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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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城堡。
“你们想要避难？好，我用地狱的烈火，为你们制造一个最牢不可破的熔岩监牢！”
轰——————————————————！！！
冲天的火柱，从整个城堡的地基上冲天而起。
所有进入城堡的人都在这一瞬间被燃烧成了灰烬！他们甚至都没有办法发出惨叫，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归于何方！刹那间，整座城堡立刻被熊熊烈火所燃烧，在高温之下，砖瓦也随之融化。这座城堡开始崩塌，开始像冰激凌一般的融化！这座在悲鸣大陆上矗立了一百二十年的城堡，就在这一刻，伴随着一阵轰轰烈烈的倒塌声，变成了一片焦土，化为了一片火海。
这份力量是如此的可怕，可怕的让牙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逃跑。
他抱着可伶，呆呆地站在国王广场的末端，半张着嘴。此时，许许多多的小恶魔扑向那燃烧着的城堡废墟，那那头火焰恶魔却是直接掐起一只，大声吼道：“别急着吞噬灵魂！将这座城里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说罢，它就将那个小恶魔扔进自己的嘴里，大口品尝起来。
“恶魔……恶魔！你这头恶魔————！！！”
八名将军，以及其他的所有战斗人员，都在这场战斗中浴血。但是，面对无穷无尽的敌人，面对这仿佛天灾一般巨大的实力差，人类的战斗力简直脆弱的如同蝼蚁一般。
不管他们杀掉多少小恶魔，都会有更多的小恶魔从那火焰中诞生。那些高大的火焰巨人摧毁着这座被湖泊所包围的城市中的每一座建筑物，杀戮着其中的每一个生命。现在，这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狩猎场。而渺小的人类，就是这其中最多的猎物。
“呜……妈妈……爸爸……！牙哥哥，牙哥哥！”
牙浑身一惊，立刻看到了怀中的可伶。这个女孩现在已经是完全吓得怕了。她紧紧抱着自己，整张脸已经哭成了泪人。
牙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也不好受，巨大的痛苦与悲伤早已让他的泪水沾湿了衣襟。不过现在，他还是强忍着这种悲痛，转过身，朝着没有火焰巨人的方向逃去。一头小恶魔似乎发现了他，立刻冲上来，张开自己的利爪。牙见机得快，立刻拔出背后的魔法剑，从上往下，一剑就将这头怪物砍成两半。
能逃出去……绝对能逃出去！只要沿着这条大路狂奔个大约三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城市的边缘！然后，就可以从那里弄一条小船，离开这里！
牙的愿望，是如此的渺小。
但，即使是他这样一个渺小的愿望。现在也是如此巨大的奢望。
一头火焰巨人横跨两步，直接一脚踢碎了旁边的一栋建筑物。巨大的石块飞散，将许许多多预备逃向这个方向的人的脑袋砸成肉饼。
同样的，一块巨石朝着牙这边飞来，牙一惊，急忙转过身护住怀中的可伶。下一瞬间，他只觉得整个背上一阵沉闷！他的身体就像是没有了绳牵引的风筝一般，松开怀中的可伶，直接飞向远方。在地方连续撞击了好几次之后，他才终于停顿下来。
呜……好疼……可恶……可恶……！
牙想要爬起来，可就在这一瞬间……
“牙哥哥！牙哥哥！！！”
可伶的尖叫声，让牙猛地抬起头！而这一抬头所看到的那一幕，则是终身都镌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掉落在了那名身穿黑暗铠甲的长裙少女身旁。此刻抬起头时，刚刚好，看到了她那张美艳到极处的脸庞。也刚好，看到了她那只猩红色的右眼……
“……………………呜！”
瞬间，牙反应过来，直接举起手中的魔法剑想要劈下！可他的剑才刚刚举起，这名少女手中的黑暗之剑就直接在半空一拉！
这把威尔逊团长所赠与的魔法剑就像是一块废铁似地，毫无声息地，从牙的手中挣脱，破碎。而下一刻，也不等牙从那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少女手中的黑暗之剑也已经是高高的举起，来到了牙的头顶……
完了！
牙动弹不得，只能等待那最后的一刻到来……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块小石头却是从半空飞了过来，直接落在了这名少女的脚边。也正是这块石头，让少女那原本盯着牙的猩红右眼，转而抬起，看着牙的身后。
“放开牙哥哥！牙哥哥！你快逃！快逃！呜呜呜……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坏女人！呜呜呜！”
可伶手中抱着一大堆的石头，用力朝少女扔了过来。其中一块石头略准，砸在了黑暗少女那铠甲长裙上，破碎。见此，这个少女直接将手中的黑暗之剑插进地面，抬起右手，对准了那边的可伶……
“不！可伶！快走！不——————！！！”
一条黑暗的锁链，就像是毒蛇一般从少女的手臂上窜出，将那边的可伶的喉咙缠住，往后一拉。这名少女就这样，用那只手卡着可伶的喉咙。猩红色的瞳孔中依旧是如此的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可伶的气管被卡住，脸上开始浮现出痛苦的色彩。她的脚开始乱蹬，眼看，这条小小的生命要就此消失！
“不……不！你放了她……你放了她！你杀我，杀我啊！不要动可伶，不要……不要啊————————！！！！！”
“牙……哥……哥……”
挣扎之中，可伶，转过头，看着牙。
“救……我……”
哗啦啦啦————！
黑暗色的火焰，从少女的掌心中扬起，瞬间，传遍了可伶的全身。
望着这一切，牙简直心如刀绞，原本就已经悲伤过度的双眼现在再一次的怒睁，泪水无法停止地奔涌而出。
在那黑暗色的火焰之中，可伶那小小的身体发出颤抖，抽搐。但，仅仅是几秒钟之后，她的身体就停止了动作，只是在那里，被黑色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着，一动，也不动了……
“可伶！”
牙急忙站起来，想要从这个女人手中夺下可伶。可当他伸出手，去抓可伶那带着银铃手镯的手臂只是……
哗啦。
手中抓住的，却只有那一只银铃手镯。而可伶的整个右手，却像是灰尘一般，消失了……
少女那纤细的手指，略微用力。
可伶的身体就随之化为灰烬，带着那些还没有燃尽的黑暗火焰，飞向天空。
地上，只剩下那一些衣服。牙看着这一切，不由得跪了下来，捏着手中的银铃手镯，抓着可伶的衣服，痛苦地，哭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014，燃烧后的灰烬
废铁剑，出鞘。
已经完全疯狂的牙大声喊叫着，举起那把早已经脆弱不堪的剑刃砍向这名少女！但，这名少女背后突然伸展出来的巨大恶魔翅膀，却是猛地将牙弹飞！他手中的废铁剑也是在这一刻破碎成两半，随着他一起，跌落在了远方。
人类，已经被恶魔剿灭的差不多了。
整个碧湖城，现在只剩下了火海。
所有的八名将领之中，只剩下威尔逊团长还在浴血奋战。但，不管他多么的努力，也不管他杀掉的小恶魔究竟有多么的多。这都不能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
牙挣扎着……
但是，他身上的伤却让他没有办法站起来。
所以，他只能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那边，威尔逊团长努力在小恶魔群中撕开一条缺口，直接朝着这场恶梦的罪魁祸首，那名少女冲去！他的勇气是多么的值得钦佩，他的力量又是多么的强大！但是……
他挥出双剑，但这双剑却是被少女那恶魔的翅膀挡下！无坚不摧的骑士之刃面对这双由铁链和黑暗的火焰所组成的翅膀，显得是多么的无力。
那名火焰恶魔并没有出手，只是和其他的火焰巨人一起，在旁边看着。因为下一刻，这名少女就直接伸出左手，稳稳地卡住了威尔逊团长的咽喉，将这个诺尼亚帝国最强者，轻而易举地，压在了地上。
威尔逊团长的瞳孔中，遍布了血丝。
他无法相信，自己原以为世间少有敌手的实力，在这名少女的面前竟然会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的败，除了彻底证明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之外……
也将那边动弹不得的牙心中最后的一抹希望，也全部抹消。
“恶魔……恶魔…………！！！”
威尔逊团长，咆哮着。他伸出手，颤抖地，抓向少女那俏丽的面庞。
在他那沾满鲜血的手指接触到那柔嫩的肌肤之时，他的指尖上，也开始冒出黑暗色的火焰。这些火焰直接灼烧着他的手指，将他的皮肤和肌肉烧去，露出里面的指骨。然后，一点一点的，向着下面燃烧。
悲怆的泪水，从这位伟大的骑士的瞳孔中流出。
蕴含着绝望与无奈的眼神中，也开始被点燃黑暗色的火焰。
他的身体，也开始燃烧起来。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最后……
他那被烧的只剩下指骨的尖锐手指，还是狠狠地，抓进了少女的脸庞，慢慢，慢慢地往下拉。在她的那柔嫩的脸庞上，拉出了四条血痕……
黑色的火焰，将这名英雄的血肉烧尽，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少女松开手，缓缓站了起来。她脸颊上的伤口也开始燃烧起黑暗之火，火焰灼烧所过之处，伤口仿佛从不存在一般的消失，肌肤重新变回娇嫩。
她看着自己脚下的这具骸骨，随后，抬起手中的黑暗之剑，将其插入这具骸骨的胸膛。刹那间，这把黑暗之剑的剑柄处张开了一只血红色的瞳孔。然后，就像是被感召了一般，整个城市的上空开始汇聚起了无数的灵魂。将这把剑当成导引针，直接灌进了这具骸骨的体内。
“咕……咔……”
让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灵魂的灌入，威尔逊团长的骨骸再一次的开始动了起来。那些灵魂在这具骨骸的胸膛中来回纠缠，盘踞。片刻之后，威尔逊团长的骸骨手臂再一次的抬起，按着地面。而它的骨架……也是渐渐地抬起。最后……
站了起来。
“（魔族语）哈哈哈，欢迎你的重生。序列二十八，饕餮恶魔——骨骸。还认得我吗？我是序列二十七，火焰恶魔——火山。不过，你的胃口还真好，一百万个灵魂，少一个都不能让你重生。幸好，被那些小东西偷吃掉的灵魂不是很多，刚刚好足够让你复活。你活着的时候会选择这座城市呆着，潜意识里，应该也是觉得这里人口众多吧？”
那具骸骨揉了揉自己的骨头，随后，咯啦，咯啦两声。它的肩膀之上又长出了两只手臂。这具骸骨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骑士剑，掂量了一下，插进自己身上的腰带之中。随后，它缓缓来到那名少女面前，跪下，行骑士礼。显得比它活着的时候，还要虔诚。
少女的脸上依旧冰冷，没有反应。此时，四周的火焰巨人和小恶魔也全都围拢了过来，所有的魔族成员都跪拜在那名少女的面前。但是没有过多久，那具骸骨就重新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那边泪水不绝，摇摇欲坠地站起来的牙。
此时此刻的牙，左手中，捏着那串银铃手链。右手，则捏着那半截废铁剑。
他怒视着眼前那名少女……看着她那没有任何人类感情，视人命如草芥的黑红双瞳。
父亲，死了……
母亲，死了……
国王死了，皇后死了……
所有人都死了……
就连可伶，现在，也死了……
那么，自己现在胸中的这股愤怒与悲伤，又能够向谁宣泄？
除了向眼前这个女人挥剑之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呜……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牙捏着那半截废剑，发了疯似地朝着少女狂奔而去！他知道，凭自己现在这样冲上去，结果可能就只有死。
但是现在，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自己不冲上去的结果也是死，难道自己还要跪下来祈求她的饶恕，放了自己一命吗？！
曾经名为威尔逊的骸骨，现在拔出佩剑，挡在牙的面前。但是那名少女却是伸出手，搭住那骸骨的肩膀，让他让开。
“（魔族语）女主人，请让我来。既然复活骨骸的灵魂已经足够了，那么，我除了灼烧这个小子的肉体之外，还可以燃烧他的灵魂用来解闷吧？”
少女没有作答。只是，在那边的牙冲到她面前五米的距离，然后握住短剑，猛地冲刺的时候，她，却是闭上双眼，然后……
睁开！
刹那间，原本少女那赤红色的右眼，却是在这一刻变成了另外一种摸样。
她的眼睛里……化为了一片不断旋转的红色星云。这片星云在不断的旋转，凝视着牙！这种眼睛并没有在少女的瞳孔中存在太长时间，很快，她就重新闭上眼。顺便的，她身上的铠甲也是就此消失，那些插进她胳膊肘，肩膀，背脊，咽喉，胸口的铁链也是就此缓缓收回。就连她右手中所握的那柄剑也是回收，缩回右臂的铁链之中。她重新拉起那斗篷的帽子，遮住自己的身体。重新，变成了那么一个弱小，看似无害的小女子。
火焰恶魔：“（魔族语）原来如此，这小子，真可怜。”
牙见她背对自己，立刻将手中的断剑推了过去，预备刺穿这名少女的后背！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还不等他的剑完全递出，他手臂上的肌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一般，豁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伤口！
鲜血，从他的伤口中流下。
可这短暂的疼痛并不能让他就此罢休！他将断剑交给另一只手，再次砍向少女的脖子。可是还是和刚才一样，没等断剑完全挥出，手臂上又是多出了一条伤口，巨大的疼痛让他甚至握不住剑，断剑落地。
少女，开始离开。
四周的火焰巨人和小恶魔也是随之消失。
那头火焰恶魔恢复成人类大小，然后身上的火焰消失，成为一个有着深红色头发的中年人。而那具拥有四只手臂的骸骨也是紧跟着少女，离开。
后面的牙，心中满腔怒火。
他怎么能让这个女人就这样走掉？
轻轻松松地毁掉一切之后……然后，就这么潇洒的走掉？！
他迈出脚步……大腿上的皮肤和肌肉立刻撕裂。
再迈出另外一步，不仅仅是大腿，整个身体上也是猛地被拉出诸多的伤口！
每一次，当他想要靠近那个女人，将她杀掉之时，他身上就会平白无故地多出几道伤口。这些伤口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将他整个人浑身上下的肌肤都给切开！直到最后，逼得他不得不停止脚步，因为失血过多，而跪了下来。
前面，那毁掉了一切的少女，已经消失……
而周围，就只剩下已经变成了废墟的碧湖城……以及伤痕累累，动弹不得的牙。
“呜……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痛欲绝的怒吼，从他的嘴里发出。
而那些逝去的灵魂，却已经不可能，再听到他此时此刻的怒吼了……
015，前路……
哗啦……哗啦……
冰冷的感觉，让几乎麻木的触感再次苏醒过来。
这种感觉还算是这个夏天吗？简直，就像是最为严酷的寒冬。
牙，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天空。
漆黑色的天空中，黑色的云层互相堆积，挤压。仿佛因为受到压迫而发出轰隆隆的怒吼，天空的血液——雨水，也在那些黑色的云层挤压之下，从其中坠落，降临到了这个世间。
哗啦……哗啦……
雨水，真冷。
冷的割肉。
冷的刺骨。
仿佛，这些雨水能够将生命的灵魂都给冰封，扔进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呜……呜咳！”
牙挣扎着爬了起来。只不过稍微一动，身体上的那些伤口就用最猛烈的痛苦侵袭着他的大脑。
他张开自己的双手，看着这双肌肉被撕开的手掌。上面附着着一些泥土和鲜血的混合物，被雨水不断冲刷。而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之上，那条银铃手链，也因为那些被雨水冲下的鲜血，而变成了鲜红色。
“哈……呜！”
牙忍着身体的剧痛，站了起来。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遭受到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自己为什么竟然还能够站起来。
或许，是由于冰冷的雨水消减了他的痛楚。
或者，是由于心中的悲伤早已掩盖了身体的疼痛。
总之，这一切的理由让他重新站了起来，抬起头，环顾着四周……
碧湖城，笼罩在一片废墟之中。
到处都是残墙破壁，一些建筑物上的火焰甚至还没有因为这些雨水而消失。
安静……
好安静……
耳畔中，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听不到任何猫狗家畜的叫声。
唯一回荡在这片冰冷雨水之中的，就只有那无情的细雨，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自己，昏迷了多久？
牙不知道。
他现在只是十分迷茫地看着四周，在这一片死寂的世界里，唯一还在动着的人，就只有他自己。
痛……
好痛……
望着那些在地上被泥污所覆盖的尸体，看着那些还没有被完全烧尽的尸体。牙唯一的感觉，就只有好痛……
他咬着牙，低下头。将手中所捂着的那条手链放在胸口，泪水，再一次的从他的眼角滚落。
他哭出了声音，大声咆哮着。
但这些充满了悲伤与绝望的嘶喊却被这雨水之声无情的覆盖。似乎就连这个世界，也不愿意倾听他此刻的痛苦一般。
他哭了很久，很久……
这场雨，也陪着他下了很久，很久。
曾经是不是有人说泪会流干？
那些，现在的牙就已经再也流不出任何的泪水，只能沉浸在那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痛苦与悲伤之中。
在长久的痛苦之后，这个十四岁的男孩终于再一次的站直身体。他在这片暴雨之中迈开脚步，拖着那早就已经超越极限的破烂身体，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他来到了自己那把被折断的废铁剑旁，弯腰，拾起了这把断裂成两半的老伙伴。看着这碎裂的剑刃，他的脑海中就不由得再次浮现起那个人影。
那个女人……
那个毁了一切的女人……
那个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在刹那间，从自己的身旁夺走的女人！
那个在轻而易举之间，就将诺尼亚帝国的首都，碧湖城轻松毁灭的女人！！！
愤怒，开始堆积在牙的胸中。
憎恨，陪伴着绝望一起成长。
脑海中，父母的微笑在刹那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威尔逊团长的身体在黑暗的火焰中化为了一具骸骨骷髅。
还有可伶……
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
这个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没有惹任何人不开心，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那头……
恶魔……！
啊……你为什么独独留下我的性命？
你是在嘲笑我吗？
嘲笑我的无能，让我在永恒的绝望与黑暗中渡过余生？还是让我来告诉其他人你的无可匹敌？宣布你的强大，让我永远在你的阴影之下战栗，终身都活在恐惧之中？
牙走着，迈开那双伤痕累累的脚，在碧湖城的废墟中行走着。
好……
既然你留下了我的性命，那我就要你永远后悔这个决定！
复仇……
复仇！
总有一天，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你有朝一日也品尝一下我今天所遭受的所有痛苦！
雨水浇灌之下，这个曾经十分开朗的男孩，变了。
他的表情变得冷漠，他的那双略带棕色的瞳孔中开始堆积起了愤怒与憎恨。
他捏紧手中的断剑和银铃手链，用坚强的意志走向那边那些骑士尸体。
复仇，需要武器……
所以，当牙看到地上躺着的一名佣兵被烧焦的尸体，以及他身旁的那柄巨剑之时，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剑柄。
但，当他的手指接触剑柄的那一刹那，这整把巨剑就像是沙砾做成的一般，沙化，崩塌。
牙不死心，他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可是，不管是哪一把武器，只要是曾经被恶魔的火焰触碰过的，现在被牙的手一碰，全都化为了沙砾。
他找了很久……
不顾自己身体的疲倦与伤口，找了很久。
但是，所有的武器全部都像是拒绝了他似地，全部都化为沙尘。没有一个，能够被他捏在手里……
除了，他手中的那柄废铁断剑。
雨水，下了三天。
牙，也在这片已经化为亡灵之城的废墟之中，寻找了三天。
他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武器，面临这股绝望与黑暗，他始终没有放弃。但是，就在三天之后，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当下，这个孩子直接走向自己那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家，那座铁匠铺。
挂在墙上的所有武器也全都变成了灰尘，但是那把铁锤却是因为被放在炉火之中，十分幸运的，没有被那恶魔的火焰所玷污。
牙冷着眼，将手中断成两半的剑直接塞进炉火之中，加大风力，鼓吹燃烧。在他那冰冷的瞳孔之中，就连这火焰都无法让他的表情变得更为柔和一点。
红色的烈焰升腾而起，牙拿起铁锤，用力敲打在那断剑之上。
一锤，一锤，又一锤。
每一次的锤击，几乎都能让自己的灵魂融入进去！
在将这两节断剑完全捶打成熟铁，加工完毕之后，牙从怀中取出那条银铃手链，放在眼前看了一下。之后……
他就将这条手链扔入炉火，让它成为重铸这把废铁剑的原料，也将他心中的所有思念与悲痛，完完全全的，伴随着这一锤一锤的敲打，融入这把铁剑之中！
废铁？
啊，没有错……
但是现在，这把剑就成了牙现在唯一所能打造的武器。
他的泪水在那炙热的火焰面前蒸发，原本和善的表情也伴随着这一锤一锤的敲打而从他的灵魂中流失。
怒火，随着这些铁锤的敲打显得越发燃烧起来。甚至连他手背上的火焰图纹，现在都开始浮现出些许的变化，从原本的橙黄色，逐渐转向了鲜血的红色。
喀拉。
废铁剑，重铸。
牙冷冷看着这把造型奇差，没有一点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