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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尸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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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仙子“噗”地笑出来:“我没事跟你说这个干嘛,又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说出来徒增你烦恼!”
白夜也是一笑。
在等待鬼王娶亲的这段时间日子里,最难过的莫过于申明浩,他知道整件事情缘起于他,不管这次他们遭遇到什么险境,都是为了能让他的腿复原。
这种无形的压力下,他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地开口提议:“要不我们回去吧!”
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不是他真的怕残废,而是明白事已至此,再后退没有任何意义。
这天,一早就雷声滚滚,倾盆大雨降下,蓝晓是最不喜天阴的,所以她早早地就在楼上休息。
本来已经要睡了,轰隆隆的雷声里,她却听见了一种极不和谐的声音。
“蹭蹭蹭”,一声接着一声,错落有致,并不间歇,这声音本是很轻微的,却奇异地没有被雷声吞掉,与这暗夜格格不入。
蓝晓觉得这像是一个人洗衣服,搓衣板摩擦发出的声音。她不免有些奇怪,谁会在这样的夜里洗衣服?而且听声音似乎还是从外面传来的。
蓝晓的心跳着,这声音就像诱惑着她去看。咬咬牙,她从床上坐起离开房间。来到过道里唯一的一扇窗前,正要伸手推开,窗子却突然在她面前滑开了,那景象,就好像有人从外面推开一般。
一个女人坐在漫天的雨幕里,手下奋力地搓洗着一件衣服,一道闪电打下来,映亮了女人苍老的面孔,同时蓝晓也看清了女人手中搓洗的衣裳。雨水流淌在上面,鲜红鲜红的,仿佛上面爬满了的是殷色的血浆。女人已经很老了,皱纹一道一道躺在脸上,她搓洗了许久,专注而卖力,似乎除了手里的衣服,再没有什么能吸引她的注意了。
蓝晓心里有种奇异的直觉,觉得这女人是想洗掉衣服上那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颜色,然而不管她怎么搓洗,衣服的颜色也没有丝毫变淡,女人的脸上越来越扭曲,皱纹挤到了一起,表情益发狰狞起来,如同雨夜中张牙舞爪的恶魔。女人突然转脸,狠狠盯向了蓝晓这边,她的眼皮翻动着,双眸赤红,索命的凶鬼一样骇人。
蓝晓惊得倒退数步,不期然地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白夜穿着绵软的睡衣,双手握着蓝晓的肩膀,温言道:“怎么还不睡?”
蓝晓惊魂甫定,指着雨中转向白夜断续地说着:“那里……你看见没有……”
“看见什么?”白夜松开她,走过去合上了门扉。顿时挡住了汹涌而进的冷风。“怎么开着门,这么凉的风万一着凉怎么办?”他面向蓝晓,微笑注视着她。
蓝晓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兴许只是一时的错觉也说不定……
白夜柔声道:“快去睡吧,马上天要亮了!”
蓝晓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跑开了。没有看见在她转身的瞬间,白夜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厉色。他自然是看出了蓝晓的异样,却不愿意说破。这段时间大家都非常累,他也不想再加重蓝晓的心里负担。
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今晚,不知蓝晓看见了不该看的可怖场面,在另一边,无人顾及的阿蛮的房间里,这位可爱的苗族少女,也正经历着一场考验。
阿蛮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红色的液体从地板的缝隙间一丝丝渗出来,转眼间整个地面都被红色所覆盖,液体不断地涌出,液面也在持续不断地升高,渐渐地形成一个翻滚着的血池。一股股腥味飘来,阿蛮陡然认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些液体都是人的血!她死死抱着怀里的被子,一点一点挪到床角。一个东西从血水里漂浮上来,在上面打了一个圈儿,然后流到了阿蛮的床边,白白的一节,看上去轻软柔嫩。阿蛮的眼睛越睁越大,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断臂!
一时间,阿蛮只感到胃里翻江倒海,浑身抖得筛糖一般。这大概是她一生中看过的最可怕的场景,不断地有东西浮上来,血液不多时已经蔓延到了床沿。阿蛮跺着脚,张惶地想找个躲藏的地方。这当口,液面上又冒出了一样物事,这次竟是一节断腿,而且这节断腿小而细,趾甲上还点了殷红的油彩,腿弯处套着一个小铃铛,随着血液的流动发出“叮铃铃”的响声,这声音响在寂静的四周,像爪子一样挠在阿蛮的心窝子里。忽然感觉脚下热乎乎的,她低头,发现鲜血已经没到了她的脚腕,她的一双脚已经完全被淹住了。
阿蛮全身都剧烈地颤动起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第五十七章镜灵
白夜苍白的两根长指正搭在阿蛮的脉门上,左右轻敲了几下,轻声道:“阿蛮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
旋即他左右看了看,两道眉毛蹙在了一起,注意到阿蛮身上那件红得过分的衣服,他站起来,“这屋子里有鬼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夜心里是很困惑的,他看一眼黛仙子,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黛仙子的丈夫生前是一位道法高深的驱魔人,这座房子更是按照“天圆地方”的格局布置的,即便是在他死后,这里也依然保留着很强的驱魔力量,这样的一所房子里竟然会出现鬼气,实在不能不让人费解。
白夜走到窗边,落下栓所,将窗户打了开来,一阵清风迎面吹来,他这才注意到黛仙子从刚才起就没说过一句话。
白夜不疑有他,只当她是担心阿蛮,便到:“阿蛮只是暂时昏迷,过一会就会醒的。”
“血染嫁衣……”
“什么?”白夜没听清。
黛仙子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的肤色呈现一种红白相交的病态,连带着说话的人声音都抖动的有些失真:“蛊王选中了阿蛮!”
这一句话,顿时惊了白夜,他看到一向温婉娴淡的黛仙子,无比失态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双肩颤动,似乎在哭泣。
白夜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看此情景,大抵心中也有了猜想。他上前扶住黛仙子的双肩:“黛姬不要难过,我一定会保护阿蛮的。”
黛仙子半晌才抬起脸,脸上的哀伤叫人动容:“蛊王选中的新娘,从来都是逃不掉的,阿蛮也……”
白夜郑重地道:“我在这里,黛姬,我向你保证,绝不叫蛊王接走阿蛮!”
白夜的保证,显然是极叫人信服的,天下间能得白夜如此保证的人,也并不多。而黛仙子又是清楚白夜真实的身份的,所以此时,听到白夜的话,她脸上的悲戚,几乎立时就冲淡了不少。
她颤声开口:“白夜,我代阿蛮谢谢你。”
白夜此时却回身看着昏迷不醒的阿蛮,有些感触地道:“阿蛮天真无邪,她既然真心实意叫我做哥哥,我又怎忍心眼看着她受难。”
此时,黛仙子却不知为何眼中闪过奇异的光,盯着白夜叹道:“她叫你做哥哥,却不明白这也算她人生中的一段奇缘了……”
黛仙子这话其实是多少有些奇怪的,好像阿蛮叫白夜为哥哥,倒是自己女儿沾了什么荣耀一般。
而白夜显然也略过了这个话题,他轻轻转脸道:“她刚经历一场噩梦,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二人便出了阿蛮的房间。
白夜是与申明浩睡一个房间的,就算这俩大男人之间有再多的疙瘩,该睡一张床的时候还是逃不掉。
申明浩见白夜回来,就问道:“阿蛮没事吧?”
白夜道:“没事,现在已经睡下了。”
申明浩哦了一声,又嘟囔道:“这寨子里是不是真有什么邪门的,自打来到这,好像就没一天安稳过。”
白夜笑道:“申兄终于也开始信这些了?”
申明浩没吭声。他此刻自己的双腿就遭遇着这样的离奇经历,又如何再能说出不信两个字。
他仰躺回枕头上:“唉睡吧睡吧,真是困死了。”
白夜默默坐到了床边,却没急着睡。他想起来就在刚才,蓝晓看到的一切,他也没有想到,蓝晓所看的雨中异象,那个不停洗衣服的女人,居然就是阿蛮身上的血染嫁衣。
确实有些太离奇太巧合了。蛊王怎么会那么巧就选中阿蛮,是真的巧,还是……
他摇摇头,不管是什么,现在都只能跟着向前走了。他看看身边已经鼾声如雷的申明浩,也拉过被子,轻轻躺了下去。
可他心中总还是有点不安,他也说不上来,烦躁了许久,只得例行将符咒塞到枕下,合眼休息。
就在白夜刚刚入眠的时候,蓝晓突然惊醒过来,她觉得嗓子干的直冒烟,身体就像极致缺水一样,感到超级的口渴。
她下床来到桌边,想提起茶壶喝水,却发现茶壶不知什么时候空了。蓝晓有些气恼,轻喘了几口气。
她不断地舔着嘴唇,越来越感到渴,而同时,居然还开始感到了无比的饥饿。她有些忍耐不住,急匆匆想出门去找水,没想到失手碰到茶壶锋利的边缘,手指也被割了一下。
顿时,鲜红的液体流淌出来,蓝晓诧异地看看自己的手指,那刺目的血红让她的心中猛然一跳。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对流淌出的血液,产生了十分奇异的感觉!
她觉得流淌出的血,竟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蓝晓忍不住地把手指放进口中,用力地吮吸起来。这一吸就让她感到浑身像是炸开了一般,充满着能量和舒畅。
这奇异的感觉,让她更加贪婪地吮吸伤口。她就好像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过的声音。
手指上的血很快就吸干了,蓝晓似乎有些失望。紧接着,她目光注视着自己伸出的手腕,纤细白嫩,动人而美妙。她捡起地上的茶壶碎片,横放在手腕上,正要用力切下去——
“你想喝血吗?”一个温柔中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来。
蓝晓手一抖,碎片从手中滑了下去。她十分惊恐抬起头,用眼睛到处搜寻着。
“我在这里……”飘渺而含着嘲笑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镜子!这声音竟是来自镜子里!
蓝晓恐惧地睁大了眼,镜中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女人还坐在一张床上,她就这么看着蓝晓,盈盈地笑:“是不是很难受,嗯?”
蓝晓退后几步,压抑着胸中涌动的饥渴,她奇怪自己竟然不害怕。哑声问道:“你是谁?”
白衣女人促狭地眯起眼睛,樱唇牵动,悠悠吐出了一句如梦似幻的话语:“我……就是你啊……”
蓝晓猛地弯下腰,饥渴感排山倒海地涌上来,一步一步地蚕食着她的身体。这般疯狂的感觉,与其说是饥渴,不如说是嗜血更加贴切。
“啊!”白衣女人轻叹着,“你一定痛苦得恨不能死去吧……”
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蓝晓的身体弓得像只虾子。饥渴像是猛兽,凶残得让人发疯。这种折磨,真的不如死去!
“可惜你死不了啊,有人不让你死,即使你对他恨之入骨,他还是千方百计的要让你活……”白衣女人不费力地看穿了蓝晓的想法,似是惋惜似是同情,“你,还想喝血吗?”
蓝晓完全不明白白衣女人在说什么,但却对她最后的问话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蓝晓死咬着嘴唇,压制住排山倒海的恶心感。惊恐从心头生起,她不明白,自己竟会产生“喝血”这个荒唐的念头!
镜子里的白衣女人,这时从床上站起来,接着,她足尖一点,竟然旋舞了开来。她的舞姿曼妙婀娜,白衣纷飞令人眼花缭乱,真像极了九天飞落的仙子。
可是蓝晓此时,却只是充满恐惧。
白衣女人突然转过身体看了蓝晓一眼,意味深长地一笑,一截水袖直奔蓝晓挥来!长长的袖子不可思议地穿过镜子,在蓝晓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轻飘飘地打落在她的脸侧,软绵绵的,倏又收了回去。
蓝晓只觉得左脸颊被冰冻住了,透骨的寒凉顺着脸颊侵袭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细血孔,她害怕极了。
可是也就在这一瞬间,她身体里那种饥渴嗜血的感觉,居然也奇异地消失了。她的汗濡湿了衣裳,可是头脑,却清醒起来。
白衣女人咯咯地冲她笑:“是不是舒服了很多?”
蓝晓后退一步,盯着白衣女人,骇然发问:“你,你究竟是谁?”却在目光交融的瞬间,她蓦地产生了一种极为熟稔的感觉,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共鸣,产生在她与白衣女子之间。
白衣女子笑得诡异而神秘,声音极轻一字一顿:“你、说、我、是、谁、呢?”
蓝晓的心神都要被震碎了,因为这个声音,不像是在她耳边,倒像是,从她自己的心里发出来一样!
她自己的心里在问,你说我是谁呢?仿佛,她在问她自己一般……
蓝晓快疯了,就在她快要意识涣散,觉得自己就是那白衣女人的时候,只见白衣女人忽然笑容一收,表情变得相当凶恶,突然拔下了插在发中的簪子,细细长长的,拿在手中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女人伸长手臂,把簪尖对准蓝晓的胸口,突然就飘了起来!
蓝晓却丝毫没有闪避的想法,她呆滞地看着,看着女人手里、泛着光亮的簪尖、终于没入自己的胸口。
白衣女人的影像,哗地散开来,就像烟雾一样,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噗!”白夜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温热的液体在他的前胸氤氲开来,激烈的疼痛顺着神经末梢传递,周身的力气恍若被抽离。
这梦境这般的妖异,那锋利的簪子,竟化为实体,实实重伤了他!
第五十八章白衣女人
白夜艰难地用双手撑着身体坐起。细微的动作几乎都不可避免地牵动了胸口的肌肉,锥心的痛楚连白夜这样坚忍的人都禁不住倒吸冷气。他靠着床头喘息了一阵,小心翼翼地下床。
他的本意是悄悄去找黛仙子,拿一些治伤的药材,可没想到走到桌边的时候,也许因为失血引发了头晕,他忽然控制不住地伏向了桌面!只听“砰”一声,桌上的茶具随着桌子一起晃动了起来。
申明浩蓦地睁开眼,他本就是一个睡觉不怎么沉的人,再加上这段日子心里又有事,因此睡眠更加的浅了。他皱眉看着白夜矗立在桌边的背影,道:“还能不能让人消停了、半夜三更,你又怎么了?!”
白夜站在桌边的身影没动,他此时还不愿意把事说破,便道:“我有些口渴,起来倒点水喝,申兄睡吧!”
申明浩嘴里咕哝了一句,一边翻了个身。
白夜松开撑住桌面的双手,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可是伤口的疼痛超出他的想象,等他走到门边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
正当他握住门把手,想要开门时,突然眼前一花,灯光四射。申明浩已经坐了起来,正冷冷地盯着他:“去哪儿?”
白夜微微一怔,随即无奈地摇摇头,转过了身。胸前那一片暗红色就这样暴露在申明浩的眼前。
“该死!”申明浩骂了一句。他迅速纵身下了床,快步走到白夜身边,在确认那一片都是货真价实的血液时,申明浩的脸都白了:“你这家伙睡个觉都能挂彩,我也真是佩服你!”嘴里这么说着,他已经伸出手将白夜的一只胳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拴着他的腰,用身体架住了白夜已经开始微微摇晃的身体。把白夜重新扶回了床上,申明浩转身准备把床底的医药箱拖出来找找看有什么药可用,却在一转身的时候被白夜拉住了。
白夜看着他,有些虚弱地说道:“申兄,你去找黛仙子,问问她还有没有那种药,如果有就借一瓶来……”
“哪种药?”
白夜的呼吸有些急,他尽量平缓语调:“你只要跟她说,我带来的药上次已经全部给蓝晓用了,她自然就会明白了……”
申明浩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过他还是一言不发地走向门边。
“等等……”白夜吃力地坐起上身,冲着即将走出门的申明浩叫道。
申明浩停下脚步。
“不要……惊动蓝晓……”
见申明浩头也不回地出了门,白夜靠回床上,调整因着刚才的动作有些浑浊的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黛仙子挽着头发匆匆地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抓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一进门就问:“白又发生了何事?!”
申明浩就差从鼻孔里哼一声了,又发生了何事,鬼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白夜躺在床上,衬衣已经解开,他用手帕擦着胸膛上的血渍。黛仙子凑上前,离得近了才发现白夜的胸膛上有一个极小的伤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黛仙子捏一把汗,“伤口的位置,似乎是在……心脏处?!”
她简直惊慌起来,白夜还在勉力维持笑:“没有刺中心脏,还差几毫米。”
听他这么说,黛仙子一颗心才稍稍定了下来,想想也是,若是心脏受了损,此刻白夜也不可能在这里跟她说话了。虽只是几毫米的差距,却是生死相隔。
黛仙子连忙将药瓶上的塞子拔掉,从里面倒出一些暗色的粉末:“药我都保留着,不够我那里还有,要用就说一声。”
白夜微笑着接过药:“这些就足够了,多谢仙子!”
黛仙子道:“需要我帮你吗?”
白夜笑着摇了摇头:“仙子回去休息吧,要是阿蛮突然醒过来见不到你,该担心了!”
黛仙子仍然有些担忧:“可是你一个人……”
白夜朝着门边努努嘴,轻笑道:“有申兄在呢!”
黛仙子回头看了一眼木雕石像一般沉默的申明浩,不由笑道:“那我走了,有事就叫我!”
“好!”
黛仙子走到门边,一把将申明浩推了进去,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申明浩冷眼看着,却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白夜也不介意,自顾自地拿起药擦了起来。那些药粉果真是有神奇的功效,粉末一沾到肌肤立刻就融合在伤口里,很快就止住了汩汩冒出的血。
申明浩竭力忍耐着,还是没能忍住,他跨步上前粗暴地劈手夺过药瓶,重重地坐在床边,满脸寒霜地把剩余的药涂在白夜胸前的伤口上,又扯过一旁的绷带扎紧。
白夜微笑着道谢,一边将衣服穿上。申明浩这时才沉闷地出声:“你又是怎么受的伤?”
白夜看了看他,动了动嘴却没说什么。一看他这个样子,申明浩火气就冒上来了,知道他肯定又是不会说什么。
但申明浩也懒的再跟他吵,他一声不吭爬回了床倒头就睡,甚至故意将被子拉得高高的,只露出了一撮头发。
白夜心中苦涩,还是开口,“今晚的事,请不要告诉蓝晓。”
申明浩在被窝里哼了一声,“你什么都没跟我说,却要我为你保密,不觉得好笑么?!”
白夜沉默半晌:“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
申明浩更加没好气:“你不用跟我解释,放心,我不会告诉蓝晓的,我不会让她因为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浪费她的伤心!”
白夜似是十分疲倦了,他闭上眼睛,悠长地舒了口气:“那样就最好了……”
这一晚,所有人都一夜无眠。
终于到第二日晨光破晓,不平静的一夜算是度过。而在早饭桌上,虽然所有人都几乎各怀心事,但蓝晓反而是看着比较平静的。
她只是略微有些心不在焉,在她心里疑惑的是昨晚那一场冗长奇特的梦。她对那个梦的印象太深刻了,那个白衣女人的身影,此刻都好像在她面前晃动。然而,最独特的一点,就是她本不应该有任何梦的。
那自然是因为,白夜给她的导梦符,这样想着,蓝晓的目光便自然地飘向了白夜。
白夜坐在对面,不紧不慢地吃着面前的饭菜,动作一如既往的斯文。而蓝晓不住瞟向白夜的目光,引起了申明浩注意,他心里纳闷,奇怪蓝晓什么时候又对白夜这么关注了?
蓝晓咬着筷子,迟疑了好久,终于开口:“白夜……你昨天……有没有做梦?”
这实在是一个古怪的问题,有问“有没有吃饭”的、有问“有没有上班”的、甚至有问“有没有刷牙”的,竟然问“有没有做梦”?!
申明浩惊讶地抬起头,却听白夜一本正经的声音回答:“没有。”
“是吗……”蓝晓咬筷子咬得更紧了。
白夜一脸关切:“怎么?你做梦了?”
“唔……”蓝晓含糊地应着。一双眉毛锁得更深了。
“没关系,”白夜似乎很了解蓝晓所想,笑着道,“符咒的传导性偶尔会受一些因素的影响,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昨天做的梦应该不恐怖,是吗?”
蓝晓的眉头松了一些,好像相信了他的话。
申明浩突然觉得,白夜在演戏。这纯属是一种男人对男人的直觉,就如同女人天生的敏感力差不多。基于这个想法,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蓝晓,你昨夜做的什么梦?”
蓝晓完全停止了筷子,专心地回忆道:“我梦见……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白衣女人……”
“一模一样”、“白衣女人”,这些字眼完全刺激到了申明浩,他呆了片刻,突然咧开了嘴,发出恐怖的笑声:“呵呵呵呵……这怎么可能呢……呵呵呵呵……蓝晓你一定是眼花了……呵呵呵呵……一模一样……不可能啦……呵呵呵呵……”
突然发现满屋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申明浩立时停止了刺耳的笑,脸上的肌肉僵着,有种滑稽的效果。
黛仙子客气地出声:“申先生,是不是昨晚太辛苦着凉了?”言外之意是他脑子发烧了。
申明浩懊恼地低下头,端起碗狠命地吃了起来。何为欲盖弥彰?申明浩把这一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蓝晓疑惑地看着他:“你们……”
黛仙子尽管对发生的事情所知道不完全,但这时还是打圆场:“一个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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