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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尸档案-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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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我睁眼时,对面墙上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想起探监时看见的谭刃,陌生的形象,陌生的性格,还有那双被**和贪婪蒙蔽的眼睛,只觉得大脑阵阵抽痛。接下来的十多天,我都处于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中,记忆中的另一段人生,似乎离我原来越远了,而眼前的一切,却是如此真实。
我究竟是谁?
是我曾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还是我现在正在一个漫长的梦里?
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半个多月,六月炙热的阳光,现实中的柴米油盐,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将我从这种精神折磨中解脱出来。
我想我该振作了,那一切只是煞气入体编织出来的臆想,而我此刻活生生的站在这个世界上,就该好好的活下去。
我已经下山一个多月了,吃穿用度还有开店的经费,都是从外门支取的。作为一个内门弟子,还是得多为师门考虑考虑,不能让外门的弟子们省吃俭用,自己却在外面花钱如流水。
既然决定入世,那就得靠自己了。
现实中,我走的也是尸道,不过由于我这人太过放肆舒懒,所以道行比孤鸿差了几条街。大概是受到那段臆想记忆的影响,我整个人安定下来,已经不是两个多月前无法无天,私闯禁地的苏天顾了。
我不太想折腾,如果独身一人,也不可能去找尸体来炼,而且也不会面相占卜,因此寻人之类的活儿干不了,思来想去,也只能帮人看看阴阳宅了。
简单点儿来说,也就是风水。
风水一道,万变不离其宗,不懂行的人看起来高深莫测,入了行的人,则能举一反三。炼尸一道中,也讲究天时地气,讲究阵法阴阳,万法相通,所以风水我也懂一些,不敢说多精通,但比外面招摇撞骗的人要强多了。
正式打算干活之后,我将大门打开,牌子挂了出去,没多久,便来了第一个顾客。
“看什么?”
“新居看一下风水。”
我将收费表递了过去。
对方是个中年妇女,这一瞬间,我脑子里突然闪过在谭玄事务所接待的第一个顾客,也是一位中年大姐。
假的,苏天顾,你不能再想了,再这么摇摆下去,你会疯的。
我使劲儿摇了摇头,这时,对方看完收费表,诧异道:“这么便宜?”
我一时间乐了,心说这大姐真逗,就算真觉得便宜,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于是我道;“不便宜,但没有那些招摇撞骗的收的贵,做这一行,人在做,天在看,鬼神不可欺,漫天要价的,绝对是骗子。”
中年大姐放下心来,跟我约好了时间,让我去看房子。
第一笔单我还是很重视的,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了东西,第二天如约到了这大姐的家。
这大姐家在九层,住的是e户,按照数字排,也就是五号房。我一看这数字就觉得吉利,上九爻五,古时候的皇帝就被称为九五之尊。
进了门我才发现不对劲,对这大姐说:“你们已经住进来了?”
她道:“住了半年了。”
我道:“新房和住过的房子,在风水上讲究也不同,你昨天不是说新房吗?”
大姐懵了一下,说:“这个我们就不懂了,才住了半年,也算新房吧?怎么,要加钱?”她说这话时,脸上有些不乐意了。
我觉得好笑,道:“钱到不用加,人一住,众神就位,住过人的房子,和没住过的,那是不同的。不过你这都住了半年,怎么才想起来看风水?”一边说,我一边在她屋里走动。
我发现她们家的摆设其实相当简单,家具都很朴实,摆放的位置,也没有出格的地方,属于非常中规中矩的类型,小问题有,却没有大的问题。
我道:“你这布局,没什么大问题,你是想招财呢,还是挡煞呢?”
既然布局没问题,那肯定就是想给气运锦上添花了。
谁知这大姐嗫嚅了一下,说道:“我想、我想辟邪,每个房间都要挡住,别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我顿时就懵了,盯着这大姐,心说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商品房,而且是比较热闹的住宅区,这种地方,人气太旺,是最不容易闹鬼的。
相反,有些别墅独门独栋,占地面积大,屋里人气少,如果周围地势不好,到是容易惹来不干净的东西。
“大姐,你这里,可以摆一个鱼缸,那地方的镜子要挪一下,还有,我刚看你卧室放了把刀是干嘛的?不能放卧室,把它放客厅来,这是个纳水的招财局,至于辟邪什么的,你可以放心,这个地段,没有什么邪。”
这大姐不乐意,道:“我就是要辟邪的。”
我看她神情不对劲,不由道:“怎么?您这儿发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恕我直言,我是干这行的,你这个地方干净的很,不可能有脏东西。挡煞局可以给你弄,但要说辟邪,那格局有很多,这价位又不一样了。”
这大姐估计看我挺实诚,便道:“我跟你直说吧。”她指了指家里的旧家具,道:“你也看到了,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来深圳打工的。深圳这个房价,可不是我们这些人买的起的,原想着打几年工,存钱回老家买房给他结婚的,可是我那个儿子啊,非要在深圳买房,还跟我们闹僵了。”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她接着道:“本来我们是买不起的,我们没什么本事,辛辛苦苦十多年,不过攒了十七八万。”十七八万?这点儿数,在深圳可不够看。
“可是谁知道,这个楼盘突然做活动,首付十五万就能买。我和他爸也不懂这个,担心受骗,但我儿子硬要买。”
我道:“然后呢?”
她道:“我们交完钱,提心吊胆,总觉得天下没有掉馅儿饼的好事,总感觉要上当。”
我觉得奇怪,道:“既然知道容易上当,还由着你儿子胡来?”
她有些尴尬,道:“没教好,脾气大,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你说我们能怎么办呢。”
我叹了口气,道:“然后呢?”
她道:“然后一整套手续就这么办下来了,房产证也拿到手了,没出什么问题,亲戚们都说我们是捡了大便宜,哎哟,我们一家人,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是,我们搬进来住的第一天晚上,就不对劲,总觉得家里有人在走动。”
我道:“这种房子不隔音,上下楼走动的声音很容易传过来。”
她道:“我们上下楼都没人,人家都还没搬进来呢。而且,有天晚上,我睁开眼,就看到床边上站了个人影,把我吓的大叫,我老公跟着醒过来,那个人影又消失了。”
我沉默了一下,心说这地儿难道真的闹鬼?不应该啊,这人气儿,这地势,怎么可能闹鬼呢?
ps:哈哈,别狼嚎了都,啥时候让你们失望过,安心看。还想继续狼嚎的,是不是有要揍我的冲动?想又有什么办法呢……反正你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拿磨铁币砸我而已,嗯哼!
第十一章混乱
我心中疑惑不已,示意这大姐继续说。
“后来,几乎每天晚上那个人影都会来,房间里叮叮咚咚,一到晚上就十分阴冷,住了四个多月,就天天晚上做噩梦。我们觉得这房子有些邪性,再加上前段时期房价涨了,就想着干脆卖出去重新去其他地方买,结果一问,才发现根本卖不出去。”
我有些好奇,道:“怎么回事?”
大姐道:“我们四处打听才知道,这房子早些年就是烂尾楼,听说出过一次安全事故,死了十多个人,再加上有些违规的地方,当时就停工了。打哪儿之后,这一片儿就很不太平,周围的人,但凡有人想不开要寻死的,都喜欢来这儿跳楼,至今为止,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从这儿跳下去了,这是名副其实的,凶宅!”
顿了顿,她又道:“我们以前,不关注这些消息,所以不知道就买了,那些稍微有念头的人,都知道这地方的传闻,所以根本卖不出去。这个地方虽然地段不错,但来这儿买房的,都跟我们家一样,是些钱少又消息封闭的人,但奇怪的是,我向其他住户打听,他们都挺太平的,好像就我们家……不干净。你说,这房子,现在也卖不出去,又花了我们家所有的积蓄,总不能不住吧?”
她说完,我点了点头,如果这地方真不干净,那么闹鬼也不该只她们一家闹,难不成她家这格局有什么问题?我知道这大姐不会没事儿干编瞎话,既然费工夫把我找来,就肯定是确有其事。
当即,我便又重新将这个房间细细的查看了一番,这次留了神,还真让我看出两个不对的地方。
这个户型位于西边,南边相邻的那一家进行了改造,加高了顶棚,虽然没有占用到她们家的地方,但却把这一块的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这地方是个小阳台,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奇怪,道:“你这儿怎么不摆些东西?”地方不能空,多多少少要放点儿带人气的东西,行话讲,这叫‘过气’。这地方最好放洗衣机一类的东西,在过去,类似的房屋格局,这个位置都会用水泥打个洗衣台。
这并非是固定格局,事实上,衣服是人贴身穿着的东西,人气最旺,这种格局,看似约定成俗,实际上是代代流传下来,有深意在其中的。
她道:“摆什么?”
我道:“把你们家的扫帚,或者洗衣机摆这儿来……再不济,以后你们家的内衣裤,就在这这地方晾。”
她道:“这有什么讲究?把内衣裤晾这里,那可不好看。”
我道:“你是想好看,还是想每天晚上做噩梦?”
她不吭声了,赔笑一声,点头称是,于是我接着在房间转悠,足足不下十来遍,将一些有问题的地方出言整改,然后递给她一个账户:“这样应该没问题了,你继续住,如果消停了,就按照事先约定,把酬劳打进这个账户,如果没消停,我就再来。”
她有些惊讶,道:“我以为马上就要付钱呢。”
我道:“我们都是先干活,后收钱的。嗯,先收钱的大部分都是骗子。”
她好奇的问为什么。
我道;“我们这一行,只要有效果,客户自然不会吝啬。”
她道:“万一有那种不要脸的,不给钱怎么办?”
我笑了一下,脑子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又闪过了另一段记忆,这话,我曾经也问过谭龟毛,他当时是这么回答我的,此刻,我将这句话说给了这位大姐:“欺山莫欺水,欺人莫欺鬼;我们这一行跟鬼神打交道,人在做,天在看,如果真有人敢出尔反尔,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收拾,神鬼的报应……在后面。”
这话估计将大姐吓到了,她懵了一下,立刻表示,绝对不敢欠缺。
回去之后,我也没多想,吃了东西,四处溜达了一圈便睡了。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很不好的梦,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段虚假的记忆中,无数熟悉的人围着我,让我回去。
回哪里去?
那些都是假的,我怎么回去?
在那段记忆中,我是痛苦的,相对来说,现在的生活似乎更好一些。在那段记忆中,我急于摆脱自己的处境,然而,现在真的摆脱了,我却发现,自己很想回去。
那些熟悉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有自己的光明面,也有隐藏的黑暗面,如果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那我真可以去写小说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浑身都是汗,精神感觉极度疲惫,仿佛一夜没睡似的,两个眼皮直打架。
我给自己泡了杯浓茶提神,坐在沙发上的一瞬间,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是谭龟毛的声音。
但当我整个人站起来,四处张望时,却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而大门外,是人来人往的街市。
妈的,我都出现幻听了。
自作孽不可活,我以前怎么就不能规矩一点,为什么非得那么上蹿下跳,不知天高地厚的跑禁地去溜达,搞的我现在时不时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病,或者是得了人格分裂。
对了,我记得,人格分裂最典型的就是虚构人生。
每一个人格,会为自己虚构出一个身份甚至人生。
我现在的情况,岂不就像是多出了一个人格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现实中嚣张妄为的苏天顾,还是另一端人生中规规矩矩的苏天顾,这完全是两种性格,两种人生,然而,此刻,我时而有种放肆的冲动,时而又如同被一盆凉水泼下来,整个人陷入沉默和冷静中。
这种状态相当糟糕,但我目前找不到什么方法可以改变它。
或许,我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查一查自己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了?
由于精神疲惫,所以我整个儿白天都没有出门,吃饭是叫的外卖,晚上正打算关门时,我接到了那位大姐的电话。她声音有些不对劲,哆哆嗦嗦的,透过电话,我仿佛能看见她恐惧的神情:“大、大师……它又来了,它……”话音未落,那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大叫,紧接着,电话就被突然挂断了。
我都洗漱完毕,准备早些睡了,这一下,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脑子里嗡了一声,心说我操,出什么事了?我昨天明明已经改了格局,怎么听这情况,事情好像更糟了?
当下我不敢耽误,立即穿衣收拾装备,打了个出租,直奔那大姐家。
电梯一路坐上九楼,到她家门口时,我发现她家的门是半掩着的,门里黑乎乎一片。
“大姐,是我,在家吗?”
没人回应我,情况有些诡异。
便在这时,她的邻居打开门,打量了我两眼,又要把门关上。
我赶紧拦了一把,道:“等等,小姐你好,你刚才有没有听见这户人家里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
她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八成觉得我的装束很像骗子,于是摇头道:“没听见。”顿了顿又道:“你是……搞推销的?”
正说着话,突然,半掩的大门被拉开了,屋里亮起了灯光,我看见那位大姐惨白的脸,干笑着请我进屋。对门的姑娘于是砰得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我问她。
她没吭声,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刚要开口,忽然间,从她的脑袋后面,又冒出来一个脑袋,是个男人的头,脸上全是血,狞笑着说道:“你要抓我吗?”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嗡了一声,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猛地想起,在另一段记忆中,在那片禁地里,我也见过这颗头!我用七星剑,将它砍成了两半!
可……它怎么在这儿?
第十二章死循环
此刻,这张血淋淋的人头,便向记忆中一样,朝着我狰狞的笑着,鬼鬼祟祟的躲在那大姐的肩膀后面,而我眼前的大姐,则是神情呆滞,神色惨白,仿佛三魂七魄都已经散伙了。
这一瞬间,我的第一反应是猛地去摸自己的腰,混乱的记忆,让我以为自己的腰间还插着七星剑,但我一摸却只摸到了自己裤子。
我猛地清醒过来,这不是在禁地,也不是在另一段记忆中,我身上更没有七星剑和八卦镜等宝物。由于走的是尸道,所以鬼神方面虽然了解一些,但就如同那个虚构的周玄业一样,并不得其精髓。
而我眼前这个血淋淋的东西,明显不是一般的鬼,就我身上带的这点儿东西,还真是不够看。果然,下一秒,那东西就窜了出来。
记忆中那个光秃秃血淋淋的人头,配合着没有腿的漂浮着的身体,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这会儿还没有进门,就在门外,身后就是走廊,旁边是个阳台,所以是有退路。这一瞬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逃跑,但同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可能跑的过鬼?
慌不择路之下,我后背竟然撞到阳台处的玻璃,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颗人头猛地朝我的脸贴过来,瞬间,我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身体被一股大力一撞,立刻一仰,整个人后仰着从玻璃上翻了出去,朝着楼下坠去。
这里可是九楼啊!
完了!
为什么我另一段记忆中虚构的这个鬼魂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说……那段记忆是真的,现在的一切才是假的?
可我已经在这里真真实实的渡过快两个月了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办法多想,这一瞬间,我到了底,浑身巨震,身体的其它地方感觉不到痛,唯有大脑内部,传来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述的痛苦,仿佛灵魂瞬间从身体里被割断了一样。
这是死亡的最后一刻才独有的、无法分享给别人的痛苦。
再然后,我就什么意识也没有了,除了痛苦,我还感觉到冰冷和窒息,我以为这是死亡的过程,但很快,我感觉到了水的流动。
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直手突然搂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的下巴往上抬。
下一秒,我眼前出现了光,我看见了对面一道悬崖,上面长着轻松,我看到眼前清澈的水潭。
僵硬的转过头后,我又看到了白鹤熟悉的脸,她担忧的问我:“抽筋了?”
我盯着对面的人,剧烈的喘息着,转头往旁边一看,果然瞧见还有黄连锦鲤等人,正朝我游过来。“
“怎么不说话?”白鹤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觉得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脸部肌肉,它们因为我内心的混乱和恐惧激烈的跳动着,众人发现我不对劲,又将我拖到了岸边。
一切,就和两个多月前的那一天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疯了?
我是个疯子?
还是说我是在做梦?
可到底哪些才是梦?
为什么会这样,我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我是苏天顾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苏天顾这个人吗?我所待的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你们是谁?”
“我、我是白鹤啊,我是你坤道的师兄啊。”
“你小子,脑子是不是被水给呛坏了。”洪流说了一句。
黄连道:“莫非有水鬼?”
我猛地站起来,大叫出声,如果这一切是虚假的,那就把它打破吧。一边大叫,我猛地从旁边捡起了一块石头,身上游泳围着的白布因此掉在了地上,整个人赤身露体。
但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证明自己,我是存在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我要弄清楚这些是怎么回事。紧接着,在白鹤等人的大叫声中,我抓着石头,凶狠的砸向离我最近的黄连。
没有人能体会我此时的心情,我感觉自己就像掉入了一个怪圈,不断重复着一个场景,最恐怖的是,每个场景都那么真实,而上一个场景,就像我做了一场梦一样。
现在,我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完全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力。
如果非要形容,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是不是疯了、人格分裂了、得了臆想症了,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思想和判断都没法相信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砰!”黄连没有防备,被我用大石头,直接砸的头顶冒血,血水如同泉水一样,顺着他的头,分作好几股往下流。
“啊!”白鹤等人发出惊叫声,黄连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疯子是什么样的状态,应该就是我这样了。
一切都豁出去,只想摧毁眼前的一切,来证明真假。
所以我紧接着又扑向了下一个离我最近的人,虽然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但我抽搐的肌肉在提醒我,现在的我,神情肯定已经极度扭曲了。
但在我砸死黄连后,其余人已经有了防备,他们都是练家子,迅速集合起来,很快将我制服了。
“你们是什么东西!”
“假的,都是假的。”
“杀了你们。”
“我要回去!我在禁地……滚。”
爆发过后,便是一阵虚弱,我被这帮人压制着,没多久,便不剩下多少力气了,整个人被他们绑架者往山峰上走。接下来的一切,就仿佛历史重演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砸死了黄连,所以我被判定为神智混乱,具有攻击力,因而关进了尸洞里,每天会有人在洞外念经。
尸洞里的尸体排列,便如同我另一段记忆中,第一次进入尸洞时见到的一样。
不,确切的来说,那些记忆,完全都已经混淆了。
我想起了周玄业的那具少年尸,立马往深处跑,但那地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如果说一开始我还处于一种几乎要人格分裂的状态,那么在关了几天后,各项感官逐渐冷静下来后,我彻底陷入了沉思之中。
眼前的一切相当真实,味觉、触觉、嗅觉、痛觉、听觉,在黑暗中,处于一种高度集中的状态。
我给自己做了两种设想:一,我是个疯子;二,我是苏天顾,我在禁地,并且被禁地古怪的力量,拖入了一个奇怪的状态中;
这个状态,就像一个循环,我明明在坠楼,下一秒,却又在三子观。
如果我现在自杀,结果是什么?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我打了个激灵。
不能这么想,如果是被禁地的某种力量操控,那么我现在自杀,没准儿就是真死了。
可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呢?
我是疯子?
我曾经看过一些关于精神病医院的报道,里面有一些被精神病的人士。大部分是他们的家人或者一些比较有权有势的人,将他们以精神病的名义给弄进去。
进去的时候,人是好好的,出来的时候,就真的疯了。
那些人进去后也不会受什么虐待,但会正常的用一些精神类的药物,这些药物刺激着人的生理和大脑,久而久之,那些人就真的疯了。
那些疯子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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