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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苍生有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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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十方孤凛目露喜色,“恭贺好友了,中原笃剑师善于观武者四气,武魄、武格、武息、武德,此中佼佼者方能成其神剑之主。如今好友能有此大福缘,十方孤凛同感欣喜。”
  “孤凛兄莫取笑疏雨孟尝了,吾这病躯怎配得上其神器……倒是好友,不如在雨钟三千楼小住几日,一同会一会笃剑师,以好友剑上造诣,必能令其心折。”
  “好友之意,吾心领了,不瞒好友,因着多年前吾误信奸人之言,曾出手截下卷阿剑主,令笃剑师对吾有所误解,吾几次相邀欲和解,笃剑师都不曾回应。吾若在此,只怕连累好友在其心中印象,还是告辞吧。”
  疏雨孟尝一怔,见十方孤凛起身欲离,忙拦下,道:“既有误会,更应趁此机会解释,疏雨孟尝愿为好友说项。”
  此时,门外侍者叩门道:“楼主,门外有一人自称笃剑师,前来赴赠剑之约。”
  “说曹操曹操到,还是吾出迎吧。”
  “吾随你前去。”
  疏雨孟尝走到门口时,看见守门的侍卫统统石化,不禁咦了一声,上前几步,看到门外情景,自己也石化了。
  他家儿子一脸凶狠地咬着白衣负剑少年的手,另一只断胖短胖的手无助地挥动着想够住被拎在半空瞎扑腾的三黄鸡。
  笃剑师的脸掩在阴影里,右手攥着鸡脖子的手越来越紧……
  手下留鸡……啊不对,儿子放嘴!
  “父亲!”小孩儿见靠山来了,蹬蹬蹬蹬跑到疏雨孟尝身边指着抢鸡的剑师,怒气冲冲:“他抢了我的小黄!!!”
  “不可无礼……算了,带少主下去吧。”
  小孩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父亲!你要看这个恶徒抓走小黄吗?”
  疏雨孟尝:“……”
  小孩泪奔:“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苍生:“……”
  疏雨孟尝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清咳一声,向站得八风不动的苍生一揖:“小儿年幼无知,请剑师见谅。”
  “无妨,我送完剑就走。”一抖右肩,青竹之剑应声而出,萧萧剑气,仃立疏雨孟尝脚下。
  灵剑认主,剑鸣不息,疏雨孟尝顿感此剑与自身契合,灵犀之感令人惊异:“这……”
  “此剑,我取名‘清风渡’,三尺三分,取材南岭竹雨之石,以萤火煅之,以草木之华养之,取一‘雅’字,堪论剑,不堪厮杀……”
  ……所以,您能先把鸡放下来再谈剑吗?
  十方孤凛凝视‘清风渡’,眼中赞叹之色一闪,上前一步,竭力无视那只乱扑腾的三黄鸡:“笃剑师,在下十方孤凛,先前有些误会……”
  苍生面无表情地截断他的话:“你之武息强大,武格武魄亦有惊艳之处。”
  武息、武格、武魄……唯独漏了个武德。十方孤凛眼底隐隐阴沉,只能故作不知:“剑师谬赞,吾于武道一途尚有不得之处,不如入室一谈如何?”
  “不必,若论武道,你还算是我前辈。我还有事,告辞。”
  疏雨孟尝忙唤道:“请留步。”
  苍生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我是想说,您能把鸡留下吗?
  无奈地看着笃剑师化光离去,转身,却未发觉十方孤凛面露凶戾之色一闪而过,道:“好友,只怕笃剑师误会已深,不如来日寻机再向他解释如何?”
  目光不着痕迹地在‘清风渡’上滑过,十方孤凛故作遗憾:“唉……结怨非吾所想,吾还是借好友之酒一浇愁吧。”
  疏雨孟尝见十方孤凛略显落寞的背影,叹了口气,拔出清风渡,只觉入手温润如翠玉,挥动间清风拂面,颇有古雅之风,心下喜爱,“来人。”
  “楼主请吩咐。”
  “给少主找只三黄鸡,”想了想,又补充道:“要和小黄一模一样的。”

  黄昏下河溪金光泛,铁色凶器,寒光一闪,皮肉两分,裂骨碎尸。
  凶手冷血地擦去溅到脸上的血,道:“水烧好了吗?”
  “好了,你没带钱吧,哪儿偷的鸡?还挺肥的。”
  “没关系,我赔偿人家了。”
  “你卖身了?”
  “我卖艺了。”
  黄焖鸡肉在砂锅里咕咕噜噜地翻腾,就着新摘的盐花生、茴香豆,姜香桂皮,香飘十里。
  “……你要是妹子我就凑合着娶你了,真的。”
  “你别肖想了,师娘就算是妹子也不会是你的。”
  “你特么的不提这事儿能死吗?!”
  “我想回趟老家。”
  “你终于要回老家结婚了?”
  “放心,我跟你一样,还剩着。”苍生看看日头将落,道:“我想试一下,挑战我授业恩师。”
  “喔~胜算有多少?”
  苍生目光漂移:“野望的话是三成。”
  “说人话。”
  苍生闭上眼:“基本没有。”
  星狼弓翻了个白眼,“随你闹吧。”



第十九章 这如魔似幻的大婚

  猎猎朔风,寒冷刺骨。孤独的叫唤渊薮下,迎来一条凛然身影。
  拖着一口萧杀的剑,饱饮人间烟火后,如今,战,唯求一战!证剑!亦是证心!
  “剑指渊峰,可问天骄战几重;十方奏杀,不烬长夜……不收锋!”声线,早已没了当年年少时的稚嫩,黑如子夜的眼,燃烧的唯有汹汹战意。
  “劣徒……请招,绝代剑宿!”
  风云陡变,叫唤渊薮之巅,传来数道狂笑。
  “哈哈哈哈……臭小子,胆肥了啊敢叫战意琦行!”
  “有出息!有出息啊!”
  “等剑宿回来一定很高兴了!”
  苍生:“……”
  先生居,然,不,在。千年宅男居,然,不,在。
  您老人家去哪儿了啊……
  我猜中了这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来之前做的漫长的心理建设轰然崩塌,娘之……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此时此刻,忘尘缘的形象似乎在脑海里宝相庄严起来:佛曰,莫生气,吾若气死谁如意?
  这他娘的又是哪个佛说的?
  心情瞬息万变,苍生冷静了一下,默默爬上叫唤渊薮。
  登顶一瞬,苍生差点滑下去。
  这是叫唤渊薮?这一副废墟的鬼地方是叫唤渊薮?
  “前辈们……我走的这些年,渊顶上大扫除过几回?”
  渊顶报以一片沉默。
  很好。
  回老家的第一件事,已经混出点样子的游子怒不可遏地捋起袖子……搞卫生。

  律弹铗啜着新沏的香茶,第无数次感慨……意琦行你收了这么个传人(保姆?)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箭道同修风绝云品尝着刚出炉的红枣糯米糕,表示岂止冒青烟,简直是祖坟成精飞升了。
  众人看着苍生拎着墩布笤帚满渊顶跑,十分感动地想:苍生出息了啊,都是我等言传身教的好啊……
  可见不是出家人就可以随意打诳语了。

  一抬掌,放好最后一根倒地的神柱,苍生长吐一口气。
  用术法虽说方便,但明显收拾得不够干净……绮罗生不会是因为渊顶太邋遢了才跑路的吧,这一帮生活能力九级残障的果然靠不住。
  终于拾掇干净的渊顶光鲜亮丽,还特地新栽了常青藤(虽然活不长),感觉强迫症爆发完毕的苍生看到一帮无良前辈们一招手,颠颠跑过去,找了张软垫一坐。
  “先生不在也就算了,一留衣去哪里了?”莫非这俩日久生情终于私奔了?这世界真可怕……
  律弹铗呷了口茶,淡淡道:“具体吾等亦不知,好像是外七修那里出了点问题。”
  “外七修?”苍生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听说过一些关于外七修的事,“不是素无往来吗?哦,对了,一留衣有个棋友是外七修的吧。”
  “外七修日吹烟,乃是一留衣多年旧友。日前无端失踪过一段时日,再出现时,已是一身邪功,性情亦是不同以往。”律弹铗继续道:“你身怀的内发七修全部功法,皆是玄门正宗的路子,而外聚七修则恰恰相反,偏向奇能诡术,修炼之法却是极为残忍。只是念着同出一宗,而放任许久不管……如今,只怕是要到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苍生沉吟片刻,道:“既然是武学路数有异,应是可以挽救……”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若当真只是武学路数也便罢了,同为一宗,岂有坐视之理?现在是沾染了邪物,已经是无可救药,唉。”
  “那现下有何定计?”
  “不好说,外七修之人因此销声匿迹许久,难以寻找线索,上次传书来说无涯之涯附近有一人形容怪异,似乎是外七修中的夜奔狂骁,他们应是前去追查了。”
  风绝云拍拍苍生的头,笑道:“干嘛一副未老先衰的样子,有他们操心,这事儿你就不必掺和了。”
  “哦。”
  “对了,律弹铗你什么时候办事?吾们都等着蹭酒呢。”
  苍生微微惊讶:“前辈终于要成家了?”
  “去,把你那‘终于’俩字儿省下。”身为叫唤渊薮唯一嫁出去(?)的人,律弹铗无比得瑟,“和小莺就在这个月底了。”
  苍生问道:“是‘心火烈烈饶似坚’的那位吗?”
  律弹铗一阵猛咳:“咳咳咳……你怎么还记得……”
  “喔~”
  “喔你阿麻个头咧!”

  春三月,一艘花船乘水粼粼而来,船首丽人,红衣韶颜,端得一风华女子。
  白衣少年负剑含笑,扶下女子,目光温和。
  女子亦含笑,交谈之中,无比亲昵。随后自行掀帘入了花轿……
  花轿。
  听说,这是中原成亲的仪式。
  他那么高兴,一定很喜欢那个女子……
  欹梦堇垂下眼,猫儿眼里泛出点点黯然的水迹。随后狠狠蹭掉泪花,西疆的女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心里有了人,死缠烂打像什么样子?我就找别人,找个喜欢我,我也喜欢的。
  抽了抽鼻子,翻身下树。
  跑了几步,又顿住,一跺脚,哼了一声。“害我耽误那么多年,小小惩罚你一下!”
  ……
  莺夫人是个豪爽女子,不拘世俗礼节,送亲的途中还不时掀开轿帘跟苍生说话。
  “……哦,你说律弹铗那破诗啊,那时候老娘我一听差点没噎死过去,亏他还完完整整地念下来……”
  “律前辈想必用情已深,难以自已罢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闷啊。”
  “哈,是夫人豪爽人物,晚辈难以望及。”
  “说话中听,不愧是武二代!”
  “呃……”
  喜堂内,律弹铗趴在门口望眼欲穿。
  风绝云鄙视地踹了他一脚,“年纪不小了,这幅鬼样子真削眉角。”
  “你懂个毛,这年头男女比例失调,娶个媳妇有多难你知道吗?!”
  “懒得跟你扯,意琦行他们呢?不是半个月前就发信了吗?”
  “谁知道,这几个肖仔要是敢不来……哼哼。”
  此时门外唢呐声近,律弹铗蹭一下站得如松如岳,尽展前辈高人范。
  苍生引着花轿在门前落定,不待律弹铗出门相迎,莺夫人就挑帘而出,慑人容华,引得全场一阵安静。
  “小莺……”律弹铗飘去……
  苍生捂眼,前辈啊!
  “吉——时——到!”
  正在此时,两道遁光划过天穹而来,伴随而来的是两声傲然诗号——
  “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
  “一弦一调一管笙,太羽荒音锁残年;一棋一局一盅子,惊鸿留影人留衣。哈哈,兄弟,吾们来得不晚吧!”
  律弹铗眉毛一竖:“你们两个肖仔,还有脸说没晚?令呗成亲也敢迟到!小苍生,打出去……哎?你跑什么啊!”
  反射动作想跑的苍生没跑出几步,一只白色拂尘迎面抽来,下意识地推出一掌,手转轮回,化去气劲,只听得拂尘主人略显意外地‘哦’了一声,拂尘顺势绞住双掌,交手三招,死角全数被封,苍生一脸认命地被抓归案。
  “大喜之日,不宜见血……”见意琦行面无表情地拖着离家多年的儿子(?)走过来,一留衣憋着笑,“还是改日吧。”
  苍生双手全被缠在拂尘上,被拖着几个踉跄,偏过头瞄了一留衣一眼……这妖怪是谁?
  你特么的又换造型了啊……这两根稻草真心销魂啊亲。
  “要教训儿子改天,今天给令呗消停点!”律弹铗看着莺夫人兴趣盎然,顿感不妙,急着拜堂。“快快快吉时要过了!”
  意琦行嗯了一声,收回拂尘,“下不为例。”
  “哦……”
  礼成后,七修共聚一堂,饶是热闹。武道七修的娱乐有两种:赌酒论武,其一也;调戏苍生,其二也。
  于是就有人出卖苍生:“剑宿你不知道啊苍生他那天在渊薮底下放言说要挑战你,那气势,老霸气了……”
  苍生当机立断地灌了一杯烈酒,立仆。
  意琦行:“……”
  一留衣拿筷子戳了戳苍生的尸体道:“亏得绮罗生不在,你之前干的那挫事儿,装死也没用。”
  意琦行转过目光,墙角那一对艳极的牡丹。
  一方红纸,洒金上书:绮罗生。

作者有话要说:
苍生:麻麻,我养成系的妹子呢?
一袋血:不解释。
苍生:都快20章了连个cp的影子都没有,你写的确实是言情吗?
一袋血:为娘一直觉得这是一篇一把菜刀闹革命的文,要静心啊。



第二十章 剑宿意 红尘决

  纵剑一斩,剑者背影乍然虚散。
  “……剑势清奇虽是特点,但失之持重,败你,只需一招。”
  面颊沁出冷汗,四周黑暗如夜,沉重如渊渟岳峙的赫赫剑压不断压迫精神,正是绝代剑宿独有的意识之剑……
  “还没完——”身形一虚,剑走刀式,红尘烟迹剑泛红芒,一式双分,经年厮杀的煞厉之气直袭澡雪。
  此子剑式何时变得如此凶戾?
  “恩……”意琦行冷哼一声,澡雪剑锋同泛红芒,身影一瞬双化,前者剑尖一挑,化去暗招,后者反手一剑,双点雪之招登时相冲,凛凛剑威震撼意识之境!
  “一念红尘……千秋岁!”常年斗战本能,一招未尽,紧跟着自身剑境显现,日出之景,照亮意识剑境。
  “便令吾一观你之领悟。”意琦行不占修为之利,自行压制不世根基,但凭雄厚剑意力压朝阳之象,意识之境一时日夜双分。
  各据一方,苍生目光沉静,斜剑点地……这一刻,将见分晓。
  世上有四十四种武魄,我却选了这最沾染红尘的一种……一生出剑只问情,可,我心甘情愿。
  红尘浊流,唤醒着清修者深藏的情感。
  疏情?重情?
  ——意琦行,你当真疏情吗?
  ——为何有此一问?
  ——哈,没什么,问问罢了。
  那时,你心中是如何想的呢……
  开眼一霎,澡雪早已稳稳挡住逼来剑锋。
  “可堪入眼。”剑尖随意一挑,红尘烟迹落地。
  意识之境一散,神识回归,苍生登时脱力,膝盖触地,冷汗如雨,沉重喘息。
  意琦行仍如山岳般,转身,冷冷吐出一言:“此境大成之日,吾,允你一战!”
  苍生倒在冰冷的地面,仰面望着阴沉沉的天际,什么也没说。
  沉稳的脚步声渐远,一个妖怪的剪影闯进视野:“还活着?”
  “寡人已死,有事烧纸。”
  “这么脆弱?”
  “血皮薄,没办法。”
  “了解,少年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贫血的时候,要来试试吾的新药吗,鸡肉味,嘎嘣脆。”
  “……”
  苍生一直觉得自己学武的待遇还……不错,每次教导主任摧残过后心理辅导就颠颠地接班来继续摧毁自己的精神……我谢谢你啊。
  Long long ago,叫唤渊薮一个奶妈都木有,一留衣只能在修戟之余苦逼地当了七修的奶爸。后来心理不平衡之下立志将开发诡异口味丹药当成毕生奋斗事业,并以此变态爱好折磨着同修们的味觉。
  苍生使劲压下口中那已然属于报复射会范畴的味道,轻微扭曲地转过头:“衣叔。”
  “恩?”
  “我死前一定要弄死你。”
  “那你还是去死吧。”
  苍生躺了两天后,受损的灵识才恢复,醒的时候发现一屋人表情十分诡异地看着自己。“……怎么?”
  一留衣和律弹铗对视一眼,十分正经道:“看你脸上有花。”
  “……别闹了。”
  “真没闹,你看——”
  一面铜镜杵到眼前,苍生凝视片刻,当即睡死过去……一定是自己睁眼的方式不对!
  “嘿~醒醒。”
  一留衣一巴掌拍过去,苍生瞬间闪开,一双眼幽幽地燃着鬼火:“解药。”
  脸上有花……是真的有花,一片一片的好像桃花开在皮肤上一样……这情况是想说明什么?说明我是师娘的亲生的吗?不对师娘的花是画上的而且完全不是一个品种啊!
  一留衣憋笑不已:“冤枉,叔什么时候害过你?”
  律弹铗道:“那这到底是什么毒?连你都说难缠了。”
  “其实也谈不上是毒,可能是你在外招惹了什么人,才给你开了个玩笑。哈,此毒有个外号叫‘桃花劫’,据说数百年前有一对夫妻,因为男方花心,女方才给他下了此毒,中毒者全身体表桃花开,而且药性潜伏三日而持续时间奇长无比,中得深的,估计一辈子都得顶着这张花脸,作为负心汉的标志……哈哈哈,这事儿我不专业,你还是找绮罗生请教一下怎么处理你这张花脸吧~”
  苍生一言不发地到处找剑。
  “好了不逗你玩儿了~这毒配方的药草很罕见,已经几百年没听说过了,吾也只能尽量一点点消磨药性,走之前我会给你配一些药,连服上两年,花痕就慢慢下去了。
  “两年……=皿=”苍生回想了一下过往的仇家,似乎真的没有哪个这么无聊过,至于损友们显然都没有这么高端的技术水平,一时也没什么头绪。摇摇头转过脸问道:“走前?终于要自裁以谢天下了?”
  “去,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管。”
  苍生:=皿=
  意琦行和一留衣并未留多久,交代了一些事后就匆匆离开了。

  日子仍是照样过。
  苍生隐隐有些山雨欲来的预感,不过既然他们不允自己参与想必是已经有了计划,何况有一留衣跟着,应该不会粗线什么类似于城管过街的后果……吧?
  莫名抖了一下,苍生紧了紧外衫……高处不胜寒啊。
  反省了一下在意识之剑中的失误,自己的剑境很独特,幻境直击人心,可取奇兵之效……但是,若是单论剑决,对上心境大成的巅峰剑者,一招便可决死。
  取巧之招,长此以往的话……
  轻抚剑身,眉头一皱,终于下了决心,咬破手指画出几道血符……封招。
  上次封招,是厮杀本能未足,这一次……是为问鼎!
  不占剑境之利,我还有多少战力?想想也没别的仇人了,要不,再去刷一遍审罪阎罗?
  上次武决这人总是怪怪的不在状态,亏得一身不世根基,当年追杀小爷的狠劲儿哪去了……身为武者真是失格。
  渊顶大殿后传来一道洪亮之声:“臭小子!要走赶紧滚!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
  苍生瞬间悟了:“前辈还有什么话要我帮忙带给莺夫人吗?”
  “我咧!叫她赶紧回家!令呗晚上不挠门了!”
  苍生怜悯地想成家的男人正步入坟墓真真苦逼就算讨到了媳妇也不一定留得住,媳妇还天天往外趴趴走基本化身怨夫……转念又想到自己目前还面临死无葬身之地的情况,登时哑了。
  现在他都不敢在江湖上现身得太频繁,省得被新长出来的一茬充满青春气息的年少英俊逮住一声‘笃剑师前辈’……特么的瞬间苍老了啊。小爷当年也是小水葱一枚,到现在白驹过隙二百五,眼看着再过十几载就步入光棍先天(在苦境,先天基本光棍)的深渊了,再嫁……啊呸,再娶不到媳妇真的就去死去死了……
  事态很严重。这么想着,苍生一脸严肃地下了叫唤渊薮。
  此时路人匆匆路过:“烈武坛的好像在前面杀人了,快去看!”
  媳妇先搁一边,还是先踢场子吧~

  是夜。
  枯枝在火堆劈啪作响,火光映得一双透着薄凉的眼越发沉如深渊,像是燃烧着某种令人难以理解的野心。
  身旁红发刀者因着毒伤并发,面色隐隐潮红,连昏迷中都皱着眉头。
  ……哈,在你的价值还没有发挥完,吾怎能让你现在就死?至于笃剑师,那谣言真是……太有意思了。
  或者,以笃剑师的人脉……造就一些有趣的误会,会更有意思。
  手,放在雪白交领口,慢慢俯下身,薄唇轻轻触在红发刀者耳际,吐出两个似是嘲讽的字眼:“呆子……”



第二十一章 不尽桃花滚滚来

  苍生的扮相目前很猎奇,因为‘桃花劫’的关系,一张脸完全见不得人,只能用布条把脸缠了个结实(谜之音:具体参考没拆开的魔主哥),因为这木乃伊扮相,路上不知被多少少侠大喝一声‘魔教妖人’然后群起而殴之。
  ……开玩笑呢这是!小爷没破相前尼玛是汝等妖道角一个水平线上的吗?!
  苍生无比暴躁,出手越发没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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