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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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牌楼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柳兰三人看见前面有家很大的布店，门口却客人很少，显然生意不是很好，柳兰顿时有了兴趣，拉着李香君就进去了，刘掌柜赶紧从后面跟了上去。

　　　　王强见几人进了店子，不耐烦进店去看，与刘全几人靠在街边的树上聊天。

　　　　进到店里一看，店面倒是不小，只是这店中非常冷清，并没有一个客人，偌大的店里只有几个伙计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

　　　　刘掌柜正要上前问问情况，从柜台后面走出一位贵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后面跟着几个随从。

　　　　年轻贵公子出来后眼光直接在柳兰和李香君身上转来转去，见二人后面并没有其他人陪同。

　　　　“哟，这是哪儿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啊？到了我家店里有何贵干哪？”贵公子嘴里轻佻地问道。

　　　　刘掌柜的一看，赶紧上前打拱朝贵公子就要说话，却被这贵公子随手一推，差点栽了个跟头。

　　　　“两位小娘子可是要买布？不要着急，先陪我去喝上几杯耍耍乐子，本少爷高兴了，这店里的布随便你们拿。”贵公子边说边朝柳兰二人走了过来。

　　　　李香君吓得往柳兰后面缩着，柳兰却是夷然不惧，开口叱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家公子是保国公府上的少爷，少爷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一个狗腿子模样的跟班伸过脑袋过来说道。

　　　　“保国公？是朱国弼家的？”柳兰对这朱国弼倒不陌生，前段时间为矿石的事，罗剑可没少说到他。

　　　　“你是什么人？国公爷的名讳也是你能说的？”狗腿子上前一步说道。

　　　　“就你多嘴，这时候已经不早了，正好去喝酒耍乐子呢。”朱公子用手里的折扇敲了一下狗腿子的头，朝着柳兰两人就走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这位姐姐是卫国公府里的。”李香君一见，鼓起勇气上前朝朱公子说道。

　　　　“哟，还卫国公府里呢，不对，我认识你，你是李香君。”朱公子盯着李香君仔细打量着。

　　　　“你不是进了皇宫吗？如何跑到这里？定是私自逃出来的，你以为换了衣服我就认不出你了？来人哪，给我拿下！”

　　　　刘掌柜一看情况不对，跑出店外去找王强几人去了。

　　　　等王强三人进来一看，见两名随从打扮的已经将李香君双手抓着了。

　　　　“放开她！你们想干什么？”王强一看大怒，走上前就要把李香君救下来。

　　　　朱公子上前一步拦住了王强，“你是什么人？我们正在抓宫里逃跑的宫女，你敢阻拦？”

　　　　“你妈才是宫里逃出的宫女！快放开他，否则我不客气了！”王强根本不理他那一套，上前一推朱公子，就要过去救人。

　　　　这一下并没有推开朱公子，这朱公子显然也是个练家子，手臂一挡，反手就朝王强一拳打了过来。

　　　　王强一看这还遇到对手了，不退反进，朝着朱公子就是一脚踢了过去，二人顿时打成一团，一个伙计一看打了起来，偷偷从后门钻了出去。

　　　　赵全一看王强并不落下风，绕过去把抓着李香君的狗腿子一人一脚给踹开了，把李香君给救下来交给了柳兰。

　　　　朱公子显然不是王强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已是气喘吁吁，脸上挨了王强一拳，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厮犹自不服，还要上前厮打，被王强一脚踹翻在地，趴在地上直哼哼，再也爬不起来了。

　　　　柳兰几人正要走出布店，就听外面一阵人喊马嘶，外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赵全一看情况不对，一边喊过一名护卫让他赶紧从后门溜出去喊人，一边把背上的布袋取了下来。

　　　　柳兰也觉得事情不妙，从小包里摸出小手枪递到王强手里，嘴里招呼着“你们都冷静点，不要随便开枪。”

　　　　等出了店门一看，几人都是吃了一惊，外面来的竟然是明军，怕有一百多人。

　　　　一个骑在马上的将领见几人出来了，在马上厉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赶快放了我家公子！”

　　　　“我们是卫国公府上的，你家公子在店里。”赵全上前答道。

　　　　马上的将领一听是卫国公府，也是不敢大意，让两名手下进了店里，不一会就把鼻青脸肿的朱公子扶了出来。

　　　　“马副将，不要把他们放跑了，他们竟敢打我！”朱公子一看自己人来了，顿时精神好了起来，几步跑到那名将领面前，指着他说道。

　　　　“少爷，他们是卫国公府上的，你看这？”马副将有些犹豫地看着朱公子。

　　　　“你不知道我爹也是国公吗？我不管他们是谁，这女人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必须把她给抓回去！”朱公子叫嚣着，根本不愿意放王强他们走。

　　　　马副将犹豫之中，朱公子已经冲上前从一个士兵手里夺了一把刀，朝王强几人冲了过来。

　　　　王强提起手枪呯地就朝天放了一枪，吼道：“站住，再不停下我就不客气了！”

　　　　赵全已经从布袋里取出一步枪，哗地一下就上了膛，对准了前面的一众士兵。

　　　　听到枪响，马副将脸色顿时就变了，又看到赵全手上的步枪，吓得赶紧一边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边喊着：“公子，快点回来！”

　　　　枪声让朱公子停了下来，凶狠地盯着王强，喊里还在喊着：“他这火铳打过了就没用了，大家快点冲上去抓住他们！”自己却再也不敢往上冲了。

　　　　马副将冲到朱公子旁边，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朱公子也是变了脸色，朝士兵后面慢慢退去。

　　　　等退到士兵们的后面，朱公子又开始叫了起来，“快把他们都抓起来，我要那种火铳，谁抢到赏一千两银子！”

　　　　听到一千两银子，下面的士兵顿时骚动起来，有几人跃跃欲试地想上前，又转头看着马副将。

　　　　见马副将并不下令，朱公子顿时急了，在外面吼道：“姓马的，你要是不把火铳给我抢过来，你这副将也不要干了！”

　　　　马副将无奈之下，正欲下令让士卒们上前抓人，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王强抬头一看，三四十名剽悍的骑兵从西安门大街外飞驰过来了，当头一人正是汪思诚。

　　　　汪思诚左手拉着缰绳，右手端着步枪，到了近前，大声喊道：“快快让开！”

　　　　后面跟上的骑兵拿起手里的马鞭就朝拦路的士兵身上抽去。

　　　　步卒们纷纷朝两边散去，汪思诚到了店前翻身下马，冲着王强喊道：“大队长、柳姑娘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你们来得正好，我们走吧。”王强见汪思诚带人到了，顿时放下心来。

　　　　朱公子缩到了士兵们的后面，再也不敢叫嚣，只是用狠毒的眼光看着王强等人。

　　　　王强和赵全护着柳兰几人朝外面走去，王强走到马副将面前时，用手枪捅了他的胸脯，说道：“有本事去打鞑子，不要跟着这种花花公子混了，会没好下场的！”

　　　　马副将一动也不敢动，听到王强的话，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等罗剑接到消息赶到时，这里已经散场了。

　　　　回到府里罗剑仔细询问了情况，得知是保国公朱国弼的公子，也没太放在心上，反正以前已经把他得罪了，再得罪一次也无所谓。

　　　　第二天一早罗剑就让送了拜帖到了马士英府上，准备上午就去找马士英商量水师的事情。

　　　　吃过早饭还没出发，阮大铖就让人送来了请柬，说晚上请罗剑几人到他府上赴宴。

　　　　出发前罗剑把赵全喊了过来，让他去打听到江阴的路线和路况，说完就带着汪思诚到马士英府上去了。

　　　　两人一顿寒喧之后，罗剑让汪思诚拿来地图，铺在桌上给马士英分析起了形势。

　　　　等罗剑详细地把敌情和我情分析之后，马士英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卫国公，我也知道目前形势吃紧，但是现在除了扬州军，哪里还有能够主动出击的队伍啊？”马士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马阁部，现在我就想打一仗，把左梦庚部队解决了，这样我们的战略回旋空间就大了。”罗剑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好啊，那卫国公需要朝廷给予什么支持？不知你们准备动用多少人马？”

　　　　马士英一听，这是好事啊，马士英最恨的就是左良玉的队伍了，当初就是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口号来进攻南京，结果被黄得功给打败了，如今左部降了满清，更得灭之而后快了。

　　　　“我们需要水师的支持！”罗剑很干脆地说道。

　　　　一听罗剑的话，马士英沉默下来，陷入思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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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令人兴奋的一天

　　　　马士英想得很多，形势险恶他比谁都清楚，以前只能勉力支撑，现在情况有了一些好转，这卫国公竟然在扬州稳住了局势，让朝廷有了喘气之机。

　　　　罗剑几人的作用马士英心里明白不过，也知道如果没有了罗剑，这扬州军恐怕还得散了，扬州军一散，这南京恐怕也是守不住的。

　　　　基于这些考虑，他在罗剑来南京之前找到皇上说了很多，请皇上对罗剑等人百般抚慰，就连李沾等人要弹劾罗剑等人的事情，也是他告诉皇上不要理睬他们。

　　　　但马士英是讲求实际的人，虽然也有中兴大明的愿望，但自家地位和利益还是得放在首位。

　　　　尽管东林党人现在在朝中已经被清理一空，但史可法如今同这卫国公搅到了一起，难保他以后不依靠罗剑的力量回到朝廷重掌中枢，到那时，自己恐怕落不到好下场。

　　　　如今扬州军已有藩镇的迹象，尤其是黄得功部被罗剑成功整编以后，让马士英对扬州军有了提防之心，担心扬州军尾大不掉。

　　　　现在罗剑要求给扬州军提供水师，马士英担心的是这水师也是有去无回，因此心里犹豫不决。

　　　　“卫国公，这朝廷水师各守其位，想要抽调水师恐怕有些不便啊！”

　　　　马士英思忖片刻，终于自家私心占了上风，不肯看着扬州军一步步坐大。

　　　　“马阁部，我对剿灭左部决心已定，如果朝廷不肯出水师，那扬州军只能倾全力西进，这扬州和沿江的守备望马阁部早作安排。”

　　　　罗剑听了马士英的话，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心想这人的私心真是太重了，实在有些生气，故意将了他一军。

　　　　“这…请卫国公稍安勿躁，不瞒你说，如今朝廷在镇江有三万水师，黄蜚和郑鸿逵各领一万五千人，只是二人对朝廷能否调得动，瑶草心里也是没底啊。”

　　　　马士英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扬州军放弃扬州西进，他们肯定能打下一片天地，可是南京的朝廷就全部暴露在了清兵的面前，这如何能行？

　　　　“请阁部让兵部下令吧，我去一趟镇江。”

　　　　罗剑对这个早有心理准备，昨天就派人连夜回了扬州，通知黄得功明天一早前往镇江会合。

　　　　“那行吧，我这就通知兵部下调令。”马士英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

　　　　见事情已经得到基本解决，罗剑也不多留，告辞了马士英直接去了钱谦益的府上。

　　　　昨天晚上罗剑躺在床上仔细回忆明末的历史，记起了明末一位大英雄如今正在南京城中，现在已经到了南京，怎么可以放过？

　　　　拜访钱谦益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礼部尚书，而是因为他是国子监祭酒，还因为他有一个著名的学生，名叫郑森。

　　　　钱谦益没想到罗剑会到他的府上拜访，极是热情，还专门拿出了柳如是高价买来的玻璃杯为罗剑上茶。

　　　　罗剑一见，呵呵一笑，让护卫搬来两个箱子，打开一看，是各种各样的玻璃制品，看得钱谦益两眼直放光芒。

　　　　“兴华，你这礼物太贵重了，太贵重了！”钱老先生嘴里不停地说着，心里却感到极有面子。

　　　　“牧斋先生，今天到府上拜访，兴华有事相求，不知牧斋先生可给兴华这个面子？”

　　　　“兴华有事但说无妨，只要钱某能办到的，当尽力为之。”

　　　　“我想去国子监看看，不知牧斋先生可否陪兴华前往？”

　　　　“呵呵，兴华，我当什么大事呢，我们这就前去如何？我让府里安排好酒宴，回来我们小酌几杯如何？”

　　　　“那敢情好，牧斋先生，我们这就前往如何？”罗剑有些急不可待了。

　　　　二人出了钱府，钱谦益一看罗剑并没有开车前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兴华，能否开你那神车前往？这国子监在玄武湖边，可是有些远呢。”

　　　　罗剑一听，这事好办，拉着钱谦益回到国公府开了猛士车朝北面玄武湖方向去了。

　　　　国子监其实离得并不远，出了石城门大街，左转进入丹霞街，再转到保秦街就到了国子监的大门前。

　　　　一路上钱谦益给罗剑细心地讲解着国子监的历史。

　　　　南京国子监始建于洪武年间，成祖迁都北京之后，改称南监，与北京的国子监并称“南监、北监”，两者地位是一样的。

　　　　到了永乐年间，南京国子监盛极一时，最多时有学生九千余人，后来大明局势糜烂，国子监已大不如从前，如今只有一千多学生在监中学习。

　　　　到了大牌楼前，钱谦益探出身子跟卫兵打过招呼，让罗剑把车直接开进了国子监的院子。

　　　　停了车走进国子监大院，两人沿着石板铺成的大道朝后面走去，道路两边森森的树木给人宁静的感觉，真是个学习的好场所。

　　　　路上遇到不少国子监的学生，见到钱谦益都是纷纷上前见礼，钱谦益摇着手让大家不用客气，学生们都是好奇地看着打扮与众不同的罗剑。

　　　　二人走进一个院内，院内宽阔的廊沿上一堆学生围在一起，中间一人正在侃侃而谈，听不清说些什么。

　　　　钱谦益就要上前喊人，罗剑止住了他，走近一起听着中间那人说话。

　　　　中间那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正在给大家分析讲解当前南明朝廷所面临的形势。

　　　　罗剑一听，顿时有了兴趣，拉着钱谦益站在一群学生背后静静地听着。

　　　　“朝廷当务之急乃是联络大顺军、大西军共同抵御外敌，若如此，北面有扬州军抵挡鞑子攻势，西边有大顺军牵制满清西进，朝廷再励精图治，则局势尚有可为，否则以扬州军之军力，恐独木难支也。”

　　　　“圭年兄，只是大顺军和大西军都是朝廷死敌，况这大顺军直接害了先帝，这仇结得太深了，相要与其联合，恐朝廷之中阻力甚大啊。”

　　　　正说着话，有学生发现了站在外围的钱谦益和罗剑二人，赶紧上前施礼。

　　　　围成一圈的学生们也纷纷上前围住了二人，钱谦益抬手让大家安静了下来。

　　　　“听你们说到扬州军，如今老夫给你们介绍一人，你们恐怕早就想见他了吧？”钱谦益卖着关子。

　　　　“莫非这位就是卫国公、淮扬大都督罗天使？”一位二十出头、看起来十分精神的学生走上前朝罗剑拱手施礼。

　　　　“大木好眼光，这位就是淮扬大都督罗剑罗兴华，今天来国子监看望大家来了。”钱谦益看前面的年轻人，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

　　　　“兵部司务顾绛见过卫国公。”刚才在中间说话之人也走上前来施礼。

　　　　罗剑一听，真是大喜过望，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顾炎武。

　　　　历史上顾炎武经人举荐到兵部任司务，结果还没到任，清兵就已经占领了南京，顾炎武这才回乡组织义军对抗清兵，也是自那时起才改名顾炎武，如今南京未曾陷落，他却到兵部就职了。

　　　　顾绛目前连举人功名都未能考得，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多部著作，如今在读书人中已经小有名气，这才被国子监的学生们请了过来。

　　　　“来，兴华，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福建郑总镇的公子郑森，也是少有的俊杰啊！”钱谦益不等罗剑跟顾绛打招呼，急着向罗剑介绍着前面的年轻人。

　　　　罗剑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真是好到了极点，竟然在国子监同时遇到了几位历史名人，只是这历史上的顾炎武和郑成功恐怕不会有了。

　　　　院子里尽是高大的树木，树荫下并不觉得炎热。

　　　　有学生抬了两张椅子出来，罗剑和钱谦益就在院里坐了下来，身边围了一大群学生，不少听到消息的学生也往这边赶过来，不一会院里竟站满了人。

　　　　钱谦益一看，站了起来，止住了大家嘈杂的说话声，“诸位请勿吵闹，今天卫国公拨冗前来国子监，就请卫国公给大家讲几句如何？”

　　　　听到钱谦益的话，围着的学生们尽皆拊掌欢迎。

　　　　罗剑站了起来，抬了抬手请大家安静下来，几步走到了廊沿上。

　　　　“国子监的诸位学子，大家好，今天幸得牧老陪同前来国子监，见到大家罗剑非常高兴。”

　　　　“见到大家能够在这么好的环境里安心的学习做学问，我是由衷地感到高兴，我们与鞑子浴血奋战，就是为了让百姓有平静安宁的生活，当然也包括让我们的莘莘学子们能够有一张安静的书桌。”

　　　　罗剑宏亮的声音不紧不慢，众学子们也是安静地听着。

　　　　“但是满清鞑虏灭我中国，奴役中国之心已经昭然若揭，目前我们面临的形势依旧十分险恶，刚才听了顾绛先生的分析，罗剑是深有同感啊。”

　　　　顾炎武一听罗剑竟提到了他，诧异之余也有稍许的得意之色。

　　　　“我把顾先生的话归纳为八个字，那就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顾绛有些奇怪，自己何时说过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话啊？不知卫国公从刚才自己的哪些话里总结出来的。

　　　　他不知道罗剑不想剽窃这句话的“版权”，作为历史上的杰出人物，顾炎武已经初露其思想家的潜质，罗剑不想因为自己的剽窃让顾炎武从此泯然于众。

　　　　“诸位学子们，大家如果愿意在这国子监安心做学问，罗剑自当在前方浴血奋战，给大家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如果愿意投笔从戎的学子们愿与罗剑并肩作战，共抗鞑虏，罗剑自是在扬州扫榻以待，热烈欢迎。我就说到这儿了，谢谢大家！”

　　　　罗剑的话引起了学子们的一阵骚动，郑森看着罗剑的眼神中有一种狂热，顾炎武看向罗剑的眼光则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钱谦益站起来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若要投奔卫国公，可去国公府投帖，大家都散了吧。”

　　　　“呵呵，可不是投奔我个人，是投奔我们共同的抗清大业。”罗剑笑着纠正着钱谦益的说法。

　　　　“对对对，是抗清大业。”钱谦益跟着笑着说道。

　　　　“牧斋先生可否请郑森和顾炎武同去？”罗剑走近钱谦益悄悄地说道。

　　　　“大木，你随我来吧。”钱谦益朝郑森说道，郑森是他的记名弟子，招呼起来自是随意。

　　　　“顾先生，今天冲着你的这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老夫想请你到府上一叙，不知顾先生可给老夫这个面子？”钱谦益朝顾炎武说道，言语中自有一种文坛领袖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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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马不停蹄

　　　　“钱尚书相招，顾绛自当从命。”一个小小的兵部司务实在不敢违逆礼部尚书的话。

　　　　“顾先生，请吧。”罗剑客气地上前邀请顾炎武一同出去，顾炎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跟罗剑并肩走着。

　　　　钱谦益有些不满地看着顾炎武，心道这人当真有些不识好歹，竟敢跟卫国公并肩而行，见罗剑并无不悦之色，也不好说什么。

　　　　郑森走在钱谦益后面，脸上兴奋的神色仍未褪去。

　　　　“先生，我想去扬州，先生以为如何？”郑森见罗剑跟顾炎武在说话，悄悄走到钱谦益旁边说道。

　　　　“你去兴华麾下，自当可以成就一番功业，老夫岂能阻你？”钱谦益捋着胡须笑着说道。

　　　　钱谦益的声音说得大，罗剑倒是听见了，心中大喜，回头冲郑森说道：“大木到扬州，我自是热烈欢迎的。”

　　　　回头见顾炎武脸上露出怅然的神色，罗剑冲他说道：“顾先生可愿助兴华一臂之力？”

　　　　“得卫国公看重，顾炎武实在有幸，只是我现在还挂着兵部的差事…”顾炎武犹豫着说道。

　　　　“无妨，这个顾先生不用担心，我自会去找马阁部要人。”罗剑笑着说道。

　　　　这朝中挂着兵部尚书衔的人不少，就连阮大铖也是编余的兵部尚书，但实际任着实职的兵部尚书还是马士英，这连品级都没有的兵部司马，估计马士英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还没到钱谦益府上，就已经搞定了两人，罗剑心情顿时大好，心里开始想着这二人回到扬州干什么事最合适。

　　　　在钱府吃过午饭，罗剑邀请顾、郑二人去国公府一谈，二人均是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石城门大街卫国公府前面的茶楼上二楼的一间包间里，三四个江湖人物打扮的人盯着卫国公府的大门，看着猛士车进了府门，几人脸上都露出无奈之色。

　　　　自从昨天在红牌楼发生了冲突之后，汪思诚加强了府里的守卫，几队侍卫轮班围着国公府巡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