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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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消息的卢渭第二天就带着张鼐往长沙而去。

第八十八章　总结才能提高

　　　　扬州大都督府里正在开会，前一段时间工作需要作一个阶段性回顾，下步的工作也得有计划、有安排。

　　　　罗剑这才与史可法商量，把大家都召集回来了。

　　　　大都督府里，两排长桌被布置成一个长条型的大长桌，大家围坐在桌前，军中将领一边，扬州地方官员一边，大都督和督师坐在顶头的位置上，这种形式让大家都颇感新鲜。

　　　　现在的形势下，军事准备自然是重中之重，黄得功和刘肇基等军中将领首先汇报了训练情况。

　　　　几个师的军事训练情况，其实罗剑心里非常清楚，虽然没那么多时间常去军中，但隔三差五还是去了的，更何况现在参谋部的一帮参谋已经慢慢成熟起来了，写的调研报告很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

　　　　罗剑最感满意的是现在部队的士气非常高，自从请北方士子进军营宣讲之后，满清在北方的暴行让将士们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要求扬州军主动出击，打击鞑子。

　　　　其次就是部队的军纪执行得极为严格，这么长时间了，偶尔也有士卒出营违纪的现象，但各部都是严加惩处，如今违纪的事件十天也不见一两起了。

　　　　军中读书人的说教也是卓有成效，将士们懂得了爱国爱民的道理，军民关系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即使对当年的徐州军，现在的二师，扬州百姓也是竖起大拇指称赞，说这是一支好队伍，这让李成栋很是在刘肇基面前得意了一段时间。

　　　　部队的整体体能有了长足的进步，如今急行军四五十里已经不在话下，黄得功已经把他的三个师从扬州拉到**好几次了，队伍转变之大，连老军伍的靖南侯都咋舌不已。

　　　　这军阵合击之术罗剑也不懂，只是听刘肇基说，在士兵们有充足体能的情况下，如今扬州几个师的战斗力已经比当年的戚家军差得不远了。

　　　　军中火器的问题仍是老大难问题，罗剑很早就安排各师把火器全部集中起来使用，如今每个师也只有半个团左右的火器营，用上扬州火药厂火药后，竟有不少火器直接炸膛了，好在事先有准备，没有伤到人。

　　　　罗剑根本没有准备再铸铜炮、铁炮，只是把军中各种火炮集中了起来，让工匠们认真进行了修复加固，

　　　　如今已经成立了专门的炮兵部队，现代炮兵的一些观瞄手段也招了一些读书人和识字的兵士在学习了，罗剑自己都曾专门抽出时间前去讲解，这可是罗剑自己的专业。

　　　　尽管现在用不上，但必要的知识和人才储备必须抓紧进行。

　　　　李成栋手里抚摸着刚刚下发的望远镜，听着罗剑对部队整体训练情况作着总结讲评。

　　　　看着罗剑侃侃而谈的样子，李成栋的心思竟想到了以前在高杰军中的情形。

　　　　那时候的队伍可真是过一天算一天，有吃的就狠吃，没吃的就抢，抢不到就饿肚子。明明是大明的军队，在大明的土地上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想着扬州军营外大牌子上写的“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心道这大都督是如何想出来的？

　　　　记得自己的队伍假日里士卒请假进城买东西，竟有商家不收钱，说大家守卫扬州辛苦了，这点东西值不得什么。

　　　　当然钱是必须要付的，大都督不是说过“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吗，再说这饷银都是足额发放的，士卒们也不缺这点银子不是？但百姓对待自家队伍态度的转变让李成栋感觉心里热乎乎的。

　　　　如今家里夫人已经跟了邢夫人在那印刷厂管事，听说每月的收入比自己还高呢，儿子也送到了大都督府中上学，几天不见，这小子见识那是噌噌往上长，说的话连自己都听不懂。

　　　　只是自己的二师，哦，不对，是扬州二师，这队伍是国家和老百姓的，可不能再象以前那是说是自己的了，这二师跟一师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这不在昨天的对抗训练中，二师的二团不就输给了一师的二团吗？

　　　　这让李成栋很不服气，你一师不就是早跟了大都督几天吗？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刘肇基，李成栋心道，你们一师如今玩命似的训练，别以为就你们一师能做到，我们二师也能做到！

　　　　只是有一点李成栋有些没想通，就是大都督从未在军中说过要大家忠于朝廷，忠于皇上，听说督师对此也颇有微词，但大都督说为国为民不也是了为朝廷，为了皇上吗？

　　　　想想也有道理，以前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大都督似乎不这么看，大都督不就在那天公审大会上说过，“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中国乃中国人之中国！”还是这话听着舒服。

　　　　“李师长，你们二师还有什么困难？”罗剑的话把李成栋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报告大都督，二师没有困难，我们一定好好训练，以后狠狠地打鞑子。”

　　　　看着李成栋有些狼狈的样子，罗剑有些好笑，知道这家伙肯定又走神了，抬手让他坐了下来。

　　　　军中将领对目前部队的情况和现状都很满意，只是都说请大都督尽快把火器配发下来。

　　　　旁边的刘为民想站起来说话，罗剑抬手让他稍安勿躁，这才又坐了下去。

　　　　军事问题说完了，任民育也把民政一项作了详细汇报。

　　　　如今的任府台也学会了大都督府里的作派，手里拿着详细的报告，没有之乎者也的废话，尽是用些数据来说明问题。

　　　　史可法对这些更感兴趣一些，听得极为认真，不时脸上露出一些笑容。

　　　　没有战乱的扬州元气恢复得极快，毕竟是繁华之地，如今玻璃厂、水泥厂已经吸引了不少客商前来，这城中的客店甚至有时都难寻了。

　　　　只是这些商人对扬州所收税务颇为不满，认为扬州收入太重了，任民育的报告中对这个问题说得很详细，罗剑听了也认真的思考着。

　　　　如今扬州周边的土地已经全部耕种下去了，今年的气候比往年似乎要好不少，风调雨顺的，作物长势都是不错。

　　　　自从大都督在江都收拾了张泽之以后，各级官员如今怠政慢政的事情少多了，大家都只能兢兢业业地干着份内之事，再说任民育任府台对数据要求极为严酷，自己时常下去督查，这可马虎不得，有些必须亲自下去调查才能知道。

　　　　这次会议开得极为成功，通过总结，军政一帮人都对目前的形势有了比较清醒的认识，对扬州良好的发展势头都是极为满意。

　　　　会后最后任民育提醒罗剑，再有月余有些作物就已经成熟了，必须防止清兵再次南下抢掠，这让罗剑惊醒了起来，此前只顾闷头发展，对清兵的攻势倒是没有，如今有些人已经有些想法了。

　　　　但罗剑认为现在最急迫的是要前往南京一行，如果再不去，南京朝廷恐怕就会对扬州产生很多误解，由此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可不行，此时内部团结才是最主要的。

　　　　会后的自助餐让大家都很好奇，边吃边说，这个法子好，想吃啥就去打啥，吃多少就打多少，一点都不浪费，史可法犹感满意。

　　　　吃过午饭大家都散去了，罗剑请史可法和刘为民、陈子龙留了下来，知道刘为民的炼钢厂还有事说。

　　　　“首长，我们已经弄出一门小山炮了。”刘为民颇为自豪地说道。

　　　　“哦，前装还是后装？口径多大？”罗剑一听，精神顿时一振。

　　　　“仿的75山炮，是后装的，只不过还是比较麻烦，闭锁装置还有些不过关，工匠们正在想办法。即使这样，也比前装的要快好几倍了。还有就是炮弹制作极是不易，没有机床，只靠人工制作，速度太慢了，下步我想把一些简单的机床给弄出来，这不还要查资料呢。”

　　　　“兴华，这玩意儿可比以前的大炮厉害多了，什么红衣大炮在它面前就是个渣儿。”陈子龙兴奋地对罗剑说道，很多词都是从小刘那儿学的。

　　　　如今的陈子龙再也不象个诗人，倒象是个车间主任。

　　　　“宪之兄，这可是个大大的好消息，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罗剑兴奋之下，就想拉着史可法去瓜州。

　　　　“唉，我也想去看呢，只是这大热天的，骑马我可受不了。”史可法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没关系，我们开车去吧，如今到瓜州的路都已经基本修整过了，很快的。”罗剑劝道。

　　　　史可法答应了下来，几人跑到院里上了车，刚一上车，几人又急忙跳了下来。

　　　　七月天中午的太阳把车里晒得滚烫，小刘赶紧上车先打开了空调，过了好一会才让大家又上了车。

　　　　罗剑这才想起必须要给猛士车修个车库了。

　　　　“兴华，为何车里现在如此凉爽？”史可法不解地问道。

　　　　“呵呵，这也是科技的力量。”罗剑笑着含糊地解释了一句。

　　　　只有十几公里的路，猛士车一会儿就到了炼钢厂外面。

　　　　现在的炼钢厂跟罗剑上次来看到的已是大为不同，长长的围墙已经把整个厂区围了起来，许多厂房也都已经盖好，旁边工人的宿舍也在这几天该完工了。

　　　　外面的热浪让刚下了车的史可法很不适应，转头盯着罗剑问道：“车里你们究竟用了什么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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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拼凑出的火炮

　　　　“啊？道法？宪之兄你说什么呢？”正抬头四处看着炼钢厂的罗剑被史可法的话给震得不轻。

　　　　刘为民听了也是哈哈大笑。

　　　　“宪之兄，不要胡思乱想了，这车上安装了一种空气冷却装置，有了这东西，冬天可以取暖，夏天可以制冷呢。”罗剑笑过之后给史可法解释道。

　　　　史可法这才释怀，冲着刘为民说道：“快些走吧，可真热，快带我们去看你们造的大炮。”

　　　　刘为民领着几人进了一间厂房。

　　　　“小刘，你这不是小鬼子的75山炮吗？”罗剑笑着问道。

　　　　上前摸着薄薄的炮管，史可法疑惑地问道：“这么薄，你们不怕炸膛吗？”

　　　　“督师，这可是钢炮，不是铁铸的，就我们火药厂的黑huo药，想把它弄炸膛那可不容易。”刘为民笑着说道。

　　　　“滑膛炮？”罗剑伸着脑袋看向炮管里面，“不对，你们弄了膛线？”

　　　　“弄了，可是想了不少办法，这是曲射炮，如果没有膛线，炮弹出去了还不翻跟斗啊？”刘为民解释道。

　　　　“你这制退器是怎么弄的？”罗剑看着炮管下面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铁铸的。

　　　　“这得说起我们的工匠了，我把原理说了，他们都拼命的想办法，现在里面灌注的是桐油，效果还不错，我还奖励了那个工匠一百两银子呢。”

　　　　“应该的，炮弹弄出来没有？”罗剑问道。

　　　　“我们用铸铁浇铸了几枚做实验，这还剩下几个呢，现在没有触发引信，只能用火绳，时间很不好掌握。”

　　　　“拉出去打一发试试？”罗剑想看看这玩意到底能不能行。

　　　　“好的，首长。”刘为民一边答应着，一边喊人把山炮拉了出去。

　　　　山炮显然重量不轻，问小刘，他说有五百公斤，主要是制退器和后驻锄重了，但机动性能却不差，一匹马足以拉动了。

　　　　看着山炮轻松地就推了出去，罗剑问道：“你们弄出轴承了？”

　　　　“专门为这炮做的，可能不耐久。”刘为民笑着说道。

　　　　很快到了专门划出的靶场，几个工人熟练地固定了山炮。

　　　　几个工人捧着一枚黑乎乎的炮弹和药筒也过来了，罗剑一看竟是长型炮弹，顿时有了后世的感觉，只是上面拖了一条长长的辫子。

　　　　因为前后都有引线，让人觉得这要是发一炮真是麻烦，好在工人们熟练，很快就弄好了，抬头看向刘为民。

　　　　“点火！”刘为民喊了一声，一人上前用火折子点燃了两根引绳，然后飞快地跑到掩体后面，等了老半天，才听得一声巨响，炮弹飞了出去。

　　　　罗剑赶紧上前仔细观察这门山炮，见其位置基本没动，显然制退器起了作用。

　　　　等罗剑看完炮体，才从远方传来炮弹的爆炸声。

　　　　“首长，为了安全，我们把火绳特意加长了的。”小刘赶紧上前解释道。

　　　　“射程有多远？”罗剑问道，话音未落，见史可法朝着炮弹爆炸的方向跑去，赶紧也跟了上去。

　　　　“一般大概有2。5公里，全装药能打3。5公里，只是安全不敢保证了。”刘为民一边跟上一边说道。

　　　　这大热天，跑上四五里路可真够呛，罗剑心里暗暗埋怨史可法。

　　　　等跑到爆炸点，找了半天才从地上找到一个小坑。

　　　　罗剑仔细搜索着地上的弹片，只找到了几片大的，显然这火药的爆炸威力不错。

　　　　听说只要用正确的方法制作，黑huo药的威力大概有**的30％左右，看来还真有可能。

　　　　“首长，我们装了一公斤多呢。”小刘知道罗剑的意思。

　　　　见惯了后世动辄几十公里射程的火炮，这2。5公里罗剑并没有在意，罗剑在意的是什么时候能弄出瞬发引信来，这样才能极大的提高射速和杀伤力。

　　　　只是这小山炮的射程把史可法给彻底震惊了，要知道红衣大炮的最大射程也只有2公里左右，而且发射速度极慢。

　　　　“小刘，你们一个月能造出多少这样的大炮来？”史可法急不可待地问道。

　　　　“督师，这门炮还很不完善，还是实验性质的，有些东西还得改进呢。”

　　　　刘为民为史可法的着急有些好笑，这些技术电脑上可查不到，好在罗剑几人都是炮兵出身，知道这些理论和构造，这才拼凑出这么一门“四不象”的火炮，刘为民自己也不太满意。

　　　　“已经极好了，你们得赶快多造一些，兴华这次可把满清给彻底惹火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打过来了。”史可法的话让罗剑心里一震。

　　　　仔细想了一想，罗剑说道：“满人长期住在寒冷之地，都是不耐热的。如今这江南天气如此炎热，我想他们即使要再进兵江南，恐怕也要到秋后了。”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松懈，兴华，你要多派些人，要及时掌握清兵的动向才是。”史可法说道。

　　　　天气实在太热，罗剑几人回到厂里，全都是满头大汗了。

　　　　“小刘，最近几天我们准备去南京一趟，你去不去？”罗剑想着接下来的安排，现在天气如此炎热，担心小刘吃不了苦，想带他一起去南京。

　　　　“首长，我不去了，这里现在这么紧张，得抓紧把这火炮给完善了，还有引信也必须尽快弄出来才行。”刘为民答得很快。

　　　　知道罗剑的用心，接着说道：“首长你不用担心我，我这里条件还是很不错的，骆管家冰块都给我送不少过来了，也不知他从哪弄的。”

　　　　“懋中兄，我这次去南京准备把你的家小也接到扬州，你看如何？”罗剑又问陈子龙。

　　　　“这倒是不用，我双亲大人还住在南京，内子在家也好照顾他们，再说这儿回南京也很方便的，兴华你就不用操心了。”陈子龙说道。

　　　　“那行，你们在这儿就辛苦了，从南京回来再来看你们。”

　　　　回扬州的路上，史可法笑着问罗剑，“以前钦差来请你，你不去，现在又以什么由头去南京呢？”

　　　　“要不先写个奏折？”罗剑对这些道道根本搞不清楚。

　　　　“我来写吧，我陪你一起去南京！我也几个月没回家了，不知家中老母是否康健。”史可法说着，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其实史可法最担心的是罗剑几人到了南京，根本无法应付南京城中的那帮人，心想有自己在，那些人尚不至于做得太过份了。

　　　　猛士车刚刚开进府门口，罗剑就看到原先停车的地方竟停了两顶轿子，树荫下也站着一帮兵丁和随从。

　　　　一群人吃惊地看着猛士车开进大门，见车子朝他们开过来，竟全部朝着车子跪了下来。

　　　　罗剑停好车打开车门走下车来问道：“都起来吧，你们是什么人？”

　　　　“莫非又来了钦差催你进京？”贪图车里凉快，不愿下车的史可法笑着说道。

　　　　“老爷，我们是随钦差钱尚书来的。”领头的一个兵丁说道，似乎是个小将领。

　　　　“哦，牧斋先生来了？兴华，走，去见见牧斋先生。”史可法在车上一听，赶紧打开车门走下车来。

　　　　尽管此时钱谦益已经投靠了马士英，但也并未对东林一脉反戈一击，毕竟是文坛领袖，史可法还是很敬重钱谦益的。

　　　　二人正欲进门，却见罗剑住的院子门口走出两个人来。

　　　　当头一人年纪六旬开外，头发已经花白，精神却是极佳，后面一人虽是书生打扮，但看其面如桃花，俊美异常，一双杏眼盯着罗剑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一看就知道是个西贝货，罗剑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柳如是了。

　　　　“牧斋先生，您老亲自来扬州了？兴华，快过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礼部尚书钱谦益老先生。”史可法上前拱手施礼。

　　　　罗剑一见，赶紧也上前抱拳施礼。

　　　　罗剑对历史上的钱谦益还是有所了解，后人关于他的评价非常多，归根结底钱谦益就是一个不成功的从政文人，如果他不从政，作为一代文豪当无异议，后因乾隆皇帝的“因人废才”，才逐渐被世人所不耻。

　　　　钱谦益投降满清后郁郁不得志，后期又暗中参与反清复明活动，至死仍是心怀大明，总之是个非常复杂的人物。

　　　　“牧斋先生，这位是钱夫人吧？快快里面请。”罗剑打着招呼，就要把两人往里面引。

　　　　“卫国公，宪之，你们刚才可是坐那神车回来的？”钱谦益却不想急着进去，显然对猛士车有了兴趣。

　　　　“呵呵，正是，牧斋先生可是也想坐一坐这‘神车’？兴华，你就再辛苦一趟，带牧斋先生转转如何？”

　　　　史可法笑着说道，自从想通了之后的史可法如今变得开朗多了，平日里再也不象以前那般古板。

　　　　“牧斋先生、钱夫人，请吧。宪之兄，我们到廋西湖去转转如何？”罗剑见史可法这么说了，赶紧把二人往猛士车前面引着。

　　　　一群人正往车前走着，柳兰打着一把漂亮的遮阳伞从外面回来了。

　　　　“罗大哥，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啊？我也要去。”

　　　　罗剑一看柳兰来了，心想这柳如是虽着男装，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正愁没人陪她呢，这柳兰来得可正好。

　　　　柳兰对钱谦益这个老头兴趣不大，使劲的盯着柳如是看了半天，传说中的秦准八艳不仅男人们感兴趣，柳兰也是一样。

　　　　柳如是也盯着柳兰看着，早就听说天使中有一位姑娘，想来必是这位了，见她不仅人漂亮，穿的服饰虽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柳兰，快过来，我给介绍，这位是礼部尚书钱谦益钱老先生，这位是他的夫人，可是你的本家哦。”一行人上车出了西门朝瘦西湖方向而去。

　　　　走到柳如是旁边，柳兰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心中顿时窃笑不已。

　　　　钱谦益和柳如是上车之后一番惊奇自是不提，尤其对车内的凉爽感叹不已。

　　　　罗剑打开了车载音乐，找到了《二泉映月》放了起来。

　　　　柳兰和钱谦益、柳如是坐在后排，音乐声响起，见两人好奇片刻，均凝神听着。

　　　　悲凉的音乐让一车人都安静了下来，柳兰抬头看见柳如是竟两眼都已经挂上了泪珠，心道这柳如是竟如此多愁善感，赶紧从车边的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了她。

　　　　钱谦益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也是沉浸到了曲子当中。

　　　　几分钟的曲子放完了，车内仍是一片安静。

　　　　“兴华，此曲是何人所作，竟如此忧伤？”史可法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这首曲子是一位叫阿炳的盲人所作，既表达了作曲者发自内心的悲鸣，又表达了憧憬光明的心声，史大哥，听了可有断肠之感？”柳兰接过史可法的话说道。

　　　　知道罗剑虽是喜欢这些曲子，但对这些曲子的理解恐怕比自己就要差些了，要知道柳兰可是从小就被家里逼着学了不少乐器的。

　　　　“前段时间听了北方士子的哭诉，我就想听听这首曲子。曲子作者生活在黑暗中，我们的民族、我们的百姓何尝又不是生活在黑暗之中啊？”罗剑感叹着说道。

　　　　“卫国公心怀天下、心怀百姓之心令老夫感佩啊！”坐在后排的钱谦益感叹着说了一句。

　　　　听了钱谦益的话，柳如是一双杏眼仔细打量着罗剑，心里思忖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心竟这般大，似是要包容着整个天下，不过这般英雄人物却不是柳如是心中理想的男人。

　　　　猛士车到了瘦西湖，罗剑找到一个树荫下停下了车。

　　　　众人下了车好一会才适应外面的热浪，朝着红桥旁边的亭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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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论诗瘦西湖

　　　　灼热的空气似乎驱散了忧伤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