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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权贵-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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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90年代。
这个时代,虽然充满着丛林原则的凶蛮直接,财富里更隐藏着种种肮脏,但是当这个时代到临的时候,锐不可当,万物肆意生长,尘埃与曙光升腾,江河聚会成川,无名山丘崛起为峰,天地一时间,无比开阔。
无数彪炳史册的改革和闯关在这个时代完成,无数注定要青史留名的财富英雄在这个时代完成了他们或清白或肮脏的原始资本积累,一时间强人辈出,风云际会。
而在这波涛汹涌的时代大潮之下,更有着容易让人忽视的感动,那种光辉而不刺眼美好人性,比如眼前的夏二狗身上的质朴,那种尚不知贪婪为何物的单纯,让他不禁微微感动。
或许,这些感动才是他重回这个世界后最值得珍藏的美好。
四人有说有笑地吃着狗肉喝着酒。
那狗肉太多了,吃了个肚子浑圆,也只吃了一小半,夏二狗又用大海碗盛满了两碗,给柳月,道:“你回家给你奶奶、你弟弟吃。”
又盛满了两碗,道:“这碗我留给我奶奶吃。”然后把剩下的一大盆狗肉递给夏擎天道:“你拿回家,还有分给咱们的小兄弟吧。”
折腾了一宿,几个人都是晚上3点左右才睡,可是第二天,夏二狗还是早早的起来,到夏擎天家把屁股已经被太阳晒到的二人两脚踹醒了。
被人从熟睡中打断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尤其是真梦见苍老师、小泽老师正在给自己上课的时候,梦中苍老师穿着诱。惑的职业装,拿着教鞭正在对自己指指点点,而她低胸的抹胸则露出了深深的ru沟,显然她“童颜jr”的称呼名符其实;而小泽老师在他梦中则穿着女仆装装,下身则是黑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让她的身姿显得更为挺拔,可谓风姿无限。
夏小洛郁闷地坐起来,只感觉头脑昏沉,更恼火地是他和小泽老师苍老师的“授课”还没开始就被打断了!
要知道,这是在通讯闭塞,没有网络,更没有电驴、玛雅、草榴的90年代内陆小县城,他重生前在他生命中占据着重要位置的两位恩师,那是久未谋面了,今天在梦中得见,那是多么难得。
夏二狗道:“柳月姐准备去缴钱了,咱们不跟着去,她会吃亏的。”
两人一听,都迅速地起床了,到院子里洗漱完毕,把昨天的狗肉就着馒头又吃了一些,两人不敢多吃,吃得多会上火流鼻血的。
王大力则穿着雪白的衬衣,端坐在院子里的小木桌子前,悠然自得地坑着狗肉,十分享受。
夏小洛没有搭理他,由着他摆谱去,后面的商业计划的确需要用他出面,他谱摆得足,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
吃完饭,三人坐上那辆饱受摧残的飞鸽牌宝马,飞速驶向乡政府。
走到半路上,看见柳月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三人赶了上去。
柳月喜悦溢于言表,睁着大眼睛,道:“你们也来了?”
夏擎天笑呵呵地道:“你倒胆子不小,敢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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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二狗爱咬人
“怕谁?钱学文?哼,难道还没有王法不成。”柳月不卑不亢地说,看他们三人坐着一辆自行车,车子已经不堪重负,笑道,“小洛,你坐我的车子吧。”
夏小洛高兴地跳下车,道:“好,我早就不想坐我哥哥的车子了,他骑自行车像骑摩托,速度太快,颠死我了!”
惹得夏擎天无奈地怒目而视。
夏小洛跳上柳月的车子后座,自然而然地轻轻地搂着柳月的腰身,柳月只把他当做一个小弟弟,自然不会多想,而他则感觉到她柔软的肌肤,难免一阵心猿意马。
柳月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有着细碎的花纹,这应该是她最漂亮的衣服了,毕竟“大敌当前”,她不愿在敌人面前显露自己的寒酸。
夏小洛只感觉一阵如香似麝的体香传入鼻腔,让他感觉心醉,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
她家境贫寒,肯定是不可能用香水的,甚至香皂都未必买得起,这是她自然的体香,这味道清新自然而诱人,让人感到一种青春勃发的生机与活力。
不一会,就到了长河乡政府。
乡政府是临街的两层楼房,后面低矮的一些砖瓦房是家属院,家属院的小片空地上被家属们见缝插针地种了各种蔬菜。
说起来,那个时候的乡干部的生活可比一般群众好多了,不过在整体物质匮乏的年代,他们也只能如此来满足自己的需要。
四人直奔副乡长钱学文的办公室。
柳月把钱交给乡长钱学文道:“钱乡长,俺把统筹款交过来了!您点点看对不对?”
钱学文脸色缓和了不少,不再是下乡收缴统筹款的时候一脸冰冷阴沉的脸色,笑呵呵地道:“这就对了嘛,乡统筹款是乡里重要的财政收入,你们也都明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收入怎么能支出呢?咱们的钱,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夏小洛不住腹黑道:“取之于民倒不假,不过,是否用之于民就难说了……你们天天吃吃喝喝那是用之于民?”
柳月道:“您说这大道理,我听不懂,也不爱听,是不是我把钱交了,你就该把我们家的老母猪还给了?还有四只小猪仔……”
钱学文正陶醉在自己颇显理论功底的演说中,有一种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快感,这一句话把他从云端拉了下来,直跌入凡尘之中。
那“老母猪和四头小猪仔”明确而无情地告诉他:他工作在华夏国最底层的行政机关,他的工作就是收收村提留和乡统筹款之类的,倘若遇到钉子户,就得亲自率领痞子们去牵猪,这让他蛋疼不已。
虽然他入官场才五六年,可是他已经完成了一个从幼稚学生到官场老油条的完美蜕变,他不再有愤世嫉俗,以实际行动践行着功利主义,逐渐细化上官场上的潜规则,比如说些官话、套话,以至于他慢慢喜欢上这种长篇大论的夸夸其谈,虽然这种话曾经在他心目中是如此空洞无物。
他红了一下脸,道:“那肯定是要还给你的,我们又不是土匪。”
他把会计叫过来把钱入了账,然后对几个人说:“跟我去后院菜园子,你们家猪在那里养着呢。”
他带着几个人下楼,刚刚下楼就碰见一个穿着蓝色围裙骑着自行车带着一捆芹菜的大师傅,道:“老朱,你去后院把猪签过来吧。”
这个人正是长河乡政府食堂的大师傅朱卫国,在物质匮乏的人们刚刚进入温饱状态的1990年,能在国家机关的食堂当个大师傅可是个肥差,先不说这领导吃的好吃好喝他都会先尝尝,这每天采购物质的钱,从手指缝隙里露出一点,也够一家人吃穿用度了。
更何况朱卫国和乡领导打交道,甚至县领导也认识几个,虽然人家不一定认识他,但大可说一句“我和某某认识”,这话必然引来围观群众的一阵艳羡。
他也算是长河乡的有脸有面的人物,尤其在他们朱家庄,恐怕连村长、村支书都要怕他三分。
因此他看夏小洛一行人的目光里就多了几分不屑。
他要知道在五分钟后,他能否保住这份给他带来无限荣耀的工作完全取决于眼前这几个毛头小子的话,他发誓肯定会对这几个人客客气气的。
他冲副乡长钱学文倒是很尊敬的,道:“钱乡长,中午有您最爱吃芹菜猪肉馅的饺子。”
钱学文冲他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肯定,他就如同得了一块骨头的狗一样,志得意满地骑着自行车去后面菜园了,那里也是厨房所在地。
片刻之后,他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鞋都跑掉了一只,一脸土色,他贴着钱学文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钱学文的脸色也变了。
夏小洛四人自然知道他说了什么。
四人脸色禁不住倨傲起来。
钱学文冷冷地道:“你们先回去吧,过几天再还你。”
夏小洛知道,这是缓兵之计,90年代基层权力机构扯皮的事情多得很,远远不如后世机关的高效廉洁,很多事情扯着扯着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夏小洛正想提醒这几人,让他们咬着不放,谁知道柳月却比他反应还强烈,道:“钱乡长,这可不行,那头老母猪是我们家的宝贝,比啥都金贵!我今天一定要牵走的!”
夏二狗也冷言冷语道:“钱乡长,您可是好人做到家了,还想帮我们养几天啊?”
钱学文愤怒地看了夏二狗一样,这个小子让他颇不舒服。
在他眼里夏二狗就是“刁民”的典型代表,模仿电视里歌星的中分头说明他这个人很不老实,命比纸薄,但是心比天高,渴望外面的花花世界,那双不停转动的眼珠,更说明他这个人很灵活,不像一般农民那么听话。
钱学文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夏二狗道:“你又是谁?这又不是你家的猪。”
“别问我是谁!天下人管天下事。”夏二狗理直气壮地说。
“钱乡长,这猪是因为我们拖欠了提留款和统筹款而牵走了,夏铁柜也在牵猪的时候说了,只要交了钱,就还猪!”
夏擎天开了口,虽然语气平缓,但是他身高体壮,给人一种稳重感,也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力感,仿佛有一种一言九鼎不容违拗的感觉。
钱学文不耐烦地道:“他夏铁柜说了算数么?他不还得听乡里!”
柳月道:“听乡里不假,我们也听乡里的话,可是,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怎么就不让我把猪牵走!”
钱学文看着柳月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很生气,道:“要说法是吧?要说法吧?我可以给你一千一万个说法,这猪你就是牵不回去了!为啥!因为你这提留款和统筹款拖欠了一年,这头猪就算罚款了!”
钱学文急于摆脱二人,斜眼看了几人一眼,挺着小肚子,高昂着头,准备上楼。
柳月一看他抬脚就走,怎么能放过?
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双看似细嫩的小手或许因长期劳动的原因却有着堪比男人的力量,钱学文甩一下手,竟然没有挣脱。
他心中正因为爱犬被偷走而心中郁闷,气得早饭都没吃,还打电话把派出所长邢大富说了一通。
谁知道邢大富竟然不买他的帐,还说什么“你们家的那狗天天乱跑,说不定发春去找小母狗去了!”。
这一上班又碰见这档子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地道:“放手,你这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他们两个一个急于挣脱,一个急于讨个说法,两个人就拉扯在一处。
钱学文在基层厮混多年,自然有对付这种事情经验,他也在实践中总结出一套土法擒拿格斗,趁着柳月不注意,悄悄使了一小绊儿,柳月一下子被他闪倒在地。
夏小洛一看他这样,很是气愤,道:“你怎么能打人呢?”
钱学文扬起高昂的头,道:“谁打他了?他自己摔倒的!”
柳月觉得这老母猪肯定要不回来了,说不定他们还不赔款,坐在地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夏二狗更是焦躁,愤怒地道:“你这领导咋当的?人家已经交了钱,来要猪是天经地义,不还就算了还打人!”
“对你们这些刁民,就该这样!”这会不少乡干部从办公室出来,十多个人往楼下一站,钱学文觉得有人帮忙,更是无所畏惧,高昂着头道。
夏二狗最为冲动,怒火在胸膛燃烧,看着钱学文那副傲慢的神情,再加上他平时横行乡里,趾高气昂,很多村民深受其苦,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二狗早已经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去,如同一条灵活的狸猫一样迅捷无比,一脚踹在钱学文微微凸起的肚子上,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
夏二狗那穿着破烂塑料拖鞋的脏兮兮的脚丫子踩在钱学文那张挺干净的脸上,冷冷地道:“今天,你必须把我们家的猪还给我们!要是不还猪,就赔给我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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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一群围观的乡干部在夏二狗动如脱兔的犀利动作下,竟然成了无动于衷的围观群众,谁也没敢吭一声,心中暗道,咱是打酱油的,咱不明真相。
夏擎天比二狗子沉稳地多,不愿意冲突激化,冲着这群干部,说:“你们谁也别动!”
这倒是提醒了几个围观的干部,觉得自己人被踩在脚下,不动一下也不合适。
他们思忖片刻,认为面对武力值超强的二狗,动手显然是不明智的,是自取其辱的行为,纷纷拿出烟递给夏二狗道:“消消气,这位小兄弟!有话好好说!”
夏二狗在心目中挑选了一番,有点傻逼地接过了价格最贵档次最高的一支“红旗渠”,拉风无比地用火柴点了,深吸了一口,很惬意地吐了个烟圈。
整个过程中,他的满是泥垢的脚丫子一直和钱学文那张干净的脸进行着亲密接触。
夏小洛心道,真二,你抽了人家的烟,就得好好说话了,不可以那么生猛了,按平原的规矩,只要接受了对方散的烟,就算是接受和谈的表示。
其实,夏二狗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他实在是经受不住这烟的诱。惑,这烟要比一般的红旗渠贵得多,包装是金黄色的,简称“金渠”。
在当时,他这种家境贫寒的乡下少年很少有机会抽得到,也就是乡干部和村干部和为数不多的万元户才偶尔买上一盒,撑撑门面。
不过,他抽着人家的烟,依然没有抬起脚,继续冷冷地道:“还我们家猪!不废话!”
钱学文想搬开他的脚,谁知道这人一条细腿钱却仿佛有万钧之力,他弄了半天,硬是没有弄动,他放弃了挣扎,喘着气以一种十分不雅观的姿势趴在地上不住的破口大骂。
夏二狗低下头来“啪啪”甩了他两个耳光,声音无比清脆,听得众人一阵寒颤,道:“你看你这干部,素质咋那么低呢?你妈没教过你,不能随便骂人啊!”
正在混乱之中,一辆面包车驶进乡政府大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下来。
他留着随意的短发,给人一种草莽之气,但是又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怎么回事啊?乱糟糟的?”声音有几分不悦。
众人纷纷打招呼,道:“邱书记,您回来了?”
来人正是长河乡乡党委书记邱明生,刚刚去县里开一个综合治理方面的会议,回来就看到乡政府大院乱糟糟的,心里很不痛快。
他走到夏二狗面前,道:“我是乡党委书记邱明生,有什么事?不要动粗!”
夏二狗道:“书记?比他大不?能管得他了不?”
说着指了一下脚下的钱学文。
邱明生觉得面前这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少年其实也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哈哈一笑道:“管得了!”
这时候夏小洛也过来扯他的胳膊,夏二狗倒不是愣头青,明白这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收场。
夏二狗才抬起脚,邱明生拉着脸子对钱学文说:“去洗把脸去。”
钱学文气鼓鼓地走了。
夏小洛道:“邱书记,我们可不愿意动粗,这事儿实在是情急之下,才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
他接着简明扼要地把整个事件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偷狗、毒猪那一段。
周围的人看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遇见这长河乡最大的领导却不卑不亢,从容淡定,说话更是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入情入理,都大为惊奇。
夏擎天更是用欣赏到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堂弟,心道,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昨天晚上出的主意就分外刁钻,今天又如此滔滔不绝,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看来,这县城的教育就是能成才!
毕竟在90年代初,乡政府的权利还是非常大的,这邱明生也算是一方诸侯。
虽然邱书记不怎么摆架子,但是在众人眼里还是很有威严的,一般人见了都要有几分畏惧。
但是这孩子却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
邱明生对他也有很欣赏,抚摸了他一下头,温和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夏小洛做出一个乖巧的表情,道:“我叫夏小洛,我家在县卫生局,老家在老夏庄,现在是回来过暑假,我爸爸叫夏近东。”
“哦,夏近东!你是夏近东的儿子啊!我说你怎么这么伶牙俐齿呢。”
邱明生更加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头。
这话说得委实值得商榷,其实夏近东一点不“伶牙俐齿”。
夏小洛心道,看样子这人认识我吧,笑道:“您认识我爸爸么?”
邱明生道:“咋个不认识?我们俩都是平原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的,不过他比我晚三届,我毕业的时候,他刚刚入学,不过我们在老乡会认识,你爸爸的文章当时冠绝整个中文系。”
显然,父亲在学校期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业后两人又同在洛水县工作,虽然不在一起工作,但是也算是老相识了。
夏小洛赶紧顺杆子爬,甜甜地叫了一声,道:“邱叔叔,今天的事情您可要帮忙啊!”
邱明生爽朗地一笑道:“什么帮忙不帮忙,我肯定会公平的处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时候,钱学文也把脸用香皂洗干净了,不过衣服上还沾了不少泥巴,他有点尴尬地走过来。
邱明生看也没看他一眼,道:“你到我办公室一趟。”
又回过头来,对夏小洛几个人和蔼地道:“你们几个先等等。”
钱学文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嚣张跋扈的样子,跟个小媳妇一样的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夏小洛心道,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进邱明生办公室,邱明生往办公桌后的藤椅一坐,也没让钱学文坐下。
他端起搪瓷缸子里的隔夜的又苦又涩的陈茶喝喝了一口,把一片茶叶吐到地板上道:“怎么回事?”
钱学文道:“唉……这事儿……提留款和统筹款要加强征收力度,您是在会议上着重强调的啊,我这也是按照您的既定方针来办的不是!”
“啪”地一声,邱明生把搪瓷缸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茶水溅出了许多,在办公桌上蜿蜒了一道长长的水迹,水滴滴落到地上,发出滴答之声。
钱学文打了一个寒战。
“我们党的原则是什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工作方法是什么?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人家一个没有男劳力的五保户,你把人家的猪给人牵走了!还让人怎么生活?”
邱明生掷地有声地说。
钱学文嘴唇动了几下,脸憋得通红,最终没有说出话,心中恨恨不已,自己也算是长河乡有头有脸的人物,堂堂一乡之长,虽然是副的,但也是乡干部中最年轻的副科级干部,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却被一个野蛮的小刁民踩在脚下,颜面尽失。
这还算了,还被自己顶头上司没来由地狠狠批了一顿。
妈的,这政策也太难把握了,我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给我讲原则;我要讲原则,你给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基层工作难做啊!他心道。
邱明生冷着脸道:“你这样弄,不仅仅丢你一个人的脸,还丢我们乡政府、乡党委的脸,若引起群体**件,谁都收拾不了!还楞什么?不赶紧把猪还给人家!?”
一提起这头引发一系列惨案的母猪,钱学文又是一头冷汗,但是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心一横,道:“母猪在后院,不过……死了!”
“什么?”这个答案显然出了邱明生的意料,他睁着大眼问道,刚刚还以为是钱学文想扯皮耍赖呢。
母猪是村民重要的生产生活资料,这家人本来不富裕,这么一来肯定要雪上加霜了,可是要赔钱的话,乡里本来财政就很紧张。
他愤怒地看了钱学文一眼,道:“怎么会出这种乱子?你来基层工作也五六年了,知道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人家要是缠着不放,不接受赔款,够你喝一壶的!”
钱学文红着脸没有说话,邱明生道:“你去找他们赔礼道歉,按市场价格给他们赔钱。”
“赔礼道歉?”
钱学文有点接受不了。
他虽然表面低调,但其实内心自视甚高,在某些场合更是飞扬跋扈,这会让他去冲四个小刁民道歉,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
不过邱明生的严厉的眼神,让他不敢违拗,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办公室。
他心中对邱明生也有一种莫名的愤恨,主要是他们两个施政和处理问题方式的分歧,要是其他的领导肯定“护短”,护住自己人,不能让自己手下的干部吃亏,不然乡里的威严何在?
要是在其他乡,发生这种事,遇见这种刁民,肯定让派出所抓起来了,先劳教一星期罚款二百再说,可是这个邱明生好像喜欢一头玉米花的老农民打成一片,这样下来,怎么可能保证我们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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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就要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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