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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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兵的攻城战是从双方的炮战开始的。

　　　　虽然城头上的火炮延迟了清兵红衣大炮的架设，但终于没能阻止他们。

　　　　王强在城墙看到城墙的上红衣大炮只是一门炮打清兵的一门炮，觉得这种命中概率实在太低，专门跑过去找到刘肇基，跟他说让十几门集中打一门，就这样也只打掉了清兵两门大炮。

　　　　清兵的大炮已经打响，十几斤重的实心炮弹砸在城墙上，王强感觉象发生了地震一般。

　　　　觉得不能让清兵这样随意地轰击城墙，王强眯起眼睛，伸起拇指仔细算着城墙离清兵红衣大炮的距离。

　　　　王强估计这些红衣大炮离城墙大约有一里半，这个距离已经超过刘为民他们设计的投石机的射程，城里除了红衣大炮和虎蹲炮外，已经没有武器能够威胁到这些红衣大炮。

　　　　这让王强有了带人出击的想法，蹲在城墙边上，王强仔细地思索着出击的可行性。

　　　　实心炮弹不停地砸在城墙上，仿佛砸到了王强心里一般，这种被动挨打让王强极为难受。

　　　　从城跺边伸出脑袋看着清兵的炮兵阵地，见清兵的大队人马离红衣大炮也有几百米的距离，这是城头上的红衣大炮迫使他们必须等在射程之外，这给出城突击创造了可能。

　　　　王强拉上汪思诚找到了刘肇基，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他是这样准备的，全部用骑兵带上手雷，步枪手掩护，即使不能毁了红衣大炮，也要把他们的布置给打乱。

　　　　刘肇基思索了半天，终于定下了决心，同意了这个行动。

　　　　但是他坚决不同意王强带队，见王强还要坚持，他说那就取消这次行动。

　　　　最后决定由汪思诚带一百骑兵出城攻击红衣大炮，城里马上紧张地做起了准备。

　　　　城头上的红衣大炮把目标对准了红衣大炮后面等待的清军大队，争取把他们赶得更远一些。

　　　　十几门红衣大炮的攻击有了一定的效果，清兵大队人马终于又往后面又退了五六十步。

　　　　汪思诚带着一百名骑兵在离西门五十多米远的地方开始列队，离城门这么远，是为了给骑兵加速留出距离。

　　　　骑兵开始启动时，城门被快速地打开，一百名骑兵鱼贯飞奔而出，直奔八百多米外的清兵红衣大炮阵地。

　　　　汪思诚一马当先，步枪还背在背上，右手握着一枚已经拉掉拉环的手雷，紧随其后的是四名步枪手，这四名步枪手都是右手提着步枪，随时做好了射击准备。

　　　　发现扬州军骑兵冲着红衣大炮而来，清兵大队人马一阵骚动，很快一队骑兵从右边也是飞奔而出，欲拦截扬州军骑兵。

　　　　时间，最要命的是时间，扬州军的骑兵们使劲地抽打着马匹，战马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

　　　　不到一分钟时间，汪思诚离最右边的红衣大炮只有几十步远了，汪思诚朝着大炮扔出了手里的手雷。

　　　　此时清兵的骑兵离他们只有几十步远了，汪思诚扔出手雷后，使劲地勒住战马。

　　　　战马嘶鸣着直立起来，汪思诚翻身跳下了马，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顺势从背上摘下步枪，单膝跪地，朝清兵骑兵就开了火。

　　　　汪思诚飞快的动作为扬州骑兵赢得了时间，被步枪射击的清兵骑兵瞬间就倒下了三骑，后面跟上的骑兵下意识地勒住了马，这时其他几名枪手已经跳下了马，做好了射击准备。

　　　　五支步枪的连续火力拦住了清军的骑兵，汪思诚已经跳到第一个红衣大炮阵地前，趴在工事前继续朝清军骑兵开火，密集而来的骑兵让他几乎弹无虚发。

　　　　很快跟上的扬州军骑兵一面奔跑着一面朝红衣大炮的阵地扔出手里的手雷，后面的骑兵翻身下马，把手雷扔进仍在冒着青烟的红衣大炮炮管里。

　　　　知道扬州军的火器厉害，孔有德没有在炮兵阵地上亲自指挥，他在后方骑兵的阵列中。

　　　　看到红衣大炮即将全部被毁，孔有德也急红了眼，命令自己的亲兵不要命地往前冲，冲上来的清军骑兵已经越来越多。

　　　　盱眙城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城下的激战，见清兵骑兵不顾伤亡地往上冲，王强在城墙上急得大喊，“赶快撤退！”

　　　　汪思诚起身看了一眼炸炮的情况，一边朝清兵骑兵继续开着火，一边回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几名步枪手且战且退，掩护着其他骑兵往城门奔去，王强早已领着几十名米尼枪手在城墙上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等盱眙城的西门重重地关上时，王强才有心思去看清军红衣大炮的情况。

　　　　正在王强一门一门数着毁了几门时，汪思诚的脑袋已经凑到旁边一起数了起来。

　　　　“你小子，真是好样儿的！”王强使劲拍着汪思诚的肩膀，却把刚才数到哪儿人搞忘了，只得从头数起。

　　　　刘肇基早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没有被炸到的清军红衣大炮还剩下四门，老刘现在心里无比的踏实，“没有了红衣大炮，看你们拿什么来攻城？”

　　　　孔有德看着被炸过，但看起来依旧完整的大炮，极不甘心地趴下来仔细看着炮身。

　　　　“王爷，已经不能用了。”旁边的炮军士兵指着炮身上已经凸起的部位，小心地说道。

　　　　孔有德起身看了一眼这名士卒，吓得这名士卒一哆嗦。

　　　　孔有德这次却没有发火，默默地起身朝后面多铎所在的位置去了。

　　　　多铎在红衣大炮阵地二里外的山坡上呆呆地看着红衣大炮被毁，无奈的感觉涌上心头。

　　　　孔有德飞马跑到多铎前面，翻身下马跪到了多铎面前，“卑职有罪，请豫王爷责罚！”

　　　　担心多铎怒火迸发，孔有德主动请罪来了。

　　　　多铎这次没有冲孔有德发火，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现在怎么办？”多铎的语气冷得让孔有德浑身都抽紧了。

　　　　“这…卑职马上带人强攻。”孔有德哆嗦着说道。

　　　　无数的清兵开始从四面向盱眙城围了上来，刘肇基和几个团长都站在城墙上看着，待看清了城下的情况时，“这帮畜生！”刘肇基狠狠一拳头砸在城墙上，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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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王强舍命救百姓

　　　　罗剑在观察清兵大营时，图赖也在盯着扬州军的大营。

　　　　等看清了扬州军的营寨时，觉得攻破这种营寨的可能性不大，图赖决定放弃进攻，专心进行防守。

　　　　清兵的营寨里开始筑起一个个高台，明显是要架设红衣大炮的阵地。

　　　　站在高台上的罗剑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清兵大营，清军的按兵不动让罗剑极为恼火，倘若让他们把红衣大炮架设好了，扬州军再想进攻，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牺牲。

　　　　仔细计算着清兵大营的距离，离营寨后的火炮阵地大约有六里多，已经超出了火炮的射程。

　　　　“不行，不能让清兵顺利把红衣大炮架设起来。”罗剑走下高台，冲站在下面的黄得功和李成栋等人说道。

　　　　“大都督，让炮兵出动吧，我们安排步兵保护。”黄得功也是急得不行，这清兵成了缩头乌龟，扬州军可不好办，关键前面还有盱眙县城。

　　　　“步枪手和新配发的米尼枪全部出动，保护炮兵阵地，防止清兵骑兵突击。”罗剑作了决定，步枪弹已经只剩下三百多发了，罗剑觉得干脆把它用完了算了，没这东西也不去指望它了。

　　　　很快阎应元带着炮兵穿过扬州军大营朝着营寨外机动，一千多弓箭手和火铳手随行保护。

　　　　骑在马上的图赖看到扬州军的大炮出了营寨的大门，急得用马鞭不停地抽打着正在修筑红衣大炮阵地的辅兵，他还希望架好了红衣大炮跟扬州军的炮兵对战。

　　　　扬州军的炮兵出了营寨不远就停了下来，开始构筑阵地。

　　　　图赖一看，这明显不在红衣大炮的射程内，手里不停抽打着的马鞭也松了下来。

　　　　盯着还在不停从营寨里出来的扬州军大炮，图赖顿时觉得浑身有些发冷，心里想着这得有多少啊？

　　　　阎应元一边指挥着炮兵快速地构筑着阵地，一边安排随行的工兵到阵地前方挖陷马坑和壕沟，上次就是这些小坑和小沟让清兵骑兵损失惨重，这种有效的经验可不能忘了。

　　　　很快炮兵阵地就构筑完成了，阎应元走上临时搭建的木台，认真地伸出右手比划着，很快得出距离大约三里半，命令各个炮位赶紧调整火炮，进行瞄准。

　　　　出了自己营寨，现在的火炮又变成了视距**击，各炮自已调好了方向，按照阎应元报出的距离，做好了射击准备。

　　　　盱眙城墙上的扬州一师官兵的眼光齐齐的转向刘肇基，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向着城墙冲锋的清兵前面是三四千大明的百姓，紧随着老百姓的是清兵的弓箭手和火铳手，为了防止扬州军的火力打击，孔有德竟把一路抓来的百姓当做人肉盾牌挡在前面。

　　　　“开炮吧，师长，要是等清兵靠近了，我们就被动了。”看着跟在百姓后面被推上来的攻城车，庄子固急得跳脚，朝刘肇基喊道。

　　　　“不能打！那是我们自己的老百姓！”庄子固话音未落，王强站起来吼道。

　　　　“小王，你不要管了，等老百姓到了城墙下还是要被误伤的。”刘肇基看着王强，眼光里全是无奈。

　　　　“不行！让我带人下去救他们进城！”王强吼道。

　　　　“那不行，清兵太多，太危险了！”刘肇基也吼道。

　　　　“愿意跟我去救人的举手！”王强没有理睬刘肇基，转身朝着他的特种大队的士兵们喊道。

　　　　看着特种大队的士兵们齐刷刷地举起手来，刘肇基不再吭声，交待庄子固在城墙上小心防守，自己走下城墙，仔细地布署起来。

　　　　此时城外的三四千老百姓离城墙已经不到二百米了。

　　　　刘肇基让亲兵取下自己胳膊和腿上的铠甲，亲自仔细地给王强绑好了，他知道王强身上有防弹衣，上身是不用着甲的。

　　　　又喊过旁边的汪思诚交待，让他一定要保证王强的安全，如果损了王强，刘肇基恐怕无颜去见罗剑了。

　　　　离城墙只有一百米了，城门还是没有打开，刘肇基还在等待，这一百多米的距离，老百姓跑起来不知道还要伤亡多少人。

　　　　王强把头盔上的带子紧了紧，又仔细检查了手里的步枪，好不容易蹲下身，把作战靴的带子也紧了紧。

　　　　紧跟其后的是汪思诚，后面是十个从特种大队挑选出来的士兵，一个个身高力壮，前面五个是步枪手，后面五个是投弹手，十一个人全都是顶盔贯甲，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五十米了，清兵抬着云梯开始越过老百姓向城墙冲去，就在这时，西门城门再次打开了，王强第一个冲了出来。

　　　　“乡亲们，快朝城门跑！”一边跑着，王强一边喊着。

　　　　城下的老百姓见城门打开了，一窝蜂地朝着城门涌了过来，后面的清兵跟在后面就向城门冲来。

　　　　“快！快！快！”王强一边不停地催促着，一边举起手里的步枪朝城门右边冲过来的清兵就开始开火。

　　　　清兵的弓箭手也开始射箭，奔跑着的百姓不时有人中箭倒下，城门左边清兵的弓箭手已经发现了王强，纷纷朝着王强开始射箭。

　　　　汪思诚领着两个步枪手在城门的左边拦住了跟上来的清兵，一阵扫射过后，清兵倒下了一片，后面的清兵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踏着前面清兵的尸体继续向前冲着。

　　　　已经有两箭射中了王强的前胸，王强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朝着清兵射击，后面两名步枪手跟了上来，三支步枪的火力终于压制住了几百清兵的弓箭手。

　　　　汪思诚见清兵悍不畏死地往前冲，用手一招，后面的投弹手冲了上来，朝着蜂拥而来的清兵连续投出了手雷，在清兵中炸出一大片血雾。

　　　　五支步枪和手雷的火力终于在老百姓和清兵之间打出了三十几米的距离，已经有一大半的老百姓跑进了城门，城外还有一千多人。

　　　　后面大队的清兵继续朝着西门冲了过来，城墙让的刘肇基见情势已经十分危急，一边喊着城墙的火炮朝清兵开火，一边命令庄子固赶快用投石车朝清兵大队投掷炸yao包。

　　　　二百多支米尼枪也在城墙上开了火，冲上来的清兵不知倒下了多少，但这股清兵似乎没有了死亡的恐惧，只是玩命似地朝城门冲来。

　　　　投弹手已经投光了怀里的手雷，跟着百姓退进了城里，不一会汪思诚和几名步枪手也打光了携带的子弹，只剩下王强一个还在射击着，他身上有子弹带，带的弹匣比别人要多两个。

　　　　城外还有一百多百姓，汪思诚让其他步枪手先跑进了城门，自己跑到王强身边吼道，“你快进城，把枪给我！”

　　　　“扯淡，你快滚进去！”王强吼道，一边继续朝着清兵打着点射，他也是最后一个弹匣了。

　　　　从清兵中突然射出一支箭矢正中王强的前胸，箭矢力量很大，单膝跪地的王强被冲击得一趔趄，顺手捞了一把身边的汪思诚，这才没有躺到地下。

　　　　城头上已经飞出几十个黑点朝着清兵飞去，不一会全都落到冲锋的清兵之中，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开始响起，清兵被成片地炸翻。

　　　　城墙上的红衣大炮也发出了怒吼，实心的炮弹在清兵中犁出一条条血肉的通道。

　　　　“快走！”汪思诚看到百姓已经全部跑进城门，拉起王强朝着城门跑去，后面清兵的弓箭还在不停地追击着两人，射在挡在王强身后的汪思诚铠甲上叮当作响。

　　　　“关城门！”站在城门上面的刘肇基见二人都进了城门，朝着下面吼道。

　　　　王强和汪思诚跑进城门，跑到了城墙脚下，两人都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下，大口地喘着粗气。

　　　　王强解下子弹带，脱下身上的防弹衣，掀起衣服一看，左胸前已经红肿了一大片，刚才那支强弓射出的箭矢虽然没有穿透防弹衣，但冲击的力度还是太大。

　　　　汪思诚一看，赶紧起身喊大夫，却发现两人面前齐刷刷跪着成排的百姓，王强一看，忍着胸前的疼痛，起身招呼大家赶快起来。

　　　　伤亡太大的清兵已经退了下去，刘肇基走下城墙看着两人还躺在城墙边大喘气，王强的胸前已经抹上了伤药，这会已经缓过气来了。

　　　　刘肇基走过来仔细看着王强胸前的红肿，又拿起王强的防弹衣仔细察看着，见外面已经破了一个小洞，顿时侥幸不已。

　　　　“起码是两石强弓，要是没这件宝贝，你小子命就没了，再好的铠甲也没用。”刘肇基带着后怕说道。

　　　　“老百姓都进来了吗？”王强却一点都不在乎，笑着问道。

　　　　“损了二百多人，其他人都进来了。”刘肇基说道。

　　　　“清兵被干掉不少吧？”王强又问道。

　　　　“清兵是被干掉了近二千，但是手雷没有了，子弹也只剩下三百多发了。”刘肇基遗憾地说道，他把自己私藏的二百发子弹没有算上。

　　　　“那不能再用了，得专门找清兵的将领打，等我歇会儿，我和汪思诚分头带他们上城墙。”王强一听，这两种武器都不多了，顿时也有些着急。

　　　　“还上去干啥？天都快黑了，今天清兵是不会再进攻了，回去找大夫好好看看。”

　　　　听刘肇基这么一说，王强这才发现天都快黑了。

　　　　天长县城外面的炮击已经进行了近二十分钟，罗剑命令阎应元指挥炮兵不紧不慢地朝着清兵大营射击，意图很明显，一是要让清兵红衣大炮的阵地没法正常构筑，二是要把清兵从乌龟壳里逼出来。

　　　　清兵大营里已经一片狼藉，图赖为了躲避炮火，已经躲到了营寨的最后面。

　　　　图赖觉得红衣大炮的架设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种打法他从来没见过，只有别人打他，他只能干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见天已经黑了下来，罗剑命令炮兵收工了，在弓箭手和米尼枪手的掩护下，炮兵不慌不忙地进了营寨。

　　　　图赖只能派人连夜赶往盱眙向多铎报告。

第一百一十九章　盱眙危机

　　　　多铎正在帅帐里召集将领们议事，今天清兵的巨大损失让多铎觉得这仗实在是没法打了。

　　　　“你们都来说说，这仗还如何打下去？”多铎沉着脸朝帐下站着的两排将领问道。

　　　　“要我说，我们就不应该分兵，倘若那扬州和天长的扬州军来救盱眙，正可在野战中击败他们，现在看来这盱眙城短时间内恐不可下，不如让天长的兵马回撤。”

　　　　博洛贝勒早已对孔有德感到不满，现在见战事不利，就想趁机落井下石。

　　　　“末将认为贝勒此言不妥，我大清即使分兵后，两方人马也是远超扬州军，倘若扬州军要来救援盱眙，有图赖将军率领的七万大军足够击败他们了。”

　　　　前高杰部下总兵、现清兵都统李本深出列替孔有德打抱不平说道。

　　　　一时间清兵将领阿山、吞齐、和讬等人纷纷出列指责孔有德不该建议豫亲王分兵，而汉军一众将领也出来帮孔有德说话。

　　　　正争论不休时，外面亲兵进来报告说图赖派人回来了。

　　　　多铎赶紧把人喊了进来，等图赖派来的信使都图赖大军在天长遇到的情况详细一说，多铎和众将领都是面面相觑，再也不争吵了。

　　　　孔有德赶紧拉住信使问红衣大炮可有损伤，听到信使说没有，孔有德终于走出汉军将领的队列，上前给多铎打千行了个礼。

　　　　“启禀豫王爷，卑职认为这红衣大炮在天长已经无用，不若把其调回盱眙，只要图赖将军将扬州军阻挡在天长，则我军必能破盱眙，倘若扬州军拼死来救，则可一举歼之。”

　　　　听到孔有德的话，多铎沉吟良久，这才开口说道：“倘若调红衣大炮回来，必派精锐骑兵一路护送，须防扬州军中途袭击。”

　　　　商议很久，才决定由固山额真阿山率一千白甲兵和四千蒙古骑兵前去接应，明日天亮就出发前往天长。

　　　　罗剑在傍晚时分才接到盱眙的情况通报。

　　　　清兵已经把盱眙四面都困住了，侦察兵只能从远处用望远镜观察，看了个大概，向罗剑汇报说盱眙城今日无事，听见双方炮击的声音，后来又听到手雷连续的爆炸声和步枪射击的声音。

　　　　再后来开炮的声音就少了，大部分似乎都是城头上传过来的，清兵方向炮声就很少听见了。

　　　　“清兵大炮又被毁了？”罗剑惊奇地问道。

　　　　侦察兵说不能肯定，只能听声音大概判断。

　　　　“没有红衣大炮，清兵想要攻下盱眙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黄得功说道，他是根据参谋汇报的盱眙守卫情况判断的。

　　　　“那清兵还有没有红衣大炮呢？情报不是说北京给清兵运来了不少红衣大炮吗？”李成栋还是有些担心。

　　　　“不排除这种可能，清兵可能没有一次性把红衣大炮都架上，另外我们必须重点关注我们当面的清兵，他们还有几十门红衣大炮，得注意他们把大炮又运回去。”罗剑冷静地分析道。

　　　　“通知侦察兵连夜监视清兵大营的动静，一点都不能放松。”黄得功转身朝作战参谋说道。

　　　　“不把当面的清军击退，如果绕道前去盱眙，炮兵去不了，那也救不了盱眙。”李成栋说道。

　　　　虽然扬州军的火炮对道路要求不高，但其重量还是有上千斤，对道路还是有一定要求的，况且行进中的炮兵并没有战斗能力，一旦清军骑兵拦截，也是极为危险。

　　　　“只是这清兵缩在营寨里，不好办啊！对了，大都督，我们的大炮能不能直接轰击寨墙？”李成栋接着问道。

　　　　“可以的。”阎应元在旁边说道，现在他的级别虽然不高，但作为独立的兵种，也有资格来参加这种军事会议了。

　　　　“奶奶的，明天直接冲他们的寨墙轰，非把他们轰趴下不可！”李成栋一听可以直瞄射击，精神头一下就来了。

　　　　“清兵人数还是太多啊，咱们的步枪没有子弹了，手雷也用完了，要击退他们还是难啊！”四师师长刘定均说道。

　　　　罗剑听了点点头，转身朝身边的参谋问道：“盱眙储备的huo药有多少？”

　　　　“报告大都督，战前huo药厂加班加点生产，现在盱眙城里存有三千斤huo药，是按王强王大队长的吩咐准备的，他说要用来制作炸yao包，瓜州还专门给他们制作了几十架小型的投石车。”

　　　　参谋汇报得很详细，罗剑听了心里踏实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扬州军炮兵继续拉出营寨对清兵大营东一炮、西一炮地打着，图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一炮下来，虽然炸不死几个人，但把整个大营弄得人心惶惶，军心都快崩溃了。

　　　　在一众部将的劝说下，图赖最终按捺住了性子，众人实在对扬州军的那种可以连发的火铳和震天雷恐惧不已，主动进攻安了营寨的扬州军大营，都觉得跟送死无异。

　　　　熬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固山额真阿山率领清军骑兵赶到了。

　　　　阿山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图赖听说要把他的红衣大炮还要调走，心里凉了半截。

　　　　这红衣大炮摆在营里，虽然现在打不着扬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