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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惊婚,首席爱妻如命-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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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濛。”
脸颊氤氲绯红,不理他。
“我想我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不回去,为什么要回去?”
她有意反驳,而后听到他在她耳边的感叹,“在外面多不方便啊。”
“。。。。。。”
…本章完结…
☆、【002】回家:这对夫妻非比寻常
在外面吃过午饭,返程向酒店走的时候,夫妻两个人没有想到会再次碰到上一次的那对中年藏族夫妇。
见对方和他们打招呼,祁邵珩浅笑示意,以濛虽然听不懂藏语,但是在西臧待着祁邵珩教了她几句最简单的用语。类似,‘你好’,和‘谢谢’,‘是,当然’,‘不是’之类的,她只懂这样的话,剩下的什么都不明白。
“阿濛。”牵着她的手,祁邵珩和藏族夫妇说了几句话后,对以濛说道,“他们说,请你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帮他们拍照片。”
以濛疑惑着,就被说着藏语的中年女子递过来的相机塞到了手里。
中年女人看着她,又和她说了几句话,说完后还笑着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答复,以濛回头看了看祁邵珩,脑海里想到的只有最简单的藏语,她以为对方是要问她可不可以帮他们拍照片这样的问题。
她简单的回答了几句,“先说了谢谢。”有礼貌总不会错,而后她又模糊地回应了一声,“一定,确实。”之类的话。
事实上,她也完全只是凭照着记忆,自己说的是什么她也不是很确定,这么短的时间内,祁邵珩告诉她的几句话,她完全记混了。
她说完,结果了中年女人手中的相机,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祁邵珩在她身边笑。
笑什么?
难道她回应的不对吗?
以濛一直相信,即便语言不相同,人与人之间的眼神和肢体交流也可以完全没有阻碍地完成沟通。
藏族的中年男人也对她笑,而后看了看她身边的祁邵珩,又说了很多话。
以濛完全茫然。
帮他们选景拍了几张照片后,以濛将相机换给了这对中年的藏族夫妻。
中年女人对她说了一句话,唯一的一句以濛听得懂的就是,“谢谢。”
以濛回应她,“不用的。”
后来的话她就听不懂了,蹙眉,她放弃了自己一开始坚持的认知,她不觉得自己现在仅仅通过局限性的对方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就可以看懂,他们想要表达什么。
中年女人还在说话,以濛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对他道,“翻译一下。”
祁邵珩附身在她耳边和她解释道,“我刚才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在自己的居住的故土也要拍照留念?他们回答我说,他们现在在外省居住,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难得回来,便想要住几天拍几张照片。”
简单地说完话后,中年女人挽着她丈夫的手和他们道别,一边走一边不忘回头对祁邵珩说了一句,“先生,您妻子可真可爱。”
祁邵珩莞尔,“谢谢。”
人渐渐走远了,以濛抬头,看向身边的人,拧眉,“有什么好笑的,为什么你一直笑,还有刚才我说完话你就开始笑了。”
“你真想知道?”祁邵珩问她。
“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这么反问给他。
“没有。”轻抚她的长发,将耳边的碎发帮她别在耳边,祁邵珩的神色还是让她觉得一定有什么是她刚才说错的话。
“将他们刚才和我说的话,还有我说的话给我翻译一下。”
祁邵珩笑问,“阿濛,自己说的话都不知道是什么?”将带着的蔷薇红景天水的瓶子打开,温暖的还冒着热气。
被祁邵珩喂着喝了一口,以濛蹙眉后,“你告诉我那么多,我只是凭着记忆来回答的,哪里知道都是什么意思?”抱稳水杯在对方的手上,被强迫着往下喂,她只能顺应地去喝,一口,又一口。
“不要了。”
“不行。”喂她将一瓶红景天水喝光了。
祁邵珩问她,“真想听你刚才的对话意思?”饶有兴味的语调。
摇头后想了想又点头,红景天的味道让她有些难受的敬谢不敏。
“好,我告诉你。”祁邵珩完完整整地帮以濛翻译她刚才和那个中年藏族女人之间的对话,一开始的起初,她问你能不能帮她和她的丈夫拍一张照片,你回答她说,“你好,不用客气的。”她又指着我问你,小姑娘你们其实夫妻吧?你回答她说,你说呢?;最后,她向你夸赞道,‘你丈夫可英俊,你回答她,当然,他一直都是这样。”
再也忍不住,祁邵珩越说越笑,完全不知道说了什么的以濛在听完他说过的所有翻译后,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见他笑,她就别扭的扯他的袖子。
“祁邵珩。”她蹙眉。
“我知道你完全不懂自己都说了什么。”
“那你还笑。”以濛没好气的问他,“你难道就没有向他们解释一下,说我其实是不懂藏语的吗?”
那么不客气的话,一句一句都让她觉得无语至极。
祁邵珩将她扭在一起手指松开,解救了她的手指不被她自己的指甲残害,“我为什么要和他们解释,其实阿濛你虽然不明白,但是每句话都完全应对上了,不是吗?”
应对上了是没错,但是……
“你有意的,你可以。。。。。。唔……”她侧目,却被他附身亲吻住。
轻柔的吻,让猝不及防的人只能完全去承受,唇片厮磨辗转,祁邵珩在吻她的时候,忍不住赞扬,“阿濛,你可真是个语言天才。”
以濛推开他,脸色绯红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戏谑还是因为那个缠绵的亲吻。
——
7月4号,在以濛轻微的高原反应完全恢复以后,当晚,祁邵珩帮她妻子收拾好了行李,带她回莲市。
重新定下的机票,以濛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睡之前她只对祁邵珩说道,“要回去的早上,赶早的话,你要叫醒我。”
“好。”吻了吻她的额头,让她安然入睡。
7月5号,凌晨4点多,祁邵珩收拾好了一切,最后转身看到正蜷缩在牀上熟睡的人,记得以濛昨晚和她说得话,想要叫醒她伸手在刚刚触及到她裸露在外的圆润的肩头的时候,还是没有忍心叫醒她。
因为宁之诺的离世,对以濛造成了不少的影响,她入睡很晚,晚上即便抱着她,她还是会做噩梦说梦话。
看着她妻子在睡梦中完全退却了一切掩藏的侧脸,祁邵珩知道怕是只有在熟睡中她才会难掩自己心中的脆弱和悲伤。
酒店标准的双人牀上,她妻子安然地睡在上面,不是太大的牀,却显得蜷缩在牀被间的她格外的娇小。
昨晚睡得晚,所以以濛身上穿的还是长袖的睡衣,见此祁邵珩不再叫醒她。
凌晨5点,昨晚到的简赫已经在酒店等着,见上司出来,下了车准备过去接他手里的行李,却见祁邵珩什么都没有拿,风衣裹在怀里的人身上,还在沉睡的人一只手臂露在外面,露出浅米分色的睡衣袖子。
虽然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是简赫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怔了怔,很自觉地噤声没有说话,简赫顺着祁邵珩示意的方向看去,而后他才走到酒店的两个侍者身边,接过了行李箱。
清晨的西臧,风还是有些冷,祁邵珩抱着以濛上车后,即便在盛夏,他还是让简赫开了暖风。
以濛蜷缩在祁邵珩的怀里,凌晨才真正入睡的人,完全没有知觉。
和阿濛在一起这么久,祁邵珩知道对以濛来说影响她睡眠的不是过分的举止,睡梦中的她谁动她都不大有反应,睡不安稳只会因为身边的声音,很晚开口说话的孩子,听觉的感官格外灵敏,还好,昨晚因为她睡不着给她带了耳机听安眠舒缓的古典乐,今早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带着耳机的人完全没有感觉到。
“祁总,返回莲市,您会复职吗?”简赫一边开车一边问坐在后面的人。
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人,祁邵珩摇头,“再等一等。”
“嗯。”简赫不再问。
祁邵珩抱着怀里的以濛换了个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车子在西臧的盘山公路的稳步行驶中,周围陷入沉静中,他摘掉了以濛耳侧的耳机,让她休息地更好一些。
这样的轻微举动,却让怀里的人挣扎着醒了过来,“祁邵珩,你醒了。”刚睡醒的嗓音带着女子特有的软糯。
祁邵珩听他妻子说的话就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以濛再即将睡醒后总有些迷茫,大脑还在一片困顿中。
来不及细想什么,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人在听了祁邵珩的话后,完全没有顾忌的闭上了眼睛。
简赫从车内的中央后视镜看到祁邵珩哄以濛入睡,总觉得即便两年过去,太太似乎一点都没有变,不论什么时候在上司的身边都像是个孩子一样。
当然,只是在上司身边。
想到面对A市强大的舆论恶劣压力都面色冷然的那个女孩子,简赫突然想笑了,这对夫妻真是非比寻常。
…本章完结…
☆、【003】疗伤,不论浪漫和任性都有他陪
黑色的宾利行驶了整整四个小时才抵达拉萨机场。
将近十点钟的太阳,开始变得温暖,即便机场的风很大也不觉得有寒冷的感觉。
行李托运后,祁邵珩抱着以濛上了飞机的头等舱,将近半个小时后飞机起飞,看怀里的人还没有要苏醒的样子,倒也有点出乎祁邵珩的意料了,以濛睡眠向来很轻,第一次在没有给她服用任何安眠药剂的时候,她一路上都没有醒过来。
抱着她靠在座椅上,索性让她直接躺靠在他身上睡。
半晌后,飞机即将起飞,见有空姐过来,简赫原本要阻止的,却没有来得及。
空姐隐约看了一眼座位上的人,再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好意出声提醒祁邵珩,“先生,请您和您的……”风衣遮掩了熟睡的女孩子的侧脸,蜷缩在英俊男子身边的女孩子看不出确切年龄,不过看着抱着她的人的寵溺方式,空姐有意压低声音,继续道,“请您在系好安全带后,抱好您怀里的小女孩。”
小女孩?
祁邵珩浅笑,这么说也没有错,将他身边的人长发拨到而后,露出了一张相比实际年龄过于稚嫩的脸。
和她在一起,他确实有点‘老’。
三十多岁,男子风华正茂事业有成,这年纪又怎么可能‘老’呢?祁邵珩感叹的是他和自己妻子间的年龄差。
毕竟她太年轻了,二十多岁依旧宛若十八岁的稚嫩容颜。可性。子冷冽起来,软硬不吃,倒是谁都招架不住。
真不知道这性格是怎么就养成了这样?
无奈地摇摇头,向身边的空姐要了羊绒毯,搭在她的身上,感觉到温暖她整个人都依着攀附在他的身上。
只有睡熟的这个时候,才会露出她这个年纪会有的青。涩。
以濛醒过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看到正午时分头等舱内静悄悄大都入睡的人,她一时间有些愕然。
“醒了?”闭着眼眸的人在她耳侧轻声问。
以濛从想要从祁邵珩身边下去,却在低头的瞬间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的睡衣。
“你怎么没有叫醒我?”尴尬的语气。“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闭目养神,靠在沙发椅背上的人依旧没有睁开眼。
“睡衣。”
“安然在毯子待着,没有人会注意。”
现在没人注意她自然知道,可是要下飞机的时候呢?她要穿着睡衣……
“没关系,你下去的时候,我再把你抱下去就好了。”
“至少应该有一件外套也好。”
“不用穿外套,反正都要脱,回去上牀睡的时候只穿睡衣脱得也方便一点。”
“……”
以濛蹙眉,“我睡觉才不脱睡衣。”
“嫌麻烦?”他睁眼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语,“不要紧,反正每晚等你睡了,我都会帮你脱。”
怪不得,她每晚的睡衣都会被丢在一边,以濛愕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裸睡的时候对睡眠好,好习惯要养成。”
“公共场合,我们可以不说这个话题吗?”
祁邵珩浅笑,“再睡一会儿吧。”
“嗯。”靠在他的怀里,半晌后看祁邵珩入睡,以濛却静静地就这么蜷缩在他身边。
头等舱,占据飞机最好的位置,空间宽阔,座位柔软,延展后近似单人牀,如此舒适的空间里,不知道以濛为什么总会想到宁之诺,想到冰冷的雨天,想到那些从她之间慢慢消散的轻盈骨灰。
“阿濛。”
“嗯?”
耳边的轻声呓语,让以濛回过神来。
她以为他醒了有意叫她,侧过脸的时候,她才知道是刚刚入睡的祁邵珩在梦中轻唤她的名字。
怔然半晌后,以濛这才发现原来在他在睡着的时候最近也常做噩梦。
她睡眠这几天一直都不好,便从来没有发现。
伸手握住他的手指,以濛靠在他身上,她知道的,他们都没有办法立即从阴影中逃脱出来。
伤痕在避之不让人看见的心底,伤口很深,需要一点一点愈合。
疗伤,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这次却因为在他身边,让她安心了很多。
握着他的手,以濛的脸贴靠在他的手臂上,“睡吧,祁邵珩,这次换我来陪着你。”
飞机上,三万英尺高空,以濛望着近在眼前的祁邵珩的衣服扣子,手指扯着他的衣角怔怔得出神。
之诺的死不寻常,但是因为事发在碧落渔村的洪灾后,不要说他们就连警方调查起来的难度都很大。
越是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可那些伤口像是撕扯着在脑海里向她裂开了一般。她的痛恨那么深,更多的确是恨自己的无力。
这两年,经历的事情太多,习惯了将痛恨加重在心底,可压抑的她却几乎要窒息,泄愤的情绪方式只有在祁邵珩的有意下她才能真正的哭出来,多数时候,她是难过到麻木的,甚至连哭都不会了。
之诺的死对她来说是一个死结,纠结着,缠绕着,她越想打开纠缠的就越深。
说到底,以濛终究还是因为他的死留下了阴影。
她想过他会离开自己,早已经做好了心理的所有准备,甚至想着在他这短暂的最后日子里陪着他到处走走,可是,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而他,被病痛折磨了那么久,却死于失血过多。
和她不一样,没有人和他结仇结缘,可他被人害死了,一天找不到那个人,以濛就一天不能安心。
尽管连她都不知道找到那个人后,她会对对方做什么?
杀了他?还是拿刀在那人身上像他让之诺遭受的那样狠狠地扎几刀。
可这一切终究于事无补了。
之诺回不来,而她到最后也只能出一口内心的恶气。
本以为自己会释然,却让她突然发现,学着真正的从心底放下很难,很难。
两个至亲的亲人,父亲死于车祸,之诺死于意外案件,哪一个都不是顺其自然地‘安乐死’,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他们,明明一切错的人都是她,为什么不惩罚她,而伤害她身边的至亲?
伸手紧紧地握着祁邵珩的手指,这是她仅存的最重要的人,绝对不能在牵扯到他。
将脖颈间佩戴的十字架捂在胸口上。
——没有信仰,所以不是虔诚的教徒,但是这一刻,她想请求天主,祸事作孽深重都是因为她,一切冲着她来就好,请不要再伤害她的至亲至爱。
飞机展翅飞在高空中,以濛在将一旁飞机上的羊绒毯给祁邵珩盖好后起身。
正午,因为午睡时间长途飞机头等舱中一片宁静。
以濛独自一人静坐着,望着窗外的空旷的景色,脸上神情静谧肃穆一反在祁邵珩身边的轻松活泼。
放轻脚步进来照看的空间,在看到唯独一人静坐的女孩子后,认出了她刚才熟睡时候的模样,只是现在不同于沉睡时脸上显露出的过渡成熟让空姐怔了怔。
模糊了年龄,倒很难看出对方的真实年纪。
*
之诺逝世于六月末,这样的沉痛情绪一直不自觉缠绕着以濛过了整整一个月有余。
一个月转瞬即逝,七月过去,那起案件却没有丝毫音讯,警方为难,因为洪灾的原因现场证据具毁,没有证据,案情无法进行,万般无奈的没有办法,案情一拖再拖。
*
莲市,宜庄,书房。
七月过去,八月来临。
以濛没有意外地听到焕芝打来的那通关于之诺案情毫无进展的电话。
不过,现在一个月后宛如石沉大海的案件,到让她当初的执念和恨意没有那么深刻了。
整整一个月,在祁邵珩的有意安排下,出国度过了一段足够闲散的时光,法国,意大利,澳大利亚,她不知道他带着她去了多少地方,没一个国度,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浪漫,重要的是有人陪在她身边任由她‘任性’。
她的心伤,大抵也只有他会有意的如此陪着她耐心‘治疗’。
八月初,不会午夜惊梦,不会再失眠,现在回到宜庄后,她内心的一切症结都在他有意的舒缓下,渐渐淡化。
书房的阁楼窗打开,她正想看看落在电线上的燕子,却见楼下回来的人仰头,恰巧看到了她,四目相对,唇畔的浅笑不自觉地勾起。
也许是开窗的动作有些大了,以濛碰落了放在窗台上的她的编花花环。
阁楼下的人附身去帮她捡起来,再抬头,祁邵珩见他妻子开窗户对他笑,神情突然有些恍惚,这样的一幕和曾经记忆中的过往一幕相重叠在一起。
…本章完结…
☆、【004】往事,他爱她已久
阁楼下的人附身去帮她捡起来,再抬头,祁邵珩见他妻子开窗户对他笑,神情突然有些恍惚,这样的一幕和曾经记忆中过往的一幕相重叠在一起。
回忆如水,不经意间就轻轻流淌而出。
2008年,祁邵珩外出出差归来,祁家老宅阁楼的窗开着,由远及近很容易看到坐在窗前看书的十七岁少女,那一年一样的开窗,一样地掉落了东西,那次她不经意间掉落的是发卡,时隔七年,她又一次再开窗户掉落了花环。
祁邵珩将捡起来的编织花环拿在手里,抬头看着阁楼上女子温婉的浅笑微微出神,不知道为什么见阿濛的笑,他突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七年前,十七岁少女掉落了发卡也不自知,她眼里没有他,更不会因为阁楼下仰头向上望的他而有所觉察,捡起她掉落的发卡想要给她,却见少女早已关了窗。
晃了神,鬼使神差地握着那枚湖蓝色的发卡上楼想要还给少女的时候,却在阁楼上看到了站在她身边和她言笑晏晏的少年,彼时,她的眼里没有他,所有温软美好的笑容只给她身边的少年。
七年后,恍若隔世,祁邵珩在阁楼下,捡了阿濛掉落的编制花环,再抬头迎上的竟是女子温婉的笑,相比七年前更成熟更美好的女子,俯瞰的一瞬,一眼就对上了他的视线,迎着她对他笑,祁邵珩似乎能一直看到她的心底。
终于,她对他的视线不再是永远的冷若旁人,也不再是直接冷然的无视。
从生疏的外界走到她的眼底,他一走就走了整整十一年的时光。
过往永远可望不可即的一切,到现在一切成真。
握着手里的编织花环上楼,祁邵珩一时间难言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感受,没有再客厅停留片刻,上二楼将书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
他站在门外,入目看到的就是执毛笔在案几上走笔的人。
最近的中医针灸,以濛的手指已经好了很多,最近总能看到手臂恢复自如的人在书房执笔书画。
一袭靛蓝色的素色纱衫裙,蚕丝透凉,因为定做的时候裙摆长了一点,说要裁剪师帮她改改,却不想今天就这么被她穿了出来,内衬外通透的长纱裙长及落地,不显得繁复,相反被她随意穿出衣袂飘摇的感觉。一室的墨香,宁静的女子执笔墨色,在炎炎的夏日里,给人一种透凉的清新感。
没有进去打扰她,祁邵珩站在门外就那么看着她,很久。
早已经觉察到他的视线,以濛将毛笔放下,走过来从他手里取过她掉落的编织花环,“谢谢。”
手指覆在他的手上,祁邵珩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如此亲昵的碰触,让他在恍惚的不现实中多了很多真实感。
“阿濛。”
“嗯?”她疑惑。
握着她的手指,低头的瞬间看到她手指上的铂金戒指,祁邵珩又骤然笑了。
“怎么了?”她更加不解。
“没什么。”
此时,她早已是他的妻。
不真实的感觉瞬间演变为心中的欣慰和欣喜。
——如花美眷,尘埃落定。
她是他的如花美眷,而他一直努力成为她尘埃落定的归宿。
“又再写字了?”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嗯。”她点头,“最近总想多写一点。”
将她在夏天里还是有些微凉的手指握在掌心里,祁邵珩附身去看在砧木下压着的白色宣纸,字迹苍劲有力,大气磅礴,倒是不像是她以往的风格。
软笔书法写的有力度,有气力,不显女子的娟秀,反倒有男子的坚毅和潇洒,看来她用了很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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