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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我的刑侦笔记(共5册)-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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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丢掉的,比你偷到的更多,这个惩罚看样子足够了。”余罪轻轻地道,默默地走着,随即又回头道,“我已经不在反扒队任职了,漏网一两个蟊贼,不是我的责任。”
一言已毕,信步离开。走了不远,余罪回头时,发现楚慧婕抽抽答答地,就那么傻傻地跟在他背后,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到了门口,一辆天蓝色的豪车,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位拄着单拐的年轻人,在喊着“慧慧”,一瘸一拐地,向楚慧婕走去。余罪一下子明白了,这是照片上唯一没有见过的最后一个人。那人也在同一时间惊得怔住了,似乎被余罪凶狠的眼光灼到了,惊恐地站在原地,像被人卡住了脖子,两眼直凸,喘息深重。
“哦,这是小儿麻痹的那位吧?”余罪又走两步,左左右右围着这人打量着。那人紧张地看着余罪,哆嗦地道:“余警官,我……”
暗地工作做了不少了,他知道面前这位恶警是谁,果真很恶,余罪转了一圈,笑着道:“黄三真是瞎了眼了,养了你这条白眼狼。”
“余警官,有话好说,我是信远招投标代理公司的经理,申钧衡。”那人掏着名片,恭恭敬敬递给了余罪。
余罪拿着名片,随手一扔,名片飘然而起。对方嘴角一抽,脸上的肌肉颤着。就在申均衡觉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只听“呸”的一声,他下意识地去抹脸,余罪口水唾到了自己脸上。就听余罪恶言道:“披上张人皮,你他妈也是个畜生,别犯老子手里。”
嚣张至极的扬言,压得申钧衡尴尬地抚着脸,未敢招惹。他侧过头,走向楚慧婕,关切地叫着“慧慧”,却不料楚慧婕此时失魂落魄,对他恍若不识,只是痴痴地,傻傻地,跟在那个恶警的背后,远远地看着。那恶警又回头恫吓着什么,楚慧婕掩面而泣。
申钧衡摇摇头,上车走了,他知道,最亲的小师妹也不会原谅他了。
没人注意到的是,马秋林在暗处看了很久了,直看着众人皆走,他慢慢地踱步到了黄三的坟前,那么复杂地盯着已成石碑的故人。最龌龊和最高尚的品格都在这一个人身上,而且最后都是以坐牢的方式流露出来。即便已成黄土,他仍然不知道对黄三该有一句什么样的定论。
“黄三啊黄三,下辈子我不当警察了,你也别做贼啊……”
马秋林喃喃道,手轻轻抚过石碑,黯然地沿着来路回去。在路上他斟酌着等会儿该对许平秋说句什么,他本来想劝来着,可现在他又觉得没什么可劝的。他活得就是一个本真的自己,活得像大多数人那样畏畏缩缩,才是一种悲哀。
妖孽成群
12月6日,晨曦微露的时候,劲松路刑侦二大队按惯例集合、出操、训练,所不同的是,今天从大门口孤零零地伫立着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得笔直,神情很肃穆,像在等什么。
是李二冬,同学里的解冰、周文涓、孙羿不时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等到训练开始,邵万戈才踱步到门口,李二冬庄重地敬礼吼着:“报告队长,李二冬奉命报到。”
“你是二队出去又回来的第一个人,我还没想好是不是接收你,你确定要回来?”邵万戈问。
“是,我确定。”李二冬,支队征求过他本人的意见,回这里,就是他的意见。
“给个能说服我的理由。”邵万戈目光直视着,很难通融似的。
“我要佩枪,没有枪不算警察。”李二冬道,很坚定地看了邵万戈一眼,以前有点畏惧这个队长的,现在无所谓了,他补充道,“如果再碰到袭警的,我可以直接将其击毙,就没有后来的麻烦了。”
邵万戈笑了,笑着问:“你不会还跟我讲人权吧?这儿的工作强度很大,减员率很高。”
“我知道,我要求到一线去,别把我当菜鸟。”李二冬挺着胸膛说。
“你已经不是了。”邵万戈慢慢抬着右手,庄重地敬礼道,“欢迎归队!”
门开了,李二冬走进来了,和他的同学们,拥抱在了一起。
自那一天起,据说他的射击成绩突飞猛进,已经隐约有了他在射击游戏中的风范……
12月9日,远赴西北抓捕一例制贩枪支嫌疑人的小组传来捷报,他们和当地警方联合,在白银市端了一个窝点。据说突击的时候,张猛和熊剑飞联袂冲进了窝点,手最快的一个嫌疑人刚拿起枪就被张猛撂倒,剩下的两人被熊剑飞一手一个,提麻包似的拖出来了。两名悍警让当地同行直咂舌不已。
12月15日,外线传回了追踪数月的一个机动车盗窃团伙的信息,全队出动,在省城五原布了四道关卡,追捕这个团伙的头脑张四海时,却被嫌疑人绕过冲关逃逸。
不过这位屡屡脱逃的车贼碰上对手了,孙羿、吴光宇一组,两辆改装车,跟着嫌疑人车辆狂追四百公里。期间嫌疑车闯了五道设卡,二级路上速度一度飙到二百以上,不过仍然甩不脱追兵,直到被两车夹击,挤进了麦地,车辆翻滚了十几米,冒起了滚滚浓烟。
此时案件已经跨了两个省,孙羿和吴光宇把车里的嫌疑人拖出来时,那人已经吓尿了一裤子。就连和孙羿他们同乘一车的,也被车速吓得腿软。
12月17日,省城五原破获一起黑彩外围赌博案。涉嫌金额上千万元。负责侦查本案的是东阳分局,据说最初找到收筹和赔码方式、渠道的是刚刚调入该分局的民警,叫严德标。
12月25日,邵万戈亲自找到市刑侦支队,要求调余罪到二队,那个反扒队员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深到他舍不得忘掉。不料他被告知,他要的人已经赴羊头崖乡上任,不属刑警编制内了。
12月30日,邵万戈携同队指导员李杰远赴邻省长安市,执行一个秘密任务。
车上,邵万戈梳理着一个月的工作摘要,他仰头叹了句道:“妖孽啊,一届学员里的妖孽,全让老队长慧眼挑出来了。”
“呵呵,在识人之能上,老队长还是有一套的,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郊区派出所里查户口呢,至于队长您嘛,是不是该被开除警籍了?”指导员笑着道。邵万戈也笑了,他奇怪地问着指导员:“李杰,上次咱们去滨海,你见到了几个?”
“没几个,德标、孙羿,还有就那个袭警案的余罪……对他我印象比较深刻,可惜哟,给扔羊头崖了,那鬼地方要翻身,怕是难喽。”李杰道,二队经手的袭警案,其中的猫腻,彼此心知肚明。
“也未必不是好事,性格太强,能力不够,会受伤的……我是说啊,老队长到底物色了几个人?怎么在长安还有给咱们准备的人。”邵万戈问。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接一个人,老队长千叮万嘱,让二队两位当家的一起去,以示重视,这种情况也算很少见了。
“不知道,老队长的思路我可跟不上,他在滨海用人,是现培现用,我想一般人没他那胆量。”李杰笑着道,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掏着手机递给邵万戈解释着,“存储卡里有老队长刚发来的资料,上车时候才发的,学痕迹检验的,我们确实也需要这类人才呀,就二队的这情况养不住有真才实学的大学生,干上几天都受不了就跑了。”
“这个我不担心,老队长挑的人,跑了还有回来的。呵呵,”邵万戈笑道,说的是李二冬。二冬这次回来可是心性大变了,跟着赵昂川已经开始接案子了。他翻查着手机,看着那个简短的资料,还是警校时候的资料——这个人姓董,名韶军。
照片上的人长得很文静,看看各项成绩还可以,邵万戈好歹长舒一口气,终于有个正常的了。
路上行驶了六个小时,到长安市这个市局下属的痕迹检验研究所时,已经是下午二时了,所长姓乔名磊,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很不悦,一直嘟囔好不容易碰见个好苗子,学个半瓶醋就拉到一线,荒废了。邵万戈和李杰多方解释,表示实在需要类似的人才。那老头倒也没有阻拦,直嚷着还在楼上的董韶军。这时候,邵万戈终于看到要接的人了,周周正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见面敬礼,很客气,看来已经接到通知了。在此之前,他的手续就一直放在二队。
158。第158章 舍生取义(8)
“你到二队就好了,我们痕迹检验上就缺人才。”李杰拍着小伙的肩膀。邵万戈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封闭式的研究所,好奇地问了句:“韶军,你是四月份就被送这儿来了?学什么来着,就用了大半年时间?”
“主要是人体的排泄物研究,汗渍、血渍、体液、精液、毛发等等一类,我学得还不够,离我的老师差远了。”董韶军笑着道。看样子,已经学有小成了。
“这个很难吗?搞得这么神秘?”邵万戈不太相信道。
“不神秘,欢迎参观,这里是开放式,全国每年都有来观摩学习的,而且是各类排泄物样本收集最全的地方。”董韶军笑道。
邵万戈还真有点好奇,背着手进研究室了,李杰也好奇地跟进去了。
董韶军笑了,很有先见之明地站在门口,把门口的不锈钢垃圾桶摆正了位置。果不其然,一眨眼的工夫,指导员李杰奔出来了,正好趴在他摆好的垃圾桶上,干呕了几声,没吐出来,一会儿愕然地看着董韶军。董韶军却是奇怪了,队长居然没出来,他伸头进去看时,邵万戈早弯着腰,捂着眼睛,艰难地干呕着,亏是路上没来得及吃午饭。
“人体排泄物主要就是大便,大便属于被污染过的证物,能从中提取出证据是一个重要的课题,所以这里的大便样本也最全。很多都是新鲜的。”董韶军道。里面琳琅满目的货架上,全是培养皿以及大便。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指导终于“呃”的一声,吐出来了。
“这个不是妖孽,是个变态的妖孽。”
邵万戈和李杰远远地躲到了大门口如是想着,看着董韶军面色如常地进出研究室,收拾东西,和老师平静地告别……
同样在这一天,余罪驾着一辆越野警车停在了三岔路口,一条窄窄的路指引着他人生的下一个驿站:羊头崖乡。
命运这个流氓一直就在不断调戏着钟情于她的人,想当片警,结果被打成蟊贼;想当正常警察,结果在滨海当了卧底;想找个轻活干,不料又苦又累抓了几个月蟊贼。当他万念俱灰,想脱下这身警服的时候,却糊里糊涂升职,当所长了。
不过是挂职的,带个“副”字。
没什么行装,就几身换洗的衣服和这辆从孙天鸣那里赢来的警车。坞城反扒队换人了,很照顾他,没留这辆车,孙队长又不好意思要回来,余罪也就开上来了。
其实他不想来的,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在瓶刺刺向自己的时候,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他觉得是监狱生活的影响,让自己总是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狠狠心,就能豁出去。可回归到正途,又觉得豁不出去了,因为提拔所长的时候,老爸乐得合不拢嘴了,逢人就吹嘘,你说要不当这个所长,连老爸吹牛的资本都没了,那得多失落不是?
就是嘛,好歹也是所长,副科级!
余罪一踩油门,飙上了乡路,这段路足足驶了两个小时,路面坑坑洼洼,年久失修,一看就是穷乡。所过之处,遇到了两辆拖拉机、四辆三轮车、七辆畜力车,他判断出来了,是个很穷的乡,像样的机动车估计都没几辆。渐渐地看到坐落在群山环绕的乡中心村时,自己的判断一下子全被证实了,环村皆树,树周围是麦地,晴空一片,白云朵朵,这要放到春夏季节,肯定是山清水秀。
环境保持得这么好,那也肯定穷透顶了……
一点也没错,余罪转悠了一圈才找到了乡派出所大院,有点傻眼,居然是在一座庙里。虽然已经刷成了蓝白相间的统一标志,可它就是个大庙,半尺厚的围墙,全是石块垒成的,中间还有神龛供着不知名的小佛,大门倒是新装的铁门,不过看着有碍和谐,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高度结合产下的怪胎。
他明白为什么县局领导都不来送他上任了,这地方,管顿饭都困难。估计经费都被压缩到极致了。
轻轻推了推门,门是开的,里面隐约响起了吆五喝六的猜拳声,哟,喝酒呢。余罪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时多了,妈的,真舒服啊,这个时间还有酒场。
进门,果真是大庙,修葺过的房屋还能看到旧庙的影子,东偏房里在喝,余罪踮脚到窗口,敲了敲窗,出声问道:“同志,这是羊头崖乡派出所吗?”
“是啊,找谁?”歪戴帽子的一位出声问道,一看是同行,愣了下。
“找你们呀!上班时间喝什么酒啊?”余罪没来由地有点生气,好歹是警察,怎么活得比老子还差劲,喝成这德性。
“你谁呀,没事一边去。”一个叼着烟的,不屑了句。
有几位喝酒的,感觉到不对了,果不其然,外面的余罪吼了句:“老子是新任羊头崖乡派出所所长,都滚出来,集合。”
几个人起身了,互视一眼,奔出来了,不过一看这样子,大部分是协警,而且人数差了很多,名册上有十二人,而面前只站了五个。余罪第一回当领导就这么失败,有点失望,他愤愤不已地问着:“其他人呢?”
“午休,还没来呢。”
“请假的两个。”
“还有两个到市里了。”
几个协警怯生生地道,本来知道要来新所长的,不过看余罪年纪小,个子低,又多少有点胆量了。
这时余罪发现屋里还有一位呢,便侧过头嚷了句:“出来!没听到集合呀?”
“拽,你拽个毛呀,一副所长,还是挂职的……”里面那个起身了,穿着警服,一扣帽子,掉下几颗骰子来。余罪看清了,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出了门一站,一副吊儿郎当的德性。
“你叫李逸风?”余罪问。
“哟,知道我是谁?那就好办。”小伙乐了,一张嘴,满嘴酒气。
李逸风是来时县局领导特意交代的,县武装部部长的儿子,退伍转业,安排到警队里的,背后人称“狗少”,据说是因为家里老爷子管不了,又怕他生事,才把他打发到远远的羊头崖乡。
一见余罪脸色缓和,众警都以为余罪被狗少的家世吓住了,都面露微笑。反正这地方,有没有警务都一样,没有所长已经很多年了。
李逸风也笑了,问道:“所长,我一般不来上班,偶尔来一回请请兄弟们。嘿嘿,你来了,得,一起请。”
余罪也嘿嘿笑着,不过笑着笑着一下子变脸了,恶言恶声道:“你什么东西?有资格请老子吗?”
“嗨!我操,还骂人。”李逸风一瞪眼,上火了。
“听我口令!立正!”余罪吼道。
李逸风不理会,一侧脸,可不料马上挨了一耳光,清清脆脆的一耳光。
“听我口令,稍息!”余罪又吼道。
李逸风还没反应过来,又要嘚瑟,不料“呱唧”一声,另一半脸又挨了一耳光。
他怒从心头起,吼着就扑了上来,整个一拼命架势。不过刚扑上来,又急速地后退,咕咚坐地上了。
是余罪抬腿,顺势在他小腹上蹬了一脚。余罪愤然道:“警容警纪没有,立正稍息不会,你他妈什么东西?”
“我操……”李逸风伸手乱抓着,找板砖呢,找了半天没找着,一解裤带,嗷声挥着就上来了,“啪”的一声,抽在了余罪的肩上。紧接着他蒙了,被抽的余罪,就那么恶狠狠盯着他,仿佛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他手一哆嗦,第二下抽不下去了,不料他一停,余罪一伸手,顺势揪着人,“咚咚咚”照小肚子上就是几下狠捶,等对方一弯腰,照背上就是一个肘拳,直接把李逸风打趴在地上直哼哼了。
“呸!真他妈差劲,打架都不会!”余罪呸了口,回眼一瞅,哎哟,威势立现,那几个协警战战兢兢,一个个挺得笔直。
“你等着……你等着,我告诉我爸去,开除了你狗日的……敢打我……哎哟哟……”李逸风边骂边爬起来,骂的后果是屁股后又挨了两脚,忙不迭地捂着臀部跑了。
连狗少都打跑了,可把众协警吓得不轻,狗少不咋地,可人家爹好歹是武装部部长,又是县人大常委里的人,就打狗也得看主人面子吧,何况是个狗少。
不过余罪不管那么多,挨个儿看过,警容不整的,一耳光;喝得迷糊的,踹一脚;耳朵上别根烟的,又是一耳光……虽然不重,可就如当年一帮劣生站在训导主任面前一样,教训你都不需要费嘴皮子。
收拾了几个人,余罪挺着胸吼着:“从今天开始,老子就是羊头崖乡派出所所长,无故旷工的,滚蛋;不服从命令的,滚蛋;通知今天没来的,不想来,都他妈滚蛋!都滚蛋,派出所正好也解散!”
这话说得快意,余罪得意地一瞅,走了几步,回头时,那些协警眼光迷离着,向院门外看,那是狗少驾车回城了,余罪笑了笑道:“想幸灾乐祸没那么容易,他要能开除了我,老子得好好谢谢他。”
这把众人给雷得,面面相觑。只见得这位新所长进了酒场,不一会儿拿了瓶未启封的杏花村出来,就着牙一口咬掉了瓶盖,仰头猛灌一口,咂吧着嘴,又加了一条新命令:“以后谁上班时间喝酒,滚蛋!”
说罢,大口喝着,一脚踹开了所长办公室,进去了。众乡警迷瞪着眼,心生凛然之后,又齐齐哭笑不得了……
159。第159章 狗少,虎妞,偷牛案(1)
乡警乡民
一眨眼,元旦就过去了。
又一眨眼,春节就快来了。
时间就像羊头崖山上的北风,一眨眼就过去了,余所长在羊头崖乡就任也已经一月有余了。这地方也有个好处,好像穷得连犯罪分子也没有,派出所在这就像个摆设。
不过对于余所长还是挺不错的,起码这儿和省城相比,离泰阳老家近;起码这儿和以前工作的地方相比,蟊贼没有,大盗更没有,省心。于是到任的这一个月呀,三分之一时间在老家,三分之一时间在市里找同学玩,搁这办公室顶多待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实在没事呀。偶尔接的案子也是你家狗咬了我家鸡,他家驴拱了我家院门之类的烂事,这种事戴大檐帽的警察根本不如别根烟杆儿的村长管用,你调解两天解决不了的问题,人一嗓子就给办了。
所以余罪觉得这种地方无为而治就是最好的办法,警务才有了多少年,而约定俗成的规范在这里已经存在了多少年,孰轻孰重一看便知。他也乐得清闲,来了坐坐,溜达溜达,偶尔去乡政府和那些基层干部聊聊天,一个月来,混得已经是很熟了。
羊头崖乡的地理位置特殊,群山夹峙,公路都在谷地,沿公路六十公里,一半是人造林,一半是天然山,几乎是五原市的环境屏障。山外就是一望无垠的黄土坡,让所有警察以及乡领导都恐惧的地方就在这片森林上,每年都要发生大小几起火灾。只要起火,乡长立马撤职,派出所立马走马换将,三换两换,没人敢来了。
这叫“负领导责任”,这么说起来了,其实是“官不聊生”啊!
村口就竖着以派出所名义刷的标语:见烟就查,见火就罚,成灾必抓!
警民矛盾就从这儿来的,成片的庄稼地,全是麦秸、玉米茬、高粱秆儿,烧火积肥是几千年的传统,因为在自己家地里烧火就被抓,老百姓谁能理解啊?理解不了就闹。余罪到此才知道,上一任所长出事是去年春天因为失火,悍然下令抓了村里一个七十多的老头以儆效尤,以纵火嫌疑人的罪名关押到看守所,可看守所也不愿养这号人,关了一个月打发回来了。放回来后的第二天,老头悍然到乡政府后头放了一把火,又烧了半边山。
他说了,林子还是老子种的,关你们鸟事,此话一出,备受封山苦恼的村民齐齐支持。
结果是老头判三年缓三年,现在回家了。乡长和派出所所长,齐齐被撤。
法制在这里,有太多的阻碍。有些事听得光怪陆离,见得哭笑不得,这种事对人精神承受能力的考验可比单纯的黑白对错要难多了。
“所长,出事啦……所长,出事啦……”
又出事了,派出所民警李呆嚷着奔进院子里来了。余罪在办公室正看着乡志,伸头问着:“呆头,又怎么了?”
“出事啦,所长……村里不知道哪个小屁孩,把您的车划了。”李呆咧着嘴道。很难相信说话不利索的这位,是为数不多的一位正式民警。
余罪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还没有融入这个团队,自从上次揍了狗少李逸风一顿,那货一个月没来,而派出所这几位民警协警,明显又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处处给他找不自在。而所里的指导员王镔,请假月余,到现在余罪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如果不是亲自来,他都没法相信这个摊子能烂到这种程度,相比这儿,反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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