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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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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太阳势头正好,也是该将箱笼都翻出来晒晒了。”紫苏心知叶子衿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大好,眼见着她又开始走神,只故意哄逗着她开心,“要不小姐也去外头坐坐?池子里的荷花都开了,正是好看的时候呢”

  叶子衿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一直的担忧,似乎在心里落成了孔,阳光照进来,又漏出去,觉察不到丝毫温暖。纵使外头阳光再好,也无济于事。每每睡着,梦中必是幼年时和莫语两小无猜的种种,欢声笑语,恍若隔世。

  那场噩梦犹深深刻在叶子衿心底,挥之不去。更令她惶恐不安的是,宋宁默不知何时,就会离她而去,奔赴边关。从国家大义来讲,她应该效仿那些巾帼须眉,以不输男儿的傲气亲自送宋宁默上战场。

  只是,她做不到。她是妻子,也是母亲。她怀中的孩子,如今也不过几个月大,还是嗷嗷待哺的年纪。叶子衿只觉每一日,都在煎熬。宋宁默犹豫,踟蹰,男子汉,建功立业,自然是在战场上。

  从这一点来说,叶子衿的确该成全宋宁默。也不知有谁说过,真正爱一个人,就要放他自由。种种大道理,叶子衿何尝不明白,只是心里,终究是割舍不下。摊开双手,望着自己的掌心,一条条脉络,也不知通往何方。

  又有哪一条,在指示她前进的路?

  她和宋宁默之间,不过只有短短四年的欢愉,就此一别,叶子衿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担心成什么样子。莫语便是那前车之鉴,论聪明,论身手,莫语不见得逊于宋宁默太多。事实上他是莫家这一代,本来最该有成就的一代。

  丫鬟们来来去去,将屋子里的衣裳,小物件拿出去晾晒。叶子衿只觉心头烦闷不已,推开窗子,静静出神。“这还是在苏州的时候,带回来的东西。”紫苑打开了最下面的箱笼,翻出了几个匣子。

  循声望去,叶子衿心头猛地跳了起来。三步做两步奔到了箱笼边,从她手中一把夺过了匣子,放在了怀中,略有些伤神的合上了眼,“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紫苏几个担忧的看了她几眼,眼见着她面露不耐,不敢不从,只得默默出去,却是不敢当真离开,只在门口守着,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万籁俱寂。

  叶子衿双手微颤,慢慢打开了匣子,里头静静躺着那株莫语送给她的紫玉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事到如今,叶子衿心头早已没有了那些杂念,只是牵挂着他的安慰,只盼着他能早日归来。将紫玉钗,牢牢的握在手心,似乎还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温度。窗外,片片绿叶飞扬,夏日的阳光这样刺眼,只有屋子里的她,已经过完了整个秋天。

  就这样,静静的坐了许久。叶子衿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莫语牵着她的走,走过余杭的石板路,小桥流水,最是好人家。她以为自己已经忘却,只是没想到,很多年以后,却会想到,当初尚年幼时候的情形。

  窗外的阳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叶子衿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只是身子僵硬着,也觉察不到酸痛。夕阳西下,晚风拂面,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叶子衿默默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过十几日的功夫,整个人似乎消瘦了一圈。

  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精神。

  叶子衿用金钗在胭脂盒里挑了一小块胭脂,用花水化在手心,一抹红晕慢慢漾开。与脸色无异的唇上沾染了那一点胭脂,整张脸艳丽了不少。叶子衿净了手,才缓缓的,郑重的,将紫玉钗插在了自己发梢。

  小舅舅,你看见了没有,你送给我的钗,我终究是戴上了。

  叶子衿慢慢合上了眼。

  身后木门传来咯吱一声响,却是紫苏走了进来,“小姐,天色已晚,要不要用晚膳?”

  叶子衿置若罔闻,对着铜镜看了许久,才立起身来。只是双腿麻木,人不自觉的朝镜台歪了歪。紫苏大急,慌忙就要上前来扶住她。却只听得清脆的声音,在空落落的屋子里响起。

  那支紫玉钗,从她发间滑落,陨落在地,断成了两截。

  叶子衿慢慢跪在了地上,握着那断钗,良久无语。

  身旁紫苏似乎在说些什么,她再也听不见了。不知何时,面上已是一片冰凉。

  挽留不住的,终究是挽留不住。

  “小姐,您没事吧?”紫苏见着她脸色惨白,忍不住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若是喜(…提供下载)欢这钗,到时候叫工匠照着原样打一支好了。”叶子衿只是摇头,声音低似呓语,“断了就是断了,即便是照着原样打,也不是当初那支钗了。”

  紫苏听着这语言不祥,心中咯噔一跳。

  却见叶子衿身子一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手恰巧按在那断钗之上,划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白润的手掌。紫苏大惊失色,扭头便喊:“快来人!小姐晕倒了!”丫鬟们跌跌撞撞的跑进门,眼见着势头不好,又匆忙去叫大夫。

  迎头却几乎要撞在宋宁默怀中,只见他大步大步的走了进来,“怎么回事?”目光落在地上的叶子衿身上,心中陡然一惊。立刻冲了过去,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炕上,拉上了被子。视线落在她血淋淋的手掌之上,心头陡然一紧。

  不多时,就有丫鬟带着大夫急急忙忙进门来。

  宋宁默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苍白的脸,眉头拧成了一团。

  待到叶子衿醒来,已不知是何时,只见窗外黑漆漆一团,想必时候已经不早。一抬眼,便见宋宁默斜倚在炕头,烛光在他侧脸上打下了浓浓的阴影。叶子衿见着,有些心酸,伸手就想去触碰他的脸。

  只是,手腕却被他的手,死死压住,“不要动。”宋宁默看起来有些疲惫,一双眼睛却是闪闪发亮。

  手掌已经被包扎过了,白白的纱布厚厚缠了一手,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叶子衿抿了抿嘴,哑声问:“你回来了?”宋宁默微微颔首,轻轻托住她的手,“伤口不深,流了不少血,只是因是在夏日,容易发炎,须得格外小心。”

  叶子衿点头,仰面看了他许久许久,四年来,二人日日相对,彼此的容貌,早已铭记于心。叶子衿似乎还看不够似的,一点一点,从他的额头,到下巴,都要细细看过。这是她的男人,她的夫君!

  “怎么了?”宋宁默见着她神色有异,心中泛起了不安。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此生(二)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此生(二)

  “对不起。”叶子衿垂下了头,眼中酸涩,“我又拖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宋宁默小心翼翼的避开她受伤的手,将她揽入了怀中,“是我回来的太晚了。”叶子衿静静的依偎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下震动着自己的耳朵,闭上了眼。

  并无睡意,只是想这样静静的躺在他怀中,就好像这世界上,此刻,惟剩下彼此二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宋宁默一动不动,任由她躺着,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也觉安神。叶子衿又慢悠悠睁开了双眼,看着那明晃晃的灯光,伸手去触碰他光洁的下巴。“宁默,我是不是很自私?”

  “怎么?”宋宁默身子一僵,直直望入她的眼中,“是我负了你,当初说过不问政事,和你平平安安过一世,到最后,打破誓言的人,是我自己。”叶子衿仰面,细细看着他的眉眼,拉着他的大手覆在自己面颊上,在他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唇。

  宋宁默不过有片刻怔忪,转瞬之后又用比她更大的力气,紧紧将她抱住,双唇上下探索着,几乎疯狂。说起来,二人已有好些日子不曾这样欢好了。叶子衿心中顿时潮湿一片,用完好的那只手,在他背上上下摩挲,口中不住呢喃:“宁默,宁默……”

  宋宁默仍有一丝理智,只记得不去碰她受伤的手,而后一扭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叶子衿将受伤的手平伸在炕沿外,另一只手悉悉索索的去解他的衣带。只是一只手,颇有些不便,解了半天也没个由头。

  宋宁默却也不帮她,只是狂热的吻住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轻轻重重的啃咬。叶子衿猜想自己的唇瓣必然红肿了起来,至于明日能否见人,不在她考虑范围以内。她只是尽力迎合着他的热情,紧紧相贴的身子,能清楚的感应到彼此的温度,还有他的剑拔弩张。

  夫妻多年,对于彼此的身子,再了解不过。

  也不过三下两下,轻而易举的撩起了他的情动之处。再也忍耐不得,宋宁默一把扯开了衣襟,又去拉扯她的衣裳,只是到底顾念着她的手,留了几分余力。衣衫尽褪下之时,他挺身而入,似乎失了往日的耐心。

  叶子衿一遍遍的迎合着他,努力贴着他的身子,感受着他在自己体内的跳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暖流,将她送上了九霄云外。

  “宁默,你去吧。”叶子衿搭着他汗涔涔的肩膀,低低喘息,“我要守着这个家,你却要守着这个国家,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宋宁默身子猛地僵住,滚烫的呼吸渐渐泛冷,“你说什么?”

  叶子衿软软的躺在他臂弯,“我不拦着你了,你若是想上战场,便去吧。”宋宁默双眼紧紧锁住她的眼,隐隐含了几丝痛惜,“子衿,我……”“不必多说了。”叶子衿捂住了他的唇,“再说下去,保不住,我就会后悔了。”

  “对不起。”宋宁默垂下了眼,神色黯然,“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们谁也没有对不起谁。”叶子衿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浑身上下抽不出一点力气,“你多年习武,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么?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是不是?”

  宋宁默揉了亵衣替她擦拭身子,“建功立业,不过是过眼云烟,我知道想替夕暮,守着这江山罢了。”叶子衿身子倦到极点,精神头却格外的好,不多时,双腿又缠上了他精瘦的腰肢。

  宋宁默神色一僵,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子衿,你……”叶子衿垂下眼,只看见那处的昂扬,“再累些,睡得更好。”宋宁默抱着她坐了起来,将她的后背抵在软软的大迎枕上,柔和的进出,“子衿……”

  红罗帐,一夜缱绻无眠。

  “让我替你画一幅画吧。”叶子衿双手搭在他肩上,“日后,想起了,也能看看你。”哪怕他的容颜早已被刻在她骨子深处,却仍旧想要固执的,留下他此刻的眉眼。宋宁默在窗前坐了下来,单手搁在案几上,另一只手放在膝前。

  嘴角上扬,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叶子衿握着笔管,微微的笑,在雪浪纸上,描绘了好一阵,才有了一个轮廓。她不能抬头,唯恐自己不小心,会悄然落泪。只是微笑着,一笔一笔的,画着他的样子。一直到最后,仍旧是笑语盈盈,将雪浪纸掀开,放在他眼前,“可像?”

  “很像。”宋宁默重重点头,接过画卷,将墨汁吹干,“好好收着。”叶子衿的手,颤了颤。

  再怎么不舍,终究是到了离去的日子。当晚,叶子衿在灯下,一遍遍检查他的行囊,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他所有的衣衫,一直到见着那密密的针脚才罢休。这还是叶子衿第一次亲手(。。)整 理行装,宋宁默也不去帮她,只是静静的倚在一旁,一瞬不瞬的,近乎于贪婪的,看着她此刻的容颜。

  叶子衿一抬眼,便望向他的眼中,四目相对,天高地远。

  “快去歇息。”叶子衿推了他一把,见他一动不动,稳如泰山般立在原地,嗔道:“已经很晚了,你不歇息好,明日怎么有精神行路?”宋宁默暗暗叹了一口气,捉住她的双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嗯。”

  他只是想,再多看她一会。

  哪怕就一会。

  叶子衿将平安符小心翼翼的缝在了他的里衣中,摩挲了半晌,才慢悠悠放下。宋宁默静卧在帐子里,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子,眼中酸酸的。慌忙眨了眨眼,将头埋在了枕中,忽而想到什么,坐了起来。

  “怎么又起了?”叶子衿走到了炕边,作势又要推着他睡下,却被宋宁默一把搂住,尚来不及挣扎,只听得他在她耳边低低细语:“子衿,让我再抱抱你。”身子瞬间柔了下来,叶子衿揉揉酸涩的眼睛,声音喑哑:“怎么,舍不得我了?”

  “嗯。”宋宁默没有否认,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叶子衿将手覆在他放在她腰间的双手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舍不得我,那就记得早些回来。”宋宁默沉声应了,双臂收拢,几乎勒断她的纤腰。叶子衿却觉察不到同意,反而是满满的欢喜。

  “能不能,剪一缕发给我?”宋宁默挑起她细细的一缕青丝,深深吸了一口气,“见发如见人。”叶子衿不说二话,立刻就吩咐紫苏拿来剪刀,将垂下的一缕长发剪断,又用红线缠住,放在他手心,“收好了。”

  宋宁默郑重的点点头,“哪怕丢了命,也不会丢了这头发。”

  上一刻叶子衿还是双目含笑,此刻立刻就拉下了脸,“若是当真如此,这发不给你也罢。”宋宁默一愣,随即会意,将下巴搁在她发梢,柔声说道:“那我重新说,我回来,必然带着这头发一起,可好?”

  叶子衿这才笑了,“好。”转脸又推他躺下:“快别耽搁了,多歇歇,到了明日我叫你。”宋宁默点头,顺势躺了下去,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温顺过。叶子衿又轻触他的额头,眉毛,鼻子,嘴唇。

  片刻后别开脸,深深叹息,“睡吧。”宋宁默依言合上了眼,他不想看见她的泪光,“子衿,明日定要笑着送我离去。”叶子衿离开炕沿的身子颤了颤,声音极低极低,“好。”宋宁默这才合上了眼。

  次日天明,叶子衿叫醒了宋宁默,这还是四年来,她第一次比宋宁默起得早。

  夫妻二人,相对无言的用过了早膳。叶子衿便送着宋宁默出门,只盼着那回廊能更长些才好。只是,到底是到了尽头,府邸门前,宋宁默松开了叶子衿的手,翻身上马。叶子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有心说几句送别之语,却是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宋宁默一扬马鞭,那高头骏马扬起了一片尘土,而他坐在马上,蓦然回首:“子衿,等我回来”在这送行的人群中,叶子衿灿烂的笑容,有些扎眼,她仰面,静静的望向他,“我等你回来。”

  宋宁默终于转过身,那匹马,绝尘而去。

  叶子衿发了疯一样,跑下了台阶,沿着他离去的方向,一路小跑。

  一直到,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帘深处。叶子衿的泪,不可抑制的落了下来。却仍是在微笑着,她答应过他,无论如何,一定要笑着,送他离开。而远去的宋宁默,一直行到无人处,才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

  他不敢回头,不敢让人看见,他此刻的动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子衿才在紫苏的搀扶下回了屋子,看着这熟悉的摆设,每一处,都有宋宁默残留的气息。叶子衿垂着头,大滴大滴的泪,便落在胸前的衣襟上,绽开了朵朵桃花。

  她泪如雨下,唯有画中的他,还在毫不知情的笑着。

  第一百七十章 此生(三)

  第一百七十章 此生(三)

  三军将士,早已列阵待发。

  楚夕暮便立在那将台之上,说了一番热血沸腾,振奋人心的话语。

  宋宁默却仍是冷冷清清立在一角,眯着眼,出神的望着家宅的方向。一直到出发的号角响起,才翻身上马,摸一摸怀中的青丝,那凛冽的眉眼又柔和了几分。他便这样,和楚夕暮擦身而过。

  识得多年,有些话已经不必多说,他并没有向他告别。

  正如同当初他孤身一人前往苏州将他带回燕京城一样,有些事情,注定是没有理由的。他坐定天下,他便守着这万里河山,这便是尽了臣子的义务了。所谓君臣,也不外乎如此。临朝四年,楚夕暮手中,自然而然也积累了不少亲信。

  只是从来没有谁,像宋宁默这般,在他心中占据了这样大的分量。以至于,一旦发生风吹草动,他能想到求助的对象,第一个永远是宋宁默。这是一种绝对的信赖和默契,楚夕暮深知,有朝一日,自己一无所有,落魄得无处可去,能够伸出援手的,也只有他一人了。

  这一世,只要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已经足够了。

  金銮殿上,高处不胜寒,却仍旧有那么一个人,肯真心诚意的对待他,已经是身为天子最大的福气了。有多少皇帝,身边围满了所谓的忠臣,其实也不外乎是阿谀奉承之人。到最后,最寂寞的,也是天子。

  否则,如何自称寡人?

  一念及此,楚夕暮悠然望天,盛夏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伸手遮住,那阳光便从指缝里漏下来,斑驳了满身。一直到身侧小太监低声提醒,他才回过神来。在烈日下久了,再坐上帝撵,竟觉有些发昏。

  楚夕暮忙回了宫殿,吃了一碗冰镇酸梅汤才算好些,却只听得外头有一阵喧闹声。也不用他吩咐,小太监察言观色,眼见着他眉头微蹙,立刻就走了出去,朗声问:“闹什么?”就有一个小宫女模样的人上前来,讨好的笑道:“戴公公,我们娘娘听闻边疆不稳,战士出征,特地做了一些衣袍和鞋子,也不知皇上在做什么……”

  小太监双眼微眯,朝着内殿看了一眼,“东西我收下了,烦请转告娘娘一声,皇上此刻正忙着,怕是不得闲。”那小宫女脸色就变了变,露出几分不悦之色来,却也没有发作,“有劳公公了。”

  小太监望着那小宫女甩着袖子,气鼓鼓的离去,不由暗自觉得可笑。在皇上身边服侍这么久,有些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譬如为何皇上多年不娶,一朝却想要充实后|宫,也不过是为了堵住那朝堂之上的悠悠众口。

  可是,皇上可没有说过,要临幸她们。

  又比如,皇上为何会在每晚批阅完奏折之后,望着南方的天空,久久出神。他自然清楚,皇上还在做皇子之时,曾经在苏州待过一段时间。只是皇上偶尔会做梦,口中呢喃的那个名字,他死都不敢提起,只能任由他烂在肚子里。

  他也只见过那人一次,还是不久前的事情,皇上设宴款待晋王府的世子,那时他才听过皇上的呓语,正隐隐约约记得子衿二字,暗暗忖度似乎是女子的名字。便听见世子爷亲昵的唤世子夫人的名字:“子衿。”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种种。

  只是,不时飞快瞟上一眼,却只见那女子怀中,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而身旁的世子爷,往日看起来那样淡漠的一个人,在看着那女子时,眼底眉梢都是暖意。望向皇上的那一刻,却只见他面色柔和,似乎是在笑。

  只是,眼底终究是一抹落寞。

  如斯,他终于窥见了,这么久以来的秘密。只是,丝毫不觉得开心,反而有些心酸。人和人,相处久了,总会生出一丝感情,正如同他对于皇上,不得不说,他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女子,想起她玲珑的眉眼和淡淡的笑容。

  于是便觉得,她和宫中那些女人,或许都不大相同。

  又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得了那个人的欢心。

  宫中那些女人,挤尖了脑袋想要爬上皇上的龙床,殊不知,这样只会惹得皇上厌弃罢了。小太监拍了拍手中那光滑的衣裳和鞋子,撇了撇嘴,将它随手扔给随从的太监:“拿出去扔了,别让皇上看见。”

  国难当头,却试图通过这种手段来得宠,也太多低劣了一些。

  “方才什么事?”才走进内殿,便听得楚夕暮淡淡问。只是他视线落在奏折上,手下不停。小太监忙上去磨墨,说道:“方才馨妃娘娘来过一趟,送了些衣裳和鞋子,被奴才扔了。”楚夕暮眉眼也没有动一下,“日后就不是馨妃了。”

  小太监磨墨的手顿了顿,“奴才晓得了。”

  升升降降,在这后|宫,果真是风云易变。只是那馨妃,那是永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送一些消暑的物事去世子爷府上。”楚夕暮似乎是觉得乏了,松开了笔杆,斜斜倚在榻上半合了眼,“日后宫里送来的吃食,世子爷府上也必须有。”小太监猛的一惊,心中却是会意,“是”

  却说那厢里,叶子衿正惆怅着,却见宫里小太监带着一行宫女,搬着些吃食进进出出,静静看了半晌,有些纳闷:“这是皇上送来的?”小太监笑道:“皇上说,这天气大热,给夫人送些水果解解暑气。”

  叶子衿看着那满屋子的水果,嘴角微抽,“多谢皇上了。”正寻思着是否该找个日子进宫谢恩,那小太监又说道:“皇上说了,夫人不必谢恩,只在府上好好歇着便是了。”想着宋宁默上了战场,这或许是楚夕暮的补偿也未可知,叶子衿也就坦坦然收下了。

  那小太监又笑道:“皇上还让我瞅瞅令郎……”叶子衿忙命乳娘抱着宋谨明出来,才三个月大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睡眠,小脸红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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