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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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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叹息
这种话只要是个女人都受不了的,丁丁大怒,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给这小子点苦头尝尝。她眼角瞥过这几个跟随幻影王的青年,“这是合同以外的赌注了,如果我这边加了筹码,那不是有失公允?不如把他们几个也算上如何?”她料定这些人都是贵族子弟,虽然在外胡闹惯了,却必定不愿意被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一个押三个,我们太吃亏,再加上这位姑娘。”幻影王往茜茜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丁丁定定地看他,“这不是你能说了算的,除非是本人的意愿,否则这赌局是无效的。”她的眼光往他身后那些人身上飘过去,看得那些人心头发毛,暗自祈求不要让这个恶毒的女人给说中了。
幻影王向身后轻轻挥了挥手,“你会看到本人意愿。”
那些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百般无奈陆续摘下了面具。丁丁发现其中两人长相酷似,大约是孪生兄弟,那名叫塞德瑞克的少年是双胞胎之一。看年纪这群人都未足二十,长相着实英俊,脸上的神气骄傲得很,那眼神似乎在说:看见我的样貌真是你的荣幸啊。丁丁不禁想起家里丁帮丁佑那一对活宝贝,暗暗好笑,还都是小鬼,装什么神气呢。
“啊……你也有认栽的时候?”这句话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来人一袭黑衣从角落的暗门里走出来,进来之后又将门随手关上,那墙上便无门的踪迹可寻。黑金色面具遮蔽了他眼睛的部分,手腕上挂着钥匙,前襟之上别了一枚长翅膀的蔷薇。花朵是鲜亮耀眼的紫水晶,底下的翅膀是罕见的黑水晶,水晶本来不适雕刻,花朵和翅膀都是选择了形似的天然水晶,未施人工雕琢,黑晶衬着莹紫,在灯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芒,和幻影王那枚翡翠蔷薇一呼一应,堪称绝配。来人正是夜。
幻影王毫不客气地挡开他伸过来的手臂,“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除了你谁还会那么巧放《星光灿烂》那段?摆明了制肘我。”
夜一笑应道,“你该先检讨为什么会对它过敏,如果自身没有弱点,又何来辖制之说。”
丁丁听得有些糊涂,不过大概意思是明白了,幻影王认输的原因起码有一半是因为那首咏叹调。
那个天上掉下来的人撇开了幻影王,大步走到丁丁面前盯着她的脸看,害她不停往后仰,简直要摔下去。她擦了擦汗,不动声色拉远两人的距离,虚应笑道,“请问,那个……有何贵干?”
和幻影王那家伙一样,夜的眼睛也是那种深邃迷人的蓝,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天真气质,象是婴儿的眼睛般天真无邪。丁丁从没见过成人的眼睛有这样纯真的神情,而这种纯真不是任何人可以伪装出来的。
夜就这样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我?看热闹来的。听说幻影和俱乐部的小女孩比赛花滑吃了亏,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
那边幻影王立刻叫道,“谁吃了亏,我哪有吃亏!”这两人却都不理他,还是自顾自谈话。
保持刚才那种后仰姿态实在是高难度的技术活儿,丁丁活动一下手脚,戒备地朝对方微笑。“现在看到了?我们见过,您真是贵人多忘事。”
夜和幻影王都站在她面前,她忍不住对比起来。两个会长身高都在190上下,体态修长匀称,蓝眼,声音低沉,面具遮掉了脸蛋的大部分。外表上可以说是非常近似,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走到一起的。夜离她更近一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面具下的嘴唇鲜嫩湿润,便是青春亮丽的茜茜也不如他生的好。
“见过吗?”夜目光闪动,不知是故意当作不认识,还是真的记性不好。“原谅我糟糕的记忆力,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这事得尽快结束。她来俱乐部是舒解压力的,可不是找人吵架。“我想可能要麻烦你劝慰一下你的朋友,我并没有讹诈他,刚才也是征得了大家同意的。”
夜举起双手,“感谢信任,我没意见。”
“你当然不会有意见,你巴不得看见我吃亏哩。”幻影王笑嘻嘻地搂住夜,忽然摘下他的面具道,“……赌注先生。”
面具下露出一张漂亮得足以使任何人都自惭形秽的脸,典型雅利安人种的蓝眼金发,雕像般的轮廓,蔷薇花瓣般的嘴唇,丁丁从未见过有任何男性的脸象眼前这张脸那么漂亮。先前只是觉得他的嘴唇生得好看,却没想到这样的五官放在一起会有如此惊艳的效果。她见过的美少年着实不少,却都比不上眼前这张脸这么完美,在揭开他面具的那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谁都想看看这个面生的女孩要拿什么和幻影王比赛,加上俱乐部的两大会长齐聚,玻璃门外围观的已经人满为患。这个时候夜的面具被出其不意地拉掉,人群爆发出阵阵尖叫,前面的贴在玻璃上想多看几眼,后面的看不清楚拼命往前挤,玻璃门被拱得哗哗直响。
也许是习惯了这种反应,幻影王的嘴角流淌出讥诮的笑意,眼睛忽然抿成一条线,象把锋利的钩子,既迷人又危险。“轮到你了,小姐。”
丁丁觉得自己傻瓜般盯着一个男人看了好半天,就快跟门外那些花痴没什么区别了,回过神来不禁脸红,慌忙答道,“我记得你说过幻影王的脸才是禁忌,偷换概念是不道德的。”
夜在旁边叹了口气,重新戴好自己的面具。“我也讨厌这家伙,但是他说的没错。实际上,我们常常玩调换身份的游戏,我才是幻影王威廉?德瑞。很高兴能认识你,虽然场合不对。”
这些话出口,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玻璃门外的人只看到他们的动作与表情,听不到说什么,个个瞪大了眼睛疑惑不解。假幻影王给了威廉?德瑞一拳,“臭小子,你答应保密的。”
威廉若无其事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你也答应我可以一直戴着面具。”
假幻影王大怒,“你不能这样报复我。”
威廉“哈”地干笑一声,“我当然可以,你打的赌,干我什么事?”
两个人一争论就可以看出差别来了,一个口沫横飞,说话象炸雷,一个不温不火,即使是吵架也保持着优雅风度,两人边说话,边把徽章交换过来。这种情况谁是谁非还得论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假幻影王从一开始就给她下了套,幸亏她也做好了准备,不然真要栽了。
丁丁清清嗓子,“打扰一下两位的雅兴……”两个人正吵得兴起,说“雅兴”大有讽刺的意思在里头,两人都朝她看去。她在他们的注视下来回踱了几步,露出个狡黠的笑容,“我要走了。”
“什么?在看过幻影的脸之后,你想食言而肥?”一说就炸的这个是真正的夜,常常带着讥讽的神情,情绪变化很大,性格强势,绝对不会从他嘴里听到诸如“请”“谢谢”“对不起”之类的词语,她汗颜这么明显的差别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先前在俱乐部两次看见的那个“夜”,想必就是眼前这个。
她客气的笑道,“我不是已经把徽章还给你了?至于你关心的问题,我想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刚才追加的条款:你提出我、我的同伴和你的同伴加入到赌约中,我答应了;我提出的摘下面具要出于自愿的条件,你也接受了。感谢各位的信任,但是很抱歉,我们这边不愿意,现在可以走了吧?”
银色金属面具下的半张脸忽然僵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谁能料到这丫头看起来老实木讷,实际上一肚子的诡计多端,他这样一向不肯吃亏的人,居然也有上当受骗的一天。威廉笑得肚子也痛了。夜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再笑,他不好意思让朋友太难堪,勉强忍住。看见丁丁要走,忙道,“后天有比赛,能来吗?”
丁丁一怔,只见威廉指了指身后。“在隔壁冰球馆,晚上7点半开始,给你们留最好的位置。象您这样的稀有人种,我想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她不着痕迹地观察对方的神色,威廉却只是笑着。茜茜在她耳边低声道,“他在邀请我们看比赛呢,是不是看上你了?”
丁丁眯缝着眼睛瞥她,小妮子真是饱受言情小说的荼毒,成天想着王子从天而降,就有人利用小女孩心理讹骗钻营,她可不能总跟在后面耳提面命,得让她学会自我保护才行。第一步就是认清真相,抱歉,两位,就拿你们当案例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单挑事件,丁丁回到家比预计的晚了半个多小时。她怕家里人担心,已经事先打过了电话。进门发觉屋里漆黑,就知道人都在,为了大家高兴,少不得配合一下,假作惊奇在黑暗里摸了进去。
忽然间客厅里灯光大亮,几把鲜花阵雨般当头洒下,纷纷扬扬落了她一头一身,一大家子人骤然出现在她左右,嚷着“欢迎巴赫大学的高材生回家”。丁迩打开了摇滚乐,跳舞的跳舞,会餐的会餐,丁舞那边开了一瓶大香槟,玫瑰色的液体鼓着白沫喷射而出,每个人头上身上都沾湿了。接着又扔蛋糕,一大帮人把客厅里玩得不成样子,丁帮丁佑还坐了一屁股的奶油。庆祝会最后,人群一拥而上,把丁丁抛到半空中扔了十七八次。到底是十七次还是十八次,她记不太清了。直闹到午夜十二点,各人屁股上挨了艾琳一脚,这才散伙各自回房。
洗完澡换了衣服,已近凌晨一点,她走到厨房里想拿点喝的。刚好看见丁杉正在倒牛奶,还没开口,丁杉便把手上的牛奶递了过来。两个人走到花园前面的门槛上坐下,一人一杯牛奶慢慢喝着。夜半更深,秋寒料峭,花园一半沉浸在月光下,一半笼罩在夜色里,头上星斗阑干,隐隐听见虫声清透。丁杉盖了一件外套在她肩上,忽然道,“在想伊萨克?”
这话问得突然,她被猜中心事,慌得打了一抖,杯中牛奶差点泼出。转眼向丁杉望去,见他仰头遥遥望着天上明月,英俊而抑郁的脸上神色寂寥。她心里咚咚地跳起来,忽然想,难道三哥也象她一样暗恋着什么人吗?
丁杉喝了一口牛奶道,“三天前他去夜洲医学院交流访问了,下个月才能回来,你洗澡的时候艾琳接到电话,说是祝贺你考取了巴赫,回罗洲以后再给你庆祝。”
“知道吗三哥,有时候你真的很吓人。”丁丁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即使是在丁杉面前,她仍然不能诚实地袒露心迹,他却只要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
丁杉恩了一声不作评价,斜过身子靠在她肩上,闭起了眼睛打盹。良久不见他出声,原来已经睡着了。又听得耳畔低低一声叹息,低头瞧见丁杉眉鼻俊挺,嘴角蹙起,却是在梦中作薄愁之叹。她一怔,心道:“原来三哥长得也这么好看,可不比幻影王威廉?德瑞差多少呢。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声音听起来这样悲伤呢?”
25 幻觉
今天就是幻影王跟她约定了要去看冰球比赛的日子。
“真去吗?我以为随便打发他的。”茜茜嘴巴一翕一合,满肚子惊讶全集中在那张撑开的嘴上,象热带鱼缸里吐着泡泡的彩色小鱼。
丁丁想象着往那两片嘴唇上涂口红的样子,好看是好看,就是有化学物味道,而且她觉得即使没有那层艳丽颜色的覆盖,嘴唇本身的质地和光泽也许更为耀眼。“ FLY主场对HUNTER,一大早叫人送了来,不好意思推辞。”她挥动手里两张球票,上面还印着幻影王的飒爽英姿。
麦教练走过来,要求同她谈一谈比赛细节问题,她把球票分给茜茜,说好了在体育馆见,便随麦教练来到速滑社的更衣室。在他的示意下,她狐疑地转动储物柜把手。柜门打开,里面是一双白色冰靴,用彩色的尼龙粘扣绑住,表明了它是全新的。
“您已经给我太多东西了。”她很惊讶,已经有一双了,而滑冰装备又价格不菲。
“会从比赛奖金里扣除的。”他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脸上笑吟吟地,这在平时可不多见。“别太信任我,这里一半是好意,一半是出难题,仔细看看,能告诉我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丁丁坐下来看了一会儿,然后细心地松开鞋带,把脚伸了进去。“很合脚……不,是太合脚了!难道……”她带着疑问向麦教练望了过去,他的表情就象在等候别人的恭维。
“在婆洲定做的?原来上次做脚模是为了这个。”她小心地翻看这双鞋子,听说现在世界上只有婆洲的“阿尔法”公司拥有脚模鞋技术,价格高达每双2000罗洲币,再配上合适的冰刀,就要超过5000了。她忽然担心起比赛成绩若不够好,奖金是不是够支付鞋的费用?麦教练挺富有的吧,她心虚地想。
麦教练道:“去活动一下,如果能成功度过试用期,等于拿到了一半的筹码。”
她答应一声,褪下冰刀鞘,在冰场上兜了几圈,回来的时候心情兴奋,脸上泛红。“这是大……”
“是的。”麦教练直截了当肯定她的想法。
她坐下深呼吸,拿起一块棉手巾擦冰刀上的水珠。“比以往用的分量要轻,更合脚,就象……第二层皮肤,滑行时脚踝、脚弓部分都非常舒适,除了做脚模,他们是不是还研究过我的滑跑习惯?后跟,呵,是分离式的,这是大道速滑的革命性里程碑啊,可是从没见过有人在短道速滑里穿它。”
冰靴是短道速滑必备装备,由冰刀和冰鞋两部分组成。冰刀刀刃多为优质高碳钢,其他部分为轻合金,刀身高度比花样刀高、比冰球刀低,长度比这两种刀长,刀刃比这两种刀轻薄,只在1到1。3毫米。为了更好地控制弯道滑行,刀刃具有一定的弧度,弧度大小根据每个选手自身的运动特点而有所不同。冰鞋通常选用优质厚牛皮缝制,以玻璃纤维和碳钢加固,鞋底为硬皮,冰刀用螺钉或铆钉固定在鞋底上,通常有三个结合点。但是丁丁发现,这双冰靴不同,冰刀只有前两点与鞋底固定连接,而后跟部分处于分离状态。
麦教练点头,“分离式冰刀引领了上个世纪国际速滑界的科技革命,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曾经有短道选手尝试把它运用在短道速滑刀上,但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这是因为短道速滑更重视技术和技巧,目前使用的短道冰刀已经提供了足够的速度,对短道比赛的弯道来说,分离式冰刀太快了。即使是大道速滑,也常常有选手在500米比赛的第二个弯道控制不住速度飞出赛道。”
“但是你不一样,记得我说过你缺什么吗?力量。你有很好的平衡协调性,柔韧性和瞬间爆发力也不错,相对比较弱的是耐力持久性,如果在这一点上吃亏,将会大大影响你的速度。而它正巧可以很好地弥补这一点,只要你能够控制它。听着,我说控制,这是与分离式冰刀融为一体的前提。它和你们以前用的冰刀不同,有着危险的兽性,如果你不能很好地驾御它,将会丧生于它的反噬。”
与麦教练结束谈话走进冰球馆,里面已经人声鼎沸,观众席坐无虚席。罗洲的冰期长达3个月,是除婆洲之外冰期最长的赛点,加上一流的设备条件,全年都可投入赛事使用。在罗洲冰球是仅次于棒球的最受大众欢迎的运动,男子占了绝对优势的项目,观众却有一半以上都是女性,个个引颈翘首盼望比赛开始听她们语笑嫣然地交谈,多半是冲着幻影王而来。
她问茜茜想喝点儿什么。“薄荷汁!”茜茜手握成喇叭状向她喊话,偌大嘈杂的体育馆里不这么干还真听不清楚,“还要一客密瓜提拉米苏,如果有买的话!”
都是凉的,气虚胃寒还老吃这些,估计常常胃不舒服就是这原因。她决定还是照老办法给茜茜换换菜单,冰球队的内设餐厅就在这附近,据说那里有热茶和点心,看能不能混进去。
过道上脚步交错,双双回头,丁丁发现正是半个月前在速滑社消失的艾米。她不知道怎么跟对方打招呼才好;这沉默寡言的女孩似乎对婀娜以外的人都极为冷淡,可又不能装作看不见,只得轻轻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艾米置若罔闻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并没听见她的搭讪。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杵在那里进退不得。就在这时艾米停步转回头来,目光在丁丁脸上转了转, 问道,“你是短道速滑社的队员?”
幸好她记得,丁丁的窘迫感稍减。“听说这里附近有卖喝的,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之前那个走廊就该右转,跟我来吧。”艾米淡淡应道。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她的眼睛看起来不是那么透明了,象起风的湖面,原本只是浅蓝的一片,却因为浪花翻腾而变的迷乱浑浊。一瞬间,丁丁对眼前这张脸产生了似曾相识的幻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是见过面的。
当丁丁从冥想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听见艾米叫她小心,低头看见甜筒在喷嘴下推成了一座小山,多出来的冰淇淋落到了裤腿上。柜台里那位胖胖的老小姐已经把脸沉了下来,她赶紧道歉,迅速脚底抹油,老小姐还在身后嘀咕说要破产了。
转过一个墙角,艾米问她要不要先处理一下,她说直接去冰球馆的洗手间就好。她用洗手间里的吸水纸擦掉冰淇淋渍,随便处理了一下,裤腿往上卷到膝盖。推开门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正要松手,发现身后的艾米并没有跟着出来。
门的那边,艾米的两只脚象被钉住了,眼睛直勾勾地望过来,瞳孔突然放大,呼吸声浑浊,一下紧接着一下撞在心头,象飞奔在冰道上听到的虎虎风声。她的脸和嘴唇象被冻伤了似的通红,又象摩擦着的火石,只要一个火星就能燃烧起来。
“怎么了?你吓着我了。”丁丁毛骨悚然地缩起身子往后看,可是那里并没有什么东西。
艾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脚下的地板,沙哑的声音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不舒服。”
回到座位上丁丁留意看了艾米的位置,隔着冰场在斜对面前几排位置,两个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茜茜上洗手间的时候,丁丁看见她停下来和艾米叙了几句。当她回到座位上时,幻影王威廉?德瑞已经随着队伍出场,伴随着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闪光灯、雪片般抛下的鲜花和小礼物,把体育馆搞得象演唱会现场,广播里不得不一再声明“不得向场内投掷杂物,干扰正常比赛秩序者将被安全工作人员请离观众席。”
威廉几步滑到她们座位前面,拉开自己的钢丝面罩,隔着防护玻璃墙可以看见他脸上仍旧戴了张薄巧的小面具,估计是专为打球设计的。“位置还满意吗?从这个角度看比赛是最棒的了,猜我今天能不能进球?”
观众的目光开始往这边聚焦,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从喁喁低语到亢奋的议论,茜茜的脸已经红出来,终于体会到千夫所指的含义。丁丁咬牙切齿道,“感谢你的球票,德瑞先生。但是能不能不跟我们打招呼?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请叫我威廉。艰苦的环境能锻炼人的意志,小姐们,有些事情我们必须从现在学会面对。并且依我看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不能全赖在我身上。”威廉调侃了两句,便坏坏地笑着滑走。
他滑出不远便停下来,在右首的看台前停留了好一会儿。女孩们以为他在看自己,尖叫声一片,又有许多鲜花从看台上抛下去,在他身边落成了花阵,他却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丝毫不为所动。
丁丁看见的她救命恩人杰克?安德森正好坐在那片看台上,微笑着朝威廉的方向点了点头,举起手轻轻挥舞。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熠熠放光,丁丁举起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俱乐部会员的蔷薇徽章。威廉的侧影看起来沉静而坚定,唇边的笑容却收了起来,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杰克正好在他的视线前端。
两人似乎认识,但不热络。杰克这人不好相处么?只是因为那次救了她而感激,觉得那种情况下很少有人愿意挺身而出,却没考证过对方人品如何。至于威廉则是一面之缘,完全称不上熟悉,只是单纯觉得这人很有趣,天性纯真,应该坏不到哪里。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倒真奇了。她正自思量,忽然发现威廉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掉转头而去。这一来她更糊涂了。
26 阴影
当夜坐到她旁边的时候,丁丁终于明白威廉为什么要说那句“并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他波澜不惊地往她的身边一坐,就象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似的,害她跟钻石戒指底下的价格吊牌一样受人关注,整场比赛都象有一个大探照灯对着她,晒得她汗流浃背,透不过气。第三节比赛刚结束,她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从人群之中挤出去。茜茜在身后叫她,她有气无力地挥手,说头晕,要出去透透气。
冰球馆门里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呼吸都变清新了。抿了一口热巧克力含在嘴里,慢慢地在口腔各个部分过一遍,充分享受它的香浓柔滑,饮料机的不锈钢贴面上照出满嘴的巧克力沫。她笑起来,对面那人也嘴角弯弯,眉眼含笑,恬淡,安静,自由,飘逸,却透着深深浅浅的迷茫,看不见未来的颜色。
她这样呆呆看着自己,象在看一个陌生人,恐惧骤然落了下来。头很痛,虽然有随身携带的处方药,但她不想吃。闭眼深深呼吸几遍,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她揉着太阳穴笑了,原来中途开溜的不止她一个。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风掠起,剧烈的疼痛贯穿了她的右后背。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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