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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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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若是一单敌方有个威望重的振臂高呼,稍微稳住一下形势。大庆军必然危急!但夜色乌黑。敌军只看见无数大庆人执盾拿刀。如同山洪一样压过来,他们哪里知道有多少人!
  他们连把刀都没有,如何抵挡!
  只能朝着没有大庆人的方向不停地跑!
  陈厚绩冷眼看了一会儿。道:“传令下去,目标东南方向那一疙瘩人,将他们给我留下来!”
  “是!”传令军打起了旗帜。
  片刻之后,陈厚绩再次打马,向着东南方向切割而去!
  他们才三万人,当然不可能将三十万人全部留下!他们的任务,就是再次将敌军冲溃,不许他们整军休息!并将溃军逼向特定的方向!前面,当然还有人在等着他们!
  完成了这个任务目标后,尽量地绞杀敌军!
  这一仗,不要俘虏!
  因为他们没有人手接收看管俘虏!
  这一仗,开始的快,也结束的很快。
  敌方近三十万大军,五千骑兵纵横犁了四遍,杀敌近万!步兵初次杀敌约五千,却在追击五六里的路上,杀敌近两万!加上骑兵最后截下来绞杀的那一万多人,这一仗,他们一共杀敌将近五万人!
  而自己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才五万啊……”陈厚绩觉得有些可惜,道:“若是用骑兵再追一阵,估计还能留下不少!”那些人实在太好杀了,就像是些待宰的羊羔一般,简直是毫不费力。
  “一次五万,来个两三次,也就差不多了。”秦叙看向血流遍野的战场,道:“太贪心了,我们的损失就大了。别忘了,军令上说了,这一场围歼,既要看歼敌人头,也要看我方伤亡的。若是伤亡重了,别说功劳了,回去还要挨罚!”
  “也是,我们过了瘾,总得也让别人过瘾一把。”陈厚绩嘿嘿一笑,道:“前头是老关的队伍吧,恩,让他也过过瘾好了。”
  秦叙没有理会他,而是高声道:“传令下去,尽快打扫战场统计军功!我们不要俘虏!赶紧卖力地挖坑埋人!用不了多久,下一批羊羔就要过来了!”
  “让侦查兵时刻戒备!”
  秦叙回到了军帐,打开舆图,看着上面标记出来的朱红色圈圈,玉面变幻不定。也不知是谁有这般智慧,竟然将这方圆三百里丘陵地,圈成了六十人敌军的坟墓!
  有这样的人在,自己居然曾经还洋洋自得,觉得自己是那应时而生的绝世名将?真真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说的就是自己吧……
  陈厚绩走进来,看他又在看那舆图,便明白了秦叙在想什么,想了想,便开口道:“京城传来消息,说定下这个策略的,是我爷爷……”
  “当真?”秦叙猛然抬头。
  “捷报传回去,皇上上了朝。”陈厚绩道:“提了祖父的名字。相信你也快得到消息了。”
  “你爷爷……可能么?”秦叙有些不相信。
  “我也觉得,我爷爷想不出这样的冒险做陷阱的法子。”陈厚绩道:“祖父他老人家一辈子都是堂堂正正的,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倒像是……”
  “是谁?”秦叙站了起来。
  “我大哥。”陈厚绩道:“而且,我大哥肯定来过这里,对这里很熟悉。不然,光看舆图,是无法将这个战场衔接的这么严谨无缝的。”
  “我们只需要等在这里,做好侦查,就会有人送上来……”陈厚绩指着舆图道:“不过是方圆三百里,又没有特别险要的关隘,敌军五六十万人,居然愣是冲不出去?”
  陈厚绩摇摇头:“若不是祖父,那就只能是大哥策划的了。”
  陈厚绩心中感慨完毕,抬眼看见秦叙沉默不言,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上前一拍他的肩膀,道:“那个,秦幺啊,你别灰心。我大哥他不是人,咱们不用跟他比,真心的。”

☆、291 一年

  商船顺利返程,一路顺风顺水。
  他们在船上,也收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
  所有人都格外高兴,纪童也对沈柔凝格外恭敬了一些:陈公献齐策,立下不世之功,沈柔凝的身份当然跟着水涨船高……除了这一点,沈柔凝广博的见识和明锐的眼光,也让纪童心生钦佩,不敢怠慢。
  “纪少,这南方多的是土地,缺的是人……”沈柔凝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温润的海风,微笑道:“我若是你,就直接将这批粮食稍作安顿之后,就赶紧往战场上去……这仗打到这里,前方战俘可不好安置。纪少若是愿意花几个钱将这些战俘弄到男方去种地,岂非是给朝廷解决了一部分的大难题?”
  庆隆帝御驾亲征,大庆军气势如虹,准备一鼓作气攻占了北金京城,一举统一这大好山河!那些战俘,杀之不祥,留下来要浪费粮食不说,还要占许多人手看管,以免有意外。
  几万人的俘虏并不是容易看守的。
  “朝廷会答应?”纪童一听很是心动,却又有些犹豫。
  那些可是战俘。并非一般人。
  “商行能消化的并不多。”沈柔凝神色轻松,道:“但有一点儿是一点儿,朝廷不会不应。”
  “那些人可都是军人。”沈柔凝道:“在我大庆没有彻底统治了整个北金之前,这些人若是放回去,不是成为反抗军。就是沦为流寇,让朝廷头疼的很。所以,最近几年,肯定不能放。”
  “不放人,也不能白养着。”沈柔凝继续说道:“他们的作用无非是用来修桥铺路挖渠挖霉晒盐……反正都是替朝廷干活,若是商行肯稍微出点儿银子,朝廷肯定愿意给出一些人。总之,不让他们将来生事好了。而到了南洋,山高水远,还怎么生事。”
  “沈姑娘提醒的很有道理。”纪少沉思一番。便道:“待商船回京。我立即去找关系接洽着试试。不知沈姑娘是否同我一同回京?”
  沈柔凝摇摇头:“下次商船补给的时候,我便要下去了。在南方走一走,一路就回岳阳了。”
  “这样啊。”纪童没有多说什么,闲谈几句。便离去了。
  ……
  初夏。
  沈柔凝回到岳阳的时候。正赶上了沈柔湲的周岁礼。
  当年她离开时候的小小婴儿已经长成了粉妆玉琢的一团。穿着鹅黄缂丝的小襦裙,踩着缎面软底鞋,能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走。也能指着石榴树要花儿了。
  小孩子总是能够让人心软下来。
  更何况,沈柔湲生的不知道多么可爱漂亮,又不怕人。头一回看见沈柔凝,或许是见沈柔凝与沈四太太长相十分相似,她疑惑不已,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沈柔凝看了半晌,又一转身摇摇晃晃地往屋里去。片刻之后,她就将沈四太太给拽了出来,口中道:“娘,娘……”
  却是指着沈柔凝不停的喊。
  “这是姐姐!”沈端榕匆忙间从自己院子里跑过来,见状不禁笑起来,道:“阿湲,这是姐姐!哥哥同你说过的,你忘了么?”
  一年不见,他明显又长高了些,越发显得俊秀了。
  沈柔湲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状,丢下沈四太太,向着沈柔凝摇摇晃晃地跑过去,口中道:“是姐姐!画画!礼物!”
  沈柔凝将她抱了起来,在她面颊上亲了亲,道:“姐姐给阿湲带了许多礼物的哦,阿湲别急。”
  这个时候,田氏才在旁边开了口,笑着道:“阿凝妹妹与四婶娘长得真像……难怪阿湲都差点儿认不清呢。”她怀抱着一个六七个月大的小婴儿,看打扮应该是个男孩子。许是这岳阳水土养人,她看起来比从前丰腴了许多,气色很好。
  “五嫂说的错了。”沈端榕看了看沈柔凝,又看了看沈四太太,摇头道:“姐姐和娘亲已经很不相似了。只有阿湲头一次见,才会觉得奇怪呢。”
  沈四太太身上的气息比从前温和多了。但依旧显得有些冷淡沉默,有一种阅尽世情的淡漠感。而沈柔凝却才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双眼明亮,嘴角含笑,瞧着就让人心生欢喜来。
  “七弟说的是。”田氏顺从了沈端榕的意思。
  沈柔凝抱着沈柔湲向沈四太太行礼,而后又向田氏行礼,将一个金镶宝的福牌给了小婴儿,问道:“是小侄儿吧,叫什么名字?”
  “大名唤作沈正恺,”田氏笑着道:“平时就叫恺哥儿。”
  沈柔凝回来之前,并未向府里提前打招呼。而她离开一年,因为行踪不定,所以很难得到家里的消息。只是偶尔碰到商行,问问,大概知道一家大小都平安罢了。
  她这一回来,就难免好一通叙话。
  沈端榆去年秋闱中了举,但春闱却落了第。本来以他才二十多岁的年纪,更应该多读几年书,多考几科才对,但沈端榆却不愿意再考下去,走户部谋了个县丞的职位,特意也到了岳阳,给沈四老爷打下手。
  沈三老爷本来十分不愿意沈端榕放弃科举——
  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沈端榆读书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二十三四岁中了举,再熬一熬,熬到三十多,并非没有中进士的希望。而二儿子沈端松却是脾气暴躁之人,任他如何打骂责罚,依旧无法让他听话,更别说读书了,只能求着他别惹大乱子;小儿子沈端柏,倒是听话的多,但读书的天赋也一般,最多也就是沈端榆的水准了。
  指望小儿子还太早,所以,他只能指望沈端榆能中个进士。
  但沈端榆偏偏不乐意,只能早就去做官。这让沈三老爷十分恼火,几乎要将沈端榆关进祠堂里去!
  后来还是沈三太太劝他说:如今大庆眼看着就将北金灭了国,那可是比大庆都还要大的地方!那么多的地方,需要多少官?到时候朝廷只能不拘一格用人,有举人功名,足够了。而若是沈端榆再耽搁几科,耽搁个十来年,一切也就都晚了!

☆、292 调令

  机遇稍纵即逝。
  沈三太太的话十分有理,沈三老爷沉吟良久,最后又问沈端榆找了他最近所做的策论来看,见其文章果然平淡无奇并无多少亮点,这才作罢,允了沈端榆去授官。
  “蕴公子三元及第,陈公更是国之柱石,才立下滔天之功……”沈三太太劝说沈三老爷道:“咱们家可不能与陈家太生分断了联系。陈府门槛比较高,妾身和老爷在那里没有太大的脸面,但四弟和四弟妹却有。老五夫妻跟着他们四叔,总不会吃亏。妾身觉得,比守在京城好的多了。”
  “你说的也是。”沈三老爷又想到了自己两个小儿子,不禁皱眉道:“松哥和柏哥那里,你也要多上心。有他们两位姐姐在宫里,将来总有他们两个的路走……”清贵人眼看就要生产了,但胎像看起来却是个小公主。小公主也好,省得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有宠爱不衰,将来总比现在要好的多。
  但若是松哥不分好歹一意孤行,沈三老爷根本不敢放他。
  想起沈端松,沈三太太难过就要垂泪:“从前小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脾气怎么变得这样坏了?妾身竟然也是管不了他……若是再大几岁仍然这么不知所谓的暴躁,妾身想了,不如送他去从军!”
  “从军?”沈三老爷从来没有这般想。
  “松哥他不就仗着我们是他亲生父母,总不能真的打杀了他。他才这么无所顾忌!到了军中打熬一番,总比留在家里好!”沈三太太流下泪来:“他若是能懂事些,那就是万幸!他若是万一在军中回不来了,那也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
  沈三老爷因言动容,看着沈三太太落泪也是难过,轻叹道:“我再去找松哥谈谈吧……”总是他儿子,不能放弃了不管不问。
  ……
  待日头转西,沈四老爷同沈端榆便下了衙。
  两人回到与县衙一墙之隔的沈府,听说沈柔凝回来了,连忙换了衣服过来。算是聚齐了。说说笑笑。很快家宴端上了桌,一家人高高兴兴地用了,才散了。
  沈四老爷将沈柔凝叫到了书房。
  “……五哥和五嫂待人真好。”沈柔凝开口感慨道。她看得出来,沈端榆眉宇间的沉郁之气尽去。竟然给人一种无事能干的感觉来。
  “本来就是一家人。”沈四老爷不在意地道:“更何况。你五哥本来就是在我和你母亲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自然亲厚一些。”
  那也得沈端榆和田氏性子不错,沈四老爷和沈四太太有肚量肯包容才行。
  不然怎么总有人说,住在一个屋檐下。难免磕磕碰碰?
  “从前没看出来,你五哥居然还是个务实之人。”沈四老爷有些感慨,道:“上次你外祖父送信来问我,是否准备离开岳阳,另外换一处地方做官……我念着阿湲尚在襁褓,就没有急着离开。正好,待到明年春,你五哥也就有资格做一方县令了。”
  “你母亲也是同意的。”
  沈四太太并不像沈柔凝这样的心大,非要四处游历不可。这岳阳,她尚未觉得厌烦,多住一阵也是愿意的。
  “父亲考虑的是。”沈柔凝含笑,没有发表意见。
  “阿凝,你这游历,可还要继续了?”沈四老爷沉吟问道。他打量着沈柔凝,轻声道:“阿凝也长成大姑娘了。”
  沈柔凝站在他面前,眉目如画,亭亭玉立,美好的就像初夏荷塘里的花。
  “不会再特意出门了。”沈柔凝摇摇头,有些惭愧:“让父亲担心了。”
  “你母亲更担心你。”沈四老爷却依旧想为她们拉近母女之前,道:“她特别喜欢你的画,评价很高……”
  父女二人谈了小半个时辰,才散了。
  谁也没有提沈柔凝的亲事。
  或许有人私下里讨论了,但却没有谁在沈柔凝面前开口。
  夏天悄悄地过去了。
  岳阳县城的一个小小的字画店里开始有人在寄卖彩画,用的是沉玉散人的印章。这些尺幅不大的彩画绘的都是风景之物,色彩绚丽,另成一格,慢慢地开始在县城中流传开来。
  售价也在一点点地上涨。从二两银子一小副,到大商人愿意出一百两银子请这位沉玉散人画中堂大画。只是,沉玉散人并未应下。依旧是一月两三副的小画拿出去寄卖。
  也没有人知道这一位是谁。
  但岳阳毕竟只是小地方,也不像汉口那样是来往商旅者众,这沉玉散人虽然神秘了些,但名气也仅仅是在岳阳而已。
  入了冬,便曝出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北金的京城大都城,在被围困三个月之后,庆隆帝御驾亲征到了城外,大都城的城墙上终于挂出了白旗!大都城门缓缓而开,大都的北金臣民在北金太子的率领之下,出城向庆隆帝叩拜,献了降表!
  至于北金的那位老皇帝,也在前一刻自杀在皇宫之中!
  至此,北金终于灭国!
  大庆历时三年,终于完成了南北统一!盛世王朝,指日可期!
  举国皆沸!
  “老爷,调令下来了!”沈舟难掩兴奋之色,将公文呈给了沈四老爷。朝中有人,沈四老爷为官又不曾有错,竟然来了调令,十有是好事情。
  “怎么是这个时候来了?”沈四老爷有些奇怪,接过之后检查了一番火漆完好,才小心地拆开了,不禁怔住了。
  沈端榆在一边好奇地道:“大人,这调令?”
  “你自己看。”沈四老爷将调令给了沈端榆。
  “调任大人您为徐州府通判?”沈端榆忙道:“恭喜大人!”
  那边沈舟也听到了沈端榆的话,本来见沈四老爷并没有太高兴而心中忐忑,此时格外高兴起来,道:“恭喜老爷!”
  通判可是从五品的官了!
  徐州府更是重地!尤其是眼下这个时候!
  “这调令来的有些突然。”沈四老爷说高兴也高兴,毕竟是升官了;但也没有太高兴,因为他本人并不在意官位大小……“陈家和沈家都没有提前来信告诉一声。”

☆、293 母女

  调令进过吏部,怎么能瞒得住陈公和沈三老爷。
  “或许是来不及吧。”沈端榆却是十分高兴,道:“现在我们大庆占了那么多的地方,都要有人去治理……属下想,类似的调令肯定有许多。”沈四老爷调走了,他就能接任县令之职了。
  若按以往,他怕需要熬上三年才成。
  “你说的有道理。”
  总之,能升官,沈四老爷心中还是难免高兴的。不多时,这调令已经传开去,衙门里众人开始朗声道喜,恭贺之声阵阵,不绝于耳。
  沈柔凝很快知道了这份调令。
  “姐姐,徐州府在什么地方,你去过了么?”沈端榕很是羡慕沈柔凝能够出门游历。但让他离开父母,他有很是舍不得。当然了,他年纪还小,现在出门游历不合适,将来总有机会。
  沈柔凝摇摇头:“徐州府在在大河以北之地,原本是属于北金的地方。不过,距离咱们大庆京城并不算太远,走水路很方便的。书上说,那是属于军备重城,很不一般。现在估计管理的很严格,但往后吗,北金都没有了,徐州肯定会格外热闹起来的。”
  “哦,那徐州是不是会很冷啊?”沈端榕道:“我听先生说,北方冬天会特别冷,下的大雪能有几尺厚,水上的冰都能跑马走人呢。”他们都是江南人士,冬天能见到雪花就格外稀奇,但都是小雪。冰面走人。那更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应该是的。”沈柔凝微笑道:“调令都下来了,咱们若是跟父亲一同出发,估计能在徐州府过新年……是不是有鹅毛大雪和厚厚的冰,咱们到了就知道了。”
  “那,姐,你一定要劝说父亲带着我们去啊。”沈端榕两眼放光,兴奋地道。
  “我去找父亲说,不如你去找母亲说更有用……”沈柔凝嗔了沈端榕一眼,怪他蠢笨。都这么久了,还不知这家里谁的意思最管用。“干脆。你去找小阿湲也行。”
  沈柔湲出生的时候正好。沈四老爷和沈四太太都是疼她的很。有了她,沈四太太开始放下执念去学着做一个母亲;而沈四老爷更是将她视作他与沈四太太真正开始相爱的见证,简直将她疼到了骨子里去。而她是粉妆玉琢的小妹妹,沈端榕身为哥哥。也不会嫉妒她更得父母宠爱。反而也一样疼她的很(若是个弟弟则就不一定);至于沈柔凝……小小的漂亮的孩子。那样的活泼可爱,她又怎么不喜欢呢?
  她回来之后,已经给沈柔湲画过十来张画像了!
  待到将来。沈柔湲都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是怎么一点一点儿长大的!
  沈柔湲若是奶声奶气地恳求了,沈四老爷多半就心软答应了。只是一同上任而已,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月亮,沈四老爷不会让人搭梯子给她摘来,但一定会沈柔凝画一副明月图出来,亦或是却买一个白玉盘……
  沈端榕嘿嘿一笑,道:“那我得想想,怎么让阿湲讲。”
  既然是升官,沈四老爷临行之前,免不了是一番同僚应酬。这一次升调的地方官员果然不少,几个邻县都有消息传出来,沈四老爷的升官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又过几日,沈家便收到了京城陈府来信。
  信是陈厚蕴写的。
  信上说,庆隆帝北征,途中设行銮御帐,处理朝政大事。关于陈四老爷的调令,是从行銮发出来了,当时陈公并未在侧,所以并不知悉。他也是后来京城吏部备份,才知道了。
  陈厚蕴三元及第,如今在翰林院供职。他的消息,已经算是十分灵通了。
  “……圣驾不知何时才能返程,我欲往北地一行,奈何如今身不由己,需有正式理由才行。另外,你表嫂有孕三月,很是辛苦,我也不忍此时离她而去……”
  “……姑父且放心上任。新年前后,定有机会与徐州一叙。长久路途熟悉,会一路帮衬,我也放心……”
  送信过来的,是才新婚不久的长久和朝颜。
  见了陈厚蕴的来信,沈四老爷终于格外高兴起来,一边派出沈舟先去徐州府看看能不能买到合适的宅子,一边开始收拾行礼,又拉着沈端榆交代政务,一时间是一通忙。
  “你的父亲……”
  沈四太太难得单独留下沈柔凝说话。自打她回来之后,这大约算是第一次。她们母女二人容貌相似,却总是难以亲昵起来,单独在一起,总似乎会有一种相对无言的尴尬出现。
  好在现在,有沈柔湲窝在沈柔凝怀中摆弄着一个一串珠子。
  小小的沈柔湲格外喜欢这样,靠在沈柔凝身边,面对着沈四太太。她总是十分奇怪为何姐姐会和娘亲长的那么像,而她却与她们并不是特别的像。
  “他很高兴。”沈四太太斟酌着道。
  “父亲并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沈柔凝笑着道:“但若是能得重用,一展才华,为国为民,也是他身为读书人的理想。”沈四老爷曾经很明确地表示过,甘愿做一方县令,有些身份,更有自由,能陪着妻子儿女。
  他并没有一心想向上走的野心。
  但若是正常升迁,能够升官,他身为男人,又怎么能不高兴呢?总是高兴的。
  但沈四老爷也绝不会离开沈四太太。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像是许多外放的官员一样,将妻子儿女留在父母老家,自己只身上任。若是不能同妻子儿女在一起,他是宁可不做官的。
  “男人就是这般。”沈四太太淡淡地道:“我并未不高兴。”
  沈柔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温柔乖巧地笑。
  似乎,她们的话题又进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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