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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名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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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侯,在这南仙十万大山里奇遇几千年的古老部落,窥得了天机,而这天机因人而为,每一个人所窥得的天机都不相同。而周侯窥得的天机是一种死术。”严成讲出最后两个字,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黎斯神情专注的听着严成的故事,严成顿了顿,说:“在这些稀绝传闻里,周侯被朝廷奸佞小人告密曾经用南仙巫术帮助过三王,所用的就是这种死术天机。这种死术据说可以将刚刚死去埋葬入地下不久的亡魂召集出来,控制他们的肉身重新进入战斗,成为亡灵士兵。三王叛乱里,据说就存在过这样一支队伍,面无表情且无惧生死,即便你砍他一刀,他依旧像无事一样冲锋陷阵。同样,沛王周侯曾保南仙州六年不受外界兵戈干扰,也全是因为他在南仙州州域内安插了一只不顾生死的死术军队,阻截试图侵入南仙州的各方面势力。故此,传闻周侯死后,四疑冢出现,最后一冢的南仙大山的古老部落便封以周侯以‘九幽尸王’的鬼称,而后封尸入棺,藏冢南仙十万大山的某个隐秘之所。”严成道完,黎斯说:“九幽尸王,九幽尸王!严老说这些,是想揭露陈善祭拜和忌惮的九幽尸王,是周侯?”
白珍珠眼中现出恐惧异色,道:“村长还有抚仙村民的古怪举动,就像传闻里的死术兵卒。难道他们早就死了,因为死术又活了过来?”白珍珠大胆说完,黎斯看白珍珠惊恐神色,握住了她的手,白珍珠的双手却冰冷似石。
严成忧虑道:“先回去吧,天快亮了,莫要被他们发现形迹。”
“嗯。”
天色幽亮,黎斯三人回到了村屋外,村屋阴影里悄无声息的走出一人,是宁长尚。原来宁长尚昨晚也收到了严成递给他的纸条,让他不要饮水。宁长尚照做了,他半夜里想来同黎斯三人会和时,发现黎斯三人已经离开了,于是他藏在暗处,一直等到现在。
“你们无事就好,抚仙村里诡事种种,一个时辰前,我看到有二十余名村民似游魂般回来,顿觉诡异。”宁长尚道。黎斯随之将昨夜跟踪陈善所遇的经历讲给了宁长尚,关于九幽尸王周侯的种种一并说给宁长尚知道。宁长尚听得脸色几变。
“大光头呢?”白珍珠突然插口。白珍珠说的是秃顶的蔡亮,宁长尚苦笑说:“我本来嘱咐他不要喝汤的,结果这厮还是嘴馋的喝了鸡汤。昨晚我出来时叫了他许久也没有把他叫醒,哎,不提他了。”
“哈,好吃懒做的大馋虫。”白珍珠笑说,执意拉着黎斯要将蔡亮叫醒。
天已大亮,蔡亮还在呼呼大睡,黎斯等人看着蔡亮的脸色都是一变。宁长尚摇晃蔡亮,蔡亮醒来后揉着脑袋道:“捕头,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我……我看到一个绿骷髅,它追着我跑,我跑了好久就是逃不了。”
蔡亮喘息着,发觉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异。宁长尚的目光看着蔡亮身旁,蔡亮转头,身侧赫然有一具绿骷髅。
“啊!”蔡亮惨叫一声,从床上摔了下来。
“这……不是梦,是真的!?”蔡亮全身抖个不停,黎斯将绿骷髅检查过后道:“后脑骨碎裂,应该是生前受到重物袭击后脑至亡。”
“不一定是重物袭击而造成。”严成突然开口,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绿骷髅后脑裂开的骨口大小,道:“也有可能是从高空落下致死。”
“如果是高空落下,为何身体其余部分的骨骼没受创。”黎斯疑道,严成道:“如果坠入河里呢,头部摔在凸出的水石所以造成了骨裂伤口,身体其余部位则直接落入水中,故没有损害。”
“但是这全身绿是怎么回事?”白珍珠问。黎斯道:“绿色可能像是严老所说那般,受害者长时间浸泡水中,尸体里的养分吸引了河流中的藻类寄生尸骨中所致。但尚存另外一种可能。”
“中毒。”宁长尚说,黎斯点头。
宁长尚道:“要一究结果并不难。”宁长尚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从盒中取出一枚银针。这是宁长尚检查毒样的银针,始终带在身边。
宁长尚小心将银针插入骨骼细微碎裂的内面,不多会儿,银针变黑了。
“有毒。”
“一具中毒了的骷髅,何以跑到了蔡亮的床榻之侧。这具骷髅又是谁?”黎斯看向蔡亮,蔡亮一个劲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黎斯道:“两日来,这抚仙村里的怪事、鬼事真是越来越多了。”
“砰!”众人正自交谈,房门被人撞开了,众人看去,是牛娃。
牛娃眼睛睁得滚圆,看着每一个人,结巴着说:“村……长,让我……来,你们去……看看,死……死人了!”
严成、黎斯、宁长尚脸色都各自一沉,几人跟着牛娃出了抚仙村。
抚仙村外围拢着村民,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几人踏过高立的蔓草丛,面前出现了那条神秘的阴河。一人正伏尸在阴河岸边,脑袋贴着河边水石,死者竟是大门牙,连峰。
大门牙胸口被挖开了一个大洞,心脏还有别的内脏都已经被刨了出来,连峰双眼爆满了血丝,眼珠子就像要跳出来一般。
陈善道:“各位大人,抚仙村出了命案,这是多年来从未发生过的,老朽虽为抚仙村村长,但不知如何处断。既是各位大人在此,还请大人们处断吧。”
陈善脸色甚是难看,大哭妇人也就是连峰的娘抬起头来,她望着陈善道:“村长,我家峰儿从未同人结仇,只有你儿子跟峰儿有过节,你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吗。”
陈善叹息一声,转头看着旁边阴河说:“连嫂,我并非撒手不管,而是为了避嫌。有西原府大人在,相信一定可以还你公道。”
“只是……连嫂。你们家峰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吗。”陈善话中有话,连嫂全身一震,惊恐的目光扫在面前不远的地方——阴河。
严成静静望着阴河平静流淌的河面,目光随着河流上流望去,只看到深沉的南仙大山。
抚仙村,连家村屋。
连嫂被几位村民安抚着去了别屋,屋子里只有黎斯几人,还有一具冰冷的尸体。白珍珠不愿意待在屋子里,不多会儿,严成进来了。
宁长尚担当了仵作的角色,大门牙身体别无伤痕,只有胸口一个头颅大小的洞。
宁长尚检查完道:“连峰没有挣扎的痕迹,手脚没有淤青,证明也没有被拖拉过,阴河河岸应就是凶杀现场。凶手下手极其凶残且有力量,应是一个壮年的男人。至于凶器,应当是刀斧一类的利器,从胸口伤洞边缘的锯齿状内卷切口可以判断。”
严成点头,黎斯道:“宁兄甚是仔细,大门牙的死姑且有三种可能。一种,杀他的是抚仙村村民,嫌疑最大的是陈升,陈升同大门牙不止一次的有过冲突,且陈升情绪易激,有癔病症状。二种,杀他的是村外人,嫌疑最大的是挟持桑煌进入南仙大山深处的劫犯,但这伙神秘人行踪难测,做事谨小慎微不留痕迹,不像是能做下如此暴露凶案的凶手。而且,找不到连峰同神秘人的切合点,也就找不到杀人的动机。三种,杀大门牙的不是人。”
“不是人 ?'…'”蔡亮听得惊奇:“那杀他的是谁?”
“九幽尸王。”黎斯道出四个字。蔡亮听得背后冷汗直冒,想起清晨自己所搂抱着一具中毒的绿骷髅呼呼大睡,冷汗更是止不住了。
严成没有多大神情变化,问黎斯:“不错,明暗上就这三种可能。你且说说,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些。”
黎斯想了想道:“第一种,但我觉得并非就是陈升,别的村民同样存在犯案可能。”
“无论凶手是谁,都需要确实的证据。”严成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寻证据,揭破抚仙村内发生的所有不可思议的事件。”严成安接下来安排了几人要做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似严成早已经胸有成竹,知道从哪一个方向一针见血的破解种种疑案。
“严老,我想单独做一点事情。”黎斯坚定的说,严成看着他,点头道:“去吧,但连峰血案仅仅是一个开始,我不能保证接下来还会不会发生同样的血案。所以,抓紧时间。”
“明白。”
巳时,黎斯离开了严成和宁长尚,白珍珠跟随在自己左右,两人绕开了抚仙村村民的视线,溜溜达达似散步一般出了抚仙村,来到了隐藏在蔓草丛里的阴河岸边,又找到了发现连峰死尸的凶杀现场。
黎斯将现场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在周围蔓草丛里找寻,都是一无所获。白珍珠坐在蔓草丛外的一块石头上,倏然,一个黄色巨大的脑袋出现在了阴河对面的乱石堆外,白珍珠定睛一看,哈哈,不是那呆头呆脑的大狗黄叶子又是哪个。
黄叶子趴伏在乱石堆外,习惯性的用脑袋拱开了岸边的河水,盯着荡漾开的河中涟漪。
白珍珠高兴,挥手对着黄叶子喊:“黄叶子,看这里,这里啊。”黄叶子懒懒的抬起脑袋,它像早就看到了白珍珠,但又太懒了,不愿意动弹,最后只是晃动了两下脑袋,算是对白珍珠打招呼了。
黄叶子用脑袋拱开了河水,河水波澜一层层叠加向河中央传来,黎斯走到岸边,目光发出一抹深邃光芒,道:“丫头,你还记得大门牙胸膛上的伤口吗。”[WWW。WΓsHU。COM]
“没看,我看到血肉模糊就不敢看了。”白珍珠说。黎斯点头,他脑里渐渐有了一个推翻过往的大胆念头。他的目光从河对岸收回:“丫头,想不想看一看这条阴河上流有什么。”
“好啊。老呆在一个地方早烦了。”白珍珠对着黄叶子挥手告别,黄叶子视而不见,抬起脑袋望了望远方天际,很快又耷拉下了脑袋,像睡着了一样。
黎斯和白珍珠沿着阴河开始回流而上,一路上阴河两岸都布满了蔓草丛或者荆棘草,行走起来十分困难,甚至有些地方根本没有路,需要一点一点的向前走,走了一会儿,白珍珠的腿被刮开了好几个小口子。黎斯脱下灰色书生袍,撕拉成两半,绑在白珍珠两条腿上,这下荆棘蔓草不会那么容易勾破小丫头的腿了。白珍珠大受感动,两眼水汪汪的。
黎斯说:“丫头,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白珍珠倾听,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声音比河水洪亮。
“快找到了,咱们走。”黎斯顺手抓起了白珍珠的小手,白珍珠笑脸微红,仍由黎斯拉着往前走。
两人出了茂密的蔓草丛,映入眼帘的一座斜涌而下的山崖。阴河河水从山崖涌下,形成了一个小瀑布,哗啦啦的水落之声不绝于耳,山崖上方是一个巨大的山体斜坡,而山体斜坡连着的就是围绕抚仙村的南仙大山里的其中一座,因为南山十万大山,黎斯也叫不上它具体的名字。
“哇,好漂亮。”白珍珠眯着眼睛,溅落的水珠刺的双眼一阵阵清冷,但说不出的惬意。
正午阳光下飞溅而落的瀑布如同洒满了白色晶亮的水晶雨,灿烂夺目。
黎斯子挽起裤腿跳进了阴河瀑布下,山崖不高且是斜落,所以瀑布水落并不急促,黎斯整个人消失在了一片纷落的水幕里,白珍珠紧张守在岸边,她不知道黎斯究竟要干什么。
一盏茶功夫,黎斯从瀑布下露出了脑袋,怀里塞进了某样东西,鼓鼓囊囊。黎斯笑道:“这水真是舒服啊。”白珍珠也跳了下来,快乐的像是一只飞翔在水里的小燕子。
黎斯同白珍珠玩了一阵,很快两人都感觉到河水渐渐刺骨起来,两人上了岸,白珍珠道:“黎大哥,接下来干什么。”
黎斯目光缓缓抬高,道:“去上面。”
阴河瀑布周围没有路径可以通往山崖,山崖只有六七丈高度,黎斯凭借轻功攀爬上去倒不是难事,难的是白珍珠,小丫头眉毛完全皱在了一起。黎斯道:“你抱着我的脖子,我背你上去。”
“这样最好了,嘻嘻。”白珍珠拍着巴掌,白珍珠身小体轻对于黎斯根本构不成什么负担,黎斯很快爬上了山崖。山崖上没有了蔓草丛,但也长满了无数的荆棘草,还有一些山中独有的小花。山崖中央有一面陡峻的山壁,光华的壁面反射着丝丝强烈日光。
黎斯走向山崖中央,身后突然传来了“啊!”的一声短叫,黎斯立即回头,白珍珠捂着左腿坐了下来,小腿地方黎斯缠绕的布袍上留下了一排牙印,一缕血丝很快渗透出来。在白珍珠不多远的草丛里,一条黑色小蛇转眼消失了踪迹。
“丫头,你被蛇咬了?”黎斯问,白珍珠额头落下豆大的冷汗,说:“黎大哥,我又拖累你了。”
“说什么话,我看看。”黎斯解开绑在小丫头腿上的布袍,发现白珍珠小腿流出的血液渐渐成了酱紫色,咬她的蛇有毒。黎斯用嘴给白珍珠吸干净了蛇毒,又给白珍珠包扎后,背起白珍珠向崖下赶去。
白珍珠脸色变得苍白,她紧紧抱着黎斯的脖子。黎斯道:“丫头,没事。村长家里一定有医治蛇毒的草药,坚持一下。”
白珍珠一阵阵说不上的困倦袭来,她点了点头,没了动静。
未时中,黎斯回到了抚仙村,找到了陈善。陈善为白珍珠敷好了草药,对黎斯说:“幸亏是第一时间吸出了蛇毒,送回来的又及时,否则这位姑娘有性命之忧啊。现在已无大碍了。”黎斯听到陈善这般说,才终于放下心。黎斯问:“陈老伯,怎么没看到陈升?”
“哎,那个孽子,谁知道又跑去哪里疯了。”陈善提到陈升就是一个劲摇头。
黎斯没再问,这时严成、宁长尚和蔡亮回来了,一番商量后,蔡亮留了下来,保护还在昏迷的白珍珠。
黎斯将自己已然发现的线索告知了严成同宁长尚,严成鹰目微微眯起来道:“是了,快要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酉时刚过,抚仙村大多数村民吃过了晚饭,辛劳了一天之后,不少人已经早早睡下了。南仙大山里又起了夜风,夜风还未猖獗,一个瘦长的影子悄悄走出了自己待的村屋,确定周围无人后,他快速的奔向抚仙村外。
这人行动迅速,踏过了高立的蔓草丛,来到了阴河边,暮色下微薄的月光将他的面容倒映进了阴河河面,是陈升。
“哗啦啦”的落水声在寂静的大山里显得格外清晰,陈升再露面已经出现在了阴河瀑布下,他找到了一条攀爬而上的路径,身似一只悬于崖壁上的壁虎窜上了山崖。
山崖上,陈升来到了山崖中央的那块巨大光滑的石壁旁,石壁竟是光滑如丝,陈升轻轻触摸,如同触摸着少女清凉细腻的肌肤。陈升的目光变得柔情似水起来,随即他低下身子在石壁附近寻找什么东西。
倏然,一个黑影从石壁上轻轻跃下,对着陈升笑道:“可是在寻找不见的东西……陈升。”
“你……你怎么会……”陈升无比惊讶的看着鬼魅一样出现的人,这人换上了一身新的青色书生袍。他的微笑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而他的眼神里则充满了无懈可击的坚定,黎斯,当然就是他。
第七章 阴河仙子
南仙大山里的天色阴沉了下来,庞大的山躯轻而易举的拦截了阳光最后的温存,白珍珠醒来。
“嘘嘘……嘘嘘!”窗外像有人在吹口哨,哨声起伏似山中小泉十分清脆,白珍珠自幼对美妙的声音特别留意。白珍珠从床上爬了起来,两三个时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让自己的双腿微微有些麻木,尤其是被蛇咬伤的地方,但行动已经没有了大碍。
白珍珠来到窗口,她隐约的看到了一个小男孩的轮廓,小男''孩站在''炫''村屋后面''书''的雨树''网''林里,嘴里发出清脆的口哨声。白珍珠越瞧越觉得眼熟,那个男孩的轮廓像是金闪闪。
“闪闪?”白珍珠从窗户外探出脑袋去喊,口哨声戛然而止,小男孩转过脑袋看着村屋这边,夜色朦胧,树影婆娑,白珍珠无法看清楚男孩的脸,只是感觉上便是金闪闪。
白珍珠出了房间,蔡亮躺在一条长凳上守着门口,打着呼噜,嘴角流下几丝口水,不知又在梦里吃什么好东西了。
白珍珠拖着受伤的左腿,跨过蔡亮,转过村屋,来到了后面的雨树林。
雨树林本来就不大,白珍珠失去了小男孩的踪影:“走了吗?”
白珍珠话音过落,一阵口哨声从雨树林的另一头传来,白珍珠笑了,跟着口哨声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戌时过,陈善看着这几个西原府来的官员大人,他们在饭后让陈善将抚仙村村民都叫来一起,说是有重要的话要说。陈善心里有些忐忑,他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陈升,莫不是这几位大人解开了连峰的凶杀案,准备告诉所有村民自己的儿子就是残忍的杀人真凶。
抚仙村村民大约都来齐了,来了四十余人,围拢在村中央的古井旁。
严成、宁长尚也站在古井旁,两人脚旁有一个牛皮纸包,还有两个水桶,水桶里盛满了水。严成鹰目微芒,开口道:“村长,请到我身旁。”
陈善在牛娃的搀扶下来到了古井旁,严成面对所有村民道:“老朽乃因为公案来到了抚仙村,在抚仙村里经历了一些诡异甚至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噩夜醒来摆脱不了的幻境。我相信在抚仙村里出现过噩梦幻境、幻觉的人绝非只有我们这些外来人,你们,是否也有过自己的梦魇。”严成的话低沉有力,在场的抚仙村村民里有人点起头来。
“我有过,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有一个怪物追我,想要把我吃掉。”说话的是一位少女,少女话说完。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男童接口道:“我也做噩梦,娘说那是山里的神仙在惩罚不虔诚的人……”
男童没讲完,旁边的妇人立即捂住了男童的嘴巴。但男童所说的意思已经表述了出来。
须臾,在场的四十余位村民都是面有变色,有些开始颤抖起来,严成回头看了一眼陈善,看到了陈善眼中转瞬即逝的惊慌,陈善没想到严成今晚所说的会是这些事。
“噩梦……无休止的梦魇。我相信你们当中有很多人都体会过,但是为什么会有噩梦,会出现幻觉。你们可曾想过原由?”严成目光盯在一个人脸上,陈善。同样,许多抚仙村村民也习惯性的看向他们的领导者,陈善。
陈善面无波动。严成知道陈善在等待,等待自己给他怎么样一个问题,严成吸一口气,沉声道:“因为——九幽尸王。”
严成几个字出口,在场的村民里一阵喧闹,“九幽尸王”在抚仙村是不可轻易说出口的四个字。陈善望向严成:“大人,您想说什么?”
“噩梦、幻觉这些都是九幽尸王带给你们,因为你们不够虔诚,所以沉睡的九幽尸王就惩戒那些不虔诚村民,让他们每夜都做噩梦。于是你们开始虔诚的信奉尸王,在村外建了专门祭拜九幽尸王的祭堂,甚至连从南仙大山深处流出来的阴河也被你们奉以圣水,回避并加以敬畏。也因为这般,在发觉连峰是死于阴河河畔的时候,村长你才会对连夫人说出那句‘你们家峰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吗’的意味深长的话语。村长、连夫人,严某可有讲错。”
严成目光游转在陈善同人群里的连夫人脸上,连夫人很快摇头说:“不要问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够诚心……所以魔神才会带走了我的峰儿。”连夫人说出的话验证了严成推测。九幽尸王之忌惮在每一个抚仙村村民心中根深蒂固。
“大人,你所说无错,但并不全对。你来村中时间尚短,对于抚仙村的历史以及魔神还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陈善道。
“村长说的是。暂且不提抚仙村历史,我接下来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出那些藏于你们噩梦深处的梦魇、幻境,打破它们。”严成说的神乎其神,村民脸上都是一副无法相信的神情。
严成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魔存在,若说有,它们也只存在于人的心中。你们出现噩梦、幻觉的真正原因是这个。”严成指着那口幽幽通往地下深处的古井。
“井?”有人不懂,陈善看着那口古井,等着严成接下来的话。
严成道:“这桶水是我从古井里打出来的水,村长,你过来看一下。”
微薄月光下,陈善竟看到古井水里有丝丝浮起沉下的紫色颗粒,陈善诧异道:“这是?”
严成道:“这些浮动的紫色颗粒名叫紫栗,是一种神奇的石粉。这种紫栗极难见到,我年轻时游历大世邦国寰支国时,在他们皇宫里见过一次。紫栗存世稀奇,且是神奇之物,它生于水中,但白日里你不会看到它,只有在月光下它才会显露本体,而且还需要往水里洒落盐粒才能看到紫栗的本来面目。而紫栗的神奇在于,它可以让失明的人重新看到这个世界,即为神药。紫栗可以将整座宫殿布置的异常美轮美奂,寰支国的皇宫里便有一座公主宫殿置有紫栗粉悬于弧顶,月光来时,如同置身天上紫色神殿一般。以上说的是紫栗的神奇之处,但紫栗虽可药用,但存有毒性。如果有人经常食用,短期内会变得精神不振、沉沉欲睡,时间一长则会出现噩梦、幻觉的症状,而如果无法及时制止,食用紫栗之人终会因为越来越频繁的噩梦被活活折磨而亡。”严成说完,盯着每一张错愕惊奇的脸,道:“紫栗,便是你们噩梦的来源。而那些所谓的魔神惩戒只是抚仙村先辈无法解释种种诡异现象所捏造的一套说辞。”
“你说的荒谬,大人。”陈善反驳道:“古井的水,抚仙村的每一个村民都有喝,我也喝了,我的夫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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