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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第5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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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说张秋生今生的运气好到逆天呢。游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远远的有一艘远洋货轮过来。船上的人在望远镜里看见茫茫大海上有一个人,连忙放下救生艇将他捞上来。
这是一艘北欧国家的散装货轮。船上的人将张秋生救上来,问他话,一问三不知。张秋生被玲珑通天塔打得是头部。元神不在了,头部的大脑受严重创伤,这是白痴加失忆,现在除了可以听懂一点母语中国话外,英语是忘得干干净净。
船上的人诊断张秋生是得了失忆症,落水之人得这种病的不稀奇,另外也可能本来就不懂英语。船上的人除了给他吃喝外,再给他一套衣服,除此之外也就随他去了。失忆症,船上的医生无法治疗。
这艘货轮先到韩国,再到日本,再到中国北方某城市,再到南方某城市。到韩国时,船上人将韩国人叫来与张秋生说话,听不懂。到日本时,找日本人来与他说话,还是听不懂。
听不懂本国的话,又没本国的护照,这两个国家当然不准张秋生上岸。来到中国北方某城市时,船上人照着前两次规矩将中国领航员找来,让他与张秋生说话。
领航员问:“你是中国人吗?”张秋生望着岸上的国旗,似有所悟,连连点头说:“是,我是中国人。”
哎呀,这艘船上的人都松了口气,终于为这人找到家了。船靠岸后,没等人叫,张秋生就自己下了船。不知领航员是怎么想的,反正是没管他。
现在我们可以看出,同学朋友以及众多修真人都在南方沿海一带找,这个,完全是错误的。时间相隔那么长,这艘船早就过了南中国海,一直向北,主要是又去了韩国与日本。
上了岸的张秋生漫无目的的乱逛。不说现在是白痴加失忆,即使好好的他对这个城市也不熟悉,从没上这儿来过。
白痴加失忆也还认识几个字,看着一个商店的招牌慢慢地念道:“风池市喜大祥酒店”。字是念出来了,这几个字代表什么意思却不太明白。不明白不要紧,里面的人在吃东西却可以看出来。
要吃是人的本能,或者像以前说过是高级动物的一种无条件反射。白痴张秋生见到吃的立马就进了店。找张空桌子坐下,跑堂的立马过来为他递上菜单。
白痴不懂跑堂的什么意思,翻着白眼朝跑堂的看着。一个人要是被白痴这样看,就会觉得自己是白痴。何况张秋生穿着一身外国水手服,假马日弄鬼的也还有点派头。
这个跑堂的刚来时间不长,他以为张秋生是常客。常客嘛,来了一般都是老规矩,不用说话。跑堂的立马就很窘,很难堪,他不知道这个常客的老规矩是什么。
这个跑堂还有几分聪明劲,突然就灵机一动,这个常客莫不是要我们店的招牌菜?这个店的招牌菜是汽锅蒸鸡,红油百叶。
刚才说了,这是个海滨-城市。海滨-城市嘛,饭店里海鲜比较多,一般饭店的招牌菜都是各种海鲜。这个喜大祥酒店别出一格,他们的招牌菜就不是海鲜。这样一来,在遍地海鲜的城市反倒做出了一点小名气。吃腻了海鲜的人就喜欢来这儿吃鸡或牛百叶。
一只汽锅蒸鸡,一海碗红油百叶,被张秋生呼里哗啦吃得干干净净。嘴一抹,直接走人,头都不带扭一下。跑堂的糊涂了,难道这个常客还有一个规矩,记账?
可这个账怎么记呢?首先得知道他叫什么哇。跑堂的想问吧台上的人,可又怕吧台上的人骂,你连人都不认识就给他端吃的拿喝的?可是不问又不行,账没法记。
跑堂的这么一思考一犹豫,再伸头看看,常客早已走远了。跑堂的正想追出门去,这时又进来两个人,两个扛着二毛一肩章的军人。张秋生是出门往右拐,这两个军官是从左边过来。
如果张秋生出门往左拐,那他就结束了苦难的流浪生活,我们也就没了后面的故事。这两个军官一个是曹忠民,一个是李长江。他们两人现在是海军陆战队的少校教官,驻地就在风池的郊区海边。
是追赶吃饭不给钱的,还是接待新来的客人?跑堂的闷头不出声,靠,我只负责跑堂,招待客人是我的本分。吃饭没给钱,那是没看住他,这不是我一人的责任。
晚饭时,张秋生又来了。还好,还好,跑堂的在胸口画十字,上帝保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真的是常客,跑堂的由衷地感到高兴,自己没看错人。
汽锅蒸鸡与红油百叶又给端上来,这次真的是按老规矩,没让张秋生翻白眼。还是如同中午一样,张秋生吃饱了,抹抹嘴走人。
跑堂的赶紧跟上前,弯着腰请教:“这位老板,对不起,我是刚来的,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
张秋生还是如同中午那样朝跑堂的翻白眼,他压根就听不懂这跑堂的在说什么。跑堂的有点慌神,常客生气了?不过,生气就生气吧,账是一定要记上。
跑堂的拦着张秋生不让走。张秋生像拎小鸡一样,将跑堂的拎到一边,慢悠悠地往外走。跑堂的一把抱住张秋生的大腿,拼命大喊:“快来人啊,吃霸王餐的要跑哇!”
呼啦啦,饭店里的人全都跑出来,各种家伙往张秋生身上招呼。张秋生木呆呆地站着,任随别人打。老板突然一声喝令:“停!别打了。这人是个傻子,打了也没用。”
打了这么长时间,这人都没反应,可不就是个傻子?话又说回来,傻子也不能白吃白喝啊。老板突然想起一个主意,对张秋生说:“这么打你都无动于衷,不知道怕也不知道痛。我想着哈,你恐怕练过。这样行不行?我有几笔债收不回来,主要是欠债的太无赖。你去将我的债收回来,就算抵饭钱了。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这段话太复杂,以张秋生现在这样白痴的大脑根本理解不了,于是依然朝老板翻白眼。
老板挠挠头皮,是哈,我与傻子费什么话呢?回头指着那跑堂说:“你,带着这个傻子,去操老板那儿,将他欠我的一万元要来。操老板家不认识?行,我派人给你们带路。”
一个人要是不怕打,鬼都没他办法。张秋生坐在操老板家客厅的沙发上,任凭姓操的家人推搡打骂,他自岿然不动。操老板是出名的泼皮无赖滚刀肉,今天算是遇上了对手,张秋生比他更泼皮,更无赖,更滚刀肉。
操老板泼皮无赖滚刀肉是有底气的,他姐夫是派出所的副所长。万般无奈下的操老板将姐夫叫来。
张秋生的泼皮无赖滚刀肉更有底气,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不怕骂不怕打,他还什么人都不怕,光知道对着穿警服的姐夫翻白眼。尼玛,别的傻子对着警察最多是傻笑。这个傻子与众不同,他翻白眼。
姐夫咝了一口气说:“这是个傻子,实心傻。我还真没他办法。你欠了人钱不还,我也没道理将他抓去。什么,送他去精神病医院,那医药费你付?”
操老板不愧是风池市的顶级无赖,不到最后一步绝不拿钱。你要在我家坐着是吧?那你坐吧,有本事你坐到大年三十。关灯,睡觉,你一人坐客厅吧。
操老板拉着老婆回卧室。有这么一个陌生人在家,夜里怎么都睡不踏实,尤其是女人就更害怕。姓操的老婆也是无赖,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过呢,操老婆无赖的质量要差一点,夜里怎么都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就干点那啥?可是也不能尽兴,怕发出什么动响。操老婆虽然无赖,毕竟是女人,这点羞耻心还是有的。
不痛不痒的完事,操老婆去卫生间打扫卫生。路过客厅见张秋生正朝她望着,这次没翻白眼,一双眼睛轱辘辘地盯着她。
操老婆更害怕,三步并做两步地进了卫生间,赶紧将门关死死的。然后,赶紧地坐马桶上,一泡尿憋得很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操老婆就觉得自己那儿的出水声太过激越,太刺耳,响声特别大,操老婆不自觉地憋住。这个,这个,中途憋住太难受。赶紧的再放松出水口,那声音更激越更刺耳,更让人难为情,操老婆又赶紧憋住。这次憋住更难受,又忍不住松开出水口。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共同生活
操老婆更害怕,三步并做两步地进了卫生间,赶紧将门关死死的。然后,赶紧地坐马桶上,一泡尿憋得很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操老婆就觉得自己那儿的出水声太激越,太刺耳,响声特别大,操老婆不自觉地憋住。这个,这个,中途憋住太难受。赶紧的再放松出水口,那声音更激越更刺耳,更让人难为情,操老婆又赶紧憋住。这次憋住更难受,又忍不住松开出水口。
操老婆下定决心,刺耳就刺耳,难为情就难为情,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小河淌水哗啦啦,总算是酣畅淋漓一次性地解决完毕,赶紧地三把两把将个人卫生打扫干净。
再次路过客厅时,操老婆不由自主地朝张秋生望望,这家伙还是轱辘辘地看着她。操老婆登时就觉得脸上发烧,简直是羞死人了。
操老婆回卧室就找老公吵闹,逼着姓操的赶紧还钱。操老婆大义凛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明明确确欠人家钱,你老赖着不还是什么意思?”
这娘们向来是只管花钱,而从不管钱的来路。刚才只上了一趟卫生间,思想觉悟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操老板目瞪口呆地望着老婆,刚才小小地战斗了几回合,薄薄的丝质睡-衣里没穿胸—罩,一对葫芦吊在胸口晃荡着。下面也什么都没穿,那要命的玩意儿若隐若现。
操老板突然想起一事,盯着老婆漂亮的桃花眼问道:“你刚才去客厅了?与那人促膝谈心了?”
谈你妈的大头鬼!操老婆拿起枕头砸向老公:“你欠钱不还倒有理了?你还栽赃陷害,你还诬蔑老娘!老娘与你拼了!”
夫妻俩打了起来。女人嘛,一般来说当然是打不过男人。可是女人真要撒起泼来,男人也不是对手。操老婆泼了命不要,坚决与老公决一死战。操老板也只能节节败退,最后说:“这个大半夜,你让我上哪儿找钱去?”打到这时,其实,天已经亮了。
操老板终于将钱还了,他实在架不住老婆的吵闹,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喜大祥酒店的老板喜笑颜开,本市出名的无赖滚刀肉,被我略施小计就拿下,从此在业内也可以大大地吹一下牛皮了。
喜大祥老板又拿出一张五万的借条,同样叫那跑堂的带着张秋生去讨债。找个傻子去要债,只管两餐吃喝,这个买卖太划算了。
这次欠债的是一家公司。张秋生在人家办公室坐了三天三夜。虽然公司没有女眷害羞嘛,经理办公室里没日没夜地坐着一个人,这个,太也影响公司形象不是?最重要的是,长此以往这个公司再要骗人就难了,经理终于熬不住,将钱还了。
张秋生现在是名声大噪。傻子,实心傻,只要有吃有喝可以坐三天三夜不带眨眼。有人找喜大祥老板借用张秋生,我在外面也有债收不回来,麻烦将那傻子借我用一下。
喜大祥的老板不知道张秋生在哪儿。他每天按时来吃饭,汽锅蒸鸡加红油百叶。吃完就走,没人关心他去哪儿了。
张秋生也没地方可去。他白天就坐马路牙子上看街,夜里就去公园长椅上睡觉。
他在公园的长椅上也就睡过昨天一夜。他来风池的第一天就在操老板家过的,后来三天都在那个公司经理办公室里过。只有昨天无处可去,无意中去了公园,见有长椅,于是就在那儿睡了一夜。
准确地说,他也没睡一夜。在另外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似乎也是无家可归,她就那样地坐着,直到深夜实在坐不住就躺下。可是这儿是北方,四月下旬的半夜还是很冷的。
女人又坐起来,瑟瑟发抖,越来越止不住的发抖。女人看了看正呼呼大睡的张秋生,站起来,犹豫了片刻,慢慢来到张秋生身边。
一般来说,女人对陌生男人都怀着极大的警惕。但对睬都不睬她们的男人又很生气,或很好奇,或觉得这个男人很不错。这个女人就认为张秋生很不错,刚来的时候看过她一眼,那眼光里没有一点邪-念。这样的男人就让女人放心,觉得很可靠。别的女人不知怎样,反正这女人就觉得在张秋生身边很安全。
张秋生是什么人?即使元神丢失了,即使变白痴了,但他武功还在,那种高到巅峰的武功修为不可能有人站在身边而不知觉。张秋生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这女人。
这女人见张秋生醒了,吞吞吐吐地说:“我冷,好冷,你能抱我一下么?就一小下下。哦,我,我,忘了告诉你,名字。我叫,叫小红。”脸都冻得煞白的女人,说这话时变得通红。人在饥寒交迫时,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男人的身上真暖和啊。这是小红慢慢闭上眼睛时想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沉沉的睡着了。她太辛苦,太累了。
小红醒来时,公园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早锻炼了。张秋生抱着这女人也睡着了,他是在任何情况下以任何姿式都可以睡觉。这是长期养成的习惯,哪怕现在是白痴。
中午张秋生准时去喜大祥酒店吃饭,他已经将这儿当自己的厨房。不过今天他不是一个人,带着小红呢。小红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的保护神,他到那儿小红就跟那儿。
喜大祥酒店里已经有几个人在这儿等着张秋生,都是些打算请他去讨债的人。小红很聪明,从人们的说话里就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过她没说话,跟着张秋生狼吞虎咽。她好几天都没吃过正经饭了,这样的好饭好菜得抓紧吃。
饭吃完了,小红更加知道了,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傻子。这个,她本来就有点怀疑,这儿的人只不过证明了这个怀疑而已。不过,她认为这个傻子好,比正常人要好得多。女人就睡在他怀里,却一点坏心思都没有,这真正叫坐怀不乱。
清晨,做为一个已婚的女人,她感觉男人的那玩意儿**的。但即使这样,他都没乱动一下。难得一见的好人啊,可惜不知怎么就傻了。
有人拿出一张法院判决书,对张秋生说:“我这个债好要,数额也不多,只有十万,你去帮我要一下。”张秋生不懂意思太过复杂的话,朝这人翻白眼。
那个跑堂的过来说:“你跟我走,就像前几天一样,你往人家办公室里一坐就行。”意思还是复杂,张秋生不懂。不过,跟这个跑堂的走,他懂,干什么也懂。
小红拦住了往外走的张秋生,朝那个债主说:“他是傻子。这个你知道,但你不能白白利用傻子。你必须给报酬。”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正常人不能欺负傻子。这人与小红谈好了,要到钱可以提成百分之三。
这是个有法院判决书,却无法执行的案子。欠债人华志强搞坚壁清野,家徒四壁没什么财产可供法院执行。但这个债主坚称,华志强绝对有钱,他这是成心赖账。
华志强夫妻俩都躲了起来,家里只留一个老父亲与一个才十岁的儿子。张秋生在他坐了将近十天,已经严重影响了华志强儿子的学习。
张秋生不着急,反正债主按时给他送饭。小红更不着急,在人家坐着,比大冷天的睡公园好。华志强着急了,但他就是坚持不还钱。想个办法将儿子与父亲接走,将空家留给张秋生与小红。
债主将华志强儿子的学校告诉了小红。放学时,小红带着张秋生堵在学校门口。孩子的爷爷来接放学,张秋生也不怎么着这孩子,只是跟在他们后面走。
孩子不行了,父母及爷爷的行为严重影响了他在同学中的名声。离开学校很远时,小红就带张秋生去华志强家待着。孩子在他家的临时安身之所大吵大闹,声明再也不认骗子爸妈爷爷,他要离家出走。
第二天清早,上学时间,张秋生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目送孩子走进学校后,他再回华志强的家。小红没跟他一道,她在这个临时的家为张秋生做早饭。
华志强挺不住了,再无赖下去,儿子真要离家出走。这又是一个成功的案例,张秋生的名气更大,请他来讨债的人更多。但是,小红不让张秋生再讨债了。她对张秋生说,这个活儿太危险,万一被人打了划不来。她还不知道,张秋生根本不怕打。
小红拿了三千元的报酬,租了一间小屋。城乡结合部,一个月二百元租金,预付了半年再加半年押金。又去批发市场采购了一批小商品,让张秋生去摆摊。她在家为张秋生做饭并且做十字绣,也让张秋生拿出去卖。
这就算正经在一起过日子了。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们两人是夫妻。每天清晨小红出门买菜,然后回家做早饭。上午大约九点来钟,小红将张秋生送出家门。中午约十二点左右给他送饭。其余时间小红就在家做十字绣,以及做家务。
晚上,由于没电视,两人吃过晚饭就早早睡觉。第一天小红睡床,张秋生打地铺。没睡一会儿,小红估计地上太冷,叫张秋生上床睡。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一个悲惨的故事
小红喜欢偎在张秋生怀里,这让她有一种宁静而安全的感觉。她愿意就这样让张秋生抱着,平静地躺一辈子直到永远。
小红轻轻地说:“傻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不能老是叫你傻子,这样不好。要不,要不,那个,我就叫你,就叫,叫你老公吧?你看好不好?”
黑暗中,小红的脸红了。过了一会,又说道:“其实吧,我的名字不叫小红。我姓郭,叫郭爱珍。随便你怎么叫我,叫爱珍,叫珍珍,或者,或者,干脆叫老婆也行。”
郭爱珍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像是告诉张秋生一个大秘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以为白拣了个老婆,就沾了很大的便宜,是吧?其实没有,甚至是大大的吃亏。我不是个好女人,其实我是个杀人犯,一次就杀了两个人。
郭爱珍将头埋进张秋生的胸口哭,那种怕惊动邻居而用力压制着不出声的哭,全身颤抖泪如泉涌的哭。
张秋生轻轻地拍着郭爱珍的后背。他也不说话,只轻轻地拍着以示安抚。他清醒时是话痨,现在却一句话都懒得说。即使是话痨发作期,遇到这种情况也无话可说。
渐渐地,郭爱珍平静下来,又开始轻轻地诉说,像是说给张秋生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在离这儿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山村,二十三年前我就出生在那里。在我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他大我三岁。还在念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就知道,爸妈养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用我给儿子换老婆。不是我猜想的,他们经常当我面这样说。
我们老师说了,唯有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才可以走出我们这个贫穷的山村。于是我就发奋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走出我的这个小山村,不被爸妈卖了给哥哥找老婆。
小学毕业后,爸妈就不想让我继续上学。他们认为女孩子识字识数,能写自己的名字,做买卖会一百以内的加减就行了。为了让爸妈不反对上学,我放牛,挑水,种菜,割草,喂猪,反正是不耽误家里的任何活。
念高中时,家里没钱给我缴学费。我给镇子上的饭馆打工,拣菜、洗碗,端盘子,打扫卫生。好不容易熬到高三,再坚持几个月就可以参加高考,可这时哥哥也要结婚了。
我们那儿男的十七八岁就要处对象,有的这时干脆就结婚了,他们根本不管婚姻法是怎样规定的。如果过二十岁还没定亲,家里就开始着急,村里人也要议论纷纷。
有人给哥哥介绍了个女孩,是隔壁村子的,需要两万元彩礼。又有人给我提亲,是镇子上一个人家的儿子。这人家在镇子上开了一个超市,买卖做得很红火。爸爸同意了,要彩礼五万,因为他女儿是高中生,又是我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
那人家同意了,五万元彩礼当场就给。我的爸妈除了给儿子出两万的彩礼,再除去办婚礼时的花销还有点赚头。最令他满意的是,结了一个有钱的亲家。
整个相亲、定亲的事我都不知道,爸妈事前压根都没告诉我。没相亲是因为那家人认识我,他们经常到我打工的饭馆喝酒。星期天回家时,妈妈轻描淡写地跟我说了一声,或者说是告诉我,你是有婆家的人了。
我也没说什么。因为无话可说,爸妈从我很小的时候打的就是这主意,养女儿为儿子赚老婆。
我下定决心,咬牙也要考上大学,哪怕是中专也要去上,我要脱离这个家,脱离这个贫穷落后的地区。
就在高考的前一天。一般人家在高考的前几天,都要将自己的孩子像珍稀动物一样保护起来。可我却依然要去饭馆打工,没人心疼我。
说到这儿,郭爱珍沉默了,眼泪又流了出来,将张秋生的胸口都淋湿了一大片。张秋生还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说什么。
也许是心里的话憋了很长时间无处诉说,今天终于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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