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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白名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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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匆忙洗漱一遍,尤其是洗眼睛,之后锁好门躺沙发上了。
我想过也把电话线拔掉,省着妲己再找我。但这么一弄,我更怕耽误正事,就硬生生压下这念头。
我关灯睡觉。只是奇了怪了,每当有睡意时,我耳边就响起一阵心跳声。它还很强烈,噗通、噗通的,连带把我拐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我几次打开灯看看,却找不到根源,整个屋子里也没啥物品能发出这么邪门的声响。
我把它归结为心理作用,这样折腾到快天亮,怪声才消失,我才有幸入睡。
我梦到自己、大嘴跟另一个警员一起打斗地主。我牌不好,总是输,这把我急的,尤其兜里银子都要输光了。
等这次抓牌后,我发现手里有三个炸弹,这把我乐的,心说终于能赢把大的了,谁知道有个手从我背后伸出来,要抢我牌。
我急了,一把抓住这只手,骂了句,“妈的,滚一边去!”
我也因此醒了,睁眼一看,发现自己都坐起来了,有人站在我面前,鼓鼓的胸脯正对着我。
我第一反应这是女人,第二反应她穿着警服,也是个警察。
我又慢慢抬头往上看,发现是芬姐。
芬姐都没个好脸色了,拿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我不知道说啥的好,就呵呵干笑。
芬姐指着我身子说,“圈儿,才来警队多久?你咋这么不着调呢!我让你们值班偷偷睡觉,但也不能睡成这德行吧?”
我低头一看,脸刷一下红了。
估计是睡热了,我竟把外衣都脱了,只留个裤衩子。
芬姐也是个大度的人,没再追究这事,反倒催促我快点穿衣服,去开案情分析会,还说大家都到了,就剩我了。
我趁空看了下手机,这才六点半。
我也不纠结现在是不是上班时间了,抓紧忙活起来,而且都没时间洗脸刷牙,一边往外走,一边抠抠眼屎就算完了。
整个警局还没啥人呢,只有一个小会议室的灯亮着,我跟芬姐先后走进去。
我看到这里面坐着妲己、大嘴,还有一个叫刘文章的,这也是刑侦处的同事。我跟他们打了招呼,又凑到大嘴旁边坐下来。我悄声问他,“昨晚咋回事?”
现在的大嘴,又变得滑了吧唧的,对我一咧嘴,说他能咋了?竟几把瞎操心。随后还说,他跟女友聊了,女友确定不认识死者。
这时芬姐喊了句开会,我也没跟大嘴再聊啥。
芬姐说了一番话,都是针对昨晚分尸案的,她强调,现在省里、市里,尤其副局,对刑侦处的破案率很在乎,让大家不惜辛苦,务必拿出快、狠、准的高效作风,让命案达到百分百的侦破,成为整个黑江省的示范单位。
我们都走过场的应声点头。芬姐又回归正题,让妲己说说尸检情况。
会议室里有投影仪,妲己操作一番,先放了一组片子。
不得不说,这片子依旧那么血腥,都是女尸身上的“零件”,甚至包括剥离出来的大脑与脏器。
妲己又把受害者基本资料说了一遍,还强调,受害者左手无名指上有带过戒指的痕迹,她也仔细观察了受害者的乳部,都表明这是个有频繁性经历的女性。另外她对受害者的大脑与脏器称量与切片处理过,没发现病变。
我边听边琢磨,尤其从妲己嘴里得到越多的资料,就对我们破案越有帮助。
妲己又换了另一组图片,这全是特写,是女尸后脖颈的,这里有一厘米长的可疑白斑。
妲己让我们注意,又说这才是受害者的致命伤,因为它,受害者颈椎碎裂并移位了。
我试着联系一番,首先肯定不是刀斧造成的,其次我想到了棍棒与锤子,但我对着图片比划几下,也不像。毕竟棍棒与锤打不出受力面积这么小的创面来。
芬姐也没啥好想法,反问妲己,“能分析出是什么凶器么?”
妲己摇头。而且她是法医,只为刑事侦破提供线索与证据,并不参与太多的东西。她该说的说完后,就退到一旁,默默坐下来。
芬姐叹了口气,说这案子不好办。之后指着我们几个,说现在案子多,人手少,警力很是紧张,像这样的分尸案,也只能我们五个人成立专案组来处理。
芬姐又给我们分配了具体任务,妲己继续对尸体与裹尸背囊进行检查,看能有其他发现不?
刘文章负责查找最近的失踪人口,而且对各个派出所下发寻找尸源的启事。
我和大嘴去抛尸地点附近走访与调查,看能获得意外线索不?
说心里话,我听完有些怄气。刘文章的工作简直太轻松了,坐在办公室喝个茶、抽个小烟啥的就行。
我和大嘴就惨了,抛尸地方是哪?城郊!那里鸟不拉屎,我们走个屁访。再者说,这次案子有些特别,虽然女尸脑袋被我们发现了,却被煮了,还有些腐烂了,相貌极难辨认。
难不成我哥俩拦路等着,逮住一个人就问,“知道有人被分尸了不?下半截尸体在哪?知道她原来长啥样不?”
大嘴傻了吧唧,啥都不想,连连点头说好,但我愁眉苦脸的劲儿被芬姐捕捉到了。
她盯着我问,“圈儿,这次任务有困难?”
我也不藏着掖着,把问题说出来。芬姐皱眉想想,又反问妲己,“有啥办法能把女尸相貌还原不?”
妲己说成功率很低,不过可以试试。她回去后,会把女尸膨胀的脸皮弄干燥一些,再对其头骨做一个骨回归方程式的计算,另外参考下面部重塑技术。
这么专业的术语,我听不懂。我又接着问,“相貌还原,需要多长时间能搞定?”
但芬姐不在这问题上较真了,摆手示意,我要是还有啥问题,多去解剖室单独跟妲己沟通就行。
我心说这老娘们,敢情她站着说话不腰疼,解剖室啥地方?昨晚去了一趟把我吓得半死,我还敢有事没事的就往里钻?
随后芬姐强调一下这案子的重要性,甚至还下死命令,让大家三天之内必有线索,五天之内必须侦破,不然就调离警局,别不称职还拿国家薪水!
我知道,对命案来说,一直有侦破黄金时间的说法,就是案发后72小时,超过这个黄金时间,侦破几率变得很低,也容易让热案变成冷案。问题是,啥事都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才对。
芬姐不管这些,喊了句散会,就当先走了。
妲己整理下资料,也跟着出去了。刘文章这小子挺乐呵,看不出啥心理压力,紧随她俩之后。
我默默坐在椅子上,大嘴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饭啥的。
我哪有那心情,点了根烟吸起来……
我跟大嘴也没太早出警,我趁空去了趟警局的档案室,这里有全漠州最精准的地图,我想了解下抛尸地点附近都有啥村落或者住宅区。
但地图告诉我的,依旧是这里很荒凉。等拖到八点多,我俩开了一辆私家桑塔纳,往郊区进发。
这一路上,我俩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芬姐身上。
我吐槽几句,但大嘴的意思,芬姐是个好领导,就说今年,芬姐带领我们侦破多少案子?立了多少功?而且她也被评为省三八红旗手和省刑侦专家了。我们大漠州,有这位女提刑官,算是有福了。
我面上应着,没再说啥,毕竟自己加入警队时间尚短,还是个雏。
等来到抛尸地点,我俩开个车瞎转悠起来。
我跟大嘴的想法一致,郊区再往西南,就出了漠州的地界了,也更加荒凉。凶手肯定是从东北方,也就是漠州来的。
不然他从外地杀了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瘾头,“翻山越岭”来抛尸。
我们因此奔向东北面,还以抛尸地点为圆心,扇形的来回排查。
大约过了两个半钟头,我跟大嘴开车都有点累了,尤其被坑洼不平的路颠簸弄的,浑身都有要散架子的节奏。
但我俩也有了一个发现,远处出现一个工地。
看架势,这工地没有大吊车,不像在盖楼,反倒更像是铺路的。
我算了算距离,这里离抛尸地点有十公里。虽然不近,却也不排除有嫌疑。
我让大嘴把桑塔纳往里开。看门老师傅还挺横,中途把我们拦住了。
这干瘪老头还扯嗓子喊,问我们干嘛的,不知道施工重地,闲人免进嘛?
我俩能给他面子?我下车把警官证拍出来,让他把工头或经理叫出来,我们有事找他。
老头被吓住了,更不知道到底发生啥事了?
他懵了一般的叫我哥,还说这就找人去。这一刻我特想照镜子,心说自己有这么老么?而老头跑的飞快,中途布鞋还差点甩飞了。
我和大嘴等待期间,我打量工地,心说最好是这里能有线索,不然我哥俩这么“漂泊”,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第四章 疑凶
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干瘪老头带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赶了回来。
我打量这个男子,就是个普通人,只是鼻孔特别大,让我想起还珠格格里面的尔康了。
他一定听老头说啥了,知道我俩的身份,上来就客客气气的递名片,还问警官有什么事?
我看名片,他是项目经理,叫陈康。我和大嘴当然没直接说分尸案,只告诉他,最近追一个案子,需要他和手下工人配合一下。
大嘴还让陈康赶紧把工人资料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陈康面露难色,说这里全是临时工,哪有什么资料?
我挺理解的,要在平时,我们也不会太深究,但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他要不配合,我和大嘴怎么搞?
大嘴这人,外号没叫错,嘴大不说,嗓门也高。他一下飙起高音,吼着说,“陈经理,懂劳动法不?雇工人就得签劳动合同或劳务合同!怎么着?连基本资料都没有?那就是连合同都没签了?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叫有关部门过来跟你谈谈?”
大嘴说完就掏手机。陈康脸都变了,急忙好说歹说一番。
他是真把我俩当爷了,带我们去了经理办公室,小烟小茶伺候着,还让我们等半个小时,他这就去弄资料。
我和大嘴正好借机歇歇,就是这个茶的名字不太好听,是菊花茶。我俩口渴之余,喝的有点不自在。
我也掐时间呢,陈康倒挺靠谱,半小时整,带着一沓子资料回来了。
我随便翻看几页,上面字迹很新,应该是刚刚填写好的。
陈康说,他们工地连做饭和工头都算上,一共五十二人,资料全在这里。
我和大嘴一人一半,这么样的排查起来。
我有个尺度,重点是男工,女工次之。而且这种工作也挺耗时,我俩又用了半个钟头,才捋完一遍。
我和大嘴对其中两名工人挺敏感,一个叫哑巴李,一个叫张涛,哑巴李在三天前已经走了,张涛正要离职。
我心说工程没完呢,他们好端端走什么?我跟陈康多问问这两个人的情况。陈康先说的哑巴李。他是河南洛阳人,母亲病重,拿着火车票来辞工的,要赶回老家。
倒不是我对哑巴有偏见,老话说瞎子精哑巴毒,甚至是某些残疾、智障人士,他们的心理往往跟一般人不一样,也很容易变得扭曲。
我先把哑巴李的资料标记下,又看着陈涛的照片,这人长得白净归白净,目光很冷。
我和大嘴想一块去了,让陈康把张涛叫过来。
陈康立刻去办,我和大嘴也不坐着了,全站起来,默契的摸了摸后腰。
我俩出警没带枪,却都带着电棍呢。这也是经验,一旦张涛是真凶,见苗头不对,借机逃跑或动手的话,我俩能迅速把他降服。
陈康回来很快,后面跟着一个黑了吧唧、浑身脏脏的矮男子。
陈康说这就是张涛。我和大嘴都愣了,我还特意翻到张涛的资料对比下。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两个人。大嘴还一摆手,把陈康叫到一旁耳语一番。
我凑过去听一耳朵,陈康正跟大嘴解释呢,说这绝对是同一个人,只是照片被ps过罢了。
我特想骂娘,心说早就听过亚洲四大“妖”术,泰国变性、韩国整容、日本化妆、中国PS,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而且他一个来工地干活的,又不是相亲,P个屁啊?
我和大嘴不考虑资料了,跟张涛询问一番,我也借机观察他。
他说辞工的原因是身体扛不住了,还让我们看看他的胳膊和腿。
他身子偏瘦弱,胳膊受伤了,有条腿有点瘸。就凭这,我把他嫌疑彻底排除了。
往不好听了说,他这德行的,要是去杀女人,弄不好杀不成,反被女人狠削一顿!
我和大嘴又随便说几句,就让张涛回去了。
我俩也不在陈康办公室多待了,出去转了转。我发现工地有前后两个门,不仅门口,连不少墙角都安置了摄像头。
陈康一直陪同在我们左右,我就问陈康,“工地咋装这么多摄像头呢?”
他解释,说工地里面有些值钱的物料,怕工人偷,就想了这么个招儿。
我觉得这项目经理被他当得,太抠逼了。但这也是好事,我和大嘴又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主机上有十六个画面,能把之前的录像同时调取出来。
我估算下时间,妲己说女尸死了四天左右,我就让操作员把三到五天前的夜间录像全播出来。
我和大嘴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一会看这儿一会看那的,而且为了省时间,录像是快进模式。
陈康和操作员也都帮忙瞅一眼,等播到四天前凌晨两点时,工地后门有异常了,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拿着一个叠好的背囊,偷偷走了出去。
我让操作员回放一遍,也让陈康认认,这人是谁?
陈康和操作员说法一致,这就是辞工的哑巴李。只是他手里拎的背囊是啥样的,我们都看不清。
我让操作员想法子,把录像画面弄清晰点,但操作员摇头,说他不会弄。
这把我气的,特想让他闪一边去,让我来。问题是我更是个门外汉。我和大嘴商量下,让操作员把这段录像拷贝到U盘里,我俩带着U盘立刻回警局,找技术组帮忙。
我也特意嘱咐陈康,别把案子的事对外瞎传。陈康连连应着。
这次往回赶,我和大嘴特别有劲头儿。想想也是,从目前掌握到的消息来看,哑巴李的嫌疑真太大了。
我也给警局打个电话,让文员立刻联系河南洛阳那边,让他们出警配合,把哑巴李找到。而且别看这只是一来一回的,我和大嘴的警服却都大变样了,就光说上衣吧,上面一道道的全是白瘢,说白了,都是出汗干了后,被盐沁出来的。
我俩没空换衣服,直接奔向技术组。
大漠州警局的技术警真不白给,拿起U盘插到特殊设备上,劈劈啪啦一顿敲键盘,不仅把画面放大了,还让它清晰了好多。
最后画面定格在哑巴李出后门的一瞬间,我们都仔细观察着。
技术警还选了画面中的一个栏杆做对比物,下结论说,他拿的是一个土黄色麻袋,折了四下,要是全展开的话,长接近一米,宽一尺。
我脑子里冒出个问号,分尸案中用来抛尸的是军用背囊,虽然颜色、尺寸一致,却不是什么麻袋。
我问技术警,“会不会我们看差了,这就是背囊呢?”
其实我这么问的时候,心里都把自己否了。
技术组这名兄弟笑了笑,没在说啥。他把图片打印出来,给我和大嘴了。他平时的工作也很忙,就没空继续跟我们研究分尸案了。
我和大嘴不好意思久待。我俩拿着图片,又去了小会议室。
这会议室也成为我们这个专案组的临时办公区了。我俩进去时,妲己也在。
她正懒洋洋的靠在一把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前,捧着一个资料夹,正用笔唰唰画着东西。
我发现这小妮子太诱人了,穿着小裙和黑色打底裤,把她身材尤其大长腿完美的凸显出来。
我和大嘴都直勾勾看的一愣,妲己抬头看了看我俩,又默默低头画起来,还扭了扭身子。
我猜她正试图还原受害者的相貌呢。我和大嘴不打扰她,而且我真保证不了,再看她一会的话,会不会被她这身段弄得喷鼻血。
我俩来到另一个角落,搬了两把椅子,背对着妲己讨论起来。
我觉得就凭麻袋的事,哑巴李的嫌疑反倒小了很多,但大嘴不这么认为,还让我特意看看打印图片,说这麻袋貌似有点鼓,很可能里面还装着一个军用背囊。
大嘴的意思,军用背囊用来装女尸上半身,麻袋很可能装了女尸下半身,只是警方不知道麻袋被抛弃到哪里了,还没找到罢了。
这也是种可能性,我暂支持大嘴的看法。本来我俩都拿出一副干劲,想着趁热打铁,再回工地。
因为别看哑巴李走了,他用过的床铺和工具啥的,都要翻一翻。我还想起女尸腰间的情况了,妲己说过,很可能是被细齿锯条锯断的,这种工具,在工地最常见不过了。
但大嘴忍不住哈气连连的,眼珠子都红了。我昨晚就没咋睡觉,看大嘴这状态,估计他比我睡得还少。
我和大嘴又想歇一会儿缓缓,就一起吸根烟,而且不管场合,还把鞋脱了。
妲己一直没说话,没想到突然间,她嘻嘻笑了几声,这把我和大嘴都吓了一跳。
等我俩扭头看时,她换了姿势,正板正的坐着,举着一张纸,拿出一副欣赏的模样。
她趁空念叨一句,“美丽的女子,上天却为何如此不眷恋,让其喊冤九泉呢!”
我和大嘴不笨,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女尸相貌被还原了。
我俩顾不上穿鞋,光俩大脚丫子,嗖嗖奔了过去。
我俩一左一右的站在妲己身后,不得不承认,画中女子真的很漂亮,迷人的眼睛、乌黑的长发。
我问妲己,“这画跟受害者有几分相似?”
但妲己没急着回答,反倒一下绷起脸,冷冷的盯着大嘴问,“你有什么想坦白的么?”
第五章 受害者
我冷不丁都懵了,心说妲己这话什么意思?我看着大嘴。其实大嘴也显得莫名其妙的。
妲己又一低头,对着素描画摸起来。
我不想让妲己话只说一半。但没等我开口再问啥呢,妲己又捂着鼻子说,“大嘴,你的脚丫子臭死了,这样熏一个女孩,好么?”
我有点明白了,妲己话里的坦白,指的是大嘴的臭脚!
大嘴脸挂不住了,尴尬的呵呵一笑,扭身跑回去穿鞋。
我倒不像大嘴那样是个汗脚,却也紧跟过去。我俩穿的都是警局发的皮鞋,要系鞋带那种。
我俩不想耽误,都塔拉着又走回来。
妲己把素描画递给我俩,还说,“这画跟受害者有八成以上相似,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很有气质,很善于交际,这也可以成为调查的重点。”
她又站起身,想把画送到芬姐那儿。
我长个心眼,让妲己等我一会儿,我把素描画复印了一份。
我和大嘴出了警局,随便找个餐馆对付一口,其实我俩酒瘾又上来了,但现在真是任务在身,我们忍住了。
之后我们开车再赶往郊区的那个工地,别看天色已晚,工地反倒灯火通明的,正抢工期呢。
看门老头没料到我俩这么快去而复返,拿出一副犯迷糊的表情。
我和大嘴都没下车,我让老头快去找陈康,我俩在经理办公室等他。
不得不说,陈康是个好项目经理,等他回办公室的时候,还穿着工作服,带着安全帽,一脑门的汗。这明显是刚从施工现场赶回来。
我们也不跟陈康客套啥了,我直接把素描画拿出来,问他对这女子有印象没?是不是哑巴李的妻子?
陈康眨巴眨巴眼。这人挺实在,不藏着掖着的回答,“哑巴李就一个干体力活的,能有这么漂亮的媳妇?”
这话太有说服力了,但这么一来,我又怀疑哑巴李犯得是奸杀罪。
我把辨认受害者的事暂放到一旁,又问陈康,“哑巴李睡过的床铺在哪?”
陈康带我和大嘴来到工地宿舍。
这里条件不怎么好,几十人窝在一间房里。别看现在工人都去干活了,床铺空着,进去的一瞬间,我还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
我们来到哑巴李的床前,这床一直没人住。
陈康趁空说,每个工人都有专属的小铁柜,我们要不要过去检查一下?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大嘴被陈康带着,负责去检查小铁柜了,我把精力全放在床铺上。
这上面放着一个味道有些发馊的草垫子。我把它掀开,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看一遍。
我发现有一个床腿上刻着一排正字。这挺让人捉摸不透的。
一般正字都是用来记时间或数量的,顺带着我还想起监狱了,但哑巴李是在工地,相比之下,人身比较自由。
他刻这些正字又有什么用呢?我和大嘴这次来,也带了数码相机。
我把正字全拍下来了。之后看着床板。我发现整张床板的灰尘很大,但有一处长方形的区域,灰尘反倒有些少。
我比量一下,想到记事本了。哑巴李一定把记事本放到床垫下了,这里记着个人隐私,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只是现在本子没了,我没法知道其中的内容。
我也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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