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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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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二人已斗了二十多招,那人招式精妙,丝毫不落下风。众女在一旁掠阵,却也帮不上忙。激斗中那人随手一抓,竟将孔圣嘉面纱抓了下来,孔圣嘉大怒,十指戟张,清叱道:“尝尝本王的孔雀幻屏指!”顿时紫光万道,纷飞舞动,将那人周身笼罩,极是炫人耳目。忽然间万千紫光又凝聚为两处,如同两道紫蛇交错缠绕,分进合击,直欲将那人从中穿透。
电光石火一刹那,那人化掌为指,双手左右各出一指,正与孔圣嘉双手聚拢的各五根指甲相对,劲力使得极准极巧,“咔嚓”“咔嚓”数声轻响,孔圣嘉十根指甲齐碎,向后腾腾退了几步,脸色惨白。那人阴恻恻地笑道:“这是在下刚练成的一门指法,叫做‘幻阴指’,不知比雀王的幻屏指如何?”
孔圣嘉脸色极是难看,道:“尊驾武功高明,为何一定要庇护这妖妇?这人是本教的大对头,她既然杀了尊驾的朋友,尊驾取了她性命,也就是了!”
那人摇头道:“人命关天,杀人造下无边罪业,将来都不免报应在自己身上,岂可不慎?再说那杨晴雪的事情,在下倒是很想知道详情。那杨晴雪我听说早就背叛明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叛徒。她被雀王你所擒杀,对贵教不是大大的好事?正说明你忠于贵教,又何必隐瞒?以前或许还是怕沈寄鸾找你报仇,如今沈寄鸾早就死了,你还怕什么?这在下可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孔圣嘉不耐道:“休得东拉西扯,你要说什么了?”
那人笑道:“雀王,你怕的是什么人,想的是什么事,在下或许倒能猜到几分。今日因玄骊子之事碰头,也是缘法。其实你我之间,大有合作的余地。”
“哦,如何合作?”孔圣嘉似乎颇感兴趣,敌意顿减。
“雀王,”那人诡秘一笑,道,“你是当年明教三大圣女之首,本来教主之位当由你坐,如今只做一个小小法王,我这外人也为你不值。其实你我只要联手,要百尺竿头,更上一步,却也不难。”
“尊驾究竟是什么人 ?'…'怎对本教之事如此熟悉?又为何要帮本王?若尊驾连真名实姓都不吐露,谈何联手?”孔圣嘉连连问道,似乎甚是急切。
那人稍一犹疑,点头道:“好罢,此事说与你知也不妨,其实在下便是——干什么!?”忽然回身踢出一脚,带起一片黄沙,打在我胸口,我如被巨石撞击,登时被撞飞数丈之远,滚倒在沙地上。
我自从听说孔圣嘉是害死杨晴雪的凶手,便已察觉不对,想到福伯当日的警示,心中隐隐有所领悟。咬牙想趁乱救青眉走,趁他们对打的时候,悄悄爬到骆驼边上,一时居然无人察觉。但刚刚勉力站起,要去把青眉从骆驼上抱下来时,就已经被那人发现,踢出沙子,将我击倒。
然而我虽被击飞,却看得分明,孔圣嘉极是机敏,趁那人稍一分神之际,从袖中悄无声息地飞出一样古怪兵刃来,刺向那人胸口。这一招全无征兆,那兵刃似有似无,又是孔圣嘉这等大高手全力刺出,那人武功虽高,却猝不及防,急忙斜身闪避,躲过胸口要害,却还是被伤了手臂,鲜血直流。孔圣嘉见偷袭得手,更不留情,连连进招,势如疾风闪电,一时将那人逼得狼狈不堪。孔圣嘉高声叫道:“鸳鸯、鹭鸶,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杀了那贱人!”
她和那人过招,随从众女武学低微,插不上手,闻言方醒悟过来,六把长剑出鞘,围成半个圆圈,齐向黎璇刺去。黎璇显然是穴道被封,尖叫怒骂,却无法躲闪。那人见黎璇被围攻,身子一动,想过去救人,孔圣嘉早有防备,喝道:“尝尝本王的明曜水晶刃!”身形流转,将那人裹在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刃影中。那人应变也是极快,一边迅速接招,一边更弹出一枚物事,正击中黎璇肩头。
黎璇身子一晃,当即被解开了一个穴道,然而六把长剑已然递到身前。危急之际,抓住刺到自己胸口的一柄剑的剑锋,一送一拔,夺了下来,然后舞了半圈,将眼前众女的剑纷纷打落,然而自己也是满手流血。众女高声怒喝,又纷纷扑上。但黎璇一只手,已足以逼退她们有余。
孔圣嘉自用了那水晶刃后,在暮色中几乎看不见兵刃,动起手来威力大增,那人已然受伤,又过了十几招,见无胜算,赞道:“好个毒孔雀!果然有两下子。”伺机抽身而退,一个起落,已落在骆驼背上,黎璇待要挣扎,但只被解开一个穴道,又被他封住穴道,动弹不得,气得怒骂不已,说那人扮作胡商偷袭她,不是真正本事。
孔圣嘉也喝道:“你知道得太多了,给我留下罢!”那人一扬眉毛,道:“是么?”将黎璇抢来的剑一把夺过,忽然运劲掷出,向那金翅鸟掷去。
那巨鸟果然是神物,立即挥翅欲将飞剑击开,但剑上贯注内劲,金翅鸟只是将它稍稍打偏,却仍是从它头顶擦过,羽毛连着头皮纷纷而落。那金翅鸟受惊被创,长鸣声中,立即振翅而起,扭头向来处飞去,众天禽本来飞到这里已极勉强,一直想离开,见首领飞走,立时纷纷飞起跟上,一时遮天蔽日,如同乌云一般。众女大急,吹口哨呼唤爱禽,却也无用,转眼间众天禽便飞向天边,往地平线上的雪山方向而去。
那人一招便吓跑了孔圣嘉等人的坐骑,见孔圣嘉等人忙乱,大笑声中,拍骆驼而去。孔圣嘉怒极,羽衣一振,蹁跹飞起,身在空中,水晶刃便欲刺出。那人随手抓起青眉,向孔圣嘉身上抛来,孔圣嘉一怔,急急收刃,接住青眉,落下地来。只听那人道:“这小丫头给你,消消火罢!玄骊子我便带走了,放心,你和杨晴雪的秘密,我会帮你保守的,我要去可失哈尔一行,回头咱们再仔细谈谈……”说话间,骆驼一路小跑,已然远去。
孔圣嘉面色凝重,目送那人远去。众女叫道:“主上,我们追么?”孔圣嘉摆手道:“算了,那人武功不在我之下,追上也没有胜算。他捉走玄骊子,大概别有所图,反正这丫头已然到手……哼哼,那厮定然不知道,这丫头比玄骊子更重要十倍。”说着,目光便冷冷地向我扫来。
第五十三章 火凤
我被那神秘人打倒之后,浑身剧痛,一直爬不起来。此时见孔圣嘉望着我的神情,当真不寒而栗。心道:完了!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口!福伯的警告没有错,这孔圣嘉原来也是青眉父母的仇人!却不知她要怎样炮制我们?
孔圣嘉的阴冷目光忽又转为柔和,含笑道:“小兄弟,你不用怕。本王说过会让你们洞房花烛的。捡日不如撞日,你二人今夜便在这里成其好事罢。”
我一怔,还以为是听错了,期期艾艾地道:“你……你说……什么?”
孔圣嘉笑道:“本王说话算话,今夜由本王做主,让沈青眉嫁给你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身后诸女掩口而笑,我虽不明所以,但知道她无论如何绝无善意,又惊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孔圣嘉将青眉交给身边侍女,翩然掠来,将我拉起来道:“小兄弟,你放心,本王绝不会伤你,此事于你只有好处。”她这话听来倒是颇为诚挚,我闻言不由一怔,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果然孔圣嘉拿出一枚药丸道:“你先服下这枚雪醴玉醪丸,可保性命无碍。”我惊疑不定,不敢去接。孔圣嘉冷笑道:“傻小子,本王若要杀你,还用得毒药不成?”我一想也是,昂然接过药丸,张口吞了下去。
孔圣嘉赞道:“果然见事明白,你们先退下罢,我和他有话要谈。”微一挥手,众侍女便退到十丈之外,不敢听我们说话。
孔圣嘉凝望天边落霞,缓缓道:“沈青眉母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对青眉的妈妈,除了知道她叫做“杨晴雪”之外,几乎一无所知,惘然道:“我只知道她的名讳叫做杨晴雪。”
孔圣嘉道:“你既然知道她的名字,还不知她来历么?”我心下一奇,为何知道名字便能知道她来历?茫然摇了摇头,孔圣嘉叹道:“杨晴雪,杨晴雪,太阳出来,自然雪便化尽,这名字取得可不吉利,也难怪她死的那么早。哼哼,她哥哥的名字就取得好得多了,要不怎么那么快便坐上明教教主的位置?”
我大惊道:“你是说……杨晴雪是……其实是阳晴雪?太阳的阳?是阳顶天的……的……”
孔圣嘉略有些惊异,道:“怎么你原来不知么?阳晴雪和阳顶天正是嫡亲的兄妹!”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虽听黎璇提过青眉妈妈的名讳,但只顺着一个“杨”字,想到终南山上那人去了,虽有无数揣测,却全然未想是自己想当然尔,将阳顶天之“阳”误认为杨过之“杨”,以至于全盘弄错。
“有什么奇怪?中土明教三圣女模仿总教之制,都是从勋臣故旧的女儿中选出……阳家向来是本教的中坚,父祖功勋卓著,阳顶天的妹子自然也就成了三圣女之首——火凤圣女。”
我见她言辞中确无杀意,也大胆插口道:“怎么明教本来有三个圣女么?我却是不知。”
孔圣嘉微微一笑:“不要说你不知,便是许多年轻的教中兄弟也不知,当年名动天下的三大圣女,两个都叛教出门,跟男人跑了,有什么光彩?教中的老兄弟,自然也不提这事了。”
“那三大圣女,除了孔雀、火凤,还有一个不知是谁?”我好奇道。
孔圣嘉拍了拍我肩膀,森然道:“年轻人,你老实听我说话便是,不要问那么多,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雀王,”我不知怎么也胆大起来,懒懒道,“我早就惹来杀身之祸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还顾忌那么多做什么?你既然要说,不如都告诉我好了。”
孔圣嘉微怒道:“小子当真不知死活!好罢,还有一个白鸟圣女,是前任衣教主的女儿,早已破门叛教,不知下落了,而衣教主也被她活活气死……你可满意了么?”
“那阳晴雪既然嫁了青鸾子,也算叛教了?”我略一思忖,问道。
“不错,本教圣女失贞,是极大的罪恶,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捉拿回来,当众处死,明正典刑。但阳顶天因为是自己妹子犯下戒条,表面上也说要大义灭亲,其实却处处滥用职权,包庇纵容。本王当年身为本教执法圣女,不能不管,终于追查到阳晴雪的下落,因为怕阳顶天阻挠,秘密带人去擒她归案,正好另外青鸾子另外被敌人引开,阳晴雪见无路可逃,只得畏罪自杀,此事也怪不得我。阳顶天却大发雷霆,说非要抓住害死他妹子的凶手,一命偿一命不可。本王也不得不暂且隐忍,谁料本教该当衰微,阳顶天如此倒行逆施,竟然做到了教主的位置!”孔圣嘉一边说,一边摇头慨叹。
我听她指斥本教教主,越说越是露骨,心下忐忑,不敢多言。孔圣嘉顿了顿又道:“阳顶天自从坐上教主之后,生怕别人旧事重提,自己权位不固,借故将教中当年主张惩办阳晴雪的老兄弟杀的杀,贬的贬,几年下来,没有剩下几个人。教中对阳晴雪之事也是噤若寒蝉,无人敢提。但阳晴雪之事,总是他最大的心病。阳顶天其实一直都知道他这个外甥女在昆仑派中,只是碍于妹子的丑事,不便去接回来。他和昆仑派白鹿子之间心照不宣,白鹿子不动这小公主一根汗毛,本教也不会提当年之事,对昆仑派也网开一面,但沈青眉却非终身守贞不可。”
“这却是为何?”我隐隐觉得已经接近问题的症结。
“你自是不知,这是从波斯总教传来的规矩,圣女若嫁人出教,即属重大背叛。但若其有女儿,且矢志守贞,亦可继承圣女之位,弥补其母之罪愆。”
“那阳顶天在青鸾子死后,为何不直接将青眉接回光明顶,封她做圣女?”我觉得不对。
“真是蠢材!”孔圣嘉不屑道,“世事哪有那么简单?沈青眉于昆仑派虽然是烫手的山芋,但也可谓奇货可居,白鹿子自然不会放她走。何况即使沈青眉能女继母职,当上圣女,阳晴雪的事抖出来终非光彩,阳顶天自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白鹿子也万万不敢将她嫁给旁人,惹来阳顶天之怒。此事的变数,就在于你招惹了沈青眉,白鹿子虽无让你和她成亲的意思,但利欲熏心,将计就计,做出一个订亲的骗局来引你上当,伺机要将朱武连环庄灭门,栽赃给本教,引中原武林群起而攻之,以从中渔翁得利。”她从范云白、李天垣那里知道一部分内情,刚才在天上又问了我许多,推断起来,居然丝丝入扣。
“然而白鹿子不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尚有林有福其人的存在,得知此事,竟甘冒奇险,将沈青眉带出了三圣坳,从而十六年前的波澜再起——”
我心中一动,道:“不知那福伯……林有福究竟是何人 ?'…'”
“林有福是阳晴雪的亲信,对她一向忠心耿耿,他一直隐瞒武功,便是要潜伏在昆仑派中保护沈青眉。他以为沈青眉和你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么沈青眉回归本教的唯一一线机会也不复存在,在本教自非杀之不可,所以要带她逃走。对了,这人临终之际,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或者给你什么东西?”
我心下一跳,道:“没……没什么……福伯被昆仑派何太冲偷袭,死得很快……”当日福伯嘱托我警惕孔圣嘉,将青眉送到终南山活死人墓,那么终南山上那姓杨的自与孔圣嘉为敌,也是能救得青眉的一线生机,我便不愿说出来让孔圣嘉知道。但孔圣嘉极是精明,我稍一犹豫,已察觉有异,喝道:“还想隐瞒!阳晴雪的火凤令,林有福交了给你,是不是?”
我道:“什么火凤令?啊,难道是……”忽然想起那日福伯给我的那块红色凤鸟玉佩,恍然大悟。此时形格势禁,再也遮掩不过,只得从怀中掏了出来,递给孔圣嘉。
孔圣嘉将那玉佩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竟也从怀中掏出一块蓝色宝石,似为孔雀之形,两相比对,此时天色已黑,两块石头却都荧荧发光,一红一蓝,映照出上面的奇异花纹,确是大有来历之物。孔圣嘉点头道:“果然是火凤令!此物也假冒不来,林有福还给你什么了?”
我摇头道:“真没有了,他一直以为我和青眉有染,恨透了我,怎会给我什么?这块玉石,也是他死后我从他身上找出来的。”生怕孔圣嘉察觉其中有诈,又接着道:“孔前辈,你说这么多,总不会是讲故事那么简单罢?究竟想让我做些什么?你想让我和青眉……那个,让她做不成圣女,是不是?”说到后面,不禁语音发颤。
孔圣嘉微微一笑,道:“小子,你以为我是在害你么?你想想,倘若阳顶天知道此事,就算你没有破了沈青眉的贞节,你和她不清不楚这些日子,谣诼纷纷,他又岂会放过你?到时他一声令下,明教上下千万人,人人都要取你性命,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
“照前辈这般说,莫非我和青眉……那个成亲之后,阳顶天反而会放过我不成?”
孔圣嘉摇头道:“阳顶天自然更不会放过你,不过本王却会放你一马!你以为阳顶天还能做多久的教主?我要他死,他早就死了!”
我听她如此大言,自是不信,虽未明说,已显露在脸色上。孔圣嘉看出我心思,道:“小子,你以为阳顶天还有多威风么?不怕老实告诉你,阳顶天几个月前被少林三大高手围攻,受了内伤,眼下只剩半条命在,这几个月一直闭关,人都不怎么出来,教中实权大半也交到本王之手!本王要对付他,并不费力,只不过还欠一个由头而已。”
我心中不以为然:“你若不怕阳顶天,为何又怕他知道你逼死阳晴雪的事,非要杀黎璇灭口不可?”这话并未出口,孔圣嘉却也明白,补充道:“当然,如此大事千头万绪,并非一蹴可成,跟你这黄口小儿也说不明白。总之你听我吩咐,乖乖把沈青眉的身子破了,自有你的好处。待本王布置停当,更会巧妙安排,让五行旗的兄弟在玉龙镇上发现你们,到时带上光明顶去,就说拿住叛教余孽阳晴雪的女儿,已经私自和人姘居,请教主处置,非把他气得当场吐血不可。阳顶天若有半点庇护之意,本王便与各法王、散人、旗使当场发难,废了他的教主之位!”
黎璇虽然疯狂毒辣,但若说到为争权夺利不择手段,却较孔圣嘉差得远了。我听孔圣嘉说得狠毒,心下害怕,颤声道:“那他若不留情面,要依教规处死我们呢?”
孔圣嘉诡秘一笑,道:“倘若只是如此,倒也用不着你什么。我自还有事需要你助一臂之力:要知林有福跟了阳晴雪多年,知道他兄妹许多见不得人的事,现在虽然人死了,不过临死时有你在他身边,我到时吩咐给你一番说辞,你也不需懂,到时依我指示,在圣火堂中照着说出来就可以,自可宣示阳顶天诸般罪恶,阳顶天若要杀你灭口,也自有本王保你。”
我心道,说得好听,到时就算你能上位,我还是不免一死。孔圣嘉似乎看出我心思,拍了拍我肩膀道: “你放心,你虽和圣女的女儿相好,只要推说不知情,教规也并无处分。何况到时你将阳顶天的罪状原原本本吐露出来,乃是为本教立下大功,我不但不会杀你,等到事成之后,还会重重犒赏,你若要在教内任职,当个散人、门主也不成问题,如若不愿入教,我教你一身厉害功夫,包你武功尽复,然后尽可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岂不美哉?”
我听她说的恳切,不由心中一动:“那……那么青眉呢?你也肯放过她么?”
孔圣嘉皱了皱眉道:“何必多此一问?我也不必瞒你,她是阳晴雪的女儿,又是阳顶天的外甥女,且触犯了本教禁条,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雀王,你以为我会为了自己保命,害死青眉?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截然道。
“小子,不要意气用事。”孔圣嘉悠然道,“沈青眉既已经在本王手里,早已一死难免。你若合作,她死前还能过得快活些。不然我先一掌拍死你,然后随便找几个乡下粗汉,照样可以破了她的身子。那不是白白便宜了旁人么?”
“你……你这……”我大怒欲骂,但被孔圣嘉凌厉的目光一扫,又将我一肚子的骂人话都憋了回去。
“少年人情窦初开,耽于美色,一时溺惑自也难免。要美女还不好办么?我手下六婢,鸳鸯、鹭鸶、鹦鹉、翡翠、雪雁、黄鹂,各个俱是绝色,比沈青眉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你若喜欢,事成后可以随便挑一两个去。”孔圣嘉苦口婆心道。我忍不住向不远处六女看去,虽看不到面貌,但身影俱都窈窕诱人,忽然之间,感到欲念勃然而生,身上不由起了羞人的变化。我心下诧异:此时此地,凶险莫测,我怎会……
孔圣嘉看出我异状,笑道:“这么快就想女人了么?这雪醴玉醪丸虽是疗伤的灵丹妙药,但也能催人情欲,便是大罗金仙,也抵抗不住……”
我傻了半晌,终于明白过来。
“孔圣嘉!你给我下……下春药?你……你这算什么狗屁圣女!”
孔圣嘉见我窘迫,掩口“格格”一笑,竟是说不出的妩媚风情,我看在眼里,只觉得心旌荡漾,暗骂自己无定力。但我此刻内功全失,几无自制之能,只有扭头不去看她。
孔圣嘉笑道:“看来你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哪,又害什么臊了?”招手道:“你们把沈青眉带过来罢。”
众婢走了过来,孔圣嘉将青眉接过,皱眉道:“被玄骊子用重手法点了穴道,倒还真是麻烦得紧。”她也是武学大行家,口中虽说麻烦,却已开始下手解穴。一边对一个蓝衫女郎道:“鹭鸶,你去把他脱光了。”那女郎正是刚才将我从沙丘中拉出来之人,迟疑道:“主上,我怎能给这个臭男人……”孔圣嘉喝道:“还不快去!”
那鹭鸶不敢违逆,走到我身边,便来解我衣衫,我虽想躲闪,哪里有半点反抗之能,已被她推倒在地,解开衣纽,鹭鸶自也懒得为我细心解衣,偏过头去,随手扒拉撕扯,过了片刻,已将我扒光。那鹭鸶见我身上异状,瞪眼骂道:“无耻!”竟又踢了我一脚,扭头走开。一旁众女嬉笑不绝。
“嘻嘻,你看他那里……怎么会……”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都……”
“是啊,你当然懂了,你和地字门那个……”
“呸呸,你才懂呢……”
我面红耳赤,听得似懂非懂。方才在天上翱翔时,我只道世上最奇之事莫过于此,想不到眼下遭际之奇诡,已然超出我的想象之外。过不多时,孔圣嘉用多种手法,给青眉解开穴道,青眉睁开眼睛,见到眼下的古怪情形,惊得几乎晕去,忙把眼睛闭上。
孔圣嘉笑嘻嘻道:“怕什么丑?这不是你情郎么?怕是早就看过了罢?”
我怒喝道:“孔圣嘉,你……这般无耻,还是不是人 ?'…'”
孔圣嘉笑吟吟道:“你怎么骂人哪?本王是让你们尝尝做人的乐趣,不但是人,而且是大大的好人!”
青眉咬着下唇,问孔圣嘉道:“你……你怎么他了?你这恶女人……”
孔圣嘉摊了摊手道:“我没怎么你的心肝宝贝,倒是你那便宜老母差点要了他命,你只有把身子给他,才能救他命,你给不给啊?”
青眉手足无措,只道:“我……我……”
我愤怒到无以复加,叫道:“孔圣嘉,你这贼婆娘,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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