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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诱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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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斯哈哈大笑:「走出去,我会在一分钟之内,押你出领事馆。这件事不必你管,再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走!」

他这时,手中的向前伸了一伸。一来,原振侠背後没长着眼睛,二来,他十分忌惮原振侠的身手,所以,卡尔斯手向前一伸之後,立即又缩了回来。

原振侠向黄绢望去,黄绢的神情极怒,可是仍然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开领事馆再说。原振侠知道卡尔斯虽然凶,可是黄绢自有办法对付他,自己在场,卡尔斯在很多情形之下,为了怕下不了台,反倒会和黄绢相抗。

所以,他只是略耸了耸肩,就向外走去。从身後的靴声听来,卡尔斯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但也一直跟在他的後面,把他押出了领事馆。

在原振侠跨出门之前,卡尔斯才狠狠地道:「谁破坏我的计画,谁就会遭到真神的惩罚。这根本是真神的旨意,谁反对都不会成功!」

原振侠冷笑了一声,向前急走了十来步,来到了街上,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望着领事馆的建苦笑。事情会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卡尔斯那麽善於利用机会,他都想不到!

原振侠望着外表看来十分平静的领事馆建物,心想最可惜的是,无法在那外星人一醒过来时,就与之接触!他也不愿意外星人一醒过来时,第一个看到的地球人就是疯狂的卡尔斯,如果卡尔斯被当作了地球人的代表,那实在是一件可悲的事。

但是他又想到,卡尔斯这样的狂人,倒还真是许许多多地球人的典型。大大小小的、中等的、各种形式的野心计画,在地球的每个角落,每分每秒都在进行着,那已成为地球人行为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原振侠不禁长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来。

这时正是冬天,他站在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下,有两片树叶正飘落下来,一片在他的脸前飘过,被他一伸手接在手中,放在鼻端,闻着枯叶特有的香味,心中感到了一阵无比的落寞。所以他行动也慢了许多,缓慢地向外走去,低着头,脚步避开地上的落叶,免得把它们踩碎。

他走出没有多远,就听到身後有急促的脚步声追了过来,他站定身子,甚至不必转过身,他就知道追上来的是黄绢。在离开之前的那一下凝望,使他知道,他要是离开,黄绢一定会追上来。

可是,当他转过身来之後,他就知道事情和自己想的,多少有点不同。和他落寞的心情相反,黄绢显然处於盛怒之中!

她那本来就大的眼睛,这时正无缘无故睁得极大,眼中闪耀着愤怒的火花。她想说话,可是愤怒使得她口唇不由自主地发着抖,以致她不能发出正常的声音来。

原振侠忙向她迎了上去,握住了她的手,把手中的枯叶轻轻在她的脸颊上拂着,同时轻柔地道:「在这种落叶的季节,有甚麽事是值得生气的?」

黄绢直到这时,才算是缓过了一口气来:「这畜生,他竟然这样对我!」

原振侠已经多少知道发生了甚麽事——自然是她和卡尔斯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而卡尔斯一反以往的态度,不再听从黄绢的意思,更有可能,把她赶了出来!

原振侠耸了耸肩:「既然是畜生,自然离得越远越好,有甚麽好生气的。」

黄绢的眼睛睁得极大,在愤怒之中,也有着失望。她用力一顿足:「我不会干休,不会放过他。他以为可以成为卡尔斯大帝,做他的白日梦!」

原振侠笑了一下,指着领事馆的建:「一枚火箭,就可以连他都消灭!」

黄绢怔了一怔,竟然像是在认真考虑原振侠的提议一样。然後,更令原振侠骇然的是,黄绢竟然缓缓摇了摇头。她在想甚麽呢?是在想原振侠的计画行不通吗?还是她想到,要是没有了卡尔斯,连带她的权力也没有了源头?

黄绢咬着下唇,又过了片刻,她一面笑,一面挽着原振侠,向前走去。当她的笑声停止时,她的怒意,看来已完全消失。

原振侠低叹了一声,他知道黄绢在刚才那一刹间,已经有了对付卡尔斯的办法。她必然会照她的办法行事,而且,原振侠也知道,她必然会要自己介入!

原振侠连想都没有想「是不是要帮助她」这个问题。当黄绢娇柔的身体偎向他的时候,原振侠怎麽会去想这个问题?

黄绢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当然要为黄绢做他能做的事——黄绢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当她挽着原振侠向前走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道:「原,这件事我们该想办法对付!」

原振侠低声重复了一下:「我们?」

黄绢却十分肯定:「我们!」

这或许是原振侠的弱点,也或许是他的优点,他立即不再说甚麽,只是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无奈:「我们!」

黄绢的眉心打着结:「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把那人弄回去,他不会放心把人留在这里!」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不幸的外星朋友,为甚麽偏偏一到地球,就被这样的一个人发现?」

黄绢扬了扬眉:「我们可以改变外星朋友的命运。」

这一次,原振侠听到了「我们」,连刺耳的感觉也没有了,觉得是自然而然的事。他试探着问:「他完全不让你参与其事?」

黄绢苦笑:「那还不至於——只是他坚持要照他自己的主意行事。」

原振侠道:「那就实际一些,你还是参与其事,不要离开我们的外星朋友。让他在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地球人,除了卡尔斯之外,还有别人。」

黄绢停了下来,昂起头,咬着下唇,望着天空。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可是神情不免有点委屈。

原振侠握住了她的手:「只有这样,才能随时帮助这个人。」

黄绢吸了一口气:「那你呢?」

原振侠乾笑:「我看他不会允许我再出现。你回去告诉他,我会替他保守密,不破坏他的计画。条件是:他绝不能对外星朋友进行身体上的伤害——他自己相信了自己所制造出来的谎言,你可以告诉他,这人可能真的是真神的使者,伤害了他,会遭到真神的报复。」

黄绢点头:「对这头蠢猪来说,那是最好的吓阻。」

原振侠叹了一声:「别小看这头蠢猪,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来!」

黄绢也叹了一声,两人又互望了片刻,黄绢忽然温柔地闭上眼睛,原振侠也就自然而然,吻着她丰满诱人的唇。四周围在那一刹间,像是忽然变得十分之静,静到了使他们互相之间,都可以感到对方的心跳——他们的心跳,还是带着狂热。

好一会,拥抱着的他们,才分了开来。领事馆所在的那一带,十分偏僻,街道上很少有人,只有两个女学生,用十分好奇的目光,在对面马路上看着他们。

原振侠和黄绢分开之後,不约而同,各自发出了一下充满了惆怅的低叹声。黄绢道:「我会随时和你联络。」

原振侠的语调十分缓慢:「把来自外星的高级生物称为真神的使者,真神的使者有那麽先进的飞行工具,这种事,在宗教力量十分强大,一直把胜利寄托在真神保佑上的回教国家来说,会有巨大的震撼。也的而且确,可以藉此获得意想不到的大权力。」

黄绢低着头,用心听着。原振侠继续说:「这是野心家的绝佳机会。」

黄绢叹了一声:「我明白,我自己也是野心家。但这次,我一定设法,不让个人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

原振侠紧握住黄绢的手,用力摇了一摇。他向黄绢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为了黄绢也是野心家,怕她会受不起可以获得巨大权力的诱惑。

那诱惑是变成所有回教国家的大帝——只怕穆罕默德亲临地球,所获得的地位,也不会更高了!卡尔斯在这样的诱惑之前,自然无法抵挡,黄绢现在可以理智地处理这件事,可是等她逐步明白,那可以令她的梦想一下子变成事实时,只怕她也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这时,黄绢虽然向原振侠作了保证,原振侠还是不敢百分之百相信她真的会这样。

一切的发展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黄绢转过身,慢慢向领事馆的方向走去。原振侠望着她的背影,在不到一百公尺的距离中,黄绢回顾了五、六次之多。

看她的神情,十分迷惘,像是决不定该走回领事馆去,还是留在原振侠的身边。

这种情形,原振侠绝不陌生,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他已知道必然的结果。果然,在最後的一次回顾之後,黄绢加快了脚步,走进了领事馆中。

直到这时,原振侠才想起,黄绢曾向他提及,检验那个乘载外星人前来的金属筒的结果,被卡尔斯一打岔,黄绢没能说下去。後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最後还是没有说出来。

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外星人,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到地球,那简直是自己开自己的玩笑!若不是卡尔斯发现了他,沙漠之中,常有凶悍的游牧民族出没,知识程度又低,若是发现了他,只怕他早就被锋利的阿拉伯弯刀砍成几截了。

当天晚上的电视新闻有一则报导,说北非某盛产钻石的小国,元首和第二号人物,日前密前来,亲驾的飞机在降落时曾失事,在本市逗留两日之後,又包下一架飞机离去,目的不明——尤其是该国和邻国关系紧张,在边界进行一级戒备之际,更令人觉得扑朔迷离,只知道该国的第二号人物黄绢将军,曾在一家医院出现。记者在采访该医院时,医院上下都讳莫如深,只有一个杂工透露:在停车场中,曾听到过声云云。

整篇报导的结论是:在国际上有狂人之称的卡尔斯,他的行为常和恐怖行动联在一起。是不是他在本市,或是在亚洲地区将有甚麽大行动,所以才亲自前来布署的呢?应该予以密切注意!

原振侠才从电视新闻中看到了这段报导,电话就响了起来。

原振侠一接听,就听到十分急促的发问:「原医生,看了新闻了,这狂人来干甚麽?」

到最後,打电话来的人才想起,人家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是甚麽人,这才补充了一句:「我是温宝裕。」

原振侠大叫了一声。他绝不知道自己为甚麽要叫,只是和温宝裕这样的人通电话,总得有一点反常的行为方才合理。那是因为温宝裕的行为,实在太稀奇古怪之故,非如此,不足以表示物以类聚。

自然,温宝裕对他的一声大叫,一点也不以为意,他也同样地发出了一下没有意义的呼叫声。原振侠这才道:「和恐怖活动无关!」

温宝裕哈哈一笑,像是在对别人说:「听到没有,我就说和恐怖活动无关——布署恐怖活动,不会来找原医生——」

又有两个少女的声音传来——自然是良辰美景。看情形,他们在一起看了电视新闻之後,起了争论,温宝裕才打电话来求证的。原振侠本来就有意和那位先生联系,所以就问:「你们在甚麽地方?」

温宝裕十分自负:「自然在我王国中!」

原振侠知道,温宝裕的王国,就是一个很怪的怪人留给他的那幢大屋了。他「哦」地一声:「没有别的事了?」

温宝裕的回答是:「暂时没有,原医生,有好玩的事,别忘了我们——」

原振侠一口答应,又随口问:「可有见到那位尊敬的先生?」

温宝裕大声回答:「早几天和你一起见过,昨晚他连夜出门,可能要准备许多故事讲给人听——」

(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所以温宝裕的话,在不明究竟的人听来,有点无头无脑。)

原振侠「嗯」了一声,放下了电话。那位先生出了门,自然也无法和他联络了。他斟了一杯酒,挑选了一张唱片,一面喝酒,一面欣赏音乐。

可是他的精神不能集中,因为一面他还在想:那人醒了过来之後的情形,不知如何?他用甚麽语言?两个完全不同星体的人,如何用言语沟通?在载他来的飞行舱中,是不是有语言翻译仪器?

卡尔斯将军包了飞机离去,自然是把那个人也带走了——原振侠看了看钟,如果他的估计不错,那人在二十小时之後,就应该醒来了!他伸了一个懒腰,十分之意兴阑珊,他又舔了舔嘴,想起刚才和黄绢拥吻的情形,忽然又烦躁起来,大口地吞下了一口酒。

在十六小时之後,原振侠接到了黄绢的电话,那是清晨时分。

黄绢的声音十分焦急:「原,过了预计苏醒的时间,那人仍然昏迷,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原振侠怔了一怔:「他的心跳速度是多少?」

黄绢道:「七十次,已是正常人的速度。呼吸次数和体温都正常了,可是他不醒——」

原振侠想了一想:「可能他的体温和心跳速率,都比地球人高,不妨再等下去。」

黄绢叹了一声:「只好这样了,我会随时联络你!」

原振侠问:「有没有专业医生照顾他?」

黄绢道:「有,一共有两个。他们都发下重誓,宣誓在事情未公开之前,严守密。」

原振侠闷哼了一声:「那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对这个人有甚麽意见?」

黄绢还没有回答,原振侠就听到了卡尔斯的咆哮声:「问他,这人究竟甚麽时候会醒来——」

黄绢的声音冰冷:「要人家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让他知道更多的资料。而且,原医生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

电话中静了片刻,才又听到黄绢的声音:「对不起,原。」

原振侠只是「嗯」了一声,黄绢又道:「已对他做了十分详细的检查,证明这个人的身体结构,和人完全一样,只是没有色素——输入他体内的一千五百CC的O型人类血液,他完全适应,一点也没有排斥。他本身的血型,也检定为O型。」

原振侠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这¨¨¨真是不可思议之至——透明的血液,也是O型?」

黄绢道:「现在他的血液并不透明,而是浅红色。」

原振侠想了一想:「如果这个人的一切结构都和人体一样,估计他的体温,也不应该高出很多。再观察二十四小时,相信可以有结果——」

电话中又静了片刻,然後又是卡尔斯的呼叫声:「再等二十四小时,我绝不等了——」

原振侠心中想问的问题,被黄绢在电话那边问了出来:「绝不再等?你有甚麽办法让他醒来?」

卡尔斯将军的话,令原振侠不由自主,生出了一股寒意:「注射药物,医生总有办法令昏迷不醒的人醒过来的,是不是,医生?」

另外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道:「这得看是甚麽样情形的昏迷,将军——」

卡尔斯的声音更响亮:「他一定要醒来,真神既然叫他来和我会晤,做我的助手,他就一定要尽快醒来!」

黄绢冷笑:「不等真神的使者自己醒来,而向他注射药物,你不怕真神的谴责?」

这一句话,倒刚好击中了卡尔斯的要害。

电话中再也听不到这个狂人的呼叫声了——他的发狂程度,显然又再晋级,因为他竟然认定了真神使者降落在地球的任务,是真神派来协助他完成回教大帝国的计画的。

原振侠又听到了黄绢的吸气声:「原,我随时和你保持联络。」

原振侠只好说:「一定要使他等下去!」

要使卡尔斯多等二十四小时,还不算太难。而二十四小时之後,情形仍然不变,再要他等第二个二十四小时,就困难得多了。

黄绢的报告是:这个人的体温没有再升高,心跳率和呼吸的速度,也没有再增加。显然在这些方面,他和地球人一样。

他的一切都正常,可就是昏迷不醒!

在黄绢第叁次和原振侠联络的时候,原振侠想到了一个其实早就该想到的问题——由於这个问题太普通太简单了,在那麽怪异的情形下,自然会叫人疏忽掉,但实际上,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原振侠问:「假设他的「冬眠状态」已经解除,他必须吸收营养来维持身体发出热能。而他又一直没有进食,这是怎麽一回事?你们在替他进行葡萄糖注射?」

黄绢道:「没有,经过检查的结果,发现——」

黄绢在使用的显然是会议电话,因为卡尔斯的声音突然又传来:「别说!」

黄绢的声音大怒:「这又是甚麽密了,为甚麽别说?」

卡尔斯道:「当然是大密!这个人可以不进食而获得营养,要是我的军队在战争时期,全能这样,那麽我的军队的战斗能力,自然举世无双!」

原振侠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是那麽重大的军事机密,那麽,关於这个人的一切,再也不要来问我的意见!」

黄绢在对卡尔斯说话,语气之中充满了讽刺:「你意思怎麽样,将军?」

卡尔斯连哼了五、六下,显然他十分在乎原振侠的意见,所以他十分不愿意地道:「告诉他吧!」

黄绢这才道:「在这个人的胃部,发现有一种物质,正在提供营养给他。这种物质是大小不同的颗粒状,估计可以很有规律地按时被消化吸收。那是一种服食一次之後,就可以长期提供营养的食物!」

原振侠听了之後,淡然道:「那不算甚麽,地球上也早已有这种设想。有一种毒药,放在难以溶解的胶囊之中,吞了下去,就可以根据胶囊的溶解时间,而预定这个人毒发身亡的时间——嗯,有没有观察他胃部的这种食物,还可以维持多久?」

黄绢的声音又低了一些,那是她在问别人。然後,有了答案:「大约叁天。」

原振侠冷笑:「看来将军要多等叁天,叁天之後,他就会醒来!」

卡尔斯大声问:「为甚麽?」

卡尔斯的那一问,早在原振侠的意料之中,他立时轰笑了起来:「将军,叁天之後他会饿!饿了,自然会醒来,没有人可以不吃东西的。」

原振侠可以想像到,狂人卡尔斯在听到他的嘲笑之後的愤怒情形,他一面笑,一面放下了电话。接下来的两天,每天黄绢都和原振侠联络一次,在第一次的电话中,黄绢的声音听来十分焦急:「情形仍然没有改变,那猪快发疯了。」

「那猪」自然是指卡尔斯将军而言。要是那个外星人一直不醒过来,一个昏迷不醒的「真神使者」,能起甚麽作用?

原振侠的回答,多少有点嘲弄的味道:「你可以提议他向所有人宣称,真神的使者之所以昏迷不醒,是由於使者的灵魂已进入他的体内。所以,实际上,他就是真神的使者了,这样岂不是更加直接?」

黄绢陡地吸了一口气:「天!我求你别再出花样了,你以为他不会?他会的!」

原振侠也有点骇然:「他会不会,其实都没有甚麽大分别。」

黄绢叹了一声:「他要是能驾驶那艘飞船的话,早已自称是真神的使者了。可是那飞船实在太复杂,他又不想别人来一起研究。」

原振侠有点担心:「你要小心些,人若是得不到适当的休息,行为会变得疯狂。尤其他本来就有偏执狂的倾向,可能会有意外的怪诞行为。」

黄绢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会小心。」

第二次的联络,黄绢的声音听来疲倦之极:「对不起,原,昨天我才休息了两小时。外星人仍然昏迷,我无法休息的原因,是那猪不停地咆哮,他好像想凭自己的叫嚷声,把外星人吵醒。」

黄绢显然不是在卡尔斯身边打电话的,因为原振侠并没有听到卡尔斯狂叫的声音。

原振侠感到十分难过:「别再和他在一起了,到我这里来。

地球虽然小,可是还有的是可以好好休息的所在。」

黄绢沉默了片刻,原振侠的邀请,对她来说,自然是一个大诱惑。可是大约在半分钟之後,原振侠却听到了一下叹息声,原振侠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所提供的诱惑,比起回教大帝国的第二号人物来,还是大大不如。黄绢并不讳言她是一个野心家,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野心家可以抗拒那样的诱惑!

黄绢自己替自己解释:「X光透视的结果,胃部残留的食物,只可以维持一天了。希望至多一两天,他就会醒来。」

原振侠忍不住问:「你究竟是赞成,还是反对那猪的计画?」

他特别在「那猪」这两个字上,加强了语气。本来,他并不是很同意那样称呼卡尔斯,虽然卡尔斯是一个狂人,可是这样的【炫】侮辱十分幼稚。但这时他却【书】强调了这个称呼,因为若是黄绢【网】同意卡尔斯的计画,那麽,她就把自己和「那猪」之间,画上了等号!

黄绢对於原振侠那麽严厉的责问,竟然不能有立即的回答——当然是由於她的内心,已同意了卡尔斯的计画的缘故——原振侠感到十分愤怒,正准备用力放下电话时,才听到了黄绢的声音:「等外星朋友醒来了再说,要是他愿意的话,我看¨¨¨也没有甚麽害处。」

原振侠的忍耐到了极限,他用尽气力对着电话筒叫:「祝你成功!」

然後,他重重放下电话。在放下电话的时候,他还听到黄绢的声音自电话中传出来:「原——别——」

黄绢要他「别」甚麽,他无法知道。不过猜想起来,无非是叫他别生气之类。

原振侠的确生气了,非但生气,而且十分生气。所以当电话又在固定的时间响起时,他任由电话响着,并不去接听。

电话响了很久才停止,停了之後又响起,原振侠这才拿起电话来。黄绢的声音听来更疲倦更焦急,那使得盛怒中的原振侠,也不免感到了一阵心痛。

黄绢道:「原,外星朋友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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