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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权贵-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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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也是人,也有正常的感情需要,关键是你能不能钻到他心里去,形成朋友、亲人、战友般的感情。
夏近东虽然不善钻营,但是本色出演,误打误撞,竟然很得何京生赏识与喜爱,真是傻人有傻福气。
倘若要是心机深沉的下属对何京生如此不敬,恐怕早被他整死了。
何京生两手一摊,作无奈状,道:“你说咋办呢?现在不是商品经济?流行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不难免俗?”
夏近东道:“嘿……你还真好意思。”
何京生一脸自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夏近东觉得何京生的整体气质很诡异,既有文人的温文尔雅的风流气度,又有军人的杀伐决断的果敢,还有一丝草莽英雄之气。而且这三种气质可以在不同的场合得体恰当的转变。
或许,这样的人才能做大事。
他和县委书记卢军超交流不多,但是,他对卢军超的印象不太好,卢军超秃头,一张瘦脸如同刀削出来的一般,给人一种多思深沉的感觉,一双眼睛带着厚厚的眼镜片,目光凌厉,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何京生其实早已经有了主意,他只不过是想等把夏近东堵到死角再谈条件。
嘿嘿,不让他破釜沉舟,怎么激发他的斗志?
何京生此时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道:“老夏,伟大领袖毛太祖教导我们,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上。我要说,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为啥?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嘛!其实,这钱的事情嘛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夏近东。
夏近东抿了一口茶,道:“得,领导有啥想法,就别卖关子了!”
何京生道:“想弄钱嘛,不过两条,开源,节流。你这个本来就是个花钱的事情,节流是不可能了,那么咱们就只能开源了。”
夏近东道:“怎么开源?”
“县财政无非那么几块——税收、各种费用、罚没收入。你要能给县财政创造收入,我就给你拨款——”
话没说话,却被夏近东打断了,道:“卫生系统是公益**业单位,干得都是花钱的事儿,我一个卫生局副局长哪给你弄钱去啊!”
何京生眯着眼无声笑了一下,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道:“谁说一定要让你在卫生系统干啊,在卫生局干有个屁意思?我给你两条路,一个是选一个县办国有企业,农机厂、状元红酒厂、中药厂这几个厂,你任选一个,我直接任命你过去,到时候,你帮我赚多少钱,我就给卫生系统拨款多少钱,专门解决这个‘乡村医生’的历史遗留问题。”
说完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定定地看着夏近东,夏近东却神色没有一点变化。何京生笑骂道:“还挑三拣四呢?我对你可是格外开恩了。”
夏近东嘿然一笑道:“这可是大事,我得考虑一下啊。这是第一种办法,那么第二种呢?”
何京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道:“这第二种嘛……嘿嘿,就是你调到你们长河乡任乡长,我们一起干一票大的,‘打劫’你们长河乡的造假村董集,这么一来嘛,我们就发了。”
夏近东凝神不语,忽然一抬手止住何京生的话语,道:“别慌,老何,不对,你这第二个办法,我咋听着有点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
“这个……”何京生一时语塞,饶是脸皮厚若城墙也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他这个想法完全是夏小洛的主意,不过,他作为一县之长,竟然把一个小屁孩的主意当成锦囊妙计,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
夏近东一听闻第二个主意,明白过来后,心头就一阵怦怦直跳——何京生这是要对卢军超宣战了,此一役,可是要比卫生局扳倒副局长王俊伟那一场斗争凶险许多。
其一,从力量对比来说,在卫生局那一场斗争,王俊伟虽然处于主动出击的状态,但是其势力实力权力都不如钱少群一派强大;第二,从人心向背来说,王俊伟业务、能力、素质都不如钱少群,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即使没有钱少群、夏近东以夏小洛所说的“补锅法”迅速地反败为胜,持久作战的话,王俊伟也不是对手。
但是此时的何京生和卢军超的这场斗争要是开战的话,整体来说,何京生则处于弱势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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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家庭会议
首先,力量对比上来说,县委书记卢军超是一把手,拿着人事大权,而且他是在洛水县从乡党委书记、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其势力遍布整个洛水县,同学、亲属、朋友关系盘根错节;而何京生则是空降过来的干部,根基尚浅。
其次,从人心向背上来说,卢军超虽然贪腐,但是非常注重哥们义气,在洛水县形成了一个国中之国,整个洛水县的干部都团结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联系紧密的关系网,一个既得利益集团,从这点上来说,卢军超在干部中可能比何京生的影响力还要大上许多。
倘若自己要是参与这场政治斗争,那么他的身份很明显的——县长何京生的马前卒,而且是冲到最前面的那一个。
为何何京生要把他摆到长河乡乡长的位置,那含义在明显不过。
现在的长河乡副乡长钱学文是县委书记卢军超那条线上的人,不可靠;而乡党委书记邱明生则是自己的同学,他本来是个骑墙派,县委书记卢军超和县长何京生他谁都不愿意得罪,自己过去,拉拢邱明生就很方便了。
没想到,自己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卫生局副局长忽然一下起了这么大的作用。
往前走一步就是一场暴风雨的核心,一个名符其实台风眼,止步不前,则一切风平浪静。
本来,他可以选择过一种平静的小日子,置身事外,但是,如果选择沉默,也就如此而已,一辈子会像以前一样的籍籍无名。
他深吸了一口烟,道:“老何,给我一天时间,两种办法,我肯定选择其中一个,好好地干他一票!”
何京生对他的答复报以微笑,对任何人来说,这本来就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迅速答应并不能显示夏近东的忠心与果敢,反而显示他的无知与鲁莽。
他要一天的考虑时间恰恰说明他的理智与稳重。
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了,加入一场赢则一步登天输则满盘皆输一无所有的政治赌博,这当然不是小事,需要慎重再慎重。
夏近东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里,发现夏小洛已经在家看书做题了了。
夏近东问道:“晚上不去上课么?不是有晚自习?”
夏小洛从课本和资料堆成的小山里抬起头来,道:“爸,学校说了,全校前二十名的学生可以选择在家里、在寝室、在教室、在通宵自习室几个地点上晚自习,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们学校倒挺人性化的,那个副校长叫什么苏绛唇的,听说有点本事啊,她当了副校长以后,做了不少改革。听说今年有希望提拔为正校长……”他回过头看见客厅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用盘子盖着,这样就不致于过早凉掉。“谁做的饭?”
“我啊……”夏小洛飞速解题头也不回地道。“我妈不是下班晚么……她现在也是护士长了,工作忙。等她回来做饭,做好都到晚上七八点了。”
夏近东看着儿子瘦削的肩膀,心中涌起一股股爱怜之情,自从初中升高中考试开始,儿子就变得分外懂事。
在他心目中埋头伏案疾书的儿子无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而他的爱人许小曼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难道自己不应该让自己的儿子和爱人过得好一点么?
难道自己不应该搏一把么?
别人家的孩子骑车都是山地车,而儿子还骑着那辆破旧的凤凰牌自行车。
前几天妻子在百货商店看中一件外套,浅蓝色的面料,底边还镶嵌了一些淡黄色的刺绣,显得又时尚又典雅,手感柔和。许小曼试了两三回就是舍不得买,对夏近东说:“要七十五呢。”
当时,夏近东说:“又不是二三百。”许小曼寻出存折看了好几遍,道:“还是算了,一辈子也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舍不得……”
为了这刻苦努力懂事的儿子,为了这贤惠的妻子,他心中道,拼了!这一次老子拼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卫生局里的那场斗争,他是心里狠厌恶王俊伟,也很想把他拉下水,不然他当了卫生局局长就危害乡里了,更为实际的是会堵住他的升迁之路。
而卢军超虽然做过不少坏事,可是并没有和夏近东又直接的利害关系。
夏近东觉得,自己逐渐变成一个政治赌徒。不过,这也让他有一种嗜血一般的快感。
不一会,许小曼也下班了,她可没有问这么多,只是知道儿子现在成绩不错,能见到儿子她就很高兴,管他在哪儿上自习了,上去“吧嗒”亲了两口,弄得夏小洛一脸口水,郁闷无比。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
夏近东沉吟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小曼,有个事情和你商量……”
“啊,啥事?”
许小曼瞅着电视机里的一部叫《编辑部》的电视剧,被其中一位头发稀疏的男演员的夸张表演逗得抿嘴轻笑,听到夏近东的话,她头也不回地问。
“我想调到基层,我想调到县状元红酒厂或者长河乡当乡长……”
“啥?”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小曼打断,她的脸色有几分愤怒。“状元红酒厂?你疯了吧,那是个亏损的老厂,现在工资都快发不下来了。”
“其实,我也不想去酒厂。”夏近东面对老婆的质问,有点底气不足。“我想去长河乡。”
“嘿!去长河乡,你才真是疯了呢,前几天东洪乡的副乡长钟庆书为了调回县城,宁愿乡长都不当了,到城建局做了一个小科员。”许小曼对夏近东的选择大为不理解,皱着眉头。“虽然保留了副科级待遇,但是职务没了,就这样,人家还想调回城里。”
这句话倒所言非虚,很多人从乡镇调到县城工作,很多人都会失去职务,这是一条不言自明的潜规则。
90年代,城乡发展不平衡,农村发展严重滞后,公共设置、资源都非常稀缺,在乡下工作很辛苦,这也是很多人选择不要职务也要调回县里的原因之一。
夏近东却反其道而行之,往偏远穷苦条件恶劣的农村地区跑,真是让许小曼觉得不可理喻。
忽然,许小曼的眼圈红了,接着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滴进饭碗里,她呜咽着道:“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嫌弃我们娘俩了!……”
她泪眼婆娑地道:“我们娘俩真是命苦啊!”
夏小洛不禁连连摆手,道:“妈,你别把我扯上……”心道,这场面也太像后世的家庭伦理电视剧的狗血剧情了。
夏近东脸色一黑,“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以低沉的声音怒道:“你哭什么哭!也不怕孩子笑话……”
夏小洛温言道:“妈,你别和我爸爸生气了,你也不看看我爸那文弱书生的样儿,现在女人都喜欢有钱的,有权的,他一个芝麻绿豆的官儿,谁看得上他啊。”
夏小洛趁着劝解母亲的时候,不轻不重地揶揄了老爸一下,看着他那急于反驳但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夏小洛心中暗爽,心道,我重生前那一辈子你可是老骂我不争气,不配做你的儿子来着,这下咱俩算扯平了。
夏小洛道:“妈,也就是你这样的观世音活菩萨才用一种普渡众生的心态,解救我老爸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然,他现在还是光棍呢!”
夏近东索性配合儿子,道:“对对对,我肯定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父子俩终于把许小曼逗乐了,她擦干眼泪,道:“我也没说你在外面一定有人,我是给你敲敲警钟。前几天我和顾英聊天,听他说的,那个苏绛唇的老公钱学文,就是长河乡的副乡长和当地一个初中的老师搞在一起了。”
夏近东皱眉,有点厌恶地道:“你别听他们这些人嚼舌根,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
“啥捕风捉影啊?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那人家咋不说别人,只说钱学文啊?”她撇撇嘴,脸色很是鄙夷。“这些男人啊,一有一点权力就不知道自己叫啥姓啥了。”
夏近东没有说话,低头吃饭。
许小曼继续用一种很神秘地语气说:“人家都说了,学生们放晚自习趴那个女老师门缝里都看见了,那姿势真是没办法说……”
夏近东以严厉的眼神瞪着妻子怒道:“你还知道没办法说,你也不想想这话能让儿子听么!”
许小曼一副犯了错的小摸样,不敢再多说了。
夏小洛道:“没事,我啥都没听见……”
这句话差点没把夫妻俩呛死。
夏近东看妻子脸色尽是歉疚,他觉得这是个说服妻子的好时机,他温言道:“曼曼啊……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多老实啊,我能有什么外心,像咱儿子说的,谁能看得上我啊?我这真是为了工作。”
许小曼没有再多关切这个话题,而是切入了最核心的利弊关系,问道:“你去了有啥好处?”
“到那里,何县长直接保我当乡长,升了一级。”夏近东用一种讨好的语气说道。
“嘿,你别当我傻,你蒙谁呢?你不去长河乡不还也是马上就是局长了,现在钱局长已经想退了。”
许小曼可不傻,让夏小洛都有点佩服许小曼的政治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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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心魔
夏小洛已经猜出来,为何县长何京生急于调夏近东去长河乡。
很明显,这位一直隐忍但是绝非池中物的政治人物就要发起他的总攻了,多年隐忍,一直在卢军超当个小媳妇一样的角色,这下他可要调集所有资源扳倒他的政治对手了。
调老爸去长河乡,就是要在主战场安排一颗最有杀伤力的棋子。
但是,许小曼从女人的感性角度出发,旗帜鲜明地不同意这件事。
夏小洛不得不站在父亲一边,道:“老妈,你不要小看乡长,虽然都是科级,但是和卫生局有着本质的差别。乡长再小,那也是一方诸侯,有着独立的财权、人事权。卫生局再大,也要受制于人。我觉得,我爸爸去长河乡比较好。”
夏近东偷偷地冲儿子竖起了大拇指,感谢他在关键时刻站在自己一边。
许小曼啧啧称赞道:“你看我儿子多聪明,啥都懂!”
夏小洛给老妈一个呲牙咧嘴的夸张笑容。
许小曼一想也是,近来她跟随县长夫人顾英没事打打麻将,逛逛街,也融入了一个以顾英为核心官太太的圈子。她也听说在乡里虽然很基层,很辛苦,但是很肥,比在卫生局这些单位捞钱捞得多了,想想在长河乡呆着,只是暂时的,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不对啊,我可听很多人说,何京生这家伙最精明了,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他把你放到一个好位置,肯定不是有目的的,他想让你帮他干啥?”许小曼重新被《编辑部》里那个头发稀疏头顶油光可鉴的怪叔叔所吸引,漫不经心地道。
夏小洛使劲冲夏近东使眼色,却没有挡住他说出实情。
“何县长说,我们一起加把劲把董集给端了,这样县财政就多了一个亿,相当于四年的财政收入。”
“啥!你再说一遍?”许小曼满脸惊愕,以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丈夫。
“端了董集,县财政就多了一个亿。”夏近东又实话实说。
夏小洛心道,老爸,你和一个女人说这些干啥呢?你自己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呗,关这些女人什么事情呢?
“你们……你们……疯了吧?想动董九星?你们知道董九星的后台是谁么?”许小曼的手竟然在极度的激动和惊恐中颤抖起来。
“知道,卢军超嘛……”夏近东神色淡然地道。
“那你知道卢军超的后台是谁么?市委书记卢中原,他的亲哥哥,你们斗得过他,斗得过卢中原么?巴结还巴结不过来呢?你们还斗?”许小曼用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到静音,认真地道。
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夏近东点起一支烟,道:“你知道得还挺多。”
“这事谁不知道啊?我们天天在一起搓麻的娘们都知道。”
“哦,那你们知道,县长何京生就不知道?他既然敢动卢军超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夏近东深吸了一口烟,不以为然地眯着眼,语气舒缓了许多。“京生既然敢这么干,他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些,他是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的。”
许小曼沉默不语,何京生的性格他是有所耳闻的,不到四十岁就能干到县长,水平还是很高的,不至于那么蠢,考虑不到这点。
但是,她还是想说服夏近东,她道:“近东,我总觉得这么做太危险,卢军超这个人心狠手辣地狠,你们要一把扳不倒他,可就被他整死了。”
夏近东沉默不语,似乎在动摇,夏小洛道:“风险从来和收益成正比,古来富贵险中求,我爸爸年纪这么大了,如果不搏上一把,迅速上位,恐怕到了退休还是在一个科级干部,干着有啥意思呢?”
许小曼道:“我才不求富贵,我就求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夏小洛道:“妈,你放心,真正出了什么事,我有信心养活你们。”
许小曼苦涩地笑了一下。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人家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真是不假。
原本以为丈夫当上了卫生局副局长,生活就会有一个质变,无忧无虑了,现在看来,矛盾真是像毛太祖他老人家说的,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到了每个阶层有每个阶层的痛苦。
原来是普通科员愁的是生活,是温饱,是怎么才能小康,现在他们愁的是进步,如何才能做更大的官儿。
她最终放弃了说服丈夫,因为他明白,丈夫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其实很坚定,很倔强,真正做了决定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只有默默祈祷,何京生端掉董集这个造假村能够马到成功。
饭毕,夏小洛和父亲坐在一起闲聊片刻,夏小洛意味深长地问:“老爸,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那个状元红酒厂,如果你做得好,也可以给县财政带来一个亿,当然,可能会慢一点。你为什么没有选择这个呢?”
夏近东一时语塞,这个问题曾经在他脑海中片刻浮现,但是转瞬即逝,他好像故意屏蔽了这个问题,这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按理说,去状元红酒厂把这个濒临倒闭的酒厂通过一系列改革让它重新获得生机与活力似乎是一种更为稳妥更有建设性的做法。
而他却选择了后者——端掉董集,这个背景滔天的造价亿元村,这是一条充满搏杀与屠戮也包含无数风险的道路。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本来是何其厌恶华夏的官场,如同一群饿狼一样追寻权利,排除异己,简直就是一个充满血腥的屠宰场,现在,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种搏杀的感觉。
或许,自己平静的心底深处也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魔鬼,千古文人侠客梦,自己也喜欢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停留的快感。
…………是谁唤醒了自己心中的魔鬼。
……
当他从种种深思中醒过来的时候,发觉儿子早已经不在身边,他在安静地坐在书桌边,专注地解题、演算,耀眼的白炽灯把他的身影投射到墙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背影。
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夏小洛没有回头,轻声道:“老爸,其实你想把那个状元红酒厂搞好搞活,我也是有办法的。”
夏近东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写满忧思,这是一种只属于中年人的忧虑,忧虑时间过得太快,忧虑自己的韶华所剩无几,忧虑更年轻更有能力的年轻人在他们身后奋起直追。
他明白,自己倘若选择去状元红酒厂,会出政绩,但是不可能扳倒卢军超,何京生没有办法上位,也就不可能给自己什么回报。
他,要赌一把。
第二天,夏近东来到何京生办公室,大刺刺地往对面一坐,道:“老何,下调令吧,我去长河乡,咱们干他们一票。”
“想好了?”何京生拨拉一下浓密的黑发。“哥们,干不好的话,咱俩都得玩完啊。”
“你都不怕,我怕啥?我都说了,为您马首是瞻。”
“好,三天后,就给你下调令。”
他拿起电话,打了三通电话,语气都是商量的语气,大概是县委几个常委,算是通了气,常委会上好通过。
几天后的常委会,一位主管卫生的副县长提出意见让夏近东掉到长河乡出任乡长一职,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顺利通过。
政治是一种妥协的艺术,何京生在这个时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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