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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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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撒了个谎,身上自然不止一颗药丸。

    唐老无奈。只得答应了。

    陈璟就送了他一颗,送他们出城。

    走过了他们,陈璟回了家。

    五天后。凌家和刘家各自凑齐了三百两银子,送到了县衙。金县令叫人拿了,送到了锦里巷。

    曹虎的母亲跪着收下,又哭了。

    陈璟帮她去存在钱庄,换成银票。身边只留了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足够他们母子在乡下生活一年多的。

    陈璟的大嫂又教曹母,把银票用油布包好,缝在内衣的里层,日夜贴身穿着。这样谁也偷不走,还安全。

    曹母多谢。

    李氏还送了很久旧衣赏给曹母。

    李氏年轻的时候更加窈窕。很多衣裳现在穿不了。但是曹母很瘦,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穿很合适。

    只是她觉得料子太好,不肯要。

    拿到了银子,曹虎的眼睛的确不可能再有什么好转,曹母就带着曹虎,回了乡下。李氏帮他们雇了马车,还特意送了些点心给他们母子路上吃。

    这件事,就彻底告落。

    “虎子真是个好孩子,无缘无故遭了如此横祸。要是他的眼睛还好,我真想收他做个小厮。那孩子从来不哭,哪怕瞎了也是笑呵呵的。”李氏感叹。

    陈璟叹了口气。

    虎子是惨了点。

    可是人世间的悲剧,也不是陈璟能去避免和挽救的。伤感之余,倒也不会苛责自己。他和倪先生两天没有休息,照顾虎子,抢救了他一命,他们尽力了。

    转眼到了二月初一。

    李八郎回了望县。

    “瞧这红光满面的。”陈璟打趣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下子,你的心该定了吧?”

    李八郎捶了下他的肩膀:“别胡说八道。”

    陈璟这才正经问他:“定了什么时候成亲?”

    这个年代从开始定亲,到正式成亲,可能需要两三年的时间。这中间,包括各种程序,每一样都不能省。

    “早着呢。定在邵宁九年的八月中秋。”李八郎道。

    今年是邵宁七年。

    就是两年后。

    “恭喜恭喜。”陈璟道。

    说着话,李八郎和陈璟进了内院。

    李氏看到李八郎,自然也是高兴不已,连忙问家里可好。她把家里的人,全部问了一遍,几乎是每个人都问到了,陈璟就在一旁听着。

    然后又问李八郎的婚事。

    “定在邵宁九年的中秋。”李八郎如实告诉李氏。

    李氏很高兴。

    然后,李氏也把正月里发生的事,告诉了李八郎。

    先说了陈璟去旌忠巷打人,退还了地契,孩子辞了学堂的事;又说了清筠正式到陈璟房里服侍;再说了前不久陈璟赢的官司。

    李八郎惊讶不已:“才一个月,你居然做了这么多事?”

    陈璟哈哈笑。

    “清筠性情敦厚温柔,收在房里不错。”李八郎道,“既然收了通房丫鬟,什么时候娶亲?”

    陈璟咳了咳。

    李氏道:“这件事,由我做主。我帮他物色。望县认识些人,我也央求她们。一旦有了合适的来告诉我。我二月中旬去趟姚江,让家里人帮忙也物色几个,好挑选挑选。”

    陈璟没说话。

    不知为何。提到说亲,他就会想到十娘。

    一想到十娘。心里就成亲就有了点抵触。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免得扫了大嫂的兴致。至于她物色什么样的姑娘,肯定要陈璟自己同意了再定。

    到时候再说。

    “好啊。”李八郎知道陈璟的心思,怕他伤感,连忙转移这个话题,问起文恭和文蓉的学业,“文恭和文蓉不在族学里念书,往后打算怎么办。送到书院去?”

    陈文恭年纪太小了,书院只怕都不愿意收。

    至于陈文蓉,她是女孩子,已经念了好几年书,认得几个字,就足够了。往后,她应该会跟着她母亲学针黹女红。

    “不,我打算给他们聘个先生。”陈璟道,“可以教文恭和文蓉,也可以教教你。所以。打算先请个有名望的。”

    李八郎笑了笑。

    他是打算外出去拜访名师的。

    再说了,乡野间有名气的先生,真的能有什么本事呢?不过。李八郎现在基础薄弱,先生指点他,倒也不错。

    “那正好了。”李八郎道,“束脩我来出。”

    李氏笑起来。

    陈璟还是说他来出。

    扯了半天,晚上家里摆宴,给李八郎庆祝。

    李八郎回来,陈璟带着他,去了趟玉河巷,给杨老爷子请安。从过年之后。陈璟隔三差五会来一趟。

    杨之舟留他们吃饭。

    “想去城外的寺庙走走。”杨之舟突然道。

    他来到望县一年整,很少出门。都是在玉苑河旁边逛逛,或者去趟明州。

    “好啊。我们陪您去。”李八郎道。

    “我只怕没空。”陈璟笑道,“最近还有好些药要制出来。最近铺子里生意好,倪先生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也要帮衬。”

    “那你忙,我和永容去。”杨之舟笑道。

    陈璟点点头。

    凌海开的案子之后,婉娘又花了笔钱,让望县说书的先生,专门说陈璟的事迹。少年神医的名声,就越来越响。

    最近铺子里生意好极了。

    上次采购的药材已经快用完了,陈璟也打算初十再去趟清江。

    二月初三,又下了场春雨。

    早起雾雨蒙蒙。

    陈璟去了药铺,上午帮着倪先生一起问诊。病家很多,风寒发热居多,还是腹泻、小儿腹泻等各种小病。

    大部分人的病,都是拖了很久的。这个年代医疗不够发达,他们能自己扛过去,就要扛过去,实在扛不起,才到药铺。

    倪先生还出诊了两次。

    陈璟就在铺子里照料。

    下午,倪先生刚刚出诊回到铺子里,就进来有个小厮,请倪先生去出诊。

    “我去吧。”陈璟见倪先生一身都被雨打湿了,累得很。今天跑了两趟了,着实不容易。

    “陈神医请。”小厮听说是陈璟去,很高兴。

    陈璟的名声,终于在望县根深蒂固了。

    再也没有人因为陈璟是年轻人而轻视他了。

    陈璟喊了魏上幸,提着药箱去出诊。

    小厮是乘坐牛车来的,穿了蓑衣斗笠。他告诉陈璟:“是史家庄史老爷的三官人生病了。”

    史家庄是望县西北近郊的一个小庄子,住着百来户人家。

    史老爷应该是个小地主。

    陈璟听说要出城,就把后院的马车拉了出来,对小厮道:“你赶走牛车,前头带路。”

    小厮道是。

    陈璟和魏上幸做了马车,去了史家庄。

    从西边城门出去,沿着官道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史家庄。

    ***(未完待续)  



第190章夜梦

    第190章夜梦

    下了官道,沿着泥泞的小径,就到了史家庄。

    庄子前头第一家,修建了高高的院墙,不同于其他人家的土墙或者篱笆墙。高大树木从院墙里探出头,光秃秃的虬枝被雨水打湿。

    春意尚浅,枯木未发。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小厮上前去敲门。很快,大门打开,史家的人把陈璟迎进了院子里。

    一路到了正院,史老爷夫妻皆在,屋子里还有几个丫鬟。

    “这位就是陈神医了。”小厮介绍陈璟。

    史老爷连忙起身,和陈璟见礼。

    陈璟原以为,乡下土豪,应该是脑满肠肥,一脸傲气。不成想,这位史老爷面容和善,气度儒雅,像个读书人。

    “鄙人史炎然,久仰陈神医大名。”史老爷对陈璟道。

    陈璟也客气一番。

    然后,史老爷就领着陈璟,进厢房去给他儿子瞧病。

    “小儿莘文,今年九岁。除夕守夜没有人不防备,他吃喝不留心,当夜腹痛难当。这一个月来,请了不少大夫,始终不见成效。”史老爷把史莘文的情况,仔细和陈璟说了。

    陈璟点点头。

    他坐下来,给史莘文诊脉。

    常见的腹痛,一般是虚寒所致。寒为阴邪,其性凝滞主痛。陈璟取史莘文的脉象,见他的脉细,乃是阴虚有寒。

    可是再深取,却见脉沉数、弦滑。

    这是郁热内结。

    又是个真热假寒的案例。

    沈老爷也说了孩子的病因:除夕那夜吃得太多,以为进了风,染了寒气。其实不然。这孩子是除夕那天吃得太多,导致消化不良,脾胃受损。

    脾胃有了损伤。气机受阻,积滞不化,郁而化热。热结肠胃。腑气不通,不通则痛。

    因为气机受阻。凝滞郁结,脉像反而有点像受寒,此乃真热假寒。误作寒症治疗,用温热的药把寒气散发出去。

    史莘文之前应该服用了不少温热的药。

    此乃热证,又添服用温热的药,热结更甚。

    “这是真热假寒。”陈璟跟史老爷解释,“内热郁结,阻碍气机流畅。气机不畅。越发导致体表感觉不到热,故而脉细;但是深按,脉却沉数、弦滑。”

    然后又解释了怎么导致的真热假寒。

    史老爷听了,点点头,丝毫不惊讶。

    “之前也有大夫这样说过,对吧?”陈璟笑着问他。

    史老爷叹了口气,蹙眉道:“的确有两位大夫如此诊断。可是药服用了,仍是无效。陈神医不同寻常,敝人相信您的医术,也请您次方。”

    陈璟就开了药方。

    像史莘文这样的热。应该用大凉的生石膏。

    陈璟开了生石膏二两、知母五钱、花粉四钱、玄参五钱、生杭芍五钱、甘草二钱、没药四钱、*四钱。

    史老爷瞧着生石膏二两,心里发憷:“这位大夫用药如此重!这样寒凉的药,一口气用二两!”

    史老爷读过些医书。觉得陈璟这个方子有点不妥。

    但是陈璟名声在外,史老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笑了笑。

    “这方子先服用一剂。我明日上午再去复诊。要说这种腹痛,两三剂药就可以痊愈的。”陈璟道。

    史老爷点点头。

    诊断好了之后,陈璟和魏上幸乘坐马车,又回到了城里。

    已经快黄昏,陈璟去了趟铺子,看了看情况。今天没什么大事,到了下市的时候。铺子关门。

    仍在下雨,屋檐下雨滴如瀑。

    雨水砸在地面。掀起了一层青烟。春上很难得有这么大的雨,把整个世界的尘埃洗净。街道树梢都晶莹干净。

    清筠拿出两把伞。

    陈璟却只撑了一把。他搂着清筠,踩着木屐回锦里巷。

    路上,清筠照例询问陈璟:“今天出诊,可有什么事么?”

    “没有。”陈璟回答。

    清筠轻轻笑了下。

    两人回到家,用过晚膳就歇下。

    一场欢愉之后,清筠轻轻靠在陈璟怀里,柔声对陈璟道:“东家,婢子过些日子给您做件中衣。”

    贴身的衣物,不可能交代外人做。

    从前陈璟还小,又没有通房丫鬟,他的衣裳都是大嫂帮忙做。如今他正式有了通房,就算大人了,大嫂就不好再替他做中衣。

    “你忙得过来吗?”陈璟轻轻搂着着,手在她玉臂上轻轻摩挲。

    她肌肤温热软滑,让陈璟爱不释手。

    “嗯。”清筠道。

    “那多谢啦。”陈璟道。

    说罢,他亲吻了下清筠的额头。想到清筠为陈璟做过很多,而陈璟似乎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陈璟心里顿了下。

    他想了想,对清筠道:“下次去清江药市,还是你跟着我去。咱们早半个月出发,路上多停船,到处看看。”

    清筠长这么大,唯有上次跟陈璟去过清江。

    将来,她仍是困在内宅。

    假如有机会出去玩,看看不同的城镇村庄,见见不同的人,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清筠其实蛮有心思的。

    “好啊。”清筠笑起来。

    陈璟又吻了她一下。

    半夜的时候雨停了,整个世界安静下来。陈璟睡得香甜,却隐约听到了耳边有哭声。他倏然惊醒。

    漆黑的帐内,伸手不见五指。

    枕边的女人,悉悉索索哭着,嘴里不清不楚念着什么,隐约听到她哭:“娘,二哥,娘”

    清筠的娘和兄长去世多年。

    “清筠!”陈璟伸手去抱住清筠。

    “东家?”清筠声音透出几分懵懂。她被陈璟紧紧抱住吓醒了。她并不是在哭,而是在做噩梦,“怎么了,东家?”

    她自己摸了摸脸,一脸的泪水。

    陈璟下床,把灯芯捻亮。

    清筠哭得枕头都湿了。

    “做了什么噩梦?”陈璟问她。

    清筠摸了眼泪。却不太想说。她搂着陈璟的腰,把脸贴在陈璟胸膛,低声对陈璟道:“东家。真是对不住,吵醒了您。”

    “没事。”陈璟缓缓抚摸她的秀发和后背。

    清筠好半晌。情绪才平复下来。

    重新吹了灯睡下,陈璟让清筠枕着他的胳膊睡。见她也没有睡着,陈璟低声对她道:“你方才哭娘和二哥。你很想念你母亲吧?”

    清筠身子陡然僵了下。

    她半晌才接话:“嗯。”

    “改日我陪着你去上坟,烧点黄纸给他们。”陈璟道。

    清筠却笑了。

    “婢子不敢让东家去烧纸,我们做下人的,哪敢恃宠而骄?”清筠道。

    陈璟吻了下她的额头,紧紧抱着她。

    第二天到了卯初,陈璟和清筠都醒了。

    屋子里点了灯。

    清筠批了件小袄。先把陈璟梳头束发,然后去打水给陈璟净面。服侍好陈璟更衣,她才自己去梳洗。

    两人去正院用了早膳。

    早膳的时候,陈璟对李八郎道:“今天我去看个病家。等复诊之后,我抽空去寻访先生,争取早日聘好先生。”

    李八郎点点头。

    “二叔,从前族学里的先生,动不动就打人。咱们家的先生,不能有戒尺。”陈文恭趁机对陈璟道。

    “我也怕现在的戒尺。”陈文蓉小声道。

    陈璟哈哈笑。

    李氏也笑了,对这两个小鬼道:“若是好好用心。先生岂会打你们的?偷懒不学,自然要挨打,戒尺还是要有的。”

    两个孩子就委屈低了头。

    用过早膳。清筠和陈璟去了药铺。

    陈璟让魏上幸背好药箱,又取了复诊可能要用到的药物,乘坐马车去了史家庄。

    天终于放晴,朝阳悬挂在远处的树梢,温暖的光普照众生。淡柳始发,青翠欲滴。

    到了史炎然家里,小厮给陈璟开门,把陈璟引到了正院。

    “令郎的病,吃了药之后如何了?”陈璟问史炎然。

    史炎然今日脸色不太好。不如昨天那么和善,陈璟心里料想病情没有好转。可能还有点恶化。

    “昨夜又疼了一夜。”史炎然对陈璟道。

    他那个语气,俨然在责问:什么狗屁神医。

    “我今天请了徐大夫。一会儿就到。不如,到时候请陈神医做个辅证吧。”史炎然对陈璟道。

    他不再相信陈璟了。

    “好吧。”陈璟笑道,“史老爷,昨日煎药的药渣,可不可以给我瞧瞧?”

    史炎然心里不快,对这个孩子颇有怨气,不太想和陈璟说话。若不是他有点气度,此刻该把陈璟轰出去了。

    昨日就觉得那二两生石膏用得太过分了。

    而后孩子腹疼如绞,比以往更加严重,足见陈璟果然开错了方子。

    “药渣早就倒了。”史炎然道,声音又冷了几分。

    药渣其实并没有倒,只是不想和陈璟多说话。说罢,史炎然吩咐小厮:“请陈神医到中堂喝茶。”

    不再给陈璟复诊的机会。

    “我药铺里还忙,就不喝茶了。”陈璟笑道,“告辞了史老爷,请把出诊的钱结算给我。”

    史炎然气得一个倒仰。

    什么人如此无耻啊?把病家治坏了,居然还敢要出诊银子。

    “这话该如何说?”史炎然顿时冷了脸,“犬子原本还好,吃了你的药突发急病,后半夜才好些。我尚未找你寻个说法,你反而要出诊银子?简直不知所谓。”

    “药方没有任何问题。”陈璟笑道,“你若是想知道为何令郎突发急病,应该请后面的大夫,查看你们家昨天煎的药药渣,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出诊银子还是要给的,五两,劳烦了。”

    **(未完待续)  



第191章诊金给不给

    第191章诊金给不给

    陈璟觉得,史莘文的病不过是小疾,总有大夫能治好,而且一时半刻死不了。他非要赖在这里,史老爷也不会相信他。

    不如把病案留给徐逸,陈璟拿了出诊费走人。他原本到乡下出诊,只收五十文钱的,到城里普通人家收一百文,只有到大户人家才收二两。

    第一次开出五两。

    “荒唐!”史老爷忍不住,拍案而起,甩袖对小厮道,“愣着做什么,送客!”

    强行把陈璟送走。

    陈璟耸耸肩,道:“钱真的要给,做人要讲道理嘛。”

    史炎然看来,这人把他儿子治坏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推说是药出了问题,毫无廉耻。不仅如此,他还讨要出诊费。

    史家这段日子,请了不少大夫,最高的大夫出诊费也才五百文。陈璟一口气就开出了高二十倍的价格,让史炎然愤怒。

    这人,无耻之尤!

    史炎然是个读书人,对于这种无赖,他不知如何是好,唯有送客。

    可是陈璟,给脸不要脸啊。

    “道理?”史炎然原本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和陈璟多说什么,哪里知道陈璟太过分了,史炎然只得转身,和他说话,“那咱们就讲讲道理。”

    史炎然很少与人争吵。

    不常争吵的人,一旦发脾气,自己的气先上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史炎然气得满面红光,怒视陈璟:“你治坏了犬子,原本我该找你理论的。

    我看在你小小年纪,徒有虚名不与你计较。而你不顾体面,居然还敢大放厥词。非要出诊银子?那今日就告诉你,哪怕银子丢在水里,也断乎没有给你的道理。”

    “我的方子。没有任何问题。”陈璟依旧笑着,“我来了。自然要给钱啦。”

    史炎然对上陈璟,有理也说不清的感觉,非常糟糕。

    他还准备发怒时,小厮领了徐逸进来。

    徐逸是徐氏药铺的东家,多次和陈璟有交集。曾经徐逸被刘苓生陷害,关到大牢里,要不是陈璟,他也出不来。

    故而。徐逸对陈璟心怀感激。

    “陈东家!”徐逸进来,先笑着和陈璟见礼。

    转而瞧见了身边的中年男人,满面怒容,让徐逸怔愣了下。

    小厮连忙说:“这是我们家老爷。”然后又说,“老爷,这位就是徐先生。”

    史炎然深吸一口气,将怒意收敛,换上一张笑脸,和徐逸见礼。

    “既然请了陈东家,怎么还请老朽?”徐逸客气笑道。“老朽的医术,不及陈东家之万一啊。”

    他们是同行,自然认识。表面上说些场面话,私下里未必有真心的交情。因此,徐逸这话,史炎然只是笑笑,道:“陈神医开的方子不凑效,这才请您来。”

    他说神医的时候,故意重重咬了神医二字。

    徐逸愕然,猛然回头看了眼陈璟。

    他跟见了鬼死了。

    这一年多来,从未没有听过过还有陈璟不会治的病。不说普通病。哪怕是疑难杂症,到了陈璟手里也是手到擒来。

    这次。居然是陈璟失手。到底怎么回事?

    “不不凑效?”徐逸惊愕万分,“不是说笑?”

    他这个反应。让史炎然也感到惊讶。

    史炎然看得出,徐逸是真的很推崇陈璟。普通大夫听到其人没有治好,都只是在心里笑笑,觉得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病。

    可是徐逸听说陈璟没有治好,未有半点幸灾乐祸,反而是跟见了鬼一样,震惊万分。这也意味着,陈璟的神医名声,在徐逸心中分量很重。

    史炎然冷笑了下。

    这位陈璟,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让同行也如此信任他?

    不是说同行是冤家吗?

    “史老爷是这么觉得的,他不是说笑。”陈璟帮忙回答。

    徐逸回头,又看了眼史炎然。

    史炎然心里百感交集,也看了眼徐逸,情绪莫测。

    “这”半晌,徐逸尴尬笑了笑,对史炎然道,“老朽才疏学浅,陈东家医术高超。他都治不好的,老朽不敢贸然献丑,史老爷再请他人吧。”

    他不敢出手了。

    陈璟治坏了,若是徐逸治好了,自然会一夜成名。但是这条路太难走了。最后可能把自己现有的名声赔进去。

    徐逸没有这样的信心了。

    他有自己的药铺,不像普通铃医,名声毁了换个地方重寻旧业。一旦徐逸名声有瑕疵,可能牵连到他的药铺。

    “徐大夫,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史炎然更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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