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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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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的思考推理能力相当强,他立时可以肯定,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是由於史奈平时不是用「席先生」这样的称呼,来叫席泰宁的。而如今使用了这个称呼,自然是为了不想暴露席泰宁真正身分之故。
原振侠虽然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却并不表露甚麽,只是道∶「席先生让我知道了许多闻所未闻的事¨¨¨」他不再客套下去,立时切入话题∶「天堂花已经有了,看来医院的责任已经完了!」
史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天堂花的毒降头,只能用天堂花来破解,这是我一直知道的。这株天堂花,是我从一位老降头师那里得来的,他在给我这株天堂花的同时,却又告诉我进一步的情形¨¨¨」
史奈讲到这里,向席泰宁望了一眼。席泰宁双手抱著头,神情苦涩。
这种情形,令原振侠心中疑惑。
史奈再吸了一口气,才道∶「天堂花的各种不同部分,可以配制出各种不同的毒降头来。例如说,用雄蕊配出来的是一种,用雌蕊配出来的又是另外一种¨¨¨」
原振侠听到这里,已经听出一点道理来了。是以他不由自主,发出了「啊」的一声,打断了史奈的话,但立时又道∶「请继续讲下去!」
史奈道∶「我想原医生已明白了,用哪一部分配制的毒降头,必须用花的哪一部分来破解!」
原振侠想到的,正是这一点!
史奈的声音十分无可奈何∶「而我们无法知道席先生中的,是哪一种天堂花毒降头。我的检查法,只能查出他确然是中了天堂花毒降头而已──而且,绝不能一部分一部分来试,因为天堂花的每一部分都有剧毒,一试不中,毒性发作,必死无疑!」
原振侠也不禁怵然,这种情形,很使他联想起一些惊险影片中的场面∶一颗等待拆去的定时炸弹,有五根不同颜色的电线,剪去其中某一根,炸弹就会失效。可是绝不能剪错,一剪错,炸弹就立即会爆炸!
原振侠在想了一想之後问∶「机率是多少?」
史奈并没有回答,席泰宁已经道∶「几乎是天文数字比一!」
原振侠不明白∶「怎麽会呢?」
席泰宁道∶「天堂花,一共可分成十七个不同毒性的部分¨¨¨」
原振侠道∶「是啊,那也只是十七比一!」
史奈接口道∶「毒降头在配制时,可以只用一部分,也可以使用两部分、三部分或四部分¨¨¨」
原振侠不禁怔呆,用十七这个数字任意组合,可以有多少个组合?这真是接近天文数字了!他不禁无话可说。
史奈道∶「其实,机率是没有意义的。就算是二比一,也不能乱试,因为还是有一半可能是中毒死亡,而不是破解毒性¨¨¨」
原振侠表示同意∶「唯一可靠的方法,是把中的是哪一部分的毒找出来!」
史奈点头∶「是!」
原振侠知道困难的所在了∶席泰宁中了天堂花毒降头,他也有了一株天堂花可以破解,但是却无从下手。他也知道了史奈和席泰宁的意图∶「两位的意思是,把有黑斑的头皮详细化验检查,同时再化验天堂花的各部分,看看是不是有同样性质的毒性,就可以确定用哪一部分来破解?」
席泰宁道∶「你还有更好的提议吗?」
原振侠叹了一声∶「请两位注意几点∶第一,出现黑斑,只是一种现象,未必有毒素在黑斑之中。」
席泰宁和史奈都不说甚麽。
原振侠又道∶「第二,如果所中的毒降头是复合性的,由於复合的可能太多,绝对无法在天堂花中,找出同样的由於复合而形成的毒素来。就算花上极长的时间来研究,只怕至少需要一千株天堂花才够用!」
史奈用力挥了一下手∶「在数学上,是有『组合』的公式的。我曾请人计算过了,十七的任意组合¨¨¨」
席泰宁喃喃地道∶「接近天文数字!不过,希望只是单式的,而且黑斑上有毒,这就简单了!」
他在这样讲了之後,又强调了一句∶「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原振侠想了一想,试探著提议∶「向席先生下降头的,自然也是降头师,为甚麽不设法在对方身上,得到毒降头的资料?」
史奈摇头∶「这种想法太天真了。下降头的人,目的是要席先生死,他怎会肯透露资料给我们?」
原振侠忍不住想说一句∶「难道没有法律吗?」可是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把「降头」和「法律」相提并论,实在是十分可笑的事。两者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可言,全然无关!
原振侠想了一想∶「化验一下有黑斑的头皮,是很简单的事,现在就进行?」
席泰宁道∶「自然愈快愈好!」
原振侠道∶「好,我通知手术室和化验室准备。」
席泰宁作了一个「请立即进行」的手势。原振侠又向那株「天堂花」望了一眼,就走出了病房。
当他离开病房时,他有著离开了一场噩梦的感觉。而且,忍不住在心中苦笑。
这实在是一件矛盾之极的事。在这一家设备先进、有著各类专家的医院中,出现了一个降头师,和一个中了毒降头的「病人」,而医院中的一切,对这个「病人」竟然无能为力!
这种情形,如果传了出去,可能成为全世界医生的笑柄。可是,看起来,降头术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他用力摇了摇头,回到办公室,吩咐了有关方面准备。然後,他再到病房,把席泰宁带进手术室。
在头皮上割下一小片来,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手术,但也得先把头发剃光,进行消毒。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切下来的一小片,看来是纯黑色的皮肤,立即被送进了化验室,原振侠也参加了化验工作。
三小时之後,原振侠走进特等病房。剃光了头的席泰宁戴著一顶帽子,和史奈一起,用十分焦切的眼光望向原振侠。
原振侠叹了一声∶「我带来的是坏消息。化验的结果是,除了黑色素高度集中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席泰宁倒在沙发上,仰脸向著天花板,一声不出。史奈则不断地走来走去,几次停下来,看看席泰宁,欲言又止,又继续踱步。然後,来到了那株天堂花之前,盯著,一动不动。
整个病房之中,充满了极其难受的沉默。
原振侠首先打破了沉默∶「站在现代西方医学的立场,我还是要说,席先生的身体健康,绝没有任何中毒的现象存在!」
史奈闷哼了一声∶「再普通的降头,也不是西方医学所能查察得出来的。降头术和西方医学,完全是两回事!」
原振侠道∶「我承认这一点,但既然没有毒素潜伏,如何会致人於死呢?」
史奈翻了一下眼睛,在这一刹那,他看起来真有点阴森之感∶「我只是说西方医学查察不出,并没有说没有毒素。毒素可能深入在单一的一个细胞之中,到时才迅速地蔓延。」
原振侠觉得有辩解一下的必要。
他想了一想,尽量使自己措词温和∶「这种说法,似乎不是医学的范围了!」他自认这是最温和的语调了。
史奈立即道∶「怎麽不是?癌细胞不也是从一个开始的吗?所不同的,只是发作时间的快慢而已。人体有多少亿个细胞,绝对无法对每一个细胞都进行检查的!」
原振侠没想到史奈貌不惊人,但是词锋却十分犀利,他不禁为之语塞。
在这时,席泰宁忽然跳了起来,不耐烦地道∶「别争了,趁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回去,去见巴枯。」
席泰宁口中的「巴枯」,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名字,原振侠自然不知道他是甚麽人。可是史奈显然知道,因为他一听得席泰宁这样说,面色和神情在刹那之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席泰宁的神情也不见得好看,原振侠由於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所以也不便说甚麽,一时之间又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史奈才用十分难听的声音道∶「去见¨¨¨他,一点用也没有。」
席泰宁却立道∶「本来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事,至多也还是没有办法!」
史奈的声音更加乾涩∶「请你注意两件事!第一,他是使你¨¨¨」
史奈才讲到这里,席泰宁突然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他说得十分快,而且所使用的,根本是原振侠所不懂的一种音节十分快速的语言。他在说了这一句话之後,史奈陡然住了口,神情依然是那样难看。
原振侠对於他们两人之间的争执,不是不感好奇,但是看席泰宁把他自己的身分保护得那样严密,知道问了也是自讨没趣,所以装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史奈走到了那株「天堂花」之前,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振侠为了打破僵局,道∶「这株奇异的植物,究竟含有甚麽样的毒素,比较容易化验。」
席泰宁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原振侠没想到会碰了这样一个钉子,自然不是很愉快,他想了一想∶「你们一定还有点话要说,我先告退了!」
席泰宁点了点头。原振侠走到门口,在他要打开门的时候,席泰宁忽然叫住了他∶「原医生,我们在这里讲的一切,希望你别对任何人说起,连院长也别说!」
原振侠心中更是生气∶「放心,我也不觉得作为一个医生而谈起降头术来,会是甚麽有面子的事。」
席泰宁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甚麽。
原振侠离开了席泰宁的特等病房之後,当天下午,他照常下班回家。
翌日,他照常上医院时,院长就告诉他∶「那位席先生,昨夜连夜要出院,说是找不到你,我已经批准了他。」
原振侠怔了一怔。没有主治医生的签字,病人自然可以在院长的批准下出院,但是,那是对主治医师十分不礼貌的行为。
不过原振侠也没有表示甚麽,只是淡然道∶「他本来就甚麽病也没有!」
院长也笑道∶「这种病人再多几个,医院就快变成特种的大酒店了!」
原振侠真有一点冲动,想问问院长对「降头术」知道多少,不过他并没有问出来。
席泰宁和史奈都走了,发生在席泰宁身上的神秘事情,自然也随之而去。
原振侠在三分钟之後,进了那间病房。那盆黑色的天堂花也不在了,可是病房中,还弥漫著那种特异的花香。
原振侠叫来了护士,吩咐把病房所有的窗子打开,让空气流通。那护士答应著,道∶「这位病人,有一封信留给你。」
这一点,倒颇出乎原振侠的意料之外。护士已经从制服的口袋中,取出了一苹信封来,同时道∶「我猜是一张钜额的支票!」
原振侠斥道∶「少胡说!」
护士道∶「可是他送了我一苹红宝石扣针,真的红宝石。我去问过,珠宝店肯出十万美元购买它!」
原振侠呆了一呆。
席泰宁的出手,竟然这样阔!
他一面想,一面拆开信封,首先看到的,赫然是一张空白的支票!
原振侠呆了一呆,心中不禁十分恼怒。席泰宁简直岂有此理了,这算是甚麽意思?
他几乎一下子就想把支票撕掉!
不过,信封之中,除了支票,还有一封简短的信,字迹相当潦草。席泰宁应该有时间写信的,字迹之所以潦草,多半是因为他心绪十分恶劣之故。
信的内容是∶
原医生,我努力想挽救我自己的生命,不过我知道,我的努力不会有甚麽成功的希望。我还会需要你的帮助,可能会在不久,提出不情之请。到时你会需要为了帮助我而花钱,请别见怪。
原振侠在看完了信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信和支票一起摺了起来。
原振侠知道,席泰宁一直说要他帮助,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医生,而是由於他有著许多常人所没有的经历。
可是原振侠实在也想不出,他能给一个「中了降头」的人甚麽帮助!
如果降头师的计算正确,还有两个多月,席泰宁就会毒发身亡!这是很难令人相信的事。原振侠倒有点希望席泰宁快点来找他帮忙,那可以使他进一步,跨进降头术的神秘领域之中。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之中,在原振侠的身上又发生了一些事,他似乎天生要过著多姿多采的冒险生活,不能平平淡淡地做一个普通的医生。但那些事和《降头》这个故事无关,所以没有必要详述。
在这一个月中,原振侠也尽量从各方面,去寻求有关降头术的资料,不过所得甚少。
巫术,不论是黑巫术也好,是白巫术也好,都有相当完善的巨著,记载著它们的来龙去脉和内容。可是,却没有一本书是和降头术有关的。看来,降头术是巫术之中,最神秘的一环。
恰好是席泰宁出院之後的一个月,一个晚上,原振侠从一个宴会中回来,发现他的寓所之中有灯光透出来。原振侠心头不禁怦怦乱跳,有人进了他的寓所,会是谁呢?是黄绢?还是海棠?
他生命中到如今为止的两个难忘的异性,都曾使他有过极度的欢愉,也都令他有过无穷的烦恼和怅惘。现在,在楼上的是哪一个呢?他自己在心中问自己∶你希望是哪一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实在说不上来。是黄绢也好,海棠也好,都是他渴望见到,但是又不想见到的女人。
他的心情十分矛盾,出了电梯之後,在他自己寓所的门前,伫立了好一会。这时,门已打了开来,可是开门的人却躲在门後,所以原振侠看不到,开门的是甚麽人。
他踏进屋去,并不转过身来──他不必转过身来,已经知道在身後的是甚麽人了。只有她,才会用那种充满了野性的联想,有著乾草和阳光芳香的香水,香味浓烈得会使人有晕眩的感觉。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平淡∶「你好,这次,怎麽没有带卫队来?」
黄绢在卡尔斯将军统治的国度中,位居高职,整队的卫士全是久经训练的人物。原振侠在讲完了之後,才缓缓转过身来,看到了黄绢,一时之间,他惊讶得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长发及腰,发光可鉴,如流云、如飞瀑一样的黄绢,竟然将她的秀发,剪成了短到不能再短,只有两公分长。
看来凌乱但是又别有风姿的短发,自然是经过刻意修饰的。她还化著浓妆,配著金光闪闪、一对大得异乎寻常的耳环,使得她看起来没有半分像一位女将军,倒有九分像是热情如火的吉普赛女郎。
她的大眼睛中,仍然闪耀著动人的光采。原振侠有时在梦中,梦见这对动人的大眼睛,总是带著闪忽的眼神,犹如闪电的感觉。
两人互相对视著,原振侠感到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黄绢显然也一样,她丰满的胸脯起伏著,还是她先开口∶「居然还记得我的香味!」
原振侠口唇动了动,没有说甚麽。他和海棠的交往,当然是瞒不过黄绢的,黄绢掌握著全世界的恐怖活动,她手下至少有超过一千个一流的特务,在世界各地活动!
黄绢低叹了一声,略昂了昂头,显然她也把她要讲的话忍了下去。然後她缓慢地向原振侠走了过来,原振侠也向她走近。
两个人,如两块有磁性的金属一样,自然而然地靠近,然後,是轻轻的拥抱。但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拥抱就变得有力,双方都有想把自己融入对方身体之中的冲动,互相可以感到对方的心跳。当他们互相望向对方之时,他们的嘴唇又迅速地黏合在一起,那是一个使得他们几乎窒息的长吻。
黄绢的双手,绕过原振侠的腰际,在他的背上用力地抓著。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黄绢抱了起来。黄绢发出了呻吟声,她的一双大眼睛,流露出的水汪汪的春意,可以把原振侠溶进一个再也摆不脱的梦境之中!
几乎完全不必多馀的语言,一切都化为最原始的喘息和呼叫。等到终於静下来时,原振侠轻抚著黄绢的短发──黄绢还是黄绢,不管她是长发还是短发。
原振侠自然十分明白,黄绢的野心只有愈来愈大,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他有著被玩弄的感觉,可是像黄绢那样出色美丽的女郎,又使他甘心於被玩弄!
当他们重又在客厅坐下来,手中各自转动著酒杯之际,他们是背靠著背而坐的,看起来只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可是一开始对话,他们讲话的内容,却又是如此之惊心动魄!
黄绢先开口∶「泰宁储君的身体,有甚麽毛病?」
原振侠怔了一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因为原振侠根本不认识甚麽泰宁储君!
(在这里,要做一点简单的说明∶黄绢在说到储君的名字和身分之前,是提到了一个国家的名称,而且,储君的名字也不是「泰宁」,而是另一个。因为有种种的关系,这个故事发展下去,有预料不到的变化,牵涉到的人和事相当复杂,把这个亚洲国家的名字直写出来,不是十分妥当。所以,就避了开去,只称之为「亚洲某国」。)
(聪明的读者,自然早已知道,黄绢口中的「储君」,就是医院中的怪病人席泰宁。他既然用了这个假名,就称他为「泰宁储君」。储君,自然不但是王子,而且,有朝一日,会成为一国之君──国王的。)
原振侠当时在呆了一呆之後,道∶「我想我没有认识那麽多达官贵人。」
黄绢淡然一笑∶「哦,他没有向你透露身分?他住进你们医院的时候,用的化名是∶席·朋加拉·泰宁。你是他的主治医生!」
原振侠「啊」地一声。席泰宁原来是那个国家的储君!难怪他看来器宇轩昂,另有一股高贵的气派。
原振侠对於那个国家的政治情形也相当清楚∶军人当政,但是举国上下,对国王十分尊敬。国王在位多年,已有退位的打算,但继承王位的储君,相传和军方不是很合得来。而这个国家又相当落後,而且强敌在侧,政局本来就相当动荡,只要储君有甚麽三长两短,军方必然会实施更严厉的军事统治。如果储君接位,而真的和军方起了冲突,那麽在一旁等候机会的强敌,就大有可能挑起战争!
所以,这个储君的地位十分微妙,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但和亚洲的局势有关,甚至,和世界局势也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
原振侠又立即想到,他「中了降头」,是否是一种政治谋杀呢?
难道降头术的应用范围如此之广,竟连政治阴谋都要靠它来发动?
他的思绪十分乱,黄绢头向後仰∶「原,我在等你回答!」
原振侠闷哼了一声∶「我想,医院对他所做的检查纪录,你早已弄到手了!」
黄绢直认不讳∶「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为甚麽要做那麽详尽的身体检查?」
原振侠对於黄绢在从事的活动,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他一点也没有打算把有关降头的事说出来,他只是道∶「他将是一国之君,自然要注意身体健康!」
黄绢叹了一声∶「如果你只是简单地说不知道,我会相信你不知内因。现在你这样说,我肯定你是知道原因的,说给我听。」
原振侠立即道∶「是,但是我不说。」
黄绢转过头来,蹙著眉。这时,她脸上的化妆已经全部抹去,身上又只裹著一条大毛巾,以致她看起来,像一个俊美的大男孩。
她没有再催原振侠说甚麽,只是道∶「近年来,我们很注意亚洲的局势¨¨¨」
原振侠立时冷冷地道∶「求求你们放过亚洲,亚洲人的苦难已经够多了!」
黄绢沉声∶「泰宁储君曾在两年之前,和卡尔斯将军见过面,我们也负责替他训练一支小型的军队,所以我们必须知道他的情形!」
原振侠听得暗暗吃惊。看来,泰宁储君不甘於和现任国王一样,有名位而无实权,他要掌权,要和军人政府起冲突!而他的支持者之中,竟有卡尔斯将军这样的人在内!
他苦笑了一下,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美女,实在不应该和这种事联结起来的。可是事实上,她非但参与,而且还是重要的角色!
他摇头∶「难怪你们最近,甚至买进了香港的一家银行!」
黄绢伸了伸腰,做了一个十分诱人的姿态∶「储君最近一年来的行动十分古怪,而且,不和我们派去的人见面。只说他有点私人的事要解决,可是却又没有人知道是甚麽事¨¨¨」
原振侠道∶「所以,你要亲自出马?」
黄绢低下了头一会,才抬起头来∶「或许你怎麽也想不到,为了政治上的原因,储君在即位之後,国际上支持他夺权的力量,安排我做他的皇后。」
黄绢说得十分平静,像是完全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而原振侠却突然跳起来盯著黄绢,他不明白她怎麽还能那麽平静!
原振侠目瞪口呆,足有三分钟之久,才吞了一口口水∶「你¨¨¨你¨¨¨觉个这样被人安排来、安排去的生活¨¨¨十分有趣?」
黄绢的神情有点落寞,声音仍然平静∶「谈不上有趣或无趣,只是我必须这样做。」
原振侠难过地闭上眼睛,自然而然又想起海棠说过的,「人形工具」这个名词来。黄绢的目的是甚麽呢?是她在利用卡尔斯将军,还是另外有一股更强大的势力,在利用著他们?
她若是成了那个国家的皇后,又会有甚麽花样玩出来?这个美丽的女人,她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原振侠长长叹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来,看到黄绢正昂起头望著他。
原振侠语音乾涩∶「我不能提供你甚麽情报,他只是一个来接受身体检查的病人,不是你说,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分。而检查的结果,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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