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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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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家的仆妇、丫鬟,甚至他的庶母、庶妹,全部奸淫了一遍。他太太管不了,他还把自己的小姨子弄到家里做贵妾。

    总之说起来,就是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凌家老爷子不是善茬,凌海开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后就养了凌海开,是个恶鬼。”

    倪先生一口气不断,把凌家的事告诉了陈璟他们。

    说罢,他还补充道:“我只是个外人,知道的肯定只是皮毛。他作恶不止这些。东家和他结怨,他定要弄得东家身败名裂。

    东家,你一定不能有妇人之仁,以为得饶人处且饶人。凌海开此人,您半步不能饶恕他。否则,他定要搅合得您在望县呆不下去。他巧舌如簧,跌倒黑白的功夫,您是不及他的。”

    陈璟点点头,道:“倪先生放心。既然遭到了我手里,我自然不会放过他的。”

    倪先生这才放心,松了口气。

    “可笑,凌家就是那些东西,居然是开药铺的。”倪先生摇头,“医药乃慈善之行,却在禽兽手里经营。”

    陈璟叹了口气。

    朱鹤听了倪先生的话,不由心口一紧:“倪先生,既然凌海开是如此秉性。那么今天抬过来的孩子,定是被下毒了吧?”

    陈璟蹙了蹙眉头,心里防备有指甲刮在玻璃上的声音,毛骨悚然。

    倪先生又怒又痛:“必然是了。可怜那娃娃,不过五六岁的年纪,比我小孙儿还要小,就要遭了毒手。不知是谁家孩子,他父母怎舍得。”

    屋子里陡然沉默下来。

    大家都感觉一口气透不出来。

    “东家,您是怎么和凌海开结仇的?”半晌,朱鹤问陈璟。

    “大概是因为婉君阁。”陈璟把婉君阁给他五百两银子,让他行走,从而辞退了刘苓生的话,告诉了众人。

    “我和凌海开,没有见过。但是咱们生意很好,必然抢了同安堂的生意。凌海开生意不如意,肯定全部推到了咱们头上。一旦刘苓生撺掇,他们定要狼狈为奸。”陈璟道。

    朱鹤顿了下。

    他觉得,这件事未必就是凌海开。

    可能都是陈璟的猜测,也许是其他人。

    故而,朱鹤问了:“东家,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呢?”

    “郭荣华夫妻,就是凌家的下人啊。”陈璟笑道,“他们住的是凌海开的院子,必然和凌海开有关了。”

    “没有别人。”倪先生道,“刘苓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女儿嫁给了凌海开太太的兄弟,两家有点关系。若是刘苓生,必然和凌海开有关的。”

    朱鹤这才点点头。

    说了半天,陈璟对他们道:“你们都看好铺子,我出去一趟。”

    “东家去哪里?”朱鹤问。

    陈璟笑笑,没有回答。

    清筠却追了出来。

    她轻轻替陈璟整了整衣襟,低声对陈璟道:“东家,您万事要小心。不如带个小伙计吧,路上有个照应。”

    她很害怕有人在路上伏击陈璟。

    陈璟笑笑,轻轻抱了她一下:“我没事。这件事,回去别告诉太太,免得她担心。你也安心。我要照顾药铺,也要照顾你们,岂会出事呢?”

    清筠低垂了头。

    陈璟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有点用力,似给她力量般,然后就出门去了。

    他直接去了婉君阁。

    才道巳正,婉娘刚刚忙完生意上的事,去睡觉了。

    “婉姨不让打扰,陈公子请稍坐。”小丫鬟对陈璟道。

    ***(未完待续)  



第183章抢救

    第183章抢救

    婉娘还在睡觉,没有两个时辰她应该起不来。

    陈璟坐在这里也无聊。要是惜文知道他来了,只怕又要缠上他。故而,陈璟起身,对小丫鬟道:“给婉姨留个信,就是我有急事找她。我两个时辰后再来。”

    小丫鬟道是。

    陈璟从婉君阁出来。

    他想到了邢文燋邢二爷。

    陈璟快步,去了趟邢家。

    邢二刚睡醒,准备出门。

    “央及。”看到陈璟,邢二很高兴,笑着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忙不忙?哥哥带你去明州观灯如何?”

    邢二准备去明州的。

    “二哥,着实不巧。我有件事求你帮忙。”陈璟道。

    “什么事,只管说。”邢二痛快道,“怎么,是药铺遇到了为难的事?”

    说罢,他折身回屋,把陈璟领到了他书房坐下,仔细问怎么回事。

    陈璟就把方才发生的事,仔细和邢二说了。

    邢二一听,怒火攻心:“我听说过他,是个荒|淫无度的东西,听说他把自己的小姨子奸|淫了,最后他外家无法,只得把好好的闺女送给他做妾。还是他的庶母和庶妹,全部染指过。

    我最看重人伦,原就看他不顺眼。可他没敢惹我,只能自己窝里横,我也找不到借口。如今,他居然设局害我的义弟,他是活到头了!”

    邢二气得站起来。

    “二哥,先别急。我只想找到那个孩子。那孩子才五六岁,比我侄儿还小。不管是生病还是下毒,我都想救他一命。”陈璟道,“我贸然去同安堂要人,就落了下乘。更让凌海开有话诬陷我。”

    邢二的长子,今年也六岁,最是天真可爱的年纪。

    上次邢二过寿。他的儿子背了两首祝寿词,摇头晃脑的模样。憨态可掬,而且还写了张百寿字给他。虽然写得弯弯曲曲,却让邢二高兴不已。

    这是他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孩子是上苍的恩赐。

    邢二也爱孩子。

    听到凌海开拿孩子做局,邢二心里发寒,更是不能忍。

    “好,央及先等着,我就去派人去找,看看什么曹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找到孩子,立马送到玉和堂?”邢二问。

    陈璟点点头,道:“那最好不过了。”

    商量定了,陈璟又给邢文燋道谢:“二哥,多谢您!若是我能救回那孩子,也替他感激您的救命之恩。”

    邢二让他别多礼,将陈璟送到了门外,离开派人去吩咐了。

    陈璟就连忙回了玉和堂,等邢二的消息。

    天气暖和了几分,街上的杨柳抽发新芽。虬枝梢头添了嫩黄。日头从树梢筛过,疏影扶疏。

    陈璟仍是觉得冷。

    他回了玉和堂。

    邢二办事,很干脆利落。很快就找到了曹茂的儿子曹虎,把孩子抱过来,亲自送到了玉和堂。

    那孩子脸色已经开始发黑。

    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倪先生和朱鹤瞧见了,立马把孩子抱过去。

    他们诊断,是给孩子服用了少量的砒霜。

    “畜生!”邢二听了,在一旁大骂。

    陈璟忙叫小伙计,去准备催吐的药,让孩子先吐出来,再慢慢针灸和用药。清除身体内的残余毒素。

    倪先生医术娴熟,这种中毒。他比陈璟还要厉害,更加能处理。

    陈璟在一旁打下手。帮倪先生。

    邢二却拉陈璟,让他到旁边说话:“看这个样子,还能不能救活?若是人死在你药铺里,你是真的说不清了。”

    “二哥放心,倪大夫医术了得,我自己也会医术,孩子还有一口气,就要努力一下。”陈璟道。

    邢二倏然很感动。

    以人命为首任,其他恩怨都要放在一旁,不怕危险,这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吧?反观给孩子下毒的凌海开,是个什么东西呢。

    邢二有点敬佩陈璟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激情的人。

    很快,小伙计熬了药,倪先生亲自给曹虎喝下。

    曹虎已经昏迷了,倪先生喊了陈璟,让他帮忙灌。灌了半天,才把一碗药灌下去。灌下去之后,孩子没什么反应。

    倪先生又灌了他一碗。

    “快,去准备一个食盒,把孩子呕吐物接住。”陈璟对身边的小伙计阿吉道。

    阿吉手里,端了个脸盆。

    “东家,有盆。”阿吉道。

    “还是用食盒。这些呕吐物,我都要留着,将来都是证据。”陈璟道。

    阿吉听了这话,立马跑去找了个食盒。

    他刚刚找了食盒回来,曹虎就有点幽幽醒来迹象,眉头深蹙。

    哇的一声,孩子吐了出来。

    腥臭难当,屋子里顿时充满了秽物的气息。邢二和清筠、朱鹤差点吐出来,小伙计们都扛不住。

    陈璟和倪先生是大夫,见惯了这种事,他们俩还好。

    “你们先出去。”陈璟吩咐他们。

    曹虎吐了半天,吐了大半食盒,才吐干净。

    孩子慢悠悠睁开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伸手挥了挥,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倪先生亲自服侍他漱口。

    “开些清下的药,让他上吐下泻,把毒都排出来,再慢慢调理。”倪先生和陈璟商量,“东家把把脉,看看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陈璟点点头。

    他上前把脉。

    曹虎的脉象紊乱,时而快、时而慢。好半晌,陈璟才探到他脉象,有点数急,说明这孩子中毒之前,体内有点湿热。

    体内有热,就经得起清泄。

    “再给他灌点催吐的药。”陈璟道,“吐了一次。没有吐干净。然后再看清下的药,让他拉几天。”

    倪先生点点头。

    这一整天,他们给曹虎催吐了三次。

    等于给他洗了胃。

    最后。陈璟仍是让用皂角水,给他灌在一肚子。才用催吐的药。

    孩子被他们俩这么一折腾,状态更差了,感觉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已经感觉不懂了。

    朱鹤他们也进来帮忙。

    邢二先回家了。

    “东家,这孩子手脚都凉了。”朱鹤对陈璟道。

    “不妨事。”陈璟道,“现在就是这样。等他体内的毒排干净了,再慢慢给他调养个半年,能好起来的。”

    朱鹤不敢再说什么。

    为了这个孩子。他们忙到了半夜。

    和婉娘的约定,陈璟早已忘到了脑后。

    快到了亥时,陈璟还在铺子里,婉娘却找来了。陈璟留下半句话,让婉娘心里不安,以为什么事。

    “我去了趟你家里。你家下人说你尚未回来,还在铺子里,我就过来。你早上去婉君阁,可是什么事?”婉娘问陈璟。

    陈璟累了一整天,一口水、一粒米都没有吃。

    他坐下来。端起热茶,慢慢喝着。

    然后,他把虎子、郭荣华的事。都告诉了婉娘。

    婉娘愣了下,然后冷笑:“这像是刘苓生干得出来的。那个凌海开,我也是熟悉的,不是个东西,睚眦必报。他最近没什么生意,药铺开不下去了,不怨自己无德无能,只怪你抢了他的生意,定然要报复的。”

    陈璟点点头。

    他也猜到了。

    “我是打算让金县令拖死凌海开。赚他几笔钱,才策反他的下人。让他的下人去告他,让他也尝尝牢狱之苦。如今想来。我的反击真的太幼稚了。”陈璟道。

    “这事,一半因为婉君阁而起。”婉娘笑道,“刘苓生敢如此,真是叫我不快。你放心吧,我来收拾他。”

    陈璟去找婉娘,也是这个意思。

    婉娘明白了,陈璟顺势道:“多谢婉娘了。”

    话问清楚了,婉娘还有生意要照料,不再多逗留,转身离开了。陈璟送她出门,将她送上了马车才回来。

    晚上,虎子的状态仍是不稳。

    陈璟和倪先生都在铺子里。

    东家和先生没走,其他人都不敢走。

    陈璟让清筠去吩咐,只留小伙计阿来帮忙煎药,其他人先回去,明日铺子还要开门的。

    清筠道是。

    “东家,我也留下来照料吧。”清筠道。

    “你还是回家,把事情告诉太太。太太每天等我到家才歇息,你回去同她说,别叫她担心。事情别告诉她,只说有个孩子生病到了铺子。”陈璟道。

    陈璟听了,犹豫了下。

    最终,她点点头,答应了。

    到了子时,虎子的状态稳定下来。他睡着了,有了点呼吸。

    倪先生和陈璟松了口气。

    “倪先生,这孩子哪怕活下来,眼睛也不行了吧?”两个人闲下来,陈璟和倪先生闲聊。

    毒入双目,虎子已经看不清了。

    以后哪怕能看见,也只能看到微弱的光线。

    倪先生深深叹了口气,点点头,同意陈璟的判断,低声咒骂凌海开:“真是个畜生啊!”

    然后他问陈璟,“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娃?”

    陈璟也不太清楚。

    那个曹茂,到底是不是虎子的父亲?

    “上午那个曹茂,一看就是穷困交迫。而且他眼圈发黑,指头起茧,应该是个赌徒;两腮酡红,也是个酒鬼。”陈璟道,“酒鬼赌徒,把孩子卖了换钱,很有可能。也许,这孩子真的就是曹茂的儿子。”

    这种事,倪先生也常见。

    除了无奈叹了口气,也无其他法子。

    “可恨啊。”倪先生道。

    他们说着话儿,虎子又拉了一回。

    ***(未完待续)  



第184章登门

    第184章登门

    第二天,玉和堂开门,就再也没有生意了。

    人们从门口走过,都是指指点点的。

    虎子的病情稳定了,倪先生就在后面存放草药的厢房里安置了一个长榻,睡了一觉。他不敢回去,怕虎子再有反复。

    陈璟则开始写信。

    “东家,您给谁写信?”清筠在旁边红袖添香,问陈璟。

    陈璟笑了下:“给认识的诸位大夫。虎子这病,定要公然打场官司,让大家都知道在怎么回事,才能洗刷清白。我一张嘴没有说服力,把两浙路杏林界相熟的先生都请来,让他们帮忙说话。”

    对生意的冷清,陈璟丝毫不以为意。

    他甚至安慰朱鹤他们。

    他这种态度,安慰了铺子里众人。清筠更是觉得,什么事在东家手里,都不是大事。想到这里,心头发热,清筠抿唇笑了笑。

    “昨日虎子的秽物,您留了下来,就是等诸位先生都来了,帮忙验证?”清筠低声问。

    陈璟点点头。

    他一上午把信写好了,然后寄出去。

    到了下午,仍是没生意。

    邢文燋却来了。

    “如何,那孩子救活了吗?”邢文燋问陈璟。他原本打算去明州赏灯的,可心里想到那个被下毒的孩子,总觉得搁置不下,想来看看。

    陈璟道:“毒已经排了七八成,接下来再排两三天,应该可以清除九成。有些入了血骨,就没法子了。倪先生睡在铺子里,一直照料他。”

    邢文燋点点头。

    陈璟也问他:“他是谁的儿子?真是曹茂的?”

    邢文燋道:“就是曹茂的。曹茂嗜酒如命,又好赌。卖儿又卖女。如今只剩下这个孩子还在身边,也要弄死了。”

    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父亲。也不是每位父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人性的复杂,难以一概而论。

    陈璟唯有叹息。

    曹虎救回来了。以后的生活也艰难。

    “曹茂的媳妇呢?”陈璟问,“她同意曹茂这样害死自己的儿子?”

    “他媳妇在乡下。”邢文燋道。

    昨天派去找曹虎的人,顺便也把曹茂的事情打听清楚了。邢文燋差不多知道的,都告诉了陈璟。

    陈璟想了想,心里了然。

    “在乡下哪里?”陈璟问,“能不能把她接到城里?等将来和同安堂打官司,让她出来作证。”

    邢文燋蹙眉:“打什么官司?我派人去拆了同安堂了事。”

    “这样就落了下乘。”陈璟道,“往后我更要受人诟病了。”

    邢文燋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越是强势,百姓越是憎恶。邢文燋无所谓,但是陈璟是开药铺的,他需要和寻常百家打交道。

    “听你的。”邢文燋道,“我派人去帮你找。”

    陈璟道谢。

    送走了邢文燋,陈璟也感觉很困了。正巧倪先生休息好了,陈璟也去他的长榻上,睡了半个时辰。

    厢房里比较冷,陈璟很快就冻醒了,而后再也没有睡着。

    已经到了申时初。

    陈璟想了想。交代朱鹤一声,出门去了。

    他慢慢踱步,找到了同安堂。

    今天的风很大。寒风凛冽,同安堂的摘牌有点陈旧,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有点要掉下来的感觉。

    门面也比较陈旧,墙角还有脱落。

    是三间敞开的大铺子,比陈璟的玉和堂还大。柜台很高,有点脱漆,后面的药柜琳琅满目摆满了小柜子。

    没有坐堂先生。

    有个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打盹。两个小伙计也恹恹的。此刻,根本没有生意。门可罗雀。

    “公子抓药?”瞧见陈璟,小伙计上前。语气淡淡的问,有点不情愿接待陈璟的样子。

    “怎么,没有先生看病么?”陈璟问。

    “先生辞了,还在正月,没有聘到先生。现在只能抓药,不能看病。”小伙计告诉陈璟。他说话的时候,有点怨气。

    这些话,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外人。没有先生在,可以说先生家里有事等。小伙计却直接告诉陈璟,先生辞了东家走了。

    铺子里生意不好,先生也辞馆了,凌海开一定很受刺激。

    刘苓生承诺好处,让他帮忙对付陈璟,他肯定愿意。挪一步,就是个生机。照他这铺子下去,定然要关门的。

    “哦,那我抓药。”陈璟道。

    “公子,药方瞧瞧。”掌柜的道。

    陈璟道:“我忘了带药方。是常用的药,我都记得。我说,你们抓就是了。”

    掌柜道是。他自己拿出笔,写下陈璟说的,再慢慢抓药。

    陈璟想了想,开始报药方:“萤火虫五枚、蚤休三钱、丹皮两钱、大黄三钱、当归三钱、芦根四钱、赤芍药二钱、甘草三钱、牛蒡子三钱。”

    掌柜的一一写下来。

    写完之后,掌柜看了看,很抱歉对陈璟道:“公子,萤火虫没有,芦根暂时也没有,牛蒡子也没有。”

    陈璟这个方子,几乎都是常用中草药。

    不过几味药,居然三味没有。

    陈璟看了眼掌柜的。

    掌柜的很尴尬,笑着跟陈璟解释:“正月嘛,过年的时候卖断了货,等春暖花开再去药市置办药材”

    肯定是不想去药市,或者没钱去药市。

    这家药铺,乃强弩之末。

    “那算了,我去别家药铺看看。”陈璟道。

    掌柜和伙计很抱歉,恭敬请陈璟出门。

    陈璟正要走,突然有个中年男人,穿着宝蓝色销金云大氅,富贵华丽,走了出来。他中等个子。不胖不瘦,五官端正,面色净白。看上去很和善。

    他一进门,目光就落在陈璟身上。

    “东家。”掌柜和小伙计立马上前。恭敬对男人行礼。

    他就是凌海开。

    陈璟没想到,他表面上是这样体面的一个人。

    凌海开冷淡冲掌柜点点头,然后问陈璟:“这位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

    “抓药,抓药。”掌柜点头哈腰,帮忙回答。

    “药呢?”凌海开见陈璟两手空空,要出去的样子,知道并没有买药,故而看掌柜和小伙计的眼神。锋锐犀利。

    掌柜和小伙计有点害怕。

    “这位公子要的药材里,萤火虫、芦根和牛蒡子暂时没有”掌柜的小声解释。

    “那其他的,不是有么?”凌海开瞪了眼掌柜,然后换上一副笑脸,对陈璟道,“公子药方给我,稍等,我亲自给公子抓药。”

    “要不齐全,怎么抓?”陈璟笑道,“难道方子要分开抓么?”

    “公子。药方给我瞧瞧?”凌海开笑道。

    陈璟就给了他。

    他拿在手里,看了眼,立马笑道:“庸医庸医。这位先生乱开方子。这方子里,萤火虫根本用不上,牛蒡子和芦根,也可以换成胡连和知母。”

    牛蒡子和胡连、芦根和知母,压根没有关系。

    要是这么换了,才要吃死人的。

    凌海开这点小钱也要赚,不惜改了病家的方子。要是个不通医理的,顺着他的意思改了,回头病家可能要拖死了。

    陈璟心里。有了几分怒意。

    这个人心太黑了。不过,他为了给陈璟下拌子。居然给六岁的孩子服用砒霜,他的心狠也不是什么奇事。

    “能这么改么?”陈璟笑了笑。“东家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的,你就这么改我的药方?”

    “什么病?”凌海开笑着问。

    “东家猜猜。”

    “哪有猜的?”凌海开立马冷脸,有点生气,“你这是拿病家取笑!你家里是谁生病了,知道你如此开玩笑么?以后他的病好不了,你可担责任?”

    他一副义正言辞,骂起了陈璟。

    陈璟笑了起来。

    凌海开微愣。

    一般他这么骂,病家都有点内疚,立马听了他的话。不成想,这孩子居然笑,让凌海开心里顿了下。

    这孩子通医理。

    “你笑什么?”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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