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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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车这边，其他的炮口却仍是朝着城墙方向。看到只有一门炮，罗剑的心定了下来，知道这玩意儿准头的确不咋的，装甲车不是城墙，想要打中，那得是瞎猫遇上了死耗子，可能性不大，而且这玩意儿射速极慢，打了一炮再想打第二炮，再熟练的炮手也得两分钟之后。

　　　　看到前面开始**了，小刘和小王急忙把赖福拖上车，扔到了座位上，也不管碰不碰到赖福的伤口了，把这厮疼得直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眼睛却在车内滴溜溜乱看。

　　　　罗剑想了一下，没有立即上车，却转到车前把挡弹板给掀了起来。回到座位上，见小王已经用安全带把赖福拴在座位上，低头从车前行李箱中摸出一幅手铐递给王强说道，“把这玩意儿给他带上。”这幅手铐是政治处保卫股的东西，罗剑从保卫股拿了一幅，钥匙还挂在他的钥匙串上。

　　　　“咱们得把这红衣大炮给毁了，这玩意儿会把城墙给砸跨的。”罗剑看了一眼戴着手铐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的赖福。罗剑记起史书中记载的，正是这红衣大炮轰塌了扬州城的西北角城墙，清军才攻入扬州城的。

　　　　“车顶上的机枪有子弹没有？小王你会用吗？你不会我来。”罗剑转向王强问道。车顶上是7。62毫米的机枪，这车是出发前才配发到政治处，罗剑只知道个大概，对具体的情况并不太熟悉。罗剑以前在上级机关时，曾经到步兵连队蹲过点，所有的枪械那全是打了个遍，对各种枪械都非常熟悉，他的手枪射击成绩甚至在步兵干部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弹箱是满的，王强昨天晚上就上去摸过了，这机枪用起简单得很，小王昨天晚上差点就弄走火了。”嘴快的小刘飞快的答道，这让王强很是不满，又嘟囔了一句，“刘老兵，你又出卖我…”

　　　　“你小子，尽不干好事！不要废话了，赶快把步枪递给我，两个弹匣都给我，打开天窗快点做好射击准备，注意把头盔和防弹衣穿好。”罗剑冲着王强笑骂道。接过步枪和弹匣，对小刘说：“呆会儿方向右打十米，直接向炮阵地冲过去。”又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通往炮阵地的路线，见已经出了城门外砖块铺成的路面，前面虽然不平，也有几个土堆和不大的坑，轮式装甲车的本来就有极强的越野能力，应该不成问题。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了，见都准备好了，喊了声“出发”，把九五式步枪伸出窗外，一拉枪栓，将子弹上了膛，做好了射击准备。

第八章　各方惊疑

　　　　听到鞑子**，总兵刘肇基快步向城上跑去，到了城楼定睛仔细朝前方看了看，又回头见城上守城兵丁个个露出心慌的样子，大喊一声，“这是鞑子在试炮，大家勿要慌张！西门守将乙邦才何在？”正在约束部卒的西门守将乙邦才听见喊声，快步跑到刘肇基面前，躬身抱拳应道：“末将在！”“督师已到，赶快约束兵卒各归其位！”乙邦才应了一声转身招呼去了。

　　　　史可法、任民育一行并没有因为鞑子**而停下脚步，几人很快就上了西门城楼。任民育手指西北方向对史可法说：“督师请看，这个方向鞑子一共放了十四门红衣大炮，若连番轰击城墙，城墙恐不可保。”史可法定睛朝左前方看去，见前方李宦家祖坟已被挖得面目全非，一字排开的十四门红衣大炮齐齐指向西门城墙，内心颇为震骇，面上却不露声色。转身对走过来的刘肇基说道：“看这样子，鞑子是把西门作为主攻方向，这个方向一定要留出足够的预备兵力，万一城破，也好及时堵住缺口。”

　　　　正说话间，忽然听到城跺边的兵卒齐齐发出呐喊，“快看，有怪物！”

　　　　几人快步走向城跺，朝着兵卒手指方向朝下看去。看到一花绿色（迷彩）大车样的怪物趴在西门右前方一里地左右，看似大车，却不见拉车牲畜，几人都觉迷茫。

　　　　见清兵一百多人朝疑似大车走去时，城楼上又有人喊道，“清兵要去抓怪物了！”

　　　　尔后从清兵牛录额真被王强击毙开始，城头上从军官到士兵个个全是看得目瞪口呆，待看到刘为民扫射打死七八个清兵时，就连史可法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是何怪物？如此厉害！”

　　　　猛士车右前方清兵的阵地上，自从那名牛录额真自告奋勇的带人察看怪物开始，一万多人的眼光齐齐的转向这边，就连多铎也忘记要看红衣大炮轰击城墙的效果。

　　　　一百多清兵去抓“怪物”，去时走得很慢，回来时却跑得极快，就连抬着尸体的两人都不曾拉下一步。

　　　　多铎见派出的兵卒狼狈逃回，大怒，吼道：“把尸体抬上来，再带几人上来，问问到底是何怪物？”

　　　　四名前去查看的兵卒很快抬着被打死牛录额真的尸体被带到多铎面前，腰刀被打断的那个赫然也在其列。

　　　　四人齐齐跪在多铎马前，就听有人厉声问道：“前面到底是何怪物，尔等为何狼狈逃回？”却是图赖在替多铎问话。

　　　　“回大人的话，怪物似是铁制，刀枪不入，怪物内好象有人，使的兵器极象火铳，可以连发，小的腰刀就是被这火铳打断的。”断腰刀的士卒虽然惊恐，但观察还是很仔细，说了个**不离十。

　　　　多铎听了并不吭声，下了马，和韩岱几人一起走到牛录额真的尸体前面，图赖弯腰仔细看了看尸体胸前的弹孔，又将尸体翻过来，看到背上碗口大的洞，仰头看了看多铎和韩岱几人，见几人都是倒吸了凉气。要知道，满清白甲兵的铠甲极是精良，明军的火铳在五十步上并不能穿透，这怪物里的人用的是何种兵器，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多铎正思索间，这时旁边耿仲明却说话了，“豫王爷，何不用红衣大炮轰打怪物？”刚才被孔有德抢了先，没说上话，这下觉得机会来了，赶紧向多铎献计道。

　　　　多铎点头，说了声好。这边耿仲明赶紧去指挥红衣大炮调转炮口准备炮轰“怪物”，却见一字排开的红衣大炮跟“怪物”在一条线上，都调转炮口根本不能。耿仲明赶紧指挥十几个炮军士兵挪动最左边的一门大炮，好不容易将炮口朝向了“怪物”方向。

　　　　孔有德这时也不甘落后，跑过来亲自指挥炮军士兵向“怪物”进行瞄准，在具体如何**上耿仲明并不内行，见孔有德过来，只得讪笑一声，让开了。

　　　　待兵卒把火药塞进炮管夯实、炮子塞进炮膛后，孔有德为在多铎面前挣个表现，亲自走上前来比划了半天，指挥炮军兵卒又作了些调整后，退到炮侧后二十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才高声下令“放！”炮声一响，多铎等人抬头望去，见并没有打中怪物，骂了声“废物！”，又下令再打。

　　　　待众军士上前清理完炮膛，刚装上火药、炮弹还未塞进炮膛的时候，却听得一阵呼喊“怪物过来了！”

　　　　一听“怪物”过来了，韩岱朝前一看，见“怪物”来的速度极快，急向多铎说道：“怪物凶狠，请王爷速退！”多铎一听，几步奔向坐骑，翻身上马。身后韩岱、图赖、孔有德等也跟着上马，拍马跟着多铎向后快速奔去。多铎奔跑中从马上回头一看，高声吼道：“耿仲明留下，带人阻挡怪物，红衣大炮若有损毁，尔当提头来见！”

　　　　耿仲明一听，无奈之下只得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指着红衣大炮阵地上几个将领高声叫道：“尔等快带人阻住怪物！”几个呼喊之间，约有三四百炮军士兵齐齐拥到阵地左侧，拔刀提枪拦在红衣大炮前面，再也没人去放这第二炮。

第九章　活捉耿仲明

　　　　刘为民在罗剑让做好准备时就已经把车子发动了，一听出发，立刻松开离合，一踩油门，猛士车朝着红衣大炮的阵地迅速驶去。

　　　　猛士车原来所在的位置是城门前用石块铺成的平地，很是平坦，所以车子提速很快，向右前方跑了大约五百米就到了护城河的位置，护城河早已经被清兵大段大段的给填上了，装甲车颠了几下就过了护城河。过了护城河地面已经很是不平，车子开始颠簸起来。赖福双手被铐，抓不到东西，在车上被颠得东倒西歪，头昏眼花，心里愈加惊恐起来。

　　　　离红衣大炮阵地所在的山包越来越近，罗剑估计也就是七八百米远了，看到山包前面聚集了三四百兵丁，罗剑转头对刘为民说道：“呆会儿离近了我一开打你把车灯打开，不停的按喇叭。”

　　　　估摸着离小山包只有四百多米的时候，罗剑吼了一声，“小王，打！”车顶的7。62毫米机枪的有效射程是600米，这个距离已经能够对敌人实施有效杀伤了。

　　　　王强扶着机枪把手一直盯着前面，早已经等着不耐，听到罗剑的喊声立即扣下扳机朝着山包前的清军开始扫射。车顶的机枪射速极快，枪响过后只见前面的清军瞬间就倒下了一排，看见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清军士卒开始惊慌起来，纷纷朝后退去。耿仲明在后面督战，看到清军往后退，领着十几个亲兵挥舞着腰刀大喊，“不准退，再有后退者斩！”

　　　　罗剑从车窗看着右前方，并没有开枪，95式步枪的有效射程是400米，这个距离准确性太差，罗剑不想浪费子弹。

　　　　“左边来了好多骑兵。”刘为民突然喊道。原来是在山包右前方等待攻城的清军白甲兵骑兵一百多骑从左前方绕了过来，罗剑在右边却是没有看到。车顶的王强也看到了，赶紧转动机枪想朝清军骑兵射击，转到最左边，发现骑兵仍然没有在射界内。白甲骑兵速度极快，很快从左后侧跑到离装甲车只有三四十米距离，有骑兵已经在马上张弓搭箭朝着车顶的王强射来。清兵的箭矢射在机枪周围的圆形挡板上当当作响，王强在车顶急得大叫，突然一枝箭矢擦着王强头盔飞了过去，王强吓得一缩脖子。

　　　　“快把方向打过来！”罗剑扭头已经看清了情况，急忙朝刘为民吼道。刘为民一听，一边踩向刹车，一边向左急打方向，打得太急，装甲车都有了飘移的感觉，把王强甩得在车内左右摇晃。

　　　　方向刚刚甩过来，又有一箭矢贴着机枪朝王强胸前射来，正中前胸。后面的白甲兵看到王强中箭，齐声高呼，“射中了！射中了！”骑兵用的是骑弓，并不似步弓强劲，王强感觉被人推了一把，力量却不大，低头看了一眼盯在胸前防弹衣上的箭支，大怒，吼了声“奶奶的！”也不去管它，操起机枪就朝着左前方的白甲骑兵扫射，一梭子子弹过去，就见两个骑兵栽下马来，后面一匹枣红色的马脖子飚出一道血剑，往前跑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把背上的骑兵甩出好几米远。

　　　　被箭矢射中的王强眼睛都红了，抱着机枪冲着围过来的白甲骑兵就是一圈长长扫射，射速达到每分钟一千多发的机枪是骑兵的天然克星，顷刻间速度已经慢下来的白甲骑兵又被打翻了十几个，也不知是射中了马还是马上骑兵。正在冲锋的骑兵后方传来“速退！速退！”的喊叫声，大多数骑兵都是一拉缰绳，奔驰着的战马一声长嘶，拐了一大大的弧线绕了开去，马上的骑手跟马匹浑然一体，显得骑术极佳。王强打得正爽，见此情景，很是羡慕，心想回头一定要弄一匹高头大马骑骑，多威风啊。心里想着，手上却是不松，枪口却有意识的往上抬了抬，对准了马上的骑兵，转眼间又有三四个骑兵从马上被打下来。

　　　　装甲车一打方向，罗剑这面却是正对着小山包了，见小山包的清兵往后退了几步，又被后面督战的耿仲明带着亲兵给逼了回来，见装甲车调头向骑兵，没人再向这个方向射击，人又慢慢聚在一起，前面一排清兵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排盾牌，举着盾牌慢慢朝着这个方向逼了过来。还有三四百米的距离，罗剑也不去管它，只伸头看着白甲骑兵被王强打得四散奔逃，几匹没了主人的战马慢慢跑开了。

　　　　王强抱着机枪追着白甲骑兵一路扫射过去，等白甲兵跑出机枪的射界和射程，王强再看前面躺着一地的人和马，少说也有三十多骑。刘为民抱着方向盘一直在看着，看到白甲骑兵已经跑远了，又把方向打了过来，继续朝着红衣大炮阵地方向前进。

　　　　路面虽然颠簸，车速却是不慢，眼见离举着盾牌逼过来的清兵只有不到二百米了。王强却没有继续射击，这小子担心子弹没了，这会儿正趴在车顶打开了机枪的弹箱，罗剑听到王强一声大叫“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回头喊道，“小王，怎么了？”“打了这么久，子弹一发没少！”上面传来王强兴奋的声音。

　　　　听到王强说的话，又想到刚才刘为民说油箱变满了，罗剑也是一头雾水。眼看离清兵越来越近，罗剑却没有时间去细想。回头朝王强吼道：“继续打！”打了这么久的枪，耳朵里都嗡嗡的，不吼都听不到了。边吼边举起手里的步枪，朝着清兵就是一个长点射。

　　　　头顶上机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前面的清兵象割麦子一样一片片的倒下，吓得其余清兵四散奔逃。耿仲明带着亲兵挥舞着腰刀在后面大吼着“不准跑！”却没有一点用处，三四百人转眼就跑得只剩下几十个了，罗剑已经看到了耿仲明与普通兵卒不同的装束。

　　　　“小刘，快点，前面有个大官，不要让他跑了！”刘为民一踩油门，装甲车猛地朝前窜去。伴随着机枪不停的射击，前面剩下的几十人又倒下十几个，剩下的不顾一切的都旁边窜了出去，再也没人理会耿仲明的叫骂声了。

　　　　前面耿仲明的亲兵见情况不对，忽啦上来把耿仲明围在中间，有人就说，“盾牌没用，王爷快跑吧！”边说一帮亲兵簇拥着耿仲明就朝侧后方的马匹奔去。

　　　　要冲坡了，刘为民赶紧减了一档，油门踩得更紧，装甲车冒着黑烟朝着山包冲去。罗剑看离一群亲兵裹着的大官只有四五十米了，又举起手里的步枪，直接朝着这群人扫射了过去。这群人围得太密，刹那间就被打倒了三四个，其他人跑得更快了。罗剑唯恐前面的人跑了，嘴里吼着：“快点！快点！”再一个长点射过去，却发现枪里已经没子弹了。伸手卸下空弹匣，拿过另一个弹匣塞进枪里上了膛，才把枪口伸出去，却看到前面的一群人又倒下四五个，原来王强追着四散奔逃的清兵扫射了一阵，终于看到前面一群跑得很快却没有散掉的一群人，掉转枪口就打了过去。

　　　　“小王不要打了，小刘，绕到这帮人前面拦住他们！”罗剑吼道。枪声停了下来，装甲车发着慑人的吼叫声朝着耿仲明右前方冲去。

　　　　耿仲明命大，亲兵死得只剩下四个人，他却一点没事，被两个亲兵拖着跑得气都喘不上来。小山包并不很是陡，人是没法跑过汽车的。四五个人正跑得起劲，就听见一阵轰鸣声从右前方冲过来，转眼已经堵在几人逃跑的路上。一看“怪物”冲到自己前面，几人也不再跑了，相互扶着盯着装甲车直喘大气。

　　　　看到已经把几人拦住了，刘为民在离几人十几米远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罗剑看前面只四五个人了，罗剑放下步枪，拿起手枪打开车门下了车，对着车上的王强说道：“小王，注意警戒！”提着手枪朝耿仲明一行五人走去。

　　　　耿仲明几人盯着装甲车看着，看见车门开了从车上走下一人，互相看了一眼，耿仲明低声说道：“上两个人，杀了他！”听见这话，两个提着腰刀的亲兵顾不上大喘气，举着腰刀就朝罗剑冲了过来。罗剑看见了，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两人，却并没有立即举枪。等两人冲到面前三四米远时，罗剑举起手枪“呯、呯”就是两枪，两人顿时被打翻在地。

　　　　打翻了两人后，罗剑又不紧不慢的朝着三人走去，离得三四米远时停了下来，拿手枪对着三人说道，“把手里的兵器扔了，都不准动，谁动就打死谁！”三人惊恐地看着罗剑，耿仲明手里并没有兵器，腰里系着一把长剑，却是没有拔出来的。两个亲兵犹疑不定的转头看耿仲明一眼，耿仲明哆嗦着声音说道“快把刀子扔了！快点。”自己也从腰上解下长剑往左前方一扔。

　　　　看三人手上没有了兵器，罗剑回头朝车上喊道：“小刘，快找根背包绳来！”刘为民在车上翻腾了片刻，拿着一根背包绳走了过来。罗剑用枪指着左边的亲兵说道：“你先过来！”亲兵不敢违抗，走了过来。罗剑让刘为民把他的双手绑在了一起，又让中间的耿仲明走过来如法炮制。罗剑很小心，自己和小刘都没受过格斗训练，眼前的这些都是老兵痞子，可不敢有丝毫大意。刘为民舍不得割断背包绳，用一根绳子把三人的手都绑了起来，成了一串“糖葫芦”。

　　　　罗剑看了一眼，小刘绑得很紧，背包绳又十分结实，三人是挣不脱的，这才开口朝着耿仲明问道：“你是何人？”耿仲明头上的头盔跑歪了，身上的铠甲也跑松了，显得十分狼狈。听见罗剑开口问话，哆嗦着道：“我是大清怀顺王耿仲明。”声音中透出的全是恐惧。罗剑一听，哈哈大笑，对刘为民说道：“我们网着一条大鱼了！王爷呢，是个大汉奸！可不能让他再跑了！”

第十章　大炮尽毁

　　　　罗剑朝山包上走了几步，到了顶部，抬头四面看了一圈，看到右前方还拴着十几匹战马，肯定是耿仲明和亲兵的马匹。再朝远方看去，左前方准备攻城的上万队伍已经退到二里地开外了，原来多铎往回跑时，韩岱绕了一圈过去传令让他们后撤了。红衣大炮阵地前的士卒三五个一群正往东边拼命地奔跑，整个山包已经安静了下来。

　　　　王强在车顶看得真切，见清兵已经跑远，也从车上拿了一只步枪跳了下来。罗剑的眼光转向了半“山腰”的红衣大炮，却并没有看到周围有装火药和炮弹的东西，想是清兵撤退时都给搬走了，便思量着如何才能把这些“大杀器”全给毁了。走到车边，看见先前被颠得七昏晕八素的赖福已经回过神来了，对刘为民说道，“把这小子带下来。”刘为民上车把赖福搀了下来，只见赖福打量了一下四周，嘴唇哆嗦着，想说句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罗剑指着小山顶上的一块石头对刘为民说，“把他搀到那儿坐着。”又对赖福说道：“你觉得你能跑得了吗？”赖福看了一眼周围满地的清兵尸体和被绑着的三人，以为罗剑又要杀了他，双膝一软就要朝地上跪去，却被刘为民一把给拽住了。

　　　　“你坐在这儿看着对面，如果清兵过来，你就大声喊叫，知道了吗？我们把炮给炸了就回来接你！”赖福一听这话，醒过神来，连声说道：“小人不敢跑，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罗剑指着耿仲明三人对王强说道，“看住这几个家伙！不要让他们跑了！”

　　　　说完罗剑快步朝红衣大炮处走去，边走边想如何才能毁了它。停下脚步，想了一下，回头对刘为民说道：“把手雷抱一箱下来。”已经跟过来的刘为民赶紧回头打开车门从车上抱了一箱手雷紧跟了过来。

　　　　招呼刘为民把箱子放在离大炮十几米远的地方，罗剑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两颗手雷，刘为民一看罗剑要去炸炮，忙说道“首长，我先来试试吧。”罗剑把手雷递给小刘，说道：“握紧了，我帮你把环拉掉。”这82式手雷拉了环却是不会炸的，只有松了手以后三秒钟延时才会炸响。刘为民知道得很清楚，两手握紧了手雷伸向递向罗剑，拔掉了拉环就要朝大炮走去。“慢着，呆会扔了赶快往后跑远点。”罗剑有点担心炮被炸碎了出危险，冲着刘为民喊道，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小袋手纸，抽出两张，揉成两团塞进了小刘的耳朵，又揉了两团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刘为民把手雷飞快地扔进炮管，转身就跑，跑了十几米，就听背后传来两声巨响。响声过后，罗剑快步走到炮前，炮管里还在往外冒着青烟，炮膛并没有被炸开，却有几处朝外鼓了起来。待青烟散尽，罗剑伸头朝炮膛里望去，却见里面已经被炸得乱七八糟，显然是不能用了。罗剑心中大喜，对刘为民喊道：“就这么干，没有问题！”边说边跑到箱子里抓了两棵手雷在手，用牙齿就扯掉了拉环，朝着下一门炮跑去。

　　　　多铎为了等这十四门红衣大炮，特意把攻城时间推迟了四五天，孔有德和耿仲明的汉军正红旗为了把炮运来，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罗剑和刘为民两人却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把炮全毁了。看着眼见尽数被毁的红衣大炮，罗剑心想，这下多铎手里的重火器恐怕是没有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小口径的小炮和火铳了，这些火器对城墙却是无可奈何，清兵还要象历史上那样在二十日攻破扬州城，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好了！我们进城！”罗剑喊了一声。

　　　　几人往回走到车边，刘为民又从车里找出一根背包绳，把耿仲明三人拴到车后面的牵引钩上，准备把这三人拖着走。回身正待上车，却听王强喊道：“刘老兵，等等，你先看着俘虏，我去去就来。”边说边朝着先前看到拴马的地方跑去，看到前面十几匹战马，王强挑了半天，找了三匹他认为最漂亮的解开缰绳牵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