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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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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刘家饭馆

  陈厚绩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些。
  他原以为沈柔凝要求停在这里,赏的是江水浩荡千帆入港的景色,没想到沈柔凝会要求马车继续行驶下去,几乎要深入码头了。
  如此繁忙的货运码头,到处充斥着各种体味杂味,垃圾四处都是,污水横流,绝不可能是清新干净的。
  陈厚绩不禁皱起了眉。
  这种地方,那里是一个娇养的姑娘家该来的。
  他这个小表妹,行事为何总是出人意表?
  但好在,不等他出口相劝,沈柔凝已经开口让马车转弯,不再像码头深入,而是往一旁那一排排仓库那边行驶过去了。
  仓库这边,依旧是那做苦力的汉子拉着大车抑或是推着独轮车甚至干脆用肩膀扛着独轮车,来来往往,忙碌不停。三月里的阳光并不算暖和,这些人黝黑的面庞上却已经出了汗。
  黑黝黝的汗水裹着各种灰尘,吧嗒一下甩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厚重的污迹。
  沈柔凝没有下车。
  车子又行驶了片刻,她便看到了好大一个杏黄旗,上面写着“刘家饭堂”几个大字,并且画上了一碗擂尖的白米饭和一双筷子。如此,即便是不识字之人,也能直到只是一个饭馆了。
  沈柔凝让车夫在饭馆前面找个地方偏僻点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是?”陈厚绩不禁往外打量,开口问道。
  “夕颜她家开的饭堂。我刚好想起来了,顺便过来瞧一瞧生意做的怎么样。”沈柔凝将车帘挑起一些,对陈厚绩道:“表哥放心,我们不下去,就在外面瞧一会儿好了。”
  陈厚绩似乎有些郁闷。他见沈柔凝就这么停下来准备瞧上一阵,想了想,吩咐车夫道:“老贺,你进去看看,顺便给自己点些吃的,替表姑娘多尝尝多看看。”
  那车夫应了一下。下了车。迈脚往那刘家饭堂去了。
  此时差不多已经到了正午。
  刘家饭堂早上供应早食,多半是馒头窝窝加上一些萝卜汤白稀饭之类的,一直到卖完为止。若是没有卖完,中午还能接着卖。也不会浪费。中午就是许多大锅菜。有下饭的咸菜。有炒的小青菜,更多的是那一锅锅的肥肉炖菜——肥肉炖粉条,肥肉炖土豆。肥肉炖萝卜之类,味道又好,又能见到油星,下饭解馋,价格还不贵,最受欢迎。
  再贵点儿的,就是稍微精细些的其他菜式,都是大锅做出来再分盘的,怎么贵也有限。主食有那皂米饭,或者是陈米,比不上其他饭馆用的米好,但也绝不是发霉变质的,绝不会吃不坏人。晚上依旧是米饭炖菜为主,但也会做些面条来卖。
  做体力活的,从来都不会有饱肚子的时候。
  这个刘家饭堂门槛低廉,里面摆放着简陋却结实的长条桌和长条凳,绝算不上舒适,但这样的环境,却恰好是这些身上总是脏兮兮的底层劳工能待的最自在的地方。尤其是冬日,有门有窗有热腾腾饭菜的地方,怎么都要比外面强多了。
  没活的时候进来坐坐,谈天说地的时候,闻着饭食的香味儿,口袋里的钱又能负担的起……一日两餐的,怎么也要在这里解决一餐了。
  比方说此时,虽未真的到饭点,这刘家饭堂进出的人却一直络绎不断。远远瞧着,里面大堂里也做满了大半的位置。
  “那么,表妹……”陈厚绩坐在马车上看了一会儿,不禁问沈柔凝道:“这个什么饭堂,是你的产业吧?”
  若非是自己的,怎么会特意过来看上一眼。
  而且,让贴身婢女的家人出面经营铺子产业,这在大户人家里,更是再常见不过。但这刘家饭堂看样子也是在这里经营了几年的,那会儿沈柔凝人在哪里?才多点儿大!
  陈厚绩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事实多半就是这样,再想一想姑父姑母这一家人,想一想沈柔凝的年纪,已经不知道该作何想了。
  沈柔凝笑了笑,没有回答陈厚绩的话。
  她留意着,这会儿竟然走进去一个衣着比较光鲜点儿,管事头目模样的人,进了饭堂里去了。几句话的功夫,那人就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来位兴高采烈的苦力汉子。
  这……难道刘家饭堂已经成为了一个招工找工的地儿了?
  再一想,这也没什么不能的。
  饭堂里总是聚了那么多的人,若是临时有事要用人,当然会来这里吆喝找人。那找工作的,来这里守着,也比在外面胡乱碰运气强多了。
  刘家饭堂能有此规模,且没有被谁给挤兑迫害,看来夕颜的父亲真的很有手段本事。沈柔凝觉得,回去之后,应该给刘老伯提酬劳了。
  又过了一阵,那赶车的老贺从饭堂里出来,才坐上车辕,沈柔凝便开口道:“走吧。表哥,你若要问话,一会儿离开这里再问。”
  陈厚绩郁郁地道:“我没什么可问的。”
  问什么,有什么意思。
  反正都是这个小表妹奇怪又能耐罢了。反过来比的他这个当人表哥的,简直是一无是处,在她面前就直不起腰杆子。
  “但我要知道啊。”沈柔凝瞥了陈厚绩一眼,很认真地道。
  “……”陈厚绩再次无语了。
  老贺进去了,就说的详细一些。
  “没想到,那么简陋的地儿,那么多的人进出,里面环境居然还挺不错,至少很干净,没有乌烟瘴气的。而且,半海碗的米饭配上一大勺肉片顿粉条,油水十足味道又足,才收五文钱……”
  “五文钱能吃到肉片和大米饭?”陈厚绩愕然不信:“那他们还有什么赚头?真的不会亏?”能经营的这般红火,当然不会是亏损的。但问题是,卖这么便宜,怎么赚钱的?
  “那个,二少爷,肉片其实少的很,小的数了一下,就给了两片儿。但用肉炖的菜油水真不少,而且用足了盐,味道很给劲儿的。”老贺显然对里面的菜品价格很满意,道:“有油有盐才能涨力气。但穷人家里,几个吃饭能有点儿油水,又舍得放足了盐,又放了辣子入味的?”
  

☆、065 陈家旧事

  “若是小的在这附近做活,只怕也要隔三差五要来吃上一顿的,别的不说,又便宜又能解馋,真不错的。”有油有盐又有辣,汤汁味道浓的很,浇在米饭上拌一拌,就是米饭本身味道差点儿,也尝不出来了。
  “老贺叔,你有问过,那些苦力,一天能挣多少么?”沈柔凝客气地道。
  “回表小姐话,小的特意细细打听了,若是一天从早到晚都有活做,最多的时候,能有五十文。若是冷清些,总也能得十来文。咱们江南富庶,京城尤甚,只要肯吃苦,总会有活路。”赶车的老贺道。
  “多谢老贺叔。”沈柔凝道。
  陈厚绩还想要再多问几句,却见沈柔凝已经放下了车帘子来,迟疑了一番,也闭上了嘴。
  这之后,沈柔凝打听了京里有名的糕点铺子,称了几样点心,便也就回了沈府。
  打发了人将点心分一分给各院都送了些,沈柔凝同沈端榕来见沈四太太,说明了一下今日的行踪,略了画画儿的事情和刘家饭堂的事情没有提,只说是乘着车子四下里多转了些路。
  “……绩表哥说,让父亲一出场,歇几日,就到外祖家去。父亲当时也应下了……”沈柔凝见沈四太太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母亲,我们若去,该备些什么礼物才好?不知外祖和几位舅舅舅母,都有没有什么忌讳的?”
  “头一回登门,我和榕哥心里总是有些忐忑没底。”
  陈家人对他们这亲戚的态度。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若说是血亲,明明离的不远,却能十年都不怎么来往;若说外祖一家厌弃了他们,瞧陈厚绩对待他们的态度,又不像。
  倒像是沈四太太一直在与娘家人赌气。而陈家人当年故意也有难言之隐,甚至是心有愧疚,一直忍让着沈四太太,依着她的意思小心行事。
  沈柔凝一直留意着沈四太太的神色。
  沈四太太眼底闪过一丝似是而非的嘲讽,很快又再次恢复了漠然平静,道:“去问范嬷嬷吧。”
  “嗳。”沈柔凝清脆地应下来。
  又说了几句街头见闻。她才拉着沈端榕告退了。
  范嬷嬷显然比沈四太太热心多了。
  被沈柔凝请到了东厢之后。范嬷嬷立即就兴致勃勃地同沈柔凝和沈端榕讲述起来:
  “……前几日,得了太太的准,老奴出门与亲人聚了聚,也见着了一直跟着老太爷的小儿子。他同老奴说。老太爷知道了太太终于肯回京里来。这阵子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老太爷宽和。一辈子光明磊落,最厌烦的是别有心思之人。当年老太太在的时候,夫妻和睦了十几年……”
  夫妻恩爱了十几年。也难免有些磕碰。当年老太太怀着沈四太太的时候,一次出门应酬多喝了些,回来的路上稀里糊涂的就占了一个清白人家的小姑娘便宜。老爷子清醒后之后是着了道,就与那设局之人割袍绝交,也没搭理那小姑娘。又因为心怀愧疚,就没将这事儿告诉孕中的老太太。
  没想到待老太太当年将要临盆之时,那小姑娘却挺着肚子找上了老太太,哭诉了一番“怜惜孩子”之类的,老太太当时一下子气的极了,当场让那找上门的小姑娘写了卖身为妾的文书收好了,将小姑娘也安置了进府,就是如今的青姨娘。
  老太太不跟那怀了孕的小姑娘闹,只跟老太爷怄气。这有孕之人,哪经得住赌气糟心的?没几日,老太太就早产生下一个女儿,也就是今日的沈四太太。
  而且,老太太早产之后,依旧没能想开,反而心情更为郁结,几经折腾之后,没多久就撒手西去了。时隔三月,青姨娘也生下了一个女儿,便是如今的陈贵嫔,闺名唤作倩娘。
  老太太去了之后,陈老太爷就再未娶亲,也不肯让青姨娘服侍,依旧歇在与老太太所住的院子里,内宅管家,也是让几个忠心的嬷嬷打理着,对外也很少再交际。
  而后,在沈四太太长到六岁的时候,年满十六周岁的陈家大爷陈维廷就娶了大他一岁的妻子周氏,至此以后,陈府便都由能干周氏操持着。
  “周家是世居建宁,经商科举,兴旺了近百年了。大太太是周氏嫡女,聪慧能干,周到妥帖,嫁入陈家之后,里里外外,就没出过一点岔子。”
  “没出过一点岔子?”沈柔凝听到此处,淡淡地开口问道:“那,难道我母亲大小就容颜微瑕?”若是没出过岔子,沈四太太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沈柔凝相信陈大太太周氏一定是个周到能干的,沈四太太的事儿未必就能全怪她……但长嫂如母,沈四太太没有娘亲教导,周氏难道不该对沈四太太这个年幼的小姑子负全责?
  更何况,沈柔凝想要知道更多一点儿当年的真相,当然抓了个机会就要刺上一刺。
  范嬷嬷老脸一僵,见沈柔凝和沈端榕神色之间都仿佛是对陈大太太周氏已经起了不满意似的,生怕他们就真的这么将情绪带到了陈家里去,心下一突,连忙摆手急急地道:“不是这样!姑娘万万不要对大舅太太起了误会! ”
  “那是怎么?”沈柔凝故意道:“母亲自幼失恃,便是长嫂如母。母亲出了意外,大舅母当然有责任。”
  “不是,唉,大舅太太为人处事真的很好……”范嬷嬷看起来对陈大太太十分的推崇,几次张口想要替她辩解,又有所顾忌,难以开口。她见沈柔凝俏脸上已经有了一副认定果然的神色,迟疑了一番,才低声道:“不是老奴不肯告诉小姐您详情……只是当年是是非非牵连颇多,老奴虽然隐约知道点儿,当时太太出事时候老奴却不在场,实在不能不能多说……”
  “那范嬷嬷就说说你知道的。”沈柔凝打断范嬷嬷道。
  难得范嬷嬷又被人抓住一次,总要从她口中掏些有用的消息来。

☆、066 贵嫔娘娘

  范嬷嬷想了许久,依旧摇摇头,一双老眼看着沈柔凝,目露哀求悲伤,不住缓缓摇头道:“姑娘,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太太也已经嫁给了老爷,再寻当年之事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更添烦恼罢了。”
  “范嬷嬷难道觉得,母亲是释怀了么?”沈柔凝依旧坚持道:“还有父亲……母亲她……”沈柔凝抿了抿唇。
  显然,她想说的是,沈四老爷待沈四太太如珠如宝,而沈四太太却对沈四老爷冰冷淡漠……这对沈四老爷来说,是不公平的。
  范嬷嬷愣了愣。
  出乎沈柔凝意料的是,范嬷嬷愣过之后,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只见她笑容和蔼而又富有深意,打量着沈柔凝,再次摇头,嘴角噙着让人难以琢磨的笑意,轻声道:“姑娘年纪小,所以才不知道,这世上夫妻,是有千万种相处之道的。”
  沈柔凝怔住了。
  她当即又睁大眼睛盯着范嬷嬷,等着她解惑。
  范嬷嬷果然就多说了两句:“姑娘想想,若是太太当真对老爷冷漠无半点情义,怎么会肯与老爷生儿育女?要知道,这女人,即便是轻易怀上了孩子,也有的是法子让孩子生不下来!”
  “而太太和老爷这些年可几乎从未分房住过……”
  范嬷嬷再次摇头,轻声道:“若太太真的无情,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谁又能迫得了她?姑娘年纪小。这些道理,今后才是明白的。”
  沈柔凝不禁有些恍惚。
  是啊,她只看到沈四老爷对沈四太太百般讨好万般疼爱,而沈四太太却临与沈四老爷说句话都吝啬……她却不曾想过,若非真的憎恨厌恶无情无义,怎么能日夜相对,生儿育女?沈四太太那个人,瞧着就不像是软弱妥协的人!
  换句话说,若是沈四太太真的不愿意,只怕宁愿是一头撞死了。也不会妥协嫁一个憎恨之人。苟且残活!
  但,话虽然这么说……
  沈柔凝回了神,望向范嬷嬷,道:“嬷嬷说的。我的确不是很明白……算了。嬷嬷不肯多说。我便不为难嬷嬷了。嬷嬷说大舅母人很好,我和榕哥都是愿意相信的。恩,我想问问嬷嬷。可知母亲的外祖家,还有人在么?”
  范嬷嬷不禁松了一口气,摇头道:“老太太姓郝,听说当年郝太老爷与国公爷是微末旧识,膝下仅有老太太一个孤女……老太太嫁过来之后,很快郝老太爷就驾鹤西去,郝家再没有一个人在了。”
  这么一说,老太太当年是谈不上有什么好出身的。嫁到陈府,也未必就真的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不过,郝家连个后人都没有了,这么多年过去,再探寻那一辈的恩怨,也就没了意义。
  关键还是在上一辈。
  范嬷嬷又同她说起了二舅老爷陈维训和二舅太太何氏。
  陈大老爷与妹妹沈四太太之间差了十岁,总是以大人照顾孩子的视角多,虽然感情好,但总比不过仅仅大上两岁多的沈二老爷与沈四太太关系亲厚。兄妹两人感情好。
  但听范嬷嬷的口气,沈四太太当年有些瞧不中陈二太太何氏,嫌她小家子气没眼力见,明明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能力,还蠢蠢欲动地想要从陈大太太手里分点儿管家权,不肯安分老实。明明二老爷是个实干之才,何氏却有些嫌弃二老爷不会读书不会应试。
  最关键的是,沈四太太嫌弃陈二太太没站住立场,轻易就被陈家唯一的庶女陈倩娘给哄了去,总是觉得陈倩娘可怜,总是为陈倩娘做主出头。
  “……不过,这都是些旧事啦,姑娘心中有个数就好。”范嬷嬷道。
  沈柔凝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嬷嬷,贵嫔娘娘当年,是如何到了圣上身边的,你知道吗?”
  范嬷嬷摇摇头:“那会儿老奴已经随着太太远嫁离京,详情并不清楚。不过……”她看着沈柔凝,神色之间有些踌躇,最后低声道:“姑娘您一向懂事,嬷嬷这话,才敢同您说一说……据说,当年贵嫔娘娘是先与圣上之间有了首尾,陈家无奈之下,只能将人送进了皇子府伺候。最开始的时候,是连正经名分都没有的。”
  “说这些,已经是污了姑娘耳朵,姑娘听一听便忘了吧。”范嬷嬷道。她心中觉得有些对沈柔凝不起,因为沈柔凝多次抓了她追问沈四太太当年之事,她都无法回答。于是说起别的秘辛来,就很痛快。
  沈柔凝抿了抿唇。
  听范嬷嬷提点了这些,已经足够让沈柔凝联想起许多种戏码来。
  “那贵嫔娘娘当年在闺中,是个怎么的人?”沈柔凝再次问道。
  “说起来,贵嫔娘娘的容貌与太太都有几分是随了老太爷的,姐妹二人也就有了三分相似。太太当年端方傲然又才华出众,认识的人,没有不称赞的。太太并不经常出门应酬,贵嫔娘娘就跟少机会出门,见客的时候,总显得有些柔弱胆怯……”
  柔弱胆怯的人,怎么会能与人在外面有了首尾。
  范嬷嬷也觉得这么评价贵嫔娘娘不太合适,顿了一顿,不禁补充道:“贵嫔娘娘也是陈家小姐,纵然青姨娘一直连个姨娘名分都没有,但谁也没真的苛待过她。她一直也都乖巧的很,从没惹过是非……不过,太太说她一直都是装模作样的……”
  嫡女庶女的恩怨,其实都差不离,细说起来,没什么意思。
  不过是沈四太太当年因为那青姨娘的事情迁怒那陈倩娘,不肯给个好脸色,而陈倩娘身为庶女,一直都乖巧老实做底伏小,而后等了个机会,就榜上了贵人,没想到眼光很准,于是成就了今日风光的贵嫔娘娘……
  沈柔凝心思一动,再次盯住范嬷嬷,吐声问道:“嬷嬷,你告诉我,我娘当年出事,与贵嫔娘娘有没有关系?”
  范嬷嬷骇然受惊,对上沈柔凝的澄亮的眼睛,又忙错开了,口中却道:“姑娘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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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旧闻

  “那我该怎样想?”沈柔凝淡淡地道:“母亲因故远嫁,她却成了贵嫔……这样类似的故事,从古至今,难道还少了不成?”
  这样的故事,正因为总是发生,才会显得老套而没有新意。又因为老套而没有新意,所以才十之,就是让人相信的事实。
  沈柔凝一样是这么以为的。
  范嬷嬷连连摇头,却在沈柔凝澄亮的目光下渐渐迟缓沉默下来,最后苦笑道:“姑娘,您聪慧,老奴一直都知道……”却没想到沈柔凝会如此聪慧,就是她这个活过了大半辈子自认为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人儿,也有些招架不住。
  再想一想,沈柔凝在安静祥和的沈家村生长,也没有谁认真教导过她……她的这位小小姐,只怕聪慧机敏,更胜太太当年了。
  范嬷嬷一直不知作何想,半晌才叹道:“姑娘,不是老奴不肯将实话同您说,只是……”她很为难,摇头道:“总之,贵嫔娘娘如今颇得圣宠,您回陈府,您和少爷言行之间,总不要让人抓了把柄吧。”
  “贵嫔娘娘很受宠?”沈柔凝问道。
  “是这样。”范嬷嬷道:“当今圣上皇后是出身清贵出身的廖氏,颇有贤名,诞下了长公主和皇次子……”她补充道:“皇后的娘家老太爷呈任太傅一职,很受先皇礼遇,一直负责教导皇室后人,算是圣上恩师。”
  “宫里除了皇后,只有一个德妃邓氏。抚育了皇长子……再往下数,便是贵嫔娘娘最尊贵了。”
  “若非贵嫔娘娘庶女出身,初入府邸的时候无名无分,且一直无所出,只怕早就做了四妃之一了。”
  “今上只有一后一妃?”沈柔凝有些诧异:“宫里的主子这么少?”
  沈嬷嬷点头:“圣上除登基六年,只小选过一次,仅纳了八名贵女入宫,如今时日尚短,因而份位都不高。”
  “后来进宫的贵女没有出身显赫的?”沈柔凝再次问道:“圣上初登基,难道就没有想得到权贵和勋爵的支持?”初上位的皇帝。根基总有些不稳当。所以一定需要取得那些重臣权贵们的支持。广纳贵女入宫,意义非凡。但上次小选出来的贵女进宫不得高位,显然她们本来的出身就一般,才需要这么熬资历。慢慢往上爬。
  庆隆帝行事。倒是与众不同。
  沈柔凝忍不住想道。
  范嬷嬷听了沈柔凝所言之后愣了愣。摇头道:“姑娘说的,老奴并不是很懂。不过,上次小选的确仅仅是从六品到四品的官宦之家内选出来的贵女……”
  六品到四品……在权贵遍地的京城。根本就不够看。
  沈柔凝思索一阵,不禁问道:“那嬷嬷可知道,今上为人如何?”
  范嬷嬷摇摇头:“……老奴久不在京城,也不懂这些外头的大事。”
  她回京之后,几次从小儿子那里问消息,却从未关心过这些。这些不是朝政大事吗?四姑娘一个才十岁多的小姑娘,怎么会询问这些?
  难道,她是猜到了什么?
  范嬷嬷想到此,心下一慌,不禁抬眼却看沈柔凝,哪知正对上沈柔凝晶亮的双目,不知为何肝儿就是一颤,慌忙移开双目,想要说些什么掩饰,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四姑娘平日里娇娇柔柔从不让人操心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打量起人来,就像是能将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似的!她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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