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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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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文起身,裙裾碎绽,流苏摇曳,行走间步步生花,隐约有淡香萦绕。她也没有特意打扮,一件葱绿色褙子也传出婀娜多姿。

    “吃药了吗,哪里不舒服吗?”陈璟坐下问她,然后让她把手伸出来,给她诊脉。

    “吃了,已经好了些。”惜文眼波流转,笑容娇媚。

    她睡了一觉起来,已经大好。

    她轻轻撩起半截袖子,露出凝荔纤细的手腕,搁在花梨木的茶几上,让陈璟诊脉。

    陈璟就给她号脉。

    不过是急性呕吐,已经无碍。

    她的脉象平稳。

    陈璟实话对她说了:“药都不需要再吃,已经大好。我昨日也告诉了婉姨,想是婉姨忘了同你讲的。这几天多吃米粥,养胃的。不用再请大夫。”

    惜文轻覆了浓浓的羽睫,将眼底情绪敛去,才抬头说:“不单单是请你看病,我还要找你算账的。”

    “什么账?”陈璟问。

    “昨夜吃东西的时候,你都不提点我。你明知我吃多了要生病的,却不肯多言。我仔细想来,怕是你心思不正,故意不肯讲。”惜文装作很淡定,但是眼底的狡黠掩饰不住。

    她赖上了陈璟。

    陈璟笑了笑。

    “别胡说。”陈璟笑道,“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我见你吃得那样高兴,还以为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喜欢跟别人说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又不是小孩子。你吃坏了,那是你嘴馋好吃,不能怪我的。”

    “竟然说女子贪嘴好吃,真是不通礼数,你没有君子气度。”惜文扬眸,佯装嗔怒,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戏谑。

    “你不贪嘴吗?”陈璟反问。

    “不啊。”惜文答。

    “你能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也是蛮佩服的。”陈璟道。

    惹得惜文破功,笑起来。

    她一笑,就停不住,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自己咯咯笑个不停。

    倏然白光从窗口滑过,然后就是闷雷滚滚,要下雨了。屋子里光线暗淡,对方的面容也隐隐绰绰的。逆着光,五官没那么清晰,反而觉得惜文更好看,似樽完美的雕塑,不喜不悲。

    “没事了吧?”陈璟等她笑好了,起身要告辞,“要下雨了,我先回去。以后就别麻烦,安心养病要紧”

    惜文收敛笑容。

    她的面色瞬间沉寂,没有半分表情。

    “不看病,就不能请你?”好半晌,她幽幽问陈璟,“请你来听曲子,也请不来么?”

    她似乎生气了。

    她这么一生气,男人就不好拒绝她的。她是有点不高兴,却不至于翻脸。因此可以判断,她是装的,逼得陈璟答应以后经常来玩。

    她有些时候很可爱,有些时候表演和情商高得吓人。

    惜文人是很不错,但婉君阁不好常来,因为惜文是要做生意的。陈璟总来免费听曲子,有点不厚道,时间久了,婉娘也不高兴。

    陈璟就道:“听不懂啊,还是别请了。”

    他这么干脆直接拒绝了,惜文愕然。

    惊愕之余,她也觉得灰心,有点难堪。越是难堪的时候,惜文的表现越是从容,所以收敛起自己的小任性,笑容温婉恬柔,道:“既如此,就不敢打搅了。”

    她喊了护院,送陈璟出去。

    陈璟和她见礼,她也大方回礼答谢,两人作辞。

    刚刚踏出琼兰居,有雨滴落下。

    陈璟小跑着,出了后花园,往婉君阁前院去了。

    惜文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他疾奔而去的背影,眸光黯然。那道青灰色的背景,颀长削瘦,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诊脉的时候,惜文的心总静不下来。他的指端很暖,干燥温热,而惜文的肌肤凉滑软腻。冷热相触,心底发颤。

    他尚未跑出后花园,大雨倾盆泼洒,天地间顿时起了层水雾,庭院的枝叶被打得东倒西歪。

    陈璟用胳膊挡住头,仍是淋了满头。

    惜文心里发紧,心想方才是不是太任性了?

    应该给他一把伞的。

    生气归生气,不能叫他这样淋雨回去。

    “别请了?”惜文想到他的拒绝,心里就赌了口气,“想得美,我偏要请!”

    倒也不是多么喜欢他。

    他似乎不错,惜文从他眼里,没有看到过那种贪恋或者轻蔑的神情。他虽然拒绝,惜文亦知道,他只是怕自家大嫂怪罪,而不是厌恶她。

    和他相处,不用担心他居心不良,也不用像妈妈说得那样端着,做个不苟言笑的冷眼美人,惜文很轻松。

    挺好的啊,凭什么不请他?

    “甩得开我吗?”惜文想到这里,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甜甜笑起来。雨势越来越急,地上掀起了一层薄烟,檐下滚珠甚急,雨就从窗口打进来,几乎要打湿梳妆台。

    丫鬟进来问,要不要关窗。

    “不用。”惜文伏在窗前,甚至伸手去接檐下的滚珠。滴滴答答的雨声,似音律起伏。心里住了只小鹿般,轻盈跳跃。

    心情很好。

    看了片刻的雨,后来雨越发大了,惜文终于让丫鬟关了窗户。

    换了身干净衣裳,惜文喊丫鬟:“把我的针线簸箩拿出来”

    做个名妓是不容易的。

    她不仅仅要学歌舞、乐器、诗书,还要像良家女子那样,学会针黹女红。想要笼络恩客的心,就需要时不时送些香囊、穗子、络子等玩物,说是定情物。

    这种东西,是不好找人代做的。

    惜文至今送出过三个香囊,都是妈妈授意的,她自己也觉得烦。

    可是针线活,必须出众,独树一帜。

    今天,惜文却想自己裁剪,做一个小香袋。

    “快到七夕了吧?”针穿过绸缎的时候,惜文心里想。到了七夕,总需要送恩客们些小东西。

    今年,她想送陈璟一个。

    往年做这些的时候,觉得烦躁,可现在却很开心,似乎要做件了不得的事。裁剪缎子的时候,她轻轻哼吟着某段词,心情轻盈。

    “小姐每次做针线,心情都不好,今日是怎么了?”服侍惜文的小丫鬟看到这一幕,都在心里嘀咕。

    ****

    陈璟从琼兰居出来,又往婉娘那边去了。

    他的衣裳被雨水打得半湿。

    婉娘不知他来了,微讶。

    “惜文姑娘请我复诊。”陈璟解释,“我已经同她说了,病已经痊愈,往后不需要再请大夫。”

    婉娘了然,笑了笑,心里也暗怪惜文胡闹。

    “我来说一声。惜文姑娘请我,婉姨只怕不知情。若是事后从旁人口里听说,还以为我偷偷摸摸的。”陈璟又道。

    婉娘就笑:“你行事总是这样面面俱到。”

    赞赏溢于言表。

    陈璟笑了笑。

    他准备起身告辞,却见一个管事打扮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把一张烫金红请柬,交到了婉娘手里。

    婉娘打开来看,顿时笑容满面。

    “沈四郎很通透嘛。”婉娘愉悦道。

    陈璟知道沈四郎,就是沈长玉。

    “婉姨也认识沈长玉?”陈璟问。

    婉娘回神,将请柬仔细放好,笑道:“识得的。他在明州书院读书,鲜少回望县。今年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回来好几个月了。他回了望县,附近的学子们,不乏有名气过人的,前来拜访。

    他们每个月都会有几次诗会,在沈家自己的画舫上。我想让惜文去。只是他们好似有从明州带花魁过来。六月十二有次诗会,终于请了惜文。”

    陈璟哦了声。

    像这种诗会,对名妓的声誉有好处。

    “恭喜婉姨啊。”陈璟道,然后又问,“您知道不知道,沈四郎为何今年反常,逗留望县这么久?”

    婉娘笑了笑。

    她还真的打听过。

    “他有个幼妹,是一母同胞的。他母亲去世得早,这幼妹自幼和他亲近,今年十四岁了,到了说亲的年纪。他父亲有了继室,不太肯管这件事,他又不放心把幼妹的亲事交给继母和族人,故而亲自回来坐镇。”婉娘道。

    陈璟略有所思。

    “他那个幼妹,是在沈氏排行第十还是第十三?”陈璟又问。

    “这个,倒没有打听过。”婉娘笑道,“沈家不喜女子出门交际,他们家的姑娘都是养在深闺,外界鲜少听闻。”

    陈璟又哦了声。

    沈长玉多次请他,难道是他的幼妹生病了?

    既然生病了,好好请医吃药,为何遮遮掩掩的,不肯示人呢?

    陈璟不太明白,也没有多想。

    他从婉君阁回到家,却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是沈长玉本人。

    真是不经念啊。在婉君阁提到了他,他居然亲自登门了。  



第065章怪病

    沈长玉已经来了多时。

    大嫂和李八郎陪着坐。

    陈璟回来,衣衫有点湿了,进屋换了身衣裳,才出来说话。

    “上次的宴请,央及兄弟没赏脸,只怕是家里下人请不动。后天,是我贱降的日子,还请央及兄弟和李家兄弟赏脸,去吃碗长寿面。”沈长玉笑着,拿出了两张请帖。

    大红色烫金请柬,和婉娘那个一样。

    原本并不单单是诗会,还是沈长玉的生日。他估计是打听了陈璟家里有李八郎,所以拿了两张请柬来。

    沈长玉生日的宴会,又是亲自来请,一般人都不好拒绝。

    陈璟顿了顿,看了眼他大嫂和李八郎,笑道:“大嫂,八哥,你们移步,我同沈官人说几句私话”

    大嫂起身告辞,回了里屋。

    李八郎也出去了。

    中堂只剩下陈璟和沈长玉的时候,陈璟把请柬推回了沈长玉那边,道:“长玉兄,原也该去恭贺您的生辰。只是,您和您的朋友们,着实高雅,我合不上去的。

    您找了我一个月,肯定有事。这样绕来绕去的,我心里没底,您也未必觉得有趣。若是不肯实言相告,咱们还是不必来往了。您的宴会,我不敢高攀。”

    沈长玉微讶。

    他没想到陈璟这么直接。

    交朋友,自然要推心置腹。陈璟这种态度,没有半分敷衍和巴结,反而让沈长玉觉得很好。

    他心里微动,话几乎要脱口而出。而后,他又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犹豫了下。

    见他这样,陈璟眉头微蹙,站起身,要送客的样子。

    看这模样,陈璟是真的烦了。

    “央及,我痴长你几岁,倚老卖老,算是你的兄长,往后我就直呼你的表字了。”沈长玉抬眸,看了眼陈璟,“央及,坐下说话。”

    他这是打算说实话了。

    陈璟笑了笑,坐了下来。他重新坐下,沈长玉却没有先开口。

    沈长玉的手搁在茶几上,轻轻敲动着,表情凝结,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若是有人要治病,只管告诉我。”陈璟主动打破沉默,“我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

    沈长玉又是一讶。

    陈璟的话,正中他的心思。他就是怕陈璟泄露秘密。

    “央及,你给贺家二官人治病,我是亲眼所见,心里震服;而后,又打听到你治好过惜文姑娘和你三叔。愚兄问一句,惜文和你三叔的病,真的是你治好的,不是外人虚传的吧?”沈长玉最终开口。

    陈璟点点头:“是真的,并非误传。”

    其实,三叔和惜文的病案,并没有传开,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这件事,也不算可以隐瞒。

    沈长玉既然对陈璟的医术好奇,有人派人去打听,必然会知晓。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央及医术高超。”沈长玉用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他虽然这样说话,仍是有几分不确定。

    “嗯,我的医术高超。”陈璟笑,肯定道,“现在,肯说到底什么事了吧?”

    沈长玉慢慢透出一口气。

    他瞧了瞧外面,暴雨已经停歇,骄阳从云层里探出了头。重重叠叠的树叶上悬挂着晶莹水珠,泥土的气息清雅。

    “央及,你可愿随我出城一趟?有点路程,可能要耽误你一两日。”沈长玉道。

    病家不在望县?

    “可以的。”陈璟答应。

    他去里屋,找了他大嫂,把沈长玉的话,告诉了他大嫂。

    大嫂有点担心,问:“去哪里?”

    “不知道。他说耽误一两日,估计明天才能回来。”陈璟笑道,“您还怕他害我吗?”

    大嫂仍是不放心,亲自出来,和沈长玉说话,问他到底请陈璟什么事。

    沈长玉又用话支吾。

    “您安心,我们不去远的地方。”沈长玉跟李氏保证。

    李氏将信将疑的。

    陈璟和沈长玉告辞。

    沈家的马车停在七弯巷门口。

    两人上了车,马车骨碌碌往外而去。

    “孙家庄,是我们家的庄子。”路上,沈长玉把他们要去的地方,告诉了陈璟,“今天下雨,官道也不好走,只怕要两个时辰。那边有十来个下人,房舍都是现成的,今晚回不来,咱们就住在庄子上,有人服侍。”

    陈璟点点头。

    原来把病家放在庄子上静养。

    “是谁生病?”陈璟又问。

    “十三娘。”沈长玉叹了口气,目光里难掩悲痛,“十三娘是我妹妹”

    于是一路上,他仔细和陈璟说了他的家庭关系。

    “我母亲去世的时候,十三娘还不满周岁。我、六郎和十三娘是一母同胞的,我比他们大,他们都敬重我。过了三年,继母进门,十三娘不喜欢她,就和我特别亲近。

    我和六郎只有那么个同胞妹妹,都很疼她。她很懂事,也机灵,在家里长辈姊妹间应对得体。我在外念书,一点也不操心她。我原打算今年初进京,参加明年的春闱,却不成想,十三娘却生病了。”沈长玉道。

    “什么病?”陈璟问。

    “一开始,也不知道有病。她好好的,突然月汛不行。她的乳娘告诉了我继母。我继母怕担事,告诉了我大伯母,大伯母请了大夫。”沈长玉回答。

    每个家族,都有个主持中馈的大太太,等于是内宅的主人,和外宅的家主是一个意思。

    月汛,就是月经。

    未嫁的姑娘,突然停了月经,不算是小事。万一是有了身孕,整个家族跟着丢脸,当家做主的太太必须要早做准备。

    “大夫说,是有孕。”沈长玉面带哀痛,“十三娘又哭又闹,说她是处子之身,没有同任何人私通,不可能有孕。这件事,大伯母压了下来,没有闹大。六郎告知了我,我立马回了家。”

    “然后呢?”陈璟又问。

    他终于明白为何沈长玉这么慎重了。

    待嫁女儿家的清誉,就是她的生命。哪怕不是真的怀孕,只要传出闲话,吐沫星子都足够淹没她的。

    这种事,不可能对外人说。

    陈璟听到这里,就能体谅沈长玉这么遮遮掩掩了。

    他现在肯告诉陈璟,也是挺冒险的。

    “望县只有这么大,一不小心就会走漏风声,十三娘的闺誉就毁了。我从明州带了大夫回来,给她治病。大夫说,是有孕。”沈长玉浓眉紧紧拧在一起。

    陈璟沉默听着。

    “两位大夫都说有孕,十三娘又月汛不行。她大声呼冤,家里大人已经不信了。是我替她撑腰,顶着这件事。你也知晓,我是个举人,家里上下都给我体面的。”沈长玉继续道。

    这个,陈璟是很理解的。

    他哥哥也是举人。

    举人,将来就有可能中进士,有可能做官,是一个家族的希望。

    沈氏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去得罪沈长玉。

    “我原是打算正月过了就上京的,结果耽误下来,老师同窗朋友都问缘故,我尽量遮掩。后来不知从哪里传出,说我要给十三娘说亲,要为十三娘挑个极其如意的郎君,才没有上京。

    这种传言,倒也可信,我就没解释。你们家的四房,也派人和我们说,想和十三娘结亲。我拒绝了,他们还是请我做客。我看着陈瑛的面子,去过一次,只是想告诉众人,我是诚心替十三娘挑婿的。

    可是前不久,我听说陈家四房已经再和宋家说亲,和我们结亲的话没了后续。事情只怕已经有人知晓了眉目”

    这个,陈璟不知道。

    他和旌忠巷不熟。

    不过,陈瑛在南庄宴请那次,贺提去了,和陈瑛说了些私密话。当时,大嫂的确听说过,四房的陈珑要和沈家结亲,后来就没了下文。

    贺提是做生意的,他的消息比较灵通。

    他知晓了,告诉陈瑛。

    陈瑛是未来的家主,怕娶个不干净的女子进门,给陈氏添霉运,不知不觉打消和沈氏结亲的念头,替陈珑另外谋取良缘,也是正常的。

    “哦。”陈璟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我把十三娘送到了庄子上。大夫都是从其他地方请,没有请望县的,尽量保密。连我们沈氏,也没几个人知道。我第一个告诉了你。”沈长玉道,“你是可靠的吧?”

    陈璟笑了笑,道:“长玉兄,问这种话是没有意义的。秘密是你主动告诉我的,承担风险的只有你一个人。我保密,是我的良心,不是我的义务。但是你放心,我是有良心的。

    未嫁有孕这种事,哪怕是假的,只要传出去,姑娘家清誉全毁了。人言可畏,我知道的。你们家是望县第一门第,无中生有泼脏水都是常事,何况有点风声?这种事发现在你们家,就更加不能泄露半分。”

    沈长玉欣慰笑了笑。

    “令妹到底什么病?”陈璟把话题拉回来,问道。

    “她月汛不行三个月后,小腹慢慢隆起”沈长玉声音里,有点底气不足,“我前后请了八位大夫,只有一位说,是有蛊虫。但是他也没治好。其他都说是身孕。

    十三娘一直哭,瘦得皮包骨头,说她绝对不是身孕。我不太懂,但是她月汛不行,又那么大的肚子,说不是怀孕,鬼也不信”

    “你信吗?”陈璟反问。

    “我只有她一个亲妹妹,我必须信。”沈长玉慢慢阖眼,把情绪深敛,半晌才道,“所以我请你。假如你也说,她是身孕,我对她就算仁至义尽了。以后怎么办,再做打算。”

    他自己也不确定。

    当所有大夫都说是身孕,而又有怀孕的迹象,停经、小腹隆起。这种情况下,沈长玉还坚持相信妹妹,他们兄妹感情真的很好。

    万一真是怀孕呢?

    未嫁私通这种事,女孩子是不会承认的。

    陈璟觉得,沈长玉绕弯子不肯实话相告,真的一点也不过分。

    反而他现在这么直言告诉陈璟,有点轻率了。

    假如真的是有孕,陈璟就要替沈家背个大秘密啊。

    “唉。”陈璟默默叹了口气,“治个病而已,却要背这样的风险,值得不值得啊?若真是身孕,就被那位十三姑娘害死了”  



第066章干血劳

    等陈璟和沈长玉到了庄子上时,已经快申末。

    错过了晚膳的时辰。

    陈璟正在长个子的年纪,他是不经饿的。从早膳到现在,滴水未进,又是马车奔波,他饿得紧,肚子不争气咕咕作响。

    沈长玉是迫不及待想让他先去问诊的。但是他的肚子叫得那么清晰,沈长玉陡然也发现自己饥肠辘辘。

    “先用膳吧。庄子上没什么好东西,都是平日吃食,怠慢你了。”沈长玉道,领着陈璟往里走。

    这是一处二进的庭院,大门口种了株高大梧桐树,树影婆娑;院墙不高,盘满了藤蔓,六月天的藤蔓碧绿青翠,随风摇曳。

    沈长玉先迈过门槛,领陈璟往外院的中堂去。

    有两个年老的下人迎上来,叫声四少爷。

    沈长玉则以“伯”称呼两位。

    “不忙用膳,先去看病吧。”陈璟道,“等看好了病,再用膳不迟。”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几声。陈璟捂了下肚子,笑了笑,心想这肚子真是和我作对,看我丢脸。

    沈长玉也笑了下,道:“我也饿得紧。左右今天是回不去了,看病也不急一时。”然后吩咐下人,去准备饭菜。

    庄子上的人不知道沈长玉要来,没有准备他的晚膳,临时起灶来不及。他们又饿得很,下人只得把自己吃的饭菜盛了些来。

    饭菜简易,陈璟埋头吃了一碗,胃里终于踏实了。

    沈长玉则比较挑剔。这半粗不细的米饭,里面还有稻谷没有挑出来,吃下去刮喉咙,他吃了几下,就放下了筷子。

    回头见陈璟吃得香,沈长玉不太好意思,又端起碗,吃了两口。

    陈璟很快吃饱了,对沈长玉道:“走吧,去看令妹。”

    沈长玉顺势放下了筷子。

    两人进了垂花门,到了内院。

    内院也有几个服侍的妇人,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她们对沈长玉格外敬重。

    沈长玉领着陈璟,进了沈十三娘的卧房。

    卧房里有股子浓郁迷迭香的气息。大概是十三娘睡不着,才点了这种香,安息宁神,助睡眠。挂着丁香色幔帐,光线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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