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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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小刘如此问话，刺客开始闭口不言。

　　　　“听你说话，想必也是汉人，为何要做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杀了我们首长，清兵马上就会回来，多铎已经杀了屠城令，你难道没有听说吗？也就是说，清兵一旦攻破扬州，城中军民将无人可以幸免。”

　　　　见小刘说到“屠城令”，刺客茫然摇了摇头，半天才开口说道：“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

　　　　“城里有那么多昨日投降的清兵，你去问问就知道，这个还能骗你不成？”

　　　　“怎么会这样？监军只是跟我说，杀了这个人，咱们甘肃军就能接收昨天投降的清兵，听说有五千人呢，那样我们甘肃兵势力就会大涨，在这扬州城就没人敢小瞧我们了。难道我今天刺杀的人就是前天来的天使？”

　　　　“你说呢？这扬州城还有谁穿着跟我们一样的衣服？”小刘有点奇怪。

　　　　“这几天监军一直不让我们出门，我只隐约听说城了来了几位天使救了扬州城，并未见过。”

　　　　小刘一听有门，赶紧让王强给这刺客端了一杯水来，又把他的手给解开了。刺客右手胳膊受伤，这一解开绳子，触到伤处，痛得就是一哆嗦。

　　　　忍痛用左手端着水一饮而尽，刺客抬头对小刘说道：“要问啥你就问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

　　　　“先不忙说，我们先把你的伤口给处理了，要是发炎了你就死定了。”

　　　　电脑前几人听到小刘说这个话，都暗暗伸出大拇指。

　　　　等小王去把医药箱拿了，小刘用酒精给刺客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又用绷带仔细地给包扎好了。这一切刚做完，就见刺客上前一步朝着两人跪了下来，使劲地朝着二人叩头，等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红了一片。

　　　　尔后两人一边问，刺客一边答，众人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名叫张成的刺客是甘肃军监军道高歧凤的亲兵，因为有着一身好武艺，一直为高歧凤所重，轻易不让他出头露面。

　　　　昨日张成出门方便路过高歧凤的房外，见监军正和一人在低声说话，张成一身好武艺，走路又轻，屋里的人没有察觉。屋里两人说话声音虽小，仍被他听了几句，隐约是“恭顺王”、“永镇扬州”之类的，以为是朝廷的哪位王爷派人与监军联络。以前这种事也不少见，当下也不在意就回屋睡了。

　　　　第二天中午高歧凤就派人把他叫了去，跟他说李总兵就要接手城中昨日投来的几千清兵，甘肃兵势力就会大涨，本来就快成功了，却因督师被一人盅惑而未成，如能除了这人，事情必成。又说在此人住处已安排人手盯着，让他在罗剑住处不远处呆着，俟其外出，就通知他去刺杀此人。

　　　　说到最后，张成又冲两人跪下说道：“幸得天使有真神保佑，小人幸未得逞，否则百死莫赎。”

　　　　小刘和小王两人见张成完全是受人蒙骗而充当了刺客，而罗剑又无事，也不再怪罪于他，只对他说道，“如何处理你，得督师和我们首长定夺，你暂时呆在这里，等我们向首长请示后再对你进行处置，如果要让你当面对质，你可敢？”张成一个劲的点头说，“小人认罪，小人愿意当面对质。”

　　　　录相到这里就没有了。

　　　　史可法三人看得是面面相觑，既惊这审讯过程是如何在这电脑上重现的，又惊这高歧凤竟然胆大包天与清兵勾结，竟想杀了罗剑等人，好投降清虏永镇扬州。

　　　　以前罗剑看了很多书，都是说刺客尽是死士，被抓了以后宁可自尽也肯不招供，今日自己遇到的刺客却是被人骗来的，几句话一说就招了，运气真是好得不得了。

　　　　“我就知道这王八蛋不是好东西，李栖凤肯定也有份，我这就带人去把他们给抓来！”刘肇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鼎维稍安勿躁，你这一去恐引起两军火拼，不妥也，我与你去一趟。”史可法开口说道。

　　　　“督师出面甚好，谅甘肃军不敢轻举妄动。”刘肇基一听史可法要亲自去，很是高兴，急匆匆出门骑马召集亲兵去了。

　　　　“我和小王也随你们去，小刘在家留守，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罗剑说道。

　　　　王强跑到车里背了一只步枪，见汪泽诚也跑了过来，又取了一只出来递给他，二人背着步枪跟在罗剑身后。

　　　　不一会刘肇基带着五六十个亲兵赶到，会合众人一起朝着甘肃兵驻地而去。

　　　　走了十几分钟，到了甘肃兵驻地。这甘肃兵四千多人马并非驻扎在一起，这扬州城中也没有这么大的地方。

　　　　到了地方一问才知总兵李栖凤和监军高歧凤却没有与他的士卒住在一起，而是住在离东门不远的一个宅院中。

　　　　一帮人又走了半天才来到一个大院外面，院子大门口站个两卫兵，见史可法等人过来要进院里，一个跪在上行礼，另一人却转身往里跑，显然要进去通报。

　　　　刘肇基低吼了一声，“站住！”这名士卒站在路边不敢动了。

　　　　“高歧凤住在哪里？前面带路！”史可法走上前对这名士卒说道。

　　　　罗剑走进院里一看，先前还觉得自己的院子够大了，现在跟这院子一比，简直差得太远了。院中亭台楼阁一样不少，竟然还有一个小池塘和假山，池塘中荷叶已经露出了头。院中房屋层层叠叠，不知道有多少间。

　　　　“这是高歧凤把扬州城中一家大盐商以通敌的罪名全给害了，占了这个院子。”刘肇基见罗剑在观察这个院子，走到他身边悄悄说道。

　　　　绕了几个圈子，那名士卒把众人带到一个小院前，门口也是站着两个卫兵，见史可法等人来了，其中一个直接跑了进去。

　　　　“围住这个院子，一个也别放跑了！”刘肇基下令道。

　　　　手下亲兵们忽啦散开把小院子包围了起来。

　　　　众人走进小院里，刘肇基大吼一声：“高歧凤何在？赶快出来见督师！”

　　　　见没人应声，刘肇基正待喊亲兵上去砸门，却见正屋大门开了，十几个亲兵拥着高歧凤走了出来。

　　　　“见过督师，不知督师率这许多兵卒来此有何贵干？”高歧凤一见史可法带了这么人来，心中大惊，强自镇定说道。

　　　　“高歧凤你私通鞑虏，妄害天使，证据确凿，来人哪，给我拿下了！”史可法厉声喝道。

　　　　“督师血口喷人，高某不服，弟兄们，大家一起冲出去！”高歧凤不肯束手就擒，嘶喊着拔出刀来，领着一众亲兵往院中冲来。

　　　　刘肇基见高歧凤带人冲了出来，赶紧让人把史可法护在身后，领着亲兵上前就跟高歧凤的人战在了一起，一时间院里打成一团。

　　　　“尽量留活口！”罗剑喊了一声，汪泽诚把步枪交给罗剑，拔刀冲了上去，王强见了也有点跃跃欲试，看了罗剑一眼，忍住了。

　　　　罗剑早就听说明军中将领的亲兵家丁战斗力很强，今日一见果是不虚。小院不大，刘肇基的亲兵也只进来十几人，高歧凤的十几个亲兵与刘肇基的亲兵战在一起，一时竟不落下风。

　　　　罗剑一看，担心时间久了惊动了甘肃军，恐生他变。把步枪往背上一背，拔出手枪朝前几步吼道：“大家速退！”王强一见，赶紧端起步枪护在旁边。

　　　　刘肇基的人见罗剑喊退，纷纷虚晃一招朝罗剑身后退来。

　　　　高歧凤站在后面看见罗剑走上前来，挥舞着手里的腰刀吼道：“杀了他！”

　　　　两名亲兵举刀就朝罗剑冲来，王强一见，举枪就是两个短点射，两名亲兵顿时倒在地上，其他亲兵一见，定住不敢动了。

　　　　“我们只抓高歧凤，其他人放下武器，既往不咎！”罗剑冲着众亲兵说道。

　　　　有几个亲兵迟疑着，看看倒地的两人，又回头看看高歧凤。高歧凤见形势不对，悄悄朝后面缩去，两名亲兵跟在后面。

　　　　“放下武器，跪地不杀！”汪泽诚走上前来对众亲兵喊道，终于几个亲兵扔下了手里的兵器，不一会就全都跪在了地上。

　　　　“不好，高歧凤跑了！”汪泽诚上前一看，见高歧凤并不在其中，惊叫一声。

　　　　话音未落，就听院外传来喊声，“不要让高歧凤跑了！”

　　　　罗剑赶紧朝朝院外跑去，见刘肇基的几名亲兵正在追赶前面逃跑的三人。

　　　　原来这小院院墙并不高，在众亲兵准备投降时，高歧凤带着两名心腹翻墙跑了出来，刚跳出墙来，就被刘肇基放在外面的亲兵给发现了。

　　　　五六个亲兵朝三人追了过去，眼见就要追上了，高歧凤的两名亲兵却回头来拦住了追兵，这一耽搁，高歧凤顿时就跑远了。

　　　　刘肇基见高歧凤快跑到离大门只有十几步了，追之已经不及，顿了一下脚，懊恼地说道：“让这厮跑了！”

　　　　“他跑不了！”罗剑飞快地从背上取下步枪，哗啦一下上了膛，动作熟练无比。

　　　　高歧凤没命地朝前奔跑，眼见离大门只有几步了，心中暗喜，只要跑出这大门，逃到甘肃军中，谅史可法等人也不敢到甘肃军中去拿人，有李栖凤护着，自己必然无事。

　　　　见高歧凤离大门只有两步了，刘肇基急得跳脚。正在这时，就听呯的一声枪响，高歧凤朝前一趴，在地上挣了两下就不动了。

　　　　正是罗剑一枪打翻了高歧凤，距离太远了，罗剑也顾不上活捉高歧凤，瞄准他的后背就开了枪。

　　　　刘肇基带人跑到大门边，见高歧凤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汪泽诚上前把他掀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回头说道：“已经死了！”

　　　　刘肇基转身朝罗剑伸了伸大拇指，好生羡慕地看着罗剑手里的步枪。

　　　　史可法带着几个护卫来到大门边，见罗剑已经击毙了高歧凤，说道：“贼子当诛，差点害了扬州城中军民！”

　　　　几人正说话间，有亲兵上前报说李栖凤带人来了。

　　　　李栖凤和高歧凤都住在这院中，高歧凤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李栖凤。

　　　　李栖凤不知高歧凤与清兵早有勾结，自己觉得前几天与其商量投降清兵的事情不会暴露，且自己并无投降之实，心中感到不惧，这才带了几十个亲兵前来看个究竟。

　　　　等上前一看，见高歧凤已被击杀，心下大惊，冲史可法问道：“督师，高歧凤究竟犯了何事，督师竟派人直接诛杀？”

　　　　史可法冷哼一声，“高贼与鞑虏勾联，欲刺杀几位天使，献扬州城于多铎，且拒捕逃窜，实乃当诛！”

　　　　“督师一面之词，吾却是不信！督师如有实证，何不报于朝廷，请朝廷降罪于他，又何必当场杀之？”李栖凤犹自狡辩。

　　　　“证据当然有，你李栖凤身为甘肃总兵，吾也要向朝廷弹劾你的不察之罪。”史可法盯着李栖凤说道。

　　　　正说着，刘肇基的一名亲兵跑到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刘肇基又到史可法耳边说了。史可法一听，脸色巨变，指着李栖凤就骂道：“贼子敢尔，竟欲挟持本督师献于清虏？来人哪，把李栖凤拿下！”

　　　　原来高歧凤的亲兵把高歧凤与李栖凤商量欲挟持史可法献扬州于清虏一事给招了出来，史可法一听大怒，当场就要拿了李栖凤。

　　　　“督师血口喷人，某不服，我要向朝廷上表弹劾你！”李栖凤一边叫嚣着，一边朝亲兵后面退去。

　　　　刘肇基一招手，后面一众亲兵快速围了上去。

　　　　李栖凤的亲兵围成一团，把李栖凤围在中间，纷纷拔出刀来对着围上来的亲兵。

　　　　罗剑提着步枪，几步走到前面，对李栖凤说道：“李总兵，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如果你想顽抗，那边高歧凤就是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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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搬家和整训

　　　　李栖凤知道罗剑手中步枪厉害，脸色变了几变，挥手让亲兵们放下武器，自己走上前来朝史可法说道：“我乃朝廷封的总兵，督师无权处置于我，今天我且随你们去，等日后必与督师到皇上面前辩个清白。”

　　　　史可法沉着脸说了声“拿下了！”却不再理他，上来两个亲兵把李栖凤给绑起来押了下去。

　　　　任民育走到史可法旁边悄声说道：“督师，这甘肃兵群龙无首，如不尽早安抚，恐生变矣。”

　　　　史可法听了任民育所说，沉吟了半晌，说道：“这甘肃兵如何安置，时泽可有想法？”

　　　　“这…依我看来，不如一并交于兴华整训如何？”任民育也是思索半天才说道。

　　　　“这样也好，不知兴华是否答应，且去问问他再说。”史可法点头说道。

　　　　二人走到罗剑面前，史可法开口说道：“兴华，现在这甘肃兵须得尽早安抚，兴华你有何想法？”

　　　　罗剑一听，史可法这是想自己再接了这甘肃兵啊，只是那四五千投诚的还没处理，这又来个四千多…心里有点打鼓，看着史可法期待的眼神，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请宪之兄安排就是。”

　　　　“我的意思是…想请兴华你干脆与投诚的降兵一起接手整训如何？”史可法有些不好意开口，说得有些勉强。

　　　　“要我说，兴华你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你就不要推辞了！”任民育在旁边敲着边鼓说道。

　　　　话音未落，刘肇基已经走了过来，听见几人说话，大嗓门又放开了，“兴华，不若这样，我把忠贯营也一并交与你一起整训，我全力协助与你，你看如何？”

　　　　史可法和任民育一听，大喜过望，两人都连着说道：“如此甚好！好些甚好！”

　　　　罗剑认真思考了半天，说道：“宪之兄、时泽兄，我们先把甘肃兵的问题解决了，整编整训的事等我回去列个计划和方案出来，如果几位认为没有问题，刘大哥也认可，我们再把忠贯营列入整训计划，你们看如何？”

　　　　史可法见罗剑考虑周全，十分满意，转头问两人，“你们觉得兴华的意见如何？”

　　　　“这样好，兴华考虑问题就是周全。”任民育说道。

　　　　“我老刘听你们的。”刘肇基也作了保证。

　　　　见意见统一了下来，刘肇基让手下带着李栖凤的亲兵赶到各处通知甘肃军两位副总兵和几位副将到李栖凤府上议事，几人朝院里李栖凤的住处走去。

　　　　走在路上，刘肇基突然说道：“兴华，你现在住的地方太小了，等以后你的弟子们多了，恐怕就有些拥挤了，不如你们搬到这个院子来，等以后督师回到他的府上，也要近得多，且这户人家已经没有人了，也少些麻烦。督师、任府台，你们觉得如何？”

　　　　罗剑一听，又要搬家了？刚才看过这院子，心里着实喜欢，抬头看了看史可法。

　　　　史可法略一思索，说道：“兴华你就搬过来吧，这儿离东门更近，以后整训肯定是在城外，出城也方便些，离我的督师府也近得多。”

　　　　“好吧，我听几位的，等这边安排妥了就搬家。”罗剑应了下来，心里很是高兴。

　　　　“兴华，这样我们两家也离得近了，以后少不得要多多叨扰啊！”任民育笑道。

　　　　几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院内。罗剑进院一看，小院里面房子很多，竟然还有二层楼房，一眼看起来就十分奢侈豪华，可想当初住在这里的那家盐商是何等的豪富。

　　　　李栖凤并没有家眷在此，不知道他要找这么大的地方住着干嘛，一些丫鬟下人已经被刘肇基的亲兵们给清理走了，一帮人走进堂屋自己找椅子坐了下来，并没有人上来端茶送水。

　　　　不一会甘肃军的两个副总兵和几个副将、参将都赶来过来，进了屋子一看史可法等人坐在堂上，并不见李栖凤和高歧凤，都是吃了一惊。

　　　　待众将上来拜见过了之后，史可法招呼他们坐了下来，这才开口说道：“甘肃军监军高歧凤私通鞑虏，多铎允他如若刺杀了几位天使，即封他为王且永镇扬州，幸罗天使有真神保佑，刺客终未得逞而被身擒，高歧凤畏罪逃窜被当场诛杀。尔等总兵官李栖凤前几日已与高歧凤商议妥当，欲挟持本督师献扬州城与清虏，二人亲兵均已供出，本督师已将李栖凤拿下，待禀报朝廷后再作处置。”

　　　　说到这里，史可法停了下来，朝堂下甘肃兵的一众将领看去。

　　　　只见甘肃军的将领们交头接耳说了一会，两个副总兵带头站了起来，后面一群副将、参将也跟在后面，走到堂中朝史可法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一个刘姓副总兵开口说道：

　　　　“李栖凤和高歧凤之事我等并不知晓，现二人已去，我等愿听督师调遣，决无二心，请督师明鉴！”

　　　　“吾等商议已定，甘肃军与昨日投诚的五千人马一并交于罗天使整训，现由马应魁马副总兵暂管，等罗天使得空后具体实施，尔等可有异议？”

　　　　众将一听由罗剑整训，相互看了几眼，又转身朝史可法说道：“我等谨遵督师令，均无异议！”

　　　　“那就好，兴华，你给他们说几句吧？”史可法转向罗剑说道。

　　　　“督师信任罗某，罗某不得不为之。望你们下去后对部属严加约束，切勿发生各种意外，没有军令，士卒严禁上街，如有违犯者，严惩不贷！”罗剑对众将说完，又转向刘肇基说道：“请刘将军速速安排马副总兵带人到甘肃军暂管。”刘肇基赶紧答应了。

　　　　众人一直等到马应魁带了一帮下级军官和亲兵赶来接管了甘肃军这才往西门赶了回去。

　　　　走在路上，王强对罗剑说道：“首长，现在时间还早，咱们人又多，不如今天下午就把家搬了，这边离甘肃军也近些，有事也好照应。”

　　　　罗剑一听，呵呵一笑，说道：“不错啊，知道思考问题了，你小子也喜欢这院子？”

　　　　“比我们那院子强太多了，柳兰姐肯定也喜欢。”王强揉揉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把柳兰搬了出来。

　　　　史可法在前面一听，也是呵呵一笑，说道：“兴华，不如咱们一块儿搬了，我也搬回督师府，办理公事也方便些。”

　　　　汪泽诚一听，拉着王强就往回跑去，说是要早点回去让大家做好准备，看得史可法和罗剑几人都是哈哈大笑。

　　　　等罗剑回到院里，院里已经折腾开了，骆管家不知从哪里找来几辆大车，已经停在院外。几个小厮和丫鬟正在收拾床上的东西，小刘已经把罗剑的东西收拾好了，装上了猛士车。

　　　　一见罗剑回来，柳兰就跑来过来，衣服已经换了回来，可能觉得那身衣服穿着实在不自在。过来上前拉着罗剑问道：“罗大哥，住得好好的为啥要搬家啊？”

　　　　“柳兰姐，呆会过去看了你就知道了！那儿比这里强太多了。”王强笑着说道。

　　　　“真的啊？那我们快点过去吧！”柳兰见风就是雨，弄得罗剑很好笑。

　　　　随他们折腾，罗剑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到院里一棵树下静静的思考起来。他要考虑这整训计划到底怎么弄，既要把后世好的经验和做法用过来，又要考虑现在明军的现状，还要适应冷兵器时代的需要，想了一会儿，掏出口袋里的小笔记本做了一些记录。

　　　　有些问题让罗剑很是头疼，比如现在的明军一般是五日一操，待遇好的所谓强军最多也是三日一操，有些地方军队甚至十日一操或者不出操。

　　　　这里说的出操并非后世出个早操之类的，而是操练的意思。并非明军不懂训练或者懒惰，出现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是补给问题。这时的军队士卒一般都是一日两餐，且伙食中少见荤腥，连油水都没有，如何让士卒有体力天天训练？多日才操练一次，说到底就是为了省粮食、省银子。

　　　　而此时的满清八旗军都游牧民族出身，吃的多是牛羊肉，喝的是牛羊马奶，虽然粗糙，但营养不缺，体力、耐力远远超过明军。野战中往往五六个明军都不是一个满清士兵的对手，所以才有“满人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说法。

　　　　要提高士兵的身体素质，首先要解决的是钱粮来源问题，如果仅靠朝廷下拔的饷银，那是远远不够的。

　　　　想到这里，罗剑头就疼了起来，放下手里的笔和小本子，闭上眼睛双手按住太阳穴使劲揉了起来。

　　　　刚揉了两下，背后就伸过来一双小手贴着他的手轻轻的按了起来，正要抬头看，就听柳兰轻柔的声音说道：“罗大哥，你不要动，我帮你按按，知道你想事情又烦了。”

　　　　柳兰的小手按得罗剑很舒服，闭着眼睛差点睡着了。强自提了提精神，又拿起小本子写完了几条提纲，回头对柳兰说：“谢谢你，我好多了。”

　　　　走了几步，到车里把笔记本电脑给抱了出来，坐在椅子上打开了，仔细搜索了一些信息，终于定下了决心。

　　　　见柳兰还站在自己身边，对她说道：“你把小刘和小王都喊过来。”等三人都到了面前，罗剑问道：“你们几个谁带有镜子？”三人都有说，让拿来一看，小刘的这个最大，比车上的倒车镜还要大一些，小伙子正谈恋爱，平时爱美一些，因此带的镜子也比别人的大些。柳兰的反倒最小，她的小包也装不下大的。

　　　　让柳兰把三人镜子都收到一起，说道：“这些镜子我先用用，用完了再还给你们。”

　　　　几人不知罗剑拿镜子去干啥，都疑惑地看着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