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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案调查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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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大喊一声就往高粱地里跑,我刚杀完一个人,所以我知道他跑不了多远,于是就走到摩托车旁,把车熄火,把钥匙往口袋里一装,慢慢悠悠跟了过去,我走到跟前时,他刚好断了气。随后我把他身上的东西全部搜了一遍,不值钱的身份证和驾驶证什么的都被我带到村外扔进了河里。接着我就骑着他的摩托车跑了。”何长春说完,惬意地吐掉了嘴巴中的烟屁股。

随着这个烟屁股落地,这起连环杀人案终于告破,何长春嘴里的同学王磊,也在第二天因为包庇罪被再次关进了大牢。

第五案白日焰火

一父与子

何长春的作案动机可以说让所有人都不曾想到,他杀死自己的嫂子,完全是因为被逼无奈,而他杀死徐刚,则是因为徐刚对金钱的贪婪。也许有人听到这儿,感觉徐刚似乎不值得人去同情,但是我的想法却跟很多人不同。

当我叼着烟卷站在窗边,看着徐刚的尸体被殡仪馆拉走的那一刻,想到的却是我大学时,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这句话源自《哈姆雷特》中丹麦王子的经典独白:“生存还是毁灭!”

徐刚,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努力赚钱去养活自己的父母、妻儿,这真的是无可厚非。当一个人生存在最底层时,他不可能有太高的思想觉悟。在徐刚的心里,赚钱养家就是他毕生要完成的目标,所以他对待何长春才会显得如此贪婪。请问这是谁的错?我们任何人都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徐刚的死,让我感慨万千,他作为三个娃娃的父亲,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生活压力,可最终他还是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徐刚在倒下的那一刻,会用力伸出自己的左手,因为他不想死,他还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感性,也许是见多了生离死别所带来的变化。

“父亲”这两个字一整天都萦绕在我的心头。自从上大学起,将近六年的时间,我和父亲从来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无论我父亲出于什么目的去规划我的人生,我都不应该对他有那么大的怨恨。当我们独立生活在社会中,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你,唯独自己的父母不会;当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时,你在父母心中却始终都是一块谁也无法替代的瑰宝。

下午五点的钟声准时敲响,我跟明哥打了声招呼,便飞快地骑着自己的电瓶车朝菜市场赶去。在精心挑选了几样菜后,我又顺道买了一瓶父亲最爱喝的原浆白酒。

五点半,我兴冲冲地打开房门对着卧室喊道:“爸,我回来了!”

“小龙回来了!”父亲用略微痛苦的嗓音回答道。

我听到声音是从卫生间里传来的,赶忙放下了手中的蔬菜,几步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吱呀,卫生间的木门被我打开,此时父亲正咬着牙齿,扶着拐杖,艰难地坐在马桶上,一点儿一点儿地提着自己的秋裤。

“爸,我来!”看到父亲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和痛苦的表情,我的眼泪在眼眶中使劲地打着转。

“小龙,不用,我自己能行。”父亲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摆着手对我说道。

我抹了一把泪水,没有言语,蹲下身子将父亲的裤子一件一件地整理好,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然后慢慢地将他搀扶回卧室的床上。

我们这儿是南方,没有集中供暖,所以天稍微一冷,对于父亲来说最大的挑战就是上厕所。虽然父亲的一条腿已经有了知觉,但还是和正常人有很大的差异,长时间的站立会产生剧烈的疼痛感,所以父亲每次上完厕所,都要蹲坐在马桶上休息好长一会儿,才能蹒跚着走回屋里。不到五米的距离,他最少要倚着墙歇息两次。

我把父亲安顿好,又拿出脸盆,倒了一点儿热水,用热毛巾将父亲额头上的汗水小心地擦了一遍。父亲靠在床边,乐呵呵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爸,晚上咱俩喝一杯怎么样?”我收起毛巾,坐在床边对他笑嘻嘻地说道。

“喝一杯?”父亲有些受宠若惊。

“我下班的时候,从菜市场买了点儿菜,都是你爱吃的,一会儿我到厨房里炒一下,很快。”我坐在床边帮父亲掖了掖被角回答道。

父亲听完,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点头对我说道:“好!今天晚上咱父子俩就好好喝一杯。”

“好咧。”我赶忙起身,朝屋外走去。

我们家跟别人家晚餐的时间有些不同。平时我母亲都会在下午五点钟准时出门做兼职,她干了一辈子老师,现在退休在家,为了贴补家用,在外面给人当家教,一般晚上八点半才会回家,而我们家正点的晚饭时间都要到晚上九点半左右。有时候单位不忙,我会提前做一些家常小菜,所以别看我是个男的,做饭还是有一定功底的。

半个小时后,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土豆肉丝、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盆榨菜肉丝汤摆在了父亲面前。

我系着围裙坐在床边,打开了父亲最爱喝的原浆酒。

两杯酒斟满,我端起一杯放在父亲手里,自己端了一杯举在半空中。

“不说两句?”父亲慢慢悠悠地把酒杯举在自己面前,有点儿调皮地说道。

我听父亲这么一说,愣了一下,然后拿着自己的酒杯跟父亲轻轻碰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愧疚地对他说道:“爸,对不起。”

咕噜。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如一条火龙般从我的喉咙快速钻进我的胃里。

父亲把酒杯端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我的举动,没有作声。

我放下酒杯,有些疑惑地看着父亲无神的表情,对他说道:“爸,你怎么不喝?”

父亲听到我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哦,喝!”咕噜。一口酒下肚,他抹了抹嘴角,笑着对我说道:“要是你妈这时候回来,非把咱们父子俩的皮给扒掉不可。”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笑着回答:“这才六点多,她回来还早呢,一个小时咱绝对能吃完。”

因为父亲身体的原因,母亲是禁止父亲饮酒的,但是我知道父亲好这口。明哥每次来给父亲按摩的时候,都会偷偷地用饮料瓶灌上一点儿放在他的床头给他解馋。记得有一次,我在家中口渴得不行,当时父亲正睡觉,刚好枕头下的饮料瓶露了出来,我抓起来就猛灌一口,呛得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我就这样误打误撞发现了他的这个小秘密。

父亲笑眯眯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又拿起酒瓶给他斟了一杯。

“儿子,其实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父亲说完这一句,端起酒杯,一口干完。

“爸,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回答道。

父亲听到这儿,摇了摇头,靠在床边对我说道:“当年逼着你上警校,我是有私心的,其实让你子承父业只是我的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

“什么?不是因为这个?”听了父亲的话,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如果我身体好好的,当初我可能就不会对你有这般要求。”父亲从我的手中“夺”过酒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喝了一大口。

父亲喝完,低头看了看小方桌上几道还冒着热气的菜,愣了愣神,然后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开口对我说道:“我干了一辈子公安,除了公安系统我还有一些挚友以外,别的行业我是一点儿都不熟悉。当年在办浮尸案时,我出了车祸,当医生告诉我以后都不能下床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的儿子怎么办,我以后该怎么照顾他。”

说到这儿,父亲举起酒瓶,直接对着酒瓶嘴灌了一口。

“爸,别喝了!”我上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放在了自己面前。

“咳咳咳!”也许是刚才喝得有些猛,父亲坐在床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见状赶忙起身,走到父亲身后,用手拍打着他的后背,缓解他的不适。父亲涨红了脸,冲我摆了摆手。

许久之后,父亲再次恢复了平静,靠在床头,眼睛盯着墙顶昏黄的灯泡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从手术室出来时,公安局很多的同事和好友前来探望我,我在他们面前说出了我的担忧,他们就安慰我说,等你长大了,把你送进公安队伍,到时候由他们来照顾你。听到他们这么说,我觉得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你从小就叛逆,我真的害怕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误入歧途。我也担心你要是干了别的行业,我这个终身残疾的老爸,会让你在同事面前难堪。”

我听到这儿,泪水已经抑制不住,顺着眼角拼命地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准哭。”父亲从床头拽了一张面巾纸递到我手里,安慰道。

我接过纸巾,擦拭了一下眼角,哽咽着点了点头。

父亲看我稍微好了一些,换了一个口吻接着说道:“别的你老爸不敢吹嘘,但是在公安局的地位还是有的。虽然你老爸瘫痪在床,但是只要在公安局提到你司元龙是我的儿子,绝对没有人敢小瞧你。”

父亲说完,手掌在胸口拍得啪啪响。

我看着父亲滑稽的举动,嘴巴一咧,心情好了很多。

父亲歪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所以我才打定主意,等你长大以后,一定让你上警校。为了让你从小就对警察这个行业有些了解,我在你小的时候,就时不时给你灌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其实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让你能从心里接受它。”

“爸,你别说了,儿子现在都懂了。”我点头回答道。

父亲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前几年你警校毕业的时候,启明也当了技术室的主任,所以我就让启明把你给要过去,这样我也能宽心一点儿。”

“其实我毕业那会儿,一走进技术室的大门,就知道这是你给我下的套。”我破涕为笑。

“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父亲乐呵呵地对我说道。

“明哥这一年多可没少折磨我。”我噘着嘴巴对父亲抱怨起来。

“我看你这一年也没少让他操心,我虽然躺在床上,对你的情况可是相当了解。”父亲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揉了揉被父亲点到的位置,给他的杯中斟了一杯酒,笑着回答:

“明哥这个人其实真的很不错,就是有点儿怪。”

父亲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启明这孩子苦得很,你觉得他怪,是因为你不知道他的情况。”

二冷启明的心结

“什么情况?”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能怪他,因为他心里有个解不开的心结。”父亲放下酒杯对我说道。

“爸,能跟我说说吗?”我在父亲的碗中夹了一些菜,然后问道。

父亲看了看我,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往床头一倚,开口说道:“启明小时候生活在咱们云汐市的罗山村,他的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当年他还有一个弟弟。”

“这件事发生时他才十岁,那时候咱们这里的治安形势不容乐观,到处都是欺行霸市、横行乡里的田匪路霸,罗山村的村支书罗广坤就是这样一个人。过去竞选村干部,谁家在村里的势力强,谁就能当选,所以当时村支书的位子基本上都被一些在村里势力大的家族给霸占着。”

“当年咱们国家鼓励农村多元化发展经济,在农村大力发展农、林、牧、渔。在我们这里的农村,你要说前三样还基本上都有,唯独这个‘渔’不行。为了能响应国家的号召,罗广坤就下令,开垦农田养鱼。但当时谁都不知道养鱼到底能不能挣钱,况且这个投资要比种田高得多,还需要技术,所以很多村民都不愿意把自家的农田挖成鱼塘。”

“但当时的情况,不是你说一句不愿意这事就算了,乡里给每个村都下指标,这鱼塘在村里的覆盖率要达到一定的数值,否则就要唯罗广坤是问。罗广坤看到这个结果暴跳如雷,软的不行就准备来硬的,他不会拿自家亲戚开刀,只能拣软柿子捏。因为启明一家人是早年搬迁过来的,不是地地道道的当地人,所以他们家就是当年罗广坤选中的‘软柿子’。”

说到这儿,父亲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抹了一把嘴唇接着说道:“罗广坤打算让启明家拿出二分之一的农田挖鱼塘。这欺负到头上的事情,启明父母当然不同意。哪里知道这个罗广坤容不得他们家拒绝,带人强行挖开了鱼塘,启明的父母当时极力反抗,最后被双双打成重伤。你说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弟弟,面对这些蛮不讲理的人能做什么?他什么也不能做。最终启明家的田地还是被挖开了,但这个恨一直埋在了启明的心里。”

“这简直就是畜生的行为,难道当时就没有王法了?”我气愤地一拳砸在饭桌上。

父亲摇了摇头对我说道:“那时候条件落后,到派出所报个案都要骑着自行车跑很远,而且就算是启明报案了,以罗广坤在村里的势力,谁敢给他们做证?”

“唉!”我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接着又问道。

父亲放下筷子,回答道:“当年鱼塘是建成了,可是启明家哪里有钱去买鱼苗,所以这几亩鱼塘只能在那里闲置。启明的父亲脾气比较倔强,伤病刚一好就到处去告,这一举动引来了罗广坤的不满,结果他就派人点燃了启明家的柴房,想教训一下启明的父亲。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启明的父母,还有那个弟弟,都被活活地熏死在了屋里,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启明在外面上学,估计他也难逃一死。虽然最后罗广坤被抓了起来,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启明当时除了获得一笔赔偿款外,剩下的就只有那空空的屋檐。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启明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父亲一边说一边叹息。

听到这儿,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我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如果换作是我,我能不能挺过来?我也终于理解为什么明哥对每个人都十分冷淡,因为他的心已经彻底寒透了。

父亲看看我,没有说话,而是一口一口吃着菜。

“别想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千万别在启明面前揭开他这个伤疤就行了。”父亲看看还在发愣的我,抬手夹了一块鸡蛋放在我碗里。

我稳了稳神,想到了一个细节,有些疑惑地问道:“爸,明哥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乐呵呵的呢?”

“这个说来话长了。”说着父亲放下筷子,把嘴巴里的食物咽下肚,开口道,“也许是启明受到家里那件事的刺激,一心想着长大之后能当个警察,为更多像他们家一样没有地位的穷苦人家伸张正义。可他们那时候当警察可不像你这样,你可以直接凭高考分数上警校,当年要想上警校必须有村里写的推荐信,然后报乡里审批,审批通过了还要报区、市备案。你也知道,启明要想当警察,村里这关就过不了,毕竟因为他家里的原因,已经把村干部得罪了一遍,所以走这条路根本行不通。但是办法不是没有,因为公安局队伍里除了警校毕业生,还有其他的警种,其中法医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种。在那个时候,只要是法医专业的学生,基本上都可以定向分配到公安局。也是因为这个,启明才选择了上医学院的法医专业。”

“启明大学毕业后,果真如他所愿,走进了咱们的公安队伍,当时跟在我后面实习一年。但他当时的身份还不能算是一名真正的警察,因为他还面临着转正,启明也就是在转正的审查中出了问题。”

“审查能出什么问题?”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当年的审查就跟现在考公务员政审一样,要对家庭情况进行严格的审查,看看直系亲属有没有干过违法犯罪的事情,像启明的情况你觉得村里会让他过吗?”父亲放下筷子,有些气愤地反问道。

“那肯定不会。”我点了点头回答道。

“启明这孩子,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吃了多少苦,我心里最清楚。他整个大学四年都在工地给人干苦力,这才撑到大学毕业。来我们科室实习,整天没日没夜地看书,有时候在我的办公室一趴就是一夜,他只用了七个月的时间,就把我干了十几年警察积累的刑侦书籍全部看完,我看得出他对警察这份职业的渴望。当启明知道这个报告必须由他所在村的村委会出具时,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我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他就是个闷葫芦,怎么问他都不说因为什么。我看他这么倔,也只能作罢。”

“就在距离实习期结束还有四个月的一天晚上,他趁着我们半夜都在熟睡,在我的办公室内给我留了一封信,提起行李就要走。我干了十几年警察,警惕性比一般人要高很多,就在启明关门要离开时,我起床发现了他。看见他要走,我很愤怒,当时他在我的逼问下,才说出了实情。你爸我当年也是个暴脾气,第二天一早,我就穿着警服拎着配枪,带着启明来到了罗山村的村委会。我一打听,这个村支书是罗广坤的亲戚,我怕他使坏,还特意给他们的乡长打了一个电话。我当着村支书和乡长的面说启明是我的干儿子,谁要是不给他写这个审查报告,我第一个不愿意。当时我还把配枪拍在了桌子上。”

“爸,你可真牛!”我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父亲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当时那个村支书就傻了,乖乖地把报告写给了我们。”

“那当时明哥不开心死?”我开心地问道。

父亲听到这儿,收起了笑容,对我说道:“启明当时就对我说了一个字。”

我看到父亲异样的表情,赶忙问道:“什么字?”

父亲激动地回答道:“他喊了我一声爸。”

一瓶酒,我和父亲一直喝到后半夜,我们聊了很多很多,母亲回来时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搅我们。深夜,我躺在床上,耳边响起阵阵虫鸣声。父亲和明哥,这两个人,以前在我的心中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对他们两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伴着夜幕,脑中回想着父亲所说的每一句话,一颗理解和包容的种子,正在我的心里渐渐生根发芽。

三蘑菇云

第二天早上八点,云汐市某执法局的办公室内坐着两个身穿行政执法制服的男子,他们一个是执法中队的中队长刘峰,一个是他的手下高亮。

“刘队,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赏个脸,咱去撮一顿。”高亮笑着奉承道。

“到哪里吃?一般的场子我可不去啊。”刘峰叼着烟卷摆着排场回答道。

“请刘队吃饭哪儿会是一般的场子,保证让你满意!我回头把家里的五粮液也带着。”高亮跷着二郎腿笑着说道。

“又从哪里受贿来的五粮液?”刘峰斜着眼睛,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问道。

“不就是前几天几个烟花爆竹厂的小老板送的嘛,我不敢一个人独享,所以晚上请刘队一起去品尝品尝。”高亮龇着大板牙,眯着眼睛说道。

“得嘞,看你小子这么懂事,我今天晚上就赏你这个脸了。”刘峰掐灭烟卷乐呵呵说道。

丁零零。两人正说着,刘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赶忙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一串奇怪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谁打的电话,号码我不认识啊。”刘峰皱起了眉头。

“会不会是诈骗电话?”高亮起身歪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哼,诈骗电话敢打在老子的手机上?老子就要看看谁他娘的那么大胆!”刘峰转头看了一眼高亮,然后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朵边。本来还气焰嚣张的刘峰,听了不到一分钟,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高亮觉察到了刘峰的变化,等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赶忙上前问道:“刘队,什么情况?”

“是举报电话,对方说芦苇村有人在违规生产烟花爆竹。”刘峰皱着眉头回答道。

“芦苇村?知道是哪家吗?”高亮在一旁问道。

“人家是指名道姓地举报,就是在芦苇塘中间的赵俊新家。”刘峰双手插兜回答道。

“他们家的那个厂,三年前被罚了那么多,听说已经把生产许可证给办下来了啊,怎么还会有人举报?”高亮有些困惑。

“这也是我纳闷儿的地方,按理说不应该啊!”刘峰皱着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

“估计是同行干的,也只有同行才是赤裸裸的冤家。”高亮有些气愤。

“反正闲着也没事,去看看再说。我害怕我们不去,对方捏着不放,万一告到局长那里,人家还以为我们收了他赵俊新的好处呢。”刘峰说完,拿起帽子往头上一卡。

“刘队英明!”高亮弓着腰,竖起大拇指拍起了马屁。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我可还惦记着你的五粮液呢。”刘峰点燃一支烟卷,拍了拍高亮的肩膀。

几分钟后,两人驾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朝芦苇村驶去。没过多久,伴着吱呀一声响,车子停在了一个大院门口。大院坐南朝北,院子内有三间厂房和一间平房,院门是一扇朝北的双开红色大铁门。此时铁门虚掩着,并没有上锁。

“你先把车头掉一下,我进去看看就出来。”刘峰叼着烟卷对高亮说道。

“好咧。”高亮爽快地答应。

哗啦!刘峰拉开车门就准备朝院子内走去。

“刘队,烟!”高亮看了一眼院墙外张贴的“严禁烟火”四个大字,担心地对刘峰说道。

刘峰歪头看了一眼墙面,转身对高亮笑着说道:“屌事,咱还能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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