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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迎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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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一贯喜爱鸳鸯灵巧细致,爱听她说话,这会子却生不出丝毫高兴来,睨眼鸳鸯,嗔道:“不许你替她个老不羞说情啊,不然连你一起恼了!”
鸳鸯笑着给贾母捶腿:“这哪儿能呢?老太太可冤死人了,那宗不分尊卑,不识得好歹蠢物,婢子作甚替她讲情呢。
婢子说的是二姑娘,李嬷嬷这事儿,二姑娘处理极好,怪只怪李嬷嬷太作兴了。”
贾母闻言笑了:“还是你个丫头懂我的心。”
鸳鸯笑道:“不过老太太抬举罢了!”
这话贾母听着顺耳,笑道:“既是你二姑娘想保全老不羞颜面,就替她保全。鸳鸯你亲自去一趟后街,告诉那老不羞,就说二姑娘替她求了恩典,放她出去荣养,每月二两银子供奉,叫她明儿就进来给主子磕头。若再让我听见她说姑娘半点不是,叫她自己收拾铺盖上黑山头去喂熊瞎子!”
鸳鸯一笑去了。
贾母却是盯着迎春上下看,满眼欢喜。摩挲迎春面颊,笑眯眯的:“我就说,我的孙女儿如何能差呢,瞧瞧这个眉眼,水汪汪的,这脸蛋,粉蕊蕊的,还有这额头,饱满圆润,一看就是有福的。”
迎春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脆响。
十五岁对于古人来说的确可以许亲了,心疼女儿,留到十七八岁再出嫁,事急从权,十五岁也能出家了。
迎春紧张之余也有些兴奋,老太太若许亲,贾赦也不敢龇牙吧!
迎春对婚姻对象要求真心不高,只要眉眼齐全也就将就了。
熟料,贾母之话一下子把迎春打懵了:“当今继位三年,今年第一次选秀,按照选秀规矩,你父亲是三品大员,宗人府已经把你记名了。
我已经跟老北静王妃写了信札,着她帮忙推荐一位退宫嬷嬷教导你礼仪规矩。你不要担心,一切都有老祖宗替你安排。”
迎春闻言如遭雷击,心中规划无数次美好蓝图轰然倒塌,碎成一时渣滓。
选秀啊?成十上百女人争夺一个男人?太脏了,有没有?
奶奶个熊,曹雪芹这个不负责任坑大王,坑死人了,怎么没提迎春也要选秀啊?
迎春差点仰天飙泪。
贾母却会错意,以为迎春还在生气,李嬷嬷已经处置了,这丫头还气什么?跑不脱是憎恨二太太姑侄。
因一笑:“二丫头,我知道这次你受委屈了,是你二太太凤丫头不对,等他们来了,我当面骂他们一顿替你出气。”
迎春此刻哪里顾得上王氏凤姐呢,她不要选秀,迎春抱着贾母胳膊直摇晃:“孙女不想进宫,孙女舍不得老祖宗!”
贾母心中甚是熨帖,笑了:“嗯,知道你孝顺,只是选秀是国法,咱们候府享受朝廷俸禄,理应替君分忧。”
迎春暗呕,送女儿给人睡就是分忧?与君分忧不该是男儿慷慨赴战场吗?
贾母道是迎春紧张,安慰道:“选秀虽是百里挑一,你也并非全无机会,咱们功勋人家,圣上自然会优渥看待,你进宫去,只要顺利,即便不能敕封贵人,也能得到贵人指婚,这可是莫大殊荣。我原怕你……”
贾母把‘初选过不了’几个字儿含住了,改口道:“我愿说你是个有福气的。”
迎春脑子乱糟糟:倒地谁封妃啊?
曹雪芹,你漏了剧情啊!
迎春很想死一死:“可是,老祖宗,大姐姐不是在宫里么?我再又去,这不是姐妹……”
‘共事一夫’这话迎春想到就烦恶心,公用男人会得病啊,亲亲祖母知不知啊!
贾母叹口气:“你大姐姐是侍选,她十三岁进宫,至今八年了,本朝制度,不能成为皇上嫔妃的女人,服役十年便会遣散出宫。”
迎春把着贾母巴巴道:“老祖宗,孙女尚小呢,等过了今年,我明年再报名选秀成不成呢?”
只要熬到元春封妃,自己婚事自己就可再设法子了。或者,自己可以利用会亲机会,求求大姐元春,迅速敲定一门婚事。无论如何,宅斗总比宫斗轻松啊。
贾母听了直觉迎春稚子可乐,抚抚迎春额头:“傻丫头,你以为朝廷是咱们家开的呢,今年不选,三年后就十七了,超龄了,再者,选秀不选秀也不是咱们家能够决定。”
迎春没进宫啊?曹颖眼前一亮:“老祖宗,若是初选选不上呢?”
贾母脸上笑容一点点消散,眼睛锥子似的盯了迎春,半晌方道:“选秀譬如大浪淘沙,那选不上秀女,要么家世不够,要么就是本身无能。总之都是落了下乘!”
贾母眼冰凉语气,清凉眸子,让曹颖只觉得后颈脖子凉飕飕冒着寒气。
贾母话意很明白,若是荣府全力以赴支持,迎春还烂泥不上墙,那么等待迎春下场就一个,等着挨孙绍祖那一刀吧!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啊!
迎春想起一次命贾府女儿出来会客,连薛宝钗也出来了,却独独迎春没露面。
曹颖至今可以确定,必定是迎春当初选秀出了差错,或是被人算计,或者自己故意落榜,反正是让荣府丢了大脸,也因此触怒了贾母。
退不得进不得,曹颖怄得直噎气。
正在此刻,小丫头打起帘子:“ 二太太,二奶奶来了。”
姑侄二人进了荣庆堂,却不见贾母踪影,少时鸳鸯迎了出来:“老太太在内室。”
贾母除非患病,一般都是厅堂见人,今日这般却是为何?
凤姐拉了鸳鸯一把:“鸳鸯姐姐,莫不是老太太身子不虞?”
鸳鸯一笑:“瞧二奶奶,几步路的事情,这般着急作甚呢!”
二人心中惴惴,各自思虑着可有甚不妥之处,扎了贾母眼,却是思来想去却并未往迎春身上猜。
姑侄二人各怀肚肠,进得内室,齐齐施礼问安。
凤姐正要一如往昔,插斜打诨,方才抬头,变故陡生。贾母一声冷笑,扬手一扔,将迎春屋里失窃清单直通通砸在二太太王氏脸上,哗啦一声散在地上。
贾母怒道:“王氏,好有脸!”
王氏额上立时火辣辣的疼,却也不敢抱怨,低头拾起清单,顿时白了脸,弯腰驼背,哭声颤微:“老太太息怒,此事并不知始末,不过是听李嬷嬷哭得可怜,学舌尔!”
贾母怒道:“她说你就信?我倒把你们当成好的,一个个颠三倒四,跟我弄鬼儿,正经侯门千金竟被奴才作践,你们不说打出去,反倒跟着作践,狗长岁数呢?”
王氏噗通跪下了,双手撑地只是抖索:“老太太息怒,都怪媳妇愚笨!”
凤姐至此终于知道今日这场火从何烧起来,忙着也跪下了:“老祖宗消消气,太太也是被那刁奴蒙蔽了。”
贾母见凤姐出声,瞪着眼睛又骂凤姐:“还有你,当得好家我以为你是个好的,才叫你帮着你婶子掌掌眼,你干什么?帮着奴才作践嫡亲妹子,真真能干!”
凤姐吓得跪下只磕头:“老祖宗,孙媳敢发毒誓,若有半点歪心,叫我不得好死。都是孙媳一时视察,中了老婆子诡计。狗杀才,竟敢欺骗姑奶奶,孙媳这就去扒了她的皮!”
贾母冷笑:“等你?你们姑娘只怕早委屈死了!”
凤姐一叠声赔情:“都怪孙媳愚昧,老天太恕罪!”
贾母骂过了,王氏姑侄态度也诚恳,心里怒气消散多半,因笑眯眯拉过迎春手:“你也没得罪我,迎丫头,你说,要怎么罚她出气?”
迎春能说什么?
迎春再傻也知道,贾母躲在内室训斥凤姐二太太,这是明明白白给二人做脸面。再者,贾母再是厌恶王氏,中间挨着贾政这个爱子,宝玉这个金孙。且贾母还要操纵王氏凤姐掌控荣府。绝不可能自断臂膀!
且剥夺了王氏凤姐管家权利,换谁呢?邢氏?只有更糟糕!
迎春冷笑:“这倒不必,我只是很好奇,像我这种蠢人被奴才欺凌也是正常,凤姐姐这样聪明透顶,怎么也被恶人蒙蔽了?”
贾母乐得迎春不闹事,挂落凤姐几句,她是不会计较的。反是笑眯眯赞赏道:“好丫头,难得你是个明事理的,知道你凤姐姐不是有意,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不是!”
回头嗔怪凤姐:“今日若非迎丫头大度不追究,看我怎么罚你!”
“多谢二妹妹大人大量!”
凤姐拉着迎春奉承不迭:“再没谁有二妹妹心肠好!”
贾母瞅着王氏,心里恨得慌,冷笑:“起来吧,我原道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也该略微上进些了。谁知竟然比我这个老不死婆子还糊涂,被个刁奴牵着鼻子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氏羞得面上青白交替,不住的额首:“老太太教训的是。”
王氏回家砸了一套胎白瓷盏,拍着桌子发恨声:“你瞧瞧,那丫头还没入选呢,老太太已经作兴起来,若真成了娘娘,咱们还有活路么?”
凤姐也气得心口疼,却是亲手斟茶奉上安抚王氏:“太太消消气。”
王氏哼哼冷笑几声:“那丫头不是因为选秀吓病了?你再去吓她一下,我就不信了,她能比得过我的元春!”
凤姐皱眉,不愿意再跟老太太较劲儿,遂左顾言他:“都怪李家那些狗杀才!”
王氏果然被转移仇恨,咬牙怒喝:“速速将他们赶出府去!”
凤姐诺诺而退,当晚将李嬷嬷全家差事革除了。
周瑞得了王氏密令,做的更绝,让人把李嬷嬷一家人铺盖行礼一通乱丢,也不知道砸坏许多东西,办事婆子借机偷摸,李家在无一点像样东西。
凤姐恨毒他们,过几日,借口修整房舍,将他们一家人赶到了街尾一处破院子。
李家顿成过街老鼠,李嬷嬷悔恨欲死。
第9章 王氏毒计
迎春这里,凤姐则极力安抚,开库房给迎春屋里换了全套家具,一色都是花梨木。
迎春从此在荣府地位直线上升,素日赏赐不断,待遇直追宝玉。
迎春成了贾母跟前开心果儿,每日必去贾母跟前说笑逗趣。只是心里搁着选秀,偶尔神情郁郁。
迎春这般,属于正常待嫁女儿心,贾母很能理解。因当面吩咐凤姐:“迎丫头在家不过三五月时间,她的衣食住行,你可不敢马虎,否则,我可不依你!”
凤姐自然满口应承。
贾母又背后提点探春惜春:“能做姐妹是前世修造,你们好好相处,姐妹间同气连枝,方是兴旺之兆!”
探春惜春都是聪明人,心知迎春二姐这一回只怕要有大造化了,姐妹间原本想得,自从越发亲近迎春,事事以迎春马首是瞻。
初八这日,探春惜春便在那府里梅园设下宴席,姐妹三人煮酒品茗,踏雪寻梅,惜春更是即兴动手,做了一张踏雪寻梅图,探春则赋诗一首。
事后,宝玉得知,亲自拿去裱了,给迎春挂在房中,雪白无暇世界,天真无邪美人儿,真正美奂美轮!
撇开选秀这个不利因素,迎春日子从此如鱼得水,分外悠哉。
正月初十,司棋把李家遭遇说给迎春。
迎春闻听司棋回报,淡淡一笑:“脚上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想了想又吩咐綉橘:“着你爹娘看顾些李家,莫叫他们饿死,毕竟奶我一场。”
綉橘应了,司棋甚不服气:“姑娘就是心太慈软!”
迎春置之一笑。
较之王氏凤姐黑心陷害,异日宫廷倾轧,奴才生事实在是小小不言之事。且迎春有预感,王氏丢了这样大脸,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迎春所料不错,这日午间,迎春正要午睡,凤姐忽然上门来了。
凤姐眼里除了贾母王氏,何时把三春姐妹放在眼里?
反常即为妖!
迎春勾唇浅笑,起身相迎:“姐姐稀客!”
凤姐笑吟吟挽着迎春一起坐了:“咱们是嫡亲姑嫂,二妹妹说这话就该打!”
迎春勾唇:“凤姐姐是大忙人,有事知会一声就是了,何必特特跑一趟?”
凤姐咯咯一笑:“妹妹可不知道,今日我不来一趟可不成。这第一,我是奉了老祖宗命前来告知妹妹,北静王老太妃替咱们商请了一位退宫精奇嬷嬷,过了十五就进府。
我这里要恭喜妹妹了,这位嬷嬷退宫前,可是储秀宫里专门照顾选秀小主们生活起居管事姑姑,对宫廷礼仪最是熟练,据说许多人家抢着聘请,咱们是沾可老太妃光,这才让妹妹得了,实在万幸。”
凤姐说的兴致勃勃,迎春却是波澜不惊一张冷脸。
谁进攻不是欢欣鼓舞呢,凤姐有些懵:“二妹妹?”
曹颖莞尔:“我听着呢,凤姐姐润润喉再说吧!”
荣国府不讲究端茶送客,凤姐也不是那宗雅致人儿,咕咚咕咚饮了几大口,舒服直打嗝。随即发了愣。要如何传达王氏之言呢?
凤姐慢慢放下茶盏,眼睛瞄着迎春,一时间,倒有些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王氏之意,是让凤姐劝说迎春知难而退,荣府财力不够支撑两个姑娘进宫博弈。
元春进宫八年,好容易得到皇后赏识,成功在即,此刻收手,王氏实在不甘心。她不能让迎春分占侯府资源!
王氏一贯标榜慈善,如今利益攸关时刻,她便原形毕露。特别是贾母态度,极大刺激了王氏,她已经下定决心,势必把迎春扼杀在萌芽阶段!
故而,她决定立马实施迎春自毁自伤之计。
哪怕她知道,迎春一个不受待见庶女,公然忤逆祖母与父亲,将会落得怎样凄凉下场!却是毫不手软。
人心虽然有偏,王氏为了自己女儿独占侯门资源,却叫迎春去以卵击石,其心狠毒,可比恶鸟杜鹃!
对于元春与元春姐妹,凤姐心思跟贾母一般,元春进宫整整八年了,府里每年大笔钱财抛洒出去,她却毫无喜讯。
既然元春无望了,何不让与迎春搏一搏?
且迎春比元春更有优势。
元春当初是以才得俱佳遴选入宫,原本就是进宫充任女官伴读。
迎春这次是正儿八经皇帝选妃。
当今圣上继位三载,因为太上皇在,一直没有充实后宫,这次却是奉太上皇之命,第一次选秀。
在凤姐眼里,迎春虽然木讷些,样貌不及元春,选秀却是拼得出身家世。
二老爷只是个五品闲官,一日分家就是侧枝。
大老爷却是朝廷三品大员,荣府爵爷,敕封一等威烈将军。
迎春是正经侯门千金,只要圣上对荣府优渥尚在,迎春一个贵人跑不脱。当然,受宠不受宠就两说了。
凤姐虽然有此想法,却也不得不为娘家考虑。王家整个押宝在元春身上凤姐清楚知道,迎春遂了王氏,便是忤逆贾母,失去祖母庇护,迎春这个懦小姐今后的日子,将越发难熬!
不过,凤姐其人最是趋吉避凶。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忍心不过一刹那尔,最终,凤姐选择顺从王氏:“二妹妹,可还记得那日太太的话?”
曹颍讶异:“什么话?”
凤姐闻言眼眸一眯,盯着迎春眼睛半晌,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心下疑惑:“那日在东府,太太,还有忠靖候夫人说的话,妹妹有何看法?”
凤姐暗示迎春,二太太等着她的答复呢,若是迎春答应装病免选,二太太就可以操作了。
史家忠靖侯夫人?
曹颍咀嚼着这个称谓,凝眸思虑,蓦然间,心潮一阵翻滚,曹颍脑子嗡的一声,本主被封存的痛苦记忆喷涌而出。
原来迎春病重,并非仅只被惊马跌落受了风寒这般简单,本主香消主要缘故,却是因为王氏与史家忠靖侯夫人两个那日在东府言辞如刀,一番吓唬讥讽,打垮了迎春那原本薄弱意志。
却说那日正是东府小蓉奶奶可卿五七之期,迎春随着王氏过府祭奠,随后跟着王氏陪客,那一日王氏迎春陪伴主客,便是贾府老亲史家忠靖侯夫人。
主客落座,忠靖侯十分突兀提起自己女儿史湘君入选事情。
迎春心性当时心中不虞,她以为忠靖侯夫人不该在可卿葬礼之上提起婚事。只是她一贯懦弱,心中所想而已。
随后,王氏凤姐姑侄很自然说起圣上开年选秀之事。
王氏对忠靖侯长女史湘君不吝夸赞,然后,王氏把话题引到女儿元春与外甥女儿宝钗身上。
忠靖侯夫人自然投桃报李,说起元春曾经被人预测有贵不可言。
言下之意,元春这样才能只能做个女史实在屈才了。
王氏这时候便故意盯了迎春一眼:“元丫头这还算好呢,听说与她同届进宫的姐妹所剩无几了。”
王氏言及此处,眼睛似笑非笑盯着迎春。
忠靖候夫人十分识趣接过话题:“唉,说起来真真可惜了,那些女孩儿都是一等一的才貌双全,竟然折在宫里了。”
周瑞家里生恐迎春没听明白,冲她做个了抹脖子动作。
迎春当时就吓得浑身寒颤不已。
然后,王氏跟忠靖候夫人将京都应选小姐逐个细数了一遍,什么驸马府石家姑娘,如何杀伐决断,诗才敏捷。且石姑娘母亲牡丹郡主,自小在太后跟前长大,一家人跟太后皇后常来常往。
再有姜尚书家乃天子宠臣,他家的姑娘,羞花闭月,满腹诗书。
兵部尚书杨家女儿,如何文武双全,姿容俏丽。
王氏每说一家姑娘,都会重重咬定两个字‘嫡出’。
三人言来语去,百般暗示迎春,迎春无才无貌,就是个滥竽充数垫底的坯子。像她这种不聪明之人,一旦入宫,只有死路一条。
迎春先被吓唬,后被挤兑,瞬间便觉退杆子绵软,几乎站不住。
贾迎春原本对入宫有些向往,且不料这般被王氏与忠靖候夫人一番吓唬,顿时又惊又怕,心如死灰。
这还罢了,迎春回家喝了姜汤,正在发汗,却是贾赦派人寻了迎春说话。贾赦确定选秀之事。
迎春这些年被王氏洗脑,自忖不如元春宝钗多矣,因惶然低头道:“薛家大姑娘那般才色,都没选上,女儿还是不去了。”
贾赦当即大怒,不顾迎春已然受了风寒嗦,指着她鼻子责骂:“你是狗长岁数不长脑子啊,人云亦云,毫无主张。皇上选秀多大事啊,容得你自以为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今儿告诉你,你的名字已然上报宗人府,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敢给老子撂挑子,看我不结果你个无用畜生!”
迎春当即吓得战战兢兢,把湘云落选事情说了:“我是不成的,爹爹只想想,云妹妹什么不比我强?”
此言一出,越性惹得贾赦雷霆震怒:“你听谁胡说?莫说云丫头岁数不够,且宫中认为孤女命硬,从不允许父母双亡之人入选。忠靖侯的女儿可是入册了,她那女儿舞枪弄棒疯疯癫癫,斗大字认不得三五升,尚有脸面吹捧,你什么不比她强呢?”
迎春先被王氏吓唬挤兑,后又惊马受凉,回家又被父亲责骂的狗血淋头,这般三下挤兑,如何受得,当晚病倒,玉殒香消!
回忆至此,曹颖春还有什么不明白,顿时冷笑不已。
迎春糊涂,曹颖不糊涂。
薛宝钗选宫女,不过奴才秧子,王氏竟然与三年大选混为一谈,这是把贾迎春当傻子吧。
甄嬛虽是戏说,可是他父亲不过四品官儿,初封就是常在。
红楼仿照清朝制度,贾迎春父亲却是三品大员,一等将军,功勋爵爷。
迎春虽是庶出,落地寄名在贾琏之母名下。
按照清朝皇宫后妃制度,一个常在跑不掉。
或许看在老荣公面子,能直接敕封个贵人。
曹颖虽不愿意进宫去,百十个女人争夺一条老黄瓜,却不代表她乐意被人当傻瓜。
王氏真是黑了心肝,亏得迎春那般敬爱她!
要说凤姐不知此事后果,曹颖万般不信!
一个个聪明人相互算计,却拿自己作伐子,实在卑鄙无耻!
睨着凤姐一双笑吟吟丹凤眼,曹颖心里火气一拱一拱!
重重一掼茶盏,迎春一双杏仁眼清凌凌瞪着王熙凤,嘴角噙起冷笑:“长嫂如母,我如今生母也死了,嫡母不在了,哥哥嫂嫂就是嫡亲亲人,该怎么做,我且不知道,凤姐何妨教教我?”
第10章 姑嫂舌战
迎春忽然翻脸炸毛。
凤姐有些发懵,一时间猜不透迎春心思,遂自嘲道:“二太太心思我哪儿猜得着,妹妹知道我大字不识,不过是奉命办事鹦鹉学舌而已。”
你倒乖巧,推个干净。
曹颖搭下眼帘,遮住眸中冰寒:“二太太之意,我甚糊涂,这府里都说凤姐姐聪明,咱们姑嫂,不是外人,还望凤姐姐不吝赐教!”
凤姐心下诧异,自己竟然摸不准迎春脉搏了。皱眉思忖,迎春举止大异从前,人也精明许多,姑母所谋,只怕不成了。
思及此,凤姐便想抽身,咯咯一笑:“既这么着,我就去给老太太回话去,妹妹歇着吧。”
欺负完了,就想脱身?曹颖顿时恼了:“凤姐既然不肯教我,不如嫂子与我同见二太太,当面受教,也免得误了婶子的大事!”
迎春唬脸起身:“綉橘,与我取斗篷来!”
凤姐不妨迎春如此各色,唬了一跳。
今儿若让迎春闹开这事儿,老太太必定听见风声,自己这个当家奶奶也不要做了!急忙回身揽住迎春赔笑:“好妹妹,且别恼,咱们是血脉至亲,有什么话不能说你,何苦闹到外面去呢!”
迎春也不想轻易跟凤姐撕破脸,毕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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