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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红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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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相撞了,两个司机怒气冲冲的打开车门跳下来,开始推推搡搡的吵架。但是我却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色彩,就像身处一场巨大的黑白色无声电影当中一样!
我就在这无声的电影中无意识的游荡着,就像失去了灵魂,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直到我穿过马路的时候,一辆汽车直直的朝我冲过来,然后紧急刹车,急速的制动使这甲虫一样的机器不甘心的朝前面奋力一窜才最终停下来,司机气急败坏的钻出轿车,朝我破口大骂。我无动于衷的看着他金鱼一样一张一合却没有任何声音的干裂的嘴唇和带着血丝的双眼,心想这个司机一定活的很累,就像我一样。
我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门口。是不是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先想到的都是家这个永远的避难所?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以至于我在思维停止了转动的时刻,我的双腿自动带我回来了。
我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防盗门,再打开里面的房门。我进入房子里,一股熟悉的让我安心的气味扑面而来,一切熟悉的摆设映入我的眼帘,我的身后,铁制的防盗门哗啦一声碰上了,我这才惊醒过来,无声电影就像突然有了配音一样,各种声音同时穿透我的耳膜,眼前的一切也恢复了应有的色彩。
我突然觉得一切都很可笑!不是吗?多么荒唐的事情!我拼命逃亡了这么多年,却原来连她早已经不认识我了!原来我这么多年的心力交瘁,都是这么没有意义!我的人生,从多年前那一刻起,只用来做逃亡这一件事,只有这一件事,还在支撑我艰难的存活着!既然现在我没有必要逃亡了,那么我还有任何活着的必要吗?
因为一切太可笑,所以我干脆放声大笑起来,我不再避讳是不是邻居会听见我失常的笑声,如果他们想听,那就听吧!愚蠢的可怜的人们,有谁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笑着笑着,泉涌一般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的嘴角剧烈的抽搐着,终于改成了放声大哭!
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人们往往都忽略后面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哭吧,尽情的哭吧!隐忍着逃亡了这么多年,因为尽力不想让任何人注意我,我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的无声无息的活着,早已经忘了自己也可以放声哭放声笑。哭笑是人的本能,能痛快哭能痛快笑,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惜大多数人们并不知道。
我从心里觉得疲惫到了极点!是那种被抽去了骨髓一般的疲惫!坚持着写到这里,看看颤抖的混乱的笔迹。我要好好的休息了!这么多年,我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渴望睡眠!甚至我都希望,当我睡着了,就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第三十三章 暗夜惊魂
“真是的!你们两个女孩子,深更半夜的跑到那种地方去做什么!”老金师傅沙哑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响在石秀和雷聪耳边,石秀和雷聪并排坐在老金师傅的小床上,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昏黄的灯光温柔的蔓延在屋子里每一个角落,慢慢的,两个人的身体都开始暖和了。她们俩一言不发,任凭老金师傅不停的唠叨着:“我要是早知道这样,就买一把锁把那门锁上了!我还以为不会有人去那种地方呢,你说你们两个女孩子,哪来的那么大胆子,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老金倒完水仔细的盖好暖水壶,坐在她们对面的凳子上,“我还奇怪白天你们俩都打听那些事情做什么呢,原来……看来我今后真得把那锁结实点了!说说吧,你们从哪进去的?解剖楼的楼门一直锁着呢。还有,你们到底对里面什么东西有兴趣呀?”
石秀勉强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是跟老金说实话,还是编个理由骗他呢?他究竟是不是何建的同谋?跟他说了实话他是不是能帮她们?或者灰斥责她们胡闹,从此以后会彻底封了那个小门,不再让任何人进去?如果不说实话,今天的事情已经被他发现了,他一定还是会给那房间上一把结实的锁,能不能再顺利进去也是个问题。
石秀看看雷聪,雷聪也正在游移不定的以询问的眼光看着石秀。就在这个时候,石秀口袋中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石秀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是谭馨。石秀按了接听键,谭馨焦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怎么样?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回来?没事吧你们?”
石秀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放轻松:“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草草通过了话,石秀挂了机。在接电话的时间里,石秀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个主意: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那么索性把事情说透了。如果老金真是何建的同谋,那么他们一定会有动作,要遮掩犯罪痕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们就更容易发现一些线索;或者他们会因为惧怕收敛一点,那么她们就能再争取一些时间,来从容不迫的想办法变被动为主动。如果;老金并不是何建的同谋,说不定能够把老金争取过来帮忙!
石秀想到这里,回头望了雷聪一眼。雷聪这个时候同石秀想到了一起,两个人一对视,立刻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白了各自的想法。两个人微微相互点点头,石秀就看了老金一眼,开口问道:“金师傅,既然您都已经发现了,我们也就不瞒您了。实话告诉您,我们怀疑何建有杀人的嫌疑!”
“什么?”老金师傅听见这话,惊疑的瞪圆了昏花的双眼,“小姑娘,我没听错吧?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怀疑人是要有证据的!杀人的罪名可不小,你们可不能瞎说啊!”
“我们现在只是怀疑。”雷聪趁机说道,“还需要您老人家的帮助才能查清楚啊!”
“就是就是!”石秀也赶紧帮腔,“您不是一直在夸何建吗?既然这样,您要是帮我们查清楚了,如果真的不关他的事,不也正好帮他洗脱嫌疑了吗?”
老金看看石秀又看看雷聪,似乎觉察出了这件事非同寻常。他那圆睁的双眼黯淡下来了,他重新低下头,从口袋中掏出烟丝和白纸,慢腾腾的开始卷烟,一边卷一边问:“那么你们到底想去停尸房找什么呢?”
“金师傅,你没有发现何建进去过停尸房吗?”石秀说,“而且,他应该不止进去过一次了。”
没想到老金师傅听见这话并不惊讶,而是很平静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何建是我让他进去的。他经常帮我清理停尸房,我老了,总爱腰疼,尤其不能在阴湿的地方呆的太久,他见我行动不方便才帮我的,不然谁爱去那种地方啊!”
“是吗?”石秀闪着眼睛,“既然他是帮您清理房间,那他干嘛不走解剖楼的正门,却从旁边的小门里鬼鬼祟祟的钻进去?”
“小门?”老金师傅吐了一口烟,沙哑的声音在缭绕的烟雾后面响着,“哪的小门?”
“就是解剖楼外面那个小门啊!要不是那个小门我们也进不来啊!”雷聪努力观察着氤氲的烟雾后面老金那张模糊不清的脸,“您一直没发现吗?”
“没有啊!”老金沙哑的声音似乎也被烟雾缠绕的曲曲折折模糊不清,听不出有任何异样,“我要发现了早就把那小门堵上了!他每次都是白天从正门进来的。那你们在里面发现什么没有?”
要是你能再晚来一会我们就能发现了!石秀在心里说道。刚想到这里,石秀浑身忽然不易觉察的一震:是啊!再晚来一会!为什么老金不早不晚,偏偏在关键时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如果再给她们一点点时间,她们可能就揭开了何建的谜底!
石秀忍住内心的波动,尽量使自己不动声色:“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发现。不如这样啊老金师傅!”石秀咬咬嘴唇,“我们现在再去一趟,干脆一次看个仔细好了,好不好?”
“现在吗?”老金抬起头,看看挂在床头墙壁上那只被烟熏的黑黝黝的椭圆形米黄色挂钟,“现在都已经快两点了。再说里面能有什么呢?除了尸体还是尸体,我天天去,里面有什么我太清楚了。快回去睡觉吧你们!”老金师傅说着站起来,打开房门,催促着石秀和雷聪赶紧回去。
“金师傅!”石秀还想再争取一下,“您就让我们再去看看吧!一下就好……”
“不行,实在太晚了!”老金师傅的语气中已经出现毫不让步的坚定,“赶紧回去!不然我报告你们老师了!这事回头再说啊!快走快走!”老金有点粗暴的推搡着两个人,根本不听任何哀求。直到把两个女孩子撵到了解剖楼门外,老金才停住了手,“赶紧回去睡觉啊!”说完马上回转身,眶当一声关上楼门,哗啦啦的上了锁。石秀借着楼里昏暗的声控灯,看见老金拐进了楼道里,只好无奈的拉着雷聪就要往山下绕道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像微风吹落树叶的沙沙声,又像啮齿类动物穿过灌木丛发出的细枝晃动声。石秀和雷聪神经质的身子一僵,一动不敢动的侧耳倾听了一会。静谧的黑夜中,好象一点点微小的动静都被夸张了,甚至石秀都觉得,连天上厚重的乌云穿越月亮的时候都能发出沉闷的流动声!
雷聪抓紧了石秀的胳膊,小声说道:“走吧,没什么声音,是我们太神经过敏了。”
石秀迟疑的迈开脚步,跟着雷聪轻轻的朝台阶迈去,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没想到就这一望,石秀一下子震惊的屏住了呼吸:从没有路灯的篮球场上,挨着陵园的那个黑沉沉没有一丝光亮的角落里,有一个黑糊糊的影子正飘飘荡荡的朝这边过来!那个影子,比黑夜还黑的影子,僵硬的肩膀一耸一耸,双腿的膝关节好象根本不会打弯一样,一下子就让人想起电影上常常出现的僵尸,或者干脆就是幽冥地府中索命的黑无常!
尽管没有回头,雷聪在这个非常时刻,也一样凭着直觉敏感的感觉到了石秀的变化。当雷聪偏过头去看了一眼石秀,就马上明白过来,石秀一定是又看见什么无比恐怖的情景了!这一次,雷聪吸取了教训,没有跟着石秀望过去,而是马上拽着石秀往山下跑!石秀被雷聪一拖曳,也猛醒过来,立刻跟上雷聪的脚步,慌慌张张的顺着台阶跑下来。台阶的尽头,在解剖楼和实验楼中间,右手边有一条狭长的道路,两个人闪身到那道路中,身子紧贴着墙壁,无意识的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倾听着那僵硬的脚步声拖在水泥地上踢拉踢拉的以一种无比折磨人的缓慢节奏一点点靠近。
近了,非常的近了!那脚步声已经来到了跟前!再上前一步,那个影子就会出现在两个人眼前!两个人都觉得心脏马上就要停止跳动了!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粗重而均匀的呼吸声也有节奏的由远而近,那呼吸声在此时此刻听起来,都好象每一次呼吸都发出一股浓重的湿热的血腥味,直扑两个人的鼻腔!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雷聪和石秀甚至已经鼓起了平生的勇气,紧张的攥着拳头,准备跟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做一场殊死搏斗了!没有想到,一瞬间那脚步声和呼吸声突然又消失了,黑沉沉的夜里,重新只剩下沙沙的风声!怎么回事?石秀和雷聪奇怪的相互望了一眼。两个人没敢贸然出来,先侧耳倾听了一下,那脚步声和呼吸声真的再也听不到了!
过了良久,石秀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她小心的探出头去,向着台阶上偷偷的觊视一眼:台阶上竟然已经空无一人!石秀不知不觉的从那狭长的过道中走了出来,纳闷的望着四周。台阶的两边,是山墙,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的下一个人,但是那个脚步声的确是停在了这里,再也没有响动过,那个黑乎乎的影子,怎么就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呢?
雷聪也已经从藏身之处出来了,同样纳闷的搜寻着空无一人的周边,周边除了矗立的山墙可高楼,再没有一个人影。雷聪也摸不着头脑的自言自语:“奇怪了,难道真是见鬼了!”
石秀打个冷战,忙拉起雷聪,穿过实验楼的中门,急匆匆的朝山下小跑着:“算了!别找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估计他们都等急了!”
再也不敢四处观望了!两个人只管闷着头绕了一大圈,直奔护理楼的方向去了。仿佛身后有无数流动的鬼魅在追赶一样,两个人脚步有些不稳,好不同意来到了护理楼下,雷聪弯着腰使劲的喘气,说不出话来。石秀勉强还能发出声音,抬起手重重的敲着护理楼早已经上锁的楼门:“阿姨!快!快给我们-开-开门……”
敲了很久,才见门房的灯光亮了,那阿姨慢腾腾的披着衣服蹭出来,不耐烦的皱着苦瓜脸,嘟囔着什么走过来。阿姨并没有拿出钥匙来,而是先瞪着狐疑的双眼,打量着门外的两个吵嚷的女生。看了一会,阿姨忽然想起来了:“啊!又是你们两个!上次有一帮女生也是很晚才回来,其中就有你们吧!”
“阿姨快开开门吧!”石秀好不容易才匀过气来,“我们真的是有事才会这么晚回来的!”
“有事?”那阿姨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闲闲的抱着膀子靠在门边上,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你们能有什么事?出去鬼混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年轻轻的不学好,出去泡什么酒吧,迪厅……这次我可不能再放过你们了!等着吧,明天我就报告你们辅导员……”
“行了!”雷聪也喘过气来,冷笑一声,“爱开不开!告诉你,你要不开门我们也懒的进去!我们这就去混网吧迪厅。反正那地方也挺乱的,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们就说是你把我们撵出来的,到时候恐怕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石秀暗暗笑雷聪牙尖嘴利,又看见那阿姨气的脸鳖的通红,就要发作了,急忙上前哀求,同时扯扯雷聪示意她闭嘴:“阿姨,您别听她瞎说!她就这脾气!我们真的是有事,不然这么晚我们自己也害怕。不信明天你直接去问我们辅导员,这事情她都知道的!再说了,您现在不让我们进门,我们还真的没处可去!到时候真保不住出什么事,外边这么乱……下次我们要再有事一定提前跟您打声招呼……”
软磨硬泡了半天,那阿姨大概也因为雷聪的话多少有些忌惮,这才不情不愿的开了楼门,把惊魂未定的两个女生放进了护理楼。石秀满脸陪笑的说着一边谢谢,一边三步并做两步的咕咚咕咚跑上了楼,雷聪偷偷回头朝那阿姨做了个鬼脸才跟着石秀上了楼,阿姨冷不防看见,气的差一点背过气去!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阿姨无奈的叹息着,负气的把楼门上的铁锁摆弄的哗啦呼啦响!当那阿姨锁好了楼门,要转身回到门房的时候,无意中抬头一看:天哪!门外不远处,解剖楼的楼后,竟然正直直的矗立着一个黑糊糊的僵硬的影子,那影子的两只眼睛在黑沉沉的夜里发出野兽才有的油绿油绿的光芒,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她!阿姨觉得头皮刷的一下一阵发麻,身上的汗毛争先恐后的竖立起来。
阿姨匆忙的用手揉揉眼睛,再抬头向前看去的时候,门外的黑夜,又依旧同以前一样,只有婆娑的树影慢慢在夜风中摇曳着,哪有什么黑影。阿姨自嘲的笑笑:“唉,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眼睛都花了……”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回转身自顾走到自己的门房中去,脱下衣服躺下来,顺手熄灭了床头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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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着一回,阿姨真的睡不着了。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回放着刚才的惊鸿一瞥。她有些疑惑的问自己:刚才的影子,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吗?她就这样直直的盯着漆黑的夜空思考着,思考着,偶尔大着胆子撩开床头的窗帘,朝外面黑漆漆的夜里望上一眼……
第三十四章 日记第十七页
4月18号,晴
没想到我这一睡,竟然睡了两天两夜!
我最后能醒过来,是因为,梦!
梦来了又走了。
旋样的黑暗楼梯阴暗地滴下水来.我看到自己钻进一个小小的洞口,看到了我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钻进洞口,颤抖着伸出双手在楼梯上摸索。空旷的声音传来,胸口闷地悸动。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楼梯。我知道我将遭遇十八层深暗的地底滴血的魔鬼,复活的灵魂.还有古朴的文物,温润的玉,充满死亡气息的墓土里的泥土.我总是一个人踩着自己的脚步徘徊。
复活的灵魂张开嘴,不小心露出狰狞的牙齿。
我颤栗地发现腐尸在时光倒流中渐渐鲜活,渐渐抹去了皱纹,渐渐呼吸渐渐年轻,渐渐露出血红的唇笑着对我说:"我不想死,谁说我死了!我还要多活几年呢!"白牙闪着寒光.我猛然醒来发觉自己全身冰凉,汗水也冰冷地像没有温度,头发凉凉的贴在脖颈上。
那是我不敢看的眼神。
我为什么执迷于不死的童话?我一次又一次从坟墓中挖出死尸让她复活。
我看到自己手执利刃,在蒸汽腾腾的房间里,腰中系一条皮围裙。我就那么从容地把利刃划向面前一字排开,用铁钩钓起来的人身上.如同面对一字排开褪了毛的猪。我闻到腥臊味,甚至沥青,盐,水蒸气和血水,粪便的味道,我是那么熟练而有条不紊地肢解着它们。
我游荡在展室和陈尸房中。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器官,躺在陈尸床上干瘪的尸体。
我看到一个女子从暗无天日的洞穴中出来,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突然间她狰狞而凄厉地大笑着狂笑着,猛然间扯开胸膛,用利刃剖开心脏,满眼血色心脏被利刃狂削成满天血色的蝴蝶。
梦来了又回了.
我依旧永远找不到正确的楼梯与电梯。我依然总在重重门后寻找到通往目的地的小小洞口,然后钻过去。我依旧徘徊在盘旋地没有尽头的楼梯中,踩着自己脚步的回音。
梦来了,又走了.
断头拖着长长的一绺发,滴着血飞舞过来。我一路狂奔着逃啊逃,直逃到醒来。
多少次了?手心冰凉,后背冰凉.一绺一绺汗湿的发像不怀好意的蛇凉凉地盘在脖颈上……
到处都是灾难,水深火热,刀山火海,生离死别。深深的恐惧使我的眼泪充满了眼眶,我警告自己的舌头不要乱动,嘴唇不要轻易张开。只是喉咙里轻轻的震耳欲聋的咯咯声与无人看到的恐惧的眼神,和那冰冷的汗水出卖了我。
总是梦到碎了满口的牙齿,梦到眼球掉落在眼眶,梦见脸上长满了刺猬一样但是柔软的尖刺.
梦见深深的清澈碧绿的水压迫地我几乎窒息。
许许多多可恶的爬虫。
梦里有视觉,梦里有声响,梦里还有气味,有痛苦的感觉.梦里不死的勇敢与恐惧交替存在。
梦醒了又来了。
睡梦里有白天和黑夜吗?睡着了,还知道自己是在白天还是黑夜吗?腥风血雨深深折磨着我陷入黑洞中无法自拔的灵魂,只到我在噩梦中不知道为什么猛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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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黄昏时候了!我迷蒙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电子表上显示的日期,才知道我竟然一觉睡了这么久!
黄昏的阳光映照在淡蓝色的窗帘上,我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感觉到湿冷的衣服紧紧裹住我汗湿的皮肤。我费力的爬起来,走到窗前,伸手拉开窗帘!漫天艳红的灿烂云霞小心翼翼的托着一轮蛋黄一样的硕大夕阳出现在我的面前。金黄的夕阳静静的挂在山尖上,安宁的注视着我。连绵的群山以柔和的曲线缠绵的起伏着,在这优美的弧度中,有一座小小的庙宇安静的卧在它的怀抱里。透过洁净的新鲜的空气,我甚至能看清楚这座小小庙宇的轮廓。庙宇的头顶上,有一只直直朝天的烟囱,袅袅的轻烟在这没有一丝风的晴朗天气里,无声无息的缓缓弥散着。
我不知道我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夕阳慢慢的落到山的后面,漫天灿烂的红霞也不知不觉被夜色吞没了。时间不动声色的从我身边溜走,我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宁静!不,不是那种安静祥和的宁静,而是那种心如死灰的宁静!我觉得浑身酸痛极了,好象全部的骨头都被人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狠狠的用高根皮鞋踩踏过,然后又用劣质的胶水粗糙的粘和起来,每一丝的动作,都能听见骨节不知道哪里在酸涩的响动,好象马上就要断裂开来!
我已经麻木的不知道什么是饥饿,不知道什么是疼痛,我的双腿软下来,我瘫坐在地上,倚着墙角,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独无助。我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幸福和快乐早就抛弃了我,现在连仇恨也抛弃我了。当被一个人仇恨着的时候,起码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永远刻骨铭心的记得你,而现在,我还活在谁的记忆中?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我这才体会到,为什么人们从中国到外国,从古代到现代,都需要信仰。信仰就是在你生命的擎天柱,即使你遭遇了灭顶之灾,只要你有信仰,你的肉体无论有多痛苦,你的精神却永远用强壮的支撑!
我有信仰吗?一直支撑着我的,就是她的仇恨!是她的仇恨迫使我逃亡,迫使我艰难的苟活着。突然之间这仇恨没有了,就好象摩天大厦霎时间轰然坍塌了一般,我好象再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了!
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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