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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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鳌拜并不是很瞧得起洪承畴这个前明降官，但皇上的圣旨、布尔布泰皇太后的懿旨和摄政王多尔衮的亲笔手书，让他不敢对洪承畴有丝毫不敬。

　　　　鳌拜命副统领希尔良率五千骑兵随遏必隆进南京城，自己亲率一万五千人从城南快速向长江边上赶去。

　　　　当五千骑兵隆隆的马蹄声在南京江北门外响起的时候，南京城中已经乱成一团。

　　　　朱国弼亲自在江北门外迎候着，见清兵副统领希尔良骑马过来，离得近了，一股浓浓的膻臭味传过来，熏得朱国弼差点吐了。

　　　　但朱国弼却脸上不敢有丝毫表露，按捺住胃里的不适，走上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将军，我是保国公朱国弼，我这就给将军带路。”

　　　　副统领希尔良坐在马上用鼻孔哼了一声，马鞭一指城里，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前头带路。”

　　　　就在清兵骑兵进城的时候，皇城街上已经杀得血流成河。

　　　　在遏必隆出城迎接清兵的时候，马士英已经得到清军骑兵已经赶到的消息，北面的太平门还在他儿子马銮的控制之下，此时他还有机会逃出南京城。

　　　　安排了家人在亲兵的护送下出了城，马士英骑在马上停在太平门的城门口，看着皇城方向，马士英心念电闪，脸色也是一变再变。

　　　　“銮儿，你护送你母亲和其他人赶快逃往扬州，我带人去救皇上。”

　　　　马士英终于下定了决心，把儿子马銮喊过来说道。

　　　　“爹，皇上已经救不出来了，清兵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快走吧！”马銮着急地吼道。

　　　　“勿要多言，保护好你母亲，快走吧！”

　　　　马士英淡淡地说道，说完带着四五百亲兵头也不回地朝皇城街奔去。

　　　　刚到街口，就被朱国弼的派来封锁皇城的士兵给拦住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南明王朝的宿命

　　　　“我是朝廷首辅，我要进宫去见皇上，尔等快快让开！”马士英拍马上前，朝拦路的明军吼道。

　　　　“国公爷有令，任何人不准过去！”一个小头领模样的军官上前说道。

　　　　马士英一看，首辅也不管用了，也不罗嗦，朝后面一挥手，喊道：“大家冲进去，救出皇上！”

　　　　后面的亲兵一拥而上，两边就打开了。

　　　　马士英亲兵的战斗力还真不错，不一会就把朱国弼派来的明军打得节节后退，眼看离西安门越来越近。

　　　　朱由菘在慈禧殿里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可能是最后知道消息的人之一了。

　　　　这几天进宫的官员越来越少，阮大铖已经不见了踪影，连马士英也很少进宫。

　　　　开始的时候，朱由菘觉得没人来烦他，还挺高兴，后来觉得不对劲的时候，皇城已经被封锁了。

　　　　皇宫里侍卫虽然人数虽不下二千，却实在不管用，刚才朱由菘就命他们护着自己冲出皇宫，结果不一会又被打回来了。

　　　　城里的战斗到处都在发生着，京营一些不愿投降的将领仍有不少，除了马士英外，还有不少明军正陆续朝皇城街方向冲来，又与朱国弼的人马打在了一处。

　　　　战斗打得最激烈的时候，南京城西北角金川门和钟阜门却有上万明军正逃出南京城，率领这些明军的正是魏国公徐弘基、怀远侯常延龄、灵璧侯汤国祚等几个老牌勋贵。

　　　　马士英的亲兵和跟着赶来的明军把朱国弼的士兵打得节节后退，眼看就能进入皇城，但从太平里方向传来隆隆的马蹄声让马士英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朱国弼带着清兵直接奔皇城来了，见前方打成一团，朱国弼上前大吼道：“大清天兵已到，尔等快快让开！”

　　　　然而前面的战斗并没有停止，马士英的亲兵仍是死战不退，希尔良已经十分不耐，拔出马刀一挥，领着骑兵就冲了上去。

　　　　清兵根本分不清战斗的双方到底哪个是他们一边的，只是见人就砍，不一会皇城街全是倒下的明军尸体。

　　　　马士英的亲兵们护着马士英慢慢朝后退去，还没退出皇城街就被清兵骑兵给围住了。

　　　　朱国弼拍马上前，大叫道：“马阁部，你也降了吧！大清朝廷不会亏待你的！”

　　　　“马士英？他是马士英，抓活的！”希尔良听懂了朱国弼的话，用手中还在滴血的马刀指着马士英喊道。

　　　　“朱国弼、刘孔昭，你们这些数典忘祖的东西，你们不会有好下场！想活捉我马士英？你们休想！”

　　　　马士英说完就举起佩剑就朝脖子抹去，亲兵想要阻拦已是不及，抹了脖子的马士英翻身摔落马下，几个亲兵红着眼提刀就向清兵冲去，很快也被砍翻了。

　　　　朱国弼翻身下马跑向趴在地上的马士英，上前把他翻了过来，见马士英一双圆眼正狠狠地瞪着他，吓得朱国弼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希尔良不耐烦地跳下马，上前一摸马士英的脖子，见已经没有了脉博，回头冷冷看了一眼朱国弼，说了声：“胆小鬼！”

　　　　朱由菘却没有马士英抹自己脖子的勇气，被清兵给逮了个正着。

　　　　抓到朱由菘的清兵除了部分人押着朱由菘，其他在朱国弼的人引领下迅速奔向南明主要官员的住处，开始抓捕朝廷官员，不一会城里哭声、喊声、狗叫声响成一片，不少地方火光已经冲了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清兵就抓到几十个南明官员，礼部尚书王铎赫然也在其中。

　　　　至此，南明弘光朝廷虽然在罗剑等人来了之后，比历史上多延续了近两年，但终未逃脱历史的宿命。

　　　　清兵的烧杀抢掠一直持续到天亮，零星的战斗也一直持续到天亮。

　　　　天刚蒙蒙亮，鳌拜就带着一万五千骑兵登上了刘孔昭水师的战船，刘孔昭的水师船只比黄蜚水师的船只要小不少，清军骑兵的战马并没有能够全部登船。

　　　　但鳌拜并不在乎，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攻进瓜州了。

　　　　瓜州的大名鳌拜也听说了，他也听说把豫亲王多铎打得大败的扬州一式步枪就是在那儿制作出来的。

　　　　等清兵乘坐刘孔昭的水师战船从燕子叽登船扑向瓜州时，太阳早已升了起来。

　　　　太阳升起的时候，扬州军四个师和炮兵旅在正在向归德开进途中，罗剑和黄得功等人骑马走在队伍的中间。

　　　　昨天一战而灭天祐军和清兵一万骑兵，尽管部队伤亡了一千多人，但全军上下仍是一片欢腾、士气大振。

　　　　按罗剑的想法是要在砀山县休整一日再向归德进军，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再等下去，从将领到士兵都迫不及待地想尽快灭了多铎，罗剑见军心可用，当然不会泼冷水，于是今天一早，部队就开拔了。

　　　　“大都督，我真没想到清兵会这么不济，照这样打下去，咱们打到北京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吧？”黄得功也是极为高兴，兴奋地对罗剑说道。

　　　　“大都督，你知道多铎前年兵围扬州时，给督师给了几封劝降信，这次咱们兵围归德，是不是也给多铎送上几封劝降信啊？”

　　　　刘肇基见两人说得高兴，拍马上来说道。

　　　　“这个好，咱们的秀才多，就让秀才们给多铎写上十封八封劝降信，看不把这小子给活活气死。”黄得功哈哈一笑。

　　　　罗剑心情也是极为不错，扬州军昨日一战，尽管有些小问题，但战前的训练效果是基本体现出来了，各师打得都非常不错。

　　　　象李成栋的大局能力和翁之琪的应变能力都很让罗剑满意，作为主攻的一师当然也是功不可没。

　　　　三人正说得高兴，队伍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三人都是下意识回头一看，一匹驿马正快速朝几人奔来，马上的骑士并未着甲，头发已经披散开了，看起来湿漉漉的，显然是连夜赶来的。

　　　　看到信使如此模样，罗剑心里一沉，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连忙勒马停住了。

　　　　信使跑到三人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递给已经下马走过来的赵全，然后才对罗剑等人说道：“大都督，清兵偷袭南京了！”

　　　　罗剑心里一下抽紧了，接过赵全从竹筒里抽出的信笺，飞快地看了起来。

　　　　信是史可法亲笔写的，字迹写得极为潦草，显然是匆忙间写成的，否则以史可法的性子，肯定不会如此草率。

　　　　“命令全军停止前进！”看完了史可法的信，罗剑直接下达了命令。

　　　　黄得功和刘肇基等人一听，也是极为吃惊，大都督战前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变成了现实。

　　　　很快把几个师长都召集了过来，几人简单商量了一下，罗剑飞快地下达着命令：

　　　　“骑兵师全部轻装，马上出发回援扬州，五师驻守砀山县城，二师回撤驻守徐州，一师向扬州方向急行军，随后赶到扬州，炮兵旅暂驻徐州。”

　　　　“兴华，让他们带部队慢慢走，我先跟你回去，刘孔昭、朱国弼这几个王八蛋，我非活劈了他们不可！”刘肇基恨声说道。

　　　　“大都督，咱们昨天不是缴获了八百多匹战马吗？可否让八百骑兵一人双马先行？”楼挺不等罗剑说话，在旁边说道。

　　　　罗剑略一沉吟，直接命令道：“骑兵腾出一半的战马来，所有人全都一人双马，楼挺你马上回去安排，十五分钟后出发。”

　　　　刘肇基也很快对一师进行了安排，十几分钟后，罗剑和刘肇基带着五千骑兵出发了，黄得功也带着其他部队慢慢回撤。

　　　　此时的扬州周围的地区全都动了起来，接到督师急令的仪征、天长、高邮等地不多的守军正从不同方向向扬州赶来，多的有一千人马，少的只有三百多人，一个个全都跑得满头大汗。

　　　　清兵并没有突击瓜州渡口，而是在猫儿井和沙墩子一线开始了登陆，在这一线防守的是守备师二团。

　　　　“这里就是瓜州？”站在水师旗舰上的鳌拜指着前方，问站在身边的刘孔昭。

　　　　“将军，这里就是瓜州。”刘孔昭点头哈腰地说道。

　　　　“哈哈，我大清勇士所到之处，一切皆成齑粉，你且看我大清勇士的铁蹄如何毁了扬州军的后院！”鳌拜哈哈大笑，仿佛面前的瓜州已是囊中之物。

　　　　“将军万万不可大意，扬州军与其他明军皆不同也，将军未与扬州军交手，当是小心为上。”李沾走上前小心地提醒着鳌拜。

　　　　“你等把战船守好即是，且看我大清勇士如何战斗！”

　　　　鳌拜并不在意李沾的话，见战船已经靠近岸边，给清兵下达了下船登陆的命令。

　　　　刘孔昭的水师虽然战斗力不行，但久在长江一线，对两岸的地形倒是极为熟悉，选择的登陆地点也是极佳。

　　　　猫儿井和沙墩子一线的地形相对平缓，且登陆面非常宽阔，扬州军要防守起来自是极为困难。

　　　　清兵将在这一线登陆的消息早就被报到了炼钢厂里的史可法等人，史可法一听清兵选择这一线登陆，心里也是暗道不好，昨天他们已经看过这一带的地形，要把这儿完全防住，以守备师目前的火力和训练，自是极为困难。

　　　　史可法赶紧命人通知守在瓜州码头一线的王强，让他速速带人驰援守备师二团。

　　　　守在瓜州码头的王强正在组织二百步枪手进行战前紧急训练，听到史可法的命令，赶紧率令一团向南边急奔。

　　　　不过王强出发前留了一个心眼，他算过了出海到日本的“卫青”号，总觉得他们应该就是这几天该返回了，派了两人坐着小船，到了对面的镇江临时港口，让他们就守在那里，一俟战舰归来，立刻通知他们。

　　　　信心满满的鳌拜在登陆一开始，就被守备师二团当头给敲了一棒。

第二百一十四章　瓜州血战

　　　　尽管猫儿井一线地形平坦，但二团还是在离岸半里的地方修筑了一些简易的工事，离岸这么远也是无奈之举，刘孔昭的水师战船上可是有不少火炮，实心弹攻击效果不好，但离得近了，霰弹对步兵的杀伤可就太厉害了。

　　　　步枪手和弓箭手们在简易工事后面，紧紧盯着正跳下船的清兵，清兵猬集在一起，一窝蜂地朝岸上奔来，

　　　　清兵如此密集，根本用不着瞄准，步枪手率先开了火，一阵爆响过后，清兵倒了一片，粗粗一看也有几十人。

　　　　鳌拜站在船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扬州军的火枪竟然能杀伤着了三层甲的大清勇士。

　　　　但大清“巴图鲁”鳌拜也并非浪得虚名，如果没有极强的战场指挥能力，仅靠个人武勇恐怕也不会被当年的皇太极如此看重，多尔衮也不会放下对鳌拜个人的成见，派他率军千里奔袭。

　　　　鳌拜很快调整了登陆计划，所有水师船只全部靠到岸边后，鳌拜命令水师战船上所有火炮开始向岸上开火。

　　　　刘孔昭的水师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倒也非常争气，不一会成群的实心铅弹开始飞向二团的防守阵地，瞬间给就给二团造成了几十人的杀伤。

　　　　炮击过后，清兵开始从宽大的正面上趟水朝岸上奔来，二团的火力已经不足以防守如此宽大的正面，不一会就有上千清兵登上了岸，从两翼朝二团的防守阵地围攻过来。

　　　　此时守备师未经火器训练的弱点开始暴露出来，尽管士兵们用他们最快的速度装着弹，但跟一师的熟练枪手们相比，速度恐怕连他们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换句话说，一师枪手发射三发子弹，守备师的枪手连一枪都打不出去。

　　　　尽管火器的作用无法得到充分发挥，但是二团并没有恐慌，步兵们已经同清兵战在了一起。

　　　　士兵们围成一个个小的刺猬阵，外围是长枪手夹着刀手，中间是火枪手或者弓箭手，在团长的命令声中且战且退，尽管伤亡不小，但清兵也并没讨得好，倒下的清兵并不比守备师的人少。

　　　　登上岸的清兵越来越多，随着后面清兵的马匹登上岸，二团已经陷入了清兵的包围之中。

　　　　伤亡越来越大，二团几乎只剩下一半的人了，但没有一个人退下。

　　　　一名二团士兵被清兵一刀劈中肩膀，慢慢倒了下去，倒下的士兵却趁势抱住了清兵的两腿，这名清兵急忙用刀再向下劈去，一刀、两刀，被抱着的腿始终没有被松开，另一名扬州军士兵用手里的长枪拼尽全力刺进了这名清兵的胸膛。

　　　　清兵轰然倒下，倒在地上的士兵脸上露出笑容，头一歪，再也没有抬起来。

　　　　鳌拜在船头看着岸上的战斗，他已经被扬州军的顽强惊呆了，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哪一支明军会如此的能战，又是如此的顽强，他对这次突击瓜州有了不详的预感。

　　　　鳌拜亲自登上岸，正要命令骑兵全力突击二团的刺猬阵，一举歼灭这股扬州军时，扬州军的援军终于到了。

　　　　援军是王强带的一团和三团。

　　　　王强带着一团从瓜州码头一路狂奔到了炼钢厂附近，会合了正在等待的三团，迅速奔向了二团防守阵地，在二团最危急的关头，终于赶到了。

　　　　已经筋疲力尽的一团和没有配备火器的三团只把二团的残部给救了出来，并不能阻止清军骑兵向前推进，王强只得命令一团并不熟练的步枪手掩护部队且战且退，慢慢退向炼钢厂附近，准备退入炼钢厂，依托围墙进行防守。

　　　　炼钢厂高耸的烟囱和巨大的炼钢炉吸引了鳌拜的目光，他把这里当成了最主要的目标，命令清兵开始向炼钢厂推进。

　　　　王强率部在炼钢厂外与清兵再次展开了激战。守备师一年多的训练成果终于体现出来了，几千守备师的士兵组成的一个个刺猬阵，竟然把一万多清兵骑兵和步军拦得不得寸进。

　　　　柳兰昨晚连夜组织工人和家属们撤离到扬州后，任民育再也不让她去瓜州，柳兰只得在府里住了一晚，这一晚她基本都没睡着，天一亮就爬了起来。

　　　　红娘子带着文工团的女兵们已经到了大都督府，协助护卫们加强府里的防守。

　　　　柳兰在院里转着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柳兰的目光又看到了院里一角的猛士车车库，柳兰心里一动，回屋拿到车库的钥匙，打开了车库门。

　　　　然后柳兰再也没有了上次的好运，已经停了一年多的猛士车，无论柳兰用什么办法再也无法点火了，她不知道小刘已经将猛士车封存起来了，电瓶都已经拆下来了，哪里打着火？

　　　　柳兰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回头朝车里看了一眼，装着车载机枪的箱子出现在柳兰眼中。

　　　　柳兰记得当初在天长县城外，罗剑他们并没有打掉多少子弹，也就是说，机枪子弹至少还有二千多发。

　　　　赶紧喊来护卫把箱子抱下来，打开了子弹箱一看，真的还有二千多发子弹在，柳兰顿时大喜。

　　　　供弹箱携带不便，柳兰让大家飞快地把子弹上到弹链上，剩下的子弹让一名护卫用包裹背在背上。

　　　　机枪份量并不太重，连脚架一起也只有二十多斤，也是收好了让一名身材高大的护卫背着，柳兰回屋提上了自己的手包，领着一百多名护卫和红娘子等人骑马就出了门。

　　　　出了府门，柳兰大吃一惊，府门外竟聚集了无数的百姓，好多人手里都提着刀枪棍棒，甚至还有拿着锄头、镰刀的。

　　　　见柳兰带人出了府门，外面的人群顿时喧闹起来。

　　　　“大家不要闹！让我跟夫人说。”张老汉的大儿子提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大砍刀高声喊道。

　　　　人群很快静了下来，张家大儿子走到柳兰面前说道：“夫人，清兵来了，我们也不怕死，你带我们一起去杀清兵吧，我们不能让他们毁了我们的家园。”

　　　　“是啊，不能让清兵毁了我们的家园，夫人，你就带我们去吧！”众人纷纷举起手里各种各样的家伙，大声地喊着。

　　　　坐在马上的柳兰眼眶都湿润了，想了一会，柳兰一拍马，冲着人群说道：“我们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赶上！”

　　　　柳兰说完，一马当先朝东门外奔去，后面跟着无数的人，有百姓，有扬州城里的官差，也有一些大户人家的护院，就连跑到扬州的阮大铖和钱谦益也命他们的护卫们跟了上去。

　　　　炼钢厂外的战斗愈发激烈，守备师虽然训练有素，但这次前来的清兵却是久经战阵的清兵最精锐士卒，而对守备师威胁最大的当属清军的骑兵。

　　　　这些奔驰起来的骑兵每一次划过扬州军的圆阵，总要带走几个士兵的生命，而其在外围的骑射对扬州军的杀伤更大。

　　　　站在围墙上观战的史可法一看，心里顿时紧张无比，这样下去守备师肯定顶不了好久就要伤亡殆尽了。

　　　　王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清兵虽然不能前进，但守备师的伤亡的确太大了。

　　　　在史可法派出的士兵接应下，守备师终于退进了炼钢厂的大院内。

　　　　王强粗粗一看，三个团六千多士兵恐怕不到三千人了，王强心里一痛。

　　　　顾不上想其他的，王强和史可法等人赶紧布置着大院的防守。

　　　　炼钢厂高大的围墙让守备师终于缓了一口气，王强把步枪手们集中起来，却发现能够使用的步枪只剩下一百多支了。

　　　　除了牺牲的步枪手，一些步枪被来不及装弹的士兵们当成棍棒使用，砸了两次基本都变了形，当然无法再使用。

　　　　炼钢厂的院子很大，几千人守在院里并不显得拥挤，王强把这一百多名步枪手集中起来使用，王强再也不指望步枪手们能给清兵很大杀伤，他们能发射一轮子弹就不错了。

　　　　清兵还没有围住炼钢厂，王强让史可法赶紧往后面撤退，却遭到了史可法的拒绝。

　　　　“小王，我史可法的命是你们救的，今天如果不能打退清兵，我就把我这条命还给你们！你带人赶快和小刘一起撤到扬州，你们不能死，也不该你们死，就让我们这些本该死的人为扬州拼尽最后一滴血吧！”

　　　　史可法的话除了王强，其他人都没听懂，士兵们都看着王强，他们都知道王强是几位“天使”之一，有几个士兵开口说道：“师长，你快撤吧，我们一定不会让清兵冲过去的。”

　　　　“笑话！我王强什么时候成逃兵了？督师既然不走，咱们就一起把清兵钉死在炼钢厂！我就不信他们有三头六臂！”

　　　　史可法见王强坚决不走，也是无奈，只得和王强一起仔细布置起大院的防守来。

　　　　正在忙乎着，刘为民和陈子龙都跑了过来。

　　　　史可法一见他两人，顿时心里一沉，脸色当时就变了。

　　　　“不是让你们两个带人撤走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史可法沉着脸吼道。

　　　　他知道两人对扬州的重要性，这可是用几千技术工人都换不来的，有他们在，扬州还有未来，如果他们也折在这里，以后的路就会难走多了。

　　　　“督师，我们让宋老带人走了，你们和小王都没走，我们能走吗？我们这是带了一些宝贝过来了呢。”

　　　　刘为民轻松地笑着说道，边说边让护卫从背上轻轻放下一个大包袱。

　　　　“这是什么东西？”史可法却并没有轻松起来，仍是沉着脸问道。

　　　　“震天雷！我们昨天一晚上加班加点弄出来的，是宝贝吧？”刘为民根本不管史可法已经气得不行，仍是笑嘻嘻地说道。

　　　　王强拉开包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