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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惊婚,首席爱妻如命-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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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葛女士离开前,以濛就总觉得她有些异常,“阿诺的死和宁渊先生一定有所关联。”对于自己的生父,以濛似乎漠然的很,多年前葛女士遭受的那些多半是拜宁渊所赐,上一代的恩怨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在其间插手,若是涉及之诺这便不再一样。
“明天就会清楚的。”祁邵珩伸手将手遮掩在他妻子的眼皮上,“睡一会儿阿濛。”
“我,睡不着。”
“就睡一会儿,孩子也累了。”
“嗯。”听她丈夫这么说,以濛精神松懈下来,才感觉到自己的腰际和小腿酸疼的厉害。
“疼吗?”
轻轻摸着她的肚子到腰际后侧。
“嗯!——”
听见他妻子突然嘤咛一声,祁邵珩搂着她问道,“小家伙,又淘气了。”
“——额……他们在动。”月份越足,胎动也就越明显越厉害,常常因为这样的胎动让隐忍力极致的以濛感觉到了痛感。
这样的胎动,完全正常,双生的反应原本就比普通的一个孩子负担要重得多,胎动也就更加频繁,别无他法,祁邵珩只好一次次轻抚着妻子的肚子,让孩子得到安全感后慢慢地安静下来。
也许是孩子很喜欢和他们的父亲亲近,他的每一次轻抚,都会让他们安静很多。
“好好歇着,一天的奔波,他们都累了。”
“好。”以濛不再说拒绝的话,为了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出生,她不能顾此失彼。
——
深夜,抵达祁家老宅宅院的时候阿濛好不容易睡着,祁邵珩也不叫醒她,抱着她慢慢向前厅走,家里的宅院是祁文斌留给以濛的,自从她离开这儿和祁邵珩去了莲市,祁邵珩换了佣人在这里打扫,安排了年迈管家钟叔去了茶庄园修养,倒是钟叔的儿子来此管理。
见祁邵珩回来,钟贤说道,“先生您回来了。”
“嗯。”祁邵珩只应了一声,给钟贤使眼色,让他不再说话怕扰了好容易才有了一点睡意的以濛。
见小姐在睡,钟贤倒了一壶热茶后就离开了客厅,不在这儿继续打扰。
祁邵珩倒是没有时间喝茶,直接抱着以濛去了她年少时期一直住的那个房间,即便现在这儿所有的房间都是阿濛的,他妻子也从来只住自己的房间。
室内一切都保留着她少女时期的样子,只是室内的单人牀,祁邵珩早让钟贤换了双人牀,夫妻两个人也不住大卧室,就在他妻子的闺房里住,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最近不要说她心中有事,一直睡不着,祁邵珩一样既想着葛女士这边真的有辩护律师怕是涉嫌故意伤害杀人也不能真的从轻判决多少,而他妻子的身体,一天孩子不出生,他的心就放不下,卷起她的睡裤,祁邵珩看得出他妻子的小腿因为越来越临近孕后的预产期而浮肿的厉害,晚上还会抽紧,疼起来又真的将她折腾的不得了。
晚上的按摩不能少,用热毛巾给她热敷了,今天睡下了没有办法泡脚,就拿热毛巾抱着她的脚暖了暖,浮肿每日都要热敷后按摩,不然她会更痛苦。
女子到孕后期都会难受的厉害,只是阿濛出了这些孕期的反应还有她身体的难以承受,时常胸闷气短,偶尔体检的时候会让她吸吸氧。要这两个孩子阿濛似乎真的是竭尽全力,但是看着她身体逐渐透支,最难受的人是祁邵珩。
倒也不是真的不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怕阿濛又在夜里难受了,看着是现在的她依赖他,可他又何尝不是?只担心她的身体出问题,眼睛闭一会儿就会睁眼醒过来看看。
好在今晚,他们夫妻两人从莲市匆匆赶航班过来是当真真的累了,躺在牀上相拥入眠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
葛女士入狱,阿濛的内心一直很不安,祁邵珩知道却见他妻子还是往常一样十足镇定,他说,“有什么话,不要总藏在心里和我多说说也好。”
以濛点点头,她说,“祁邵珩,好容易和葛女士相处得来,我不想失去母亲。”
被祁邵珩这么一语道破后,她小女孩儿的脆弱就显露了出来,靠在丈夫的怀里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很多压抑着的难言的委屈和不甘心。
“小时候我就没有母亲,现在好容易有了,我怕我——”
“乖啊,别怕,会有办法的。”
“嗯,我知道,一定能有办法。”以濛搂紧祁邵珩的脖子,头埋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再说,只任凭她丈夫抱着她和她说说话,让她的心能够真的变得平静一些。
这一天内,警局安排了以濛和葛女士见面。
葛女士离开才刚刚一周有余的时间,以濛再警局见她,自然内心的心境和以前不一样,祁邵珩陪着他妻子,去得路上握着她的手告诉她,“阿濛,有你先生陪着你,不怕嗯。”
“嗯。”她点点头,倒是又钻进他怀里,不知道一会儿要面对什么,像个胆怯的孩子一样让他搂着她。
可一会儿到了警局,下车后,于灏看到刚才在车上还如同小女孩一样的太太,现在站在上司什么,神色沉稳淡漠,镇定地让人诧异。
也对,怕是只有上司,才能让太太露出那样孩子气般胆怯的神情。
现在站在这儿的是苏小姐,永远淡静的苏以濛。
…本章完结…
☆、【008】结局篇:恨,你害死了阿诺就得死
可一会儿到了警局,下车后,于灏看到刚才在车上还如同小女孩一样的太太,现在站在上司身边,神色沉稳淡漠,镇定地让人诧异。
也对,怕是只有上司,才能让太太露出那样孩子气的神情。而现在只是苏小姐永远淡静的苏以濛。
以濛和葛女士见面,现在作为犯罪刑犯的葛婉怡能见的人数有限,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和她通话,所以祁邵珩留在外面,松开握着他妻子的手,祁邵珩说,“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以濛点点头,直接跟在赵警官身后向前走。
没走几步,以濛就回头看看,在看到身后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的祁邵珩以后,眉宇间的不安定就消散了很多。
——
以濛从未想过再次和自己的母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里,才短短的数日,却已经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变化。
因为案情暂时没有完全审判下来,葛女士会从女子监狱被带回到警局在做调查,她想过总有一天要面对自己的女儿,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她的孩子就赶了过来。
暂且将恩怨情仇放置到一边葛女士没有对阿濛提及,倒是看着阿濛高高隆起的七个月多的肚子,神情里满是担忧,“还好么?”
这句原本是以濛该问葛女士的话,倒是被他母亲如此坦然地问了出来。
“还好。”以濛回应她母亲这两个字的时候,倒是显得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相较于其他犯人入狱后心情沉闷,显得憔悴,葛女士却不是如此,即便穿着落魄的条纹囚衣,她神情淡然,倒不像是真的被关押,犯了刑法甚至可能会判死刑的犯人。
“阿濛抱歉,你生产那一天妈怕是陪不了你了,让邵珩好好照看着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葛女士看着以濛,不知道为什么,以濛现在看自己的母亲相对于之前,她像是毫无负担的解脱。
“为什么?”她问,嗓音很浅淡。
“孩子,别问为什么,很多事情,走到这一步就只能这么做了,我是一早就想宁渊死的,现在杀了他倒是让我觉得轻松了很多。
上一代的恩怨以濛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葛女士对宁渊不可能没有恨意,只是过了这么久,她若是想杀宁渊,早就会动手的,会等到现在一定有原因。
“您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以濛说,“还有,宁渊还没有死,听赵警官说他现在在重症加护病房……”
“怎么可能,明明我的那一刀捅在他的胸口上,那么深,怎么可能没有死。”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让原本镇定的葛婉怡神色变得恨意十足的咬牙切齿。
“阿濛。”葛婉怡神色大变,看着以濛她说道,“那个恶人,他不仅毁了我,也毁了我的儿子,毁了你哥哥。”
“什么?您的意思是——?”听到葛婉怡的话,以濛也完全没有办法震惊了,即便起初知道宁渊和葛婉怡的争执多多少少真的和之诺有所关联,但是之诺的死,是以濛永远的痛处。
“阿濛,之诺是宁渊害死的。”
以濛咬唇,嘴唇变得苍白无比。
“那,之诺身上的那些伤口,那些被切开的……”完全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葛婉怡绝望地闭了闭眼,愤恨地说道,“你们兄妹双生的肾脏病是遗传疾病,宁渊也有,他想要之诺的肾,却没有想到完全不能用,而别的器官,也都是他做的。”
宁渊的身体近些年也不是很好,器官移植是最好的治疗方法,可葛婉怡完全没有想到宁渊会对之诺出手,所以在上个月在以濛和祁邵珩到C市的时候,宁渊约见过她,两个人见了一面,醉酒之际他为了威胁她倒是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包括当初之诺惨死的真相。
十一月下旬。
葛婉怡离开阿濛和祁邵珩后,独自一人回到了A市,她拨了一通电话给宁渊,说,“自己同意和他合作,只是必须要亲自见上一面来谈谈条件。”
宁渊答应了,葛女士见宁渊一切早就想好了,她一个女人虽然真的动不了一个男人,但是现在的宁渊疾病缠身,她知道自己很容易就能得手。
整整一周的心绪不宁,在见到宁渊以后,葛婉怡说,“你这辈子对我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这次见你,你倒是就这么来了,不怕是鸿门宴吗?”
相比年少时期风流花花公子的俊朗模样,宁渊倒是因为疾病缠身而老的很快,他看着眼前的葛婉怡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大抵我这辈子就被你真的迷住过。”
“别说这样的话,看见你的每分每秒都让我觉得格外恶心。”
宁渊呛咳了几声,恶狠狠地说道,“霍启维有什么好,你就那么喜欢他?”年少时期总是偏执又轻狂,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有出生在这样的世家环境里,宁渊对葛婉怡用了最极端的手段,折磨她,挖苦她,让她生不如死,可就在那日子都过不下去的时候,她倒是倔强要强的厉害,宁可真的拒绝了霍启维,自己走投无路到不得已到酒吧去卖唱,也没有真的向他低过头。
看着她受苦受罪,宁渊其实一直都知道,被家里人惯坏了的男人,身边各种女人不断,更不懂得如何去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他想着让她吃够了苦头总有一天会跪在地上求他。
可是,没有,完全没有。
至于后来,他倒是意外这样倔强的女人肯给他生了孩子,但是该死的是她剩下了他们的儿子却就那么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二十多岁的宁渊想,他是宁少,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而这个女人这么对他,不过是没有受够教训,他以为她会回来,可是没有,认回了宁之诺,她也没有再回来。
世家的教育,父亲从小就将他当做利益交换的筹码和工具,所以他不懂得如何做一个孩子的父亲,宁之诺是他的儿子,对他他却只有恨,是对葛婉怡的恨,所以宁渊从未真的觉得宁之诺是自己的孩子,也许对他来说,孩子也不过是到最后自己手中的工具和筹码。
再后来,宁之诺和安琳结婚,出了他的视线,父子情寡淡没有爱,只有恨,眼不见心不烦的,随着年纪增长对葛婉怡他在渐渐遗忘,可后来,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A市,她那么年轻,依旧身材飞扬,即便是恶言缠身却依旧过得那么好,而他却偏偏疾病交加,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内心的极度不平衡感一直在作祟,他想拉她下地狱,却没有想到又牵扯出了一个他从来都不知道的女儿,祁家的养女苏以濛。
那时候,宁渊无疑觉得自己是失败的,他这一身这么如此结束,他不甘心。
那天,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宁渊说,“葛婉怡,你以为我会就这么快的死了,好让你和霍启维就那么在一起,想都别想,祁文虹那个女人足够愚蠢被自己的丈夫弄进监狱里,我不会和她一样,就那么任人宰割,我要活着,不论如何都要活着。”
“所以,你就对阿诺做了那样的事情?”话题完全打开,没有谁真的再继续需要伪装,虚假的假面撕破后,他们之间对峙杀气腾腾。
“你何必自欺欺人呢,葛婉怡,那个时候之诺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用他的器官来维持我的生命,有什么不好呢?这也算是他尽了孝心。”
“卑鄙,无耻!”
他怎么有脸说得出这样的话,虎毒不食子,可宁渊已经魔怔到连自己儿子都要加害。
这么多年来,葛婉怡的愤恨,内心积压的所有恨意都在这一时刻完全爆发了出来,她死死地瞪着宁渊,眼神中像是带着血蔷薇的刺,每一根刺都想要扎进宁渊的血肉里。
“你如何对待我,我已经不想再和你计较,可是你害了我儿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宁渊看着已经站起身,到他身旁的女人。
一脸漫不经心的笑,“葛婉怡,我以为你已经学聪明了,没想到还是那么愚蠢,不会放过我,二十多年前你做不到,你现在依旧做不到,何必睁眼说这些瞎话来唬人,你——嗯——”
胸口的刺痛感让宁渊瞬间回过神来,痛苦地轻吟了一声,不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餐刀刺进了他的胸口里,鲜血的血腥味道在蔓延,宁渊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身体失力地倒在血泊里。
“你——疯了!”
是她疯了,那一刻葛婉怡握着刀,倒是没有觉得慌乱,反而手指用力更深地刺入了他的体内。
“你害死了阿诺,就得死,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本章完结…
☆、【009】结局篇:比死更难过的是生不如死
一段并不算太长的对话,却包含了太多隐藏于过去的事实,之诺的死没有结果,永远查不出来,不过是宁渊动用了自己的手段强迫他死之前被迫同意器官移植,签下了医嘱移植书。
那段时间她找不到他,现在以濛才明白,那不过是之诺在受到威胁后不想牵扯她,而漠然承受了一切。
苏以濛太了解宁之诺了,他是那么善良的人,就算别人在他身上捅了一刀,却因为对方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而不会恨对方。
宁渊这么对待他,之诺在最后的移植手术中,没有用麻醉剂,只为了提高活体移植中的成功率。可他一定没有想过,他的血缘相关的父亲在利用了他以后,就随意地任由那些执刀人遗弃在了,竟然是碧落渔村的村民发现了他的尸体。
十二月天,大雪,和葛女士见过面后,以濛握着他丈夫的手,一深一浅地走在雪地里。
皑皑的白雪,冰冷的,那么寒,却也冻结不了她内心压抑的极致恨意。
现在的以濛完全难以置信,对之诺做出这样事情的竟然是他的父亲,宁渊。
他们年幼一起长大,曾经在福利院的经历,让他们两个人无比地向往真正的亲情,以濛还记得之诺被那个男人带离福利院的时候,他说,“濛,原来我也和别人一样有爸爸。”
爸爸,宁渊对待孩子冷漠,生活纸醉金迷,可这么多年来,以濛却一直都知道之诺对其父亲的尊敬,小时候他看祁文斌和她嬉闹,之诺就常常说,“濛,祁伯伯和你可真好。”
之诺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多,只要别人肯对他好一点,他就能拿出十倍百倍的对待对方好。可是,相比在祁家的她来说,至少还有祁文斌,在宁家的之诺却什么都没有。
小时候,以濛看着之诺期待父亲的一个拥抱,一个关注的眼神,长大了,不再期待这些,却依旧对其恭敬有礼,不靠近是因为对父爱绝望。
而数月前,宁渊对他提出这样要求的时候,以濛知道,那个时候的之诺怕是在心里哭泣吧。
奢求了一辈子的亲情,到最后完全成了一场空梦。
以濛想,在之诺苏醒后受到宁渊威胁的日子里,他一定纠结过,悔恨过,也狠狠地失望过,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却在生命的最后那段日子里每天都是笑着陪着她的,甚至顾虑到她对葛女士的排斥,有意引导了他们见面。
不论什么时候,他都在为别人考虑,可那个时候的之诺呢?
承受着与日俱增的病痛折磨,没有向她吐露分毫不快,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依赖他,所有的烦心和琐事都讲给他听,但忘记了他内心里也有很多难言的痛苦,一个从不向人吐露痛苦的人,并不是他真的快乐,习惯了独自承受,独自舔。舐伤口从不对她开口诉说。
到现在,以濛都想想不出之诺离世前的绝望和难过。
葛女士说得没错,“宁渊该死,死上千百次都不足惜。他怎么可以伤害那么纯粹善良的之诺?”
雪越下越大,今年的南方降雪,冷到冰寒,冷到绝望,以濛牵着祁邵珩的手在雪地里走了很久,知道压抑和愤懑齐齐涌上来,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人看到此时她脸上的深刻恨意。
从来,他都没有如此地痛恨过一个人,恨到骨髓深处。
一直都不是个善良的人,她冷的像冰,寒地无情,如果不是因为她丈夫也许她性格里的偏执让她连一个普通的女子都做不了。
苏以濛从来不温柔,内心蛰伏的狠厉,让她愿意为自己的丈夫放下而变得温婉,可现在,她内心有怒火,火气中烧,一切凌厉都不想遮掩,她恨宁渊,恨他欺压之诺的善良,恨他一刀一刀害死了她的至亲之诺。
现在的以濛愤懑压抑,却无从发泄,靠在祁邵珩的怀里,紧紧地攥紧了他丈夫的袖子。
祁邵珩揽着阿濛,感觉到她浑身的颤抖。
——
医院,重症加护病房。
以濛看着现在躺在病牀上带着呼吸面罩的男人,眼神中满是怒意,从今天上午和葛女士交谈之后,之诺死了的样子,那样浑身裂开的伤口清晰地在她眼前撕裂着。
可,看着病牀上游离于生命边缘的宁渊,以濛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医生误以为是对方的家属,说道,“宁先生,胸口刺得这一刀导致他失血过多,原本的肾脏疾病在满眼,能不能撑得过去今晚很难说。”
以濛站在祁邵珩身边,没有回应医生,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现在躺在病牀上的人心肺挖开,看看他有没有心肝。
“我们回去。”没有再继续看一眼,以濛直接走出了病房,心中地愤恨却在每一步都加重了很多,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儿,她怕继续呆下去,她也会像葛女士一样做一些过分的举动。
“阿濛,走。”祁邵珩揽着他妻子的肩膀,轻抚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平静下来。
可怎么能平静下来,过去的一切,那么残忍地对待之诺的过去,她没有办法安下心来。
12月20日,南方的雪今年意外下得很大,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圣诞节过后就是新年,这一年匆匆就要过去。
而19号从看过葛女士下午回来后,以濛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一直到现在20号的清晨,她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葛女士入狱的原因阿濛都和祁邵珩说了,然后,她说,“祁邵珩,宁渊不能死,他得活着。”
20号整整一天,于灏按照太太的意思联系了国外的大夫,医院里专家会诊后,抢救宁渊并全全找寻医治他的办法。
于灏看着面色苍白神色冷淡的女孩子完全不明白,明明太太恨透了这个人为什么还要这样想尽办法地救治他。
于灏这么想着就问了上司,祁邵珩什么都没说,只是眉宇间的愁容很深。
专家会诊结束的当天,于灏和简赫站在重症监护室外,提及宁渊谈论到不明白太太为什么要救治这个她一直愤恨的人。
谈论着这些的两个人却没有想到正巧碰见迎面走过来的太太,两人一起噤了声不再议论,而以濛透过窗户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人冷漠地说道,“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更受折磨,他的所作所为足够让他生不如死。”
这么一句话让于灏和简赫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渐渐走远的太太,感觉让人背脊生寒。
*
12月21号,宁渊的身体即便没有任何好转,可就这么通过药物想尽办法让他活着,所以到现在宁渊近似奇迹地身体支撑到现在。
医院的会诊专家给以濛打电话探讨宁渊的身体问题,电话才刚刚放下,祁邵珩看着脸色苍白的妻子,刚想叫住她,可见阿濛直接去了浴室撕心裂肺地呕吐,祁邵珩轻拍着她的后背,以濛吐得很厉害,直到半晌后有些虚脱地靠在祁邵珩怀里,以濛掩盖了脸上的神情说道,“祁邵珩,每一次为了救活宁渊打电话给医生,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她竟然不得不要给一个害死之诺的‘凶手’延续生命。
祁邵珩搂紧他的妻子,安抚她现在的情绪,他说,“我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想法,葛女士入狱,完全涉嫌故意杀人罪,刑罚不是死刑也是永久的无期徒刑,所以,不论有多么痛恨宁渊,宁渊还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杀人罪构成以濛将会永远地失去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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