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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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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璟每动一下,牵动头骨,脑袋就疼一下。他吸气很慢,有一下没一下,一口气快要断了。

    他都要感觉不想喘气了。

    “我还撑得住,假如能有碗热粥灌下去,对付四五个人没有问题。”陈璟暗中想。

    这是有点吹牛,也是他给自己打气。

    他乐观的想:“我固然不能动,可是咬牙拼一拼,我可以不动声色解决几个走狗。”

    这堆茅草并不少,足足有半个高。底下有点潮,温热湿濡,味道很难闻,但是盖在身上可以保暖。现在是寒冬,陈璟也不用担心茅草堆里有蛇虫之类的毒物。

    他弄了大约一刻钟,才把自己埋好。

    从门的缝隙里,陈璟看见外头有灯火;他也闻到了酒肉的味道,还有杯盏交错的声音。

    陈璟侧耳,听了大约半个时辰。

    “不会超过六个人。”陈璟想。通过说话声、走动的脚步声,他区分外头的人,最后得了个结论,人不多。

    陈璟捧着脑袋,半躺在茅草堆里。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他身上总有几样东西,是随身带着的,像匕首、针灸用的金针。

    匕首是防身的,针是用来救命的。

    还有几样常用的药丸。

    不过,在他被抓的过程中,匕首和药丸放在外衣口袋里,不知是颠簸中遗落,还是被二太尉的马卒搜走。

    金针比较宝贵,又很细小,放在棉袄里头的小口袋里,轻易摸不到。

    陈璟翻了翻,发现还在,又松了口气。

    那些金针,有满满一把,铺成在定制的小包里。一共三十根,比头发丝还要细。

    这是前不久才去打的。

    陈璟原本有针灸的家伙,但是他怕京里的老少爷们娘们讲究。看不上他的银针,特意去打了金针。

    此刻。陈璟把这些金针,全部放在袖子里,随时备用。

    他半躺在茅草堆里,身子渐渐暖和,胳膊腿也慢慢灵活了。

    “缺口吃的,要不然精力更好。”陈璟想。

    他毕竟失血很多,浑身上下软弱无力。若是能补充一些,他可以熬得更久。

    “二太尉明日早上就到。千万看好那小子,别叫他死了。二太尉说了,跟那小子深仇大恨,不活活折磨死他,也不甘心,岂能轻易让他好死?”外头那个粗粝的声音,又发话了。

    他应该是头目。

    二太尉这是想亲手折磨陈璟,陈璟并不意外。

    “真的有这么大的仇吗?”陈璟又想,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能医病,却不能医心。

    人心着实叫人难以揣摩。人心是感性的。分析一个人的行为却是理性的。从理性去分析感性,不免南辕北辙。

    陈璟也不多想,等着二太尉来。

    这次。不可再放过他了,否则将来还是要吃亏。在一个人手里栽了两次,不能栽第三次啊。

    “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小子是不是死了?”

    “还有气,我刚刚看的。”

    “小五,你端了这碗猪肝汤,去给那小子补补,免得他真死了,他今天可没少流血。”

    “好咧。”

    门推开了。一盏孤灯照了进来,一个瘦条条的人。端着热气腾腾的猪肝汤,走了进来。

    肉香四溢。令人垂涎。

    那人举着灯,四下里照陈璟,陈璟也看清了他。这个叫小五的,是个十四五岁半大的孩子,瘦伶伶的。

    “哟,人呢?”小五大惊。

    他身后传来脚步声,又一个人进来。

    他们俩拿着油灯照屋子,看到陈璟躺在墙角,身上全是茅草,露出一个裹了粗布的脑袋,茫然看着他们。

    “怎么躲草丛里了?”小五笑着问,觉得有趣。

    “这是能动了啊,得绑起来,免得跑了。”小五身边的男人,粗壮矮小,精明百倍的样子,转身去找绳子。

    小五端着猪肝汤,笑得前俯后仰:“大哥,你们快来瞧瞧这厮,居然躲在草丛里,还知道冷嘿。”

    听他的意思,像发现一个穿衣的猴子一样有趣。

    脚步声全部往屋子里来。

    加上那个反身去找绳子的人,一共五人,陈璟看着他们,心里顿时就有数了。

    这群人看到陈璟,都哈哈大笑。

    他们全部喝得半醉,吩咐小五:“去去,把汤给他。”

    然后,他们又回去喝酒了,不愿意继续往陈璟身边走。

    因为这屋子实在太冷了。

    他们里屋要暖和很多。

    小五就一手举了油灯,一手托了汤碗,朝陈璟走过来。

    十四五的孩子,眼睛里泛出贪玩的光芒,居高临下打量陈璟。

    “唉,你脑袋还疼吗?”小五将油灯放在不远处的地上,借着微弱的光芒,笑呵呵问陈璟,露出一口整齐的牙,似狼牙。

    陈璟抬起脸,看着他,没有吱声。

    “我大哥让你补补,怎么补呢?”小五呵呵笑,饶有兴趣打量陈璟,“应该是哪里受伤补哪里,对吧?”

    他哈哈笑着,然后他手里的热汤碗,缓缓倾泻,往陈璟的伤口倒。

    汤在小五手里半天了,不是滚烫的,但仍丝丝冒热气。

    那热流似瀑布,迎头盖脸朝陈璟倒下来。

    汤还是烫的,顺着那粗布,滴在陈璟的头上,伤口就像被万针齐攒,疼得头皮上的头发都倒立起来。

    汤里还有猪肝。

    被煮得发硬的猪肝,也打在陈璟的脑壳上,陈璟就疼有点抽搐。

    他没有躲。

    热汤虽然不是喝下去的,而是倒在身上,照样给了他一点热气,让他冻得哆嗦的手更加灵活了。

    “哈哈哈,我们家烫猪头,就是这么烫的。”小五觉得好玩极了,很开心,“不过这汤不热,我都没听到头皮呲呲的声音,不好玩。你等着啊,我去弄些开水来。”

    他想玩烫猪皮。

    他想要活活把陈璟的头烫掉一层皮。这样,既不会死,又活受罪,二太尉明天看到了,一定会赞许的。

    “好。”陈璟发出轻微而又短促的声音。

    他的手,飞速从草丛里伸出来,准确无误一把抓住了小五的脚踝。

    小五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就被陈璟拽得噗通倒在茅草堆上。

    他手里的碗也掉在茅草堆里,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小五哎哟一声:“妈的”

    倏然,他感觉喉咙有异,五根冰凉枯瘦的手指,还带着猪肝汤的半缕香气,扼住了他的脖子。扼得很紧,似乎要捏断他的气管。

    小五使劲挣扎。

    而后,他感觉有个冰凉又细小的东西,钻到了他的脑子里。

    脑海中顿时一僵,小五整个人就安静下来,他好似被抽离了灵魂。片刻之后,又是一个细小冰凉的针,钻入脑袋。

    小五双目一翻,死了,死得痛快极了。

    ***(未完待续)  



第297章相助

    第297章相助

    小五死在陈璟的脚边,悄无声息,像睡着了一样,很平静。

    陈璟看着他,也格外平静。

    现在,陈璟只剩下半口气,所以心里转得特别慢,什么对错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有点动物求生的本能而已。

    他好似并不是他刚刚结束了一个人的一生,而是仅仅做了件穿衣吃饭一样简单的事。

    他心里茫然,对生死也有种茫然。

    陈璟松开了小五的脖子,慢慢坐回了草丛里。他的半条命,经过这么一番挣扎,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命了。

    “原来杀人这么费劲。”陈璟重新估量,觉得自己没法子再杀剩下的四个。

    能再杀一个就不错了。

    “想喝热汤。”他这样嘟囔。

    而后,陈璟从头发丛里,抓到了几块硬硬的肉,是猪肝。

    陈璟平时最讨厌猪肝,此刻却是迫不及待往嘴巴里送。

    他慢慢咀嚼,一咀嚼就牵扯伤口,又是一阵头晕眼花的疼。

    他盲目将能摸到的几块猪肝,全部送到嘴巴里,将它们嚼烂吞下去。

    汤里的猪肝不多,左不过五六块,陈璟觉得胃暖喝了很多,他似乎也有了点精力。

    “老四,你少喝两口,不是要去把那小子绑起来吗,耽误什么?”

    去找绳子绑陈璟的人,居然重新去喝酒了,并没有立马过来。

    陈璟缓缓喘了口气。

    “那小子只剩下一口气,他还能把墙撞烂跑了?”老四不以为意,“等老子喝好了再去绑,好酒全被你们他娘的喝了。”

    关陈璟的地方,是后院的小屋,只有门和前屋相通。一开门就是他们喝酒的前屋,没有窗户,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逃走。

    陈璟又是半条命。他们知道陈璟跑不掉。

    “小五死在里头了?”有人见小五半晌不出去,骂一句。

    “小五。躲在里头做什么,和那小子亲热吗?赶紧出来喝酒”

    “别说,咱们小五真好这口,将来长大了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几个人喝得半醉,哈哈大笑,一点也不在乎小五在这屋子里做什么,纷纷调侃起来,说得越来越下|流。

    “小五上次把逼急了。没钱逛窑子,把万瞎子的小儿子给奸了。”

    “万瞎子那儿子,不是才十岁吗?”

    “可不是,小五也是缺德,奸了就奸了呗,还一刀抹了那孩子的脖子。万瞎子哭得要死,还指望那儿子养老呢。”

    他们几个大笑起来,好似说件骄傲得狠的好事,对此洋洋得意。

    陈璟听了,就知道这群人凶神恶煞。平日里为祸乡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他们对杀人都习以为常。

    陈璟慢慢靠墙,休养生息。

    “小五。事情办好了赶紧出来喝酒啊”有人调侃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陈璟坐正了身子。

    也许,下一刻会再进来一个人,他又要打起精神来战斗。

    但愿他们一个个进来。

    一个个解决是容易的,一群人只怕他现在打不过。

    歇息了片刻的功夫,陈璟的头没有那么疼了,那口气也能喘得顺利了,他的心绪也慢慢清晰起来。

    看着死在他脚步的小五,陈璟突然想:“这人身上有没有武器呢?”

    他猛然爬起来,不顾浑身的酸软疼痛。在小五身上乱摸。

    结果,真的在小五怀里摸到了一把匕首。

    天无绝人之路!

    “我添了三成胜算。”陈璟拿到了这把匕首。见其锋利无比,心里想道。

    陈璟的四肢又开始冰凉。他被小五倒了满头的汤。那些汤沁入他的头皮和脖子,衣裳也湿了大半,被壁缝里钻进来的冷风一吹,陈璟更冷了。

    “哪怕他们不杀我,我也挨不过今晚了。头上破了,又浸了水,肯定要烧起来。一旦发烧,没有抗生素,我不知道能熬不熬得住。”陈璟想。

    横竖是死,还不如拼搏一把。

    他看了看远处的油灯,还在那里静静放着光线。外头四个人喝酒喝得都八成醉了,正是陈璟的机会。

    想了想,陈璟拼了全力站起来。

    他还能动。

    他将油灯灭了。

    屋子里油灯一灭,前头屋子里的人片刻之后就留意到了。

    “他娘的闹鬼了?”那位老大喝得多了,大声骂人,“小五,赶紧死出来!”

    屋子里没有动静。

    “小五!”那老大声音更厉。

    他这么呵斥,小五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该应和一声。但是,里屋寂静,没有半点动静。

    灯也灭了。

    弟兄四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对劲了。小五进屋至少有两刻钟了,而屋子里一直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

    小五年纪不大,其实很变态,喜欢折磨人。小五如果在里屋折磨陈璟,应该有陈璟的惨叫才是,怎么会没声音?

    老大给老二使了个眼色。

    老二明白,当即点点头,拿了自己的长刀,推开里屋的门往里头走。

    老二没有点灯,怕暴露自己。他手里有刀,又高大结实,不怕陈璟那个半死不活的小子。

    他往里头走了几步,好似什么也看不见。

    老二是个谨慎的,觉得不好,转身要回去拿油灯。突然,他感觉有什么细微的东西,从旁边钻入他颈脖的穴道。

    他想出声喊叫,但是声带没有半点声音。

    老二隐约瞧见了寒芒,那是匕首锋利出鞘。紧接着,他的脖子剧痛,血汩汩流出来,温热的血流到了他的胸膛。

    他眼睛睁大像铜铃,想要挣扎着跑出去。却被一个人死死压住。脖子剧痛,他用手去捂,使劲想叫。可一切都是徒劳。

    老二死不瞑目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

    屋子里外都没有声音。

    “老二?”有人喊。

    没有回应。

    和小五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大哥,不对劲啊。”老四悄声对老大说,“怎么闻到了血腥味?”

    老大他们喝多了,嗅觉有点麻木,身子也有点麻木。老四这么一说,他们剩下几个人使劲吸了吸鼻子,除了酒肉味,啥也没有。

    但是。他们都知道不对劲。

    这下,他们不敢再分开行动了。

    “点灯,我去瞧瞧。”老大吩咐说。

    老三把屋子里剩下的两盏灯都拿了,一手一盏,明亮如昼。老大和老四分别操了家伙,左右围绕着老三,往屋子里来。

    老二的血越流越多,血腥味越来越浓烈,他们三个再麻木,也闻到了。

    “不好!”他们都在心里暗道。

    随着他们的步子往里走。光线越来越浓,渐渐照亮了里屋。

    他们三个人先看到了老二。

    老二躺在血泊里,还没有完全闭气。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老大他们。

    “老二!”老大他们兄弟三大震,震惊之余各自心里发憷,有点害怕了。

    他们并非亲兄弟,所以感情不是那么深,看到老二死了,难过归难过,却没有因为难过而丧失理智。

    “二哥,是谁。是谁害了你?”老四奔到了老二身边,急促问道。

    老二用力抬起手。指了指他们的身份。

    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出来。直直一脚踢中了老三。

    老三不防备,摔了个狗啃,手里的两盏灯也摔得粉碎。

    四处都是黑暗,没有光。

    “啊!”老三在黑暗中失声痛呼。

    他的后背被陈璟捅了一刀,正中心脏,活不成了。

    老大和老四一直在光明中,突然没了亮,他们看不清,可是陈璟呆在黑暗中久了,他看得清楚。

    他手脚很快,捅死老三之后,朝老四就是一刀。

    一刀割断了老四的喉咙。

    整个过程很快,陈璟能这么顺利得手,也是苍天保佑。

    “又死了一个。”陈璟只剩下最后半口气了,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了,手脚全部在剧烈打颤。

    他退到了角落里。

    还有老大。

    他们这结拜的五兄弟中,老大约莫三十五六岁,正值壮年,高大结实,腰有陈璟两个粗,最难对付。

    陈璟没有受伤的时候,都不是这位老大的对手,何况他现在摇摇欲坠。

    那老大也适应了黑暗。

    陈璟躲在角落里,他看不到,但是只要陈璟靠近,他就能立马把陈璟的脖子拗断。

    那老大的酒意,已经去了八成。

    “我操你祖宗!”老大厉声骂道,“龟孙子,你杀了我四个兄弟,今天不剁了你,我孟虎就给你做儿子!”

    他的声音,字字都带着蚀骨的恨意。

    收买这帮兄弟,横行霸道好多年,孟虎渐渐有了些声望,打家劫舍收获颇丰,十里八乡都敬畏他。如今,他的兵全部没了,他又是孤家寡人。

    他从大混混,又要沦落成小流|氓!

    这如何能忍?

    孟虎眼睛都发出了血丝,恨不能将陈璟生吞活剥。

    他知道陈璟受伤了,又一口气杀了四个人,此刻殚精竭力。

    孟虎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和陈璟熬时间,熬到天亮了,看清他躲在哪个角落,就可以将他的头剁下来。

    孟虎气得浑身打颤。

    陈璟藏在阴暗处,一言不发。他满身的汗,视线渐渐模糊。

    “不用挨到天亮,只需再等片刻,他的眼睛和我一样能看得更清,他就能发现我。”陈璟模模糊糊的想。

    他嘴唇都咬破了,还是没法子让自己站起来。

    他已经拼了全力了。

    他不行了。

    陈璟靠着墙壁,身上的力气慢慢被抽空,他能拼的都拼完了。

    还是功亏一篑。

    还是要死。

    倏然,一阵疾风,快速卷进了屋子。陈璟模糊的视线里,好似看到两个身影,围着孟虎打转。

    有两个人闯了进来!

    兵刃相接的金鸣之声,在陈璟的耳边响起。他很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眼前出现了光怪陆离的幻影。

    伴随着那打斗声,陈璟又晕了过去。

    他想,完了,这条命今天到头了,还差一点点啊!

    ***(未完待续)  



第298章插刀

    第298章插刀

    等陈璟再次睁开眼时,他躺在温暖又柔软的被窝里。

    被窝里还有他熟悉的气息,是惜文的熏香。

    还是夜里,屋子里点了灯。

    灯影灼灼,一个绰约曼妙的身影,端着一个填白瓷的碗进来,是惜文。

    碗里不知装了什么,是热的,雾气袅袅,氤氲着惜文的皎皎眉目,她莲步碎绽,脚步轻的无声。

    若不是头疼欲裂,陈璟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

    梦醒了,他还在自家的床上。

    只可惜,他一动就满脑袋疼,让知道并非梦境,而自己已经脱险了。

    “醒啦?”惜文瞧见床上有点动静,恨不能三步并作一步奔到陈璟身边。

    她走近,陈璟才闻到药味。

    惜文把药放在床上的小几上,坐到了陈璟床边,柔声问:“央及,你醒了,头疼得厉害吗?”

    她坐近了,陈璟看到她的眼睛通红,眼皮浮肿,看来是狠狠哭了一场。

    陈璟拉住了她的手,说:“不疼”

    惜文的眼泪又涌上了,簌簌掉落:“你吓死我了!出了门还能叫强盗绑了,你今年流年不利,回头好了,赶紧去庙里拜拜,这都多少回了?”

    说着,她又呜呜哭了。

    陈璟伸手摸她的头发。

    惜文强忍着悲伤,想到更要紧的事,道:“来,把药喝了。”

    她把陈璟扶着半坐,在他身后塞了两个柔软的引枕,让他半靠着,然后开始给他喂药。

    陈璟一口一口喝药。惜文一滴一滴掉眼泪,一边哭一边喂药,两样全不耽误。

    “齐王和姜公子他们。都在外头。”惜文喂完药,也差不多哭好了。把眼里擦干净,对陈璟道,“还有太医”

    陈璟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头上的伤口,太医已经替他缝合。

    陈璟身体一向很好,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居然没发烧,他也是很意外。

    看来他今年命不该绝。

    “你把他们都叫进来。”陈璟说。

    惜文点点头,让丫鬟去叫。她自己躲到了屏风后面。倒也不是不能见客,是她哭得太厉害,眼睛肿的吓人,怕客人见了不雅。

    片刻后,丫鬟领着齐王和姜重檐进来。

    “你家那小妾,跟哭丧似的,他娘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齐王看到陈璟半坐着,气色还行,就一进门就没好话了,“瞧瞧你那样。怎么就叫人打得脑袋都快掉了?”

    陈璟有心反驳几句,无奈头疼。

    姜重檐则惊讶看了眼齐王。

    齐王考虑还有外人在场,咳了咳。也收敛了几分。

    “姜兄,是你救了我吗?”陈璟问。

    他觉得能救他回来的,只有姜重檐了。

    姜重檐点点头,说:“也是凑巧,你们刚走不久,妩儿从那条路回来,看到了你的马车被丢在路边,车夫被杀了,放在车厢里。

    妩儿看到车夫被杀。就知道不好了,回来找我商量。我们寻了半夜。才寻到你。”

    陈璟被掳走,前前后后只有两个半时辰。是他自己做梦时间太长。总以为过了很久。

    姜重檐和姜妩在京里没什么势力,想找个人就没那么容易了。幸好他们俩本事了得,不过两个时辰,就找到了陈璟。

    他们到的时候,孟虎正准备杀陈璟。

    姜重檐和姜妩不费吹灰之力,将孟虎杀了,锁了院门,就带着陈璟回家。

    惜文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她知道陈璟和齐王关系很好,而齐王府离安丰坊比较近,所以她派人去请了齐王。

    齐王连夜赶来,还带了一名太医。

    “买凶杀我的人,是隔壁郑王府的二太尉。”陈璟等姜重檐说完,低声道,“你们到我家里,没有惊动隔壁吧?”

    “没有,我们静悄悄来的。”姜重檐说。

    姜重檐虽然不知道陈璟的仇家是谁,但是素来谨慎小心,行事稳妥。

    而齐王的大大咧咧和毒舌,都只是针对他最好的朋友。平常行事,齐王比任何人都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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