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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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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搂住这诱人的胴体,狠狠地推倒在床榻上,口中调戏道:“袁美人!你进来先吹灭了火烛,几年不见还害臊上了!”

然后方应物却见身下美人也不答话,像是八爪鱼似的裹住了自己,十分卖力气地迎合着,吟声浪叫不堪入耳,挑得欲焰高涨,像是要爆炸似的。

一连弄了三次,方应物才感到疲倦困乏,径自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他再一睁眼时,已然是天光大亮。想起昨晚的荒唐,方应物下意识朝着枕边人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吓了一大跳!

“你是何人 ?”方应物吃惊地从床上坐起来,沉声质问道。因为床上另一个人竟然不是袁凤萧,而是一个陌生的妖艳女人!

这陌生美人裹着毯子,只露出雪白的胸口和双臂,细声细气地答道:“奴家薛秀玉,袁姐姐没有对方大人你说过奴家么?”

方应物想起什么,又问道:“莫非你就是袁娘子那个好友?昨晚怎么会是你?”

薛美人捂嘴笑道:“袁娘子昨日回了奴家那里,不该漏了口风,奴家便下了点药将她迷昏,然后便主动做替身,来与方大人共赴巫山。

其实方大人你何必耿耿介怀,奴家哪里又比那袁姐姐差了?左右你也不吃亏的。”

方应物生不起气来,哭笑不得地说:“你真是何苦来哉。”

薛娘子坐了起来,靠在方应物肩上,笑嘻嘻地答道:“方大人有所不知罢?我们花界的姐妹们对你可是爱慕得很,谁不想招你这英俊有才的少年大钦差做入幕之宾?

不过方大人你深居简出,难以接触,便有好事者共同拿出了一千两银子做彩头打赌,互相约定谁先拔了方大人的头筹,谁就赢走彩头!

本来奴家不抱什么希望,谁知道袁娘子居然是你的老相好,还真是天上掉馅饼啦!”

方应物久久无语,这苏州风气真开放,竟然玩得这么疯。薛秀玉既然是袁凤萧的友人,不好怪罪,便拍了拍她道:“既然你得偿所愿,也就不留你了,这便走罢!”

薛秀玉颇为依依不舍,拖拖拉拉地穿衣洗漱,期间又勾引方应物泻了一回火,这才意犹未尽地从小侧门离开。

这时候,早有来接人的小轿子在门外等候了。薛娘子上轿之后,没走几步路,却突然冲出六七个汉子,三下五除二地将两个轿夫打倒在地上,然后抬起轿子飞也似的跑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今天特别多

街面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进了公馆里头,那两个被打倒的轿夫一个回去传消息,一个转回了公馆传消息。

“什么?那轿子在外面街上被人劫走了?”方应物对此非常意外,这又是哪门子问题?

谁吃饱撑的跑到公馆外面劫持一个妓家?难道是想借此来打击他这个钦差么?

不过还是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打击得到?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觉得自己会被这种事打击到,现在又不是风气淳朴的太祖太宗时期。

最多被弹劾然后朝廷下发几句不痛不痒的责问,再说又不是在公馆里被抓现行,连丑闻也算不上罢。

方应物想来想去,只能对左右猜测道:“大概是那薛娘子曾经得罪了什么人,所以遭到报复罢?如此倒是与我们没有关系,暂时先别管她了,等听听消息再说。”

此后门口的杂役又来禀报:“门外有人自称奉南京兵部之令,要见方大人。”

方应物非常莫名其妙,南京兵部与他这督粮钦差没有半点关系,派人来找他作甚?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稀奇事情怎么接连而来?

想是如此想,但方应物还得吩咐道:“带上来!”

这时方应物没摆出正式接客的礼节,仍旧在湖边一边看书一边等候着。没多久,便看到杂役领着一个红袢袄的军士走了过来。

这军士对方大钦差行了叩拜之礼,然后起身道:“小的乃是南京羽林前卫百户陈……”

方应物很诧异地问道:“一个百户好歹也是朝廷六品武臣,怎的穿着如此寒素,与军士一般无二,连身公服都没有么?”

那军士连忙答道:“钦差老爷请听小的说齐全了,小的乃是南京羽林前卫百户陈大人属下林阿三。”

“……”方应物略尴尬,转移话题道:“想必是陈百户派你前来寻到本官,不知有何贵干?”

林阿三禀报道:“陈百户被南都兵部委任为旗牌官,奉命护送王命旗牌给方大人你,大约两三日后就要到达,故而派了小的先行来告知。”

王命旗牌?方应物听到这个异常高大上的词,并没有什么激动神情,轻松自如的对左右随从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居然连王命旗牌都要送到我手里了,你们谁肯相信?”

在旁边陪同的钦差随员一起哄笑道:“不论真假,总归是吉兆。预示方大人未来要开衙建府、出任封疆大吏了!”

方应物很受用的哈哈一笑,转头对林阿三呵斥道:“你们当骗子也要专业一点!你说什么不好,非要说王命旗牌?

知道按朝廷规矩,王命旗牌都是什么人才能受赐么?本官只是一个钦差督理苏松钱粮公务,哪来的王命旗牌赐下?”

又对杂役吩咐道:“左右来人,将这骗子绑了送到地方衙门里去!”

林阿三急得额头冒汗,急忙从夹层中掏出一具文凭,叫道:“钦差老爷明察!这是兵部给的勘合,足以证实小的身份!”

方应物接过勘合来一边翻看,一边嗤之以鼻地道:“做得还挺像,足可以假乱真了。”

林阿三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只能反复地念叨:“小的绝不是骗子!王命旗牌真的在路上,两三日后就要到!”

方应物闲来无聊,有闲心与骗子斗嘴,很风趣地回应道:“你应该说,本官被改任为八府巡按,天子赐下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戏文里不都是如此演的么?”

此后方大钦差想起了什么,对杂役吩咐道:“将这骗子赶出公馆即可,不必扭送到衙门去,不然只怕要平白传起本官的笑话,别人还以为本官想尚方宝剑想疯了。”

杂役得了吩咐,便一齐用力,拖着大呼小叫的林阿三向公馆大门走去,然后从大门直接扔了出去。

这年头骗子真多,方应物正要与左右人员感慨几句人心不古之类的话,却又见到杂役来禀报道:“急递铺那边的差役送来一封公文!”

方应物为此心头猛然一动,难道是自己渴盼多时的雷霆雨露到了?其中究竟是雷霆,还是雨露,还要看过才知道。

按捺不住自己,方应物疾步来到前庭,从急递铺军士手里接下公文,急不可待地展开看。

作为一个已经在官场闯荡数年的人,方大钦差很有经验的直觉略过开头骈四俪六,直接看最后面几段。却见结尾写道:钦差督理苏松钱粮公务方应物,着许便宜行事!

方应物忍不住想仰天长啸,终于等来“便宜行事”这一句了!有了这一句,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很多事情方面,不必经过奏请,便可自行决策并向地方下达命令了,所以才叫“便宜行事”!

没有这一句,钦差就是个摆设象征,有了这一句,钦差才是真正的钦差!

咦?方应物满怀欣喜地重新看了一遍公文时,却发现后面还有一句话,不过因为刚才只顾得高兴,所以没往下看完。

方应物眼角随意瞥了一眼,见这句话是“赐王命旗牌,着南京兵部就近往送。”

王命旗牌?!

登时方应物目瞪口呆,汗毛直竖,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惊吓的,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道:“王命旗牌?这真不科学啊。”

他知道天子虽然经常有点抽风举动,但没想到自己这次撞上了。这哪是抽风,简直就是抽大奖!自己只是想讨要一个便宜行事,结果连带还给了一副王命旗牌!

突然打个激灵,方大钦差登时清醒了过来,对杂役连连吼道:“快!快出去将那林阿三找回来!”

原来这林阿三不是骗子,是真的旗牌官亲兵!

有王命旗牌赐给大臣,就有旗牌官伴随着拨付给大臣。顾名思义,从名字便能看出旗牌官是干什么的。

当然随着时代发展,旗牌官功能渐渐丰富,在保留原有职能的情况下,演变成了钦差大臣的亲兵首领角色,类似于中军官。

所以方应物此刻意识到,林阿三所说的百户陈彦,大概就是这次拨付给自己的旗牌官了!但是林阿三却被自己当成骗子赶出去了……

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懵了,方应物仿佛整个人都飘在了云端,有王命旗牌的可都是巡抚之类,自己拿到了又算什么?恰好眼下江南没有委任巡抚大臣,难道意味着自己可以仿照巡抚体例行事了?

这种感觉实在不真实,方应物手把敕书,反复看了又看,再三确定自己不是看花眼,也不是做梦。

方应物又想起,保存在南京兵部的这副王命旗牌就是专门赐给江南巡抚用的,而自己的便宜外祖父王恕当年也用过的。

成化十四年自己过路苏州府,住在巡抚行辕时,好奇之下还曾偷偷将王命旗牌拿出来赏玩过。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六年之后这副王命旗牌居然也会赐给了自己……正所谓物是人非,令人唏嘘。

这封敕书是方应物独自览看的,包括急递铺差役在内,别人都不知道内容。只看到钦差大人拿着公文,表情异常丰富多变,时而傻笑时而茫然……

这让众人一头雾水,好奇莫名。但敕书是给方应物的,未经许可,他们想看也看不成。

足足过了一刻钟,王命旗牌带来的冲击力才被方应物渐渐消化掉,恢复了日常镇静模样。

看到周围人群,方应物忽然微微一笑,并没有当众宣布,反而将敕书揣入了怀中。

他决定暂时将此保密,现在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王命旗牌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得意洋洋地宣布“我要让全府人都知道,王命旗牌被我承包了”,那生活将会多么无趣。

第五百三十章 强抢“民女”事件(上)

在姑苏驿里,采办太监王敬慢慢翻着账本,双眉紧锁,情绪不是很好。王千户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翻完了账本,王敬责问道:“这两日入账怎么如此之少?照此进度,年底之前如何能返京?难道要我留在苏州府过年么?”

王千户解释道:“还请干爹明察,这不是底下小的们不卖力气,委实是状况有变化的缘故!

一来有三四十家大户围聚在公馆周围,受着那方应物的荫庇,干爹你又不想在方应物这里多生枝节,我们只能无可奈何,这笔预定好的收入便收不上来!

二是自从有这三四十家带了个头,我们所遇反抗力度比从前大了许多,许多大户人家也有样学样结势自保,想啃下来的难度比从前大了许多!

三是就算放开三四十家躲到公馆街的大户不管,再重新寻找合适目标,仍须花费一定时间才能见效。”

王敬知道干儿子说的并非是虚话。手底下的爪牙们没有官方身份,出去办事只能靠一张唬人的皮,当他们唬不住人时,效率自然就低下了许多。

王敬叹口气,钦差公馆真是一道躲不开的障碍。那三四十家富户至今仍然在无忧无虑地耗日子,仿佛是在全苏州府人面前嘲笑采办太监及其爪牙的无能……

这带了一个很不好的示范效应,如果别人都不害怕他们了,那他这个采办太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王臣又走到王敬身边,低声禀报道:“昨天与干爹说完后,立刻加派了人手,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公馆举动。夜晚时候,看到一个女子乘轿进了公馆。”

王敬好奇地问道:“什么女子?”

“听说此人是方应物的老相好,已经从了良的前花魁娘子,一直为方应物守着身,今次是从杭州城赶过来相会的。

她在白天时已经与方应物见过,夜晚再去只怕是为了避开别人目光。今日早晨,这个袁娘子从公馆里出来,乘坐轿子到了街道上时,我们在那里蹲守的兄弟立刻上前,连人带轿子抢了回来!”

王敬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许,叹口气道:“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或许对付文人,用这种卑劣简单的手段最为直接有效。通过别的方式,那都是兜圈子,而这又是文人所擅长的。”

最后王敬对王臣吩咐:“既然这是方应物的女人,就要存着点体面,别将事情做绝了,把方应物逼到鱼死网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王臣连忙答道:“是,一定叮嘱好小的们,管住自己裤腰带!”

方应物尚不知道又有“阴谋”盯上了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反反复复看着到手的敕命,真是百看不厌。这时候,袁凤萧来了。

大概把门的杂役知道此女与钦差老爷八成关系匪浅,所以没让袁娘子在大门口等,直接领到了书房外。禀报过之后,便让她进去了。

方应物当下心情大好,主动与袁娘子调笑道:“你昨晚可是失约了,该当何罚?”

袁凤萧恨恨地说:“不是有薛秀玉那个小浪蹄子来勾引你么?这贱人竟然给奴家下迷药,但她没少让你快活罢,你们男人就是靠不住!”

方应物很实话实说地答道:“黑灯瞎火的,我哪知道她是谁?只当是你了!”

袁凤萧很吃味地问道:“她人在哪里?也没见她回去,难不成你打算金屋藏她?”

“要藏也是藏你,怎么可能藏她!她一大早就从我这里走了。但听说到了外面街面上时,突然被人劫走了。”

“被人劫走?”袁凤萧脸色稍稍一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方应物猜测道:“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别人要找她。”

“不可能!”袁娘子一口否定了这个猜想,“奴家在秀玉娘子那里住了几天,又与她无所不谈,从没听说过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再说,要绑她可以另外寻找好机会,又何必在公馆外不远处,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方应物对这个问题兴趣不大,那薛秀玉与他前无恩情,后无人情,犯不上太过于关注。只随口问道,“那你说又是为何?”

袁凤萧沉思半晌,“你说,如果是奴家才出了公馆,便被人掳走,方公子你将意下如何?”

“你和那薛娘子当然不同,若你被掳走,本官必定恼火,再想法子全城追索!”说到这里时,方应物忽然反应过来,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等等,你说他们本来的目标可能是你,薛娘子只不过李代桃僵,被误认是你,所以才被劫走?”

袁娘子点点头,“不然奴家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有人去劫持薛秀玉。而奴家昨日来到公馆,很多人看见过,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不奇怪。

而薛秀玉乘坐的小轿子还是同样一顶,从公馆出来时,被别人误会成是奴家,那也不奇怪。”

方应物若有所思,难道有人是针对他而来,并打算朝袁娘子下手,薛秀玉只是遭了池鱼之殃?

设身处地地想象一下,假设与自己关系不浅的袁娘子在公馆外被劫走,那和薛秀玉被劫走相比,在舆论中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事情——一个是钦差大人的女人被劫持走了,一个是路人甲乙丙丁被劫持走了。

前者是足够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和抉择,也足够对自己形成一定打击。而后者在方应物眼中,则是微不足道的。

而且还应当注意到一点是,对方偏偏在公馆外动手,这本身就具备着强烈的警告作用,警告的对象当然就是他这个公馆的主人了,方应物想道。

“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方应物对袁凤萧道。能干出这么无耻没下限的事情,除了采办太监那边,还能有谁?

不过饶是已经猜出,方应物依旧冒出了几滴冷汗。还好是那薛秀玉中了招,如果真的发生袁凤萧在公馆外被劫走的事情,那自己真不好办。

试想一下,如果事情张扬开来,人人都说钦差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说不定还让别人给品尝过了,那自己的脸面如何挂得住?

如果自己选择了吃暗亏,那不知道又要付出多少代价,对方企图绑架袁娘子也是为了获利的。

想至此处,方应物的火气噌噌往上蹿,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更让他恼怒的是,那边竟然彻底破坏了游戏规则的底线,使用出这种卑劣手段,简直就像是地痞无赖之流!

不,那帮人本来就是地痞无赖!这次虽然没有成功,但却已经开始动手了!

更让方应物警醒的是,那边已经开始不惜耍弄最卑鄙的手段了,相比之下,自己的人手确实太弱了,幸运的是可以等待王命旗牌到来。

袁凤萧见方应物半晌不说话,“方公子,虽然那薛秀玉与你关系不大,但看在奴家的面子上,还请不吝施出援手。一个弱女子落到豺狼手中,情实可怜。”

方应物一边想着什么,一边安慰道:“其实也不必着急,如果他们想要劫持的是你袁娘子,发现情况不对时,自然也就放人了,他们绑着薛娘子又没好处。不过,我还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不做!”袁凤萧回应道。方应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习惯性地按部就班吩咐道:“那你就……你说什么?”

袁凤萧幽怨地瞪了方应物一眼,“每每听从你的吩咐做事,即便你都能承诺出天花乱坠的条件作为交换,但最后总是你占大便宜,奴家一想就很不舒服!”

女人就是没大局观,正在关键时候,怎么突然耍起了小性子?方应物严肃地说:“这次真的不同。”

袁凤萧一脸提防的表情,“你又哄人玩,奴家不信。”

方应物理直气壮地说:“这次与从前不同,我没有承诺任何条件作为交换,只是单方面的安排你去做事,所以你不必担心因为条件不公而受骗!”

袁凤萧娘子:“……”

好说歹说,方应物总算摆平了耍起小性子的袁娘子,把她哄到了府衙那边。至于为什么是府衙而不是县衙,自然是因为府衙影响力比较大。

一个花魁级别的、风情万种的、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在府衙门口一站,自然就招惹了无数道目光。

一个花魁级别的、风情万种的、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奋力举起鼓槌,敲起立府衙大门前的喊冤鼓时,更是招惹了无数道目光。

看着美人气喘吁吁的费力样子,不少人恨不得上前去帮着敲一敲,当然也只是想一想,那面喊冤鼓可不是那么好敲的。

从衙门里跑出来一位书吏,本来是满脸不耐烦的神情,但猛然间在鼓前看到大美人,他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开口询问道:“小娘子这是要做甚?有何冤情递上?”

那美人诉说道:“小女子乃是袁氏女,居住在杭州府,原为风尘贱籍,四年前脱籍为良。前几日到苏州来看望一位姐妹,不承想,这位姐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采办太监爪牙强抢,至今下落不明,小女子只得来府衙击鼓,请府尊为弱女子做主!”

第五百三十一章 强抢“民女”事件(下)

围观之人众多,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议论纷纷起来。按理说,采办太监爪牙胡作非为的事情已经不能算新闻了,苏州府富家大户已经被荼毒了不少,无数消息早传得沸沸扬扬。

但这次又不一样,那帮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强抢女人!这个性质实在太恶劣,立刻引发了愤怒的爆点。

但听到告状美人的回复后,那书吏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心情重新变坏。最近告采办太监及其爪牙的状不是没有,相反甚至还不少,相关状子都摞在他的案头。

但是,府衙根本办不了啊!依照程序送传票去,那边根本不理睬;派衙役去抓人,先不说有没有衙役敢去,就是去了,谁又敢从钦差太监眼皮底下捉人 ?

可是告状的人却未必体谅这点,一个个破口大骂府衙胥吏坐视太监祸害地方而无所作为……所以这位刑房书吏最近的心情很不好,相当不好,一大堆告状卷子刷不掉,会影响考核进步的。

他已经熬了八年,再熬一年满了九年后,就可以接受考察,若为优异便能转变身份为九品杂官。

谁知道这关键时候,手头滞留一大堆案卷不能及时清理,这对考核非常不利!考核的一项重要标准,就是看积压案卷的处理状况!

今天他出来受理状子,瞧见罕见的大美人,本来挺赏心悦目的,结果没想到还是状告采办太监爪牙的!

这一下子搞得小书吏兴趣缺缺了,也没心思欣赏美色,意兴阑珊地说:“状子在哪里?拿来与我,然后回去等府衙通传罢!”

不惜抛头露面告状之人,就是袁凤萧了,当然是受了方应物指点,叫她以好友立场来府衙上告。

小吏索要状子,本该顺势交上去,但袁娘子仿佛很珍惜自己的状子,开口道:“奴家不大会写状文,恰好此地在钦差公馆附近,奴家便央了钦差老爷亲笔写下状文。但钦差老爷毕竟不是亲民官,奴家到这里来,就是要将钦差老爷亲自写的状子直接呈给府尊大老爷的!”

钦差老爷写的状文?刑房小吏闻言便道:“稍等片刻,待我先去回禀了府尊老爷!”

没过多久,又出来道:“府尊大老爷有令,案卷他收了,袁姑娘且先请回!”

袁凤萧仍旧不依不饶地请求道:“此事如此骇人听闻,奴家欲亲口向府尊诉说冤情!”

那刑房小吏很不耐地反驳道:“府尊大老爷日理万机,哪有空闲来见你?”

袁娘子恰到好处地冷笑三声,“亲民之官不愿见苦主,那还开什么公堂!只怕是不敢做主,生怕见了奴家后下不来台,丢了官身体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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