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食至名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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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珺进办公室的时候，孙副市长正低头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她听到声响一抬头，打量了谢珺几眼，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小姑娘精气神不错，的确是英雄出少年。”

　　　　孙市长的秘书上前连忙收拾办公桌面，将打包的盒饭放在桌上。

　　　　谢珺双眼半眯起来……那打包盒怎么那么熟悉？所以说这秘书是来店里买盒饭，顺便把她接过来的意思？

　　　　“我刚才都听小李说了，他排队买这份盒饭，都排了好长的队伍。”孙市长边说着，一边当着谢珺的面打开了盒盖，那浓烈刺激的麻椒味道直直的扑面而来。孙市长似乎没有料到这一点，将饭盒往边上推了推，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谢珺还以为这个孙市长肯定要发脾气，没想到她双眼一亮，竟然满面激动，直呼，“对！对！对！就是这个味道。”

　　　　这道麻婆豆腐色泽红润鲜亮，切的方整的豆腐形状没有一点点的毁坏，上面撒着细细的葱花，明目张胆地撒着大片的辣椒、花椒、麻椒，给人极其直观的视觉冲击。这道麻婆豆腐以它的味道和外形，霸道地宣称着它绝不是一道小清新的菜肴，直白地有些可爱。

　　　　孙市长摇着头笑了笑，接过秘书递过来的金属勺子，直接送了一大口麻婆豆腐进嘴。

　　　　一口麻婆豆腐，麻、辣、烫、香、酥、嫩、鲜、活八字箴言完全包含在其中，第一口是又烫又辣又香又冲又麻，这种让味蕾爆炸的感觉简直让人欲罢不能，第一口下去还想再吃一口。第二口是豆腐的鲜嫩，尽管保持着外观的完整却是一捻即碎，入口即化，所以上品的麻婆豆腐是用筷子夹不起来的。第三口是酥，一粒粒一颗颗的肉馅，吸满了汤汁，色泽金黄，鲜美酥口。

　　　　谢珺做的这道麻婆豆腐，用料大胆，却也正是恰到好处。

　　　　孙市长连吃了好几大口，却因为吃的太快被呛到了，脸色憋得通红，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一旁的秘书赶紧递过去一瓶开盖的矿泉水。

　　　　孙市长咕咚咕咚喝了半瓶，脸上的笑容快意极了，语气中满是激动，“对，真的是这个味道！跟我年轻时候在巴蜀任职时候，吃的味道一模一样，甚至要更好。离开巴蜀这么多年，吃了很多川味馆的麻婆豆腐，都没有眼前这道这么合我口味的。”

　　　　此时孙市长再看谢珺的目光，已经与谢珺刚进来时略有不同，那是一种平等地审视，她道，“料理界有位朋友跟我提起，我们香州市出了一个天才少年厨师，我还抱着审视的态度。但是就刚才那道麻婆豆腐，至少已经完全征服了我。”

　　　　她朝谢珺点点头，笑道，“谢珺，你是我们香州市第一个二星半厨师，你是我们香州市的骄傲。”

　　　　谢珺眼中的笑意没有达到眼底，不管这个孙市长怎么夸奖她，谢珺对她的防备没有减少半分……她一点都没有忘记，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副市长是怎么在几年后，在原市长倒台后转正那番大刀阔斧的改革，那是怎样雷厉风行的手段。

　　　　孙市长从谢珺进门到现在，有称赞有套近乎，就是没有说明这次让谢珺前来的来意。谢珺也是难得耐下性子听她讲了这么久，见她终于有点展露的意向，便适时地接口问道，“所以，孙市长今天请我来的意思是？”

　　　　孙市长一拍头佯装懊恼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小李，把谢珺同学的星级厨师服拿过来。”

　　　　孙市长站起来靠近谢珺，轻轻地拍了拍谢珺的肩膀，笑道，“谢珺啊，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的年纪，你叫我一声孙阿姨吧……叫孙市长有些见外了啊。”

　　　　正好这时秘书捧着一个大盒子过来了，里面有两件相同的厨师服，正是金勺协会特制的星级厨师服。孙市长取出一件，在谢珺面前展现了这件衣服的完全面貌，啧啧称赞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二星半厨师服，你看做的多精致，这刺绣这做工都是华夏最顶级的了……谢珺，你去旁边的房间换下，我们一起拍一张照片吧。”

　　　　谢珺这时候有点摸清这个孙市长的意思了，她从容不迫地接过黑色的厨师服，在孙市长的示意下走到了一旁的房间。

　　　　这时候谢珺眸色幽深，才整张脸都拉下来了……就算是二星级厨师又怎么样？还是太弱了！就算在一个副市长面前都没有丝毫还价的余地，她要走的路还很长。

　　　　谢珺深吸几口气，才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压制下去。她脱下外套，直接将黑色的厨师服套在外面，索性她的骨骼极其纤细，这样看上去也不显得臃肿。

　　　　这件厨师服是按照谢珺的身材尺寸来量身打造的，只有红黑二色，上身大褂下身长裤。除了跟其他厨师一样绣在胸口的星星，这件衣服还在背后多了一条盘龙。

　　　　谢珺若有所思，她整理了下衣领，看了下没有其他差错的时候，才走出了门。

　　　　孙市长一看到穿上了特制厨师服的谢珺，连忙点头称赞道，“果然很合身，不错不错。”

　　　　她这句话的确是发自内心，没有任何夸张的地方。这世界上就有一种人，特别适合某一个行当。谢珺无论是味觉还是手腕手臂的力度，对食材天生的敏感度，仿佛都是为了投身料理界而准备的。此时这身略显沉重的颜色，谢珺完全把身上这件衣服压住了，将精气神都彰显地极其有利，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像极了一把刚刚开刃过的绝世好刀。

　　　　孙市长靠近了谢珺，搂住了谢珺的肩膀，站在不远处的秘书已经拿着照相机在拍照了。孙市长凑近谢珺，小声道，“谢珺，听说你家最近买房了？还要准备在市中心开分店？呵呵，正好，省的我想吃麻婆豆腐还要跑的老远。”

　　　　孙市长见谢珺的脸色微变，嘴角的笑意加深，“你是宜村人，正好前些天我见过你们村被候审的书记，他对你也赞不绝口啊。”

　　　　对面的秘书见孙市长还在跟谢珺窃窃私语，就没有停下拍照的动作。孙市长眼睛看着镜头，脸上摆出极其公式化的笑容，“其实你也不必担心什么，一个小小的赵建国根本影响不了你什么，而且我对你的秘密也不感兴趣……谢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还是我们香州市的骄傲，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谢珺双眸低垂，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心中纵是波涛汹涌，都已经被她平复下来，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孙市长一日是香州市的父母官，我就一日不将户口迁出香州市。不管百味发展地再怎么壮大，它都是香州市发展起来的企业。”

　　　　孙市长拍了拍谢珺的肩膀，笑了，“香州市这几年发展很快啊，什么都好，就是饮食文化底子薄。这几年几乎都没出什么大师和能够拿出手的餐饮集团，在这一点上我们香州市难免落后了很多……谢珺同学，你难得这么深明大义，为家乡考虑。孙阿姨是长辈，总归不能让你吃亏了。”

　　　　“你宜村的户口我帮你迁到市区来，市中心的最繁华的商铺我帮你便宜拿下，甚至政府在你们百味背后保驾护航……只要你不做地过分，还有牢记住你今天跟我的保证。”孙市长笑着说完这话，朝秘书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些政绩换孙市长的政绩，看似划算，其实更是一种处在弱势的妥协。孙市长身后实力盘根错节，牵连的太多，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谢珺眼前脑海中浮过一个个人影，谢芬、柏晋、沈新阳、钟蔓、徒弟们……是最近的生活太过一帆顺利，才让她精神有所疲软松懈。

　　　　有些人自以为把一切牢牢掌控在手中，却不知世事难难料，有太多未知因素。她自以为给予她人的小恩小惠，有时候却正是欠缺的那阵风……正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

　　　　谢珺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决定赌上一把——赌她将来一定比孙市长这些人站的高！

　　　　谢珺郑重地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41。041

　　　　在谢珺买下桃园小区的房子，折扣价拿到了市中心的商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围着市中心跟县里两头跑的。

　　　　因为桃园小区的二居室已经经过简单的装修，谢珺预想她跟谢芬也不会住多久，就没有二次装修，只是去家具店购进了一些必备的家具。但谢珺并不喜欢委屈自己，所以诸如沙发、卧床、放在阳台上的懒人沙发等，她都是用心挑选过，最为舒适的。

　　　　市中心的商铺离市政府并不远，周围写字楼林立，交通发达，这里并不一定是香州市商业最繁荣发达的地段，却是最适合百味快餐开店的地方。这也是谢珺研究了很久，柏晋也点头的情况下，才确定下来的。

　　　　连孙副市长都称赞谢珺的有眼光。

　　　　这次分店的内部格局分割、整体装潢风格、桌椅的选购，甚至连小到墙上一个相框的选购，谢珺都没有假手他人，都是她一步步比对来的。

　　　　起初谢珺找了一个香州市颇负名气的室内设计师，想通过两人的合作，还原她心目中的大致结构。可是那位许大设计师自负盛名，觉得谢珺就是一个外行人看内行，给出的大致框架完全不符合当下审美，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独立设计。谢珺最后跟这位许大师闹的很不愉快，不欢而散了，这位许大师说他要等着看谢珺的笑话。

　　　　谢珺跟柏晋每天趴在地上画草图，谢珺讲构想，柏晋在电脑上用CAD绘制，用3D给她还原，两人经常讨论到大半夜，结果两个外行人真的把初步的室内设计图给做了出来。

　　　　有图纸后还要施工，谢珺甄别了好几家的装潢公司，才敲定了一家。之后便是时间漫长地装潢，吊顶、墙面、照明、陈列柜设计等都在有序地进行着，厨房的改造也是一项大动作。

　　　　为了分店的装潢能在元旦前完工，谢珺算是豁出去一条老命了，早上在香县的店里把饭菜准备好，嘱咐分配好几个徒弟的工作，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去分店监工、去建材市场采购装潢材料。

　　　　连歇下来吃口饭的功夫都来不及，就在随身携带的小书包里，放了大半包自己做的萨其马，饿了就拿出一块来啃一啃。

　　　　今天谢珺出门前，谢芬叮嘱她去纺织城看看家里要用的窗帘布。于是谢珺跟柏晋去建材市场前便顺路跑了趟纺织城，这个各式各样的家纺店看的人眼花缭乱的，进口的、国产的，走普通路线、走高端路线的，应有尽有。

　　　　谢珺走进一家卖窗帘的店铺，她掏出记录着窗户尺寸的小本子，一边看过去一边盘算。这时候的窗帘布审美流行实在是让谢珺的眼睛大为受伤，她心中吐槽这个太花了，这个太土了，那个太艳……转了好几家店铺的谢珺最终还是选了一套黑白为主调系列的窗帘布。

　　　　谢珺一边付定金，一边嘱咐老板送货店址跟店里的固定电话，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却看到柏晋好像再跟店员商量，也要了一套同系列的窗帘布。

　　　　走出店铺，谢珺才问道，“这段时间太忙了，忘记问你住处的事情有着落没？看你刚才定了窗帘，看是已经找好房子，怎么这事没跟我透过口风啊？”

　　　　在柏晋诉讼阶段，为了避免太多的麻烦和争端，柏晋一直是住在秦老师家的客房里。柏晋跟他叔婶一家的案子几乎闹的整个香州市都知道了，不少知情人士提供了法律援助。甚至还有一部分人看柏晋可怜，愿意捐助他、收养他，当然都被柏晋拒绝了。

　　　　现在案子已经告一段落，柏志明一家不仅要归还柏晋父母所有的财产，更糟糕的是他们在香州市已经草名昭著，名声全毁了。

　　　　而现在重新拿回一切柏晋，已经没有立场住在秦老师家里了。

　　　　柏晋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他任何负面的情绪，道，“最近住在宾馆了，还在找房子呢。等找到再告诉你……至于窗帘，我见这一套花色挺好看的，就先定下来了，等以后尺寸定了再来一趟。”

　　　　谢珺点点头，又进了一家家纺店，她估摸着天气要越来越冷了，就又定了六套羽绒被、三床加厚床垫，以及床单枕套若干。

　　　　谢珺朝柏晋得意地一笑，“多出来的羽绒被跟床垫是给你准备的，你快点找房子，缺什么我给你送过去啊。”

　　　　谢珺这声音并没有可以放小，她这句话被店员听到了，两个小姑娘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两，好像在拿他两说笑。

　　　　柏晋被两个小姑娘看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耳垂微红。

　　　　谢珺无奈地耸耸肩，赶紧付了定金，拉着柏晋往外跑。两人顿时呼出一口气，觉得屋外的空气清新多了。

　　　　“感觉没什么缺的了，我们抄南门小路去建材市场吧……柏晋，你饿了吧？！”谢珺环顾一圈四周，定下了下一步计划后，从小书包里拿出两块萨其马、一瓶甜牛奶递给柏晋。

　　　　谢珺做甜点，用料从没有心疼这个说法，无论是面粉、鸡蛋、奶油，挑的都是市面上品质最好最适合的。这道沙琪玛用鸡蛋加面粉和睡，揉成面团，醒面后用刀切成细面条，入油锅炸至金黄。

　　　　白糖、蜂蜜、奶油、桂花熬成糖浆，拌在油炸好的细面条上，在定形的木框架里撒上一层芝麻仁，将细面条倒入木框，表面上撒上一层葡萄干、瓜子仁等果仁干，最后用刀切定型，等待晾凉即可。

　　　　这样制成的沙琪玛色泽金黄，引人食欲。既有桂花的香甜，又有芝麻的香浓。口感绵软，入口即化，甜味中带着点果干的酸味，完全调和了这道甜品的滋味。

　　　　谢珺见柏晋可能是饿了，一伙儿功夫，就把两块沙琪玛并着牛奶吃的干干净净，她又递了两块过去，道，“你最近晚上都在店里吃吧，我怕你看书看的太投入把吃饭的事情都给忘了。”

　　　　柏晋脸上立马扯起一抹笑，清新地有些傻气，“珺珺，那我就不客气了。”

　　　　谢珺笑道，“你还跟我谈什么客气不客气？”谢珺刚说完这话，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柏晋顺着谢珺的眼神望过去，脚步稍稍一顿，脸上的笑容立马拉下来，抿着薄唇，神色一片冷凝。

　　　　一对穿着很是单薄的夫妻，两人嘴上都带着口罩将大半张脸遮了起来，两人推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在叫卖茶叶蛋。夫妻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都裹紧了衣服，脊背佝偻。

　　　　“茶叶蛋，好吃的茶叶蛋，七毛钱一个。”女人尖利的嗓音在寒风中响起，像是敲破锣一般诡异声音把两个想要靠近的顾客都给吓跑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足。”穿着老棉袄的高大男人直接一个巴掌朝女人扇过去，女人脸上的口罩掉了下来。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面容，两颊深深凹陷，眼窝很重，双眼中满是对生活的不甘的抱怨，这副模样活像一个女鬼似的。

　　　　“柏志明！你这个死鬼，竟然敢打我？！”尽管生活水准大幅下降，王佩这副怎么也不吃亏的性子却没有收敛过，立马跟柏志明厮打起来。

　　　　原来这对戴着口罩卖茶叶蛋的夫妻正是柏志明跟王佩，两人被法院收回所有的财产，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柏升犯了事，在一次打架斗殴中把同学的头给打破了。私立学校里上学的学生家中非富即贵，对方一定要让柏升在少管所里受点教训。柏志明跟王佩为了把儿子赎出来，加上赔偿一大笔钱，整个家底和存款都被掏光了。

　　　　柏志明跟王佩想要失去了富贵生活，想回到原有的工作岗位，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收他们。两人在香州市的名声完全坏了，几乎没有人愿意录用他们。他们想过离开香州市，可是柏升还被关在少管所里，他们不放心，只能在靠近少管所的纺织城南门这边卖卖茶叶蛋，赚点微薄的小钱。

　　　　柏志明跟王佩过上了一两年的富贵生活，骨头都养软了，现在却住在老旧的出租房里，吃着廉价的从菜市场捡来的菜叶子。为了生活琐碎，为了柴米油盐，为了偷藏的一点点私房钱，夫妻两人经常大打出手……从云端跌入地狱，云泥之别的生活，不过如此。

　　　　旁边立马有人认识了柏志明跟王佩，朝两人指指点点道，“看，他们不就是那对恶毒的叔叔婶婶吗？他们脸皮真厚，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啊？！”

　　　　王佩也顾不得捂脸了，立马双手叉腰跟旁人对骂起来。柏志明则是用口罩紧紧地捂着脸，神色仓皇，恨不得丢下王佩和摊子就溜之大吉……曾经他柏志明也是香州市赫赫有名的人物啊！怎么能被这些人随便指指点点呢？！

　　　　柏志明跟王佩的狼狈模样，完全落入了谢珺眼中，谢珺勾勾唇，笑了，问道，“柏晋，吃茶叶蛋吗？”

　　　　柏晋想起那日梦中所梦到的经历，对柏志明夫妻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最高点，他点点头，沉声道，“七毛，也不贵，来两个吧。”

　　　　谢珺跟柏晋朝茶叶蛋的摊贩走过去，王佩一见仇人分外眼红，恨不得手撕了两人。可是柏志明死死地拽住了她的手，仍凭她乱喊都不放开。

　　　　柏志明再见到柏晋时候脸上明显的尴尬，他混沌的双眼略带哀求地看向了柏晋，“柏晋，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柏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没什么原谅不原谅之说，除了都姓柏，我们好像没什么关系……给我来两个茶叶蛋吧。”

　　　　柏志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见柏晋不似说笑，立马殷勤地给柏晋装了两个茶叶蛋，局促地摆摆手道，“不用给钱，算叔叔送给你吃的。”

　　　　“我没有叔叔。”柏晋将茶叶蛋递给一旁的谢珺，掏出两个一块钱硬币往放钱的罐子里一扔，“不用找了。”

　　　　他话音刚落，立马被眼疾手快地谢珺拉倒一边，然后一盆滚烫的茶叶蛋汤汁泼了一地，王佩破口大骂道，“怎么不烫死你个小兔崽子！我们今天轮到这一步都是谁害的？你这个小人！让你得瑟让你得瑟！”

　　　　“你闭嘴！”柏志明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直接把王佩的嘴角都给打出血来，他再转头看柏晋，两人的背影已经走远了……现在柏志明心里只有满满的悔恨，悔不当初啊！

　　　　谢珺只拨开茶叶蛋的蛋壳，轻轻咬了一口蛋白，便将两个茶叶蛋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她淡淡道，“茶叶蛋的口感茶香浓郁，鲜香可口，鸡蛋跟茶包的选择是做好茶叶蛋的关键。他们卖的这个茶叶蛋用下了浓重赤酱跟大料，完全遮盖了味道不谈，根本没有放茶包，还企图来遮掩快发臭的鸡蛋味道……实在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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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了一段时间后，分店的装修也在等着最后的收尾工作了，经过谢珺提前的散味处理，现在走进店里几乎不会闻见什么特别刺激的气味了。

　　　　谢珺对经过装潢后的展现出来的风格很满意，这家分店整体呈现出明亮干净而流畅的现代感。因为人群的定位问题，这家分店主要的消费群体就是面向了白领、公务员，周边的居民、上班族等。谢珺倡导的理念是，快餐追求的是便捷方便，但不能因为追求这点而失去了应有的格调和品质。

　　　　谢珺想证明中餐也能成为一种全新、快捷的饮食方式　。

　　　　因为在此之前，华夏大中小型都市的快餐市场几乎都被国外的著名快餐品牌占领垄断。华夏中式快餐分布散，难以连成大片的点、面、线共同对抗这种趋势。

　　　　这次分店里取餐排队区域跟用餐区域泾渭分明，餐区座位也做了更加细致的划分，一人座位、双人座位、家庭座位跟多人座位，适合各种人群前来用餐。

　　　　玻璃橱窗展柜顶上的灯具都是定做的，当柔和的灯光照射下来的时候，摆放在下面的菜品更加有色泽和光感度。大到桌凳，小到塑料托盘、杯筷碗碟都印上了百味的logo……这次里里外外几乎出自谢珺之手，完全了结了当初开第一家店时候，因为时间仓促而留下的遗憾。

　　　　同时，与第一家老店不同的是，谢珺还做了相当大的调整。除了供应中午和晚上的饭点外，分店还提供了早餐服务，还特别对外开放了一个供应早点的窗口。此外，百味卤跟百味快餐完全脱离开来，成为一个全新的主体。谢珺已经打算在年后盘下旁边一间面积略小的商铺，用作单独售卖百味卤。

　　　　而每周特价菜、组合套餐菜、外送服务、会员充值卡这些点在这家分店都会一一地展开尝试。

　　　　……

　　　　可是，往往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现在摆在了谢珺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手问题了。她那张招聘启事都快贴在外面一个礼拜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这是越接近年关越难招人了。谢珺把最近跟在她关门徒弟后学厨的小夏、许田都拉来捉壮丁。

　　　　许田这个男生五官长得很英挺，人也特别精明能干，他家里父母都是做会计的，他个人算账很有一手。就直接被谢珺派任到新店收营这个职位了。

　　　　新店开业要顾着，老店同样要兼顾，不能砸了招牌。谢珺让厨艺最稳定的周小玉跟大黄两人照看老店，小夏跟张毛都被拉到新店后厨帮忙……就算这样见缝插针地安排人手，服务员跟外送人员还是严重稀缺。

　　　　谢珺带着一群人将店里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这期间仍没有一个人进来应聘。谢珺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