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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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信安排最心腹的亲兵送往京城，多铎开始静下心来算计如何收拾刘良佐了。

　　　　刘良佐纠结万分，在被迫见了王秀楚之后，心里有如十五只吊桶打水，实在没了主见。

　　　　这大都督派来的信使并不象以前督师派来的。

　　　　督师派来的信使大都唯唯诺诺，从来不敢说督师命令啥的，象上次督师派来要求增援扬州的信使，那不是来传督师钧令的，是来着求伯爷出兵的，所以干脆不理。

　　　　今天的这个姓王的信使那是一口一个大都督令，那个理直气壮，好象大都督令比圣旨都管用，让刘良佐心里直感惴惴。

　　　　不过听这姓王的说，清兵许定国部八千多人马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大都督给灭了，这刘良佐有点不信，就是八千头猪半个时辰也宰不完吧？

　　　　姓王的好象知道他想的，说大都督说过，猪是听不懂话的，只会乱跑，但人是听话的，让到哪儿就到哪儿，所以围歼八千人比围歼八千头猪简单多了。

　　　　这话听得刘良佐浑身直冒冷汗。

　　　　又听这姓王的说，当初多铎大军攻打扬州城，大都督三人一车，城门大开迎敌，清兵是进了五千多人，不过那不是打进去的，是进去投降的。

　　　　听姓王的说那神车，说日行千里，刀枪不入，那车顶的神枪，几战杀了清军白甲兵已不下五百了。

　　　　这些消息其实刘良佐都已经听说过了，但今天听亲历者详细一说，不过感受犹深罢了。

　　　　最关键的是，姓王的信使传的大都督令让刘良佐感到无比难以接受。

　　　　大都督已经知道清兵回师的目标就是刘良佐，命他放弃现有地盘，立即率兵南下，向扬州靠拢，到时自有扬州军前来接应。

　　　　大都督说那叫保存有生力量，但放弃了地盘，刘良佐知道自己就啥也不是了，没有了地盘的军阀还叫军阀吗？

　　　　自己的六七万人马，虽说能打仗的不多，但平日里总要让他们吃个半饱，离开了地盘，哪儿去给他们弄吃的？饷银？一般是不发的，都发了自己哪儿弄钱去？

　　　　刘良佐纠结之下，又是故伎重演，一个字拖。

　　　　不过这信使好象并不着急，每天就在驿馆里看看书，有时到街上转转，一点不象多铎的信使，一天都要来催上三回。

　　　　这没拖上几天，把多铎的大军给等到了。

　　　　清兵没有直接攻打寿州，不过又派来了信使，这信使可不是一般人。

　　　　多铎的耐心在扬州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对刘良佐的首鼠两端也是极其恼火。

　　　　现在大军兵锋直指寿州，离寿州也只有二三十里的路程了，还是没有得到刘良佐的准信。

　　　　依多铎的意思，就要直接攻城，攻城后“三日不封刀”，这在扬州没能举起的屠刀就要砍向寿州。

　　　　孔有德拦住了多铎。

　　　　虽然多铎火气大得就要点着帅帐了，但孔有德还是壮着胆子给多铎提了建议。

　　　　孔有德说，现下不同大军初始南下之时，那时大清兵势极盛，一路上各守军望风而降。现在刚刚在扬州和**都遇到不小的挫折，虽不至伤筋动骨，但也损失惨重。

　　　　这新上任的淮扬大都督罗剑似乎不同以往大明官员，其笼络人心的本事是史可法所不能比的。

　　　　这刘良佐部灭之不难，但若如此，恐今后各地明军都对大清产生畏惧之心，若各部尽皆拼死抵抗，再加上那淮扬大都督居中调度，大清再要灭南明伪朝，恐阻力甚大。

　　　　依孔有德的意思，这刘良佐部剿不如抚，若大清能大用刘良佐，必能对其他明军将领有示范作用，且寿州、凤阳一带局势安稳，大清亦能安心整军备战，待机再南下剿灭南明伪朝。

　　　　为大清甘愿肝脑涂地的孔有德毛遂自荐，要亲上寿州劝降刘良佐，唯一的要求就是大军再向前十里。

　　　　孔有德一番话打动了多铎，也让多铎感动不已，暗自感叹如若这大明、大顺的降将都如孔有德一般，大清一统天下，当真指日可待。

　　　　寿州城中已经乱得一团糟，大街上到处都是准备弃家出逃的百姓。

　　　　刘良佐的伯爷府周围已经是戒备森严，府前中门大开，这是迎接最尊贵客人的礼节。

　　　　孔有德执着刘良佐的手，两人一起说笑着走进大门。

　　　　此时的孔有德显得极是亲切，这让刘良佐有些受宠若惊，这可是大清恭顺王爷，对自己竟然如此礼贤下士，真是无以为报啊。

　　　　待到了堂中，仍是笑容满面的孔有德极不见外的坐到了主位上，这让刘良佐有片刻的诧异，不过很快就想通了，人家是王爷呢，坐个主位算个啥，自己坐客位也没啥。

　　　　“明辅贤弟啊，上月你派人拜见大清豫王爷，欲归顺大清，豫亲王心中甚喜，只是此前大军巡视江南，未能与贤弟亲近，很是遗憾啊。”

　　　　刘良佐一听，合着我年龄比你大，到你这儿也成“贤弟”了，唉，算了，贤弟就贤弟吧，谁叫人家是“王爷”呢。

　　　　“回王爷的话，明辅对豫亲王早就心神往之，只是在这寿州保境安民，也抽不得空去驾前拜见豫亲王，也是有所遗憾啊。”刘良佐打着哈哈，当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是啊，贤弟守土有功啊，豫亲王心里记着呢。”

　　　　孔有德心道，你不祸害百姓就不错了，还保境安民呢，也打着哈哈，不愿一下打出全部底牌。

　　　　“若明辅归顺了大清，不知豫亲王欲如何安顿小弟，还请王爷明示。”

　　　　刘良佐心里着急，忍不住直接问道。

　　　　“明辅贤弟识时务者为俊杰，甚好，甚好！”孔有德有意吊吊刘良佐的胃口。

　　　　看着刘良佐恳求的眼光，孔有德心想不能把他逼急了。

　　　　“豫亲王说了，你部若归顺大清，仍镇守寿州、凤阳一带，豫亲王已上奏朝廷，拟封你为一等子爵，加总管衔，提督寿州、凤阳。”

　　　　孔有德这次一股脑儿把大清招降条件都说了。

　　　　刘良佐一听，呆了半晌，合着大清招降自己，这条件给得还不如南明朝廷呢，其他都一样，自己好歹在明朝是个伯爵，到大清这儿倒变成子爵，降一级了。

　　　　孔有德在一旁察言观色，见刘良佐的脸色变了几变，知道他对这条件不满意。

　　　　“明辅贤弟可是觉得大清朝薄待于你了？”孔有德说得直截了当。

　　　　“这…”刘良佐不知道怎么说了。

　　　　“唉，贤弟你这是不懂我大清的爵位啊，我大清入关以来，你看又有几人封了爵位？别看愚兄是个王爷，但你看我大清又有几个异姓王？我等又是从何时起就追随先皇，南征北战才挣得这么个王爷啊？”

　　　　孔有德说得苦口婆心。

　　　　“若明辅贤弟还不肯受大清封赏，待愚兄回报豫亲王，明日请豫亲王与贤弟亲谈如何？”

　　　　孔有德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今天你答应倒还罢了，如果不然，明日豫亲王必提大军前来，用刀枪与你说话。

　　　　刘良佐脸色一变再变，终于站起身，走到孔有德前面跪了下来。

　　　　“卑职愿追随豫亲王，请王爷在豫亲王驾前多多美言。”

　　　　“好！好！好！”孔有德连说了三个好，站了起来，上前一步虚扶了一下，刘良佐也趁势站了起来。

　　　　“听说你这寿州城中也来了扬州的信使，此言可真？”孔有德接着说道。

　　　　刘良佐听得暗暗心惊，心道这事自己做得如此隐秘，如何被他知道了？

　　　　“贤弟就不用管我是如何的了，赶快派人把他们都抓来，送到豫亲王驾前，也算你的功劳。”

　　　　“卑职这就派人前去。”刘良佐赶紧答应下来了。

　　　　等刘良佐派人前去驿馆去抓王秀楚，二人又坐下来说些没有油盐的话。

　　　　不一会部将来报，说驿馆已是人去楼空，扬州信使早就不见了，连看守他们的士兵们跟着也不见了。

第六十八章　回扬州

　　　　史可法接待了三批南京来的钦差，最后实在受不了，只得派人去**请罗剑回扬州。

　　　　罗剑这几日一直在黄得功军中，先后找了五十多个副将以上的将领谈了话，又安排他们到一师、二师去参观学习，最后终于基本统一思想，庐州军愿意接受整编。

　　　　尽管史可法的信使来了好几天了，罗剑还是等庐州军基本整编完成了才决定回扬州。

　　　　庐州军被整编成了三个作战师和庐州水师，其余人马除部分淘汰外，被编为地方守备部队。

　　　　刘为民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就回扬州了，几个厂的情况都很好，玻璃厂已经开始生产成品了。

　　　　刘为民急着回去是为了建炼钢厂，罗剑和他讨论了很久，觉得现在条件下，建一个合适规模的平炉是有可能的。

　　　　两人手头上都缺乏资料，刘为民先回去就是为了查找资料，为建厂做准备。

　　　　等五个师都做好了机动准备，离史可法的信使前来已经过去十多天了。

　　　　罗剑带着黄得功、刘肇基先出发，王强和李成栋留下负责协调五个师统一行动。

　　　　黄得功没想到这猛士车从**到扬州竟一个时辰都没要到，尽管有些颠簸，但比骑马要好太多了。

　　　　这让黄得功对罗剑大为服气，回扬州这么快，但大都督自来了**，竟一次未回扬州。

　　　　大都督并未在**城中住过一天，一直与将士们住在一起，其帐篷自己去过多次，除了多一张桌子，与其他将领并无不同。

　　　　大都督在军中每天都找将士们谈心至深夜，但每天早晨出操的时候，将士们又都能从出操的队伍中看到大都督的身影，难怪将士们说起大都督都要竖起大拇指。

　　　　想想这些，黄得功就觉得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

　　　　下午二点不到，猛士车直接在大都督府院里停下了，柳兰象是早就知道罗剑今天要回来一样，穿着那身漂亮的民国装，站在小池塘旁边的一棵柳树下痴痴地看着猛士车。

　　　　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抹了一下眼睛才确定是罗剑回来了，等罗剑推开车门走下车，柳兰如同一颗小炮弹直接冲上去扑进了罗剑的怀里。

　　　　刚跟着刘肇基一起下车的黄得功看傻了眼，刘肇基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黄得功才缓过神来。

　　　　“罗大哥，你好狠心，走了二十一天也不给我带个信，要不是督师劝我，我都去**找你去了。”柳兰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赶快别哭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有那么久吗？我咋觉得没几天呢？”

　　　　罗剑赶紧哄着柳兰，自己几人去**呆了那么久，把这丫头一个人丢在扬州，没跑**去找人，算是够坚强的了。

　　　　跟在后面的小丫鬟杏儿见小姐哭了，赶紧从兜里掏出手绢送了上来。

　　　　“快擦擦眼睛，这还有人呢。”罗剑把手绢接过来塞到柳兰手里。

　　　　“是啊，柳兰妹子眼里只有罗大哥，哪里还有我这刘大哥啊。”刘肇基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听刘肇基说话，柳兰这才不好意思地离开了罗剑怀里，回身说道：“刘大哥好。”

　　　　说完又回头仔细看了看罗剑，转身对刘肇基说道：“刘大哥，你们没把罗大哥照顾好，你看，现在又瘦又黑了。”

　　　　“刘大哥认罚，柳兰妹子想怎么罚都可以。来，刘大哥先给你介绍，这位是靖南侯黄得功黄侯爷。”

　　　　柳兰这才看见站在刘肇基身后的黄得功，上前走了两步说道：“你好，我是柳兰。”说完竟伸出手来想跟黄得功握手。

　　　　看着柳兰伸过来的手，黄得功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黄得功窘迫的样子让柳兰一下反应了过来，赶紧抱拳说道：“黄将军，欢迎，欢迎。”

　　　　看着柳兰穿着民国装抱拳行礼的样子，罗剑哈哈大笑，柳兰噘着嘴回头瞪了他一眼。

　　　　等这边闹腾得差不多了，骆管家才领着一帮下人上前行礼，恭迎国公爷回府。

　　　　“今天晚上安排点好吃的，好好接待一下黄将军。”柳兰回身给骆管家招呼道。

　　　　刘肇基哈哈一笑，“是好好慰劳一下罗大哥吧？”

　　　　柳兰一听，过来就要踢他，刘肇基笑着躲开了。

　　　　“咱们进屋说话吧，骆管家，晚上派人把督师也请来一起吃饭。”罗剑招呼道。

　　　　“回国公爷，小的已经派去督师府上说去了，督师交待了，国公爷一回府就要马上通知他。”

　　　　等回到堂中坐下，罗剑问柳兰，“小刘哪儿去了？”

　　　　“这小子回来在屋里呆了两天，门都没出，吃饭都是我让人送到书房里的，打了这么厚一撂资料走了，我都担心他把打印机给打坏了。”柳兰用两手比划着。

　　　　“弄得我的学生两天都没看成动画片，也不知道这小子两天里睡过觉没有。”

　　　　“小刘这么干可要不得，把身体搞垮了就什么都干不成了。”罗剑有些心疼小刘，这小子一干起活来就象拼命一样。

　　　　刚说让骆管家买些营养补品给刘为民送过去，就听柳兰说道：“罗大哥，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早就安排了。”

　　　　“罗大哥，我已经开始挣钱了，骆管家，来给罗大哥汇报汇报，”柳兰说这话时有些自豪。

　　　　“禀报国公爷，朝廷给国公爷赏了五千两银子，还有一些古董字画，都交给小姐在管着。小姐在成衣店投了二千八百两银子，这快一个月了，昨天小的去算账，这个月能分成一千二百多两呢。”

　　　　“停，停，停，你们能不能不喊我小姐了？听到这称呼我都想吐了。合着你们喊罗大哥是老爷，到我这儿成小姐了，这差辈了，你们不懂吗？”

　　　　柳兰对小姐的称呼真是腻歪透了，纠正了好几次都没纠正过来，看样子今天小妮子是认真了。

　　　　“我有名有姓的，我姓柳叫柳兰，骆管家，你直接喊柳兰不就成了吗？”柳兰气鼓鼓地说道。

　　　　黄得功好奇地看着柳兰，刚才刘肇基已经告诉他，这柳兰姑娘是跟大都督一起来的，对这儿的很多礼节和风俗都不太懂。

　　　　“小的不敢，敢问这称呼…”骆管家上前躬身施礼说道。

　　　　“哎呀，你们烦不烦啊？哪有那么多的礼，大家生活在一起，你们帮我们工作，我们付你们工钱，大家都是平等的知不知道？”

　　　　柳兰见骆管家不停地施礼，真的不耐烦透了。

　　　　“骆管家，你们以后就称呼柳兰为柳姑娘吧。”罗剑见柳兰要发飚了，赶紧笑着说道。

　　　　站在柳兰身后的杏儿有点傻眼了，忍不住说话了：“那小姐，我怎么办啊？”

　　　　“你这臭丫头，你不是整天都惦记着王强那小子吗？跟他一样喊我柳兰姐就行了。”

　　　　杏儿一听，脸通的就红了，捂着脸朝楼上跑去。

　　　　“这杏儿也太小了点吧？”罗剑笑着问道。

　　　　“杏儿说她十四岁已经不小了，好多女孩这个年纪都嫁人了。”柳兰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对了，罗大哥，这些日子扬州城里来了不少书生秀才的，大多在史大哥的集贤馆里，也有几个跑到我们这儿来，说要听我讲的课，谁知道他们根本听不懂，有几个还跟王续吵架了，比那李廷还讨厌。”

　　　　“敢问柳姑娘，我黄得功是个粗人，大字不识一个，但平生最敬的就是读书人了，为啥这些读书人来府上柳姑娘还说他们讨厌呢？”黄得功实在忍不住了，冲柳兰问道。

　　　　“说几句之乎者也，念两句歪诗就算读书人？他们差得远呢，不懂还不谦虚，最不喜欢就是这些人了。”柳兰说起这些人还是气犹未消。

　　　　“黄将军，你觉得我罗大哥是读书人还是武人啊？”柳兰又问黄得功。

　　　　“这我老黄可说不准，反正我就觉得大都督是自己人。”黄得功抓抓脑袋笑着说道。

　　　　“兴华啊，这些读书人虽然不务实事，但你不能把他们都给推出去了啊。”刘肇基在旁边提醒着罗剑，不想他因为个人喜好树敌太多。

　　　　“谢谢刘大哥提醒，这个兴华心中有数，有机会我也会跟他们好好谈谈的。”

　　　　罗剑知道不能以后世的标准来要求现在的读书人，这些人中间除了部分人崇尚清谈，很多人还是有真才实学。

　　　　如今军中需要大量读书人补充新鲜血液，如何让这些读书人到军中做事，罗剑觉得有点难度。

　　　　几个人正说着话，史可法到了，也没要人通报，自己急匆匆就进来了。

　　　　“我说兴华你可回来了，哦，虎山（黄得功字）你也来了？”

　　　　罗剑几人见史可法到了，都起身相迎，黄得功见史可法来了，赶紧上前几步行礼。

　　　　史可法挥挥手，“虎山不必客气，大家都请坐。听说你愿意将庐州军整编整训，我听了也是非常高兴啊。”

　　　　“兴华，你这一趟**之行可算把局势给稳下来，可这刚稳定下来，事情又来了，朝廷已经派了三批钦差要你去南京，这京营提督卢公公一直在驿馆住着呢。”

　　　　“宪之兄，现在哪有时间去南京啊，你先把扬州的情况给我好好说说。”史可法急着要跟罗剑说钦差的事，罗剑心事却根本不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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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新情况与新对策

　　　　交待幕僚带着刘肇基和黄得功去察看城外给庐州军三个师选出的驻地，史可法这才安心坐了下来。

　　　　“扬州现在的情况不错，各方面都进行得很顺利，兴华你就不用操心了。”史可法说起这些时，脸上笑容都露出来了。

　　　　“哦，那些俘虏处置得如何了？”

　　　　罗剑走时，留下一万多俘虏交给史可法处置，其实心里一直担心这些俘虏处理不好，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乙邦才在俘虏中挑选了三四千人，都是年轻身体好的，剩下的全被几个厂挑走了，上次小刘回来说要建钢厂，这人手还是不够呢。”

　　　　现在的工厂需要大量的人手，尤其是开矿需要的俘虏更多，这让罗剑又有了打仗的**。

　　　　“不过还是杀了二百多人，都是血债累累的，杀了这帮人，所有俘虏都老实多了。”

　　　　温文尔雅的史可法说起杀人，一点都没有不适的感觉，可见这些人是多么该杀。

　　　　“你让刘肇基派人到南方去购买的红薯和玉米种子都到了，已经种下去了。”

　　　　“哦，种下去了？这明天我得去看看。”

　　　　明末的小冰河期，西方好多国家人口减少达70％，而大明虽饱经战乱，但人口减少却不到50％，这相当程度上利益于这些耐旱农作物的引进，只是土豆按说已经进入大明了，罗剑却还没听人说起过，这个以后也要找到推广开来才行。

　　　　后世所说的康乾盛世，其实是小冰期结束，气温快速回升，农作物产量大增，再加上红薯、玉米、土豆的推广才造成人口快速增长，有些人就把这个时期称为“康乾盛世”，但罗剑认为，这两个时期满清所推行的政策是不可能产生所谓的“盛世”。

　　　　尽管小冰河期已经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但眼前的关口必须得熬过去，这个时候农作物产量都是极低，急着引进和推广红薯和玉米，就是为了尽量减少百姓的负担。

　　　　“兴华，你去看啥？这种庄稼你也懂？”史可法有些诧异。

　　　　“宪之兄，这种庄稼可是门大学问，后世同样的土地养活了十三亿多人口，靠的就是对种庄稼的研究啊。”

　　　　说到这儿，罗剑想起了杂交水稻，可惜以现在的条件是没有可能弄成功的。

　　　　“那我们以后也要组织人进行专门的研究。”

　　　　“宪之兄，那些无主的田地如今可全部安置下去了？又是如何安置的？”

　　　　扬州以北在清兵过境之后，留下了大量的无主田地，对这些土地的处理办法，罗剑在**时就有一些思考，大体就是按军垦的方式，以政府的名义承包给农民，当然现在还只能叫衙门，先签上十年左右的合约，待全国统一之后再作统一安排。

　　　　“现在流民这么多，这些土地只能先分给他们耕种了，这些日子时泽一直在忙这些事情呢。”

　　　　罗剑听史可法说就这么分下去了，觉得有些不妥，就把自己的思考给史可法说了。

　　　　史可法一听，思索片刻，却说道：“兴华，你这是想在十年之内荡清宇内？”

　　　　“呵呵，宪之兄，你想得太多了，这十年只是个大概的时间，作为我们奋斗的目标总不会有错吧，万一十年不行，之后根据情况也可以续签嘛。”

　　　　听史可法如此一说，罗剑呵呵一笑。

　　　　“还有，如果在这十年之内如果有人不愿种田，愿意去工厂做工的，这种情况怎么办，咱们得作一些调研，必须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政策来。”

　　　　“还有人不愿意种田，愿意去工厂做工？”史可法根本不相信，中国的老百姓，土地就是命根子，不到破家的地步，谁也不愿意卖田卖地。

　　　　“呵呵，这可说不准，宪之兄，不信咱们走着瞧，到时田地没人耕种了，你可别跟我急。”

　　　　罗剑想起后世自己老家那大片被荒芜了的田地，当然知道这是太有可能了。

　　　　“在你的那些工厂做工的人能养活全家？”史可法显然不是书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