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权贵-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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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天天在跟着我们跑来跑去算什么样子？”

　　　　这些天儿子对县城的政治斗争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让他心生一种莫名的厌恶，在他看来，儿子还正是一个小小的高中生，太过于关注尔虞我诈的官场斗争，早早地丧失本该属于他的天真烂漫，小小年纪就阴险狡诈，那成年以后还不成了千年老妖？

　　　　何京生则一摆手，制止他的呵斥，慈爱地看着夏小洛道：“臭小子，别理你爸，他看你抢了他的头功，心里郁闷着呢！”

　　　　夏近东笑道：“老何，不要干涉内政好不好？我训我自己儿子管你什么事？”

　　　　何京生对夏近东佯怒道：“老夏，小洛是我请来的贵宾，我的高级参谋，在古代叫师爷，你吓唬他干嘛啊？来，臭小子，我敬你一杯，全靠你小子啊！这一仗打得漂亮！”

　　　　夏小洛示威似地看了老爸一眼，和何京生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夏近东万般无奈。

　　　　何京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次打击董集造假村，可是大获全胜，价值5000万的设备被查封，现在正在突击审查董九星，要是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够他卢军超喝一壶的……

　　　　何京生的这次行动也获得了极大的民意支持，整个县城几乎沸腾了，街头巷尾都在传送何京生的“英勇事迹”，造假村能十年屹立而不倒，几乎成了一个神话，这次却成了墙倒众人推，人们纷纷叫好。

　　　　自然也引起了人们的许多猜测，何京生出面整顿，县委书记卢军超却一声不吭，就是普通老百姓也能感觉出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

　　　　正在这时候，有人打了个电话过来，市里一个局里的，处级，和何京生认识，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何京生一看见电话号码，就有点烦，可是还是硬着头皮接了手机，道：“崔局啊，啥时候来俺们这偏远小县城视察一下啊？”

　　　　“老何，你还挤兑我呢？再怎么穷，那也是一方诸侯啊，县太爷啊！哪像我，天天还得到市委市政府当小媳妇！”崔局扯着大嗓子喊道。

　　　　“嘿，那叫有机会近距离和领导接触，我他妈的想找这种机会还找不到呢！”

　　　　“要不咱俩换换……”崔局一阵哈哈大笑，氛围营造地亲密无间了，开始切入正题。“老何，听说你最近在搞董集的事情？有这事儿？”

　　　　何京生起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道，娘希匹，知道老子是一方诸侯还干涉内政，不是找不痛快么？

　　　　耐着性子道：“有这么回事？咋了？”

　　　　崔局笑道：“没咋，没咋，现在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

　　　　何京生装着信号不好的样子，扯着嗓子大声道：“喂——崔局，你说啥？我听不清……奶奶个熊，这破信号！……”

　　　　说着，把手机挂断了，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道：“看见没？有了这玩意，躲都没地儿躲了！”

　　　　何京生这两天开始有点烦了，自从他“动了”董集以后，整个新阳市、乃至一些中原省里有头有脸的干部都开始很“关心”起来，有询问案情的，有问何京生想法的，何京生真是不厌其烦。这些电话都很得体，表达也很适度，但是倾向性是很明显的，都希望他“放一马”。最多的时候，他一天接了20多个电话。

　　　　这可笑的是省里文联的几个老先生也询问过董集的事情，何京生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怎么也想不到董集是怎么和省文联产生关系的，最后才明白，原来董九星曾经赞助过省文联一次文学大赛，何京生感叹，董九星还真是无孔不入！

　　　　夏小洛道：“何叔叔，其实下次再有人问，你只管说这案子是省委书记批了条子的，一定要坚决严办，而且不准泄露任何案情信息……吓死他们！”

　　　　何京生一听大乐，一拍他的肩膀，赞道：“小子，有你的！”

　　　　何京生看着夏近东道：“这些天你和县政府招商办公室的人，联系买主，从董集查抄的设备赶紧卖了。”

　　　　“不等法院宣判么？”

　　　　“非常事件要用非常办法，要用非常速度。”何京生拍板道，心道，早卖早安心，赶紧把拖欠的教室工资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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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审问

　　　　他又端起酒杯，敬了葛峻峰一杯，道：“公安局审问这方面，全靠你了，狠狠地给我撬开董九星的嘴巴！要是能撬开，我敢让整个洛水县换个天地！”

　　　　一番豪言壮语让葛峻峰心神激荡，一口干掉杯中的酒水，道：“何老板，放心吧！”

　　　　他自然明白何京生的意思，查抄造假村，要经济上划得来，政治上得实惠，为县财政“增收”只是一个方面，更为重要的目的是扳倒卢军超，如若能达到这一目的，何京生自然投桃报李，论功行赏。

　　　　夏小洛好心提醒道：“何叔叔，要谨防串供啊，别把他放在咱们洛水县……”

　　　　葛峻峰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小洛，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

　　　　他这个老刑侦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不禁心中后怕，心道，若是在洛水县审问，恐怕还没开始审问，董九星已经和卢军超一伙通上电话了。

　　　　何京生指着夏小洛高兴地对夏近东称赞道：“你说你这儿子怎么养的？我这个县长还当个球！让你儿子当算了！”

　　　　又谈到如何处理假烟的问题，葛峻峰道：“一把火点了，销毁。震慑一下本地的造假贩假的人！”

　　　　夏小洛抿了一口茶水，悠然道：“算了吧，县里正缺钱呢！那么多老师工资还没发呢！这烟卖了至少五百万，前几天我大伯抽了一支，说根本分不出真假！”

　　　　何京生瞪着眼睛看着他，愣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卖了？我们打假的卖假？这像话么？！”

　　　　夏小洛低头扒拉食物，道：“我啥也没说！我吃东西。”说完只顾埋头吃饭。

　　　　何京生一指夏近东，发号施令，道：“交给你处理，你和招商办的人一起把这个事情办了！你儿子出的好主意。”

　　　　夏近东郁闷无比，心道，顶雷的事情都让老子办，出损招儿的都是儿子。

　　　　……………………………………

　　　　董九星坐在颠簸的警车上，窗外是一片萧瑟的景象，衰草遍地，在寒风中不住摇摆，惊恐地战栗，天空灰暗，好像在哭泣一般，愁云惨淡。

　　　　一行行落尽枯叶的白杨树呆呆的战栗，没有一点主意的样子。

　　　　天气愈加寒冷了，早晨的时候，满地寒霜。他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毛线衣，警车也不是好车，没有空调，冷风一吹，嗖嗖直响，他只能佝偻着身躯阻挡寒冷。

　　　　他这时候很想念自己的皇冠车，还有那辆奥迪，也不错。

　　　　脸上的伤痕已经结痂了，嘴巴里掉的那几颗牙齿，也不怎么痛了，可是那种空洞感让他感觉很难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警车飞速驶过，过了一个镇又是一个镇，过了一个村又是一个村，他不知道警车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但是，他能肯定的是，现在还在平原上。

　　　　可是，他心里一点都不害怕，他觉得那个“何县长”就是缺点了钱而已，他对自己太相信了，何京生不敢把自己怎样，这些年，他用一张张花花绿绿的人民币编制了一个巨大的保护网，这里面有太多个“零”了，他算了一下，只卢军超就从他这里拿去了多少个“零”呢？

　　　　算起来，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啊！卢军超的能量他是知道的，他音乐知道卢书记和省委某个副省级干部的关系，不可小窥。何京生再大他大得过省级干部？

　　　　笑话！况且，卢军超也只不过是这个关系网中的“一条线”而已，还有那么多条线呢！不然，怎么能叫做“网”呢？

　　　　傍晚的时候，车子停下了，“哗啦啦”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铁门洞开，接着前面那个嘴上有几撮绒毛的武警战士装着威严的样子，道：“下来吧。”

　　　　车门也开了，他被一把推了下来，就在一恍惚之间，他看见“洛南县武警支队”一行字，接着，他就被推进门去了。

　　　　董九星明白了，“洛南县”是洛水县相邻的一个县城，这是要把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何京生还算识货，知道自己的强悍势力。

　　　　武警把他带到一间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的对面也放了一把椅子。

　　　　武警们搜了身，然后让他坐下。

　　　　一会儿，过来两个警察，一个穿警服，一个不穿警服，一个胖乎乎的，一个干瘦。

　　　　胖乎乎的那个跟弥勒佛一样捧着一个茶水杯，眯着一双很“慈祥”的小眼睛；干瘦的那个，穿着警服，松松垮垮的，跟披个毯子一样，但是一脸凶相。

　　　　他哪里知道其中利害？这两个人一个是洛南县公安局副局长，一个是洛南县纪委的副书记！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最佳拍档。

　　　　洛南县的几个领导都和何京生是战友，这才组织精干力量，势必要撬开董九星的嘴巴，让他倒出点干货！

　　　　这两人一文一武，是老搭档了，曾经办过许多大案要案，多少官油子也被他们审问得七荤八素。曾经有个乡长说是有问题，被“双规”了，但其实是被人诬告的，被这两个人审问了一个星期后，出来直接精神失常了。

　　　　可见这二人是多么可怕的人物。

　　　　胖子温和地询问了董九星一系列常规问题。董九星心中嗤笑，道，不过尔尔么！

　　　　谁料瘦子却一拍桌子，大声道：“赶紧招吧！我给你明说，你这罪名不算死刑，但是也可以算死刑，知道为啥不？你的假酒喝死过人，我们要搜这个证据，你就是死！不收你就是不死！我倒是问问你，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死！”

　　　　董九星没想到这个瘦子竟然如此的声色俱厉，这么有爆发力，吓得心里直跳跳，他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他就是一声不吭。

　　　　胖子则笑眯眯地说：“说说吧，聊聊吧……大晚上的也没啥事。你和卢军超有什么经济来往？”

　　　　话很家常，很随意，软绵绵的，可是，这是陷阱，只要董九星一开口，就能问出东西来。

　　　　董九星面容平静，心理防线却在一点点崩溃，死，还是不死？要是不说出来，真的会不死么？可是，他不敢说，说了，就一切全完了，如果不说，会有人救自己的。

　　　　审问到凌晨，董九星还在坚守，胖子道：“算逑，今天就到这吧，明儿再过来扯淡……”

　　　　瘦子深吸一口气，金鱼眼瞪得溜圆，恶狠狠地道：“不让他个鳖孙睡觉！”

　　　　他把台灯啪地打开了，然后把灯头朝着董九星的脸，董九星立刻感受到一阵刺眼的光，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那灼热的灯光。

　　　　胖子呵呵的一笑，这时候董九星却不感觉他的平易近人了，而是感觉一阵彻骨的寒冷，胖子道：“叫小胡，小宝他们两个过来陪他聊聊天。”

　　　　然后两人端着茶杯出去了。

　　　　小胡、小宝是两个年轻公安，进来后，一人拿着一本武侠小说，两个人也不和他聊天，专心致志地坐着那看书。

　　　　这两人白天都是养足了精神，专门等晚上给董九星来个疲劳轰炸。

　　　　在强光的照射下，董九星眼睛生疼，一个小时后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困意，但是两个人就敲敲他的桌子，道：“唉！别睡！”把他摇醒……

　　　　就这样，董九星连续扛了四天没睡觉，他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裂了，鼻子经常流血，用卫生纸堵都堵不住。

　　　　他心说，这帮人，真够狠的，打你都不打你，可是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办法很阴险，就是你没事，出来后，想告都没办法告，一点伤没有，一点证据都没有。

　　　　他知道外面自己的人一定一直在“活动”，卢军超还有自己培植的那张网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活动”。但是他感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了，看到不到一点希望。他甚至觉得，明天要再没有消息，自己就吐出来。他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再坚持一天。最后一天。

　　　　在一胖一瘦两个审讯员眼里，董九星也是他们数年来遇见的比较难啃的骨头，无论问什么，就是一句不说。

　　　　两人也慢慢着急起来，慢慢失去了耐心，瘦子阴森森地说：“要不，用点刑？”

　　　　胖子沉思片刻，眯着小眼睛笑道：“用呗。这龟孙是个硬茬！”那表情好像在碾死一个臭虫。

　　　　一个警察端过来一盆水，另外一个小警察带着皮手套，把已经脸色蜡黄萎靡不振的董九星的双手按进水里，瘦子从屁股后头解下一根电棍，然后打开按钮，霎时间蓝色的火花“噼啪”直响。

　　　　他阴森森地问了一句：“说！你到底给卢军超送了多少钱？”

　　　　董九星抬起脑袋，嘴角牵动一下，这下瘦子大怒：“你妈逼死到临头你还敢笑？”说着把电棒伸进水里。

　　　　董九星直觉得浑身如同被数百个拳头同时极大了一样，五脏六腑似乎都在颤动，刀绞一般，浑身上下如筛糠一般抖动。

　　　　这个法子十分巧妙，不像直接用电棒点击，会留下淤青，一点痕迹都没有。

　　　　胖子在一帮笑眯眯地道：“说吧，兄弟，别扛了，你一个人扛这么多，这时候卢军超正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呢！”

　　　　董九星刚刚喘了一口气，牙齿咯咯地不定地磕着，却还是气若游丝地道：“我没送。”

　　　　胖子一听本来慈祥的脸孔也露出怒容，拿起一个文件夹，垫在董九星小肚子上，疯狂地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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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一把好枪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突然一个看守走到关他的那间房间外面，打量他一眼，道：“你姓董？”

　　　　董九星点点头，道：“是的。”

　　　　那人面无表情地道：“有人让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董九星接过来一看是一包黄豆，他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他爱吃炒黄豆这个东西就卢军超一个人知道，谁能想到一个身家数千万的人最爱吃的东西竟然是炒黄豆呢。

　　　　他吃着吃着，就在一颗黄豆里咂摸出一张纸条来，谁能想到这么小的黄豆里还藏着一张纸条呢？

　　　　纸条上以写了极其细小的几个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顶多半年”，董九星笑了。

　　　　胖子和瘦子觉得董九星忽然变了，他们俩审问的经验非常丰富，瘦子是华夏人民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本来在公安部工作，但是因为酗酒闹事才一直调令“发配”原籍，但是他水平是相当高的，他能精准地判断犯罪分子的精神状态。

　　　　前几天他已经感觉到董九星的心理防线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但是今天目光却显得非常自信。

　　　　消息传到何京生那里，何京生正不厌其烦地回着电话。这些天全县干部都走他的后门，要买从董集查处的假烟。

　　　　他暗骂道，夏近东你个狗日的，也会玩起小九九了。

　　　　一有人来买假烟，夏近东就告诉来人，找何县长去，这事儿得他批条子，和何京生这老狐狸踢起了皮球。

　　　　何京生一个电话打过去骂道：“夏近东，狗日的打什么小算盘？几条烟也要我批条子！”

　　　　夏近东嘿嘿一笑道：“老何，你看你说这话！我不是好人让给你当么？你不知道这假烟多受欢迎，你批了条子，那些人还不感谢你！”

　　　　何京生被他噎得哑口无言。

　　　　一时间，全县干部的烟都上了一个档次，不是“红塔山”，就是“软中华”，一个比一个档次高，你要揣包平时挺高级的“金渠”这个时候你都不好意思上街。

　　　　弄得一个很有实权的银行行长破口大骂：“妈的，老子的中华是几十块钱一盒的，这帮鳖孙的都是几毛钱一盒的，外人一看还都一样，老子找谁说理去！老子不抽中华了，老子抽散花，一块多一盒！但是货真价实，都比你假中华高级！”

　　　　董家两个儿子，董九星、董四喜，一个老娘，村里其余几个骨干也都给抓起来了。董集一时间也没了主心骨，曾经远近闻名的亿元造假村，就这样慢慢颓败。

　　　　可是，让何京生意外的是，省里却有了动作，省烟草局铁局长插手了。

　　　　此时，夏近东何京生二人正在何京生的办公室商量事情，县政府刚刚接到省烟草局的红头文件，文件说得很冠冕堂皇，鉴于“案情重大”，要“妥善处理”，要在全身范围“形成打击造假贩假的良好氛围”，实现我省烟草行业的“有序健康发展”，最后，重点落在县里要将案子移交给省烟草局这一点上。

　　　　何京生看着文件笑了，妈的，想狼嘴里夺食呢！老子就快捞到干货了？把案子移交给你，那不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钱还是小事情，最重要的是，卢军超这条大鱼，不就放过了？

　　　　他把文件扔给夏近东道：“你看看。”

　　　　夏近东皱眉道：“这事儿还真难办！”

　　　　何京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夏近东一眼道：“把你那个机灵鬼儿子叫过来吧！”

　　　　夏近东不禁哑然失笑，有几分自得，又感觉到有点诡异，心道，龟儿子，比你老爸还红，还真成县长高参了。

　　　　不一会，夏小洛施施然地走到办公室，以一副高参的摸样当仁不让地坐到何京生对面。

　　　　何京生看这孙子大刺刺的模样，也不和他一般见识，由着他得瑟去。

　　　　何京生把大概的情况向夏小洛说了，夏小洛如同听下属汇报一样，端足了架子，时而冥思苦想，时而装逼扮酷。

　　　　何京生一开始还忍着，最后恼了，笑道：“熊孩子你再在那装，再装我锤死你啊！”

　　　　夏小洛哈哈一笑连连求饶道：“好了，我不装，求县太爷千万别用狗头铡把我铡了……”

　　　　接着，他正容道：“这个事简单，我们需要的是时间，需要迅速地盖棺定论！只要把结论定了，别说是铁局长，就是钢局长也没有办法！”

　　　　“对于铁局长，我们要拖！不要让他那么快接触案子。”夏小洛站起身来，自信地踱步道。“来了以后，找几个能喝酒的，好好地接待他一下。”

　　　　何京生缓缓点头，夏小洛道：“对于案子，我们要速战速决，尽快突破。”

　　　　何京生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这小兔崽子真是妖孽一般的存在，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中原省有一句土话，那就是“不打笑脸人”，老子笑眯眯地伺候你铁局长，给足你面子，好吃好喝地伺候，你总没话说了吧？

　　　　“至于董九星那边么！你要相信我，我帮你审问！”

　　　　“啥！你来审问！”夏近东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儿子。

　　　　何京生倒是一脸平静，挥了挥手让夏近东坐下，他站起身来，双眼直直地盯着夏小洛，道：“审出来的话，我重重有赏！”

　　　　夏小洛道：“一旦查明，立马让《东方周末》曝光！这就成了铁案，谁也没办法翻案！汪东平是你的铁杆，现在去了《东方周末》去当主编，这可是一杆杀人不见血的好枪啊。”

　　　　何京生是何等人物，立马领会到其中的妙处，一拍脑袋道：“唉！滴水不漏！”

　　　　第二天，省烟草局的铁局长就带着工作组从省城来了，何京生亲自带着夏近东几个工作人员以及几个全县的“酒场精英”再加上县烟草局的几个头头来作陪，酒席摆在县政府官方接接待宾馆——洛水宾馆。

　　　　酒席很丰盛，有从南方空运过来的大龙虾，有出自本地的油炸蝎子，还有几款滋补的药膳！

　　　　铁局长坐在正中，何京生作陪，夏近东介绍道：“铁局，这是我们最高规格的接待，大龙虾在咱这中原地区可是很少能吃得到的，这可是坐飞机过来的，一般人来的话，我们还不上这个菜！除非是省里的领导来！”

　　　　何京生假装愠怒道：“近东，你说这干啥？咱们铁局长那是省长身边的红人，厅局级干部，掌握着每年产值几十个亿的烟草行业，啥没见过？”

　　　　夏近东虚打了一下自己嘴巴，道：“掌嘴掌嘴！是我见识浅！不是想说说咱们县里的重视么！”

　　　　这俩老狐狸一唱一和把铁局长和省烟草局的几个头头哄得一愣一愣的。

　　　　何京生很诚恳地道：“铁局长，您是省里来的领导，身娇体贵，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小县城。说明省领导对我们的关心，我敬您一杯。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把酒干了。铁局长也干了。

　　　　接着，何京生亲自给铁局长斟酒，道：“铁局长，这第二杯酒，我还敬您。算是我表个态，省里领导亲自到我们县来检查指导工作，县里能不重视么？我们会全力配合，要人给人，要车给车！”

　　　　说完又干了。铁局长也只好干了。

　　　　就这样，两人一连干了五杯，条条理由充分，不容铁局长推辞。

　　　　接着，夏近东等人轮番敬酒，风卷残云，推杯换盏，到了最后，铁局长实在扛不住了，捂住酒杯打死也不喝。

　　　　这时候吗，那几个“酒场精英”起了作用，一个个跪在地上，道：“你喝不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们洛水人！”

　　　　铁局长有啥话说，对方都跪在地上了，这面子给得也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