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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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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也好修真也罢,都只是为了活的更自在。在张道函的眼里,现如今的修仙纯粹是扯淡。不能飞升还修个屁的仙,师傅早早叫他解散门派不要传徒是对的。
“走吧,在这儿枯坐有什么好玩的?”张道函拉着张秋生就走,还说:“你又不做和尚,无需练枯禅功。”
两人一狗悠闲地漫步在幽冥界的荒原上。
张道函说:“望乡果我看了,还没熟。要多久才会熟,我也不知道。我们慢慢等吧,过一阵就来看一次。”
张秋生说:“不急,我也不想投胎转世了。就这样也不错,不愁吃不愁喝,也无需cāo心穿什么衣。太好了!这样的rì子人世间哪儿找得到?”
张道函想着上哪儿找一个恶鬼来让秋生吞了,给他补充一点邪念。一味的单纯就是白痴,张道函可不想交个白痴朋友。可是再一想,恶鬼不行。恶鬼道的那些恶鬼都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更不知是生前作的是什么恶被打入恶鬼道。要是太邪xìng的,让秋生吞了还得去炼化。
关键是不发作就不知是怎样的邪xìng,等到投胎转世再发作的话可就迟了。要是在人世间干下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坏事,那个账可要记在秋生的头上,生生世世也挘蝗ァ
不管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张道函生xìng豁达,从不自己给自己找烦恼。两人一狗晃晃荡荡,最后来到一座大城池。
张秋生看着气象森严的城门,上面有一块白sè的石料,大概是白玉吧?上书三个篆字。他只初中毕业,不认识篆字。张道函告诉他,这就是枉死城。
城门口站着鬼兵鬼卒,个个持刀拎棒,神态骄横。张道函递了几个钱,鬼兵就放他们进去了。
张秋生问:“这是不是行贿受贿?”
张道函哈哈笑着说:“这倒不是行贿受贿,是正经的城门税。虽然幽冥界索贿成风,但这儿的守卒因没什么大权力,所以倒也没发现他们索贿。”
张秋生好奇的追问:“那什么地方行贿受贿严重呢?”
张道函说:“那还用说?当然是掌握生死的地方啊。这个枉死城进不进也无所谓,不让进就不进罢了。那些不该死而死的,非进这儿不可。不让进?不让进你把我弄回去啊,我还不想来这儿呢!”
张秋生默默无语。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理,有鬼的地方也有江湖。江湖嘛,那就是弱肉强食。权大的大吃,权小的小吃。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世界与幽冥界情同此理。
枉死城里街道非常干净,最起码没有西瓜皮香蕉皮到处乱扔,塑料袋废报纸随风起舞。街道上房屋鳞次栉比,酒肆商铺林立,看着很是兴旺。只是没人逛街压马路,似乎是经济大萧条时期。
张秋生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或者说戒严了?怎么一个鬼影都没有?”
张道函呵呵地笑着说:“没戒严,这儿就没戒严这个词。枉死城原本就是这样。”
张秋生又问:“这样的萧条,商家怎样做买卖?”
张道函说:“买卖嘛,有鬼上门那当然是要做。没鬼上门呢,也无所谓。
他们又没有什么电费、水费、煤气费、有线电视费,没有人员工资,没有治安联防费、垃圾费、卫生费要缴。更没有什么增值税、营业税、工商税、所得税、消费税,当然就没有什么教育附加税、城市建设维护税等等。
有人来买东西那很好,没人来买东西也无所谓亏不亏本。rì子本来就要这样过,难不成他们不做买卖就不住房子了?”
第七章 阳间带来的茶叶
张秋生就不明白了,他问:“一样税都不收,那枉死城zhèng fǔ咋运作?干什么事不都得花钱,枉死城zhèng fǔ怎么办事?”张道函又笑,说:“哪有什么zhèng fǔ,你别把现代政治往这里代好不好?别说这儿是幽冥界,即使是阳间,在古代所谓的府衙县衙也就三班衙役。皂班、力班、快班加起来也就十几人。从来就没有什么一个县太爷加十几个副县太爷,再加十几个秘书长。而且县以下朝廷就不管了,让乡民自治。以后你多看看书,从来就没有什么乡衙。
枉死城就一个城主,再带几个鬼兵鬼卒,能花得了多少钱?这儿又不用修马路。更不用今天修好了,明天挖开埋电缆,后天再修好,大后天又挖了埋水管,再大后天又重修。城主也不用向冥王缴什么政绩,去建什么标志xìng高楼大厦,再建什么花园广场。总之,这儿在城建方面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枉死城自亘古是什么样子,到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张秋生还是不明白,他问:“你还漏掉了一个问题。房租。商家不缴任何税费,但房租总要缴。商家没有生意做,必定要亏房租。还有,城建上不用花钱,但鬼兵鬼卒总要发工资。靠收那几个城门税恐怕不够吧?”张道函愿意与秋生说这些,他认为通过思考与提问,再加上他的回答,可以慢慢让秋生从白痴状态恢复过来。他说:“没房租要缴。这些房子都是商家自己的,没人会租房子做买卖。生意这么萧条还租房子做买卖,那就是十足的糊涂鬼了。生前糊涂还情有可原,死了还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在这枉死城也待不下去。一顿饭过程就被别的鬼当早餐吃了。或被这些商家抓去做成物品卖了。”
抓鬼做物品?张秋生惊诧莫明。这儿的鬼就相当于阳世的人,能随便抓人做物品,那不就相当于阳间做人肉包子?枉死城最大的可能是没什么法律。可是即使没法律,也应当有什么规矩常例,原始部落还有习俗呢。虽然张秋生自己在恶鬼道修罗道,甚至畜生道都吞噬别的恶鬼修罗。但那是环境决定的。他不吞噬别人,别人就要吃了他。这就像在战场杀人与在和平城市杀人的区别一样。在战场杀人的是英雄。在和平环境杀人,那就是罪犯。就像他杀了伍少宏与王绍洋他们一伙,无论自己多么有理也不能否认这是犯罪。自己得赶紧跑路,要么就得乖乖被jǐng察抓,或者投案自首。
张道函指着沿街的店铺说:“这些商家卖的所有物品,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运用他们自己的yīn灵气制作,另一种就是抓别的鬼做的。幽冥界不像阳间有各种资源可供利用,这儿没有什么矿山可供开采。又孤yīn不阳,五行不全,造成万物无法生长。你说这儿凭什么制造器物?所以只能用自己修炼得来的yīn灵之气,或者用别的鬼的yīn灵之气。你别拿阳间的法律往这儿套,即使是阳间的法律对强者也全无用处。弱肉强食在哪儿都是一样,只是表现的方法不同罢了。”
弱肉强食这个道理张秋生懂。生前要不是他家太穷,爷爷nǎinǎi又只是鞋厂的普通退休工人,王绍洋这伙流氓也不敢欺负姐姐。而姐姐的惨死都没有让王绍洋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还不是因为伍少宏是jǐng察?而伍少宏的叔叔又是市中级法院的副院长?
经过怨孽海的炼化,张秋生现在已经没有一点恨意。但道理还是这个道理,它不因执念的消失而改变。如果能带着前世记忆去投胎重生,首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让自己强大。我不欺负别人,别人也休想欺负我。可是我为什么要投胎做人呢?在阳间是过rì子,yīn间不也照样过rì子?我从此不再抓别的鬼吞噬了,别的鬼也休想吃我。就这样挺好,何必投胎!
张道函虽然不知道秋生心里的具体想法,但小朋友对阳世没有一点留念还是可以看出来的。用心如死灰来形容现在的张秋生那是一点都不为过。也只能慢慢开导了,这事急不得。
既然决定留下来,这儿的情况就要弄清楚。张秋生问:“您还没
说城主怎样给鬼兵发工资呢。还有,您说这些店铺的房子都是店主自家的。那这儿可以随便造房子吗?新来的鬼肯定都弱小,是不是都要被吃或被抓?那枉死城不是没新鬼补充来源了吗?”嗯,这孩子是真的打算在枉死城住下了。张道函一时没想出开导的办法,对这个提问还得好好回答。不能造成我在糊弄他的印象,否则以后说话他都不信了。张道函说:“城主无需发工资,或者只发很少一点吧。枉死城里有很多势力强大的派别。每一个派别里都有牛逼的人物坐镇。这些牛逼人物城主也奈何不得。他们大多在阳间有香火供奉,甚至受万人膜拜。你要想在这儿住下来,记住这些派别就非常重要。知道了枉死城里有众多派别,那么对这儿的一切疑问就都迎刃而解。
鬼兵就是各个派别支出来当差的。鬼兵的花销也由这些派别出。能不能随便造房子我不知道。但没有大实力的鬼压根造不出来房子。刚才说了,这儿的一切都是要yīn灵之气来制造。没有强劲的实力,别说造房子就是一粒花生米也造不出来。
凭你的实力造房子当然足足有余。可是造出来之后你得能守住,不要让别人抢了去。凭你的实力还真没人能打得过你,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啊。你再么厉害,又能打得了几个?
这些商铺说是商家自己的,实际上都是各个派别的。里面的掌柜实际上是支派来的而已,就像现代阳间组织人事部门任命一样。各派别势均力敌,谁也别打谁的主意。
至于新来的鬼会不会被吃被抓?糊涂鬼肯定要被吃被抓了。聪明的一来就要投靠某个派别,背靠大树好乘凉。你要想待这儿不走,也要投靠某个派别。”
投靠某个派别?张秋生虽然白痴了,但并没傻。监狱是个大学校,他生前有近一半时间在监狱度过,一些基本法律知识还是懂一点的。最起码他知道权利与义务相一致原则。投靠了某个派别,这个派别给你提供了庇护,那你就要为这个派别做出一定贡献。用俗话说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张秋生试着问道:“那如果我投靠了某个派别,他们需要我做什么呢?”张道函仰望星空。哦,不对,这儿没星空。他只是仰脸向上,长吐了一口气,说:“像你这样的,肯定不会让你去守城门。至于具体要你干什么?谁能想得到呢!各派那些牛人的脑袋本就异于常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异想天开叫你去做那匪夷所思的怪事?如果你一不小心投靠的那个派别的老大或老二,哪怕是老八老九反正在派别中很有地位的一个人是金兀术。金兀术叫你把岳飞给杀了,你杀不杀?”
张秋生倒吸一口冷气。这,这,这也太可怕了吧?他结结巴巴的问:“岳,岳,那个武穆王岳爷,岳爷也在这儿?”张道函不负责任的说:“我也不知道。这儿这么大,这么神秘,我也无法调查。反正这儿牛人多的数不清。像岳飞这样的人,他是屈死的,死后肯定要上这儿。虽然阳间尊他为神,可从他那个时代起天地已然不通。他飞升不了仙界,进不了天庭,只有来这儿。像他那样的人,你认为他会甘心投胎做一个普通老百姓?”
张道函活了几世,总共两千三百年。就从来没做过政治思想工作。他的两千多年,要么就是与别人打斗,要么就是摸到哪个深山野洼去修炼。朋友也就那么三四个,还动不动就上百年不见面。像这样认真细致绕着弯子劝张秋生不要留在幽冥界,对于张道函来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张秋生还不死心,问道:“那么我先调查一下,看哪个门派当家的是好人再去投靠不行么?”张道函说:“能先调查清楚当然是好。可事实上却不可能。我们在这儿待不了多久。大概就他们吃一百多顿饭的过程,相当于阳间的一个来月吧。这还是我的经验,要是你恐怕只待到十几顿饭的过程。因为我已经来过这儿几次了,他们知道我不好惹,再加上知道我在这儿待不长,他们才忍耐着。这么一点点过程,你能调查出什么来?”
张秋生无语了。不过他现在是没执念的人。这儿待不住,那就不待吧。我回黄泉道上去,就在那儿坐着也不错,有追风陪着也不寂寞。
两人一狗,在枉死城东游西逛。枉死城有一门好,没有电线杆,不用担心一不小心撞上去。也没汽车,走路发呆不用担心被汽车撞。偶而有一辆马车路过,速度也不能与汽车比完全不用担心。很少的行人,都是急匆匆像是赶着去办事。绝没有像他们两人一狗这样悠闲的逛马路。
“老张,你来了!”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欣喜的大叫。张道函闻声回头,也大声说:“哈哈,原来是陆兄。杜老呢?你们俩不是形影不离的么。”
叫陆兄的说:“在,在这儿呢,只是喝醉了。”陆兄话刚说完,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谁说我喝醉了?”
张道函轻声对张秋生说:“这两个人,一个是陆羽,一个是杜康。”见张秋生一副茫然的样子,知道他没听说过这两人,于是小声说:“陆羽是茶仙,杜康是酒圣。”
张道函对陆羽马马虎虎,对杜康可是非常尊重,他对杜康鞠躬行礼,口说:“陛下近来安好?”杜康醉眼朦胧地摆摆手说:“别跟我来后世那一套。我就问你醪丹带来了吗?”
张道函面露愧sè地说:“没有,那孟婆汤太厉害,这次喝多了,回到阳间就完全忘了这事。”陆羽插话说:“想来我的茶丹也是没有了。这也怪不得你,我懒得投胎转世就是因为这孟婆汤太厉害。如果转世后不会喝茶,我还不如就待在这枉死城。”两人都没责怪张道函失信,但均扼腕叹息,像是痛失什么无比珍贵的宝物。
张道函又说:“不过,我还是带了一点过来。是在阳间炼了自己用的。没用完就被雷劈死,稀里糊涂就到了这里。”说着拿出两个小瓷瓶,一个随手给了陆羽。另一个瓷瓶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到杜康手边。
杜康与陆羽二人如获至宝,双手接过瓷瓶,放鼻子上闻闻,小心翼翼地放入怀里。张道函又拿出一个大袋,对陆羽说:“这里是茶叶,也是我在阳间平时喝的。”陆羽激动的连声感谢,对张道函说:“老哥,这,这,真真的是万分感谢了。阳间的茶叶必定是比我自己用yīn灵之气炼造的要真。”长叹了一口气,又说:“我是多久没喝过真正的茶了?有时真想回阳间去。可是那孟婆汤一喝,再投胎转世,我陆羽就不是陆羽了。如若投生为贩夫走卒,屠户卖潱鳎旖虾玫牟枰吨坏毖俺=饪手铮癫皇亲魈煜轮竽酰堪Α背び醵烫荆锌灰选S肿テ鹨淮椴枰斗疟亲忧靶幔⒈账鬯剖翘兆碓诓柘阒小
张秋生生前就不喝茶,对茶之一道全无研究。此时看着那茶叶,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幽冥界没sè彩,捧在陆羽手心的茶叶形状倒是茶尖,成sè只是略有浓淡区别的黑sè。
张道函又拿出两个大坛子,递到杜康面前说:“这也是我酿来自己喝的。只剩这两坛了。”杜康大喜若狂,连说:“好好好,好。阳间的水总是比我自己炼的要好。我得想个法子保存。不然阳气跑了,酒就没了。”
陆羽此时已度过最初的陶醉,开始挑毛病:“这茶不纯啊!味不纯,形也不整。我告诉过你,茶要在常年有雾的高山之上采摘。还有,一定得由及笄年华之女子采摘。为何?实因这样的女子手小心细,采摘之时不会破形。我都反复——”
张道函与陆羽是一点不客气,听了陆羽的絮叨,连忙打断说:“你知道目前阳间是什么世道么?”
第八章 孙子、灰孙子
陆羽对张道函也殊无恭敬之态,说:“什么世道?哪个世道百姓也得吃饭喝茶。难道阳间正在打战?”张道函摇头说:“没打战。恰恰相反现在是大大的盛世。世界人民大团结,成立了联合国。除了个别国家,大部分国家都无战可打。”
陆羽一点不懂张道函的话,问道:“联合国是怎样的国?皇上又是谁?联合国人不喝茶?吃干炒饭?”张道函鄙视陆羽没文化,说:“跟你就说不明白,你对现如今的阳间之事一点不懂。这么跟你说吧,联合国不是国,而是各个国家派人去开会,大家共同商议如何消除战争。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也要在一起开会解决。”
陆羽也反鄙视张道函,说:“这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弭战之会吗?当初晋楚两国就会同当时的十四国,在宋国开了个弭兵会盟,约定各国不再打战。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你天天爬起来修道,修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悟不透呢?这叫万变不离其宗,知道吗?好吧,你知道。那么,弭兵之盟上也规定弭茶?打不打战跟喝不喝茶有关系吗?”
张道函就无法与陆羽沟通,回头对张秋生说:“秋生,跟这家伙说说,你平时都喝什么?”张秋生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他觉得这儿根本就没他说话的份。喝茶都能喝出个仙来,这是何等的牛逼?献丑不如藏拙,我就乖乖的在一旁听着吧。见陆羽听说现在阳间的人不喝茶竟急成这样,不免大为同情。不愧是茶仙啊,世人都不喝茶这仙当的也确实无味的紧。就像佛祖,世人都不信佛了,恐怕也要着急吧?他哪知道陆羽纯粹是抬杠。张秋生是修炼过度成了白痴。白痴嘛,一般都以为别人也白痴。见张道函叫他说话,赶忙说:“我平时什么都喝,一般也就是可乐,有时可口可乐,有时百事可乐,有时也喝纯净水。还有果汁什么的,偶而也喝咖啡。”
陆羽被张秋生一连串的名词给弄糊涂了,努力抓住第一个名词,其余的暂时不管了,他问道:“可,可,可什么,乐?”张秋生点头肯定,说:“对,就是可乐。一般就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两个牌子,其他山寨的牌子多如牛毛。”
陆羽好歹也是高级知识分子,会抓事物的主要矛盾。什么“牌子”以及“山寨牌子”是什么他也不懂,但他就盯住中心词问:“可乐是什么?”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是喝的饮料啊。”
“饮料”这个词也没听过,还是撇到一边,继续追问中心词:“喝的?”张秋生点头:“嗯呐。”
陆羽再问:“喝的什么?”张秋生再答:“饮料啊!”
“饮料”这个词看来撇不过去,陆羽只得请教:“饮料是什么?”张秋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陆羽,怜悯地说:“饮料就是喝的啊”口气就像幼儿园阿姨教小朋友。
现在轮到陆羽觉得无法沟通了。回头问张道函:“这孩子是你徒弟?不是听说你从不收徒弟吗?你要收徒也没事,可你别把人家孩子带yīn间来啊。有你这么当师傅的吗?啊!”张道函眼睛一翻:“别瞎说,这是我的小老弟。姓张,叫张秋生。”
陆羽马马虎虎恭喜了一下,又追问:“你还没说这茶叶中的怪味是怎么来的,还有采茶是怎么采的呢?我要找到其中原因所在,然后让你带回阳间去指导别人。”张道函对于陆羽的执着还是很佩服的,虽然修真之人就要破除执着,但陆羽不是修真之人不是?他对陆羽说:“现在阳间的人太多,仅我们华厦之国就有十五亿人之多。另外工业大发展,带来了严重污染。这些一时也说不明白,你也不懂。这么跟你说吧,现在阳间的河水很多都变味了,空气也变味了。空气知道吧?就是每时每刻都在吸的气。所以植物都不是你那时的味了。植物知道吧?就是所有地上长的东西,树啊草啊庄稼啊等等。
还有,现在的女人不插簮子了。不说十五岁不及笄,她们五十岁都不及笄。十五岁的女孩都上学读书去了,哪有给你采茶的啊。这些茶叶都是我自己采的,马马虎虎你就凑合着用吧。”
陆羽摸不着头脑地问:“十五岁的女孩都去读书了?哪男孩呢,男孩反倒不读书了?”张道函刚刚还佩服他的执着,被这话一问又不耐烦了,说:“我说过男孩不读书了吗?孩子们从六岁开始,不管男女全都得上学读书去。起码要读完初中。这个你也不懂。这么跟你说吧,就是每个人起码要读九年的书。不读书就是干犯朝廷律法,就是与朝廷作对。”
陆羽睁着眼睛拼命想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可惜想像力不够,只得再问:“女人都不插簮子,那头发怎么办?就这么披散着?及冠之年全都去读书,那壮丁咋办?谁去作工,谁服徭役?”张道函说:“头发怎么办?爱咋办就咋办。爱披散就披散着,爱编一根辫就编一根辫,也可以辫两根辫,甚而编上十根八根十几二十根都行。这么说吧,哪个女人愿意剃个光头满大街跑也没人管。这叫zì yóu,懂吗?女人zì yóu,男人当然也zì yóu了。没什么壮丁。现在的阳间,不缺人作工,更不缺人服徭役。反倒是多出大批的人没事可干。哪个朝廷要是有办法,能让人人都有事干,那就是好朝廷。”
陆羽更加无法想像这是何等的光景。于是不再问了,越问越糊涂。更加不想投胎转世了,做鬼还差不多是个明白鬼,投胎做人恐怕就是个糊涂人了。陆羽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炼制水去。yīn间没有水,鬼们也无需喝水。一些上层的鬼们想喝水,得自己或指派别的鬼炼制。
张秋生本来对陆羽很是尊重的。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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