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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不喜-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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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若是在我们跟前儿,有什么事情到底能照顾到了。太远了……你又是个细心重情的孩子。比旁人怕是还要多吃些苦头……你既是回来了,我就说几句。甭管你父亲和哥哥们怎么想事儿的,在你,陶姑爷就是天来大。晓得么?”
静漪听着,字字句句竟仿佛都直往她心里钻。她越发难过,简直不敢看杜氏的眼。只是点着头说:“母亲,道理我懂。您别担心我,没什么事的。”
这一点头,眼泪又险些掉下来。
杜氏看了她一会儿,胖胖的手握住她的,说:“去吧。耐烦和他们说话,就说说。不耐烦,就说累了回房歇着。”
“是。”静漪正答应着,有人敲门,青黛给开了门,是三太太母女和四太太一道上来了。
杜氏听着她们的动静儿,对静漪眨眨眼,转而招呼她们近一些来。
她们不过略站了站也就走了。
静漪没跟她们一起下楼。而是在杜氏房门外坐了下来。
秋薇惦着她,早等在外头,看她是很累了的样子,说:“张妈妈也担心你,不过这是生地方,她不方便乱走动,这会儿在咱们房里等着呢……小姐,你不如回去休息吧?”
静漪点点头,刚站起来,便看到之忱上来了。
“母亲已经睡下了。”静漪轻声说。
“是吗。”之忱似是没有想到母亲这么早休息,站下
。到底进房去看了看才退出来,见静漪仍站在原地,知道她是在等他出来。静漪的眸子真黑。极清澈的水下两只蝌蚪般的灵动。只是此时她望了他,神情中并不见轻松……他与这个小妹妹虽是多时不见,对她的境况却是最了解不过的。他抬手一摆,站在远处的侍从过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他。他将皮夹子中的电报抽出来给静漪,“这是牧之的回电,你看看。”
静漪接过电报纸来,看过,叠起,攥在手心里,说:“谢谢三哥。”
“不用谢。之慎随身带的有商业电台,你若是想发报,随时可以。”程之忱说着,将皮夹子收好。看了静漪,“一路上辛苦。既是到了家,好好休息几天吧。”
“不辛苦。我见了父亲再休息。”静漪说。
之忱看了她,眉微微蹙起。
静漪却说:“三哥也辛苦了。”她不打算与之忱多做交谈,见之忱不走,她说了声抱歉,先转了身。
“等等。”之忱叫住静漪。
静漪站下,回身问道:“三哥有什么教诲?”
这话从她口里说出来便是刺耳的,她的三哥绝不会听不出来。但是她这种挑衅的态度,在三哥看来也许是幼稚的很,根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三哥果然眼都不眨地说:“如果见父亲谈的是西北债券的事,就免开这个口。”
静漪缓缓地点了点头,同样眼睛不眨一下地说:“可以不谈这个。那我同他聊聊费玉明翻小账的事儿吧……不知道三哥会说什么,父亲的话……父亲一定会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若费玉明费主席翻出来的小账属实,陶家砸锅卖铁也该补了这个亏空。三哥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程之忱再沉稳的性子,面对着的毕竟是自己的小妹妹。尤其还是个对他使性子简直有些胡搅蛮缠的小妹妹。发脾气是不合适的,可容忍她这么说下去,他又忍不住。
静漪看出素来沉得住气的三哥脸色不太好看,嘴角一翘,说:“看来我说的对。那三哥还担心什么?父亲从来都乐见我们有思想、有主张。我的主张便是这个。”
之忱沉着脸,几乎发火,道:“你越来越不像话。难道在陶家,你就可以随意议论、参与这些大事吗?”
“三哥别忘了,我现在不是在陶家,我在娘家。而且我是在娘家,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难道我们陶家不该拿回来本来就是我们的钱么?”静漪的声音始终不大。她知道自己用不着大声,对面站着的三哥,甚至不用自己说什么,对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楚的很。
果不其然程之忱点着头,说:“你是回来替陶家兴师问罪的?”
静漪冷笑,说:“三哥这是说哪儿话?我当然是回来探望母亲。兴师问罪,即便是有必要,自有牧之,更有我公公,轮不到我来。不过三哥既然说到这里,我少不得提醒三哥。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现在都说三哥一人之下,我倒不知三哥的雄心是不是已经实现……三哥有雄心有壮志,我做妹妹的为三哥骄傲。但是旁人难道没有雄心壮志?公对公、私对私,三哥就别拦着我跟父亲讨论点陶程两家的私事了……不然,三哥要操心的事情也太多了些。”
程之忱被静漪这夹枪带棒一通说,反而静下心来。他看着静漪。他这个小妹虽然温柔安静,紧要关头却从不含糊。让他意外的不是静漪的咄咄逼人,而是她的态度。仿佛他面前并不是静漪,是陶骧。
他凝神望着静漪。
他简直已经浑然忘却这个小妹妹曾经在他肩膀上打秋千呢……
第二十二章 遏云摧风的雷 (十)
“我老早同三哥说过,我与牧之是一体的。牧之有事,我才有事。三哥也说过,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三哥说。”静漪看着之忱。她心静的像封冻的湖面,“三哥,这话现在还算吗?禾”
“算。”之忱回答。
静漪看了他,半晌不言语。
“有三哥这句话就行。妹妹才智有限,很多事既看不清又做不好。只能顾得眼前三寸光照得到的地方。不像父亲、三哥还有九哥,事事看得清、算的远……我就是想同父亲谈一谈,也许提醒父亲,当日为什么非要我履行婚约。不过是同父亲说说这些话,三哥都要横加阻拦么?”静漪说。
她仍然看着之忱,看他并没有特别的表示,顿时觉得失望起来。
可是她本就不该对三哥抱有什么希望的……她攥着手中的电报纸,本来不想记起的一些事,都涌上心头。
她有点激动,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转了身。
然后她看到了正在上楼的父亲程世运。
她望着身着青色长衫的父亲的身影,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之忱见她忽然不说话了,也往前走了两步,立即看到了父亲。
“父亲……我们有一位多么了不起的父亲,三哥。”静漪说着,转头看了之忱一眼,毫不犹豫地朝着楼梯口走去——之忱看着她脚步匀称而迅速,水红色的衣衫和鞋子,在灯下极妍丽,瞬间抖擞了精神……他跟上去,听见静漪轻声道:“父亲,您回来了。妲”
紧跟在程世运身后的林之忓看到静漪,叫了声“十小姐”。
静漪对他点点头,温和地笑着,也叫了声之忓哥。
程世运的文明棍在楼梯上一点,看了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儿静漪。他嗯了一声,继续上楼梯,他的目光在兄妹俩脸上一扫,停在静漪身上。
静漪问候过父亲,说:“父亲,我要和您谈一谈。”
“静漪,让父亲先休息。”她转眼看到之忱那不赞成的神色,但是父亲却说:“来吧。”
“父亲。”之忱见静漪随父亲去,叫道。
程世运脚下未停,步履平和,说:“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了。小十,跟我来。”
之忱站在原地,静漪随父亲往前走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流露出来的神色,让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林之忓经过他身边,也跟着过去了。仿佛一个移动的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的。
之忱转身下楼,侍从迅速跟上来。
雁临一看见他,立即起身过来,问道:“这就走吗?刚刚闾丘主任来过电?话,说有要紧事找你商议。”
程之忱听了便知道这是岳父的意思。他点点头,看了抄着手站在那里看着他,似有话要和他说的之慎,说:“我们先走了。”
他说着,回头看看楼上。
之慎便说:“我会看着她点儿的。”
几个人一时都沉默下来。索雁临拍拍之忱的手臂,示意他该走了。
之慎和慧安送他们出门。
之慎说:“小十这一来,恐怕要起点儿事的。”
之忱上车,看他一眼,示意侍从官推上车门。
“三哥,陶骧能让小十回来,我总觉得不只是让小十游说父亲的。”之慎说。
以他银行家的敏感嗅觉,陶骧不是一定不会让静漪插手这件复杂的事,但也一定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程之忱听了却没有说什么,对慧安点点头,说了声弟妹辛苦,便吩咐开车。
之慎舒了口气,道:“都是难缠的主儿。一样一样的来吧。”
他说着看看若有所思的慧安。
慧安发觉,轻声道:“之慎,我们还是多考虑下静漪吧。一边是夫家,一边是娘家,都是最亲爱的,要她夹在中间如何是好?非逼着她两者择一?”
慧安平日里对之慎的事情是从来不说什么的。此时之慎被慧安这一发表意见,竟有些恼火。
慧安见他动怒,便不再言声。
之慎看她低了头落在自己身后,忽然间咬牙——他之所以恼火,多半是因为,其实慧安说的对……可是慧安怎么会理解这里头错综复杂、环环相扣的矛盾呢?
慧安明白他心烦,陪着他,不再多话。
“不知道父亲和小十能谈出什么结果来。”之慎却忍不住又说。他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仿佛酒能浇灭他心里的烦躁和不安。
“父女俩,不管谈什么,能谈就好。这个我倒不担心。父亲很疼静漪的。”慧安说。
“这倒是。”之慎点着头,“不过打起来也是真的打。”
慧安听了,沉默片刻,说自己先去看看孩子,之慎点了头。
他看着慧安往他们卧室方向走去,喝了口酒。他顺手按了按铃,过一会儿,出现在他面前问他需要什么的却是之鸾。
《
p》“我正好在厨房找吃的。”之鸾举起手中两个纸袋,放在吧台上。打开来,是起司条和油炸花生米。“我们那边厨师做的总是味道不对。”
之鸾索性坐下来,也倒了酒,碰了下之慎的杯子。
“小十要是知道陶骧并不值当她为了他和家里人反目,会怎么样?”之鸾忽然说。
之慎心里一动,问道:“七姐,这是从何说起?”
之鸾将酒杯放下,歪了歪头,眼角的余光瞥向楼上——楼梯上出现了个黑色的身影,是林之忓,在对柳妈吩咐什么。柳妈下楼来,林之忓发现之鸾正在望着自己,对她点点头。然后仿佛掠过的一片黑影,回到他该在的地方去了……之鸾重倒了杯酒,见之慎也在看着她,笑了笑,说:“我不过一说……难道你打心眼儿里觉得陶骧这个人,值当小十托付终身?小十就是蠢材一个,戴孟元把她当垫脚石,她为了他几乎毁了前程;眼下为了陶骧恐怕她也是要同父亲闹的,可那陶骧娶她,又是有什么好心思了?她这几年也是风光过,非得事到临头方知道那陶骧和陶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人家。”
之慎皱眉。
“釜底抽薪,让小十一无所有,才知道他们待她,到底有几分真心。”之鸾叹了口气。看柳妈下来,“柳妈,父亲有什么吩咐吗?”
柳妈忙回答,说老爷让泡一壶雨前龙井。
之鸾等柳妈走开,才轻声说:“从前在沪上读书的时候,小十后来不是不和我们一起住了么?父亲常常来我们这边的,但是来了也不怎么和我们说话。有一回我和之凤去小十那里,恰好父亲在。就看到父亲和小十,在阳台上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喝茶读书。我还记得小十读的是一本诗集,父亲在看什么我忘了……之忓也守在那里。我好久忘不了那个情形,和之凤说,她说那有什么,父亲最疼小十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当然知道,我只不过是很羡慕……”
“可能现在小十反而要羡慕你。”之慎说。
之鸾笑了笑,说:“也许吧。人在这世上也得有一两样得不到的。苦归苦,却也得尝过了,这一世才没算白过。”
柳妈带着丫头端了茶经过,不声不响行礼之后继续前行。
那茶香令人心驰神往。
“从这儿走到书房,时候要掐的正好。不然水温高了低了,茶闷的久了短了,入口都不是最佳……父亲怕是要不高兴的。”之鸾笑微微地说着,喝了一口酒。
之慎看着她,说:“不该跟小十说的,别跟她说。”
此时楼上程世运正和静漪在他的书房里。
静漪遵命坐下来,在靠近窗边的沙发上。外面雨下的还是很大,从屋檐落下的雨柱冲击着阳台上的花岗岩栏杆,发出激烈的声响,仿佛湍急的河流。
程世运坐下来,便开始慢慢地塞着他的烟斗。
静漪见父亲并不开口问话,她也不急于说什么,索性坐着看看这屋内设置。上次来,她也没有把这宅邸内各处好好儿地看一看。比起庆亲王府那桐荫书屋来,父亲这里的书房称得上简陋……之忓敲门进来,等柳妈将茶放下,他刚要出去,程世运说:“之忓来一起坐吧。”
“老爷,您和十小姐好好儿聊聊,我外头守着。”之忓不肯。也不等程世运和静漪再有表示,迅速退出去掩好了书房门。
静漪看看父亲。程世运拿着烟斗,点了。
静漪给父亲倒了茶。
“有什么想说的,说吧。”程世运喝了口茶。
他语气温和,声音低沉,在光线暗暗的房间里,让静漪有一种错觉,这并不像是她印象中父亲的样子。
“父亲,近来……身体还好么?”静漪捧了茶碗,先问道。她看得出来父亲身体还不错,气色也好,精神健旺的很。
程世运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好。”
静漪沉默一会儿,才说:“本该早些回来探望父亲和母亲的。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原谅……”
“能回来就好。”程世运说。他握着烟斗,望着小女儿。真是异常清秀。只不过脸色难看了些。他心里有点感慨,禁不住柔软了起来。像这样父女俩单独坐下来说说话、喝喝茶,已经多年没有过。他和缓地与静漪说着话,问起陶家的事尤其是陶盛川的身体状况,还有陶骧最近的情形……静漪都一一地据实回答了。就是在说到陶骧的时候,她的手开始发颤。程世运看出来,不动声色地抽着烟。
静漪垂着头,良久才说:“父亲,牧之现在有困难,不知您是否有所耳闻?”
程世运点了点头。
静漪等了一会儿,问道:“父亲当初要我履行婚约,说的那番话,父亲还记得吗?父亲与公公是多年的朋友。牧之是您的女婿。即便不念着这些,父亲您说过的,作为商人,最重要的是信义。也许父亲忘了,或者没忘,父亲您有您的思想。就算三哥和牧之都是父亲的投资,是不是也该给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我不信父亲看不明白,牧之的困局是谁在操纵。如果这样下
去……父亲是不是打算将我和牧之一同放弃了?”
程世运缓缓地吐着烟雾。
静漪的清醒和坦白一如往昔,不同的是,比从前更见成熟,不再那么冲动了。
程世运问道:“是牧之教你说这些的?”
静漪说:“父亲,这是我的看法。比起我来,他恐怕更加了解父亲和三哥九哥。他也不是会让我回来说这些的人。”
“那么你回来,还打算回去吗?在我听来,你们似乎有了默契。”程世运说。
静漪按捺住涌上心头的痛,她坦白对父亲说:“我希望能带着一个好结果回去。如果不能,父亲,我是没有脸面回到陶家的。陶家上下待我都好的很。我现在是恳请父亲考虑清楚……他要拿回的是陶家应得的……”
“眼下不行。”程世运说。
静漪心凉了半截。
她直望着父亲,问道:“什么?”
尽管是预料之中的回答,她还是难以接受。总归是存了希望的……她抓着沙发扶手,一用力站了起来,看着稳如泰山的父亲,怒火顿时吞噬了她。
“父亲,在您心里,什么都比不上您的理想重要吗?牧之垮掉,对您有什么好处?无非是三哥……索长官还在,他的路还长着呢!”
程世运抬眼看着静漪,目光凌厉而冰冷。静漪并不畏惧,与父亲对视着。
“父亲,我来要求的不多。三哥让费玉明跟牧之要多少,九哥就给我多少带回兰州。否则,我是不会离开南京的。”
第二十二章 遏云摧风的雷 (十一)
静漪说完,转身便要走。
“你与牧之一起生活了三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到现在还不了解。他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也不会指望你能成事。静漪,今日你既然肯为牧之着想,回来同为父和兄长说这些,说明你是看重牧之的。为父对你没有什么期望,但愿你在牧之身边安稳就好。事情会解决的,为父不是不讲信义的人。”程世运说。
“父亲,别拿这话哄我。会解决是什么时候?拖过这一时?局势瞬息万变,今日和明日,可能就是天地之差。父亲,我的话都说完了,请父亲斟酌。”静漪等着父亲回应。
程世运却沉默了。
静漪紧咬着牙关,低声道:“父亲,您可太让我失望了……就算您没有私心,难道牧之就有?他有哪一样事是单为了他自己?”
她说完,便走出了书房妲。
她转身关门时看到父亲坐在沙发里的身影,静止了一般。她胸口发闷。转眼看到之忓和之慎站在门边,见她出来,之忓点点头。
之慎看着她极是难看的脸色,说:“先回房去休息吧。”
静漪看了他,轻声说:“九哥,他也不是良善之辈。我想你们也从来没有指望过,嫁一个我过去,就能真起到什么作用。既然九哥你不义在先,日后别怪牧之不仁在后。我明明白白告诉九哥,从今往后我是不打算再为程家做什么了。九哥你好自为之。”
之慎皱了眉。
之忓说:“十小姐,你脸色不好,我送你过去休息吧。”
静漪并没有拒绝。
之忓跟着她,倒也知道其实她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静漪的房间就在杜氏房间对面,走过去,不过是穿过这条长长的走廊。
秋薇等在门口,看到他们,搓着手要打招呼时,便看出静漪直挺挺地走着,很不对劲儿了,于是她站着没动。
静漪走过来,回头对之忓说:“谢谢,我不要紧。”
“十小姐,老爷心里是赞成十姑爷的。论理不该我多嘴,只是旁人的话,十小姐未必听得进去。之忓僭越,十小姐不要怪罪。老爷平日里是不管银行里的事的。之忓虽然不知详情,也看出来银行眼下可能困难。十小姐要体谅老爷。过去这个坎儿,大家就都好了也未可知。”之忓说完,行过礼走了。
静漪手抖的连门柄都拧不开了。
秋薇忙给她开门。
她进门,张妈正在给她收拾行李,往衣橱里挂着。
她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头晕目眩,连胃里都翻江倒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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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三天,静漪眼看着杜氏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这是她回来之后,不多的能令她高兴的事。在杜氏面前她总是要维持着高兴的样子的。另外还能让她露个笑脸儿的,就是陶驷和孔远遒这两家人,还有之慎和慧安那个很乖的宝贝儿子。
瑟瑟日间要上学,静漪只能每天晚上见到她。聪明可爱的瑟瑟让她快乐。和雅媚在一起时,她也不用那么辛苦。雅媚似乎完全能了解她在烦恼些什么……她想假如她能对雅媚完全坦白自己的事,可能会更好些。但是她答应过陶骧,不能说。
这晚静漪又在陶驷府上。陶驷有事没回来,静漪与雅媚和瑟瑟清清静静地用了晚饭,在一起玩耍。瑟瑟精怪,缠着静漪给她讲故事。
雅媚在一旁听着静漪搜肠刮肚把个故事讲的颠三倒四,瑟瑟本是听熟了的,不住地叫着小婶婶讲错了应该是这样的。她看着静漪尴尬,又忍不住跟瑟瑟耍赖,乐不可支,道:“我真服了你……这么简单的故事,讲的这么乱,你这是怎么了?”
静漪索性赖在沙发上,和瑟瑟滚在一处,说:“最近记性不怎么好……哎呀瑟瑟你该去睡觉了,已经八点了。”
瑟瑟自然是不想这么早就睡觉,和静漪一起耍着赖,雅媚气的将这一大一小一人赏了一巴掌,要保姆带着瑟瑟上去睡觉。瑟瑟要静漪答应她,礼拜天一早就来陪她玩,才肯去。静漪只好答应她。
临回房,瑟瑟搂着静漪亲了又亲。
静漪看着她跟保姆回房间去,好一会儿伏在沙发背上不动,听到雅媚叫她,回头对她温柔地笑了笑,说:“瑟瑟又长高了……麟儿打去学堂念书,也长高了好些。前些天看他们两个站在一处,不差什么了。”
“奶奶还说,家里孩子少,瑟瑟这个小家伙要是在家,动静儿还大一些。”雅媚微笑着,伸手揉了揉静漪的肩膀。
窗子开着,有桂花香气飘进来。
静漪闻着这沉郁的香气,竟不太舒服。雅媚忙让人去关了窗,说:“瞧我,这会儿天也凉了些。看你这几日蔫蔫儿的,别生了病。”
静漪摇头。雅媚问起程夫人的身体,两人说了会儿话,雅媚看看静漪的神色,问道:“老七这几天有电报来么?”
静漪愣了愣,说:“没有。”
雅媚微
微皱眉,低声道:“闹别扭了吧?”
“他忙。”静漪说。也知道这理由牵强。从前他也不是不忙,内容大同小异的电报也日日都发来以示关心。这一次,连让人代他发报,他都不想了吧……她鼻尖发酸,转了脸不想让雅媚看出来。
“忙算什么理由。”雅媚果然不客气,“旁人难道不忙么?白文谟可能比不上老七忙,尔宜的信里可是说了,打她怀了孕,文谟每日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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