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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荡魔传-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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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犀背上,黑袍男子淡淡说道,目光中却有一丝不经意的冷芒闪现,对于金猿的举动,视若无睹。

听闻这短短的一句话语,无论是大殿中的四名元婴修士,还是其它山峰、洞府之外的修士,尽皆色变,没有一个人不是心脏怦怦乱跳,不少修士想也不想地纷纷祭出法宝、法器,冲着山谷之外的方向扑去,一副想要逃离的样子。

却也有极少数修士面色一阵青红不定之后,毅然向着天齐峰所在的方向而去。

大殿中,那名相貌妖娆的翠衫女子把惊惶的眼神投向白袍老者,说道:“师兄,怎么办?”

另一名身材魁梧面容淡金的蓝袍中年男子却冷哼一声,怒道:“姓周的真是欺人太甚,杀他玉鼎门弟子的是龙九霄,又不是宁师弟,他放着冰封谷不找,却来找我天心宗的麻烦,大家和他拼了?”

“你疯了吧,和他拼,拿什么去拼?别忘了,就连龙九霄都死在他手中?”

那名灰袍男子目光中的怒意尽消,只剩下了恐慌之色,不满地抢白了蓝袍中年男子一句,未等蓝袍男子开口,拱手冲着白袍老者急匆匆地说道:“天心师兄,我看大家还是分头逃命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姓周的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把我们全部杀死吧?”

白袍老者面色阴沉如水,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目光在三人脸上掠过,长叹一声,说道:“既然人家都已经打上门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各位这就去逃命吧!”

听闻此语,灰袍男子和翠衫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冲着白袍老者各自拱手一礼,身影一动,飞身向着大殿之外扑去,就连片刻都不愿耽误。

“师兄,这。。。。。。难道这天绝阵也不能击杀姓周的吗?”

蓝袍男子却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眉头紧皱,冲着白袍老者问道。

白袍老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你也知道,这大阵禁制必须在殿内催动打开,禁制一开,那可就身不由己,他毕竟是化神修士,若是挡不住他,你我可就要把自身的性命给葬送在禁制之内,师弟不要打这主意了,这就离开吧!”

一边言语,一边站起身来,同样向殿外走去。

蓝袍男子神情复杂,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冷声说道:“师兄此言差矣,你我自幼就投入宗门,身受师门大恩,岂能和那二人一样轻易丢弃宗门而逃?何况,若没有恩师昔日舍身相救,小弟早已陨落不存,小弟不能把恩师辛辛苦苦守护的基业给葬送?师兄若是不愿留下,那就把禁制令牌交与小弟,小弟誓与宗门共存亡,我倒要看看那姓周的。。。。。。”

话音未落,两道光华呼啸着冲入了大殿之内。

“砰!砰!”两声闷响传来,那名灰袍男子和翠衫女人一前一后落在了大殿地面之上,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一动不动,身上各自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坚冰,竟是被人给冻成了两尊冰雕。

黑光一闪,水生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白袍老者目光中闪过一丝惊骇欲绝之色,神识扫过,明明水生和那只巨犀还在几十里外,怎会突然间出现在此,难道说巨犀背上的不是水生?那此时出现在面前之人又是何时踏入山门的?

不敢多想,袍袖一抖,一团刺目白光从袖中飞出,冲着水生面门而去,身影却向后飞退。

那名蓝袍男子却是双手同时一扬,寒光闪过,空中多出来了六枚雪亮的三尺长飞刀,齐齐冲着水生刺去。

“嗤嗤”的响声中,刺目白光中飞出一枚枚四五寸长的牛毛飞针,足足有几十根之多。

水生冷哼一声,大袖随意一挥,一道无形巨力飞出,卷起飞针、飞刀,倒转方向,向着白袍老者和蓝袍男子刺去。

自已被自己的法宝杀死,会有怎样的感觉?

白袍老者的感觉却是非常不妙,明明看着飞刀、飞针冲着自己飞来,却是闪避不及,“嗤嗤”的响声中,几十枚飞针全部刺入了白袍老者体内而去,蓝袍男子倒还幸运一些,仅有一枚飞刀斩在了右侧大腿之上,其它的飞刀同样刺入了白袍老者身上。

血光迸射,白袍老者的身躯在飞针飞刀的击打下,四分五裂,一团白色光影从体内冲出,光影中,一只二寸来高的小小元婴只是一闪,就要向着殿门方向逃去。

水生右手一抬,轻描淡写地随手冲着白袍老者的元婴一抓,光影闪过,白袍老者的元婴已到了水生的手掌之中。

蓝袍男子的护体真气瞬间溃散,一条大腿和躯体分裂开来,身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匆忙中,袍袖一抖,一团白光从体内飞出,托起身影高高飞起,纵身向水生扑去,怒喝道:“姓周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话音未落,一团刺目白光从体内飞出,肚腹之间一阵剧烈涨缩,似乎要催动元婴自爆法躯。

第五卷第六十五章齐大柱

一只白玉般的修长手掌轻飘飘地落在了蓝袍男子的肩上,往下随意一按,冰寒透骨的气息顿时从掌心飞出,钻入蓝袍男子体内,男子激凌凌打了个寒颤过后,身影向着地面上坠去,鼓胀的肚腹如同漏气一般瞬间恢复正常,“啪嗒”一声,摔落在地面之上,四肢僵硬,手足无法动弹分毫,唯有意识还清醒如斯。

“听你的意思,本座不该到你天心宗来?”

水生的目光落在蓝袍男子脸上,冷声说道。

“那是自然,在万兽谷中杀你冰封谷弟子的是龙九霄,和我天心宗有什么关系,即使宁师弟错走了一步,也是受龙九霄胁迫,你该去找冰封谷讨债,而不是找到我天心宗?”

蓝袍男子虽说受制于人,无法动弹分毫,嘴上却丝毫都不示弱。

“这么说来,当年三派围攻玉鼎门时,你天心宗也是受冰封谷胁迫了?”

“不错,正是如此!”

“那好,本座现在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只要你去把外面的天心宗弟子杀死百人,你就可以自行从这山门离开,本座保证不会再去找你任何麻烦!”

“休想!你杀了我吧?”

蓝袍男子想都不想地一口回绝,愤愤不平地把脑袋给扭到了一侧,似乎已经不愿与水生言语。

水生却似乎并不生气,望了一眼掌心中被一团白光包裹在内神情惊惧的小小元婴,说道:“天心老儿,你呢。你愿不愿意活命?”

“前辈饶命,张坤师弟说的没错。非是我天心宗愿意和玉鼎门作对,实在是冰封谷逼迫的紧。前辈若是肯放过我天心宗弟子,我天心宗今后愿意以玉鼎门马首是瞻。”

小小元婴涩声说道,水生的手掌如同磁石一般,强大的吸力之下,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挣脱逃开。

“杨杰,你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懦夫,师尊真是瞎了眼。怎会把宗门交到你这样的败类手中,你若能够硬气一些,我天心宗何至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蓝袍男子扭转头来,冲着白袍老者的元婴一阵咒骂,面容红涨,双目如同要喷出火来。

白袍老者的元婴张了张嘴,却是无话可说。

“啧!啧!张坤,好名字,你可真是理直气壮。天心宗弟子的命是命,我玉鼎门弟子的命就不是命吗?本座从踏入燕荡山直到现在,并没有杀死一名天心宗弟子,却被你斥作欺人太甚。当日,你天心宗修士侵入我玉鼎山,杀死上百名玉鼎门弟子。那又该叫什么?我胁迫你,你可以不从。冰封谷胁迫你,你就乐意而为。你口中的道理又是什么?”

水生的嘴角边不由露出一丝讥笑之色。

听闻此语,蓝袍男子面色一阵阴晴不定,沉吟了半响,嘶声说道:“当年攻打玉鼎山,确实是我天心宗的错,张某当时在外游历,并不知情,不过,做为宗门长老,与此事也有脱不开的关系,你要杀我报仇,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天心宗这些低阶弟子的性命,毕竟他们并没有参与此事。”

“蠢货!”

水生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不再搭理蓝袍男子,缓步向大殿正中的玉椅走去,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冲着掌心中的小小元婴说道:“杨杰是吧,这名字听起来可比天心老人要响亮的多,对了,秦正这名字也不错,他在哪里?”

“前辈说笑了,秦师。。。。。。那秦正早已陨落!”

小小元婴目光闪烁,脸色变了又变,陪着笑脸说道。

水生嘴角边的讥笑之色更浓,淡淡说道:“是吗,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一声猿啼却突然在大殿外响起,银颈猿挟着一股狂风扑入大殿,目光左右四顾,落在了灰袍男子身上,手中长棒一挥,一道乌光闪过,“砰”的一声,灰袍男子的脑袋顿时被砸得稀烂。

“住手,这几人本座留着还有用,给我好好守在殿外!”

水生脸色一板,不客气地冲着银颈猿吩咐道。

银颈猿手中高举的长棒慢慢放了下来,打消了击杀翠衫女子的念头,低吼一声,气呼呼地转身向殿外走去,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又转过身来,一把拖起灰袍男子的尸身向着殿外走去。

张坤的目光中不由露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意。

看到水生的面容一下子冰冷起来,小小元婴的目光中惊惧之色更浓,讷讷说道:“在下真不知道秦正的下落,他。。。。。。”

话未说完,却看到,水生的一对瞳仁突然间变得五色斑斓。。。。。。

水生已经懒得再听此人的言语,对付奸狡之人,还有什么比搜魂来得更直接?

不多时,金目独角犀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天齐峰外,另一名“水生”从巨犀宽阔的脊背之上轻巧地飞落在大殿之外,陡手祭出一只灵兽袋,把巨犀给收入袋中,冷冷撇了一眼守在大殿门口的银颈猿,大步向殿中走去,银颈猿慌忙向一侧跳开,似乎对这名“水生”大为畏惧,两扇殿门却随着这名“水生”踏入大殿,缓缓闭上。

一道道人影从远处向着天齐峰顶扑来,远远察觉到银颈猿体内冲出的强大灵压,惊慌之下,纷纷逃远,只有寥寥四五人远远围在山峰附近,既不敢靠近,也不愿逃离,一个个放开神识向宫殿内探去,神识尚未靠近宫殿,却被一道无形的禁制给弹了开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围拢在天齐峰四周的修士渐渐多了起来,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还好,银颈猿看起来虽说凶恶,却没有向这些修士动手。

半个多时辰过去,两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向外打开,水生的身影从大殿中走出,目光缓缓扫过围拢在天齐峰四周的一众修士,心中暗自一动。

天心宗竟然还有二十多名弟子没有逃走,其中还包括三名聚在一起的金丹期弟子。

“这位想必就是玉鼎门的周前辈吧,晚辈齐大柱见过前辈!”

三名金丹期修士中为首的那名金丹后期修士,远远地冲着水生躬身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此人穿着一件半旧的白袍,儒生打扮,相貌普通,身高不足七尺,气势却是端庄沉凝,脚踩飞剑凌空而立。

水生上下打量了一番齐大柱,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你既然知道本座的名头,想必也清楚玉鼎门和天心宗的仇怨,为何还敢留在此处,就不怕本座取你性命吗?”

“回前辈,以前辈的神通和威望,若是想要对本宗弟子不利,又何需亲自前来燕荡山?只需一声令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做马前之卒。何况,前辈踏入山门之后的两句话语,正是要饶过我天心宗众弟子的性命,只可惜其它同门不能领悟前辈的仁心善举罢了!”

齐大柱缓缓说道,态度愈发恭敬,目光中却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仁心善举?你这马屁拍得倒响!”

水生话音依然冰冷,目光中难得地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把目光望向齐大柱身后另外两名金丹期修士,问道:“那么你们二人呢?”

“禀前辈,晚辈兄弟二人名叫金海、金波,家师张坤还在这天心殿中,没有师尊的命令,晚辈二人和几名弟子不敢远离宗门!”

这两名金丹期中期修士,眉眼之间有着**分相似,似乎是兄弟二人,同样的一身青袍,同样的浓眉大眼,浑身精悍,听到水生的问话,左侧之人慌忙上前一步,躬身施了一礼。

离着二人不远处,还有十几名练气期修士聚在一起,看到金海的举动,慌忙跟在其身后,远远地向着水生躬身施礼。

天心宗上下二千多名弟子,在水生的一句“讨债”言语中,竟然跑得只剩下了二十多人,还好,这二十多人倒不是脑袋抽风到不怕死,反而有几名清醒胆大之人,尤其是这名齐大柱,竟然能洞悉水生的心意,水生的目的若是冲着这些天心宗弟子的性命,击破山门之后,直接狠下辣手就是,何需多此一举出声“恐吓”?

水生把目光再次落在了齐大柱的身上,淡淡一笑,说道:“如若你是天心宗大长老,该如何处理这些私自逃离山门的弟子?”

“人只有一条命,谁不珍惜,这些弟子会在危难之时抛弃山门,罪不在弟子,而在宗主!”

沉吟了片刻,齐大柱老老实实地说道。

“那么我来问你,你守在这天齐峰下,又是为了什么?”

“前辈刚刚进阶化神境界,就肯带领九州各派封印万兽谷,晚辈斗胆猜测,以前辈的心胸,到我天心宗,断然不会是为了和天心师伯等人为难,也不是想要占据这燕荡山,这才想要肯请前辈,留我天心宗一脉,晚辈虽说法力低下,却也愿意带领门下弟子,像前辈一般,诛杀妖兽,保燕地百姓平安。”

“你错了,本座就是来找杨杰这厮麻烦的,本座不但杀了他,还杀了你天心宗另两名元婴长老!”

水生淡淡说道,目光却是在齐大柱和金海、金波三人脸上分别掠过。

第五卷第六十六章机会

齐大柱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半天无语。

金海、金波二人面色惨变,心中暗自一沉,相互对视一眼,金海拱手一礼,讷讷地说道:“前辈,敢问家师。。。。。。”

下面的话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本座若是杀了张坤,你兄弟二人会如何做?”水生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听闻此语,金波脸上的愁云顿时消散一空,大松了一口气,金海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同样是喜上眉稍,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前辈大恩,家师性情耿直,若有得罪前辈之处,还请前辈恕罪!”

水生没想到金氏兄弟看似憨厚,内里却同样是机敏灵动,闻弦声而知雅音,心中暗自赞许,点点头,淡淡一笑,说道:“你师傅有了你们这样的弟子,实在是好福气!”

随后,把目光望向沉默不语的齐大柱,又说道:“天心宗历代先贤为九州修仙界做出了无数功德,天心宗才能屹立万年,当年我玉鼎门掌教玉虚真人降妖除魔造福九州之时,那一代的天心老人是何等的豪杰,慷慨大度,为了大义从不计较宗门得失。可是现在的天心宗在做什么?任由北州境内的妖兽步步蚕食燕州沃土,残杀万千黎民,先是袖手旁观,随后又趁机吞并其它中小宗门,自肥其利。尤其是杨杰,身为宗主,却为虎作伥,两面三刀,大难临头之时,只知道自身逃命,枉顾弟子安危。这些所作所为,哪里能够配得上‘天心老人’这个尊称?”

齐大柱、金海、金波三人脸上不由各自露出一丝尴尬不安之色。天心宗和冰封谷结盟,从中不但没有得到好处。却吃尽了苦头,那些从裂空山中窜出的妖兽正是被天邪尊者为首的冰封谷修士给赶到了北州境内,这些妖兽原本是可以被五派修士灭杀在裂空山中的。

可以说,若是天心宗当初不追随在冰封谷之后,顶多是山门被冰封谷占据,修士完全可以自行逃离,尤其是几名元婴长老,如今依然可以堂堂正正地活着,现在倒好。同时得罪了五大宗门,成为了九州公敌,元婴修士也仅剩下一人,三千多弟子逃得只剩下眼前的二十多人,今后如何立足?

却听到水生继续说道:“如今九州兽患未除,魔劫随时可能发生,七大宗门所处位置无一不是重中之重,为了九州安危,本座决不容许再有龙九霄这样的人物出现。也不会让七大宗门中任何一派在魔劫中独善其身,更不会让任何宗门拆其它宗门的台,暗中渔利。至于你天心宗修士能不能胜任镇守燕地的重任,还要看你们自己。如果不能的话,本座自然另有安排!”

听完水生的言语,一众天心宗弟子面面相觑。心中如同压上了一块万均巨石一般,听水生的言语。再看看水生的举动,就能明白。玉鼎门并没有占领燕荡山的打算,可是天心宗只剩下了张坤一名元婴初期修士,即使四散而逃的天心宗弟子都能重新回归宗门,能不能保得住这片灵山?

齐大柱面色一阵阴晴不定,他又何尝不明白,水生诛杀杨杰等三名元婴修士,天心宗看似遭受了灭顶之灾,却也得到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珍贵机会,只要九州各派都知道水生不愿把天心宗连根拔除,还想让天心宗像昔日一样担起一个万年大宗的责任,镇守燕地,其它宗门自然不会再来打天心宗的主意。

看到水生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自己脸上,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前辈如果信得过张坤师叔以及晚辈三人,晚辈等人愿意带领天心宗弟子和九州其它各派一道共抗兽患、魔劫,继续镇守燕地,尽最大努力不让燕地百姓流离失所。”

说罢,扭头望向金海、金波二人,眼神中暗自做着交流。

金海冲着水生再次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北、燕两州兽患之所以一直未除,我天心宗罪责深重,还望前辈恕罪,晚辈三人虽说法力浅薄,却对燕州、北州两地的地形以及妖兽盘踞之地烂熟于胸,如果其它宗门的前辈有意到北州诛杀妖兽,晚辈愿意亲自带路。”

水生目光中的欣赏之色更浓,眼前三人在自己面前不但没有怯懦之心,反而侃侃而谈直抒胸臆,其见识和胆量远胜于只知道愚忠于山门的张坤,若非只有金丹期境界,完全可以担起宗门大任。

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说道:“看在你们能够对宗门不弃不离的份上,本座给你们一甲子的时间用来重建宗门,六十年后,天心宗若还是像今日这般作派,你们就自行散去好了,今后这九州之内也就没有了天心宗!”

听闻此语,无论是齐大柱、金海、金波三人,还是一众练气期弟子,一个个不由喜上眉稍,一甲子的时间虽说不长,却也不短,以九州如今充沛的灵力,天心宗弟子完全有人可以进阶到元婴境界。

“齐大柱,你可知道雪龙天池的位置?”

“晚辈知道此处险地,雪龙山脉中的妖兽数量在整个北州都是数一数二,至少有五六只以上的高阶妖兽。”

听到水生的问话,齐大柱慌忙答道,心中却是一阵狂喜,如果水生肯动手诛杀这些高阶妖兽,天心宗今后的威胁自然会更小。

水生淡淡一笑,说道:“那好,你来为本座带路!”

看着金目独角犀踏云而去,水生、齐大柱的身影越来越小,二十余名天心宗弟子心中一个个五味杂陈,杨杰等三名元婴修士被杀,数千同门逃离,众人却偏偏对造成这一切的水生恨不起来。

金海、金波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催动脚下法宝向着天心殿飞去,平日里,这处禁制森严的大殿,没有杨杰这名“天心老人”的吩咐,别说金丹期弟子,就连元婴长老都不得轻易踏入,现在,却再也不会有人来加以约束。

苍茫的冰原之上,狂风呼啸,寒气袭人,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巍峨山峰,从头到脚被皑皑白雪覆盖,若是不走近去看,竟然无法看清山峰的影子,仿佛已经和冰原融为一体。

十几座二三千丈高的山峰之间,却偏偏夹着一片连绵的大湖,大湖长宽各有数百里,湖水碧蓝清澈,湖畔湿润而温暖,绿树成荫,花香阵阵,好一派人间仙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湖畔的密林之中却不时有兽吼之中传出,一只只、一群群长相各异的妖兽在山谷密林中奔突、追逐,甚至血腥厮杀,这些兽类远较普通的狼虫虎豹魁梧高大,爪牙也更加锋利,仔细看去,正是一些妖兽。

离着湖畔最近的一处雪峰下方,金目独角犀庞大的身影却突然从一处浓雾掩映的山谷之中冲了出来,巨犀宽阔的脊背之上,水生盘膝端坐,脸上的神情隐隐带着几分喜悦,又带着几分担忧。

身后,齐大柱的神情却是复杂之极。

山谷之中,一处原本应该是禁制森严的洞府之中,此时却横七竖八地躺倒着十几名修士的身影,其中竟然还有两名金丹期修士,这些修士,躯体之上全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坚冰,而衣衫袖口之上,却各自绣着一片火红的枫叶。

离此数千里之外,一处座落在三千丈高峰之下的深谷中,百丈高的断崖正中,有着一个黑乎乎的山洞,而在那断崖四周,围拢着五名修士,正在冲着山洞中叫骂。

正中的一名灰袍老者,五六十岁模样,八尺身躯,腰板挺直,须发雪白,脸膛红润,一副仙风道骨的慈祥模样,此刻正静静站在一朵白云上,双手抱臂,笑眯眯地望着洞口。

另外四名修士却没有老者的风度,一个个指着山洞中喋喋不休地咒骂个不停。

“小秃驴,你倒是出来呀,你口口声声慈悲为怀,却和一只嗜杀成性的狐妖勾搭成奸,佛门的清规戒律都被你给败坏了,你羞是不羞?”

“兀那妖狐,你听好了,你的几只属下早已做了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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