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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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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水源为难的道:“米粮不多;要不从明日开始先减清妖俘虏的口粮吧。”

    萧云贵阴阴笑道:“先不用减;从明日开始;明早一顿饭还是给干的;晚间就给稠厚米粥;再过一天就给稀的;如此这般次第渐减。”

    曾水源很是纳闷;不知道萧云贵打的什么主意;这个西王似乎自从在茶陵堕马之后;头脑似乎清楚了很多;不再是从前那个暴躁小气易怒的西王;更不再对自己言听计从了;他也不敢违拗西王军令;只得应了。

    过了半个时辰后;林凤祥、李开芳二将派人来通禀;北门已经攻下;询问了守门的清军;得知清军提督鲍起豹果真率领三千兵马逃出城去了。

    萧云贵沉吟片刻后便即在府衙上连夜召集诸将议事;西王号令传出;不一刻诸将都赶到府衙大堂聚齐。

    萧云贵坐在大堂上沉声道:“清妖鲍起豹带着三千兵马出逃;他一定会向其余各部清妖求援;如今我等兵不满四千;据守长沙如此大城;若是清妖云集会攻;形势定然于我不利。长沙城已经攻下;出兵时天王、东王交代的谕令已经办到;我想派遣使者乔装后快马赶往郴州送信;报知天王、东王此处情形;希望郴州本部大队兵马能赶来应援;毕竟长沙乃是我天国打下的第一座省城;也该请天王、东王领兵前来坐镇。”

    曾水源第一个站起身来道:“西王所言极是;我等孤军在外;长久不利;还是请郴州大队人马派援兵过来为好。”

    萧云贵轻咳一声道:“但大队来此所需费时;我等要迅速掌控全城;探知清妖动向;在郴州兵马来到前守住长沙城!”

    诸将轰然领命;当下萧云贵命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朱锡能四将各领五百人马分守四门;李以文、林启容带五百新兵严查城内清军残部、维持城内治安;何滨、周兆耀领一千新军看守清军俘虏;让清军俘虏做苦力加固城防、修缮城内损毁民居等事;曾水源居中掌控钱粮辎重、安抚百姓、征召青壮新兵之事;童强胜还是领着数十名本地天地会兄弟外出打探清军动向。

    最后萧云贵命曾水源书写了奏捷文书;命人扮作流民赶往郴州送信。诸事了定后;曾水源告退而出;萧云贵心中开始感到一阵迷茫;长沙城他是攻下了;也暂时保住了小命;他所知的历史到这里似乎已经到了尽头;后面没了八十一天的长沙恶战;历史已经偏离了它原来的轨迹;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之后的事他就不能按照所知的历史预先料定;从此刻开始;一切都将是未知之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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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升斗小民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震颤的脚步声、骇人的喊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长沙城上空不断盘旋;城内不论是富商巨贾还是百姓贫民;都躲在各自的家中瑟瑟发抖;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漫长难熬的黑夜过去;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个时候恐惧带给他们的不安都是平等的。

    城北一户寻常百姓的屋舍内;一名三十余岁的汉子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堂客(即指老婆);妇人怀中抱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那婴孩的哭声很大;那汉子被哭声吵得心烦意乱;开口骂道:“臭婆娘;让细娃仔别哭了;再哭把长毛贼引来;都得死!”

    那妇人也哭了起来:“细娃仔饿了;我又没奶水;让我去给做点米汤给他喝。”

    那汉子怒道:“家中就剩半袋米;好不容易都藏好了;现下再去翻出来;被长毛贼撞见;还不被他们抢了去?没吃的咱们都得饿死。”

    那妇人不再言语;只是跟着婴孩一起哭;那汉子实在听不下去;只得起身道:“算个毛球;我去翻出米粮来;抓把米给这小祖宗做顿米汤喝。”

    屋内家徒四壁;除了木板床、一张木桌外;没有多余的物件;那汉子到了灶台边;将墙壁上的一丛稻草拿下;从泥灰缝中取出一个布口袋;伸手进去正打算抓米;猛然间只听喀拉一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撞破房门直挺挺的倒在屋内。

    那汉子吓了一跳;那妇人抱着孩子缩在木板床边瑟瑟发抖;母子俩都停了哭声;一起望着地上那黑影;屋内黑暗也只能看出那黑影是个人来。

    猛然间门口火光一亮;一个头扎红巾;一手拿火把一手持着明晃晃钢刀的汉子闯了进来;胸前的号衣和清军的明显不一样。

    屋内汉子吓了一跳;急忙把手中的米袋又塞回去;那红头巾汉子火把往地下一照;屋内夫妻俩这才看清地上扑着的是个清军兵勇;胸口一片血肉模糊;一大片殷虹的鲜血渗到身下的黄土里。

    红巾汉子上前用脚蹬了蹬;那清军兵勇动也不动;看来真是死透了。跟着他举起火把看了看屋内;火把照过夫妻俩脸孔时;夫妻俩都是面如土色;望着那红巾汉子手中的钢刀还是鲜血淋漓的;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忽然间妇人怀中的孩子又哭了起来;那红巾汉子哦了一声;两口子心中都是一惊。

    “小娃娃莫不是饿了;我这有点面饼;兑点热汤水给他吃吧。”那红巾汉子操着广西口音说道;小两口略略听懂了些;只见他从怀中取出半个面饼放在木桌上;转身便走了。

    屋内汉子见那红巾汉子离开;松了口气;急忙上前把被撞开的木门又堵上;跟着拾起那半个面饼回到木床边;颤声说道:“刚、刚才那人是、是长毛贼吧。”

    那妇人惊魂未定;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那汉子松了口气道:“还好遇上个好长毛;没杀咱们。”

    那妇人这时才勉强颤声道:“当家的;你还是把那尸首挪走吧;俺瞅着害怕。”

    那汉子骂道:“一个死人怕什么?”他说着话的时候;声音却是发颤的;跟着起身在灶边取了些茅草勉强盖在那尸首上;打了碗水大大的喝了口;心神才稍稍定了下来。

    取了碗水后;那汉子回到床边;将面饼泡在水里;调成面糊递给那妇人道:“给细娃子吃吧。”那妇人颤抖着接过;慢慢的喂着孩子吃了;孩子吃饱后沉沉睡去;夫妻俩却偎依着;都没有入睡;屋里多了个死人;都害怕那死人会忽然又纵起来;两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根本就无法入睡。

    漫长的一夜终于还是过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那汉子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子;紧了紧粗布腰带;将上身的短褂扎紧;跟着灌了口凉水;腹中的饥火稍退;回头对妇人说道:“你在床上待着别乱走;我把那尸首弄出去。”那妇人嗯了一声;那汉子见天亮了;才敢大着胆子打开木板门将那尸首拖了出去。

    小巷子里静悄悄的;青石板铺就的路边上有几具清军兵勇尸首;那汉子将尸首拖到一边;正想扭头回屋;巷子口数名红头巾兵卒打着响锣走了过来;边走便吆喝道:“真天命太平右弼又正军师西王告谕长沙四方百姓:胡奴窃据中国;天国圣兵应天父、天兄圣命;挥雄师北上讨伐;今破长沙;四民不须惊慌;天国上下爱民若子;百姓都不杀;财帛皆不取;妇女不。尔等继为天国臣民;将受天父、天兄庇佑;吾等待之如兄弟姐妹;共享乐升平。各业百姓可安稳如常;百业照开;一切如故!”

    那汉子一连听了几次吆喝之后;略略放下心来;那几名太平军行过之后;又有一队太平军押着一批清军俘虏过来;还推着几辆大车;开始收拾沿途的尸骸;长毛贼的尸首;长毛自己人抬上车;清军的尸首由清军俘虏自行抬上车去。

    那汉子站在自己门口望着几辆血糊糊的大车从面前经过;收尸的太平军和清军都只是看了他一眼;没人说话又接着往前走;车轱辘撵着地上的血迹;咯吱咯吱的直作响;车上一具尸首的腿脚吊在车外晃晃悠悠的;原本清新的空气中;那浓浓的血腥味久久没有散去。

    “都死了才干净。”那汉子嘀咕了一句;正想转身进屋去;却见几名太平军又走了过来;当先一人三十来岁;操着一口湖南本地话问道:“兄弟;我等都是太平圣兵;我叫陈知命;醴陵人;原先是天地会的;半道投的太平;咱们这会儿在募集人手干活;每天五十文钱;愿意干吗?”

    那汉子略略一愣;摸了摸方阔的脑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原本在城中只是干个苦力的;从前辛苦一天每日也能挣到二十文钱;一个月下来也就六百余文钱;可换三钱市纹银子;每月他和自己婆娘两人要吃三斗三升米粮;五百文钱倒是足够买米;还剩一百文钱便是买些小菜、粗盐佐食;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两月前还生了个儿子;自己只能勒紧裤腰带干活;省些给老婆吃;到了这个月闹起了长毛;米价、银价都涨;接连又有几日没接到活计;眼见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这时长毛既然请做工的;还是五十文钱一天;这钱倒是该去赚他的;谁让长毛闹腾得自己家差点都过不下去了?

    “去、去做什么?”那汉子有些犹疑的问道。

    那陈知命笑道:“就是打扫街道或是照顾一下咱们受伤的弟兄;反正不会是什么杀人的勾当。”

    那汉子更是有些心动;但看了看陈知命剪掉的辫子;一头乱发散在脑后;两鬓前额又光秃秃的只用红巾裹住;看来是才剪了不久;面色疑难的小心问道:“要剪掉辫子不?”

    那陈知命摇摇头笑道:“这个随你;咱们西王说了;不愿剪的暂时不剪也无妨;但要是将来阖城百姓都剪;你剪不剪?”

    那汉子犹疑片刻道:“大伙都剪的话;我便剪。”

    陈知命点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跟我走吧;咱们先到军营那边;很多受伤的兄弟还等着人照料呢。对了;兄弟你叫啥名?”

    那汉子答道:“我叫李天熙;总爷;我先回去和我家堂客说一声;马上就来。”

    陈知命笑道:“别叫总爷;你叫我陈卒长或是善人都行;总之别叫清妖的称呼;再不行兄弟相称也行;你快当点啊。”

    就这样升斗小民李天熙便跟着陈知命到了原本的巡抚衙门干活;沿途陈知命还招揽了不少干活的贫民;少说也有一、两百号人;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而且长毛似乎比起清军来客气很多;所以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才跟着陈知命来的。

    太平军一夜恶战;伤兵总有四、五百人;巡抚衙门偏厅、厢房、门房都是伤兵;总有一、两百号人在这里养伤;因为兵力有限;实在抽不出人手照料伤兵;萧云贵才命人去寻找帮工。长沙城才破;这里的百姓对长毛似乎没有太多的好感;太平军在这里站稳脚跟要紧;萧云贵生怕强拉百姓帮工激起民变;只能出钱请帮工。

    随军的几名掌医、拯危官见帮手到来;连忙上前抢人手;每人分了个三、四十人;交代了些简单的拯危要旨;便让李天熙他们跟着照料太平伤兵。

    烧热水、喂饭、煮药、洗裹伤布;反正也就是些打下手的活计;李天熙倒也应付得来;到比每日做苦力轻松些;只是他心中有些不快;老觉得这蓄计该是女人做的;早知道让自己婆娘来干好了。

    正当李天熙干活的时候;只见一群杀气腾腾的太平军簇拥着一位裹黄头巾的大汉走了过来;这大汉穿着红缎长袍;衣饰甚是华贵;一看便知应该是长毛中的大官。

    一旁带领李天熙的太平拯危官见了;急忙拉了李天熙一把;低声道:“西王殿下来了;别乱动、别乱说话;小心被当做清妖奸细拿了。”

    李天熙吓了一跳;急忙缩到一边去;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喘。只见那西王走到每一处都亲自验看伤兵伤势;说上几句话;那肖毛伤兵就感动得流泪不止;李天熙心想;这长毛的西王对待自己兵勇倒是爱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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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去投长毛

    一连两日;李天熙都在巡抚衙门内帮工;除了每天五十文工钱之外;还管一顿早饭;吃的和伤号的一样;顿顿有肉;而且还是美味的驴肉;长毛似乎宰杀了不少沿途征集来的驴子。李天熙头一次吃上肉的时候;有种想哭的感觉;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肉居然是在贼营之中。

    他本是湘潭人;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脓;听父亲说祖父原本还有三亩地种;但后来被当地恶霸豪绅强买了去;一家人没了地;只得辗转到了省城讨生活;父亲从小就给人帮工、做苦力;辛苦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钱;家境越来越贫寒;到了李天熙这代就他一个儿子;父亲死时留给他一间屋舍;其他什么也没有留下。他除了一身力气之外什么也不会;又只能做起父亲做的事;替人打短工维持生计。

    李天熙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到巡抚衙门帮工;从前都只是远远望一望森严的衙门;便被门口凶神恶煞的衙差赶走;现下他进出巡抚衙门倒像是回家一样。

    在太平军的拯危官带领下;李天熙开始明白一些简单的外伤疗法;给伤兵换药要洗手、喂饭要洗手、总之干什么都要洗手。而且在第一天李天熙就被迫洗了一次澡;拯危官的话很简单;不洗干净就不许干活;就这样李天熙洗了人生的第三次澡。

    那长毛西王倒是每天都要来几次看望伤兵;还同伤兵们一起吃饭;李天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天下间还有这样的王爷?

    西王看似个莽汉;说话嗓门很大;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但李天熙并不觉得他可怕;他给人的感觉很像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一个兄长。

    拯危官叫姚远;广西浔州人;是个正宗的首义老长毛;两鬓的头发都有数寸长了;据他自己说;早在天王在紫金山传教的时候他就入教了;原本他是在天国另一个王爷—北王开设的武馆内做跌打师父。姚远说他们那里常年械斗;他们一伙的大都是广西客家人;和当地原本的土人经常争斗;有时候为了一口井、一块田或是一个女人;都会引起数千人的大规模械斗。

    李天熙奇怪的问;官府不管么?姚远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那些狗官巴不得我们这些刁民多死一些;死了干净;就没人争地了。李天熙脸有孝热起来;死了干净似乎自己也曾今说过。

    广西客家人大多都是外省迁来的外人;大部分是广东人;在广西当地唤作来人;而其他久居广西当地的土著居民;称为土人;他们中也包括了汉人和其他土族;其实还是汉人居多。

    由于广东客家话和广府话不同于广西当地的土白话;当地人也称“来人”为“讲客的”;称土著为“讲土的”。广西这地方由于地处偏远;民间械斗一直是流行的“民俗”现象。特别是道光末年土地兼并剧烈、官府盘剥日重的情况下;大批广东、福建、湖南游民进入广西;造成了广西地少人多的局面;官府有时又暗中怂恿当地土著与来民争田;故而梁子越结越深。为争一口井、一块田、一个媳妇;整村整村的人互相持械仇杀;有时一打成年累月;你来我往;你杀光我半村人;我再拉人杀光你一村人。男女杀掉不说;还把对方的孩子抢走卖掉;房屋付之一炬;整村烧成白地;成千上万的人死于这种大规模仇杀之中。

    虽然客家人没有土人多;但客家人悍勇尚武;又被恶劣的生存环境所破;民风甚为彪悍;时人称广马;很多时候人数多的土人反而打不过客家人;但土人经常勾结当地官府;出动更多的人和客家人争斗;让客家人境况窘迫非常。

    就在这种局面下;拜上帝教的出现让客家人看到了福音;拜上帝教的骨干成员很多都是客家人;他们加入拜上帝教的目的起初很简单;就是结成帮派;不受土人和官府的欺压。

    金田起义之初;洪教主发布团营令之时;大批客家人拖家带口的聚集在金田村;其实官府和地方团练都收到风声;但他们还以为只是要爆发大规模的械斗而已;清军统领周凤歧立即与浔州协副将李殿元率兵至思旺;会同平南知县倪涛、巡检张镛等扼守要道;以木椿插地封闭路口;只是打算困住这些乱民;清军的本意是;你们在里面打死打活没关系;只要别跑出来打就行;打完了官兵再进去收拾残局。

    周凤歧、李殿元等清军的当道驻军;原本只是官府惯用的手段和行军布阵的常例;官府管不了械斗;只能将械斗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但这部清军在思旺驻军;却无意间截断了山人村的道路;当时洪秀全、冯云山等重要头目正在山人村。这引起了拜上帝教的恐慌;他们误以为清军是收到消息来捉拿洪秀全的;花州团营胡以晃、蒙得恩等人率部袭击了清军;大败清军于思旺;这便是著名的迎主之战;就这样金田起义爆发了。

    姚远是个老长毛;和李天熙讲了不少太平圣兵打战的事;李天熙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他也常受官府富户的欺压;听着杀官造反的故事很来劲。姚远还说他这门疗外伤的手艺便是在早年的械斗中学会的;每次打完他都跟着人救治伤患;久而久之就学会了跌打。李天熙也想学会这门手艺;将来或许可以做个跌打师傅。

    第二日晚间;李天熙回到家中;除了又带回来五十文钱之外;他从怀中取出几块自己省下没吃的驴肉给自己的客堂。那妇人吃着肉食;脸上的泪水却是不住的流。

    李天熙数着桌上的铜钱;虽然他数过许多遍了;但还是想数;口中问道:“哭什么?有肉吃还哭?”

    那妇人哭着道:“你是不是当了长毛贼了?”

    李天熙脸色一变;微微怒道:“你听谁说的?”

    那妇人哽咽道:“今早隔壁的王婶和我说;她看到你在巡抚衙门给长毛贼当差。”

    李天熙重重一拍木桌怒道:“这长舌妇;我去找她算账;整天就是说长道短的!”

    那妇人死死拉住他道:“你别去;人家也是好心提醒;要是将来长毛走了;官军回来;知道你给长毛当过差;那可怎么办啊。”

    李天熙愣住了;怔怔的坐下道:“我、我只是给长毛帮工而已。”

    这时候孩子在床上哭了起来;那妇人转身抱起孩子泣道:“官兵歹毒;一顿板子打下来;你不招都得招;难道这些钱和肉不是长毛贼给的么?我们效人家怎么能说得清楚啊。”

    李天熙这时候才觉得事情不对;自己真是替长毛做过事;官军万一回来了;自己一定是难逃一死的。他皱着眉头思虑半晌后;一咬牙道:“真是这样;我们不如就投了太平;好歹有饭吃!”那妇人听了;惊得合不拢嘴;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第三日天还没亮;李天熙照旧早起赶往巡抚衙门帮工。到了府衙;一同帮工的十几个同伴也早到了;正忙着烧水、熬药;李天熙撸撸袖子跟着干了起来。

    “兄弟们;你们说这要是长毛走了;官军回来后;知道咱们替长毛帮过工;会怎么样?”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忽然说道;此话一出;众人一时间都是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那人才缓缓说道:“昨夜我想了又想;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决定投了长毛;跟长毛走起码有口饭吃;哥几个你们也该想想出路了。”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吵嚷着不如跟了长毛;保住性命还能有口饭吃;李天熙见有这么多人和自己的心思一样;也不再犹豫;跟着叫嚷起来。那人点点头道:“那好;愿意跟长毛的;咱们一会儿跟拯危大人说去;让他帮咱们引路进门!”众人轰然叫好起来。

    这天清早;萧云贵同样起得很早;用了点早饭后;他便在后院练起刀法来。自从附身到萧朝贵身上后;他发现萧朝贵不但力气很大;而且武艺精熟;每次练武后;全身出身汗都说不出的舒服;萧云贵渐渐喜欢上了这种锻炼方式;而且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练武倒成了他唯一打发时间的手段。

    原本看书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但萧云贵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大段大段的文言文繁体字;看得他直打瞌睡;还不如出身汗来得踌。

    早饭和每天洗澡是他这个西王目前唯一的特权;出于前世的习惯;他无法忍受一天只吃两顿饭;而且这个时候饭菜的油水少;很容易饿;所以萧云贵没有打算虐待自己;一日三餐不落下。还有洗澡也是必须的;没打下长沙时;没有条件每天洗澡;这时候有条件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至于找女人;萧云贵暂时还没敢有什么动作;他自己才发布了告谕;不许妇女;自己可不能带头先违反;在没有完全解除自己眼前的危机之前;他打算忍一忍;所以他把精力都放在了练武上。

    一套刀法练完;一旁的牌刀手送上汗巾;萧云贵接过擦了擦汗水;只见曾水源快步而来;面带喜色道:“西王殿下;先前我们招募的许多帮工都吵嚷着想要加入我们;总有四、五百号人;而且城中不少贫民听闻还陆续有来。”

    萧云贵擦着汗水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很好么?总好过咱们强逼着他们剪了辫子跟着咱们吧;想来的都收;让李以文和林启荣带这些人。”

    曾水源应了;萧云贵擦了擦手将汗巾递给牌刀手又问道:“清妖俘虏那边情形如何?”

    曾水源禀道:“自然是怨声载道了;每日干粗重活;口粮却在不断的削减;估摸着今日早饭时便会有人闹起来;局面只怕不好约束;是不是谁闹事就杀了谁?”

    萧云贵笑着摇摇头道:“不用;闹起事来;你们只管带着清妖俘虏来见我;我自有话说。对了;我请的客人到了么?”

    曾水源躬身道:“城中的富商巨贾今早都应该会到。”

    萧云贵阴阴一笑道:“看着点;不来的;多派些人去催请一下;我西王请客谁敢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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