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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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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哥也不知道啊,”二哥苦笑道,“只是最近这几年来,武爷爷一直吩咐爹爹、大哥他们在江湖上留神找那屠龙刀,似乎有什么大秘密。你还小,这些事就没跟你说。所以刚才我看爷爷如此重视这把刀,就怀疑是屠龙刀了。听你一说,果然不错。你把事情仔细说给二哥听好么?”
我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二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端倪来。不过到了深夜,他又到了我房里。告诉我他刚刚从爹爹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原来这次果然是为了那屠龙刀而发生的血战。是大哥在关中得到的消息,武爷爷亲自出马,终于夺得了这把刀来,可是甘凉道上又遇到敌人。在昆仑山口一战,我们损折了不少好手,武爷爷也受了伤。大哥,武叔叔他们引开了不少追兵,但还是有几个追着武爷爷来了,结果全部被杀。
“这回要不是凑巧你在那里杀了最后那敌人,我们恐怕一败涂地了。四弟啊,这回你可立了大功了!爷爷一定重赏你。”二哥说。
二哥没说中。爷爷不但没赏我,第二天还叫人把我抬进他书房,声色俱厉地警告了我一番,有关昨天的事情让我不要乱说,特别是那把宝刀,跟谁都不能提。我当然也不敢问为什么。如果说有什么奖赏,就是爷爷说我躺在床上养伤,可武功不能荒废了,传了我一套一阳指的初阶心法,说躺着也可以练。一阳指的内功入门极难,我被爷爷逼着每天呼吸吐纳,凝神结气,当真苦不堪言。
此后好几个月,庄子上一直厉兵秣马,戒备森严,晚上都有好几个家丁在门口放哨,妇孺不让出门,就连去武家庄串门都不许,紧张的气氛维持了好一阵子。我隐约从二哥那里打听到,原来夺刀的那批人并未被全歼,有人逃走了。爷爷生怕屠龙刀在我们庄上的消息泄露出去,一边派人追查,一边加强了防备。好在过了几个月,总算是有惊无险。
本来有二哥陪着我,每天陪我聊聊天,日子还不难熬。我一直追问他屠龙刀中究竟有什么秘密,他虽然也说不上来,但讲了不少江湖上有趣的传说,什么屠龙刀代表杨过大侠杀蒙古大汗,什么“倚天”是他的妻子,我听得津津有味。可是过了半个月,二哥忽然离开了庄子,我问他去哪里,去干什么,他说爷爷吩咐他去中原找一个人,我问是谁,二哥笑了笑,神神秘秘地说:“是一个女人。”我又追问了半天,可他什么都不肯吐露,就这么走了。
二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之后了。
休养了几个月,我的断腿早已经接好,一阳指的入门内功也初具火候。康复之后,爷爷看我又能下地练功,督促得更紧了,几乎没有闲的时候。那把神秘的屠龙刀不知道被爷爷收藏在什么地方,反正我再也没见过,也不敢多问。年纪渐长后,我日益发现,我们这庄子里有一些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如果知道了,就算我是爷爷的亲孙子也可能有不测之祸。我想这多半和什么“驱除鞑虏”的大业有关,但秘密究竟在哪里,却是半点也想不明白。
二哥回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练功,听到佣人们大呼小叫“二少爷回来啦”,我心中一喜,收了架势,赶紧撒腿跑到前厅,就看到阔别了半年、风尘仆仆的二哥,正在和妈妈、大嫂他们说话。
“二哥!”我大叫一声,向他扑去,二哥笑嘻嘻地身子一让,左手在我臀下一托,使一招“烘云托月”,我身子便飞了起来。我身在空中,翻个筋斗,已经一脚踢向他胸口,正是一招腿功“云中龙爪”,二哥顺势抓住我腿,把我轻轻放在地上,抚摸着我脑袋,赞道:“四弟,半年不见,功夫见长啊!再过两年二哥就不是你对手了。”
我刚要说话,一瞥眼间忽然看到二哥身后的一个陌生人,不由一呆。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女孩。她皮肤白皙,头发也是栗色的,竟然是西域的色目人。她躲在二哥身后,神色畏缩地低着头,但偶尔抬起头来,高鼻雪腮,墨绿色的双瞳眼波流动,竟是个美人胚子,看年龄大约只有十四五岁的光景。
除了朱武两庄上的十来个姑娘媳妇婢女,我从来没见过其他的年轻女孩,更不用说是色目女孩了。我虽然还是个半大孩子,但一看之下,心不禁砰砰乱跳。心里非常奇怪:难道爷爷让二哥找的就是这个女孩吗?
大家也都奇怪地望着那个女孩,二哥嘴唇甫张,刚要解释,这时候爹爹出来了,说爷爷让二哥立刻进内室去见他,二哥回头对女孩温柔地说了句什么,女孩看上去甚是害怕,抓着他的手臂不放。二哥笑了笑,轻轻挣脱她,对我说:“四弟,快帮我招呼一下小客人啊。”便和爹爹一起进去了。
我从没和不认识的女孩子说过话,这时候鼓起勇气,向那女孩问好。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勉强笑了笑。我受了鼓励,大胆地问:“我叫朱长龄,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话了,口音婉转清越,非常好听,可是说的是胡人的话,我完全听不懂。问:“喂,你会说汉话吗?”她好像听不太明白,指着自己说了几声“美腊蒂”、“美腊蒂”,我硬着头皮道:“你是说你叫美腊蒂么?”女孩虽然听不懂,但是听到“美腊蒂”几个音节便连连点头。看来她是叫这个名字。
我刚想再问。忽然听到内堂里喧嚷起来。隐约听到爹爹在喊:“爹!爹你怎么了?快醒醒,你可要挺住啊!”二哥也在焦急地说话,好像是爷爷出了什么事情。
我顾不上管那女孩,和妈妈、大嫂他们连忙冲了进去。进了房间,就看到爷爷坐在床上垂头闭目,二哥扶着爷爷的上半身,爹爹用手掌贴在爷爷背上,给他传导内力。我们不敢打扰,片刻之后,爷爷醒转,吐出了一口鲜血,仰天大恸道:“郭二姐,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大业可才刚刚有一点眉目啊!这可……这可怎么是好?”忽然间看到家里人都拥进了房间,回过神来,大怒道:“你们堵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出去,出去!”
第三章 少年
我们被赶了出来,只有在外面等着。那个色目女孩瑟缩在墙角,我担心爷爷,又语言不通,没心思去理会她。过了一个多时辰二哥才出来,说爷爷没事了,让大家不要担心。那女孩见他终于出来,又过来抓住了他衣角。
“长青,这小姑娘是谁啊?”妈妈奇怪地问道。
二哥叹了口气道:“妈,这件事情,说来真是凄惨。我回来的路上,见到蒙古人屠戮村庄,掳掠妇女,这女孩是我救下来的。”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这两年蒙古的西北藩王也先不花割据火州作乱,元廷派丞相秃合赤率大军平叛,日前一支偏师途经玉门关外一个回回村落,不知怎么便大肆屠戮起来,将全村老少杀了大半,只留下一些壮丁做苦力,又捉了十几个有姿色的年轻妇女上路,要带到军中淫乐。二哥正好在回山途中路过,见到蒙古军队暴虐残忍,便伺机出手,解救了十来个村民。其他人尚有亲戚朋友可以投靠,但那女孩美腊蒂父母双亡,孤苦无依,众人自顾不暇,也不愿管她,二哥心下不忍,便把她带回庄子上了。
“我说呢,看着可怜巴巴的。”妈妈叹道,对那女孩油然而生同情之心,让那女孩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感叹了几句,就让侍婢小香带她下去吃点东西,换件干净的衣服。
趁妈妈安置那女孩的当口,我把二哥拉到一边,悄悄道:“二哥,你救了那个回回姑娘,按江湖规矩,我看她得以身相许呢。”
二哥面色一红,却板脸道:“别胡说!小小年纪,心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胡说呀,这些故事不都是你告诉我么?比如以前萧峰大侠救了阿朱姑娘……”
二哥作势要走,我忙拉住道:“好好,说正经的。我问你,爷爷那么伤心,他说的郭二姐,莫非是峨嵋派郭襄郭女侠……”
二哥也严肃起来,点了点头说:“四弟,你也大了,这些事也该让你知道。”
原来这次爷爷派二哥下山,就是去峨嵋请郭女侠来,说有件东西已经找到了,请她立刻上昆仑山来勾当大事,还让二哥带了封亲笔信。谁料到朱武连环庄僻处西域,消息不畅,郭女侠去年已经圆寂。峨嵋派现在的掌门是她大弟子风陵师太,可惜风陵师太也云游四海去了,不在山上。二哥只好把书信留下就下山了。
“不在山上?可我听说武林规矩,师父死后,弟子是要守丧三年的啊。”
“那是一般的情况,不过江湖传闻,郭女侠是被一个高手所伤,伤重不治而死。风陵师太是去找仇人报仇去了。”二哥说。
“郭女侠是一代宗师,好像武功比武爷爷还高,有谁能伤到她啊?”我惊问道。
二哥皱眉说:“我也不清楚,这事对峨嵋也是耻辱,我不便多问。不过有人说是一个武功阴毒的道人。我后来在中原转了两个月,没找到风陵师太,只好先回昆仑山了。”
我们说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二哥也不知道爷爷让郭女侠上山来是为什么,只猜测“有件东西”多半是指那把宝刀。似乎郭女侠和武爷爷有什么约定,武爷爷临终时告诉了爷爷,所以爷爷去让二哥找她。至于那把刀和峨嵋山上的郭女侠有什么关系,就没人知道了。不过爷爷虽然年过六旬,但武学深湛,又精通医理,一向身子壮健,这次居然激动得晕倒,足见此事对他打击之大。
闲谈一会,又说到那回回女孩身上,我道:“不过说真的,这个美……什么腊的女孩也是胡人,来历也不明白,我看爷爷不会让她留下的。”我说。
二哥眉头紧锁,神情却十分坚定:“既然是我救了她,就要对她负责,我不会让她流落江湖的。否则我辈行侠仗义,所为何事?”
可是我当时就感到,二哥对这个回回孤女美腊蒂,恐怕并非行侠仗义那么简单呢。
爷爷和爹爹果然十分反对美腊蒂留下,说救了她已经仁至义尽,应该送她回自己族人那里去。但是二哥却十分坚持,甚至不惜顶撞二老。气得爷爷关了他好几天的禁闭。但后来爹爹仔细盘问那女孩,发现确实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胡女,并无可疑,妈妈又从中求了情。最后还是依了二哥,留她下来给妈妈做婢女。说是做婢女,大家都感觉到,二哥对这女孩感情不一般。尤其是我们后来发现,二哥为了和这女孩交流,还专门学了回回话,可见二哥还真是个痴情种子。
二哥几年前结过婚,妻子就是武烈的姐姐。本来小夫妻挺恩爱,可是二嫂刚过门没半年就生急病死了。二哥心中伤痛,这些年都没有续弦。这次他既然中意了这个回回丫头,家里也算放下了一件心事,虽然美腊蒂是胡人,当正室家里肯定不会答应,但做个妾侍是没问题的。只是现在年纪还小,至少也得等两三年了。
美腊蒂本来不会说汉话,在我们家中呆了一年后便说得有模有样,只是还略有回回口音。她人很乖巧勤快,家里都很喜欢她,尤其是妈妈,简直把她当成了未来的媳妇,因此她在家里虽然说是侍婢,地位却也相当于养女。爹爹嫌她的胡人名字不好念,给她取了一个好听的汉名“梅绿荻”。以后我们更省了梅字,叫她绿荻。绿荻本来是信回教的,不吃猪肉,每天要做礼拜,有时候还要绝食斋戒,跟我们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后,慢慢也都改了。爹爹很得意,说自己有本事“以夏变夷”,又夸绿荻柔顺可教,让小香等几个大丫头教她写字。小香她们没正经读过书,自己都认不全字,哪有本事能教会绿荻?其实大部分都是二哥私下教的,绿荻生性聪明,学得也很快,和二哥之间就更加情意深厚了。
一年多过去,朱武两庄上一直风平浪静,无人骚扰,种种警备也逐渐撤去了。二哥和绿荻郎情妾意,我也忙着读书习武,都快把屠龙刀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到了我十四岁那年的初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神秘的屠龙刀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二月廿三的下午,我正在山间的一块雪地上和武烈比武拆招,平日我功夫要胜他一筹,可这天却很不顺,已经连输了二场。这回我一指点中武烈“巨阙穴”,武烈这小子本来避无可避,眼看可以扳回一局,谁知他仗着我内功没有大成,不能真的点穴,受了我一指,却一拳打在我肚子上,转身就跑。我气愤不过,捂着肚子忍痛去捉他,使出“追云逐月”的身法,腾空而起,不料落地时下盘不稳,又在雪里跌了一跤。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一惊,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缁衣中年尼姑和一个十四五岁的锦帽少年站在山道的拐角处看着我们,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笑出声的正是那少年,他容貌俊秀,眉清目朗,却有些鬼头鬼脑的顽皮样子。
“喂,你这小子鬼笑什么?”我把一肚子火都发到他身上,指着他问道。
少年一扬眉毛,吐了吐舌头说,“大侠千万别误会,在下是见到二位大侠武功卓绝,一场比试精彩纷呈,一时忍不住惊喜赞叹。”
我和武烈自然听得出他在讽刺,武烈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懂不懂江湖规矩,居然偷看别人练武?”
少年笑道:“偷看别人练武自然使不得,可是二位大侠好像不是在自家的庭院内堂里比划吧?既然在大路上动手,旁人自然看得。”
我们一时语塞,这昆仑山上平常也没人经过,我们自然当成了自己的后院。可他这么说似乎也没错。我怒道:“你……这片都是我们朱武连环庄的地方,这都不懂?”
此时那尼姑道:“小施主不必着恼,我这劣徒就爱出言调笑。请问朱武连环庄是否就在前面?二位同朱庄主、武庄主怎么称呼?”
我不知道这尼姑是敌是友,一时踌躇未答。那少年见状撇嘴道:“师父,这两个小子武功差劲得很,一看就是庄上的小厮么。喂,你们没看到我师父大驾光临,愣着干什么,还不前头带路?”
我忍无可忍,喝道:“兀那小子,说谁武功差劲,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使出家传掌法,一招“五丁开山”便向那少年劈去。
那少年嘻嘻一笑,倏地向后滑去,我一掌劈了个空,随即变掌为爪,去扣他咽喉。那少年又侧身避过,同时左腿划出,积雪飞溅,乘雪片纷飞迷眼之际,连出飞腿,攻我下盘,招式十分精妙。我狼狈避过,心中一凛,知道这少年并不易与,于是沉下心来,不再贸然进击,摆好守御姿势,施展家传武功慢慢与他缠斗。武烈要上来相助,被我喝退。我一心要亲手拿下这狂妄小子。那尼姑似乎想看清我武功家数,却也不阻止。
那少年的招式轻灵曼妙,变化极多,我从未见过。我也未和其他门派的弟子动手,毫无经验,一时吃了不少亏,不久便中了他一掌一腿。不过我也觉出他虽然招式巧妙,却力道有限,伤我不到。斗了二十多招,我左手佯攻,引他露出空门,忽然一声大喝,看准了一掌击在他胸口。这一掌融会了我苦修了近两年的内功,如果打实了,非受重伤不可。此时那中年尼姑也看出不对,身形忽动,也不见她怎么举手迈足,却已经移形换位,一刹间移到那少年背后,拎住他衣领往后轻轻一拽,那少年顿时便飞了出去。我这一掌虽触碰到那少年胸口,却并未击实,只觉得触手绵软,心中一片茫然。
那少年身子飞出,在空中翻一个筋斗,如流风回雪一般,轻轻落地,姿势美妙非常。但空中翻身之际,帽子却掉了,一头秀发无遮无拦,披散在他肩膀上。只见他眉如新月,目似璨星,轻嗔薄怒,面颊羞红,哪里是什么小子,却是个秀美绝伦的少女。我瞠目结舌,一时竟看得呆了。
少女一跺脚,委屈得快哭了:“师父,他……他欺负我!”
那尼姑慈祥地说:“好啦,鸿儿,还不是你先欺负人家?现在怎么样,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这位师兄的功力,可比你精纯多啦,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现在早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又对我说:“小施主武功精湛,似出‘南帝’一系,可是朱光理大侠的嫡系传人么?”
我回过神来,看出这尼姑并无敌意,否则以她刚才展现的武功,我和武烈加起来都不够人家一根指头。于是模仿爹爹他们教我的江湖规矩,抱拳道:“晚辈朱长龄,光理公正是家祖父。这是武家庄的武烈,是武修文大侠的孙子,请教师太法号,晚辈好向家祖家父通传。”
尼姑微笑施礼道:“说起来都是自己人,贫尼峨嵋风陵,这是小徒辜鸿。”
“你……你就是峨嵋派掌门人风陵师太?”武烈惊道。我也吓了一跳,连忙以晚辈的礼节要跪下磕头,风陵师太道:“贫尼方外之人,两位小施主不必多礼。”用手背轻轻一拂,我浑身一震,竟然跪不下去。
我知道这位风陵师太是郭襄女侠的嫡传弟子,也是爷爷、爹爹他们一直要请的贵客。忽然又想到那少女,和我们也是友非敌了。于是抬头向那个叫辜鸿的少女望去,她“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头扭过去。不知怎么,我却没有生气,心中反有一种异样的喜悦。
昆仑山的春天,终于来了。
第四章 倚天
风陵师太一到庄上,就被爷爷激动万分地迎进内堂去了。她在朱武连环庄住了半个多月,几乎天天都和爷爷密谈。他们谈的什么内容,我向二哥打听过,可是不但二哥不知道,他说连爹爹和武叔叔都不清楚,我们只能推测,这和那把武爷爷用性命换来的屠龙刀有关。
辜鸿和我虽然有见面时的小小冲突,但不久后,也成了亲密无间的玩伴。我们两个人武功互有短长,又都争强好胜,每天一起切磋打闹也甚有乐趣。辜鸿来自蜀中,虽然也没去过几个地方,但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得可比我多多了。她说,她师祖郭襄女侠确实是两年前筹办举义大事时被元廷鹰犬围攻,特别是一个叫“百损”的妖道着实了得。郭女侠虽然重伤了那个妖道,自己也受伤不轻,回到峨嵋后两三个月就圆寂了。后来风陵师太在江湖上追查那百损的下落,却也没有结果,料想多半也重伤而死。
风陵师太在江湖上走动了一年多,回到峨嵋后,看到我二哥留下的一封书信。不知怎么,异常重视,只在峨嵋呆了一个月,指点了一下门人弟子的武功,就要下山。辜鸿听说师父要上昆仑山,激动得不得了,一定要跟着来。风陵师太就把她带上了,一路北上陇西,又西入昆仑。而峨嵋就留给辜鸿的师妹方艳青主持——
“什么,你师妹?”我奇道,“你一个半大丫头,你师妹才几岁啊,怎么能主持大局?”
“切,还自诩南帝传人,昆仑少侠呢,这点武林规矩都不晓得,”辜鸿又挖苦了我一番道,“先入门者为大,我自幼被师父收养,在峨嵋派可是大弟子。方师妹入门比我晚一年,虽然排行第二,其实比我大了十多岁呢,早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
“哈哈,还好意思说,那你武功不是连自己师妹都不如了?羞不羞?师太不在山上的时候,不会是你的好‘师妹’传授你这个‘师姐’武功吧?”我也回敬了她几句,气得辜鸿面色绯红。
我们又斗了一会嘴。辜鸿继续说,风陵师太此次西来,确实有些奇怪。原来自郭襄祖师去世,风陵师太的唯一一个师弟又被魔教害了,峨嵋派人丁单薄,百废待兴。风陵师太这次回峨嵋,本来是要好好整顿一下派中事务,调教弟子武功,可是看了二哥的信后,没几天又下山远行,可见对昆仑之行的重视。但奇怪的是,峨嵋和朱武连环庄之前素无来往,单凭郭、朱、武几家四五十年前的交情,似乎还不至于如此。
我心里突然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莫非是朱武连环庄和郭家上代有什么婚姻之约,郭襄女侠又独身无后,所以此次风陵师太将辜鸿带来,就是为了……想到这里,不禁脸红心跳。
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辜鸿说:“咦,师父和你爷爷他们来了!”
此时我们正在后山的一个山谷里,三月份,已经到了暮春,这里芳草繁茂,青葱一片,又稀稀拉拉开了些野花,一条又宽又浅的清溪从我们身边流过,发出“哗哗”的水声。这里叫“玉溪谷”,是朱武庄一带唯一有点景致的地方,离庄上有十多里远,我是特地带辜鸿过来游玩的。远远望去,只见上方的山道上确实有两个身影,虽然看不清容貌,但看装束一望便知是风陵师太和我爷爷。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谈得甚是热烈。
我们此刻在草丛中坐着,爷爷和师太似乎并没有看到我们。想到万一被撞破我们一对小儿女在这里“幽会”,我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辜鸿又有一个鬼主意:“喂,我们躲起来,听他们说些什么秘密好不好?”这话正合我的心意。我以前和武烈他们经常在这里捉迷藏,对可以躲藏的地方再熟悉也没有,于是带着她矮着身子,窜到几块大石头后面。这些大石不知道是哪年山崩的时候崩坍下来的,在几块石头之中有一处空隙,正好可供一个大人或者两个小孩躲藏,如果不仔细寻觅,很难发现有人,而石头之间又有几处细缝,可以窥见外面的情形,躲在这里再合适没有。不过我和辜鸿是少男少女,已经开始发育,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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