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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女教尸-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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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层摸起来有弹性土黄色的墙,就是罩在外面的赤炎金猊兽的兽皮!
“重楼!快出去!这里可能要塌了!”我连忙回头喊了他一声。就在我再次转身打算跑向门口的时候。四周围起来的竹子通通拦腰断开,本来被竹子撑起的一周土黄色的墙壁急速向里收缩。
几乎就是一瞬间,我和重楼被那张兽皮紧紧的裹在了一起,无论我如何挣脱都挣脱不开。
本来撑起这张兽皮的竹子都已经段成两截,从兽皮之中穿了出去。奇怪的是兽皮上面并没有留下窟窿,反而密不透风的把我和重楼缠在了中间。
我们俩像是两只蛹,被紧紧的裹在了茧中。
因为身高的差距,我的额头就只能顶在重楼的胸前。本来空间狭窄我就有些呼吸不畅,这种压迫感更加让我觉得缺氧。天生对密闭空间的恐惧,不是我心理暗示自己不要怕就能克服的。
重楼维持着这个姿势,身体紧绷。我喘了一口气之后,伸脚试探了一下,感觉我们两个人现在被这张兽皮裹到了半空中。
“这竹楼好像就是用那张赤炎金猊兽的兽皮制成的。”我动了动脖子,仰起头勉强说道。
这一抬头,正好对上了重楼的脸,本来面若冰霜的人,此刻脸颊竟然染上了一丝绯红。多半是因为这兽皮中狭窄,空气不流通。
他见我抬头。别扭的转开,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那怎么办,得赶紧想办法出去啊?”
“你很着急?”
“当然。”重楼于我而言。还没有熟悉到可以靠的这么近说话的程度,所以我这个姿势维持的十分别扭,恨不能赶紧从这里面离开。
但是他好像并不以为意,不急着想办法,更没有一点慌张。
“如果我们俩今天会死在蛮荒,你最后一句话会说给谁。”重楼胸膛微颤,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问起。
“当然说给你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感觉他身子一紧,强忍住某种情绪问我“为什么。”
“因为这只有你一个人。”
他沉了一口气,略带无奈“如果谁都可以听见呢。”
“还是说给你。”
“……什么。”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你本不用陪我来这的。”重楼突然问起这种话,让我觉得我们俩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太乐观。有些感激和抱歉的话,现在不说万一就来不及了。
我天生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可是不知不觉中竟然麻烦了这么多人。
那种窒息的压迫感越来越重,我开始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但是重楼的那个角度似乎只能看见我的头顶,所以并未察觉。
我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身在云端梦里。重楼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了许久,没人和我说话,我的意志力逐渐薄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也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冷汗。
最后实在有些支撑不住,额头靠在了重楼的胸膛前。隔着一层皮肤。我能清晰的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原来鬼也是有心的,只是我从来不在意。
恍惚间我想起了季陆,想起了他身上清冷的味道。他习惯抱着我的时候搓搓我的头发,然后满脸宠溺的看着我笑。哪怕他对全世界冷若冰霜,对我也依旧温暖的像是五月的太阳。
我仿佛能听见季陆在我头顶,喃喃的责备我又不听话。几天不见而已。为什么我已经想他想到快要出现幻觉。
季陆,你不在的时候我过的很累,看天的时候天上都是你。看云的时候云里都是你。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这些我无力说出口的话,不知道哪句被我呢喃出了声。头顶已经卸下了心防的人,重新筑起围墙。本就冷漠的表情在浮上一丝暖色之后,再次沉入冰海。
三生纠葛几多苦楚,我不经意的一句话,又让谁的心永堕了轮回。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厄煞疆域的寝宫床上。不过不是我之前住过的那间。这里的色调明显要沉重许多,也宽敞一些。不过从外面连绵不断下起的鹅毛大雪来看,我应该是回到了厄煞疆域没错。
只不过我上次从幻境中挣脱了之后。总担心自己经历的一切不过是梦一场。还记得昏倒之前我在蛮荒的那张兽皮中,重楼和我一起被困住了。不过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正纳闷的时候,重楼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走了进来。虽然都是黑色。但却和我之前见他穿过的每一身都不太一样。袖子上和前胸都绣着银色的巨兽,斗篷的肩部团着一周灰色的狐皮,看起来气场十足。
“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咱们俩是怎么从蛮荒离开的了?”我说着想要下床,到对面椅子上去坐。
可这么一动我才发现,自己的右脚上竟然已经被套上了一条,足有我手腕粗细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连着船尾。被钉在了地上。
我连忙爬过去拽了两下,发现铁链纹丝不动“这是什么意思?在给我疗伤怕我乱动吗?”
重楼束手站在窗前,眼中极尽淡漠与冰冷。看我仿佛在看陌生人一样。
“我反悔了。”他冷冷的说。
“啊?”
重楼没回答,自顾的说道“兽皮灯笼已经制成,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它在你弟弟的冰棺前点亮。”
“什么条件?”
“我要你嫁给我。”
我愣了足足几分钟都没能说出话来,脑子里飞快的想着重楼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态度会突然转变的这么剧烈。
可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通。只好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重楼朝外面招招手,侍卫手里提着一盏土黄色的八角灯笼走了进来。重楼右手掌心向上,里面突然窜起了一簇火苗。紧接着把手放在兽皮灯笼旁,抬眼看着我“鬼火一点,这灯笼可就灰飞烟灭了,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
我有些纳闷的走下床,再抬腿的时候脚上的锁链已经不容我向前。我站在原地,一脸不解的看着他“重楼,你喜欢我吗?”
似乎没料到我会问的这么直白,他顿了一下冷笑道“呵,我只是觉得如果娶了你,这件事情肯定会变得很有趣。”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这突然间他的转变是为何。
“那你恨我吗?”
“你凭什么让我恨你?”
“但你这么做分明就是想毁了我!”我对眼前情况的不明瞬间转变为了暴怒,却没想到重楼的怒火似乎比我更多。
他收回掌中的火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摁在床上“对!我想毁了你,毁得你无人问津,全世界只有我还要你!”
第211章 嫉妒还是恨?
他手中的力量毫无收敛,好像要把我置之死地一样。我被他掐的喘不过气,脸也随之涨红。
“你放开我。”我两手试图扳开他,但却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声音嘶哑的对他道。
重楼的身子慢慢逼近我,最后靠在我耳边狠厉的说“那你嫁,还是不嫁?”
我犹豫了一下没说话,他把手掐的更紧了一些“嫁,还是不嫁?”
现在服软,也许日后我还有机会脱身,但如果现在死在他的手里,可就什么后路都没了。
“我答应你。”我说出口的一瞬间。重楼松开手从我身上站了起来。我捂着脖子猛吸了一口气,趴在床上咳嗽起来。
重楼侧头对身边人到“灯笼拿到地下室,在冰棺前面点燃。”
身旁那侍卫应了一声之后,掌着灯笼倒退着走了出去。
重楼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暴怒而变得凌乱的衣服“大婚定在三日后,成婚当天你弟弟的魂魄会彻底养好,这几天我要向六界广发请帖。”他说完靠近我,一字一字说的仔细“包括地府。”
他说完之后表情依旧冷漠,撇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剩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喉咙被他掐的生疼,脚腕上还被那手腕粗细的铁索磨得通红。
我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蛮荒回来之后重楼就变成了这样?我到底说错了什么。又或者是做错了什么?
重楼说的那句他反悔了,指的应该是之前如沁找到他的时候,说好的条件。至于那个是什么,我现在也没时间去猜测,更应该好好想想的是到底怎么才能带着易烊从这里脱身。
可我现在不是自由身,又有什么办法能带走易烊呢。
我坐在床上心如死灰,难道两千年前的事还会再次上演?一想到季陆,我就万万不敢让这件事发生。我抬头,发现床上挂着藏蓝色的窗幔,窗幔中间被金色雕花的铜钩子给勾住。
我站到床上,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那钩子摘下来握在手心。三日之后,易烊的魂魄养好,如果重楼不肯放了我我就只能以死相逼。
到时候是生是死,全凭我的造化。但是想起他刚才狠厉的眼神,我就知道和他赌,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我早就应该猜到,重楼这种人,不可能与任何人为伍。当初答应季陆去地府救我,肯定也有他自己的理由。而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否则不会一次一次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一头砸在床上,手里的钩子被我紧紧的攥在手心。
重楼离开之后,果然就再也没来过。厄煞疆域计算时间的方法和阳世不同,一天的时间要长很多,所以让我更加感觉度日如年。
可就在当天晚上。一个不速之客到访了重楼的寝宫。
这人穿着一身红裙,一脸不问世事的表情,端庄,眼神中又带着点狡黠的走了进来。
重媚。鬼族的长公主,也是重楼的姐姐。这人我在逍遥岛的时候,曾经见过的。
她看了一眼我脚上的锁链,脸上都是了然的表情。
“想不到他还是决定这么做了。”她看着我脸上的笑意不减。
我分不清来人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但心里觉得她是重楼的姐姐,所以就多少有了一些抵触。
“你来干什么?”
听我语气不善,她也没在意,还是笑意盈盈的说“来看看你,顺便道个歉。”
“你跟我道歉?为什么?”
她动了动眼“没什么,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提也罢。”
我感觉她在故意卖关子,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倒是她。见我不说话便开始继续道“我来就是想看看你,这厄煞疆域,好久没人和我说说话了。”
“你弟弟不陪你说?”
重媚笑了一下“他?他自幼沉默寡言,后来坐上了鬼尊的位置,便更是很少开口讲话,哪里会和我谈心。”
我想起之前在蛮荒时的重楼,还会故意骗我脚受伤,看起来应该不是那么沉默寡言的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姐姐这么冷漠?
重媚背对着我,脸上的光忽明忽暗“你还记得我。”
“嗯,之前在逍遥岛,你给过我们地下室的钥匙。”
“只记得这些?”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在逍遥岛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便摇了摇头。
“真羡慕你,明明我们两个这么像,你却能什么都不记得。可我的那些过往。就永远都像噩梦一样缠着我。”
她一说,我才想起来季陆好像之前跟我讲过她和慎虚之间的事。一段误解和背叛的故事,其中的无奈和酸楚,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听出来的。
但是想到这。我突然心生一计,似乎找到了一个能逃离这里的好办法。我沉了一会,把话直接和重媚挑明“你说的那个人,是慎虚吗……又或者是覃深?”
听到这个名字,重媚瞬间转过头看着我,手里紧紧的抓着半开的窗框“你认识他?”
我点头。
但重媚戒备心很强,并没有立刻相信我。
我把慎虚之前绑在我手腕上的红线串铜钱,从袖子里拿出来给重媚看了一眼。她两腿不稳,向后跌了一下,背靠着窗户。
她失神的看着我手腕上的铜钱,慢慢从窗边走了过来。
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可毕竟是慎虚给我的,证明身份的时候多少能派上用场,现在看重媚的表情,当初我的这个师父认得还算明智。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重媚看着铜钱喃喃的问我。
“我拜他为师了,这是他给我的拜师礼。”
重媚的表情有些酸楚,看着我手上的铜钱道“灵山派,这么久了,他的执念还这么深。”
我没心思细究她话中的意思,继续我下一步的打算“我知道覃深现在在哪。”
她一把攥住我的手,满眼期待的问我“在哪?”
“你带我离开厄煞疆域,我带你去找慎虚。”
师父啊。对不起,事到如今徒儿只能把你卖了,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重媚重新警惕,站起来对我道“三日后就要大婚了。这个时候你想走?”
“是重楼逼我的,我不答应他不会放过我。”
“他不是不放过你,他只是不放过他自己。”
“你什么意思?他根本不喜欢我不是吗?”我实在不懂这姐弟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就算到了现在,你还是觉得他对你没有感情?”
“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要杀了我。你告诉我这叫对我有感情?”
“重楼他从小身处的环境就是这样,鬼族数以百万千万的鬼奴都需要他来保护。他在鬼王身上学到的就是杀伐决断,冰冷嗜血,想要的就得到,得不到的就毁灭。他这么活了几千年,突然遇见了你这么一个变数,你要他怎么做?他分不清什么是占有什么是爱,什么是嫉妒什么是恨啊。”
重媚的话给我的冲击无异于一个霹雳。在我脑海中闪过。我想过他仇恨我的所有可能,却唯独没想过他会对我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
怪不得从蛮荒回来之后他会突然暴怒,变得判若两人。有可能是我在昏迷之时,喃喃提起的季陆。燃起了他心中本就难以压抑的怒火。
见我愣在原地,重媚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现在冥司和活死人都在找你,留在厄煞疆域,他会保护你的。”
我推开了重媚的手“不需要,我也有一个想要保护的人。那个人为了我,做尽了所有他做得到的做不到的事。”
对于重楼的感情,可能我会觉得震惊,会觉得抱歉。但却不会被感动。
因为被季陆爱过,所以很难觉得其他人有多么爱我。
第212章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他强大,我愿意躲在他身后让他保护我。我强大,我愿意站在他身前保护他。都说感情这东西没有先来后到,可我偏偏觉得就是先来后到这么简单的道理。
季陆以一种那么强势的姿态走进我的生活,这让我在往后短短的几十年里,怎么能忘记?
重媚见我不为所动,口气转变为有些无奈的央求“你以为重楼只是一时冲动?他也是忍无可忍才会这么做。你说你留在厄煞疆域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不用再担心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忽然听出。重媚来找我,似乎不仅仅是想找人聊聊天,而是来做说客。我看着她问道“你留在厄煞疆域的这么多年,有没有觉得开心过?”
重媚被我这么一问突然沉默,有些怅然的道“我开不开心有什么所谓,他和孩子过的好就足够了。”
“你说什么?你和慎虚有孩子?”从我在贵州见慎虚的第一面开始,他一直就是孤身一人,从未在他身边见过什么小孩。
重媚也有些纳闷“是个女孩,你没见过?”
我仔细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重媚听我这么说,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袖子。有些紧张的说道“怎么会呢,你怎么可能没见过琉璃。”
她突然开始焦虑,好像再也冷静不下来。最后她想了一会对我道“你带我去见他。”
“条件是你放我走,还有我弟弟。”
重媚表情纠结。顾虑重重,但最后还是因为太过担心慎虚和琉璃情况,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
我突然看见了希望。冷静的从头到尾的想了一下这件事,到底怎么计划才更可行。
因为易烊现在的魂魄还未养好,所以暂时我还不能离开。于是我和重媚把离开厄煞疆域的时间就定在了大婚当日,那天一早,只要重楼前脚放出易烊,她后脚就会送我们离开。
当然条件是我带她去见慎虚。
简单的商量了几句之后,重媚就先行离开去部署当天的事宜。我被囚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在寝宫等她的消息。
本以为就会这么风平浪静的一直等到大婚当日,可谁知道第二天晚上,重楼却突然出现在了寝宫。
宫门一开,北风呼呼,夹杂着外面的雪花纷纷飘了进来。我抬头,只见他孤身一人推门而入,之后还不忘转身带上门。
他进来之后就坐在了门口的椅子,紧接着把头靠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本来躺在床上,突然被他惊得坐起来。脚上的锁链让我动弹不得,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
大概过去了几分钟,他还是一动不动。我心里纳闷,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重楼?重楼?”我试探着轻声的唤了他几句,他听到之后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向我。
我这才注意到他本来冷峻的脸上,竟然染上了红晕,淡漠的眼神中带着些迷离的神色。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用胳膊支着下巴。远远的望着我。
我被他看的紧张,下意识的往床里挪了挪。
可谁知道半个时辰过去了,他没离开也没睡下,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能闻到空气中隐隐传来的酒味,便知道他应该喝了不少。
我不敢睡下,生怕他突然发怒过来一把掐死我,只能抱着被靠在床里的墙上。
屋子里异常安静,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幽幽的开口。语气平缓,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当年你来找我,开口就是要我娶你。说自己可以答应我的任何条件。我当时还想,怎么会有这么下贱的女人。后来你说你只是想和我交易,想借助鬼族的势力去毁灭地府,打击阎王。权力欲望四个字就这么明晃晃的写在脸上,论不择手段,我真是自愧不如。”重楼醉醺醺的,语气也不想此前那么冰冷。
“你和我谈条件,说一旦阎王被灭。地府就整个交给鬼族管辖。我故作思考,最后还是答应了。可大婚当日,你后悔了。
那个男人出现在你面前之后,你脸上的欲望。冰冷,统统消失了。再后来,你大闹地府,被除去神位打入十八层地狱。重媚问过我,为什么不救你。我说我们俩曾经有过夫妇之约,如果我出手相救,岂不是表明我对你动了真情。她说你问心无愧,想那么多做什么。”
重楼说到这。撑着桌子站起身,慢慢朝我走过来“我说,可我若是问心有愧呢。”
“你喝醉了。”
重楼双手撑着床,把脸靠在我面前。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酒气,和逐渐发烫的体温。他伸出手掐住我的下巴,这次的动作轻柔,好像生怕弄疼我一样。
“你想要整个地府我都可以打下来送到你面前,可是邪骨。我最怕的就是你四大皆空。”重楼的语气无奈又酸楚,像一个不被宠爱的孩子。
他的眼神越来越沉醉,我盯着他冷静的说道“可是你确定,你现在看见的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我吗?”
重楼或许对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邪骨心有留恋,或许那样一个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欲望的女人,在他心中深深的留下了一笔。可是那个人,早已经被我留在了奈何桥的另一端,连一丝记忆都没能带来。
“重楼,你不是放不下我,你只是放不下我当年的转身离去,和我现在的心有所属。”
一个自幼呼风唤雨的人。忽然在我身上尝到了所谓的挫败感。这就像鲨鱼闻到了血腥,他会亢奋,从而刺激他追逐的兴趣。一旦这个东西也被其他的鲨鱼盯上,这场较量就一定要一死一伤对于他来说才足够过瘾。
我见他现在态度平和。也许这个时候央求还有可能会放过我“重楼,放了我吧,就当是放过你自己。”
听我这么说,他的眼神变得清亮。带着些许愤怒一把推开我“说到底你还是想走,你还是不甘心嫁给我!”
我也不甘示弱,看着重楼怒吼道“因为你在我身上没有赢过,现在你想赢回来!你根本就不爱我不是吗!”
重楼攥着拳头,气急之下转过身走到桌子旁,一掌掀开,上面的茶壶和水杯碎落在地。
重楼开始转向暴怒,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让他的怒火更上一层“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眼中他镇魂的爱是爱,我的爱就是自私,就是争强好胜,就是想赢!你为什么从来就不愿意相信,这几千年的春夏秋冬里,因为某个瞬间我就喜欢上你了!莫名其妙的,跟他妈疯了一样!”
与其说重楼在怒吼,倒不如说是控诉。我从未听过这么直白的表达,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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