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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名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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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蒙锐扔过去一根粗树枝将张大头拉了回来,张大头一上岸,就大喊:“金贝你个死人,说好一起过河,一有危险就扔下我自己逃命了。我,我要揍你!”
张大头直奔客栈而去,蒙锐微微摇头陪着朱菊儿也回到了客栈。客栈一楼西角,金贝瘫跪在地上,嘴角的肌肉不停抽搐。
“你个见死不救的家伙!”张大头气势汹汹而来,但见到金贝脸色又变得胆怯起来,问:“怎么了,你在看什么?”金贝的目光锁定在一扇开启的门内,蒙锐赶来,门内正对几人的位置有一面灵牌台,台上静静地立着一排灵牌,死人的灵牌!蒙锐心头猛震,他明白金贝为何如此吃惊了,就在昨夜他清楚记得,这灵位台上根本一个灵牌也没有,而现在的灵牌却又从何而来?“鬼……是鬼!”金贝冷汗直落,终于憋足了所有力气说了出来。
第六章 百鬼夜行时
鬼头山,晌午时分的天色又变得阴沉起来,大团大团的黑云郁结在高空里,摇摇欲坠,似下一刹那就会狠狠砸下来。
黄泉客栈里,金贝脸色稍微好转,大多数人都来了,这一次没有露面的是宋鱼水,他依然将自己同两具尸体关在房间里,而神出鬼没的白袍老者却出现了,他站在人群的后面,望着那排灵位。
“你确定没看错,或许早就摆上了,是你没注意。”张大头尝试着找出合理的理由,但这理由让他自己都无法信服。金贝摇头:“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金贝的话问的是蒙锐,蒙锐点点头:“我看到时,只有台子,没有灵牌。”
“这灵牌以前就有吗?”蒙锐问,他问的是朱杰。朱杰紧张地说:“黄泉老先生死前曾嘱咐过我,他不喜欢什么灵牌祖牌这些冗繁物,所以不让我给他设置灵堂,更不可以置办灵位。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些灵牌是从哪里来的。”
“死后不愿意给自己置办灵位,或许这黄泉老先生并不想让人记住他。”蒙锐说。
“那说了这么多,这东西究竟从哪里来的?莫非是黄泉死后阴魂不散,想杀光这客栈里所有的人 ?'…'”金贝语调变得有些尖锐。
“不可能,黄泉老先生是个大善人,我还有菊儿都是他收留的,如果没有他我们早死了。而且他死后还将钱财都散尽了给周围城镇上的穷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变成恶鬼,来害人呢?!”
“爷爷说的对,黄泉老先生是我见过最慈祥的老人了。”朱菊儿也反驳金贝的假设。
“不是他,还会是谁把这些灵位牌搁在这里,总不会是我们其中一人吧?”金贝话出口,不由得转脸看了看几个人,朱杰、朱菊儿、张大头、白袍老者、蒙锐,金贝抿了抿嘴,不再做声。
黄泉客栈被围困到今日已有五天,其间死了两人,一人失踪,还有一个死人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加之眼前毛骨悚然的灵位牌突然出现,真是客栈里存在着这样一只渐渐展露杀机的凶鬼,亦或根本就没有神鬼,而是有人所为?
如果是人,这个人就藏在客栈里,此时此刻,或许他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张大头也微退一步,与每个人都隔开了几步距离,想了想说:“我累了,先回去了。”
“我也回房了。”金贝说着,匆忙赶回自己房间。
朱杰叹息一声,找来一块干净的抹布擦拭起灵位台上的灵位牌。蒙锐道:“你不怕?”
“呵呵,怕什么,灵位又不会害人。”朱杰摇摇头,蒙锐笑了,这是他入住黄泉客栈后第二次露出笑容。朱菊儿瞅见了,不知怎的,脸色又是微微一红。
“不错,你说的对。杀人的也许并不是我们所看的东西,而是我们所看不见的那些。”蒙锐道,“朱掌柜,能给我讲讲黄泉老先生还有黄泉客栈吗?”
“呃,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蒙锐淡淡说,白袍老者也没有离去,站在阴影里,看着朱杰。
朱杰长长吁一口气才说:“其实黄泉先生这一生挺可怜的,本来好好的一个家突然被一场大火带走了所有亲人,剩下了自己孤苦伶仃在这荒山野地里守着这样一座冷清清的客栈。即便如此他仍然帮助了那么多人,其中就包括了当时逃荒到鬼头山的我跟菊儿,那时我们饿昏在路边,若不是黄泉先生……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了。”
“有没有一些特别的事情发生?”蒙锐突然问了古怪的一句,“比如说,黄泉客栈里有没有来过……贼?”
“贼?”朱杰微一愣,问说,“客官,你看看这客栈中有什么东西是贼能看上眼的吗?老鼠蟑螂倒是一抓一大把,这里根本没来过贼。”
“也是。”
朱菊儿在一旁站着,突然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跌倒,蒙锐一把搂住朱菊儿下坠的身躯。朱菊儿微闭了一会儿眼睛,看到是蒙锐抱着自己,忙挣脱了开去。
“你不舒服?”蒙锐问。
“菊儿,不打紧吧?”朱杰也是紧张地拉着孙女的手问。朱菊儿笑着摇摇头:“没事了,以前头昏的老毛病,现在好多了,但时不时还是会有些头晕。”
“菊儿,千万注意身体,感觉头晕时早点吃药。”朱杰嘱咐着。蒙锐见朱菊儿无碍,便悄悄走了,神秘白袍老者也走了。
蒙锐回到了二楼,在自己房间外面,他又看着圆弧露台上的那棵金乌花出神,身后传来了沙哑的声音:“方才少女印堂之侧有块黑雾,那是大疾之兆,非同一般。”
“又如何?”蒙锐道一句,“人活着总会死的,能死在亲人面前岂非要比孤零零地去死更好?”
“是。但可惜你我都已经没有了这个福分。”
“咔嚓!”一声巨响,天空积郁的黑云终于喷薄而出,大雨重新笼罩了整座鬼头山。蒙锐从露台望出去,仿佛整间黄泉客栈处在一袭从九天飞涌而出的瀑布之下,白色的雨水同黑色的雾气在天地相接的地方绞缠在一起。
时间如流水而逝,蒙锐眼睛里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他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老人不在了。蒙锐转身,→¤炫··书·¤·网←立刻迎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朱菊儿?”蒙锐有些吃惊,朱菊儿站在他身后的走廊里,看着蒙锐的脸,笑了笑说:“我刚来了一会儿,看你在那里想事情就没打扰你。”
“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不回屋去休息?”蒙锐语气柔和下来。
“我吃了药,好多了。”朱菊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说,“我来,是想对你说一些秘密。”
“秘密?”蒙锐愕然。
“是爷爷跟我的秘密。我记得几年前有一次爷爷喝醉了,他对我说。黄泉客栈里真的来过贼,他们想要偷走客栈里的一样宝贝。”
“什么宝贝?”
“我当时也问爷爷,爷爷说是‘天珠’!”朱菊儿看着蒙锐迷惑不解的神情,解释说,“就是千年人参所结出的果实。爷爷曾告诉我,普通的人参包括百年人参在内所结出的果实都是在参花上,而只有上千年的人参才会在参根上结出果实,那种根果像是人类的眼睛一样,会散发出宝石一样的光芒。传说中,过了三千年人间寿命的人参结出的根果可以让人死而复生,令枯骨重现生机,而三千年根果就被称作‘天珠’,寓意是天上才有的神珠。但这些都是传说,多是在参户间流传,爷爷说根本不可信,只是不知道那些贼为什么要来黄泉客栈寻找天珠。但爷爷说,所有的贼最后都无功而返,后来慢慢就没有贼再来了。”朱菊儿说完,咬了咬嘴唇,“这些爷爷不让我跟任何人说,我是偷偷告诉你的,你可以保密吗?”
蒙锐嘴角轻轻舒展,点了点头。
“但是菊儿,你相信这世上有天珠吗?”蒙锐问朱菊儿,朱菊儿却肯定地摇了摇头,“爷爷说没有,我相信爷爷。”
朱菊儿看了蒙锐一眼,缓缓地转过身:“我走了。”
蒙锐看着朱菊儿消瘦单薄的背影,想开口说什么,倏然间,走廊地板一阵剧烈抖动,朱菊儿惊叫一声,扶住了墙壁才没有跌倒,蒙锐连忙上来按住朱菊儿肩膀。同一时间,更加剧烈的震颤开始了,大地似要沉陷。整间客栈各个角落缝隙里发出的无比刺耳的“咔咔”声像是有只巨大的鬼手在翻转着整间客栈。
“下楼!”蒙锐不知道是不是地震,但这种情况下,楼下更安全。
露台墙壁上也传来巨大的摩擦声,蒙锐看到其中一块墙壁慢慢凹陷进去,露出了一个黑幽幽拳头大小的洞,但转眼,又有一块同样色泽的墙壁从洞中浮凸出来,跟原本的墙壁合二为一,不留半点痕迹。
“啊!”惨叫声从楼下传来,这叫声蒙锐似已经不陌生了,金贝。
金贝的房间里,朱杰也赶来了,客栈一楼的地面同样震颤不止,但慢慢恢复了原样。金贝横身躺在床上,看到了蒙锐、朱杰和朱菊儿,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头顶,几人抬头,在头顶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血骷髅头,血色凛冽,无比恐怖。
“我,我不住这里了,我要走,我要走,我再也受不了了!”
金贝收拾完东西,没头没脑地冲出了房间,蒙锐连忙追了出去,金贝拉开客栈的门,客栈外的荒野里,一团团流动的黑雾如同一只只从阴间爬上来的恶鬼,已然将客栈团团围住。
正是鬼头山,百鬼夜行时!
第七章 狰狞容
“你要去哪里,还不进去?”张大头一把将金贝推进客栈里,擦着脑门冷汗说,“现在外面下着大雨,毒河又涨了,还出现了鬼雾,你想去哪里?”
“哪里也好,总之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再待下去,就算不被藏在这里的那只凶鬼杀死,我也会被吓死!”金贝双眼通红。蒙锐身旁的朱菊儿突然喊道:“爷爷,蒙大哥,你们看!”
楼梯口顶上的墙壁上赫然也出现了一只血色骷髅头,这只比在金贝房间里看到的更大更狰狞,随即,众人在客栈各处发现了不下十处的血骷髅头印记。
“为什么会这样?”朱杰似失去了力量,一屁股坐在楼梯上。“轰轰!”地面又开始震颤起来!“出了什么事?”宋鱼水终于打开了门走了出来,脚下的颤栗已经让他不能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宋鱼水看着在场的人,所有人都低下头。朱杰摇头说:“我活了一辈子,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难道,难道……客栈中真有鬼?”
一个轻飘飘的影子从楼梯上飘了下来,朱菊儿连忙捂住眼睛,蒙锐拍了拍她肩膀说:“不用怕,他是人,不是鬼!”
楼梯上走下来的是那神秘白袍老者,老者走下楼,身体突然抖了抖,扑倒在地上。老者神情一凝,想爬起来却怎么也起不身。
“你怎么了?”蒙锐想走过去,但刚走一步,整个人像是被无数根银针刺入肉里一样,疼痛难忍,身体里所有的力道也在迅速消失,蒙锐终也是无力地跪了下去。
紧接着,朱杰、金贝、张大头还有朱菊儿都一一倒地,片刻间,还能站着的就只有一个人,宋鱼水。
“你做的?”蒙锐字字像是砸进宋鱼水耳中的钉子。
宋鱼水将每一个人的面容神情看在眼中,许久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是我做的。”
“你,你做了什么,下毒?”金贝神色惊恐地喊,“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求求你饶我一命!”
“晚了,我昨天晚上就在客栈的水里还有食物里下了毒粉,毒粉无色无味要经过大半天时间才会发作,一天一夜的时间,你们不可能不吃不喝,我为的就是让你们所有人都中毒。”宋鱼水淡淡一笑说,“我本来不想做绝,这一次我也没想再杀人。”
“那你,你为什么下毒?”张大头问。
“为什么,是你们逼我的!哼,张春良、熊冲先后惨死,而桑顺估计也凶多吉少,下一个就会是我了。而凶手就在你们当中,我不想成为下一个去死的人,那死的就必须是那个藏在你们当中的凶手。”宋鱼水冷笑,“你们都要给这个凶手陪葬,要怪的话就下了地狱找他算账吧。”
“我不是凶手,你可以不用杀我的,我可以给你当手下,当奴隶也可以!”金贝哭丧着脸,泪水夺眶而出。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宋鱼水厌恶地看着金贝,“我最厌恶的就是怕死的娘娘腔,过会儿我会第一个送你上路。”
宋鱼水倏然转了个身,走到一人面前,蹲下身子说:“朱掌柜,你真不记得我了?”
“我认识你?”
“哼,难道你忘记了七年前的那场大火?”宋鱼水又笑了,笑容冷漠而恐怖,朱杰的瞳孔收缩,颤声道:“是你……你就是七年前潜入黄泉客栈里的恶贼,就是你们杀死了黄泉先生的夫人和孩子,还放火烧了客栈!你……你竟然还敢回来?”
“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不敢回来,实话告诉你,我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找到七年前没有找到的东西,你该知道是什么了吧。”
“你,你还想找天珠?”朱杰白髯抖动,似是气愤到了极点,“当年你们为了要偷走天珠,害死了那么多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执迷不悟吗?”
“我就是执迷不悟,但你只要将藏天珠的地方告诉我,我就可以看破了。怎么样,说不说?”宋鱼水望着朱杰的眼睛,朱杰咬着牙死死地摇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天珠,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真的没有吗?”宋鱼水挪动了下身躯,挪到了朱菊儿身旁,又转过脸来看着朱杰说,“你再好好想想,究竟有没有。”
朱菊儿身体害怕地发抖,她紧紧闭着眼睛,朱杰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孙女,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天珠,更没有从黄泉先生那里听说过天珠的只言片语。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啊。”
宋鱼水将冰冷的蛇棍轻轻依在朱菊儿白皙的脖子上,继续说:“你真不再好好想想了?”
“我,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我求你放过菊儿,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菊儿的命!”朱杰在地上磕头,哀求道。
“爷爷!”朱菊儿双眼含泪。
宋鱼水缓缓将蛇棍收了回来,站起身子冷冷地说:“就算你不说,你当我就找不到天珠了?”宋鱼水转脸对着走廊尽头喊,“还不滚出来!”
一个脚步蹒跚的人走出了阴影,是那个始终被关在房间里的囚犯,宋鱼水将蛇棍抵在囚犯脑门上说:“就像我说过的,想要活命就帮我找出天珠的秘密藏处。”
囚犯抬起头,怀疑地看着宋鱼水:“我告诉你了,你真会放过我?”
“少废话!当初可是你在樊城深牢里提及过天珠,还说你曾经在黄泉客栈里见到过一间密室,我这才把你从死牢里救了出来。哼,如果你胆敢骗我,我不会再将你送回死牢,但我保证会让你比死痛苦一万倍。”宋鱼水声若地狱恶鬼。
“我,我真的见过!当年我被官府缉捕逃到了鬼头山,本想来客栈里偷点吃的,却没想被我发现了一间密室。那老头进入密室时,我清楚看到了一股璀璨光芒从密室里射了出来,后来我就溜了。”囚犯不停点头说。
“好,现在带我去找那间密室。”宋鱼水押着囚犯,囚犯转个身,走向了对面的走廊里,走走停停,似在努力回忆着方位,宋鱼水紧紧跟随在后面。
“好像就在这房间里!”囚犯指着一个房间,宋鱼水目光收拢:“你没有记错?”
“没错,就是这间!”囚犯所指的房间正是出现了黄泉一家灵牌的房间,宋鱼水抬步欲进,便在此时,远远的,黄泉客栈的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
黄泉客栈已是一座围城,人进不来也出不去,而客栈里所有的人都已经在前堂中毒瘫倒,那此时在黄泉客栈门外敲门的又是谁?
敲门声密集起来,最后成了砸门,“咚咚,咚咚”声不断。宋鱼水屏住了呼吸,紧握手中蛇棍,倏然拉开了大门。
第八章 凶鬼现身
黄泉客栈两扇高大的木门分别向两侧退却,宋鱼水第一时间看到了一双脚,但只有一双脚,没有腿、没有躯干也没有头颅,鬼雾停滞在不远的荒野里,宋鱼水觉得全身冰寒。
那双断脚中血骨清晰可见,宋鱼水盯着断脚所穿着的一双牛皮长靴,这是一双官靴。宋鱼水不由脱口而出:“是熊冲!?”
猛然,宋鱼水感觉到背脊一阵冰冷刺骨,他飞速地跃起,半空里转过身躯,但依然晚了。一柄短而锋利的白刃刺进了自己的背脊里,疼痛伴随着至寒之感席卷全身,宋鱼水倒下,睁大了双眼看着正站在自己背后的人:“桑顺!”
桑顺一身蓝色捕头装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的脸上也溅染着一大块黑色血污,但他像是完全不在乎,死鱼一样的灰暗目光盯着宋鱼水,道:“大哥。”
宋鱼水点了背后穴道,暂时止住了汹涌流出的鲜血,怒斥桑顺:“桑顺,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要杀你!”
“你,你究竟怎么了?”宋鱼水看着桑顺直勾勾的目光,那眼神里只有无尽的杀戮,跟平时胆小怕事的桑顺完全不同。宋鱼水问:“你要杀我,我是你的大哥啊!”
“大哥,哼哼!”桑顺冷笑,“是跟张春良和熊冲一样的大哥吧,平日里就会嘲笑我胆小无能,瞧不起我。”
“我们平时都是开玩笑,你真的没事?莫不是这段时间你被别人关了起来,或者有人给你下了毒逼你来杀我?”宋鱼水扫过黄泉客栈里伏地的几人,谨慎地问。
“玩笑?好,你们如何对我都没事,我本来就是个胆小鬼,随便你们怎么羞辱!但是你们不应该那样对我妹妹,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了,她就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命!”
“你妹妹?”宋鱼水脸色微微一愣,随即说,“桑顺,你妹妹怎么了?”
“哼!张春良那个禽兽趁我不在时强暴了我的妹妹,之后还残忍地杀了她!而熊冲当时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我妹妹被蹂躏,竟然不阻拦还幸灾乐祸,哼哼,大哥,你说这样的混蛋和禽兽,还配活下去吗?”
宋鱼水的眼皮不住跳动,他突然问:“难道,难道张春良和熊冲是你杀的?”
“是!”桑顺面容扭曲痛苦,“杀他们一百遍也无法消解我心里的仇恨!”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做的,可能是别人陷害他们两个!”宋鱼水道。
“妹妹临死前曾经挣扎,用头上的月形发簪刺进那个禽兽的肩膀,我在张春良肩膀上看到了跟发簪形状一模一样的伤疤,而且我妹妹的住处就只有我身边的人才会知道,别人根本找不到她。”桑顺双眼射出寒光,“张春良临死前已经承认了所有事情,就是他,还有熊冲!”
“所以你杀了他们两个给你妹妹报仇。”
“不错!”桑顺冷冷地看着宋鱼水说,“但是这个仇还没报完。”
“还有我,你也想杀了我?”宋鱼水重新握紧蛇棍,“即便真是张、熊两人做的,但我并没有参与这件事。”
“哼哼哼哼,熊冲是你的堂弟,而张春良是你最得力的干将,他们两人平时唯你马首是瞻,他们做的恶事会不告诉你?你早就知道了,但一直瞒着我,就是想包庇他们两个,所以你也该死!”
“就算我知道又如何?”宋鱼水摇摇头,“你真的以为凭刚才刺我那一刀,你就有把握可以杀了我?”
“我不是个好人,跟你一样,我要对付敌人,只用可以将他杀死的法子。”桑顺举起了匕首,匕首刃上闪烁着一抹诡异的绿光,宋鱼水脸色终于发生变化:“你下毒!”
“放心,毒不会要你的命!它只会慢慢蚕食你的经脉,令你无法运用内力,四肢也会软绵绵的,像是一摊烂泥。宋鱼水,你要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比死更痛苦!”
“你……”宋鱼水微微运用内力,果然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他软软地靠墙站着,勉强举起蛇棍,喝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杀了我,你不会有好下场!”
“我早已万念俱灰,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桑顺走了过来,“我要先将你的四肢一截截地切下来,然后扒筋抽骨,哈哈!”
“不!”宋鱼水绝望地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半晌桑顺的刀却并没有落下来。
宋鱼水缓缓睁开了眼睛,桑顺就站在自己眼前,瞪着自己,双目里那抹凶狠的目光却渐渐暗淡下去,“砰”的一声,鲜血飞溅时,桑顺的脑袋咕噜噜滚下了脖子,滚到了客栈外。
桑顺身体也随之倒下,宋鱼水看到了藏在桑顺身后的脸,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原来是你,王善!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可能就真的死在这疯子手里了。”
一个面部带疤的男人静静站立,他手里提着一柄长刀,刀锋鲜血还在滴落。王善一咧嘴,露出了满嘴凄白的牙齿,他冷冷地说:“我若出来得早,这厮还会对你下手吗?”
“呃,原来你拿我当诱饵,钓他出来!”宋鱼水脸上虽然依然笑着,但是目光里冷锋一现,但眨眼就被深深隐藏了起来。
“现在‘鬼’已死,没人可以阻拦我们得到天珠了。”王善冷笑。
“王善,他不是个死人吗?”一旁趴在地上的张大头问。
“死人永远会让活人惧而远之,做一些事情也要比活人容易得多。”王善冷冷道。
“这一次对于天珠我们是志在必得,所以自是做了万全之策,王善是我们藏起的一把刀,关键时刻才会出手。”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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