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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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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
作者: 舒本凡
其实吧,主角一点也不想重生。他觉得做鬼也很不错,尤其在枉死城待得很快活。可是众鬼王非得要他重新再活一次,想千方设百计的将他哄回来。 
    其实吧,主角一点也不想修真。他就喜欢过普通人的日子。胸无大志,没事端一小板凳看街、发呆、欣赏美女,悠哉游哉,这是多么的舒坦,多么的惬意?可是他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在世之仙。 
    其实吧,主角除了有点小祸害,基本上与世无争。可是,别人要找他争啊。没办法,争就争吧。于是,他赢了,并且带着世间一批修真人奔向了仙界。 
    本文计划一千二百多章,约三百到四百万字,涉及市井生活、校园、修真、经商、官场、娱乐、灵异。本文轻松,适合休闲阅读。
第一章 A级通缉令

    第一章A级通辑令

    国家jǐng察总部《A级通辑令》

    张秋生男汉族1976年11月出生高中文化

    1991年杀人未遂后逃亡,1993年故意伤害,因认罪态度较好免于刑事处罚。同年底入伍。1998年底退伍,不久又因杀人未遂,获无期徒刑。又因屡次有立功表现,于今年八月获释。

    张秋生于今年十月二十rì到十一月十rì,杀害天关省麒林市jǐng察局副局长伍少宏、麒林市宏洋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王绍洋、宏洋集团缘来夜总会经理洪明杰、宏洋集团轻风海岸桑拿休闲中心经理李卫军、宏洋集团购物广场及宏洋百货总经理胡斌、宏洋集团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何强等六人。

    张秋生能熟练掌握各种枪械及单兵武器,shè击成绩优秀。中国武术、散打、柔道、泰拳道、空手道,格斗及zì yóu搏击各项成绩均优秀。会驾驶各种车辆。化装、渗漏、潜伏成绩优秀。jīng通英语、全国各地方言。

    张秋生此人十分危险,有发现其线索者,请立即报告当地jǐng察机关。据所报线索擒获张秋生者,奖励现金二十万整。

    ―――――――――――――――――――――

    这个通辑令在全国并没有引起大的反响,全国这么大,每天发生的事件这么多,只要没有推手有意推波助澜,一般的事还真的没人关注。

    但是在通辑令事件发生的麒林市,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街头巷尾,机关办公室、茶馆酒楼、家庭餐桌,到处都在议论张秋生以及被杀的六个人。因为,麒林市很多人都知道张秋生的遭遇,以及被杀的几个人的所作所为。

    张秋生是个孤儿。1976年11月,一个怀孕即将临盆的妇女,在麒林市火车站地下通道,被人抢夺背包时摔倒,又被匆匆抢上火车的人群踩了几脚。

    妇女被送到医院没撑多少时间就去世,早产的婴儿奄奄一息,眼看救不活。婴儿母亲已死,背包被抢找不到一点身份证明。幸亏当时一位京城下放到这儿的老教授。这教授医术高明又有真正抚死救伤jīng神,他将这婴儿从死神手里抢了过来。

    后来这婴儿被一对老夫妻收养。这老夫妻在收养他的同时还收养了一个女孩,这女孩叫张秋然,所以顺势给他取名张秋生。女孩其实不能叫收养,是插队知青的孩子,她母亲还经常来看她,应当叫寄养。那时没有计划生育,也没有《收养法》,所以老两口收养两个孩子很容易。

    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相亲相爱,张秋生幸福的成长着。

    1991年,张秋生初中毕业,那时没有互联网电话也没普及,没有网上或电话查询成绩一说,姐姐陪他一道去看榜。由于考试时出了一点状况,估计对成绩有影响,所以姐姐很着急坚决要与他一起来。

    可是在学校,在大白天,在几百学生眼前。姐姐张秋然被王绍洋、洪明杰、李卫军、胡斌、何强五个流氓拉进了教学楼。张秋生那时才十五岁多十六岁不到,在与王绍洋等人的搏斗中被打休克。

    等张秋生醒来时,姐姐不见了,流氓也走了。围观同学说,张秋然是一个人先跑,流氓随后走的。教学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张秋然没有回家。

    事隔二十多年,麒林市的许多人还记得,那几天在麒林市的大街小巷一个苍老的声音呼喊着:“然儿——,你在哪儿——”。一个男孩用几乎滴血的声音哭喊:“姐姐——,姐姐——”。

    那苍老,那哭喊,闻者无不泪下。街坊邻居们出动了,同学们出动了,jǐng察也出去了,大家一直帮忙寻找。

    几天后在流经麒林市的一条大河的下游,发现了张秋然的尸体。夏天,尸体已腐烂。法医鉴定结果,未发现他杀痕迹,结论为自杀。

    张秋然妈妈疯了,整天抱着女儿遗像,嘴里喃喃自语:“秋然,妈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

    她是隔壁姚河市市长的夫人。为照顾她,丈夫辞去了市长职务,以四十几岁的年龄当任政协主席。

    办完姐姐丧事,张秋生揣着一把水果刀找上王绍洋家。剌伤了王绍洋和何强两人。

    只是剌中两人腹部,伤的不重。但张秋生不知道啊,他以为剌死了。未满十六周岁,他还是个孩子。让他拉小提琴、二胡,吹笛子弄古琴都行,甚至让他画画下象棋也行。这些都是妈妈望子成龙,花钱让他们进少年宫或请专人教的。可他不知道什么叫杀人!见王、何二人捂着肚子,血从他们手缝里流出来,就慌了神。当下没回家直接就跑路了。

    幸好的是他握着的水果刀没放下,带着一起跑了,现场没留下证据。

    张秋然继父,其实叫继父不太合适,因为他不知道妻子还有这么个女儿。张秋然是妈妈与别的知青生的孩子。

    秋然出生后就被送到张nǎinǎi家,张nǎinǎi老两口无儿无女,拿秋然姐弟当亲生。

    粉碎四人帮后,秋然父母都考上大学,这时照说可以回到父母身边了。可她亲生父亲早抛弃了她们母女,另寻高枝不知跑哪儿去了。

    外婆知道秋然的存在,但她以死威胁秋然妈,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是未婚先孕的那种,以后无法嫁人。又硬xìng做主将秋然妈嫁给了一个刚转业的团级干部,我们就叫他秋然的继父吧,他现在已升任姚河市市长了。

    要定张秋生杀人未遂罪时,秋然继父说话了,他请问jǐng察局定张秋生罪有什么证据?jǐng察局回答王、何二人亲眼见张秋生拿刀捅他们的。秋然继父反问,张秋生亲眼见王绍洋等五人,将他姐姐拉进教学楼,还有大量同学证明,你们为什么不定王绍洋等人的罪?

    jǐng察局无话可答,秋然继父毕竟是正厅级干部,虽然是隔壁市的。但正厅就是正厅,他说话的分量就不得不让麒林市领导重视。他的继女被侮辱你们无法追究,那你们就有法追究张秋生?此事也就马马虎虎作罢。现在通辑令上还是把这作为一次犯罪。

    可张秋生不知道,他以为王、何二人死了,jǐng察局肯定在通辑他。所以慌慌张张的跑路。

    他在外面流浪了三年。这样的少年最容易被犯罪团伙盯上。三年里,他先被盗窃团伙拉去。由于自己出身的缘故,张秋生最恨抢劫盗窃一类人,在盗窃团伙里时间不长,就偷跑出来。

    后又进一江湖门派修习武功。至于什么门派,众说纷纭。武功小成后,他跑回家,发现爷爷nǎinǎi也死了。

    有人告诉他,爷爷天天往各部门跑,要为孙女伸冤。在一次跑有关部门时,路上遇到胡斌、何强等一伙人。他们故意将香蕉皮踢到爷爷脚下,使爷爷摔倒。

    爷爷在医院没挺过去。瘫痪在床的nǎinǎi听说老伴死讯,也随之而去。

    张秋生找王绍洋们报仇,将这伙流氓打伤。如果不是jǐng察赶来的快,这伙流氓真有可能被打死。

    不管人们怎样猜测张秋生进的是什么门派,反正这个门派有点势力,在与秋然继父的共同努力下,jǐng方以认罪态度较好免于刑事处罚。秋然继父把他送进特种部队。

    张秋生退伍后,在南方给人老板当保镖三年。就在人们以为他打消了报仇念头时,他回到麒林市,又一次杀王绍洋。可惜正要得手时,王绍洋才七岁的儿子出现了。张秋生不忍心当孩子面杀其父亲,在逃跑的路上又遇到一群过马路的小学生。为了不伤害小学生他被迫停车,束手被擒。

    对于这样的累犯,谁也无法保他,这次获无期徒刑。他在监狱表现非常好,从监狱长到狱jǐng都说他好,并多次立功。经多次减刑,最终服刑十五年狱,于2016年八月出狱。

    张秋生这次出狱不久,就终于干掉了伍少宏、王绍洋等六人团伙。

    为什么要杀伍少宏?伍少宏是王绍洋姐夫,是宏洋集团背后大股东,是王绍洋等人的保护傘。

    宏洋集团在麒林市民愤极大,特别是宏洋地产的野蛮拆迁,坑蒙拐骗嚣张跋扈。

    ――――――――――――――――――――――

    这是一艘远洋集装箱货轮,挂的旗帜张秋生不认识,大概是北欧某个国家。欧洲国家大多是十字旗或三sè旗,不大好区分,也没必要区分。

    张秋生坐在艏楼附近的甲板上,仰望悠远而深邃的夜空,满天繁星眨着眼睛仿佛在向人们述说着一个个远古又神秘的故事。海风吹拂着脸颊,那浓浓的海水气息,竟然让张秋生想起nǎinǎi做的饭菜的香味。

    小时候家里住的还是平房,那时nǎinǎi也还没瘫痪。夏天的夜晚,坐在屋门口乘凉,总是喜欢和姐姐一起偎在nǎinǎi身旁,听nǎinǎi讲牛郞织女,讲鹊桥相会,讲七仙女嫦娥玉兔,讲天上神仙什么玉皇什么太白金星托塔李天王。nǎinǎi还回答姐弟俩提出的许多许多好傻好傻的问题。有时nǎinǎi回答不上来,就慈爱的摸着姐弟俩的小脑袋笑着说:“真是傻孩子。”

    张秋生在杀了最后一个仇人后,来到爷爷nǎinǎi姐姐坟前,给亲人们烧最后一次纸。原打算烧完纸,就在亲人们面前自杀算了。枪里剩下最后一颗子弹,这是留给自己的。大仇已报,这个人世已没什么好留念的。

    他盯着亲人们的墓碑,仿佛看到爷爷nǎinǎi慈祥的笑脸,姐姐生气的模样,姐姐督促他学习时经常就是这模样。

    耳边仿佛听到了姐姐唱歌。深情、圣洁的歌声,在歌唱着生命,

    歌唱着亲情爱情,歌唱着世上一切的美好。

    如宗教赞美诗一般的音乐,在张秋生耳边廻荡。是啊,我为什么要自杀呢?那样不是辜负了爷爷nǎinǎi辛苦把我养大?姐姐是不是要哭,要骂我没出息?还有,重要的是,如果自杀不就是陪王绍洋那些杂种死吗?他们有什么资格让我陪他们死!

    不!我不死,我要活着!即使要死,也要为别的事去死。

    张秋生给亲人们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离开了麒林市,开始了艰难的逃亡生涯。

    三个月后,张秋生爬上了这艘货轮。

    看着平静的海面,大概是进入了赤道无风带。不知道这船目的港是哪儿,下一步是经红海过苏伊士运河,还是到非洲沿岸?

    这时大陆在过年了吧,家家户户喜气洋洋享受着亲人团聚的温馨,迎接chūn天的到来,憧憬新的一年平安顺利。

    张秋生也不清楚在海上漂了多少时间,活一天算一天的人有必要计算时间吗?与他躲在一起的另一个人,大概也不知道,这人比张秋生还淡定。

    这人是在启航的那一刻来的。当时张秋生正跪着向祖国,向家乡,向爷爷nǎinǎi姐姐告别。货柜里光线很暗,但不影响张秋生这样长年习武又经特种部队严酷训练的战士对身边危机的感应。货柜狭小的空间里莫明其妙的多了一个人。

    来人站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却给人一种高山临风的飘逸,海滩漫步般的闲适,儒雅出尘翩若飞鸿的气势。上身穿一件休闲夹克敞着怀,里面是白sè的衬衫。下身半新不旧的牛仔,脚上是白sè旅游鞋。看不出年龄,三十或四十岁?四十到五十岁?再或者六十到七十岁?都有点像。也看不出职业,手掌生杀予夺大权的高官?有点像。身家亿万的富翁?也有点像。学富五车的学者教授?也有点像。嘻笑人间游戏风尘的得道高人?还是有点像,只不过穿戴不对,要是穿道袍或袈裟就更像了。

    张秋生做了个请坐的手式,顺手擦去脸上的泪痕。那人明明两手空空身无长物,眼睛一眨手上却出现一个蒲团,也不说话眼睛一闭双腿一盘就此打起坐来。

    张秋生仔细看这人的打坐方式,不是结趺跏坐,不是金刚坐不是弥勒坐,也不是如意坐。张秋生学的不是内家拳,不用练内力,但也每天打坐静心。师傅告诉过他各种打坐的姿式,并且告诉他这些打坐姿式都是佛教坐禅的方式,我们不是佛教徒就不用这么讲究,我们打坐主要是放松筋骨磨练心志而已。

    张秋生认不出这人打坐姿式的明堂,但知道这人不是和尚。再看这人随随便便那么一坐,就如盘石如古松如龙盘如虎踞,又如云岫如轻烟如晨雾如暮霭,似乎他自亘古以来就坐在这儿,又似乎随时都要飘飘而去。

    看来是遇上高人了,张秋生心里默默想着。没有打扰高人的打坐,张秋生也打了个如意坐,当然不是练内功,而是闭目养神。

    将近二十多天,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张秋生本来就没什么倾诉yù,说不说话无所谓。不过那人好像更无所谓,万事万物神马都是浮云。藏身的货柜是浮云,货轮是浮云,大海是浮云,一旁的张秋生也是浮云,没有什么值得他说话。



第二章 海上惊魂

    满天繁星渐渐西沉,没有了星星的天空墨黢黢像锅底,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张秋生起身,打了一趟拳,又做了几百下俯卧撑。天亮后就要猫货柜里躲起来,趁现在锻炼身体。这是张秋生多少年养成的习惯,即使是在这偷渡时期也是坚持不懈。

    货柜里那人还是在打坐,从上船那会起除了吃喝他就是这样。即使吃喝,也是张秋生递给他就吃,不递也就不要。每次张秋生递东西给他,眼睛睁都不睁,却知道水或食物递来了,手一伸接过。吃了喝了,一个谢字都不说,立即恢复原状。这人还挑食,火腿肠午餐肉泡面等等一概不吃,只吃水果、西红柿。

    张秋生自从十六岁遭逢惨变,除在军队待了五年,其余时间都是在监狱或江湖道上混,最是讲义气。在部队的五年,不是训练就是执行特殊任务,那一份生命相托生死与共的战友情,也是世间最珍贵的情义。对朋友对战友,张秋生向来是有多少给多少,从没半个不字。何况现在他是心如死水,而高人本来都有一些怪脾气。

    对这人的怪诞的行为,张秋生半点没在心上过,该怎样还是怎样。

    张秋生回到货柜,拿起一瓶水递给那人,等那人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又送过去一个苹果。然后自己开始吃早餐,这么多天一直都是这样过的。

    像他们这样的偷渡法,要给其他蛇头偷渡者知道那得气死。别人偷渡都是躲在密不透风船舱或货柜里生怕被发现,忍饥挨饿。浑浊空气,连屎尿都就地解决,死了尸体往大海一扔。张秋生还早锻炼,还一rì三餐,还仰望星空。

    水还剩下三四瓶,食物也不多了,看来今晚还要去偷。张秋生带的给养本来是够一个月的量,为此他冒着风险反反复复地溜上溜下。现在不是多了一人吗,就超预算了。张秋生喝水是一次一小口,补充一下必要的水分就行了。那人是一次一瓶咕咚咕咚全喝完,一点不考虑淡水在大海上的珍贵。以张秋生的身手,偷点给养不在话下,已经偷了两次了,也不在乎多偷几次。

    一直打坐的人突然站了起来,出了货柜。张秋生有点诧异,但也没看他,也许他是去方便方便。这里有一个问题,好像这人这么多天就从来没方便过。他是怎么做到的?张秋生也就是想想而已,没往心里去。

    不一会,这人回来了。过了一会又出去,如此反复三四次。最后一次回来,坐到张秋生对面。这次没结趺跏坐,而是像普通人的坐法。这很反常,而更反常的是,这人开口说话了:“我看你是以十二路谭腿、小红拳为根基,主修八卦掌。而后又练了柔道、空手道、跆拳道等乱七八糟的外国武术,还练过军队格斗、搏击,学的杂却又没练过内功是吧?”

    这人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就是这么多。张秋生有点茫然,他都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锻炼。仅仅是随心所yù的打打拳做做俯卧撑。这人好像从没出来看过。他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这都不叫高人,那怎么样才叫高人?可惜相见恨晚,如果以前遇到这种高人非拜他为师不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心如死水漫无目的四处漂流的张秋生,已经没有生的目标,也没有了拜师的yù望。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是的。不过师傅说本门原来是有内功心法的,只是在一百年前国家内忧外患时,门中长辈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内功心法就此失传了。”

    这人听了张秋生的回答,没说话背着手又出了货柜。

    张秋生也跟了出去。他是意志力非常坚强的人,除了部队首长的命令,从来没人能左右他的意志。这次竟然莫明其妙的跟着出来。

    他们藏身的货柜处于接近船艏部位的上甲板,前面不远是一根高高的船吊。那人背着手看着大海不说话,张秋生站在他身后也不说话。

    天亮了,平静的大海,像一幅淡蓝sè的绸缎,印衬着浅青的天空。渐渐地海水变红,越来越红,一眨眼在海的尽头放shè出万道霞光,天也被烧红。太阳在红的海红的天的烘托下露出半边脸膛,慢慢地慢慢地上升,上升,突然一跳,就在了东方的半天空,把无数的金光洒向大海。

    俩人默默的观看rì出,仿佛被大自然壮丽所震憾。

    “谢谢你这些时rì对我的,那个,那个”这人在选择用什么词来表达他的感谢。

    张秋生听这人说谢谢他,赶紧说:“不用谢。真的。出门在外大家都是朋友。同船过渡都是缘呢,何况我们是同船漂洋过海。”

    前面说了,张秋生这二十年,除了在部队五年,其余时间不是监狱就是江湖道,不论遇上谁都以朋友相称,除非是对头,张秋生没对头只有仇人。他称那人做朋友只是江湖上说顺嘴的话,没别的意思。

    那人听了张秋生的话,楞了一下,点点头说:“缘,这也确实是缘。”说着话脸上露出微笑,“朋友,呵呵,老夫的朋友非常少,还是不知多少年没见过面了。呵呵,没想到临死前还能有个朋友,呵呵,呵呵。”

    说着,说着,怎么扯到死上面去了?张秋生正迷惑呢。那双手比活几下,然后对着张秋生脑门一指。

    张秋生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好像大脑里多了什么。张秋生晃晃脑袋,也没往心里去。就听那人说:“这是一套内功心法,你年龄大了点,想练到大成是不可能了。不过,能有小成也就不错,目前会内家功夫的也没几个。现在没时间了,上岸后找个地方再练。”

    内功心法?传说中的内功心法?只在武侠小说电影电视里才出现的内功心法?

    要是以前张秋生肯定会激动若狂,倒金山推玉柱磕头拜师。可他现在没了兴趣。他已经没了活下去的目标,漂洋过海漫无目的,到一处算一处。内心里他已决定,以后要是有人打他,绝对不还手,如果有人要杀他,只要不是太过无理,就让人杀了算了,总好过自杀。那么,武功再高强有什么用呢?

    那人一生中,也不知多少人为了拜他为师,不惜将头磕破;为了得到他一句两句指点,甘愿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此时见张秋生得了他的内功心法一点都不激动,还是那样站着,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难道这年轻人已达到无喜无悲,无sè无相,无sè相无我相无众生相的境界?看着也不像啊。那人就纳闷了,高人也是人不是?

    “不喜欢?”那人终于发问了:“放进去了,要抠出来有点难。”

    张秋生摇摇头。那就是喜欢了。张秋生还是摇头。

    啧,那人已经不是纳闷,而是郁闷了。想了想,点点头:“是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武功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枪去?雕虫小技,确实是雕虫小技了。”

    “不是,不是。”张秋生见他这么说,非常不好意思,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内功心法送给你,你还板着个脸,也太不讲意思:“我很喜欢,只是我已经决定戒武了,谢谢大师的好意。”

    “戒武?”有点啼笑皆非:“那有人打你呢?”

    “那就让他打呗。”

    “那人家要把你打死呢?”

    “打死就打死好了,”张秋生无可无不可的说:“自杀有点下不了手。”

    咦——,这孩子年纪轻轻就灰心到这程度。

    “来来来,先自我介绍一下,”那人边说边坐下,不再是趺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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