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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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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推门进房,片刻间便察觉房中有人,低声喝道:“滚出来!”
第六章 三招
我尴尬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面前站着的正是爷爷。刚才他一说话,我便听出了他的声音。
“龄儿,你到杨大哥房里干什么?”爷爷严厉地问。
“孙儿觉得杨逍这个人来历不明,有些可疑,所以来查一查他。”我硬着头皮说。
“胡闹!刚才我在院里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觉得奇怪就跟着你,想不到你在动这种歪心思!杨大哥对你二哥和你都有恩,你怎么能乱怀疑人家?这还有半点仁义家风么?”爷爷训了一大堆话,又说:“你把杨大哥房里翻得乱七八糟的,究竟查到什么没有?”
我沮丧地摇了摇头。
“捕风捉影,丢人现眼!快给人家收拾好了,然后滚出去!家丑不外扬,这件事我就不告诉你杨大哥了。晚饭以后,你到我房里来,再慢慢跟你算账。”
我点头答应了。爷爷转身要出房,我嗫嚅道:“爷爷——”
“又干什么?”
“那个……没事,爷爷,这事你别跟人说。”
爷爷“哼”了一声,大步走了。
我回过头,心中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寒意。
可以肯定,爷爷绝对不是跟着我才来的,他在我之后很久才到,而且是进房之后才发现有人的。当我刚从床下钻出来的时候,他面上出现了一闪即逝的愕然。这说明,他根本不知道床底下的人是我。他要进杨逍的房间显然另有目的。
爷爷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却想不到我已经长大,会自己琢磨很多事了,他这几句托辞骗不了我。我猛然明白,爷爷对杨逍的亲热也都是假象,骨子里,他和我同样有所怀疑,所以他今天来的目的,其实是和我一样要查杨逍的底子,想不到却撞见了我,只好虚言掩饰。
当天晚上,爷爷把我叫进了房中,又劈头盖脸训了我很长时间,但我听出来,训话中夹杂着看似无意的旁敲侧击,其实用意是要问我在杨逍房里是否有什么可疑的发现。我大都老实回答了,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没有提那幅辜鸿的画像。我不想让爷爷知道,我对辜鸿也有不一般的感情。爷爷没什么发现,最后罚我单指倒立两个时辰,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以后一段时间里,我一直留心观察爷爷对杨逍的态度,果然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比如谈天时,爷爷会不经意地提起以前杨逍跟他说过的某件小事,看杨逍是否接得上;又有时候会把话题引到屠龙刀之类的江湖传说上,然后观察杨逍的反应,大都十分巧妙自然,旁人如果不留神观察,绝看不出来。
可是杨逍似乎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爷爷试探了几回之后,渐渐也放下心来。只是我对于爷爷心计的深沉,多了一层前所未有的了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又是秋冬之际,北风初起时节。不知怎么,今年爷爷吩咐庄上采办的粮食杂货比往年多好几倍,每天都有好几辆大车上下山,说要赶在大雪前多囤积一些。那日天气稍好,绿荻和辜鸿便要搭车去山下镇上买些胭脂水粉,我和杨逍闷在庄中无聊,便也跟着去了。结果不知怎么,却是辜鸿和杨逍坐一辆车,我和绿荻坐另一辆跟在后面。
看着辜鸿和杨逍在前面说说笑笑,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想到辜鸿生日将近,不知送她什么礼物好。便旁敲侧击,问绿荻女孩子喜欢什么东西。绿荻听出来了,嘻嘻笑道:“四少爷,说这么多,是要买东西送给辜鸿姑娘吧?”
我脸一红,也不隐瞒,索性大大方方地道:“是啊,全靠你帮忙了,二嫂!”
绿荻听到“二嫂”二字也脸红了,却十分开心,说:“小镇上也没什么东西好买,二少爷上次托杨逍报讯,应该就是这几天回来了,他从中原得采办不少东西,你到时候随便挑一样送给辜姑娘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这不等于是二哥送的了,还是自己买点东西的好。”
说话间已经将到山脚,镇上的房屋已经在望。此时对面过来三四骑人马,当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红衣道人,一个白衣少年和他并辔而行。后面又跟着两人,一个清秀俊雅的男子,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都是二十来岁年纪。看他们这一路,是要进山去。
刚下过一场雪,山路泥泞,那数人按辔缓行,从我们身边经过。那红衣道人向我们望了一眼,见是采办货物的马车上坐了几个少年男女,也不在意。回头对身边那少年道:“范兄弟,你要加入本派,只要老夫说一句话,又有何不可?就是掌门师兄也得卖老夫三分薄面。”
“是,多谢道长提携!”白衣少年道,“不过这次没能帮道长找到屠龙刀,委实惭愧得紧。”我听到“屠龙刀”三字,顿时心中一凛。
“这也怪你不得,虽说有消息说屠龙刀被带来西域,可西域也是天大地大,又到哪里找去?况且那也是几年前的消息了……”那几人渐行渐远,下面的话,可就听不大清楚了。我心中思忖,那道人说什么“本派”,难道是……
正在此时,忽然间一阵朔风吹来,绿荻的头巾没有扎牢,被风吹得飞将起来,向后飘去。那头巾是二哥在江南买的丝巾,托杨逍带给她的,色泽明丽,工艺精巧,绿荻一直非常喜爱。绿荻惊呼一声,回头去抓时,已经不及。北风强劲,转眼间便将那头巾吹得远去。
那红衣道人闻声回头,看到那头巾正好从他头顶飘过,陡然间从马上跃起一丈多高,在空中翻一个筋斗,轻轻抄住了那头巾,又落回马上,显然是极高明的轻身功夫。他接住头巾后,回马向我们看来。见到绿荻碧眼雪肤,花容月貌,不由一呆,目光中露出淫猥之色。
此时我们两辆车已经停下。我下车向那道人走去,要帮绿荻拿回头巾。那道人却策马直奔到绿荻面前,下马递上头巾。绿荻本来信仰回教,男女之防极严,见那道人肆无忌惮地盯着她,不由含羞低头,低声道:“多谢了。”便要接过头巾。
那道人却忽然把手缩回,笑道:“小娘子,我帮你把头巾捡回来,你却如何谢我?”嬉皮笑脸,极是轻佻。
绿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也未见过这种阵仗,赶车的蒋伯跟爹爹学过几年功夫,经常下山办事,见状喝道:“道长请放尊重些,这是朱武连环庄的女眷!”朱武连环庄在昆仑一带颇有威名,我听二哥他们说,只要抬出朱武连环庄的名头,此间的江湖中人没有不给面子的。蒋伯这还是客气的说法,若非见到那道人也身负武功,恐怕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哪知那道人不以为意,笑道:“朱武连环庄?嗯,武修文的徒子徒孙还真会享受,弄了个番邦美人在家里快活。”抬头一看,又见到辜鸿,改口道:“原来不是一个番邦大美人,还有个汉人的小美人。”
蒋伯大怒道:“哪里来的野道士,敢在昆仑山上撒野,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拔出腰刀,便要腾身而上,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影一闪,蒋伯还没出手,已经被人踢了个筋斗,滚在地上,大声惨呼。
出手的竟然不是那红衣道人,而是那白衣少年!
但听那少年淡淡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名震天下的赤蟾子道长动手么?”
赤蟾子!
我对武林中事虽不甚了然,却也知道这个名字,他是昆仑派中的名宿。昆仑派和我们朱武连环庄比邻而居,对昆仑派上下的事我们自然也打听得较为清楚。
一甲子前,昆仑派中曾有力压少林的“昆仑三圣”何足道,近二十年来,又有“昆仑四圣”之称,指的是昆仑派前代掌门人灵宝道人的四大弟子,青鸾、玄骊、白鹿、赤蟾。这四人出道之后,昆仑派声威大震,在名门正派中隐然有与少林分庭抗礼之势。然而适逢魔教兴起,青鸾、玄骊二子先后死于和魔教的仇杀,白鹿子继任昆仑派掌门人。赤蟾子年纪最小,名头却也极响亮,许多人说他的武功不亚于师兄白鹿子。
这赤蟾子据说生性好淫,最喜西域色目女子,说番邦女子体质与汉女不同,最适宜作采阴补阳的炉鼎,曾经在大都、上都和西域各地掳劫过不少达官贵人的回回或波斯姬妾。只是这些事平常爷爷爹爹他们是当笑话传闻讲的,谁曾想竟有一日会轮到我们自己头上?
此时另外两个青年男女也跟了上来,面上均有不忍之色。那清秀男子犹豫片刻,劝道:“师叔,朱武连环庄也是武林同道,我们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先回山见掌门——哎哟!”话没说完,红衣骤然闪过,他脸上已经挨了赤蟾子一巴掌,一个踉跄,就要跌倒。
那青年女子忙扶住他,急道:“赤蟾师叔,你怎么打人 ?'…'”
赤蟾子冷笑道:“何太冲,班淑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叔?什么时候轮到师侄来管教师叔了?这还有没有半点规矩?”毕竟尊卑有别,那班淑娴拉着何太冲捂着脸退在一边,不敢再多话。
赤蟾子意犹未尽,继续道:“哼,当年师父做老好人,才让武修文朱光理这些丧家之犬在昆仑山上有个栖身之所,他们却反客为主,把昆仑山霸占了一大片地方当作威作福,甚至不把本派放在眼里。这口恶气今日非出不可!”
我听他强词夺理,忍不住愤愤道:“赤蟾子,你是武林前辈,对别人家女眷动手动脚,这是侠义道的作为么?”
赤蟾子笑道:“胡汉不两立,你们朱武连环庄号称大宋遗民,忠义之后,怎么反在家里收藏了番邦女子?传出去须不好听。今日这番女便由道爷带走安置,这也是为免你朱家武家名声有亏。”
他颠倒黑白胡扯几句,又扫了辜鸿一眼,淫笑道,“小美人,你还没长成,我昆仑派是侠义道,也不强人所难,今日便让你回去,过两年再来寻你也么哥!”他自恃武功绝非我们几个少男少女可比,又看绿荻只是一个回回女子,服色不过是婢女丫鬟之属,估计就算强行带走,我们庄上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绿荻面容煞白,辜鸿却气得满面通红,就要上前拼命,杨逍一把拉住她,对赤蟾子道:“赤蟾子道长,你是武林前辈,怎可恃强抢人,有失身份?敝庄上下向来对昆仑派敬重有加,若是道长能令我们心服口服,这位姑娘便随道长而去,我们也绝无怨言。”
赤蟾子怪眼一翻,道:“你待如何才心服口服?”
杨逍正色道:“晚辈自知武功低微,不是昆仑绝技的对手,不过若是道长能在三十招内败了晚辈,晚辈自然对道长服膺。若晚辈侥幸能在道长手下走完三十招,便请道长放过这位姑娘如何?”
赤蟾子尚未回答,那白衣少年插口道:“呸,你这无名鼠辈,凭什么和赤蟾道长动手过招?先过了小爷这关再说!”赤蟾子无耻下流,连他的师侄都看不过去,这少年显然并非昆仑派门下,可是对赤蟾子却如此谄媚阿谀,人品当真卑劣得可以。
赤蟾子对他摆摆手,傲然道:“范兄弟,既然人家要见识我昆仑派绝技,老夫便让他们开开眼界罢。三十招?笑话!你这黄毛小子若能在道爷手下使完三招,便放你们走路又何妨?”
话音方落,杨逍便森然道一声“好”,语出的同时,身子掠出,长剑出鞘,寒光映雪,一道青芒直刺赤蟾子而去。
赤蟾子见他身法如电,不由微微一惊,杨逍剑芒闪处,直取他心口,我看得分明,正是一招“段家剑”中的杀招“三塔流风”,这招看似浅易,要拿捏得正到好处,却极为不易。月前爷爷曾对杨逍试演此招,想不到他却这么快就学会了,竟似练了数年一般。
赤蟾子被杨逍占了先手,一时不及还手,不得不急退闪避,略显狼狈。他不知杨逍武功出类拔萃,并非一般少年可比,托大以使完三招为约,此刻大概也感后悔。这一招却还有后手,杨逍上前一步,一瞬间又连出三剑,攻他身上三处要害。赤蟾子趁他攻势间隙,拂尘挥出,点他手腕,后发先至,丝缕戟张,顿时将杨逍的攻势都消于无形。然而这一招“三塔流风”,也已经使完了。
杨逍不等赤蟾子有机会进招,斜步踏出,手腕一翻,又变出一招峨嵋派的“轻罗小扇”,长剑嗡嗡作响,从左到右连出七剑,第七剑使出时,第一剑的光影还在,七剑宛然同时而出,便便如同打开一面扇子一般。这一招却是从辜鸿那里学的。赤蟾子拂尘狂舞,如蛇如电,又将这七剑一一破解。杨逍喝道:“还有最后一招!”长剑中宫直进,陡然又变成点点银光,将赤蟾子上半身笼罩在剑光中。这招我却不识,然而何太冲和班淑娴齐声惊呼道:“‘千山暮雪’!”原来正是昆仑派的剑法。
我顿时心念电转:这一招既是昆仑派武学,赤蟾子是从小练熟的,自然有办法拆解,但纵被拆解,要在杨逍使完这招之前就制住或重创他,也是极少可能。而只要杨逍使完这招,赤蟾子便无可奈何,必须放人了。
我稍感心宽,却见赤蟾子面色一片紫红,并不防守,而是大喝一声,拂尘便向杨逍头上击去。那拂尘是极轻盈之物,然而在他手下使来,举轻若重,便如狼牙棒、虎头锤一般,威势极是惊人。杨逍如不回防,便是脑浆迸裂之祸。杨逍无奈,不及使完这招,便举剑格挡,那拂尘压将上来,不知如何,却未被剑锋所削断,反而缠住了他长剑。二人骤然间动作停滞,杨逍身子一晃,双膝渐渐屈了下去。便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掌压在头顶一般。
我略一思索,便即明白。本来是说招数较量,谁料赤蟾子见杨逍武功远超自己估计,三招内绝无法胜他,为了不丢人现眼,便借兵刃相交,耍赖和他比拼内力。双方一使上内力,身子不能动,便是一两个时辰也只能算一招。那赤蟾子四十多岁,少说有二三十年的功力,杨逍虽是武学奇才,毕竟年纪太轻,绝不是他对手。辜鸿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啐道:“赤蟾子,你还要不要脸?三招早就过了,你已经输啦!”
赤蟾子面色一沉,不加理睬。一盏茶之间,赤蟾子头上已经白气蒸腾,杨逍面色惨白,膝盖越来越弯,眼看便要支撑不住,不死也要重伤。辜鸿见势不妙,又改口叫道:“赤蟾子道长,算我们打和……不,算你赢啦,便请收手吧!”
绿荻也跪下,流泪道:“道长,请你高抬贵手,我……我跟你走便是,别再伤人了!”
然而以赤蟾子的武林地位,与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比拼许久,已经大失颜面,老羞成怒,又岂是辜鸿一句“算你赢了”和绿荻的软语恳求能带过的?当下只当没听见,铁青着脸,连催内力,要把杨逍顷刻间毙于掌底。
我心道:“此刻若从旁夹攻赤蟾子,他脱不开身,说不定就能伤了他,至不济也能帮杨逍脱困,否则大伙今天说不定都得死在这里。”攥着精钢制的判官笔,只觉得手心都是汗。忽然间听到辜鸿一声清叱,身影窜出,持剑攻向赤蟾子。我无暇犹豫,也飞步抢上。何太冲和班淑娴二人喝道“干什么?”“快住手!”,却并未出手干预。
忽然间白影一晃,那白衣少年挡在我们之间。辜鸿叱道:“滚开!”剑势暴起,如疾风骤雨,怒涛狂潮,都是峨嵋派的看家本领,却碰不到白衣少年一片衣角。此时我也抡出判官笔,从后面点他“肩井穴”,白衣少年冷笑一声,并不回头,右足后踢,招式竟快得不可思议,我猝不及防,手腕一痛,已被他踢中。“当啷”一声,判官笔掉在地上。辜鸿见他单足而立,乘机撩他左腿。白衣少年看准了她来势,身子左旋,右足回踏,顿时将她佩剑踩在脚底。我心中惊骇:这白衣少年武功之高,竟似不在杨逍之下。
白衣少年笑道:“这点微末功夫,也想伤人么?”此时杨逍已然双膝跪地,汗如雨下,生死之分只在顷刻之间。辜鸿急得眼圈都红了,又猱身而上,她有兵刃之时尚不是那少年对手,何况空手?白衣少年轻叱一声,长剑出鞘,剑芒吞吐,眼看随时可能刺中辜鸿。赤蟾子瞥眼间看到,道:“范兄弟,莫伤小美人性命!”白衣少年笑着应道:“是!”
我乘他说话当口,身子扑出,想用一阳指点他背心“至阳穴”。白衣少年身形回转,剑尖划了一个半圆,削中我肩头。我拼着受了他这一剑,大叫一声,双掌向他胸口推出。这一下也是破罐破摔,招式平平,不料那少年似乎没料到我如此勇悍,闪避不及,正被我击中胸口,身子向后斜飞出去。
我心中一喜,却见那少年借我这一掌之力,转身腾跃,出剑直刺,一声长啸中,一道剑芒已从赤蟾子背心斜斜插入,顿时将他身子穿了个透心凉。
第七章 聚众
赤蟾子适才斜眼观战,见那少年对我和辜鸿二人犹自大占上风,丝毫也想不到顷刻间那少年会被我一掌“击飞”,又在自己背后忽施暗算。如此绝杀,纵然平日也不易躲过,何况是正与人比拼内力之时?当今天下除了一两个武学修为登峰造极的大宗师外,怕是没有人能够从这一剑下逃生。赤蟾子武功虽高,却也万难防备。
此时我们所有人都看呆了,那白衣少年刚才还对赤蟾子鞍前马后、毕恭毕敬,如何转眼间便拔剑刺杀?正瞠目结舌时,白衣少年一剑既出,片刻也不停顿,手腕抖处,刷刷又是两剑,都刺入赤蟾子躯干,随即远远跃开。赤蟾子惨呼一声,拂尘举起,待防护反击已然不及,周身鲜血喷涌,晃了几下,便倒在雪地里。鲜血把数尺内的冰雪尽皆染红。杨逍本来已经油尽灯枯,谁料陡生奇变,浑身一松,立时全身后跃,他此时内力所剩无几,一个踉跄,也跌倒在雪地里,晕了过去。辜鸿也不顾赤蟾子尚未断气,立时奔上去抱住杨逍,将他拖到安全的地方。
此时何太冲和班淑娴回过神来,齐声惊呼道:“范云白,你……你干什么?”对看一眼,却并未上前,似是忌惮那少年范云白的武功。
赤蟾子腰腹间鲜血狂涌,眼看是不活了,犹自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范云白,口中呼呼道:“你……你……究竟是……”
那范云白走到他身边一丈开外,防他临死反噬,远远地道:“赤蟾子,你想不到有今日吧?小爷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听好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
“是”字刚刚出口,赤蟾子“哇”地一声,青筋暴出,真气鼓荡,躺在地上双掌猛击地上一块隆起的冰雪,顿时冰片间杂雪块,化成千万片向范云白飞射过去。
他似是自断筋脉,所以内劲猝然爆发,威猛无俦,冰如刀刃,雪似沙石,去势猛恶。范云白见赤蟾子倒地不起,以为一丈之远已够安全,万万想不到赤蟾子还有这招,当下闪避不及,劈头盖脸便被许多冰雪打中,顿时惨呼一声,鲜血淋漓。我站在数丈之外,被数点雪粒刮到,也觉得面上生疼。
班淑娴见范云白大意中招,忙道:“何师弟,两仪剑法!”二人并力,剑如双虹,攻向范云白。范云白虽未受重创,但身上被冰块所伤,双目又被雪片所迷,看不清二人剑法来势,这路剑法甚为奇诡,班何二人互为犄角,忽前忽后,若进若退,变化繁复,配合精微,范云白只得狂舞剑花自卫。我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站在原地观战。
范云白使得不知是什么剑法,舞得银光闪闪,水泼不进。班何二人和他斗了数招,见他逐渐能睁开眼睛,不由大惧。何太冲忽然剑法一变,硬砍猛斫,“铮”地一声,将范云白长剑架住,班淑娴会意抢上,一剑直刺范云白下腹。范云白双臂一抖,将何太冲手中长剑震飞,又斜步转身,避过了肚腹上的一刺,然而班淑娴招式不及用老,手腕一翻,剑招又变,终于一剑斫在他右臂上,鲜血流淌,显然伤得不轻。
范云白怒啸一声,势如疯虎,向何太冲猛攻几招,何太冲见他情急拼命,岂敢硬挡,侧身闪避开来。范云白乘机掠出了二人包围圈,他不敢恋战,身形暴起,跃上一匹马,便策马狂奔而去。手臂上鲜血滴滴答答,一路滴在雪地上。
何太冲道:“师姊,贼子伤了,快追!”便要上马,那班淑娴却较为缜密,道:“先救师叔要紧。”把赤蟾子扶起时,却发现他适才发招后,人已经断气,临死兀自怒目圆睁。
片刻之内,班淑娴将赤蟾子尸身搁在马上,跃上马道:“何师弟,咱们顺着血迹追!”奔出去几步,又兜转回来,向我们道:“朱武连环庄的各位朋友,今日得罪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罢!”略一施礼,便和何太冲一起向范云白逃遁的方向追去。
此时辜鸿抱着杨逍,带着哭腔道:“杨大哥,你快醒醒!”我肩膀受伤,虽然不算太重,却也疼痛刺骨,辜鸿却没有看上一眼。我忍住心中酸楚,道:“把杨大哥放在车上,我们这就赶回去找爷爷诊治!”
我手臂不能动,绿荻帮辜鸿搬杨逍的身子,七手八脚总算把他弄到车上。杨逍微微睁眼,对我们勉强笑了一下,道:“绿荻姑娘……没……没事罢?”
绿荻泪眼盈盈,道:“杨大哥,我没事,你放心。”
正说话时,忽然蒋伯尖声道:“不好,昆仑派的人又来了!”我们愕然看去,看到玉龙镇方向确然又有一票人马到来,远远地扬起好大一片雪尘,不禁相顾变色。
我见状道:“大伙儿快走!”然而好几个人受伤,行动不免迟缓,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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