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食至名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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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还有存货……但是看众人的吃相，怎么看都像是从牢里刚刚放出来的！

　　　　杨大娘中午烧的一盘红烧茄子跟青椒炒肉片就放在杨大爷面前，可是杨大爷瞥都不瞥一眼，一直抬起手绕过这两道菜去夹别的菜。这让杨大娘看了心里即不是滋味，杨大娘佯装生气道，“老头子，你怎么不吃这个红烧茄子跟青椒肉片？！”

　　　　杨大爷一愣道，“这两道菜没有别的好吃……是不是谢珺这个新手烧的啊？”

　　　　杨大娘气的胸口都疼了，翻了个白眼怒道，“这是你老娘我炒的，你吃了我这么多年的烧的菜了，还不熟悉我烧菜的味道吗？”

　　　　杨大爷“唉哟”一声，立马夹了好几口的茄子硬要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原来是我媳妇烧的……那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红烧茄子了。”

　　　　被杨大爷酸掉大牙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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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气还算清爽，温度没那么高的时候，村长杨世楷就带着节目组上山探测了。

　　　　这是东曹村的后山，海拔不高，但是站在山腰仍然能隐约看见东曹村的样貌。

　　　　村长遥遥指向了远方的某个位置，感慨地说起了豆腐村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县令夜晚城墙观景，见东曹村方向官星闪烁，掐指一算，原来我们这几处村庄风水甚好……。”

　　　　许许见东曹村的确山好水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穷……她对于村长所说的这个故事发展的后续挺好奇，便问道，“后来呢？”

　　　　村长唉声叹气道，“他出于嫉妒，下令在县城城南由西向东的位置开挖一条鸿沟阻断风水。风水一破，我们东曹村周边便逐渐败落。”

　　　　村长好像有些触景伤情了，每次说起这个传说都难免感慨，他带着许许跟谢珺继续往里面走，“后来，淮南王云游至此，受到了东曹村的接待，他不忍心村民贫穷，便将豆腐的制作方法传授给了东曹村。这后来，东曹村才日渐因为豆腐富裕起来，成为了远近皆知的‘豆腐村’。”

　　　　村长口中的淮南王是全华夏公认的发明豆腐的始祖。

　　　　谢珺一边听着，心里却暗自揣摩，她对淮南王跟豆腐村之间的联系仍持观望态度。不过传说之所以叫传说，那真实性也不必太过于考究。

　　　　对于东曹村的豆腐为什么会这么好吃？谢珺前世倒听过一种说法，是说东曹村的水源好。

　　　　有一个矿泉水公司的水源探测小队来东曹村探测，发现东曹村的地下水富含了人体所需要的24种微量元素，在很多标准上已经达到了直饮矿泉水的标准。那个矿泉水公司想大量采集东曹村的地下水，还跟东曹村闹出了纠纷，这件事还上了新闻。

　　　　东曹村的村民平时应该经常上后山，这里的山路都像是经常踩踏过才出现的痕迹。一条绵长的溪流从山间蔓延至山脚处，山上有大片栽种的果树。

　　　　谢珺眺望远方，发现了不远处一簇簇挂满了金色枇杷的果园，谢珺猜想这处应该就是柏晋上次采摘枇杷的地方。

　　　　村长还在刚才的话题，絮絮叨叨道，“我们豆腐村靠豆腐致富，现在却没有年轻人愿意做豆腐了。维持着手艺的大都是上一辈的老人了……等他们都推不动石磨，做不动豆腐的时候，我们豆腐村就每人做豆腐了！”

　　　　又谈及这个伤心的话题，谢珺跟许许都一时无声了。

　　　　“哎？这里有一棵桑葚树。”

　　　　刚刚还在伤感的村长，一下子就被溪水旁边种植的一棵桑葚树吸引了注意，他疑惑道，“以前我都没有发现有这棵桑葚树的。”

　　　　对于这种在公处生长的果树，且没有任何标志围栏的一般都可以随意摘取。村长从桑葚树上拽下好几颗桑椹，那快熟透了的果实立马就将他的掌心染出了紫红色。

　　　　“这个桑椹很甜很好吃的，这里的溪流水也很干净，这个桑椹稍微洗洗就能吃了。”村长将手上的一把桑椹递了过去，谢珺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许许见状这才伸手。

　　　　桑椹几乎已经熟透了，在水里轻轻地荡涤几下，放入口中。那纯天然的大自然风味几乎包裹住了整个味蕾，经过溪水浸渍过的桑椹果实冰冰凉的，像是刚从冰箱中取出的一样，却更加多了一丝清透跟水润。入口后，轻轻一咬，全都是汁水，散发着独特的甜香味，回味是有一丝淡淡的酸味，可口极了。

　　　　谢珺一抬头看到许许的嘴上沾了点紫红色的汁液，笑道，“许许，我帮你擦擦嘴。”

　　　　许许后知后觉地舔了舔嘴唇，道，“还有吗？”

　　　　谢珺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湿纸巾，伸手过去在许许的嘴唇上轻轻地擦了几下，却始终有一小片的紫红色顽固地粘在许许的嘴上。

　　　　村长哈哈地笑道，“这个没事的，等过一两天就会自动没有的。”

　　　　村长估摸着时间，见时间不早了，便带着谢珺跟许许下山。村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谢珺问道，“听说豆腐西施认可了你，让你跟她一起主持豆腐宴？！！”

　　　　谢珺一边扶着许许，闻言笑道，“这倒是真的……只是村长，这合乎你们东曹村的规矩吗？”

　　　　村长好不迟疑道，“以前倒是没有外村人主持过这豆腐宴，不过没有不代表不允许。所以今年多了你这个大厨，我可希望我们东曹村能够享受到不一样的豆腐美味啊~。”

　　　　谢珺听村长这么说，步伐都轻快了一些，“我跟豆腐西施一定能给东曹村的这次豆腐宴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下了山，顺着大陆没走多久。谢珺这一行人就遇到了在翘首盼望的豆腐西施。

　　　　豆腐西施立马向谢珺扑过来，朝村长埋怨道，“村长，我正要找小谢大厨准备豆腐宴的事，你把她给带到哪里去了？真是让我一番好找！”

　　　　村长即使面对着传说中的豆腐西施，也有点怂，气弱地开口道，“这是节目组吩咐的，要拍摄我们豆腐村的地理环境。”

　　　　豆腐西施哼了一声，挽着谢珺的手，直接放下一句话，“我借你们谢珺一用啊！”直接拉着谢珺就走了。

　　　　谢珺第一次来到豆腐西施家里的厨房，这厨房造的格外大，厨具和调味品都是出乎预料地齐全。据说是全村的人集资给豆腐西施重建厨房，每年一到豆腐宴那天，村里所有的厨娘都汇聚在这间厨房里，从这间厨房端出的大大小小的豆腐佳肴。

　　　　豆腐西施注意到谢珺的手掌心有紫红色的痕迹，她笑问道，“你刚刚吃过桑椹了？你喜欢这个口味吗？”

　　　　谢珺点点头，道，“还挺好吃的，以前我妈妈也经常采给我吃的。”

　　　　豆腐西施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密封的酒坛，小心翼翼地打开，将液体倒在了碗里。

　　　　谢珺一看，这液体呈现出诱人的深宝石紫红色，晶亮透明，散发着浓郁的果香味。谢珺惊喜道，“桑椹酒？！”

　　　　豆腐西施立马做了个嘘的动作，轻声道，“我每年就做几坛，村子里人都惦记着呢，被他们发现我就没有酒喝了……这桑椹酒是水果酒中的极品，具有滋补、养身、补血的功效，可以让女性手脚冰冷的毛病有所改善呢。小谢大厨你离开的时候，我悄悄的送你两坛。”

　　　　豆腐西施将装着半碗的桑椹酒的瓷碗递给谢珺，笑道，“其实我也是半个酒鬼了，在豆腐宴做菜前都习惯喝上一碗，感觉这样浑身都热了起来，做菜都有动力了。”

　　　　谢珺接过桑椹酒，深深地嗅了一下，这回浓郁的桑椹味道扑面而来。轻轻地抿上一口，入口酸甜，醇香可口，回味绵长。喝下去肚子都微微发热起来，加上度数不太高，谢珺一口就把半碗桑椹酒喝完了，她也体会到了豆腐西施所说的畅快了。

　　　　豆腐西施一边从水池里将一块块的豆腐捞出来，对谢珺说道，“我们今天主要的任务就是炸豆腐丸子，这是用在后天的豆腐宴中的丸子菜里的，当然豆腐宴当天吃的豆腐丸子还得当天新鲜的炸。”

　　　　谢珺点点头，她照着豆腐西施的动作，也从水池里捞出好几块豆腐。这厨房大得很，灶台建造的很长，谢珺跟豆腐西施两人并排都还绰绰有余的很。

　　　　谢珺极其迅速地将豆腐去老皮，用菜刀将豆腐碾碎，将碎豆腐放入盆子里，加入鸡蛋、淀粉、面粉、酱油、盐、味精、姜末，均匀搅拌。将铁锅烧热，半锅油烧热，将豆腐丸挤成樱桃大小，下入锅内，油炸成深黄色立马捞出锅。

　　　　谢珺跟豆腐西施炸了三箩筐的豆腐丸子，这才停了下来，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饥肠辘辘的。

　　　　谢珺将最后起锅的一锅油炸豆腐沥干油后，装在盘子里，稍稍撒了点椒盐，就端到了桌上跟豆腐西施一起吃了起来。

　　　　豆腐丸子颜色金黄，一个个形状小巧精致。夹起一个放入嘴里咀嚼，豆腐丸子外皮脆酥，里面鲜嫩。热油将豆腐的水分跟鲜美完全锁在丸子最中心，咬上一口，咸香适口，汤汁润泽，味道鲜美，竟然还能吃出淡淡的肉味。

　　　　谢珺跟豆腐西施瓜分完一盘后竟然还觉得不过瘾，又吃了一盆，等两个将肚子吃的圆滚滚这才罢休。

　　　　豆腐西施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摸着肚子，啧啧赞叹道，“不愧是小谢大厨啊~一样的豆腐丸子一样的步骤都被你弄成了美味佳肴，我豆腐西施可是远远比不上的……明天早上一大早你就过来吧，豆腐宴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忙碌！！！”

　　　　谢珺只从豆腐西施的口中感受到了森森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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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腐宴前一天，东曹村已经开始张灯结彩起来。家家户户都已经将自家的桌凳搬了出来，连在一起，汇聚成一条长龙。还有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美食爱好者，早早地来到了东曹村，让平时冷清静谧的小村庄充满了喧闹的人气。

　　　　谢珺一大早就来到了豆腐西施的家中，两人早就忙开了，其他来帮忙的厨娘才陆续赶来，一下子厨房里挤了十多个人，让原本略显空旷的厨房显得有些拥挤。

　　　　豆腐西施显然在这群人中极有威信，她指挥着这人择菜、洗菜，那人切菜，大伙都一副乐意被她指挥的样子。

　　　　谢珺在这群人中格外打眼，豆腐西施跟她说说笑笑，比对谁都要来的和气一些。豆腐西施还跟谢珺商量着明天豆腐宴的菜色，毫不遮掩对谢珺的喜爱。

　　　　有的人已经认识谢珺了，有的还不认识，认识的厨娘就跟不认识地小声地科普着……但是大家都对谢珺出现在这个厨房里很是好奇。

　　　　不一会儿，豆腐西施就向众人公布了谢珺的身份和任务，“这是谢珺，我一般叫她小谢大厨，她厨艺了得，是经过我测评的！村长已经答应了，这次豆腐宴小谢大厨加入我们的行列一起掌勺。”

　　　　虽然豆腐西施这么说，众人都还是对谢珺的所谓了得的厨艺抱有怀疑。毕竟谁都看出来谢珺的年纪摆在那里，再好吃也很好吃不到哪里去……不过这话在豆腐西施面前，却是不敢说出来的。

　　　　豆腐西施的老对头杨桃这才姗姗来迟，谢珺对这人有些熟悉，她上次在村长家里吃饭正是这个杨桃掌勺的，这个杨桃跟村长还有点亲戚关系。

　　　　杨桃显然跟豆腐西施平时不怎么对付，豆腐西施推崇谢珺的厨艺，杨桃她偏偏要反驳。但是顾忌着谢珺是节目组方面的人，杨桃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死，她皱着眉头道，“豆腐宴是我们东曹村里一年一度的大事，豆腐西施你也太随意了一些吧，要是把豆腐宴搞砸了，你怎么向我们父老乡亲交代？”

　　　　豆腐西施也看不得杨桃这副得意嚣张的样子，恨不得指着杨桃的鼻子大骂道，“呵呵，那好啊，今年你上，我跟小谢在一边看着！看你怎么来掌勺今年的豆腐宴，看你怎么让今年的豆腐宴大放异彩的？！”

　　　　豆腐西施将锅铲往灶台上一扔，环胸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杨桃。

　　　　杨桃根本没有把豆腐西施的话放在心上，同样冷笑道，“有本事你就让我来，我就不相信我的厨艺会比你的差？我从来都不输给你！”

　　　　两个年级加起来奖金一百岁的妇人在对骂，看的周围人大眼瞪小眼，也没人敢去劝架，生怕惹祸上身。

　　　　谢珺见两人谁也不让步，扶着额角觉得略微囧……这两人又没什么生死大仇，斗来斗去感觉就在过家家似的。

　　　　谢珺把锅盖一揭，立马热气腾腾，一股馥郁的鲜香味道便在厨房里弥漫开来，众人都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味道都将肚子里的馋虫全都勾引上来。

　　　　杨桃抽了几下鼻子，四处张望道，“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

　　　　豆腐西施一看原来是锅里的酿豆腐，立马得意地笑道，“是小谢大厨烧的酿豆腐，怎么样，香吧？”

　　　　杨桃是被这道酿豆腐吸引了，但是她不愿意让豆腐西施称意，便扭过头去，嘴硬道，“一般般吧，跟我做菜差不多。”

　　　　豆腐西嗤笑一声，也不管杨桃了，拿了一个盘子，小心翼翼地将锅里的酿豆腐铲到了盘子里。然后端到离她最近的一个厨娘面前，夹起一块酿豆腐送到这个厨娘的嘴边，“小早，你尝尝吧。”

　　　　豆腐西施口中的小早刚想说什么，但是那诱人的香味就在鼻子底下飘散，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话了，一口吞下了这块酿豆腐。

　　　　这道酿豆腐是用五花肉糜和去骨的鱼肉泥用刀剁碎，放入些许虾米末，加入适量的盐、白糖、鸡精、葱花、料酒、淀粉等，一个方向均匀搅拌。将嫩豆腐切成四方块，中间挖出一颗小孔，将肉糜镶嵌入豆腐中，保证肉糜不会泄露出来。将豆腐在蒸笼上大火蒸十分钟，汤汁备用。

　　　　将蒸好的豆腐入油锅炸至两边金黄，捞出备用。锅里留少许油，葱姜蒜末入锅煸炒出香味，豆乳蒸豆腐的汤汁，加上些许高汤，油炸好的豆腐入锅，撒上红椒碎末跟胡萝卜细丁，加调料调味。盖上锅盖小火让汤汁充分吸收、煮至入味。

　　　　小早吃的太快，这块酿豆腐还带着刚刚出锅的热气，一下子烫的她在原地转圈，但是酿豆腐的鲜美实在让她舍不得吐出来。

　　　　裹住肉的豆腐吸满了香浓的酱汁，比小早平时吃过的任何大鱼大肉都要来的鲜美。鱼肉去皮后剁碎，没有一点点的鱼腥味，鱼肉的鲜美、虾米的鲜香跟猪肉的油脂香味融合在一起，这道酿豆腐怎么能不鲜美？豆腐鲜嫩华润，吸满了醇厚的汤汁，一口咬下去仿佛能够在舌尖跳舞。

　　　　“小早，味道怎么样？好吃吗？”大家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早舔了舔嘴唇上沾着地些许汤汁，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好吃哎！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鲜美的豆腐！”

　　　　这些人早就蠢蠢欲动了，一听到小早这样的评价，一个个拿起了筷子都朝豆腐西施手上端着的盘子扑过去，烧酿豆腐的铁锅边也围着不少的人。

　　　　看着众人吃的满嘴流油，神色兴奋激动的样子，杨桃终于干咽了了两口口水。走到谢珺身旁，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我可以尝尝吗？”

　　　　豆腐西施早就捧腹大笑了，“哈哈哈哈，杨桃你不是嘴硬吗？“

　　　　杨桃端着盘子，小口小口地吃，完全都沉浸在酿豆腐的美味中，懒得跟豆腐西施反驳了。

　　　　***

　　　　天色微黑，一天的工作量还没有结束。

　　　　谢珺的双手已经工作了一天，当她切完最后一朵香菇，就算是自称铁人的她也重重地舒出一口气，两只手已经有些僵硬了。

　　　　厨房里其他的厨娘都在自顾自忙碌着自己手上的活，每个人眉目之间都带着疲惫之色，但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厨房里一片静悄悄的，除了切菜的“咚咚咚”声，就是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这样的忙碌氛围很容易让人全身心地融入进去。

　　　　谢珺将酸涩的手臂甩了两下，等手臂没有那么酸麻，准备继续下一样工作。

　　　　这时候从屋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响，“谢珺……小珺。”

　　　　谢珺一抬头，见许许扒在门框上，一脸期许地看着她。

　　　　一旁的豆腐西施将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炸豆腐装在碗里，用一只盘子扣住，递给谢珺道，“你朋友来找你了，今天的工作也快结束了，你可以先走了……这刚出锅的炸豆腐你让的朋友趁热吃吧。”

　　　　谢珺手中端着瓷碗，脚步轻快地朝门外走去。发现不止是许许来了，来年陈默跟柏晋也来了。

　　　　陈默一看谢珺有端食物出来，立马恨不得挂在谢珺身上，一脸谄媚道，“是吃的吗，是吃的吗？小珺，你不知道，今天一天没有看到你，我真是吃饭都吃不香！”

　　　　谢珺实在是招不住陈默的腻歪，立马把还热乎的碗往陈默手里一塞，嫌弃道，“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陈默立马识趣地拉着许许去一旁品尝美食，只留下谢珺跟柏晋两个人独处。

　　　　谢珺只听陈默那边传来一声惊呼声，“什么这么臭啊？”

　　　　远远地从厨房里传来豆腐西施中气十足的女声，“油炸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

　　　　谢珺跟柏晋对视了一眼，扑哧笑了。

　　　　“你忙了一天，手酸不酸？”柏晋的轻缓的声音并没有被风吹散，似乎蕴含着一种能打动人心的温暖力量。

　　　　谢珺可以在别人面前假装坚强，但是在柏晋面前却没有这个必要，她苦着脸，甩着两条细细却充满力量的手臂，“酸死了~。”

　　　　“我给你捏捏。”柏晋双手扶着谢珺的肩膀，把谢珺推倒了门口的石凳边，让她坐下，开始有轻有缓地捏着谢珺的肩膀跟手臂。柏晋将力道掌控的很好，每一下都按在了谢珺酸麻的地方，舒服地让谢珺差点呻｜吟出来。

　　　　柏晋揉捏的地方，仿佛被蚂蚁轻轻地咬过，酥酥麻麻的，好像会上瘾。谢珺完全将身子放松，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是一直餍足的懒猫。

　　　　柏晋也难得沉浸在这么温情脉脉的时刻，享受地看着谢珺舒服的神色。

　　　　两人之间的温情，仿佛再也难以有第三人安插其中。

　　　　……

　　　　陈默突然蹦蹦跳跳到了谢珺面前，把吃光的空碗摊在谢珺面前，语气兴奋道，“没想到臭豆腐挺好吃的……还有吗？”

　　　　被沉默打扰了的谢珺，只觉得心头有团怒火在燃烧，她恨恨地瞪了陈默几眼，没好气道，“厨房里全都是，你要吃几锅就有几锅……现在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会心一击的无比受伤的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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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曹村一年一度的豆腐节终于在蝉鸣中迎来，下午五点钟天气稍稍有些凉爽的时候，豆腐宴正式开始。

　　　　长长的通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每家每户都开着大门灯，将一条街道照射地亮如白昼。豆腐西施家就在街道正中间，豆腐宴开始后，就从她家厨房里端出一盘盘的豆腐佳肴，煎炒烹炸，全都是以豆腐为原料制作出来的豆腐美味。

　　　　东曹村的豆腐宴几十年都是差不多的菜式，换来换去还不是那几道豆腐菜，吃来吃去都没有什么新意了。

　　　　每年的豆腐节东曹村都过的相当隆重，每家每户都要付出食材跟金钱，他们也将豆腐节视作春节意外最隆重的节日。可是这么多年，就像越来越没有年味一样，豆腐节也缺少了一点味道，年轻一辈都外出了不在村里，豆腐宴都只摆那么几桌，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大多数东曹村的村民在今天出门前，或多或少都吃了垫肚子，生怕这几样豆腐菜吃腻了饿肚子……可是今天的这个豆腐丸好像完全超乎了众人的预料，首先上的是炸的热气腾腾的油炸豆腐丸子，然后再是口水豆腐、蚝油豆腐，有人动了第一筷子后，就停不下来了。

　　　　一开始桌上还有人在闲聊着家长里短，可是一会儿桌上鸦雀无声，只听得到筷子、汤匙跟碗碟相击的清脆声响。手跟嘴都停不下来了，再也没有有那个闲工夫去聊天了。吃了几盘菜就有些后悔……后悔今天出门吃饱了肚子，不能将豆腐宴上所有的豆腐菜肴都吃上一遍。

　　　　一想到这可怕的下场，每个参加豆腐宴的人都恨不得留下惨痛的眼泪，动筷子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村长杨世楷双手背在身后，从头走到尾，看到众人一副恨不得哄抢起来的模样，越发得意起来，笑地连脸上的皱纹都皱在了一起……村长看人家吃的那么香，觉得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他想是应该回自己的座位吃饭了。

　　　　村长迎面撞上了扛着摄像机的沈岳，见他一副“欲求不满”，脸都黑了的表情，有些不敢凑上去，但还是硬着头皮打了一个招呼，“沈导，往哪里走啊？”

　　　　从前的沈岳完全没有一个作为美食节目导演的自觉，自认为自己矜持冷静有毅力，不为镜头里的美食所动……结果，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今天的豆腐宴他忙前忙后，天上的飞行器拍摄都出动了，力求还原出最真实最完美的豆腐节。他原以为忙碌会冲淡自己的食欲……现在才发现错的离谱——离谱！

　　　　这世界上做痛苦的事情要属什么，对现在的沈岳来说，就是看着美味吃不到！闻着香味吃不到！只能忍着饥肠辘辘，扛着摄像机拍来拍去！