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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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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琪轻叹一声;小主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好像变了一个人;偏偏这会儿去侍寝;果然还是出事了。当下康琪叫了几人过来吩咐道:“从明儿起;我们储秀宫的人都要更加小心;小主如今情形不好;可千万不能再犯错了。”众人都是怡然不乐;只能点头答应。
第二天;兰贵人就病倒了;一连几天都高热不退;尽说胡话;康琪托了不少人才请来了御医给诊看;服了几帖药;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也好在有康琪悉心照料;兰贵人才慢慢的大好起来。没想到祸不单行;过了几日;小福子被敬事房那边调走;又过了几日;芷玉和汀岚也被长春宫和永寿宫调去;偌大的丽景轩便只剩下康琪和小泉子两人照料着兰贵人。
眼看着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宫中各处都赐下了新棉袄、被褥子;储秀宫却冷冷清清的;便连过冬的薪炭也无人送来;到后来就连蜡烛檀香也快用尽;到敬事房申领总说要等候几日。康琪和小泉子只得在天黑之后便不点蜡烛;只是晚间起夜时用一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领到新烛。偌大的储秀宫一到了夜里便是清清冷冷的一片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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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弃文从武
紫禁城内廷乾清宫西侧的养心殿;始建于明代嘉靖年间;清初顺治皇帝病逝于此地。康熙年间;此处曾作为宫中造办处的作坊;专门制作宫廷御用物品。清宫内廷对工艺品制作非常看重;内务府专有一个造办处专司各类活计的承做;其中就有传自西洋玻璃器皿的仿制作坊;全称为内务府养心殿造办处玻璃厂。乾隆年间;这个玻璃厂甚至造出了金星玻璃、搅胎玻璃等杰出的品种。
自雍正皇帝居住养心殿后;造办处的各作坊遂逐渐迁出内廷;这里就一直作为清代皇帝的寝宫;至乾隆年加以改造、添建;各朝清帝多在此处召见大臣。
养心殿那黄琉璃瓦歇山式顶在众多的宫殿之中不算耀眼;明间、西次间接卷棚抱厦亦属常见。前檐檐柱位;每间各加方柱两根;外观似九间。养心殿的名字出自孟子的“养心莫善于寡欲”;意思就是修养心性的最好办法是减少**。为了改善采光;养心殿成为紫禁城中第一个装上玻璃的宫殿。
午后的阳光透过养心殿那金黄色的玻璃撒到地上;屋内漫着一股黄韵的朦胧;皇帝的宝座设在明间正中;上悬雍正御笔“中正仁和”匾。
此时御座上大清皇帝咸丰安然而坐;看着御案下;那冰冷奢华的青石地板上跪伏着的四个年青人;缓缓说道:“你们瓜尔佳氏之内;本朝开国时有万人敌之称的费英东;如今又有你们祖父塔斯哈(祖父满语玛法这里为了便于阅读写成祖父)、阿玛们为国捐躯;当真是一门忠萃;可为当世旌表之家。”
四个跪伏于地的年青人略略侧眼相望;瓜尔佳氏为满族八大姓氏之一;瓜尔佳氏按不同的地域有苏完尼瓜尔佳氏、安图瓜尔佳氏、叶赫瓜尔佳氏、乌喇瓜尔佳氏等分支;他们这一支乃是乌喇瓜尔佳氏;和费英东的苏完尼瓜尔佳氏并非一支;乌喇瓜尔佳氏的由来咸丰帝也很清楚;但咸丰故意将费英东扯上;说成他们都是大瓜尔佳氏一脉;明显有抬举乌喇瓜尔佳氏的意思。
这四个年青人正是正白旗长瑞、长寿的子嗣;左边三个是天津镇总兵长瑞长瑞的三个儿子;恩禄、荫禄和承禄;三兄弟年长的恩禄不过二十四岁;年幼的承禄不过十五岁。剩下一人便是甘肃凉州镇总兵长寿的独子荣禄;荣禄还有两个妹妹;但年齿尚幼;又是女子;是以没有上殿引见。历来旗人引见当有旗主当先;但正白旗是上三旗;皇帝便是旗主;是以四人是由宗室大臣、兵部尚书桂良引见。桂良也是瓜尔佳氏;字燕山;满洲正红旗人;恭亲王奕?的岳丈;倒也很是看顾这四个遗孤孩子。
“朕心感你们家祖父、阿玛三人都为国尽忠;特别是长瑞、长寿兄弟两人慷慨捐躯于一役;特旨总兵长瑞寻赐祭葬;予谥武壮;入祀京师昭忠祠;赏骑都尉兼一云骑尉世职;骑都尉兼一云骑尉世职长子恩赏三等侍卫恩禄袭;次子恩赏三等侍卫荫禄袭;三子承禄恩赏蓝翎侍卫;均在大门上行走。总兵长寿亦寻赐祭葬;予谥勤勇;入祀京师昭忠祠;赏骑都尉兼一云骑尉世职;子荣禄恩赏工部主事;袭世职。”
四人齐声谢恩;所说之言都是一般无二;显然是入宫前已经已有桂良指点过了。
四人谢恩后;咸丰让他们站起身来;细细看了四人容貌;让四人各自报了名姓。其余恩禄等三人也到罢了;长相都其貌不扬;奏对时中规中矩;废话都没有一句;桂良在一旁捻着胡须倒也很是满意。
唯独十六岁的荣禄;长得眉清目秀;器宇轩昂;开口朗声报完自己名姓;那声音不卑不亢;神情亦是从容自若;丝毫不见其余三子的惶恐不安之情状。
咸丰大觉有趣;便多问一句道:“荣禄;你从前见过朕?”
荣禄有些羞赧的垂首道:“奴才有幸;初次得见天颜。”
咸丰哦了一声问道:“那为何毫无惶恐之意?”
荣禄微微躬身;有些不自然的道:“奴才心中只想着如何报答皇上恩典;如何报效朝廷;旁的并未多想。”
咸丰闻言只觉这小子奏对甚合脾胃;又微微笑问道:“如今已然恩赏你做了工部主事;便是为朝廷办事;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如何报效朝廷呢?”
荣禄还是有些不大别扭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工部主事一职并非奴才所长;奴才心中最想的还是像伯父、阿玛那样;能够领兵上阵杀敌;最好便是能领兵到南方去;平定长毛贼之乱;上可以安邦定国;下亦可替亲人雪恨!”每当他说道奴才二字语气就有些古怪;其余说话到很是顺畅。
咸丰倒也没在意;听他想子承父业;大有赞赏之色;点头道:“不愧是将门之后;果然忠肝义胆;朝中你这样的人要是多些;也能解朕的烦忧了。”说着咸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叹道:“但荣禄你如今还年幼;今岁只有十六吧;而且长寿一脉只剩你一个男丁了;朕实在不忍心让你上战场了。就连赐给你职司也是文事为主;不似你的堂兄那样;有侍卫职衔;便是想着你家中男丁稀薄;好让你从文;安然一生。”
荣禄闻言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道:“多谢皇上怜悯;可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南方长毛贼匪气焰嚣张;屈从文事也未必能够安稳一世。奴才还是想能够亲自领兵上阵杀敌;为父报仇的。求皇上成全;求皇上成全。”
一旁桂良闻言大惊;急忙呵斥道:“荣禄!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皇上恩典;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你竟然不知好歹?!”
“唉……”咸丰抬手打断桂良的话接着说道:“你也不用吓着他;我看荣禄这小子倒是个可造之材。”
有了咸丰这个评语;荣禄略略有些欣喜;他跪下身去黯然道:“皇上;工部的差事并非奴才所长;奴才还是想到军前效力;奴才也不想一蹴而就;只要能到南边征讨长毛贼;就算只为马前卒亦心满意足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磕头;话语中都带着悲音;恩禄等三人见状只得跟着一起跪下也道想要上阵杀敌;为父报仇;一时间殿上满是四兄弟的哀求之声。
咸丰倒也被四人的话语声打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殿上伴驾的有军机大臣尚有祁寯藻、魁麟、彭蕴章、穆荫等人;亦都是闻者伤心;心下恻然。
魁麟为人圆滑;看出咸丰有心栽培几人;但又怕再派几人到军前去;若是有军功倒也罢了;若是有什么死伤;未免会被人说咸丰刻薄寡恩;人家一门忠烈;就只剩一个男丁了也要派上战场去厮杀;皇帝圣德仁厚的名声难免受损。当下魁麟踏上一步;一打马蹄袖;跪下道:“皇上;难得荣禄这孩子有心报效;但他们几个都年齿尚幼;见识尚浅;到了军前难免受苦;不若先委派为侍卫;过得几年;气力长了;见识多了;再行拣拔外放为武官也可。”
祁寯藻、桂良、彭蕴章、穆荫等人都出言附和;咸丰嗯了一声道:“也罢;就免去荣禄工部的差事;改授三等侍卫;也在大门上行走。”
荣禄似乎还想说什么;桂良眉头一皱;狠狠的瞪了这小子一眼;荣禄微微一怔;只得低下头去;但脸上满是不豫之色。当下咸丰又勉慰几句;让四人跪安。
出得大殿来;荣禄长长的舒了口气;恩禄走上前来皱眉道:“荣禄;你是怎么了?工部主事不好么?做文官有什么不好?偏偏要往我们哥儿几个侍卫头衔上凑?武职向来比文事低上一等;你这是何苦来?三叔泉下有知只怕又要责骂你了。”
荣禄心中憋屈;冷冷的说道:“我只想早点离京;南下找长毛厮杀去;大丈夫建功立业便在这时;躲在厩受人白眼;仰人鼻息你乐意吗?”说罢也不理会恩禄三兄弟;自个儿便走了。
荫禄皱眉上前来道:“小荣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啊;话里怎么带刺了?”
恩禄轻叹道:“或许是三叔过身他心中憋闷吧;咱们今后一道在宫中当差;互相有个照应也好;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儿吧。”
……
养心殿上;荣禄四人跪安后;咸丰的脸色阴沉下来;抓起桌案上一本奏折狠狠执于地下;厉声喝骂道:“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常大淳、程矞采和罗饶典的奏折说引兵再攻长沙受挫;提督鲍起豹阵亡;折兵数千!昨日才收到长沙失陷的消息;怎么今日败报就这么快到了?!”
祁寯藻、桂良、彭蕴章、穆荫、桂良等人都是战战兢兢;祁寯藻更是满脸羞赧之色;两份奏折上所说的长沙失陷的日期相差两日;说明长沙失陷后;罗饶典、鲍起豹等人是押了两日才奏报朝廷;是以两日后反攻长沙的败报是湖北巡抚常大淳和程矞采所上;和长沙失陷的败报只相差一天送到厩。还亏得祁寯藻昨日给众人说久话;却不想罗饶典和鲍起豹玩了这么一手;他们定是想回攻长沙得胜后;败报与捷报相差不多时送递御前;或可减轻罪责。
祁寯藻硬着头皮道:“想是罗饶典和鲍起豹急于收复失地;奏报得晚了;又或是差役在路上耽搁……”
“切词狡辩!”咸丰几乎是咆哮起来:“朕不要再听你们的修辞文饰;给朕下旨;将罗饶典和一众长沙出逃官吏就地革职拿问;悉数解送上京;交刑部从重议处!朕这次一定要杀上几人;否则人人都可拿朕来戏耍!你们一个个心中无君无父;官官相卫;朕迟早被你们糊弄成那崇祯皇帝!”
养心殿上咸丰皇帝将一众大臣骂了个狗血淋头;下旨捕拿长沙一干官吏;气头上的咸丰谁的劝说也不听。出逃长沙的官吏被悉数拿问;震动颇大;但却间接帮了远在长沙的太平天国西王萧朝贵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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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柳庄灵秀
湘阴县樟树镇巡山村;昔名柳家冲。此地山势逶迤;田园葱翠;东纳青山之秀美;西引湘江之灵气;山不算太高;水不算太深;山水阡陌全都在一片逸静之中。
如今已经是晚秋;早间清冷的秋风拂过;稻田中稻香蟹黄迷蒙的雾烟中;农人们早早的便下到地头里;忙着开始收割稻谷香禾;远近皆是欢快的秋收农忙之景;。
阡陌之间的土埂上;十余名头戴斗笠的男女牵着马匹牛车行来。这一行人穿着都很是朴素;就似一般寻常的农家汉子和女子;但他们的马匹神骏;牛车上装了很多东西;既不像逃荒的;又不像行商的;到让收割的农人们陆续直起身来观望。
这路乃是乡间土路;不过丈许见宽;两侧的满是青黄的牛草和马齿苋草。只见行伍中几名女子走了出来;笑嘻嘻的蹲下身;不断采集马齿苋。这马齿苋嫩茎叶可作蔬菜;又有清热利湿、解毒消肿之用;大饥之年上便是极好的野菜了。
几名女子背上都有箩筐;不多时已经采满了马齿苋;这时前面一行人中;一名美貌少女转头吆喝道:“姐妹们快点;野菜够吃就行了。”
这女子貌美声甜;一听便是一口的浏阳口音;土路两边的农田里不少乡下农汉闻声望去;不觉都有些呆愣;心中均想这女娃子倒真是长得貌美;怎么浏阳那头的女子会在柳家冲出现;难道是新嫁过来的小媳妇?看这些人大车驱马的倒有些像是送亲的;可送亲的怎么不见披红挂彩?
“老伯;借问一下;这柳庄怎么走?”那少女吆喝一声后;便蹲在田埂边上;向地里一名老农问道。
那老农微微一愣;裂开大嘴笑了起来;他身上短褂敞开;身上又瘦又黑;骨节嶙峋的大手箕张;指着土路的东北面道:“那头便是柳庄;女娃子;看你们这样子是去探访左先生吗?可不凑巧哦;左先生出门去了。”
老农一口湖南土音;说话很快;那少女眨眨眼睛笑道:“我们不是来找左先生的;我们呐是来走亲戚的。”说罢便和那几个摘野菜的女子一道赶上前去;一路上都是她们的莺声笑语。一众农人都明白过来;原来是左先生那有钱的岳丈家来人了。
左家的柳庄;偎山面田;坐西朝东;稻田东北边山上;一大片的茶树繁茂无比;宅院西面后山上一片竹林在雾烟中葱郁苍劲;宛如一片世外桃源。
一众人赶着牛车、牵着马匹来到柳庄院门前;只见此处有一口大水塘;水塘周围绿柳成荫;水塘南北各有一株四人合围粗的枫树和柞树;冠盖苍翠;庄子的院墙掩映其后;便是一派古色古香的湘中园林。
柳庄院门两侧写有“参差杨柳;丰阜农庄”的门联。门额匾上题写的“柳庄”二字;那笔力道劲丰沛;一望便知是左宗棠的亲笔题记。
众人行来;村中十余名孩童嘻嘻哈哈的跟随其后看热闹;也在等着或许这些人会发散性食;但凡走亲戚的走村窜寨而来;总会备些零嘴吃食散给村中的孩童;大家拉近关系;也显得这趟亲戚走得有面子。果然;那美貌少女和几个女子捧了楔生果仁散给众孩童;惹得众孩童嬉笑不已。
一名戴着斗笠的汉子走上前敲那庄院门;过不多时;院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老仆人探出头来;却想不到门外有这么多人;略略有些惊愕。那汉子抱拳一礼道:“老人家;我们是湘潭周家来人;奉了老太爷之命来拜见小姐的。”
那老仆人哦了一声;满脸皱纹的脸上浮起笑容道:“原来是亲家来人啊;来、来;快些进院子来。”左宗棠虽然和夫人搬回了湘阴老家;但周家每年逢年过节都还是派人送些东西过来;是以两家走动并未断绝。
进到院门内;眼前是一大片是晒谷场;老仆吆喝一声道:“湘潭的亲家来人了!”晒谷场南边隔墙圆门的庭院内抢出几个仆役小厮来;帮着众人牵马、拉牛;将牲口都拴在晒谷场旁的马厩内。
老仆上前拱手笑道:“不知亲家这边这次是哪位管事领头?”
那美貌少女走上前来笑道:“老人家;这次是我们陈管事领头。”
只见一名汉子卸下马鞍子走上前来;满脸堆笑的抱拳道:“老人家;在下陈知命原本是在醴陵大丰米行讨生活;今年才跟了周老爷的;奉命来见小姐。”
这陈知命一口醴陵口音;那老仆哦了一声道:“老汉周仁安;乃是左家的佃农;先生抬举老汉;让老汉帮着打理庄子;今后咱们多亲近、亲近。”
陈知命呵呵笑着取下斗笠道:“周老哥客气;咱们多亲近。”只见他头上一根辫子盘在其上;那老仆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这些汉子都不见有辫子;原来是盘头上了。
周仁安伸手一摆道:“咱们里面奉茶说话;我这就去请夫人出来相见;其余的兄弟女子到偏厅歇息如何?”
陈知命笑着一礼道:“谨听周老哥吩咐。”
当下周仁安命人引着陈知命的伴当到偏厅歇息;自己引着陈知命等人进到院内;说也奇怪;这陈知命身后跟着四个女子、两名汉子;周仁安有些疑惑起来;出门赶路怎会有这么多女子跟随?但想兴许是陈知命的家眷;也没细想。
进到院内;只见花坛中十二株梅树树影浮动;庭院南侧是一座魁顶阁楼;上书名日“朴存阁”。那周仁安将宅屋介绍了个大概;院中宅屋分前后两进;前进北边为谷仓、杂屋;南边为前厅、厢房、孔子堂;即子弟学堂;后进由两个四合院组成;整个宅屋砖墙燕瓦;具有典型的晚清民居风格。
众人跟着周仁安到了南面前厅奉茶;陈知命到让跟随他的一名美貌妇人坐了;旁人都站在两人身后。看到周仁安有些疑惑;陈知命笑道:“这位夫人是老太爷一位远方表亲;随我们一道要去湘潭的。”周仁安哦了一声;陪着众人奉茶;自有小厮杂役入内通禀。
过不多时;只见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走了出来;这妇人穿了一件浅绿色外裳;马鞍形领掩颊护面;偏襟右衽以盘纽为饰;假袖二幅;马蹄袖盖手;镶滚湘绣的青翠绿花;团花绿衣配着浅红色裙;很是温婉大方。她那静雅秀致的脸上;满是婉约的浅笑;行至前厅来;众人心中都是一阵惊叹;好一个贤良家母。
周仁安起身行礼;陈知命等人也跟着起身行礼;给众人引见后;这妇人便是左宗棠的夫人;湘潭周家大小姐周诒端。
只见周诒端微微一笑;素手一摆道:“大家坐下说话吧。”众人坐下后;周诒端柔声问道:“阿爹和阿妈可都安好?家中各人可都安好?最近长毛闹得凶;家中没受滋扰吧。”
陈知命抱拳答道:“老太爷和太太都安好;家中各人都安好;长毛没有过湘潭;只是湘潭驻了不少官军;纳捐的银钱多了些。”
周诒端嗯了一声道:“想来也是这般;哪次纳捐也都是少不了咱们家的。可有家书送来?”
陈知命摇摇头道:“这趟老太爷没有家书送来;只是带了口讯来;说长沙被长毛攻陷;听湘潭官军的邓绍良邓协台说长毛不日便会北犯湘阴;老太爷特命小人带人来接小姐回湘潭暂避些时日。”
周诒端秀眉微蹙道:“如今老爷不在府中;这么大的事还是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陈知命抱拳道:“老太爷便是得了姑爷的消息;才让小人前来接小姐的。”
周诒端担心左宗棠的安危;急问道:“老爷现在何处?”
陈知命答道:“近日前长沙朱乾号的老板朱昌琳捎信到老太爷处;姑爷正在长沙城中;只因长毛占了省城;姑爷暂时不能走脱。”
周诒端大急站起身道:“这可如何是好?”
陈知命安慰道:“小姐宽心;朱昌琳和姑爷是好友;朱老板如今给长毛纳捐了一批钱粮;长毛到没有为难朱老板;姑爷也是无恙的。朱老板带来的信中说道;他正想办法将姑爷送到湘潭去;长毛要继续北犯;从省城道往北边的路都断绝了;只能送姑爷到湘潭去;所以老太爷差小人来接小姐回湘潭和姑爷团聚。”
周诒端皱眉沉吟片刻后;抬起头道:“你话中有假;既然长毛断了北上的道路;你们是如何过来的?你们是不是长毛的细作?!”
陈知命似乎早就料到周诒端会这么问;坦然说道:“实不相瞒;小人早年行走江湖;和湘中天地会的兄弟有些交情;如今长毛倒是给天地会些面子;因此小人才能过来;周老太爷也是看中小人有这本事;才重金托付小人前来接小姐的;若是小姐不信;小人这就回去复命;反正小人的跑路费是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的。”
陈知命真真假假的话到让周诒端信了几分;周仁安在一旁劝道:“主母;这陈兄弟一口的湘中土音;我听说长毛都是广西佬;断不会说咱们湘中话语的;而且您看;他们都是有辫子的;听说长毛都是要剪了辫子的。”
周诒端摇摇头道:“辫子可以作假的。”
陈知命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既然小姐不愿回湘潭;那咱们就此告辞;老太爷吩咐了;只怕官军和长毛过境;小姐这里没有银钱米粮支应;打发不走这些兵丁;所以命我们送些银钱米粮过来;小人交割了米粮便回去。”
周仁安急道:“主母;要是长毛或是官军真的来了;定是要索取米粮的;您看老太爷想得多周到;米粮都备了。此时兵荒马乱的;老爷又不在家中;真要是恶客上门不好收拾啊;主母还是和陈兄弟南下暂避的好。”这老农淳朴之至;一心只想着如何保得主母平安;所以极力劝说周诒端南下暂避兵锋。
周诒端也有些心动;一则担心左宗棠的安危;二则也想见见父母;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待我收拾一下;带着孝威和孝宽明日一起动身。”左宗棠得子较晚;大儿子左孝威此刻虽然只有六岁;但却已经和陶澍的孙女定下了儿女亲事。
见周诒端答应;陈知命面露喜色道:“那好;小人等就在庄上歇息一晚;明日动身。”
正说话间;厅外一名陈知命的伴当快步进来;走到陈知命身旁端坐的那名美貌妇人耳边说了几句;那美妇微微皱眉。
周诒端心中疑惑;正想问这美貌妇人来历;厅外小厮跑进来禀道:“夫人;庄外来了十余名官军;为首的说自己是新任湖南巡抚张亮基;来拜会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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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一马一獐
柳庄前厅之上;听闻新任清廷湖北巡抚张亮基到来;陈知命等人都是吃了一惊;一起望向那美妇;只见她依旧端坐品茶;丝毫不为所动;众人似乎才放下心来。
周诒端秀外慧中;看在眼里;心头已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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