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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神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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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天辟地”,上撩下击,北斗阵发动,他此时身具七人功力,金轮法王“龙象般若功”劲力再强,也万万抵挡不住,但闻一片斩金切玉之声,双轮被分开,胸前空门大露,剑光闪烁间,金轮法王大呼一声,一个筋斗向后摔了出去。
        黄药师纵目远眺,但见忽必烈与蒙哥二马东西分驰,当下断然道:“先追蒙哥!”七人心知此时要解襄阳之围,自然要追蒙哥,七人提气发足向西急奔。
        此时城上城下,两军阵前,皆忘了交战,万千目光凝聚,齐声呐喊。
        那蒙古大汗所骑乃是蒙古万中选一地良驹,奔驰若风,名为“飞云骓”,其神骏不在郭靖的“汗血宝马”之下,此时四蹄撒开,竟是愈奔愈快。    七人虽轻功不弱,内力深厚,然那飞云骓足蹄极快,带着众人兜了几个圈子,七人却是越追越远。    杨过弯腰自地上拾起一根长矛,扬臂运力掷出。    他自山洪海潮之中练出地内力本就霸道,此时更辅以七人之力,这长矛飞掷之势,只怕是连精钢也能穿过,何况血肉之躯?但见电闪雷鸣,那长矛已是指到了蒙哥的后心,蒙古军齐声惊呼。
        蓦地一人侧步奔上,并指划出,正沾在矛身上,那长矛受其内力所激,去势略偏,“噗”的一声,正自蒙哥左肩透体而出,带起一蓬血雨。    那人身着淡黄僧袍,正是八思巴。    八思巴适才并未跟着众人兜圈,而是觑准去势,自近道赶至,方才救了蒙哥一命。    只是杨过这一掷之力乃是七人合力,劲道大得出奇。    虽是飞行数十丈,却丝毫不减力道,八思巴地“摩诃指”全力施为,竟是不能消去其势,仍是令蒙哥受了伤。
        杨过一击不中,正欲再掷,眼前身形幌动。    一人横亘面前,正是八思巴挡住去路。    此时北斗阵滚滚向前。    八思巴正欲发掌击向杨过,斗柄三人却已转了过去,一灯、黄药师二人挫步而上,双指齐出。    说到指功,世上再无第三根手指可及得上这“一阳指”与“弹指神通”,八思巴但觉丝丝冷风袭体,一侧炎热炙体。    一侧却是透骨冰寒,大骇之下,双袖真气鼓荡向前,以“流云飞袖”封住身前。
        “噗”地一声,翩翩蝴蝶飞起,原来是八思巴的一双袖子尽化碎末,直到肩头,露出两只胳膊。    八思巴惊魂未定。    已是撞上位处“天璇”的郭靖,降龙十八掌的掌力笼罩前胸,八思巴但觉心口大震,护体真气尽皆倒流,丹田之中内息如沸,心中大惊。    内家高手的丹田乃是精气蓄积之所。    真气内力尽自中出,有若兵营之火药库,若是让人将自己全身内力逼入了丹田,便有若火药库自行爆炸,那可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八思巴哪里还敢再战,忙飞步让开。
        此刻战场之上,失却了领军人地二十八宿大阵运行仍不失威力,五路大军纵横驰骋,数进数出,每次皆是带走了大批鞑子地性命。    正所谓“杀敌一千。    自损八百”。    人数上的劣势渐渐显现出来,每每有落了单地小队。    便给蒙古军分割包围。
        瑛姑年岁已高,精力不若以前,一个不留神,动作稍缓,已被一个百人队围住。    那蒙古鞑子可不懂得尊敬老人家,数十柄长矛没头没脑地攒刺。    瑛姑嘿的一声,左臂横格,将近身三根长戈震飞,右足贴地横扫,数名鞑子惨呼摔出,却终是没能避过背后刺来的一枪。    好在她擅长“泥鳅功”,枪尖触体,背部肌肉立生反应,微微内陷,挫身滑开。    瑛姑但觉背部刺痛,仍是受了枪伤,但见眼前银光闪烁,三根长矛齐齐撅至,瑛姑头晕目眩,心知无幸,闭目等死。
        数声惨呼入耳,瑛姑张目望去,却见慈恩大师自侧跃来,伸臂击断长矛,格毙了偷袭的蒙古士卒。    瑛姑微笑道谢,慈恩却是不敢多言,只是微一点头,复又架开了斜刺来地一枪。    慈恩铁掌功天下一绝,此时掌力施展开来,劲风呼呼,中者立时筋断骨折,蒙古鞑子面有惧色,一声发喊,齐齐退开,让出了一个圈子。    瑛姑压力顿去,得以喘一口气。
        不多时,瑛姑长吸一口真气,但觉内息绵绵,已是恢复了不少,便要上前替下力战不退的慈恩。    慈恩虽武功卓绝,但在千军万马之中,却是发挥不了太多,数百根长矛不断攻击下,身上已是处处带伤。    只是慈恩出家数十年,早已是无嗔无喜,此刻的生死险境,在他看来却是等闲,想到自己终能为身后所愧疚之人出力,慈恩精神一震,长笑一声,强提功力,连拍三掌,将三名鞑子击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笑声入耳,瑛姑如中雷噬,杀子大仇数十年来积淤于心,她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与仇人会面地情景,然却未曾料到今日之景。    慈恩的笑声虽苍老了不少,但瑛姑昔年曾在华山顶上与他斗过两招,此刻心下起疑,再仔细查看慈恩的身形、掌法,愈觉愈象。    慈恩眼下相貌比之三十余年前华山之上早已大不相同,但瑛姑有心望去,仍是可从轮廓之中依稀看出当年的风采。    瑛姑心下雪亮,此人必是裘千仞无疑。
        此刻杀子仇人便在面前,背心离自己还不到四尺,只需自己轻轻一掌,便可得报大仇。    瑛姑身子瑟瑟发抖,双目瞪视慈恩,良久良久,竟是一瞬也不瞬,面上充满憎恨怨怒,直欲择人而嗜。
        忽闻慈恩惊道:“小心!”侧身一掌拍出,一柄长刀划面而过,持刀之人却是惨呼一声跌倒。    “噗”的一声,慈恩肩头又中了一枪,脚下踉跄,与瑛姑又近了一步。    仇人要害就在眼前,瑛姑恶起心肠,正欲举掌劈下,目光所及,见到慈恩肩上鲜血淋淋。    深入骨头的伤口外翻,颇是吓人。    瑛姑心头一软:“我这是在做甚么?他救了我地命,不惜自己遍体鳞伤。    我下得了手么?可,可是,他毕竟是杀我儿子地大仇人啊!”
        一声闷哼,一把长刀又在慈恩背上留下了印记,慈恩奋起余力。    身子蓦地伏低,双手探出。    已是握住两名鞑子地右足,运力提将起来,大吼一声,兜了个圈子,硬是杀开一丝缝隙,喝道:“神算子,你还不快走?”瑛姑心头一颤。    看着他花白的胡须,和那剧痛扭曲地脸,想道:“算了,他杀了我二字,却救了我,如今我已经和伯通美满的过了十年,夫复何求?过去的便都过去了罢。    ”身子斗然欺近,双手从怀中一探。    取出两根竹筹,“铮铮”两声,点开了袭向裘千仞地两件兵刃,喝道:“裘千仞,我们一齐杀出去!”
        慈恩微微一愣,心头大喜。    一时间只觉四肢百骸皆是气力。
        此时地蒙哥,纵马疾驰,已快要与前来接应他地万人队相会合。    他适才左肩中了杨过一记长矛飞掷,失血过多,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不住的摇晃。    蒙哥心知自己万万不能落马,蒙古人坚韧彪悍的心性显露无疑,双腿拼力夹住马腹,任由飞云骓驰骋。    飞云骓失了主人的控制,只是在战场上来回兜圈子。    不懂得向蒙古大队靠拢。    方才没断了周志重等人的希望。    只是宝马通灵,却也知道身后数人乃是主人的大敌。    奔跑之际不住的转折变向,杨过等人发出地暗器尽数落了空。
        一群人便在战场之上东奔西走,前后追赶。    最前面便是大汗蒙哥,后面七人紧紧追击,身后却是金轮法王与八思巴不住地骚扰。    金轮法王曾在武当山下见识过全真天罡北斗阵的厉害,适才又险些被周志重一剑开肠破肚。    只是他这数日来连番苦思,对破这北斗阵已经有些思索,却不料眼前地这个北斗阵还藏着诸般二十八宿星辰变化,与自己前日所见大不相同,金轮法王数次冲前都险些吃了大亏,心悸之下,只能远远在外围厮扰。
        飞云骓长嘶一声,纵身跃过一堆尸首,马背震动,却将半昏地蒙哥痛醒,蒙哥抖动缰绳,呵斥连声,拨转马头,驰向西首忽必烈迎上的大军。    黄药师心知不妙,若是两下一会合,七人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断无法在万人军中伤着蒙哥。    此时七人头顶蒸气滚滚,全力施为,流星赶月般追近。
        蒙古军中呐喊,箭若雨蝗射至。    此番放箭者皆为忽必烈手下有名地神射手,箭箭都绕过了前面的蒙哥,七人不住挥掌拨打翎羽,却再腾不出手来远袭蒙哥。    眼看蒙哥即将奔入敌阵,周志重长啸一声,先天功全力发动,左袖护住身子,右臂一弯,将面前射来一大蓬箭卷在臂弯之中,发力向前掷出。    黄药师也以“弹指神通”绝技弹出数支长箭射向蒙哥后心。
        但闻蒙古军齐声呐喊,一队士卒急奔而上,蒙哥已是掩入军阵,这一大蓬箭正被这群人肉盾牌挡住,耳轮中但闻惨呼不绝。
        七人面色惨然,功亏一篑,自古之憾莫过于此。    周志重心头大震:原书中杨过以一人之力,万军之中生生格毙大汗蒙哥,今日世间七大高手合力,居然让那蒙哥逃了生路,自己这个蝴蝶翅膀却未免扇动得过头了罢?
        忽闻对面大队蒙古兵齐声大喊,阵形为之散乱,众人愕然。    郭靖精通蒙古语,闻言大喜道:“蒙哥死了!”
        这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悲之后的大喜,令众人有些恍惚。    周志重运足目力自人群缝隙中望去,但见远处忽必烈扶着蒙哥,面色悲愤欲绝,蒙哥胸膛之上一支长箭透胸而出,鲜血已是浸透了甲衣。    想必这支箭透过了阻拦地士兵身体,劲力不衰,仍是杀了这不可一世的大汗。    只是适才前阻士卒颇多,这箭矢透过多人身体后,居然仍能有此巨力穿透铠甲,周志重倒是有些生疑。    但蒙哥身死已是事实,大喜之下却也顾不上再去想些甚么了。
        襄阳城头耶律齐令旗举起,大队宋军开城杀出。    二十八宿大阵来回冲击。    蒙古军士气大殂,兵败如山倒,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一路北逃。
        王纛之下,忽必烈勒马立于高坡,但见战场之上。    宋军狼奔豕突,蒙古军除了自己身边的亲军外。    皆是抛旗弃枪,溃不成军,此番襄阳之战看来蒙古大败亏输。    忽必烈长叹一声,下令道:“撤兵!”眼底竟是莫名带着一丝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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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襄阳之战,双方死伤枕藉,以宋方惨胜告终。    襄阳城中战死士卒在五万以上,一时间。    襄阳城中处处张灯结彩欢庆胜利,却也处处挂孝哀悼亲人。
        安抚使府中设宴款待群侠,各式菜肴流水价地送将上来,众人纵谈日间战况,无不逸兴横飞。    郭破虏、郭襄、张君宝日间也曾分属二十八宿大阵阵营,此时谈到战场逸事,直兴奋得小脸通红。
        酒过三巡,郭靖举杯道:“今日全仗周兄弟以飞箭袭杀蒙古大汗。    襄阳方能解围,愚兄敬你一杯。    ”周志重慌忙还礼道:“郭大侠过奖了,当时非我一人掷箭,黄岛主弹指神通惊人,想必是你那一箭要了这鞑子皇帝地性命,这杯酒还当敬您才是。    ”众人百般推让。    最后齐齐干了杯中之酒,长笑声中,长须鬼樊一翁叹道:“可惜没杀了金轮法王这个奸贼。    ”
        西山一窟鬼近半数折在金轮法王手上,樊一翁的痛恨之情可想而知,只是这金轮法王甚是狡猾,见战事不利,早拔腿开溜了,倒是逃得了一条小命。    杨过道:“樊兄莫急,终有一日可以手刃老贼。    ”
        酒宴过半,群雄渐渐放开。    猜拳之声不绝于耳。    洪七公喝至半酣。    不由拍桌道:“可惜,若不是老叫化子自己不小心失了武功。    想必也能杀个痛快。    ”黄药师笑道:“老叫化你打打杀杀了一辈子,这下可没辙了罢?嘿嘿,再有华山论剑你也上不了了。”
        提到华山论剑,老顽童忙道:“好啊,上次论剑至今也有十年了罢,我们不如再去一回,如何?”小一辈当年未曾现场观战,引以为憾,此时闻言,皆是连连叫好。    黄药师等人却知众人之中,周志重武功实是高了一筹,“天下第一”的名头非虚,无须再行比斗。    只是老顽童上次论剑时被众人轮番逼平,输地实在不甘心,这次憋足了劲,就想找回面子,死活都要去,众人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其实黄药师等人此行,多半却是为了故地重游,争斗倒在其次了。
        郭靖却是愁道:“洪恩师伤势难愈,西毒欧阳前辈又未曾前来,五绝之中少了两位,却是麻烦。    ”杨过颔首道:“义父他老人家这几年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甚少踏出白驼山庄一步,只怕此次论剑他却是来不了了。    ”周伯通大是不乐:“少了老叫化和老毒物,还怎么论剑?不好玩!不好玩!”
        黄蓉却是笑道:“老顽童你忘了?他二人不能前去,不还有徒弟和义子么?”老顽童大喜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郭兄弟,杨兄弟,你们二人顶替便成了,不许不去啊!”
        是晚众人饮酒至深夜,大醉而散。
        次日清晨,众人收拾行装,离了北门,径往华山而来。    此时蒙古大军已退,忽必烈正赶回开平准备与弟弟阿里不哥争位,沿途虽是蒙古境内,却是无人厮扰。    非只一日,已到华山脚下。
        昔日荒凉的yu女峰却已是武林门派华山派的驻地。    开派祖师郝大通在山西晋阳养病,此时在山上主持门户的正是掌门贺志真。    (窃以为《碧血剑》中穆人清所说地风师祖指的是《笑傲》中五岳剑派灭绝后风清扬重建华山派,是以岳不群之前地华山派祖师应该是郝大通)
        众人抵达山脚时,早有华山派门人在此等候,讯息传将上去,贺志真快步来迎。    周志重早听说师叔郝大通收了一名杰出门人,手创华山派,十余年来却是无缘得见。    此时望去,见其容貌清俊,令人心生好感。
        贺志真见过各位长辈,待见到周志重时,但见他坐照神机,精华内敛。    心中颇是钦佩,忙上前行礼。    周志重搀扶道:“不敢,贺师兄开山立派,志重仰慕得紧。    ”
        此时华山派乃是初创,规模尚未有日后之大,山顶陆续由贺志真与门人开凿了一些山洞,众人便在洞中歇息。
        华山之上胜景处处。    朝阳、落雁、莲花、云台、yu女五峰对峙,险峻与美景并存。    众人大战过后,兴致正浓,在青山绿水间赏景论武,岂不乐哉。
        此番华山论剑,不同于前番三次,五绝争斗之心早淡,彼此间只是印证武学。    研讨心得而已,老顽童虽是胜了几场,见众人毫无争胜之心,却大呼无趣。    众人心中暗觉好笑,却不去理他。
        这日轮到杨过试技,他自狂涛之中习练十数年的掌力端得威猛,一掌下去,一块磨盘大地石头被击得粉碎。    周伯通拍手笑道:“小杨过这掌力只怕已经不在老毒物的蛤蟆功之下了。    老毒物这位子该让他啦。    ”众人点头称是。    老顽童却摇头道:“不对不对。    ”
        黄蓉道:“甚么不对?”老顽童道:“杨过这小子可不毒啊,怎么能叫西毒呢?”黄蓉笑道:“过儿这名号可得改一改,他这身功力全自狂涛之中习练得来,便叫作‘西狂’,如何?”黄药师鼓掌喝彩,道:“年轻人身怀绝艺。    便狂傲一下又有何妨?这西狂取得好。    ”
        洪七公捋须笑道:“老叫化这身功夫废了大半,再占着这‘北丐’地位子,未免有些无趣,靖儿镇守襄阳数十载,功在社稷,我看便叫‘北侠’,如何?”
        郭靖、杨过二人齐齐惶恐,忙推辞不迭。    黄药师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武林中也不外如是,你二人武功不在我等之下。    北丐西毒有如此后人。    可慰平生。    只可惜,唉。    ”话到尾音。    却是转黯,想是想起了自己当年地过失,如今门下弟子凋零,竟无人能承衣钵,实是平生之痛。    一灯大师笑道:“药兄切莫如此,老和尚和你一样教徒无方,你我二人可说是同病相怜了。    ”二人相对苦笑,身后朱子柳、武三通等人羞惭无地,五绝之中,中神通、西毒、北丐都有衣钵传人,东邪、南帝的弟子却终是差了一筹。
        老顽童在一旁拍掌大笑道:“南帝、北侠、东邪、西狂、中神通,好名号!今日江湖五绝聚首,可为武林佳话。    ”众人听了都是一怔,老顽童天真烂漫,胸中更无半点机心,他虽天性好武,若论武功,只怕比之东南西北四绝尚要高出三分,却无扬名之心。    众人心中大是钦佩,黄药师大笑道:“好一个老顽童,果然不愧为重阳真人地师弟,我黄老邪今日才真正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众人纵声大笑。
        忽地远处峰下隐隐传来一阵长笑声,夹杂在众人笑声中,竟是泾渭分明,笑声穿云裂石,忽地拔高,便似半空中打了一个焦雷,众人面上变色。    黄药师等人内功深厚,只是微微皱眉,那郭芙、耶律齐等人却是耳膜欲裂,头痛不已。    周志重心中暗惊,此人内力浑厚,断不在自己之下。    周伯通却大是高兴,他生性好武,遇敌愈强愈是高兴,当下兴高采烈地道:“江湖五绝在此,何人敢放肆?先来和老顽童比划比划!”
        那人长笑之声不绝,瞬息间由远而近,老顽童但见眼前身影一晃,一股巨力迎面袭来。    周伯通平生不知打过几千场架,经验丰富,气机感应下已知对方内力有异,不敢硬接,忙左掌一按,右掌平伸,一招“空明若玄”,以虚应实,运空当强,二人掌力相接,老顽童但觉一股潜力袭上身来,自己的空明拳竟是无法完全化解,马步浮动,踉跄而退。    周伯通数十年来从未有人能将自己以内力逼退,大惊下望去,却见来人身着大红僧袍,顶门微凹,正是蒙古第一国师金轮法王。
        洪七公大惊,他曾伤在法王掌下,深知其厉害,大喝道:“大伙儿小心,这番僧有些门道!”众人前番虽在战场上与之交过手,但那时乃是以天罡北斗之势合力对敌,并未曾真正看出法王实力,此时见武功高若老顽童也被之一掌逼退,心中都是一凛。
        这金轮法王随着蒙古侵宋,也做下了不少恶事。    周志重喝道:“金轮法王,你施辣手打死我全真弟子,我正要去寻你,想不到你不随着你主子逃回蒙古,却来此送死么?”金轮法王笑道:“今日不是华山论剑么?久闻中原武林有五大高人,老衲不才,倒想一一领教!”
        黄蓉喝道:“兀那贼秃!你恶贯满盈。    人人得而诛之,哪个与你单打独斗?还是速速自裁了罢。    ”黄蓉向来聪明机变。    她前日听郭襄叙述法王在武当山上与周志重交手情形,适才又见老顽童趋于下风,心知此人武功之强,震古烁今,是以立时便在言辞上断了单挑之念,要来个一拥而上。
        法王微笑不语,蓦地黄蓉面色一变。    惊呼道:“襄儿!”周志重抬眼望去,也是一惊,法王身后二人登上峰顶,正是霍都与达尔巴。    二人手上却各自拎着一人,众人瞧得真切,正是郭襄与张君宝。    黄蓉心急爱女,纵身便去抢,法王蓦地跨步一拦。    黄蓉右手竹棒迎面点出,一式“棒打双犬”,虚虚实实,分袭法王两侧,喝道:“让开!”金轮法王嘿地一声,左臂轻振。    “啪”地一声,竹棒从中断绝,右掌斜劈,一股劲风自郭襄面上袭过,“叮”地一声,半截发簪落在地上,喝道:“且住!”
        原来当日战场之上蒙古一败涂地,金轮法王见事不可为,脱身逃走。    他在蒙古苦练十数年,为的便是能双掌击败周志重。    一雪前耻。    不料此番来到中原,先是在南阳大火中不及分得胜负便被迫远遁。    后在战场上又受挫于七大高手的天罡北斗阵,受了些轻伤。    如此狼狈回去,怎能让心高气傲的金轮法王心服?是以待数日后养好伤势,法王再度潜入襄阳,擒了名丐帮弟子,方才打听到周志重等人去了华山。
        这郭襄与张君宝也真是倒霉,别人都在yu女峰上论武赏景,他二人却觉得无聊,独自结伴溜下,要去莲花峰玩耍,正让登山地法王逮了个正着。    此时霍都与达尔巴右掌按在二人顶心,只需掌力微微一吐,立时便送了二人的小命,众人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一灯合掌道:“阿弥陀佛,国师身为一代宗师,怎地用这下作手段?切莫伤了小孩子。    ”金轮法王笑道:“大师说地是,这两个孩子聪明伶俐,根骨奇佳,老衲见之心喜,恨不得收他们作徒弟,又怎会伤了他们?今日既是华山论剑,老衲也只是意欲切磋武学而已,只要诸位恪守武林规矩,老衲自然会放了他们。    ”黄药师嘿地一声,道:“你要战便战,我黄老邪奉陪便是,罗索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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