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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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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陈厚蕴微笑道:“看起来精神不错。”他在陈大乃乃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按照最近的习惯,准备与陈大乃乃说一会儿话。
  他已经与翰林院的掌院特别说明了情况。将每日去衙门的时间延后的一些。掌院欣赏他的才华品格,又见分配给他的做的事情从未耽搁,也就默许了他迟到。而同僚看他的目光,都带着些唏嘘悲悯。
  “夫君。你今日请假吧。”陈大乃乃摸了摸肚子,轻声道:“我能感觉到,就在今日了。”
  陈厚蕴面上轻松之色不见了,沉重地看向陈大乃乃。
  “应该就在下午。”她偏了头,对陈厚蕴道:“妾身想让夫君最后陪我半日。到了中午。夫君去请我娘来……我也有话对她讲。”
  陈厚蕴并非不相信陈大乃乃的话。
  正因为相信了,他才有些无法承受眼下这一幕。虽然他对这即将发生的一幕早有预料。可真到了来临之时,再多的准备,也仅仅是准备罢了!
  “夫君,我不想看到你这样。轻松一些,我想看着你一直笑……”陈大乃乃轻轻地道:“暂时也别惊动了母亲她们,让她们跟着难受。最后这半日,我就想安静地与夫君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安静地说一会儿话。就是不说话。这么安静地坐着,也是好的。”
  陈厚蕴觉得有什么堵住了嗓子。
  他握住了陈大乃乃的手。
  那只手,已经瘦的仅剩一些皮,上面有青色的筋,看起来有些骇人。但陈厚蕴那么轻柔地握着,仿佛是握着那动人的柔荑。
  他慢慢露出了笑,轻轻开了口。
  阳光轻轻跃过了树梢。陈大乃乃再次陷入了沉睡。陈厚蕴没有动,依旧安静地握住她的手。待她醒过来,他们用了一餐饭,陈大乃乃的面颊上奇异地有了血色。看在陈厚蕴眼中,却是蓦然心痛。
  “夫君,去请母亲来吧。还有我的爹娘,请他们来吧。”她轻声地道:“总要告个别。恩。对了,还有阿凝妹妹,我也想再次谢谢她。”
  陈厚蕴握了一下她的手,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陈大太太第一个赶了过来。看到他们夫妻坐在廊下,眼中瞬间涌出了些泪,快步走近,对陈大乃乃道:“好孩子……”再说不出别的话。
  “娘。”陈大乃乃开口道:“您待香儿太好,是香儿缺了些福气,才不能一直孝敬您,您一定不要怪香儿。若有来世,香儿一定要给您当女儿,那一定很幸福……”
  “好孩子,别说了……”陈大太太想拭去眼泪,却怎么也拭不干净。
  “娘。”陈大乃乃却是一直笑着,轻轻地道:“香儿去了,您要替夫君做主,让他早日再娶一个知心人。至于小宝儿,香儿想要拜托娘您费心,亲自教养他长大……娘您教养了夫君这样的天骄和二叔那样的英雄,相信小宝儿将来也能成才,替香儿一直孝敬您……”
  她要离开了。
  她不会阻止陈厚蕴再娶。因为她舍不得看着他孤单。
  但她身为母亲,总要为自己的孩子打算一番。无论陈厚蕴再娶何人,孩子交到陈大太太手中,她才能够放心。
  “好孩子,娘答应你,亲自教养孙子,护着他长大成人。该他的,一定是他的,谁也不能欺负他。”陈大太太慎重地许下了承诺。
  “你放心。”陈厚蕴低声对陈大乃乃说道。
  “娘和夫君的话,香儿放心。”陈大乃乃笑容脆弱却欣慰。
  沈柔凝从外面走进来,她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她走近了陈大乃乃,努力维持了笑,将那纸条给陈大乃乃看,道:“外祖父给小宝儿起了名字。无论男孩女孩,都叫陈承方……承以君子之方,是个好名字呢。”
  “承方,承方……”陈大乃乃柔声喊了几遍,笑了起来。
  陈大太太摸着泪,走到了一边,开始吩咐下人准备起来。她这会儿不能只管伤心难受,需要有许多事情要做。
  “阿凝。”陈大乃乃看向沈柔凝,道:“谢谢你陪了我半年。谢谢你的那些画,让小承方将来能够看见她亲生母亲的样子。谢谢你。”
  沈柔凝摇摇头:“表嫂已经谢过许多次了。再客气,阿凝心里要不高兴的。”
  陈大乃乃也笑了。她握住了沈柔凝的手,看着她的如花娇颜,眼中生出一抹羡慕,似乎又有一些话想要说,却是没能说出口:“好了,表嫂不说就是了。”

☆、330 五月

  黄家很快来了人。
  沈柔凝便走到了一边,去陪了陈大太太。陈厚蕴也离开了,给她们母女二人留下了说话的空间。
  黄大太太没有哭。
  她的眼泪,早就在这半年里流尽了,此刻半点流不出。短短半年,她竟然像是苍老了十来岁,枯瘦蜡黄,一直都在生着病。
  “上天不公,我儿一心存善,为何要遭受这样的对待!”黄大太太面色暗淡,握住了陈大奶奶的手,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道:“香儿,你放心,若是陈家胆敢待孩子不好,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将孩子接回黄家!”
  “接回黄家做什么?”陈大奶奶淡淡地道:“娘,我走到眼下境地,难道不是因为黄家人?娘,我的孩子,生也好,死也好,都是陈家的,绝不会送到黄家人去养。”
  黄大太太脸色青白一片,想起黄家人几次害自己的女儿,心中更是如同刀搅一般,道:“是不能托付黄家人……”
  “所以,娘,您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好好保重身体!别真到了小承方需要外家的时候,一个人也找不到!那个家,除了娘您会一直记得女儿我,其他人能记住我几天!”
  “你说的对,娘不该就这么放弃了自个儿。你不在了,娘也要为了小宝。”黄大太太又与陈大奶奶说了几句之后,面上露出些迟疑,小声问陈大奶奶道:“刚才那个,就是姑爷的表妹么?娘听说她回来很长一段日子了,是不是陈家……有那种心思?”
  “娘,您想多了。”陈大奶奶淡淡地道:“她是特意来探望我的,不是您想的那样。陈家,还做不出来那样事情。而且,沈家表妹那样的人品,怎么舍得给人做填房。”
  “陈家人当然很好,娘只是……担心。”黄大太太欲言又止,见女儿不高兴说起这个。就将担忧搁在心中,没有再继续提起了。那个沈家表妹,实在是个一等一的相貌。
  至于陈大奶奶说的舍不得,黄大太太却不以为然——
  不说陈府高门大宅。就是陈厚蕴这个三元及第前程无忧的状元郎,欲娶继室,也是京城各家人争相抢夺的对象!那沈表妹嫁进来,亲上加亲,有何委屈的!黄大奶奶实在看不出有一丁点儿的委屈之处!
  陈大奶奶不禁往沈柔凝那边看。
  她的母亲不知道。在自己的心中,她甚至很想很想在临终最后时刻提出来,提出来让沈柔凝嫁给自己的夫君!她了解沈柔凝,以她的品格,若是嫁进来,绝对会善待承方!
  这个念头几乎从沈柔凝再次来到陈家起,她就开始有了。但纠结迟疑了大半年,无法开口。无她,她舍不得陈厚蕴。
  她相信,若是陈厚蕴他日娶了别的女子。她还能够在陈厚蕴心中留下不少位置,能让他一直都记得他也会在一些时候思念她;但若陈厚蕴娶了沈柔凝……陈大奶奶一想到这一点,就会情不自禁地的心颤。因为那样,不必几年,她的夫君就再不会时常想起她!而她的孩子甚至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生身之母!
  她无法忍受!
  哪怕她不想让陈厚蕴孤单不娶,哪怕她相信沈柔凝一定会善待她的儿子!
  所以,不能是沈柔凝。
  陈大奶奶一时间心绪复杂,但突然一阵心悸,接着便是眼前一黑,剧痛传来。她苍白的额头立即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黄大太太的手,哆嗦地道:“娘!”
  黄大太太面色一变,连忙尖叫道:“来人!快来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明黄冠盖的銮驾缓缓停到了陈府大门前,銮驾上高高站立一位红袍内监,手中圣旨散出耀眼的金光:“圣旨到!”
  庆隆十年三月二十八日,庆隆帝论功行赏,一手策划了北金覆灭的时吏部尚书陈泽复,论功受爵。为显文公,一世为显文候,侯爵传五世方降!陈府为显文候府!封陈维廷为显文候世子!其他另有赏赐若干!
  于此同时,另有三道圣旨分别往秦府,齐大将军府,和南城一个小院子而去!
  大庆一天之内,添一公三候!
  全城震撼!
  尤其是陈公,竟然以文臣之身,获无上殊荣,且无论文臣武将,无人不服!齐大将来百战之将,封爵不出意外……但让人情不自禁心跳眼热的是,秦国公府居然再出一候爵!那个邓长年,更是让人吃惊,其经历背景亲友也一一被扒了出来,其中曲折精彩之处,立即被说书人编成了故事,刹那在京城流传开来!
  也就在同一天,陈府诞下麒麟儿!只是让人唏嘘的是,其目勉强撑过了洗三礼,就撒手西去!更多的人家在唏嘘之时,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再看陈厚蕴,眼中都要冒出精光!
  若是他三元及第的前程尚能让人克制,但显文公的嫡长孙,将来的显文候,就足以让人激动难耐!哪怕他是续娶!
  须知,当年他三元及第簪花踏马之时,不知道在多少闺秀心中烙下了印!如今,他重归单身……怎不让那些闺秀们又回想起了当年的悸动!
  至于陈府新诞生的麒麟儿……其母病中有孕,天知道能活过几年!
  大皇子。秦叙。邓长年。陈厚蕴。齐倾城。
  一时之间,无数女眷辗转反侧,心绪难静,无法安眠。
  五月。
  荷池青碧,槐香阵阵。
  陈府替陈承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满月礼,道贺者众。
  陈府因陈大奶奶去世的哀伤也终于慢慢褪尽,渐渐被加官进爵家族的喜悦所替代,上下行走的人们终于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观察主子们的脸色,而是能够畅快地露出笑容来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陈承方虽然是病种孕育,却是还算健康,仅仅是有一些不足,显得有些瘦弱,但大夫明确地给了话,若是小心喂养。有了三两年,就与正常孩子看不出区别了。
  陈大太太将孩子接到了自己院子,就放在碧纱橱,亲自照看着。奶娘和丫鬟都是忠心值得信任的。很是精细。
  陈厚绩与明嘉郡主的婚期还是受到了些影响,推迟定在了九月底。应王府当然也没有怨言,反而对这亲事越发地满意起来。对明嘉郡主能多留些日子在家,更是喜欢。
  至于沈柔凝……就在陈大奶奶去世之后不久,她收到了内务府送进来的一只绣球猫。二皇子送来了。好在京城发生了许多事。二皇子送了她一只猫,也怎么惊动谁。
  猫儿雪白乖巧,沈柔凝本来就算不太喜欢,养着养着,也就习惯了。
  这会儿,那知被命名为“绣球”的绣球猫,正在与一个小丫头玩绣球,沈柔凝含笑看着,觉得安宁而有趣。
  她早就不再哀伤了。
  她没有见到陈大奶奶最后的样子,没有看到陈大奶奶的遗容。大概是因为这样。她的哀伤并不多,总觉得陈大奶奶还在的样子。这种古怪的感觉,大约也会随着时间往前,也会慢慢地散去吧。直到偶尔想起其人,就只会记得那些最美好的光景,然后露出笑容来。
  “阿凝。”陈厚绩走进来,见沈柔凝坐在斑驳的树荫中,随口道:“不觉得晒?小心黑了。”据他所知,姑娘家都爱惜容颜,就算是明嘉郡主。也不会这么在五月的太阳下练剑。
  他走近,却见那些斑驳的从槐树叶间漏下来的阳光落在沈柔凝的脸上,反而显得她的肌肤越发地晶莹透润,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美丽极了,不禁笑道:“我忘了,阿凝得天独厚,是不怕晒的。”
  沈柔凝站起来笑着迎了迎,招呼陈厚绩落了座,开口道:“表哥今天休沐还是?”
  如今北金已经没了。西夏也谨慎避退……大庆倒也不慌不忙了,这一两年的重点显然是彻底通知原来北金的土地,让北金人忘记旧国,心中承认自己是大庆人。所以,他们那几个回来的,都是单身的,也就有了长假,不用急着回军中去。只是偶尔回去兵部走一趟。
  “我闲着呢。”陈厚绩道:“那几个人在京里闲的发慌,想出门去围猎……阿凝想不想去?也不能说算围猎,更多是散心。明嘉和你那个新朋友齐圆圆都会去。”
  “京城那里能打猎?”沈柔凝有些好奇?
  “过了钟山再往东南,有片山林,算是皇室猎场吧,与皇陵挨着,不算太远。”陈厚绩道:“明嘉和秦叙他们去过几次,说都是小动物,但风景还不错,跑起马来也挺快活的。听说大皇子也去。反正这一回去的人还挺多。”
  他怕沈柔凝不喜人多,就道:“反正到时候基本上是各玩各的,在外也没那么多规矩讲究。阿凝,你就当去陪着明嘉。”
  “表哥好意,我去就是了。”沈柔凝抿唇笑了笑:“明嘉照顾我还差不多。”
  她和明嘉郡主以及齐圆圆也好些日子没见了。再说,陈大奶奶去了,她开始想着最近就找老爷子说要回到父母身边去……若是走了,下次相见,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
  “那成,就这么说定了。”陈厚绩高兴地道:“我去与明嘉说。她有经验,该准备什么,都让她一起替你也准备一份好了。”
  “是啊,早晚一家人,不必客气。”沈柔凝顽笑道。
  陈厚绩早已经对这种小调侃不仅不会红脸,反而略带得意地道:“表妹说的极是。”
  消息很快传开了来。在晚间她去探望小承方并向陈大太太请安的时候,遇见了陈厚蕴,陈厚蕴就问起这件事情来。
  他略有些清瘦,神色间却并没有太多忧郁之色,依旧十分和煦。
  “既然订下了,就好好地玩一玩。”陈厚蕴道。
  陈大太太听见了,突然开口道:“那个,厚蕴啊,不如你也一起去散散心?”她看着陈厚蕴,叹息道:“说实话,虽然承方的娘走了,你是没太伤心,甚至还能笑……但你却不知道,我这个当娘的,看着你笑,总是心惊肉跳的。你去散散,我好歹知道你是真能放得下。”
  在陈大太太看来,少年恩爱的夫妻,突然一个人没了,另一个人怎么真的就能够立即想通了继续往前过日子?她可是知道,他们夫妻是有真感情的!尤其是,陈厚蕴曾那么坚持地要娶黄氏!更何况,陈厚蕴也明显地瘦了!若是不伤心,怎么会瘦!
  反正,陈大太太觉得自己喜欢黄氏,黄氏没了,她就很难笑得出来。
  “小承方在我这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陈大太太断然道:“去和衙门里请几天假!好好去散散心!别天天跟个老头子似的,我这个当娘的,看着烦的很!你自己说说,从三岁开始,你天天就这样,什么时候活泼过!什么时候放肆过!”
  连悲痛都不明显!
  她心疼!
  陈厚蕴露出些无奈:“娘,你儿子就是这样的性子,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为了哭而哭,为了笑而笑!”他见陈大太太眼睛瞪过来,忙道:“行了,娘,我去就是了。到时候给您和小承方一人猎一个小狐狸的皮子!”
  “早就该这样。”陈大太太有了笑模样,转头对沈柔凝抱怨道:“做儿子的太聪慧了,就会少年老成,不用这当娘的教训!虽然省心,但这心里,总是没有成就感。唉,就连有人夸赞是我厉害教出了两个好儿子,我都觉得心虚羞愧的慌……”
  “蕴表哥和绩表哥是您生的。”沈柔凝笑着道:“所以大舅母您尽管骄傲!谁也不敢不服气您!”
  “那倒是。”小承方喂完奶被抱了过来,几个人轮留抱了抱,最后落到了沈柔凝怀里,安静乖巧的很。“这个孩子,将来可一定要活泼些,别随了他爹。”陈大太太道。
  沈柔凝抱过了沈柔湲,如今抱小承方更是熟练。她轻轻捏了捏小承方的手,笑着道:“大舅母您现在这么说。若将来真是调皮的,您怕是要头疼了!”

☆、331 念头

  “只要小承方能健健康康的,就是头疼,我也心甘。”陈大太太露出慈爱之色,从沈柔凝怀中接过了小承方。
  “阿凝。”陈大太太想起什么,道:“我们有几年没见你父亲母亲了……什么时候他们一家人都能来京城住一阵子?还有那小阿湲,我们都没有见过呢。再不来,准备的见面礼都要不合适了。徐州,也不算远。”
  “大舅母,您也知道我娘的性子。”沈柔凝为难地道:“她不喜欢来京城,我没有法子劝的。大舅母若是方便,倒是可以过去走一走。”
  “是啊,娘有空,也出个远门看一看。”陈厚蕴也跟着道。
  他听说过庆隆帝在徐州的时候曾特意去见沈四太太的事情。虽然说当时庆隆帝像是释怀了,但有些往事,却是年岁越久,越是舍不得放下的。沈四太太避开的远一点,让往事淡去,不给人背后谈论的机会,才更合适一些。
  至于沈柔凝,她就算与沈四太太肖像,但到底不是一个人。而且,在陈厚蕴看来,她们母女二人,差别还是非常大的。尤其是这一年,随着沈柔凝的成长,她们母女二人无论是在眉眼之间还是在身形体态方面,已然有了大差异了。
  陈大太太闻言有些心动,但想着家中事情脱不开身,怎敢轻易应下。
  又说了一些家常话,小承方困了,陈厚蕴和沈柔凝便离开了。
  “表姑娘瞧着非常喜欢小少爷呢。”说话的是陈大太太倚重的管事妈妈夫家姓张,原来给陈大太太管着院子里的人事,如今奉命管着陈承方的大小事情。
  “我家的小承方,人人都喜欢。”陈大太太笑着道。
  张妈妈欲言又止。
  陈大太太瞥了她一眼,问道:“你像是有其他话?”
  张妈妈走近陈大太太身边,轻声道:“小少爷的满月之日,黄家太太来了,找豆绿和月香问了好些话……”
  “怎么了?”陈大太太道:“有些直接说。”
  陈大奶奶去了,陈承方养在大太太这里,用不了她那许多人。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人大多都送到他处安置了。只有豆绿月香,是大奶奶的贴身丫鬟,忠心可靠性子也好,就到了陈承方这里来伺候着。
  “太太。是这样。”张妈妈低声道:“黄家太太走了之后,表姑娘再来看小少爷,尤其是碰到大爷也在的时候,这二人就有些怪怪的,像是防备很深的感觉……就在刚才。豆绿几次从故意从廊下走不说,奴婢还瞧见,大爷和表姑娘离开时候,她悄悄地跟上去了……”
  陈大太太怔了一下,不悦皱眉:“她这是在窥视?”
  “奴婢猜想,是黄家太太吩咐了这二人,她们才这般大胆的。”张妈妈抿了抿唇,想起陈大太太不喜人饶舌,连忙道:“奴婢观察了好几日,才有了些想法……太太您说。是不是黄家太太对她们说了什么,让她们对表姑娘生出了警惕心,认为表姑娘有可能……”她没有再说下去。
  陈大太太听懂了,脱口道:“荒谬!”
  张妈妈束手沉默。
  待陈大太太冷静一下,她才开口道:“这也怪不得黄家太太多想……表姑娘住在府上久了,又与大爷亲近……眼下这情况,难免她们要多想的。”她见陈大太太沉着脸,又道:“其实太太,恕奴婢多嘴一句……奴婢瞧着,大爷与表姑娘……若是真有机会。也挺好的。”
  单单就二人走在一起时候的那种轻松愉悦,就让人看起来觉得舒心。从前他们表兄妹就不是一般亲近,但当时表姑娘年纪小,大奶奶也在。与表姑娘也有交情,所以没有人往这个方向想……但现在大奶奶不在了,表姑娘也到了能嫁人的年纪……这表兄妹仍与往日一般亲近,又怎么能不让人多想?
  黄家太太关心外孙,所以格外敏锐,一眼就看到了沈柔凝的存在。
  而黄家太太又将这念头给了豆绿月香。惊醒了这二女,也就惊醒了张妈妈,进而又惊醒了陈大太太,不用多久就会惊醒更多的人,去留意大爷和表姑娘,生出那念头来!
  就像此时,陈大太太就怔了一怔,果然顺着张妈妈的话,开始去设想,陈厚蕴和沈柔凝是不是真的合适……但她立即就掐断了念头,沉着脸,道:“表姑娘还要在府上住着。你去告诉那两个丫鬟给我将心思收起来!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她们能管的事情!”她看了一眼张妈妈:“也不是你也管的事情。”
  “是,奴婢懂得了。”张妈妈忙道。
  她迈步退去,陈大太太却坐下来沉思许久,叹息了一声。但次日再见沈柔凝和陈厚蕴时候,依旧什么都没说,仿佛从来没有张妈妈那番话似的。
  没几日,明嘉郡主打发人给沈柔凝送来了一大箱子的物品,包括两身崭新的类似道袍一样的男装和精美舒适的靴子,一把小巧的弩弓。另外告诉沈柔凝,若是她没有合适的骏马,就赶紧到王府去选一匹,她会忍痛割爱。言语之中,对关于“沈柔凝骑术不错”的说法,表示了强烈的好奇和兴趣。
  沈柔凝的确是会骑马的。在外行走的那一年多,有许多不方便走马车的地方,只能骑马代步。就连碧冬,也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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