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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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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长沙巨富
长沙城内巡抚衙门大堂之上;萧云贵坐在正中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笑嘻嘻的望着两边排座的一众长沙城内的富商巨贾们;只见众人衣着都甚是朴素;有个粮行老板甚至穿着打补丁的长袍马褂。萧云贵暗暗冷笑;都是一群人精;全猜得到自己找他们来做什么;故意打扮得寒酸些;一会儿好叫穷。
萧云贵轻咳一声;两排座位之后站立的数十名牌刀手一起将手中钢刀杵在地上;呛啷一阵齐响;一众富商们都吓了一跳;面如土色的望着萧云贵;众人心中都是惴惴不安;都怕长毛贼把自己杀了。
早先传言说长毛贼入寇湖南;这些富户们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谁都知道历来泥腿子造反;杀官劫富那是毫不含糊的;有些人原本想出城暂避;但湖南巡抚骆秉章信誓旦旦的说长沙乃是省府定能守住;出城去了反而没有官府保护;更会遭到毒手。看到骆秉章招募乡勇、调集援军;又整修城防;看起来似乎还是待在城里安稳些;所以这些大户都选择了留下;还响应官府;积极募捐饷银、粮食。
哪知道长毛真的攻来;官军一天都没有守住;派出城外的兵马败得如此迅速;还被长毛扮成溃兵就这样攻入城内;当这些大户们想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长毛贼进城之后;一连两日都是风平浪静;更没有长毛贼到府上抢劫杀人;众富户暗暗松了口气;不想昨日黄昏收到了长毛贼什么西王的请柬;说是请众人过府一聚。这些富户巨贾都是长沙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比猴儿还精;看到请柬就知道这一刀还是躲不过。这捐钱粮之事;向来有文捐、武捐之说;文捐便是这样;客客气气的送来请柬;说是赴宴实则是要出血纳捐。武捐的话就简单多了;直接罗织罪名、派兵马强索;甚至杀人满门;尽掳钱粮。
收到请柬这些人精都松了口气;无论是对付抚台大人还是寻常上门打秋风的绿营兵;这些大户人家都自有一套办法应付;只要不是如同盗匪一样的杀人劫财来硬的;他们都有办法周旋;总之要从他们口袋里掏出钱粮来难如登天。
所以三催四请的前来赴宴之前;都不约而同的换了身旧衣裳;只要这长毛西王不来硬的就好办;还有几个老谋深算的更是明白;这长毛西王之所以来文捐;定是投鼠忌器不敢硬来;既然长毛有所顾忌;那么正好就和长毛周旋一番便了。
萧云贵打量着面前这些皮笑肉不笑的富户们;拿起烟袋抽了一口问一旁候立的曾水源道:“客人都到齐了么?”
曾水源看了看手中的拜帖名录道:“尚有三位客人未到。”
萧云贵皱眉道:“却是哪三位?”
曾水源略略躬身道:“太平街朱乾货栈的大掌柜朱昌琳、朝阳巷德裕商号大掌柜魏鹤林、宝庆五属同乡会会长何元伦。”
这三个人的名字念出来后;一众长沙富户们都是窃窃私语起来;萧云贵不认识这三个人;但见下面富户们议论纷纷的样子也知道这三个人的来头一定都不小;又或者在长沙富商之中很有影响力。
萧云贵低声问道:“这三个人什么来头?”
曾水源低声将打听到的这三人背影悄声告诉了萧云贵。这三个人在长沙城中的确很有名气;这太平街朱乾货栈的大掌柜朱昌琳;出身长沙安沙镇和平村一个家境小康的书香门第;屡试不第后;家中境况逾下;他便来到长沙投身富绅唐艺农做了账房先生;几年后自己在太平街开了家杂货店;做起生意来。
道光二十四年;湘中大收;谷价贱至千钱三石;谷价骤跌;常人唯恐抛之不及;唯独朱昌琳借资大批吸纳谷物;谁知第二年长沙大旱、洞庭湖却遭了水灾;一时间谷价大涨;每石竟然涨到五千钱;自此朱昌琳便一跃成为了长沙数得上的富户。
道光二十八年、二十九年;又发生了同样的情况;都是头年谷丰;次年大灾;朱昌琳仍旧是靠着天灾又大赚了一笔;不过这次的灾害严重得多;暴雨从三月至六月;连下三个月;湘资沅澧大水;滨湖围垸溃决更多;长沙、善化聚集灾民数十万人;宁乡盈路皆属饿殍;安化斗米**百文;鬻卖男女仅得斗米之资;至永顺一地斗米值钱三千六百文;官吏地主有以一粉团易一妇者;有以钱四百买一妇一女一子者;这就是有名的湖南“道光己酉之荒”。朱氏靠着灾荒又大赚了一笔;隐隐成为长沙城内屈指可数的巨富;但朱氏良心未泯;于是采取以工代赈的方式;召集流民修建朱家大宅;即建了自家府院;又大量救济了灾民;在地方上颇有善名。
而魏鹤林却是湖南长沙东乡大贤镇人;魏家世代富有;祖遗田产四千余石;魏鹤林与朱昌琳一样靠经营粮、茶、盐起家;所开设的“德裕盐号”、“德裕茶庄”;规模不亚于“朱乾”号;也是个乐善好施之人;在长沙城中也是颇有善名。
而这个宝庆五属同乡会的何元伦也是个人物;清代商人习惯以地缘关系区分统属;湖南商人组成的商队就称为湖南商帮或湘帮;湘帮在武汉三镇的商业阵营十分庞大;其势力甚至超过了徽帮。在武汉三镇;湖南帮有五府十八帮之称。五府是指长沙府、衡州府、宝庆府、常德府、辰州府;十八帮是指各府内属的小帮派。
而这何元伦正是宝庆府人氏;他带领的宝庆帮在武汉三镇的汉口各码头商业势力极为庞大;便是此处湘商帮派的牛耳。咸丰初年;为加强湘籍人在汉口的凝聚力;宝庆府在汉口的商人于汉口宝庆街建起“宝庆五属同乡会”会馆;这何元伦便是首任会长;此次他到长沙分号办货;却不想被羁留在城内;自然也成了长毛邀请的对象之一。
听了三人的来头;萧云贵暗暗点头;看来这三人的确是有些影响力;便缓缓说道:“既然还有三位没到;就派人催请一下。”跟着脸一沉冷冷的哼了一声喝道:“本王可不习惯等人!”
他嗓门不小;这一声断喝;到把下面的人都吓了一跳;众人都是暗想这三人要倒霉了。萧云贵却不知道;这朱昌琳和魏鹤林后来可都是成了长沙首富的人。
他话音才落;大堂外两位三十余岁的富绅大步走了进来;和旁人不同;两人的衣着都是光鲜异常;一人穿了领青色湘绣锦袍;腰间花饰玉带;其上和田玉石坠子;头上圆顶小帽;正中一颗翡翠玉石镶嵌;手中一支银潮水烟袋。另一人一领淡蓝色苏绣绸袍;腰间金缕玉带;吊个锦绣香囊;亦是圆顶小帽;正中却是颗红玛瑙;手中一支青花玉彩鼻烟壶。
两人联袂而来;青衣富绅上前拱手微微一笑道:“不才朱乾号朱昌琳见过王爷。”
而那蓝衣富绅却只是略略拱手;板着脸道:“在下魏鹤林见过王爷。”语气中舒无尊敬之意。
萧云贵微微一笑;起身还礼后指着左首两个空位道:“二位请坐。”
朱昌琳倒是又谢了一次才坐;那魏鹤林却是绷着脸一言不发就转身落座。看得出朱昌琳更圆滑些;那魏鹤林却似乎很不乐意搭理萧云贵这个长毛西王。萧云贵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又打量两人几眼才坐下。
刚刚坐下身;堂外一个洪亮苍老的声音喝骂道:“哪个是长毛西王?三催四请的;老夫就是不愿意来;有种就杀了老夫!”
萧云贵一皱眉头;这长毛的称谓虽然太平军上下都知道;很多平民百姓背地里也是这般喊的;平常就算听到了;太平军也不会过于计较;但这人公然宣之于口;殊无尊敬之意。
只见大堂上两名牌刀手架着进来一个年过六旬的老汉;到了堂上才将那老汉放下;此人须发尽白;头戴瓜皮帽;上穿白色箭袖襟褂;下蹬白色灯笼裤;腰扎黑板带;精神矍烁;英气逼人;倒不像是富商更像是个江湖上的帮会大佬。
众牌刀手见老汉口出狂言;一起大怒喝道:“大胆!”数十人的牌刀手都是百战精锐;喊声之中自然蕴含了一股肃穆的杀气;那老汉闻言倒是一愣;但仍旧轻蔑的一哼道:“老夫何元伦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尔等有什么道道都划出来吧;老夫接着便是!”
萧云贵看出这何元伦帮会习气更重些;老气横秋的样子;知道他与众不同;这样的江湖人物总是是软不吃硬的;当下起身笑道:“何老英雄说哪里话?今日本王宴客;何来死活之说?请先落座!”
何元伦看来萧云贵几眼;略略拱手道:“看你这后生还有些礼数;老夫就坐下听你说些什么!”
萧云贵暗暗一笑;果然这老头脾气火爆;但却是个吃软的家伙;只要礼数周到;他也不会太过给人难看。
见客人到齐;萧云贵起身走下桌案;来到大堂中央冲两边拱拱手笑道:“本王提兵讨伐胡奴清妖;三日前攻克长沙城;到了这长沙城内就听闻各位善长仁翁贤名;本欲亲到府上拜会;奈何军务繁忙;只得请诸位到这府衙之上一聚。”
何元伦哼了一声道:“你这不是请;是硬把我架到这里来的!”
萧云贵笑了笑道:“何老英雄;耆宿德重;自然要人抬着来才是;若非这样只怕时请不动尊驾;我太平最为尊敬像何老英雄这样的耆宿英豪;可不敢怠慢的。”
何元伦摆摆手道:“你这后生说话中听;架我来之事就算了;有话快说吧。”
萧云贵摸了摸鼻子;心中暗笑;这老头不算难对付;当下朗声道:“今日请诸位过来;便是有三件事想和诸位商议。”众富绅闻言心中都是一凛;这长毛西王请自己来难道不是为了钱粮之事么?难道还有其他更难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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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共享太平
长沙巡抚衙门大堂之上;萧云贵踱了几步后;缓缓说道:“这第一件事;便是本王想让诸位有生意的都照常打开门做生意;城中百业照开;该做生意的照常做生意。”
闻言诸人都是脸上一喜;这几日闹长毛;都不敢开门做生意;虽然太平军满大街的吆喝;但城中的富商巨贾还是不敢相信;但现下长毛西王亲口许诺了;诸人心中才吃了颗定心丸。
“不过嘛;我太平天国让各位生意照做;诸位也不能趁机哄抬物价;我圣兵进城前百业物价几何;现下也该是几何。”萧云贵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要是本王发现哪家商号胆敢趁机哄抬物价;或是囤集居奇;本王决不轻饶!咱们都是实在人;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别怪本王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诸人闻言心中都是一凛;就这长毛西王的谈吐来看;的确是见过世面的人;再看他满脸横肉凶恶的模样;想必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还真不敢起什么歪念;能打开门继续做生意;损失也会小点;当下众人都是点头哈腰的答应。
朱昌琳和魏鹤林都是微微颔首;看来他俩也是赞成尽快重开百业的;先前两人就想先开门做生意;但也是顾虑长毛态度未明;才没有行事;现在听萧云贵说了;朱昌琳起身拱手道:“西王仁厚;心怀百姓福祉;安定城内民生;不才定当遵命而行。”当下喊了一声;堂外进来个掌柜模样的人;朱昌琳吩咐道:“你马上回去;招呼伙计们马上重开店铺;一应物事供应、钱价照旧;快去、快去。”
萧云贵暗暗好笑;这朱昌琳果然是个精明人;知道这种时候第一个开铺的必定是门庭若市;人人都会抢着卖粮卖盐;定然会小赚一笔;果然是个会拿捏时机的人。
那人去了之后;魏鹤林也急忙喊了自己的随从来吩咐几句;这时候旁人才纷纷醒悟过来;急急忙忙的吩咐随从带话回去开店。
萧云贵也不阻拦;自回座位上坐定;品了口茶看着一众富商乱哄哄的闹腾;只有何元伦和几个只有田产没有生意的豪绅依旧安坐如故。
过了半晌;诸人才吩咐完又重新坐定;萧云贵轻咳一声又道:“这第二件事嘛;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大家既然重开百业;百业行价又是照旧如故;那照旧例一样该要交税钱的。本王也不多要;清妖收你们多少榷关税、杂税;本王也不另立名目了;就按照原来的收取;不过呢;换成每七日缴税一次;当日完税的可以少缴一成的税金;当然迟交一日的就多加一成;迟交两日加两成;最后实在不交的;本王会派兵上门去取;这个意思诸位懂了吧。”
原来满清所定商税只有杂税和榷关税。杂税乃市税;又称坐税。杂税包括了芦课、渔课、田房税契、牙帖商行当铺税、落地税等项而言;杂税税率一般在百分之三左右。榷关税乃通关税;又称过税;新海关出现后又称为关税。榷关分户部关、工部关;户部关由户部管辖;有二十四处;征收正项税银及附加税银等。工部关抽征木税;由工部管辖。榷关税率在百分之三至六之间。长沙城乃是湖南省府;通往巴蜀、两广要道;榷关税在长沙凡是过往的商旅都有征收。
诸人都是行商多年的人;也明白行商做买卖要交税;萧云贵话才说完;诸人又低声议论起来。萧云贵慢条斯理的抽了两口旱烟接着说道:“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饭;诸位可别太过贪心;稍后要是逼着我改变主意;那可就不好了。还有这里有你们向清妖纳税的账本;谁也别想着逃税啊。”说着萧云贵拍了拍桌案上厚厚的账册。
朱昌琳又起身道:“我等商户纳税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但求西王能够维持城中安宁;我等才好安心营商。”
萧云贵笑了笑;老朱这话意思很明白;缴税可以但得保证他们这些人的生家性命;当下点点头道:“这是自然;缴了税本王自然要维持城中治安的。”
何元伦一直闭目养神;这时候忽然说道:“老夫只是来走货的;这税如何交法?”
萧云贵微微一笑道:“交榷关税即可。”
何元伦哼了一声道:“你们不过是占了长沙;老夫出了长沙还得过官府的地盘;榷关税得交多少次?你这后生可别告诉老夫你太平开的商凭、路凭能在官府的地界上趟着走啊。”
萧云贵摸了摸鼻子道:“何老英雄;我太平发的商凭、路凭的确不能在清妖的地界上用;但你们行商的也明白出外靠朋友这句话;你们宝庆帮很多生意都在汉口;也难说我太平圣兵过些日子就到了汉口。十多天前本王可是还在郴州府衙喝茶的;这会儿不就坐在长沙府中了么?况且何老英雄的货物南来北往都有;没有我太平的商凭、路凭;太平的地界也是一样的过不去吧。”
何元伦心中暗暗盘算起来;将来之事的确很难预测;就算此刻自己执意不交税钱;他还能不能走出长沙城都是两说;宝庆帮今后要想继续行商;太平和清廷都是得罪不起的;当下哼了一声后又闭上眼;算是答应了萧云贵。
萧云贵看了看剩下几个大户豪绅;他们都是田产众多却无生意的大户;而朱昌琳这些人也有不少田产;当下缓缓说道:“刚才说了商税;在座诸位都还有田产;这些田产该交的税也是和从前一般无二;秋粮也快要纳了;地丁银这些税目的新规矩和商税一样;按时完税的减一成税钱;拖一日多一成;不知这样如何?”
此言一出几个大户豪绅自然也是极力赞成;把税交给谁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只要占领长沙的人继续承认他们对土地的所有这便足够了。假若官军回来也无妨;就说钱粮被长毛抢去便可;反正该在自己口袋里的粮食也不会少一粒。
一旁曾水源却面色大变;忍不住拉了拉萧云贵的袍角低声道:“西王殿下;借一步说话;属下有急事禀报。”
萧云贵心中奇怪;这曾水源要说什么;但见他面色凝重;只得先跟着他到了内堂。
才到内堂坐下;曾水源急忙抱拳道:“西王殿下;鼓励商人重开百业这是好事;天国需要商人沟通百货、调度余缺;但那些占着土地的豪强劣绅却是不能放过;他们有的还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咱们太平打出的旗号便是‘天下一家;同享太平’;该是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天王、东王都说过;这天下间田;天下人同耕;如今西王殿下却默许城中豪强劣绅继续占着田地;还同清妖一样向他们收租子、收地丁银;这样岂不是违背了我天国教义?”
萧云贵皱眉咬着旱烟袋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曾水源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杀了这些豪强劣绅;清算血债、替百姓出气;夺了他们的田产;搜出他们藏匿的钱粮;广招流民分地;必然从者云集;壮我天国声威;这样才能天下一家;同享太平啊。”
萧云贵轻叹一声道:“曾兄弟;你的话我明白;我乃首义六王之一;岂会不知这些?长沙城如今是打下了;但我们在城中站稳脚跟了么?杀光外面的人容易;但杀了这些人;城中百姓就会跟我们了吗?分地给百姓;地都在哪?长沙城里有多少地分?这些地不都是在长沙城外的乡间地头么?我们手中兵马不过四千;真能杀光外面的人么?他们在乡间还有多少民团、团练、看家护院的人?我们拿什么去保证分了地的百姓能安稳耕作?这样的地谁敢要?杀了这些地头蛇;到时候城内城外定会大乱;数日之后必会有清妖前来攻打长沙;我们兵力不足;要应付城外的清妖;到时候我不想看到城内也乱起来;还要分兵来对付城内的敌人。”
曾水源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萧云贵拍了拍他的肩头温言道:“天下大同;共享太平;谁不愿意看到?但我们现下还很弱小;还没有自己真正的地盘;妄开杀戒岂不恶了一方民心?还记得我问天地会那些人的话么?真要是还有口饭吃;长沙城里的百姓是没有人愿意跟着造反的;就算真的裹挟他们造反;一旦遇上兵败;便是树倒猢狲散的局面;要想天下大同;我们太平要先取得天下;否则一切妄动之举必将会引火。”
曾水源急道:“可是西王……”萧云贵抬手打断他道:“不要说了;郴州大队到达之前;我等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守住长沙;要守住长沙;我要的就是人心安定和钱粮;外面那些人能帮我安定局面;还能提供钱粮;就不能杀!就算他们是十恶不赦;手上再有多少条人命;现下也不能杀!”
曾水源闻言默然不语;脸上满是惊骇之色;但他又说不出好的理由来反驳萧云贵;只得怔怔的看着萧云贵。
这时内堂门口一名牌刀手禀报道:“西王殿下;看守清妖俘虏的何滨、周兆耀两位在衙门外求见;说是清妖俘虏兵聚众闹事;不肯干活。”
萧云贵嗯了一声道:“也该来了;告诉何滨、周兆耀;让清妖俘虏兵选几个带头的到堂上问话。”那牌刀手领命去了。
萧云贵跟着对曾水源道:“我还有第三件事没对外面那些人说;待会儿清妖俘虏来了之后;我们这样……”一阵窃窃私语之后;曾水源更是张大了嘴吧合不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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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纳捐钱粮
府衙大堂上;见萧云贵和曾水源转进内堂之后;众富商豪绅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长沙富绅唐艺农本是朱昌琳老东家;又坐在朱昌琳身边;凑过去低声问道:“雨田(朱昌琳表字);这肖毛看起来不像传言中那么不堪啊;这个西王看似粗鲁;但谈吐却粗中有细;是个人物啊。”
朱昌琳吸着水烟袋;只听得咕噜咕噜一阵响;皱眉道:“这正是此人的可怕之处;前两步他走得漂亮;引诱我等开市;然后接着提出收税;让大伙都觉着是顺理成章之事。更难得的是他一切照旧的做法;此乃襄外必先安内之道;我猜他是怕官军反扑;若城中不靖;他是不可能安心御敌的。”
魏鹤林把玩着手中的鼻烟壶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一群泥腿子当中有这样的人物;难怪能攻破长沙;此人的确不可小觑。”
唐艺农若有所思的道:“他还有一件事没说;却不知道是什么事。雨田;你倒是猜上一猜;让我等好有个准备。”
朱昌琳吐了口烟轻咳一声道:“观这西王行事;必定是先部署好一切而后发动;最后一事无非是纳捐钱粮之事;只是想不到他会用什么办法逼我等就范。”
唐艺培着脸道:“啥?9要捐?他不是收了咱们的田税、商税了么?”
朱昌琳微微笑道:“东家啊;这西王不是说了一切照旧么?官府也是收了咱们的税;临到头来还不是让咱们纳捐钱粮以作军饷么?前面这西王可是只说了开市和收税两件事;只字没说不要我们纳捐的啊。”
唐艺农恨恨的道:“好狠的长毛贼;我等的钱粮财帛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一分一毫辛苦赚来;凭什么拿出来给他们?!不给;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朱昌琳淡淡的说道:“东家啊;我劝你待会儿还是随大势吧;这长毛西王岂是好易与的?只怕待会儿我等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堕入他的彀中了。钱是赚不完的;还是性命要紧啊。”
唐艺农瞪大了眼睛;怔怔的说不出话来;魏鹤林却是重重的嘿了一声;向后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就在这时府衙之外一片喧嚣吵闹之声传来;两名长毛将领模样的人带着几名太平军进到府衙之内;立于堂下;这两人一矮一胖;稍矮的那人同守卫的长毛牌刀手耳语几句;那牌刀手便匆匆入内。
朱昌琳等人见状都是坐直了身子往外张望;看这架势似乎是出了什么事;过了片刻那牌刀手出来同那两名长毛将领说了几句;两人便匆匆出了府衙大门。
朱昌琳等人还待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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